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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大王的压寨夫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湖蓝阁
山大王的压寨夫人
作者:湖蓝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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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大王的压寨夫人 第一章 荒唐的婚宴
天色向晚,镇北关外的一处峡道却一反往日的沉寂,锣鼓喧天。一群穿着短褐的粗糙汉子吹着唢呐、敲锣打鼓的,后头还跟着几个轿夫抬着一喜轿。喜娇红艳,迎着泛红的夕阳晃晃悠悠地往峡道另一端行去。
出了东南走向的峡道,便是青峰山脚,喜轿掉个头,又往山上而去。
青峰山道并不难走,早几年前就有青石铺就的山路。只是沿途树多,又常年附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而青石的铺陈又毫无规律可循,杂乱地堆砌在斜坡上,就成了一座天然的迷阵,外人若想入内,恐怕会迷失在青峰的山道上。不过这群人显然走惯了这条山道,只见他们左拐右拐,不出一炷香就到了山腰处。
山腰树少,却都是树龄过百的参天古树,在绕过其中一棵高耸入云的白榆后,就能看到建于半山腰上的山寨。
山寨与青峰同名,从山腰之上的平台一直绵延而上至山顶都是这青峰寨的地盘。这会子,寨门大开,负责放哨的弟兄站在寨里的了望台上,在看到迎亲的队伍回来后,兴奋地冲里面一吆喝,转眼就有另一波人吹着唢呐、敲着锣地迎了出来。两拨人一汇合,锣鼓声霎时响彻天际。
孟春和站在前厅正指挥着人挂红绸,听到这声音心下便是一喜,匆匆和人交代了两句就出了前厅。一到外面,就见不远处的喜轿晃晃悠悠地被人抬过来,孟春和起先还有些担心他们找不着人,现在见着了喜轿,又有随行的人来过消息,一直高悬的心也就落了下来。
今早是他给他家当家的卜了一卦,卦象是前所未有的明朗,饶是孟春和对自己的能力有所质疑,也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上天垂怜,天上的神仙终于记起给他们当家的拉红线了。一想到他们当家的老大不小了,孟春和当下算了算时日,可巧了,今儿正好赶上黄道大吉,适合迎娶,于是也不耽误,根据卦象上的提示催了人去青峰北面的十里村找人,没想还真被找着了。
孟春和不知道负责迎亲的这群人是怎么把人弄来的,总不至于是别人自愿上得喜轿。若说青峰山脚几个村落的姑娘倒还可能,但换做是个八尺男儿可就悬了。莫说南梁律法并不严禁娶男妻,也曾有过先例,可到底男男不能生子,是以极少会有人拿绝后这种大事开玩笑。孟春和本也没打算出此下策,奈何他们当家的就是不愿娶个姑娘,怕误了别人。最后就有人出了个主意,既然当家的不要姑娘,那就娶个男妻,总好过一个人孤独终老吧。再者都是男人,左右少不了一块肉,也坏不了什么名节,万一看不对眼把人放了就是了。
正想着就有人从迎亲队里走了出来,到他面前一抱拳,笑道:“先生,人带回来了,照你说的找的。”
孟春和眼睛一亮,也不多话只问:“那人怎么样了?”
“下了药,还睡着呢,估摸着得明天才能醒来。”沈奇抬头,见孟春和笑着点点头,有些疑惑,“先生,这人睡着,怎么拜堂啊?另外当家的那边……”
孟春和摆摆手,接过他的话说道:“没事,只要按我说得办就行了。”
沈奇仔细听着,只是等孟春和一番交代下来,他那张原先就有些忐忑的脸霎时黑得跟锅底一样。他咬着牙,犹豫了半响:“先生,这样真得没问题吗?”
“没有没有,你只要照着做就行了。”看着沈奇似乎不情愿,孟春和旋即敛了笑,一本正经地念叨,“你看啊,这提议是你提的对吧?人也是你带队去找的,现在这件事情可不得你全权负责。”
沈奇一听,敢情自己这是被先生当鸭子赶了,不想做也得做下去了。当下哭丧着脸,偷偷抬眸瞥了眼孟春和,就见他们先生脸上复又挂上了笑,明明是书生气十足的笑容,但衬着后头的大红灯笼,怎么看怎么像山里头那红毛狐狸,心里头就知道这事就这么敲定了,除非将来自己不想讨媳妇了。
不多时,沈奇便领了两个小厮打扮的人抬着身穿喜服的新娘子进了前厅。那头,孟春和也准备好了一个木偶,刻着他们当家的生辰八字,外面同样套着一件喜服正立于堂前。沈奇看着那个木偶,整张脸都扭曲了,特么简直跟办冥婚差不多。回头瞥了眼还晕迷着的新娘子,只觉得自己真是作孽,原本出于好意想得点子,现在变得尽是在折腾人,也不知道等这新娘子醒来了会不会把自己扒皮抽筋了。
“吉时已到!”司仪高喊,沈奇赶忙将人带到堂前,照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的过程,愣是半扶半拖着新娘子将礼行完了。待司仪说出“送入洞房”,沈奇又有些懵了,望着站在对面扶着人偶的孟春和,呐呐地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孟春和收到沈奇的目光,大概也猜到了他心中所想,脸上倒是坦然得很,挥挥手就吩咐:“当然是送去当家的房里,不然送哪里去。”
沈奇踌躇了一番,张嘴又想“可是……”,但最后他还是作罢了,抬脚猛跺了两下地面,回身招呼两人一起将新娘子抬进了乾和院。
乾和院的整体地势偏高,等沈奇安置了新娘子,再回到大院里,只见大伙儿都已经开吃了。偌大一个院子,露天的酒宴,显得热闹极了。这还多亏了其中不少人没能观赏到方才那场荒唐的婚礼,还以为是当家的真心娶了个男妻,打心里替他们当家的高兴呢。可不是,老大不小一个人终于成亲了,能不欢喜吗?
沈奇一下子还不能进入他们这种没心没肺的状态,也不知当时在场的其他弟兄是怎么想的,不过他想啊自己现在也是个山贼,掳个人算个屁啊,当下调整了心态,跟着就扎进了人堆里头。
一夜狂欢,等到曲终人散天差不多也蒙蒙亮了。
于狁从山顶的出云塔出来,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的山寨。朦胧的雾气中,隐约可见寨子里大红灯笼高高挂,显得特别喜庆。转念就想起昨日孟春和提起要给自己置办婚事,他是不同意的,后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被叮嘱了不准出出云塔。于狁往日里闲来无事就喜欢待在这座塔楼里,既然被叮嘱了,自然也就无所谓地留了一晚。不过现在看着寨子里的情形,看来昨晚在他不在的时候,那位先生又折腾出了什么幺蛾子。
于狁倒也不急,下了山顶,就朝着自己的乾和院走去。
这会儿晨雾散去,就见乾和院的大门敞开着,能看到院子里正站着个人。那人不高,光看背影还有几分瘦弱,待他搓着手来来回回在院子里走了两趟,于狁终于记起这人是谁了,可不就是专门替孟春和办事的小弟,平日里就见他在那先生面前最为活跃,聪明点子也多。
于狁挑了挑眉,心想这倒是还有个专门给他解惑的人,于是脚步不停地大步迈进了院子。
正处在不安状态的沈奇自然看到了他们当家的,尽管早已做好了挨揍的准备,但真看到了于狁那张大胡子脸就又迟疑了,心说若是被当家的知道这人是自己掳来的,会不会把自己活撕了啊,身子禁不住就抖了下,但双脚还是走了上去:“当家的,你可算回来了。”
于狁挑了眉,沉默不语,不过心里倒是把他们的用意猜了个*不离十。于是也不理会迎上来的沈奇,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果不其然,一推开门就见地上落了块大红头巾,于狁微不可察地拧了下眉,再抬眸,合该是空着的床铺上却躺着个穿着大红喜服的……男人?
一开始于狁有些不敢确定,实在是这人漂亮得紧,不过他的漂亮并非如女子那般,而是带着男子特有的英气与张扬,这样的人就算不说话,光是站着都能够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于狁看着,不觉有些好奇这人醒来后又会是怎般模样,会不会就和他那张脸一样,耀眼的能把太阳都比下去。
沈奇站在于狁身后,见他不言不语,也不知对这个新娘满不满意,只得小心翼翼地说道:“当家的,这人就是昨日先生卜卦卜到的……”沈奇一咬牙继续,“你的夫人。”
“胡闹!”于狁沉声喝道,随即转身往门外走去。沈奇被吓了一跳,但还是快步跟了上去,不过没走两步,他就被于狁叫停了:“你就在这里候着,里面的人醒来就带来找我。”
沈奇应了声,果断收回脚步,随后就听当家的冲外面的人吩咐道:“去把先生请到正厅来。”
听了这话,沈奇忽然觉得当家的也是糊涂,请先生到正厅有什么用,还不如写一封休书来得快捷——这场婚宴虽说有够荒唐的,但到底也拜了天地,又夫夫对拜过了,这已成了婚,哪能轻易作废?
要他说啊,这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两人也算差点同床的缘分了,且应珍惜珍重,珍惜珍重啊!




山大王的压寨夫人 第二章 大胡子啊大胡子
八月的溯北在连绵几天的雨水冲刷后,总算消去了些许暑气。兴许是稍稍凉快些了,山脚附近的人终于摆脱对天气的怨怼,而改为谈论起前段时间最令人震惊的事情——
一个月前,青峰寨大张旗鼓地抬着喜轿下山,又在傍晚时分扛着喜轿上山。这一上一下都是原班人马,不过轿中多了一人,正是传言中青峰寨主的压寨夫人。没人知道这人是谁,也没人知道他来自何处,只是自那天以后,青峰寨不仅有了个夫人,还多了个大当家的。
这夫人竟然莫名其妙又成了大当家的?
人纷纷奇怪的同时,也不免有所猜测,觉得可能是这夫人太美了吧,蛊惑了青峰寨主,又蛊惑了上上下下所有弟兄;当然也不排除青峰寨主性子太好了,毕竟传闻素来如此,因他不愿与自家夫人计较,就给他一个名头过过瘾……总之各种猜测众说纷纭,至于事实如何却无人知晓。而这会儿,这个被人茶余饭后八卦的话题人物却悠哉悠哉地坐在树上,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一对杜鹃正秀着恩爱,他就这么一边看着,一边吃着手中的一捧冬枣。
凌深来到这地方已有一个多月,当初莫名其妙来了这地方,初时还有些不适应,但他素来承受能力强,到现在便也接受得差不多了。值得庆幸的是他并没有像最近挺流行的那些穿越电视剧一样,各种花样穿越或者魂穿之类的,他还是他,没有任何变化,甚至当时穿在他身上的那套睡衣都没有变形,不过后来他被掳到了这山寨,那睡衣自然而然就落在别人家里了。
凌深知道自己身处的青峰寨是个山寨,但这个山寨却和他以往认识中的山寨有些区别。他一直以为山寨就是打家劫舍或劫富济贫的土匪聚集地,可这里不一样,这里的人或许偶尔也会劫富济贫,但更多的是自力更生——青峰寨东面开垦了大片的梯田,而与青岭山相接的草坡上则放养着众多牛羊。
在凌深看来,这与其说是山寨,倒更像是一个堡垒,一个独立的王国。王国的国王名叫于大山,一个月前在他本人和这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两人竟然莫名其妙成了夫妻……一想到那时醒来听到的那声“夫人”,凌深顿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老实说两个当事人都不承认这场婚宴,底下那群人到底在坚持个什么劲啊。
“大当家的……”叫喊声一响起,原本交颈缠绵的杜鹃被吓得尖叫一声,转眼逃似地飞走了。
凌深顺着看了眼逃走的杜鹃,转而垂眸,穿过显得茂盛的树叶看向树下。这片树林子里的白榆都又高又壮,凌深所坐得位置也挺高的,眼神不是顶好的他望下去其实并不能看清那人的具体样貌,但他还是一眼认出了下方那人,正是这一个月来负责他日常起居的沈奇。
“大当家的……”沈奇又叫了声,可显得寂静的树林子里除了回声便只有他脚踩树枝所发出的“咔擦”声了。他有些郁闷地叹口气,心里则埋怨这大当家的真坏,他敢肯定这人现在一定就躲在这林子里的某处,然后看着他一脸苦恼地到处找人,指不定心里还偷着乐呢。
事实上凌深的确看着他到处找人,不过心里倒真没乐呵,甚至面上也没过多的表情。他只是一脸闲适地倚靠在树干上,看看下方的沈奇,再望望头顶碧蓝的天空,最后丢颗枣子进嘴……
恩,若说这地方还有什么是好的,那就是再没人整天想着恁死他了。
凌深忽然觉得有些对不住那些家伙,若他们知道自己恨不得扎小人的仇人现在生活过得也挺滋润的,不知有没有冲动死上一死,或许下辈子就投胎到这里来了。
“大当家的。”沈奇找不到人,最后又不死心地叫了声。凌深朝他看了眼,却是没有要应的打算。他是知道这人找他所为何事,若他没猜错,八成是那先生又要教他之乎者也了。
凌深初来乍到,对这里的文字并不了解,还以为就只是一般的繁体字罢了。那会儿他兴起要看这里的史书,让沈奇去问孟春和借了几本,他本以为至少能认识一大半,却不想是不认识的占了半数以上。凌深对着那几本通史头痛了几天,和它们大眼瞪小眼的结果是他率先投降了,最后去请了孟春和来教他。
孟春和是青峰寨少数读过书的,据说除他以外剩下的大多只停留在认字的程度上,更多的是连字都不识的。寨里人多尊称孟春和一声“先生”,凌深也不例外,许是这先生叫进了孟春和的心坎里,自那以后竟然当起了凌深的专属夫子,不仅教他识文断字,连那些晦涩的文章都没放过。只是凌深这人向来随性惯了,就是学东西也一样,他想学的时候自然乖乖留在书房等着孟春和来教他,不想学就溜得远远的,让他找不到。
沈奇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凌深能想象沈奇回去时那先生会有什么反应,怕又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吧——明明有才气,却偏偏不肯学。
凌深耸耸肩,没办法,谁让他就是对这种东西提不起劲来呢。
青峰寨东边这片林子平日里极少有人会来,今日却在沈奇走后没多久又迎来了第三个人。
随着沉稳的脚步声在底下响起,凌深一低头,就瞧见一大胡子缓缓从远处走来。凌深其实看不清那人长啥样,但对那大胡子极有印象,等人稍近一点,抬手丢了个冬枣过去。
咚——
正中目标。
被莫名其妙砸了个冬枣的大胡子摸摸脑门,抬头看过来。凌深以为遇到了熟人,早早扒开树叶子把脸露出来。这一来,大胡子看清了凌深的样貌,顿时倒抽了口气,下一刻又低呼道:“大当家的?”
凌深心里吧嗒一声,就知道自己认错人了,那个大胡子可不会叫他“大当家的”,他一时没了兴趣闭口不言。
那大胡子见他没说话,就呆呆地望着他,一直到凌深眯着眼睛瞪向他,这人顿时像受了惊吓般垂下脑袋,心里跟着腹诽:这大当家的果然如传言那般,漂亮是漂亮,就是眼神太恐怖了。
凌深可不知道这人的想法,既然不是自己要找的人,索性垂下了扒着树叶子的手。树叶子恢复原状的那一瞬,凌深还想着这寨子到底有多少大胡子啊,那浓密的能遮住半张脸的胡子真得是想长就能长的吗?
这树林子本就静谧,一旦没人说话便只闻幽远的鸟叫声。
大胡子垂着头,眼角只来得及瞥见合拢的树叶子,脑子当下疯似地转了起来——自己这模样远观像当家的,已经不止一个人认错了,恩,他早该想到了。
于是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的大胡子,立刻大声喊道:“大当家的是想找当家的吗?”
凌深一撇嘴,这是什么绕口令啊。不过没等他否认,那大胡子撒开脚丫子就往回跑去,速度那叫一个快。等凌深又往下跳了两枝桠,那人已经彻底没了踪影。
大胡子回去是去找当家的,他觉得大当家的和当家的既然是夫夫关系,那大当家的找当家的,他自然有义务帮忙传达消息。可怜这位根本不知道两位当事人压根没承认那场荒唐的婚宴,也早已在第二天就撇清了关系,只是这事知道的人极少罢了。
大胡子找到于狁的时候,于狁正回到乾和院的院门口,还没进去就听大胡子说了来意。他拧了拧眉,但最后还是跟着去了青峰寨东面的树林子。
凌深还留在树林子里,倒不是等人什么的,只是暂时不想动罢了。他这次处得位置较低,也没了树叶子遮挡,于狁踏进林子没多久,就瞧见这人曲着腿靠着树干坐着。
“听人说你找我?”于狁过去就问道。刚才来传话的人带他走到林子前就离开了,现在这里就他们两个,问话自然也直接了不少。
“哦,那个人瞎说的。”凌深回得也快,说完话就塞了个冬枣进嘴。这地方零嘴少,无聊时只能啃啃果子解馋。
于狁没说话,一双眼睛却牢牢地盯着凌深。
凌深对上他的目光,忽得晃了晃手中的冬枣:“要来一颗吗?”
于狁下意识地摇摇头,最后得出结论:“也就是说你没事找我?很闲吗?”
凌深一口吐出枣子核,顺便点头回应:“恩,是没事,不过我没找你,另外我的确挺闲的。”
“那明天开始学骑射吧。”见凌深露出惊讶的神情,于狁又添上一句,“你不会的,早晚都要学的。”落下这话,他转身就走了。
凌深略有所思地望着他的背影,只觉这人脚步沉稳,并不像是会做无意之举的人,可让他学骑马射箭……凌深想不明白,一如他始终不明白这人为什么会同意他留下来,当时他不过一句玩笑,“若你觉得亏欠我了,要不让个位置出来,我也不抢你的,就做个大当家的吧。”
他竟也没恼,倒是认真地思考了半响,最后竟真的同意了。
他说:“那就留下吧,这山寨里本就全是无处可去之人。”
然后他真的留了下来,之后再没人喊他“夫人”,统统改成了“大当家的”。




山大王的压寨夫人 第三章 先生发大招了
于狁当日提议凌深学骑射,第二日果然找来了寨子里骑术不错的弟兄,让沈奇领着他去了角山院。角山院距离乾和院并不远,自打这人从夫人变成了大当家的,跟着就搬进了这院落。
沈奇带着那弟兄跨进角山院,就瞧见平日里总让他这时候打水的大当家的正对着木桩练拳。那木桩是半个月前凌深吩咐他弄的,但弄好之后,沈奇总不见他用过,那时还道大当家的就知道瞎折腾他,现在看来是他起晚了,总没赶上别人练拳的时候。
见凌深停下动作,沈奇即可端着笑走上前去,又把于狁交代的事说了一遍,末了还不忘狗腿地添了句:“今日需要打水来吗?”
这水自然是要的,凌深也没跟沈奇客气,要了桶水后就打量起站在面前的大汉。这大汉生得相当魁梧,或者说这北地的人就没几个矮小的,就是凌深一米八几的人站在他们面前,也凸显不出任何优势,反倒看起来偏单薄些。
凌深看着面前这个竟比自己还高半个头、身似黑熊的大汉,默然。反倒是那大汉,看着凌深颇为热情,大当家的叫得极为顺口,顺道还赞了一番他的拳脚功夫,说这寨子怕除了当家的,就只有赵总管能较量一番了。
大汉今日过来不过让凌深认下脸,这认完了脸又见凌深准备进屋换衣服,自然就先行离开了。等这人一走,凌深转个身就问起沈奇:“他刚说起赵总管?这人是谁?”
沈奇一听就笑道:“是赵大哥。”
凌深拧了拧眉,有种想踹这人一脚的冲动,这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么?
沈奇许是看出了凌深的不满,接着又解释道:“赵大哥是这寨子的管事,寨子有什么事情或是准备干什么大事都是赵大哥负责的,偶尔这人有什么跌打损伤也可以找他,还有赵大哥很厉害,平日那些小的要学拳脚功夫也都是他负责教的。”
凌深听了描述,觉得这人简直全能,比他小时候那位保姆还厉害。他又偏头回想了下,确定自己这月来没见过这号人物,就又问:“那他人呢?”
“回老家去了。”沈奇想了想,又多舌地添了句,“听说是老家有事,去了也有个把月了。”
凌深觉得奇怪:“老家?这赵总管不是这地方的人吗?”
沈奇摇摇头:“不是,这寨子好多人都不是。”
沈奇又细细说了一番,凌深这才明白于狁当日那句话——这寨子里本就全是无处可去之人。原来这山寨一直在收留一些早年因战乱而流离失所的人,另外也有因各种天灾*而背井离乡的,就连备受人尊敬的先生,似乎也是在被人追杀的途中被当家的救下的,这才跟着来了这山寨。
“先生就一书生,谁那么大仇还追杀他。”凌深笑着随口一问,其实他更想问谁那么没用,竟然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都搞不定。
沈奇继续摇头,凌深倒也不在意,不过就老家这事又问了几句,可惜一问三不知,也只能就此作罢了。
第二日,凌深便去了马厩挑马。他以前没学过骑马,一开始学的时候还破费了一番心思,倒是那教骑术的大汉,很是耐心地教导,就差手把手教了。
有次孟春和来围观,说起来先生的骑术也一般,仅止于能上马,然后小跑几步不坠马的程度,但看着凌深这么慢悠悠地学着骑马,顿时觉得自己还是挺不错的,只是等他看到那大汉托着他们大当家的腰身,整张脸霎时就黑了,这哪里是教骑马,分明是在吃豆腐嘛。
先生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但私心里还坚持着凌深是压寨夫人这事,恐怕寨子里也就他还在□□着了。现下看到那大汉又是托腰又是拍大腿的,总觉得这一幕刺目极了,就算两个都是男人,就算教得那个无心、学得那个同样无心,可看着像什么样子嘛。
——不行!
先生一咬牙,就去找当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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