抢个县令去压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苦禅
殊不知,那丞相看似神色泰然,心头却像这一汪池水,早已是春风拂过,波澜微漾。想当年,他与长揖也时常像这般,安然共享静美的时光,长揖抚琴他吹笛,执手游园话诗棋,那才是真正的琴瑟和谐,情意绵绵,只可惜如今,春光依旧在,玉人何处寻……
禁不住就垂眼看著怀中人,但见那极其神似的眉眼,因後庭不适而显得愈发清媚,还有那明明羞愧难堪却又非要显得若无其事的模样,令人恨不得当场就剥光他的衣衫,就在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让他无所遁形,媚态毕露!
玉青辞被那愈加灼热的目光,看得浑身不适,如坐针毡,索性放下书卷撇开脸,佯装举目向水榭外眺望。
远远的,越过那一池残荷,又能望见那扮作小厮的墨殊,正抱著一堆东西匆匆走过,只因这边戒备森严,只能规规矩矩地目不斜视,不敢往这边多瞧一眼。
倒是跟在他身後的那个杂役,却一直微微侧头,牢牢地盯向这边。作为杂役,那身量也未太高壮了些,堪比骁勇武夫了,还有那胶著的眼神,即使隔得太远看不真切,也能感到如针芒一般,在阳光下分外灼眼。
这模样,好生熟悉……熟悉得令人怀念……
难道……不,不可能!那个人不是早已被赶尽杀绝,斩首示众了吗?!
作家的话:
此文今天正式入v,感谢还在继续支持俺的孩纸们,泪目,挨个啃一口!
争取今天凌晨之前二更!久未露面的土匪攻终於再次闪亮登场啦,撒花~
第二十二章卷土重来?夺子!
定然是自己思虑过重,心神不稳,眼花而产生了错觉……
玉青辞这厢在心头千回百转,手心的冷汗浸湿了书卷,那头的杂役却因为分神,一头撞上了前面的树干,惊起了树上的飞鸟,也惊动了周边的侍卫与前面的墨殊,墨殊转头似乎训斥了几句,那杂役只得回视线,捂著脑袋,貌似诚惶诚恐地随著墨殊离去。
自那以後,玉青辞又远远瞧见过几回,那杂役,越看越像亡故的三弟,弄得他心神不宁,寝食难安,莫不是年莘惦著未出世的孩子,故而才这般虎视眈眈,阴魂不散?
如今一想起那已经丧命的匪头,玉青辞的心头除了痛惜,更多的竟是怨怒──若不是他当初鲁莽无知,何至於平白丢了性命?而自己也不必忍辱负重,沦落至此!
青天霸,玉年莘,你这个混蛋!待这
抢个县令去压寨 分卷阅读24
孩子平安出世,遂了你的夙愿,从今以後,再不相欠,只盼你早日超生,来世两两相忘,永不再与你纠缠!
当玉青辞被分娩时的阵痛折磨得死去活来,还不得不赤裸著下身张开双腿任由手忙脚乱的太医和产婆“观摩”之时,终於再顾不得什麽斯文和礼节,更顾不得什麽入土为安,只顾著咬碎了银牙,在心头狠狠地咒骂著那匪头!
也多亏了这股狠劲,分娩虽然艰难,但也比预料的要顺利得多,从凌晨到日中,苦苦折腾了半日,京中的丞相尚未早朝归来,初生婴儿嘹亮的啼哭就已响彻了整座庄园。
“生出来了生出来了,可算是生出来了!”
“哟,好白胖的娃娃,是位有福气的小公子……”
生怕因为接生不力而被丞相问罪的众人,终於纷纷松了一口气,而大汗淋漓的玉青辞,早已是拼尽了所有的力气,只觉得浑身疲软,虚脱得连睁眼都困难,似乎尘世间的一切皆化作浮光掠影,恨不得彻底化作一滩春泥,从此长睡不醒……可是,腹中的份量,还有那难耐的阵痛,似乎并未因胎儿的出世而完全消减……
恍惚中,听闻有人惊呼:“哎哟,瞧这肚子,怕是还有一胎?!”
“玉大人,玉大人!您醒醒,睡不得,您可千万睡不得啊!这一觉睡过去,恐怕就连您肚里的孩子都一块醒不来了啊……”
好不容易生出来一个,竟然还有一个?!
产房里再度乱作一团,无论经验丰富的产婆还是医术湛的太医,都还是头一回给男子接生,而且还是双生子,无不急得满头大汗,虽然已经疲力竭,还是得强打神继续助产。
眼看顺产成了难产,玉青辞身下的鲜血已经染红了一床锦缎,更吓坏了那些侍奉的仆役,若不是有侍卫守在门外,恐怕为了逃避罪责,早已纷纷夺门而出了。
一个仆役哆哆嗦嗦地端著刚拭下的满盆血水,正要端出产房,岂料尚未推门,那雕花的木门却!当一声巨响,被人从外面踹开了!
木盆跌落,血水四溅,惊得房里的众人无不心惊胆颤!
谁知气势汹汹破门而入的,不是早朝归来的丞相,而是几个杂役打扮的粗壮大汉,为首的那个络腮胡子扛著一把染血的砍柴刀,嘴里还恶狠狠地嚷嚷著:“姓玉的,快把老子的孩儿还来!”
待看清那满床的血污,和血泊之中那面色煞白不醒人事的男子,那原本凶神恶煞的大汉,又瞬间慌了神,竟什麽也顾不得了,径自丢开砍柴刀扑上前去,颤声唤道:“年、年糕,你这是怎麽了年糕?!你睁开眼,睁开眼看看老子……那三百八十六条人命老子还没跟你算帐哪,你、你可不准……连老子的媳妇都害死了啊!”
没错,这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正是逃出生天的青天霸,尽心思假扮杂役,就是为了静待玉青辞平安分娩,才好伺机夺回他的亲骨肉。
当初伏龙山惨遭血洗,他以为玉青辞还在寨中,说什麽也不肯跟宁师爷一起从他院里的秘道逃走,坚持留下来率领残馀的山贼负隅顽抗,跟官兵拼命,还以为走投无路之时,不想却被那假扮瞎子的狄夜长生擒活捉,说是念在他也曾救过自己一命的份上,留他一条性命,但却将他囚禁在牢狱之中,命人严加看守,直至宁师爷设法将他救出,这才得以重见天日。
出狱之後,方知玉青辞非但没有随伏龙山寨的众人一起被杀,反而还成了联合狄夜长深入敌腹里应外合的剿匪功臣!
原本的悲恸欲绝,顿时化作了满腔复仇的热血!再加上假扮仆役的这段时日,时时见那玉青辞跟白丞相亲亲热热,成双成对,早已是急红了双眼,若不是怕伤及玉青辞腹中的孩子,几次三番都恨不得立刻冲上去,一刀宰了那对狗男男!
好不容易捱到玉青辞分娩,一听到那婴儿的啼哭,青天霸就立即率领手下迅速撂倒那些早已被下药的侍卫,一路披荆斩棘地冲进了产房,一心想著夺回儿子,宰了玉青辞给死去的山贼和寨民报仇!
但,如今终於可以得偿所愿,他恨之入骨的那个男人不等他动手,就自己快流尽鲜血一命归西,他却……他却抑制不住地发慌了,就像那流的都是自己身上的血,心疼得要命……
干!真他娘的没出息!
而另外跟进来的大汉,已经迅速制住了房里的众人,其中一个夺过奶娘怀中的男婴,焦急地催促道:“老大,既然已经得手了,就赶紧撤吧!不然那狗相的援军一到,咱们麻烦就大了!”
可那褓中的婴儿刚吃饱奶,正要咂吧著小嘴打算美美地睡上一觉,被这麽一惊动,顿时又咧开小嘴,惊天动地的哭闹了起来,弄得抱他的大汉手足无措,烫手山芋似的,赶忙又塞回了奶娘怀中,“快,把他哄好了,不然有你好看!”
形势危急,婴儿的啼哭又闹得人心烦意乱,青天霸索性伸出手,欲将昏迷不醒的玉青辞一起抱走,那早已被吓得双腿发软的老太医,出於医德的驱使,忙鼓起勇气颤颤巍巍地说:“这、这位好汉,使、使不得,使不得!他腹中……还有一个胎儿,不赶紧让他生下来,可就是……一尸两命!”
作家的话:
嗷嗷,苦逼的某禅紧赶慢赶,终於赶出二更了,吐血倒地!
怀了这麽久的包子终於生出一个啦,年糕,加油!
第二十三章瞒天过海?休想!
直至午後,被朝中政务缠身的白丞相,才终於亲自率著一队侍卫,快马加鞭地赶到了京郊的庄园。
早在凌晨他上朝之前,就接到来自庄园的密报,说玉青辞已然开始动胎分娩,想必此时,那胎儿也该落地了罢?但却音信全无,不得不令人生疑……
果然,尚未进门,就远远地望见那庄园门户大敞,竟无一人守卫!
白杳瞬间就变了脸色,当即命侍卫率先过去查探,确认园中已安全无虞,这才翻身下马,快步穿过那满地横七竖八的侍卫和仆役,径直迈向了内院的产房,直至听见那扇破损虚掩的门後,隐约传来婴儿微弱的啼哭声,方才稍稍安下了心。
产房里的众人,见了丞相,忙纷纷埋头去行礼,借以掩饰脸上的惊慌。年迈的老太医怀中抱著正哭闹不休的小婴儿,战战兢兢地呈上前去,“恭、恭喜丞相,玉大人顺利产下了一位小公子……”
尚未说完,就已被丞相缓缓沉声打断:“谁说这是玉大人产下的小公子?本相又何喜之有?”
太医一怔,但不愧为皇宫大内调教出来的人,察言观色最为擅长,转而就悟出了几分,慌忙俯头请罪道:“恕老朽失言,这小公子乃玉大人之妻云氏所生,是丞相的……徒孙,故而向丞相道喜……”
“好个本相的徒孙……看来闵太医虽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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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高,却还不算糊涂……”
白杳冷笑著赞道,转而垂眼去打量著那褓中的婴儿,这婴儿看上去十分孱弱,面色青白,小小地皱成一团,就连哭声都微弱得像个小猫在叫唤,显然是有些先天不足,好在依稀还能看出那眉目致清秀,应是生得像他的爹爹和伯父。
幽深的眼底渐渐泛起了一丝暖意,言语间却依旧森冷:“那麽大的肚腹,产下的孩子缘何如此瘦小?”
老太医又惊出了一身冷汗:“求丞相恕罪!都、都怪老朽经验不足,诊治不力,这本就是不足月的早产,而且……直至分娩时才发现,玉大人的腹中,其实……其实大多是淤积的血块,恐怕……另一个胎儿在尚未成形之前,就已……就已胎死腹中了……”
就算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承认这玉大人还曾产下另一位小公子,而他们还眼睁睁地任由悍匪将那小公子给劫走了啊……
这老太医吞吞吐吐的说辞,全然不能打消白杳心头的疑虑,但眼下他无暇追究这些,只是从太医手中接过男婴,抱在怀里又仔细端详了一番,半晌才悠悠地低声道:“倒是长了个招人疼的好模样,且看你我,有无父子的缘分了……”
落入清水之中的两滴鲜血,丝丝缕缕地弥散,然後渐渐交汇,毫不排斥地融为了一体,果真是血脉交融,骨肉相连,丞相眼底的暖意更甚,就连这孩子的哭闹声,都听著越发顺耳,堪比琴乐了。这才满意地勾了勾唇角,轻轻抚拍著,抱著孩子一起去锦帐中,看他那劳苦功高的爹爹。
躺在床上的玉青辞,面色如纸,印堂发青,就连那远山青黛般的修眉与浓长的眼睫,也黯淡得再无一丝生气,若不是胸前还偶有微弱的起伏,还以为已然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眼看著丞相眼底的那点暖意又渐渐消褪,还不悦地锁起了眉心,诚惶诚恐的太医忙又禀报道:“丞相,分娩期间曾有悍匪闯入,惊扰了玉大人,伤了心神和元气,故而失血过多,至今昏迷不醒……但请丞相放心,玉大人吉人自有天相,老朽一定全力以赴,尽心竭力,为玉大人早日调理好身体……”
“悍匪?既有悍匪闯入,为何尔等,竟无一人伤亡?”
“所、所以老朽才说玉大人吉人自有天相啊,多亏丞相及时赶到,那些悍匪将将闯入产房,尚未来得及行凶,就、就闻风而逃了!”
好一派生拉硬扯的胡言乱语!白杳噙著一丝若有似无地冷笑,仍不动声色地赞道:“好,甚好,你们护主有功,本相定当好生嘉奖,都先退下去领赏罢。”
“多谢丞相,多谢丞相!”
一直提心吊胆的众人赶紧纷纷谢恩,彷佛死里逃生一般,争先恐後地退了出去。
待房里仅剩婴儿微弱的啼哭,跟进来的心腹侍卫便指著刚才退下的那些人,向丞相低声请示:“丞相,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丞相微微垂眼,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玉青辞,手上缓缓抚拍著怀中已经哭累了的小婴儿,不疾不徐地淡淡道:“严刑拷打,一个不留。”
“放开,快把老子放开!干他娘的!你们这些不要命的臭小子,肉皮子痒痒了不是?!赶紧放老子回去,老子一定要去把人抢回来!!”
离庄园数里开外的山路上,回著青天霸歇斯底里的怒吼,惊得满山的麻雀叽叽喳喳,再加上那婴儿的啼哭,交织在一起好不热闹。只可惜,他正被几个大汉五花大绑地抬著赶路,再如何咆哮,都只是徒劳。
“咳,对不住了老大,临走之前宁师爷专门有过交代,要俺们把老大您看紧点,就是绑也要把您活著绑回去……”
“卧槽!他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听他的还是听老子的?!你们要跟老子造反了不成,啊?!”
“老、老大,俺们哪敢啊?可是,可是宁师爷也是为了你好,俗话都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今就剩咱们这几个人了,倘若都死绝了还有谁替那三百八十六口人报仇啊?!”
“就是啊老大,儿子抢到手就够了嘛,媳妇什麽的还可以再娶,那种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媳妇,不要也罢!”
“对!不仅不能要,当时就该一刀宰了他!不过他都流了那麽多血,只剩一口气了,恐怕就算抢回来也活不了多久……”
这些所谓的“劝慰”,听得青天霸更加焦躁,“你们懂个屁!他是老子的媳妇,就算老子要他死,也不能让他死在野汉子的床上!更何况他肚里还有一个儿子,怎能留著便宜了白杳那个狗相?!”
“好了好了,老大,求求你别闹了,生怕追兵不知道咱在这啊?!再说他肚里剩下的那个,还能不能生出来都是问题,就算生出来了,咱以後还可以再去抢回来嘛……”
“不成不成!老子都忍了这麽久了,老子等不了了!再忍就不是爷们了,老子一定得……”
土匪们见劝他不住,也懒得再浪口舌了,索性一齐扯开破锣嗓子,吼著歌儿把他的咆哮盖住:
“死了孩子的娘们儿还是妈,
砍了脑袋的爷们儿不倒下,
有种的二十年後还有种啊,
人去了阴间还要打杀!
俺去了哇!到哪疙瘩呀?
娶你祖奶奶睡你的小老妈……”
作家的话:
紧赶慢赶总算是赶出一章来啦,赶在今天日更,以後某禅还是应该争取多多存稿,学会用二更勾引票票神马的,捂脸
有人说丞相怎麽看都像个受,一点也不够总攻,真的咩?真的咩???
对於大家的礼物和票票,俺以後都在没入v的文里面表示感谢,鞠躬
第二十四章屈意承欢?春浓!
三年後,春风又绿江南岸,京郊的玉隐古刹之中乍暖还寒,杨花纷飞,正是红梅将残,桃花欲开的慵懒时节,唯有那几株罕见的纯白牡丹和青绿牡丹,竟比寻常百花更提早盛开,明明是天姿国色,又独显静雅如玉,亭亭似莲。
这些罔顾时令提早盛开的牡丹,白的名“佛光雪莲”,绿的是“碧水清波”,皆以少有的莲花状闻名,乃古刹一绝。若是换作平日,定会引来游人如织,争相赏玩,只可惜今日有朝中显贵前来祈福赏花,故而众僧闭门谢客,不敢再接待他人。
古刹的前殿锺磬悠然,佛号声声,而後院的花圃里,除了前殿隐隐传来的诵经声,唯有一个稚嫩的童音糯糯响起:
“杨柳青青著地垂,杨花漫漫……搅天飞。柳条折尽……柳条折尽……柳条折尽花飞尽,借问行人归不归……”
一袭锦衣华服的白丞相,怀抱著一个白嫩可爱的幼童,眼中的笑意甚深,赞不绝口,全然不似平日在朝堂上的刚断无情,“好,甚好,三岁即能背诗,宁月如此聪慧,将来定能如你爹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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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金榜题名,早成大器。”
幼童却噘著粉嘟嘟的小嘴,不以为然地反驳:“师公,爹爹说了,教宁月念书,是为了、为了修身养性,断不可学某些功利之人,贪图荣华和虚名……”
丞相笑意微敛,略斜了一眼身旁佯装侧目赏花的玉青辞,转瞬间又是一派春风和煦,对怀中的幼童温言笑语:“你爹爹说的极是,功名倒是其次,最紧要的还是修身养性。但,有时太过淡泊名利也并非好事,这世间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一朝屈居人下,恐会受人欺凌……”
但见幼童听得一脸茫然,不解地眨巴著乌溜溜的眼睛,更显得俊秀可人,丞相便又话锋一转地笑著安抚道:“不过宁月大可放心,只要有你师公在,就断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还有你爹爹,师公也会尽量由著他,护著他,不再叫他受他人欺凌……”
话音未落,就已被玉青辞忍无可忍地颦眉打断:“如此春光,不好生赏玩,何必跟稚子说这些?!”
此时他虽身著素色锦衣,且面色苍白,神色不悦,但外面却被丞相强行披了一袭浅朱色缀白裘的披风,因而也被衬得多了几分淡绯的血色,就连那微颦的眉心,也显得颇有几分羞嗔的意味了,再加上肩头鬓角有几点零星的落花,如此伫立於一片如莲似雪的白牡丹花丛之中,看在眼里端的是眉目如画,秀色可餐。
於是丞相不以为忤,反而将怀里的幼童交到一旁的侍卫手上,悠悠笑道:“如此动人春色,的确是不可辜负了……宁月不是一直吵著想去放纸鸢吗?你们都陪他同去罢,不必留下伺候了。”
“太好了,谢谢师公!”一听说可以去玩耍了,宁月就双眼发亮,好不欢喜,却也不忘了礼数,跟师公道谢过後,就迫不及待地催促随侍一旁的墨殊:“快,我要看你放最大的那只蜈蚣!”
墨殊故意苦著脸逗他:“哎哟喂,我的小公子,你就饶了小的吧,小的现在还手酸著呢……”
“那……那好吧,让他们去放,你抱著我看就是了……”
“啊?小公子这麽沉,那小的还是去放纸鸢吧!”
待人走园静,笑语渐远,白杳这才渐渐敛了笑,转而凝神端详著玉青辞的脸,伸出指尖欲拂去玉青辞鬓间的落花,“为师由著你在山中静养许久,缘何还是如此消瘦?那些上好的人参与阿胶,莫不是都被下人偷吃了?”
玉青辞冷冷地撇开脸,避开他的指尖,“是学生自己体虚,与伺候的下人无关,还望恩师莫要迁怒,省得把刚刚祈来的福,转眼就糟蹋了……”
丞相的指尖在半空微微一僵,继而又直接抚上了玉青辞的脸,双眼微眯地掰住了他的下颌,不容他躲开,“时过境迁,你还在与为师置气?看在宁月的份上,为师万般容忍,而你,未也太不识抬举!”
“学生不敢,只是即便身在佛寺,梦里也总有冤鬼前来索命,以致夜夜心悸,无法安睡,生怕把这样的晦气传染给恩师,故而不敢与恩师近身……”
“哦?如此说来,还是为师错怪於你?”丞相冷笑,将手探入他的披风,蓦然勾住细腰将他紧紧揽入怀中,“可为师偏就不信这个邪,不如今夜就留下与你同床共枕,用纯阳之躯帮你挡挡煞气,如何?”
说话间,便不由分说地攫住了他温凉的薄唇,一边攻城掠地地辗转纠缠著,一边要倾身要在一片隐约的佛乐之中,将他压倒在牡丹花丛,玉青辞慌忙要极力挣脱,“此乃……佛门清净之地,不可……”
话未说完,就无法抑制地化作了媚人的低吟,只因下身的要害已被掌握,胸前的茱萸更是被隔著衣料恣意揉弄,禁欲已久的身子,怎禁得起这般突如其来的撩拨?很快就被弄得浑身瘫软,低喘连连,恍若化作了一汪春水任人饮啜,产子过後愈加敏感的後庭,竟也随著玉茎的情动,而渐渐变得酥痒难耐……
白杳的手沿著他的细腰缓缓滑落,抚弄著那双丘起伏的臀部,将指尖挤入臀瓣,隔著丝质衣裤在後庭穴口处按揉了几下,很快就触到了一点温热的湿意,竟是後庭渗出的汁液浸湿了几层衣裤,便轻咬住他绯红滚烫的耳珠低喘道:“没想到……吾徒看似病弱,体内却如此丰润……莫非那些补品,都用来滋养後庭了,嗯?”
饶是早已认清白杳是个道貌岸然罔顾伦常的伪君子,玉青辞仍是羞愤难堪,每每都恨不得咬舌自尽,尤其此时还身在佛寺的後院,光天化日之下,随时可能有僧人进来撞见……无奈这身子越发不听使唤,而且如今又有了宁月,他更不敢与白杳翻脸,只能紧闭著双眼,充耳不闻地任人羞辱和采撷……
如今牡丹凝露,玉人在怀,倘若就地享用,定是花香情浓春色无边,可又念及玉青辞产後一直体弱,恐又侵染了风寒,白杳只得赶在意乱情迷之前,将他打横抱起,径直穿过牡丹花丛,迈向暂居的禅房。
只因玉青辞是为产子而伤身,白杳难心存一丝怜惜,不能再放他回青龙县去做县令,就将他调至京中任五品翰林,以便时时控制和照看;他产後一直久病未愈,就将他与孩子一起身娇肉贵地调养著,即使再如何垂涎,也只是亲狎戏弄几下,不再逼迫他屈意承欢……
而如今,先天不足的宁月都被调养得白白嫩嫩、活泼好动,一口一个“师公”地唤得亲热了,玉青辞却丝毫不见起色,甚至还得寸进尺地以静养为由,带著宁月从京城迁至山上的古刹,显然是有意避开,白杳再如何容忍,也决计不能再忍了,索性再顾不得许多,决意将他好生调教一番,让他认命地委身於自己,不敢再心存任何异念!
可他尚未抱著玉青辞迈进禅房,就听闻远处传来墨殊焦急的叫唤:“相爷!公子!不好了,不好了!小公子、小公子被人给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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