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仙界的和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Anecdotes
余心岩夫妇本来连累了方淮受罪,就十分过意不去,更何况方淮还救了余潇一命,听说方淮醒了,就催余潇去看看方淮。
余潇也很想看看方淮现下的模样。于是拣了个李持盈不在的时间,走进方淮的房间。
只见方淮独自一人坐在床上,双目明亮,却无神。听见脚步声,便转过头。
他才十二岁年纪,眉目已见秀致出尘,唇红齿白,端的是个干净俊雅的小少年。手搭在被褥上,那白银斑小虎趴在一旁,用乳牙轻轻地啃着他的手指。
李持盈和方其生两人的相貌,哪怕在驻颜有术的修士之中都十分不俗,方其生当年是出名的美男子,后来随妻隐居,名声才没以前响了。
关于相貌这点,作者倒是很不吝惜地给“方淮”这个反派配角加了满点。甚至可以说,方淮除了道貌岸然和没有修仙天赋这两点,几乎称得上完美了。
但是在修真界,凭你身世如何相貌如何,只要实力超群,就足够压过一切。所以文中的大美女小美女,纷纷投向“魔尊大人”的怀抱,对方淮这个相貌身世,情商智商都上乘的仙二代毫无留恋之情。
方淮听这脚步声就像个小孩子的,便问道:“阿潇?”
余潇走到他床前,那白虎一见他靠近,尾巴一耷拉,就跳到柜子上去了。
“淮哥哥。”
稚嫩的小男孩的嗓音,让方淮放下心来,他现在眼睛看不见,反倒其他感官十分灵敏,刚才不知怎么的,明明知道是余潇,可是对方一声不响走到他面前来,却让他心中浮起一丝忌惮。
好像走来的是个很可怕的人物。
主角的王霸之气,看来人和动物都不能疫啊。
方淮暗暗给自己擦了把汗,余潇搬来凳子在他床边坐下,道:“淮哥哥,还难受吗?”
方淮笑着摇摇头道:“早不难受了。”
余潇望着他的眼睛道:“爹爹说你的眼睛看不见了”
方淮自动切换到好哥哥模式,反过来安慰他道:“没事的,等到了碧山,掌门和诸位长老见多识广,一定有解毒的办法。”
“是吗?”
方淮听见余潇满怀希冀地问,便点了点头。
“那就好……淮哥哥,你手上都是虎崽子的口水,我帮你擦干净。”
方淮笑道:“好。”
紧跟着他的手被另一双手拉过去,用柔软的布帛仔细替他擦拭。
方淮松松地靠着软枕,让余潇替他擦手,样子毫无防备。
他怎么看得到,面前男孩那毫无掩饰的,暗沉如深潭的眼神。
第6章金丹横祸(五)
此刻四下无人,只有一只害怕而躲远的虎崽子看得到两人的一切,只可惜灵智未开的它只知恐惧,两人间诡异的气氛,床边男孩奇怪的眼神,它都看不懂。
余潇肆无忌惮地用审视的目光注视着方淮。其实那几个魔修甫一靠近他们的房间,他就察觉到了。
更可以说,那些人是他特意留下痕迹吸引过来的,所以才比上一世早了两天。
本想在车上就将他们一举歼灭,可是在车厢内,他感觉到方淮醒转,忽然想看看他接下来的反应。
虽然早知道结果,但余潇想,等到方淮喊出他父母姓名自保时,他就可以把这些人连带着他都杀了。
但是方淮接下来的举动,却大出他的意料。
他看着眼前看似懵然无知的少年,用稚嫩的声音道:“淮哥哥。”
“嗯?”
“那天在马车上,你为何要把玉牌给我?”
“这个。”方淮想了想道,“我知道那些人是冲你来的,要是给他们把你抓去,你岂不危险?他们既然害怕我娘亲,我就算给抓去,他们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淮哥哥”男孩听起来感动极了,倾身扑进方淮怀里,“你对我真好。”
“哈哈。”方淮手搭在他肩背上,“没什么,你没事就好。”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呃……”方淮顿了顿,总不能说是为了维护少年你的身心健康,以防将来世界毁灭吧?便道:“我是哥哥你是弟弟,我对你好天经地义。”
虽然不是亲兄弟,这说法也勉强过得去。
余潇察觉他那一瞬间的迟疑,心里冷笑一声,却仍旧拿脸蹭了蹭方淮的里衣,隔着里衣,是少年温热柔软的肚腹。他好像想起什么,抬头道:“等和父亲师叔进了太白宫,咱们就是太白宫的弟子,以后就是师兄弟了。”
“是啊。”方淮被他这么一说,也有些感慨,这就是你我两人爱恨情仇的起点啊。
当然爱情是没有的,只有仇恨。
在没进太白宫之前,方淮对余潇的确算得上友好。
直到太白宫入门那一日,方淮被太白宫的石镜照出灵根驳杂,于修仙一道上大大的无望。而余潇则被奉为难得一遇的天才,即便生母是魔修,也让掌门动了恻隐之心,留下他母子在碧山中。
可以说天公不作美,也可以说,天道是公平的。
“那么我现在叫你一声
为了仙界的和平 分卷阅读8
‘师兄’,也不为过吧?”男孩似是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在风烟城的时候,常常听爹爹说起他和太白宫中师兄弟姐妹一起长大的故事,心里总是很向往。”
方淮回过神,笑道:“好啊,你叫一声试试。”
余潇抬头看着方淮神态平静的面容,嘴角扬起戏谑的笑容,轻声喊道:“师兄。”
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余潇离开房间后,柜子上的白虎才纵身一跃,跳到方淮怀里窝着。方淮给它揉揉脖颈和耳朵后的毛,它一边呼噜着,一边重新啃起了方淮的手指。
不久,晚饭时辰,父母进房来看他,方淮想起什么,问李持盈道:“娘,那几个抓我的人……”
李持盈冷哼一声:“几个金丹期的魔修,不自量力伤害我儿,自然叫他们神魂俱散。”
李持盈虽然是女子,但杀伐果断,比方其生更甚,是以一般人家都是严父慈母,方淮这里却是慈父严母。
方其生道:“不过,还是让他们逃走一个。你母亲到底担心你的安危,没有追过去。”
方淮道:“逃走的是个什么模样的人?”
李持盈道:“是个女人,修为在那几人中最低,不过身上带了不少法宝。她拉了她那几个同伙垫背,我又一心想着为你解毒,也就顾不上追她了。”
方淮心中一跳,这一次抓他和余潇的行动,分明就是那个金姑娘在背后策划,方淮也记起来她的来历,她是太真宫的外门弟子,余潇的母亲杨仙乐的一位外门师姐的徒弟。
余心岩被杨仙乐偷偷从太真宫救出来,并没能立即逃出风烟城,两人就藏身在她师姐经营的一家妓馆中,这妓馆也是太真宫外门的产业,杨仙乐就是在这里生下了余潇。
夫妇俩带着余潇一藏就是七八年,这金姑娘是杨仙乐师姐颇宠信的弟子,数年往来之中,渐渐得知了夫妇俩的真实身份,并且,她爱上了余心岩。
余心岩是修真界名门正派的弟子,秉性光明磊落,金姑娘几次三番勾引挑逗,余心岩都不为所动,后来经师姐安排,和妻儿一起逃出了风烟城。
金姑娘求而不得,魔修性情往往偏执易怒,她又暗中知道了余潇体内金丹的秘密,于是与人合谋,一路追来,策划了这场绑架。
方淮听说金姑娘居然还没炮灰,不由得有些紧张,对父母说:“这个女人便是对我下毒的人,她既然逃走了,说不定还会再回来害人,爹和娘千万小心。”
李持盈皱了皱眉,方其生抚了抚方淮的头顶,笑道:“那人已是丧家之犬,有你娘的威名在,她逃还来不及,绝不敢回过头来再加害你。”
方淮摇了摇头道:“他们要害的是阿潇和师叔叔母,明知师叔叔母和爹娘相识,却仍然想偷偷抓走阿潇,是因为阿潇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害我不过是找错了人。”
李持盈道:“什么东西?”
方淮道:“我在马车上听他们说,好像阿潇体内有什么金丹。”
李持盈道:“潇儿尚未入仙门,哪来的金丹?”
方淮当然知道哪来的,但他怎么好说,只是装作不明所以地面向着父母。
他既然这么说,却让人不得不留心了。方其生蹙眉冷声道:“我和你娘待会便去和你师叔叔母谈谈。那魔女敢对你下毒,也该付出代价。不过你说来说去,一心一意只在阿潇身上,自己还病着呢,先顾好自己吧。”
这要是别人,方淮也没那么多力,个个都想得那么仔细,可这是主角,三灾八难防不胜防,一个没保住黑化了,倒霉的还是他自己。
当下笑道:“我不过想起来提一句,阿潇是师叔的孩儿,难道娘亲不在意吗?”
方其生语气这才缓和,笑着伸手刮刮他的脸颊:“天下的理都被咱们方小公子占尽了。”
他们一家人说说笑笑,与此同时,余潇却一个人走到客栈的外面,看着道上人来人往。
余心岩和杨仙乐都在房里,不知在商量些什么事,命他在房间外面玩一会儿,或者去找方淮。余潇也乐得不装天真孩童,一个人出了客栈,到了大街上,漫无目的地随人流走着。
他好像在等着什么人。
不消片刻,他鼻端忽然飘来一缕幽幽的甜香。
这香味并不浓厚,甚至不仔细闻都闻不到,但一钻入鼻孔,就好像把人周身密密地包裹住了似的,渐渐地飘飘然忘乎所以。
余潇停下,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听到女子轻轻的一声笑,声音酥软,勾魂摄魄。
那女子走到余潇面前,俯下身,娇声笑道:“小兄弟,一个人在这儿做什么呢?”
余潇抬头望着他。
女子伸手抚摸他的脸颊:“嗯?怎么不见你爹爹妈妈?”
余潇道:“爹爹妈妈在里面谈要紧事,叫我出来玩一会儿。”
女子道:“哦……那么跟姐姐去玩一会儿好不好?姐姐一见你,心里就欢喜得很。”
余潇歪头看着他:“姐姐,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女子一怔,心想自己的易容术应该没什么破绽,何况这还是个毫无修为的小孩子,当下笑道:“说明姐姐和你有缘,来,姐姐带你去个好地方。”
余潇果真受了她蛊惑似的,被她拉着手牵走了。
女子牵着余潇转过街角,回身向客栈观望一眼,心里才算松了口气,藏息丸效力不过一刻钟,一旦失效,客栈里的李持盈便会第一个察觉。
这藏息丸是她重金从魔界黑市里购来的,先前同伙潜入客栈用了两颗,她现在用的就是最后一颗。
余潇乖乖呆站在她身后,瞳孔放大,显然是失去了意识。
女子看着他那肖似杨仙乐的眉眼,冷冷笑了一声,掣出袖中匕首,一步两步,向他靠近。
金玲扳过余潇的下巴,左右打量了一会儿,冷笑道:“不像余公子,却偏偏像那个贱人,这张脸看着就讨人厌。”
余潇咬牙道:“恶毒女人,我爹娘不会放过你的!”
金玲微笑道:“到底是贱人生的孽种,若是我和余公子的孩子,一定比你可爱百倍。”说着提起魔气缭绕的刀尖,“你这样讨厌的一张脸,还是别留着上黄泉路罢。”
她高高举起手。余潇浑身僵硬,连脖颈的转动都做不到,眼前划过一道雪亮的光,紧跟着是皮肉被割开的痛苦,魔气渗入他皮肉,钻进骨头里,让他痛苦地大叫起来。
好痛,好痛……爹爹,娘亲……
耳边是女人尖利疯狂的笑声。余潇瞪大眼睛望着寺庙的屋顶,眼前的色扭曲,模糊,渐渐被铺天盖地的血色替代。
《金丹记》
第7章
为了仙界的和平 分卷阅读9
金丹横祸(六)
傍晚,客栈外的街道,霞光倾泻,行人或疾或徐,一派寻常景象。
城中大都是凡夫俗子,即便有修士,修为也难得高深的,李持盈方其生余心岩都在客栈中,若是真有一位修为不俗的修士经过街尾转角处,便会发现一条狭窄的小巷里,被人布置了结界。
凡人哪怕穿过结界,看到的也只是一条寂静无人的小巷而已。
而在结界之中,却是一副极其可怖的景象。
稚嫩的小男孩靠在墙壁上,瞳孔中血色魔气翻涌,而先前掣刀要害他的女人,正躺在地上,身子微微抽搐,喉咙里不断发出“嗬嗬”的声音。
她全身身上,从那张美丽的脸开始,到傲人的身段,雪白的皮肤上,全部密密麻麻布满了血口子。
这些创口全部是由魔气凝成的风刃割出来的,比起沾染了魔气的匕首要可怕得多。留下创口不仅无法愈合,而且会使人不停地感到刀剐般的痛苦。
余潇漫不经心地弹了弹手指,一面镜子漂浮在女子上空,正对着她的脸。余潇道:“如何?”
女人瞪着那面镜子,早已说不出话来。
余潇抬头看了巷子外面,行人毫无所觉地来往着,他喃喃道:“爹爹妈妈来了。”
于是走到女人身前,凝视了她一会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然后手在空中虚虚地一拂,女人的身体便化为尘土。
余潇心念微动,将结界了,从巷子外奔进来一男一女,正是他的父母亲。
余心岩和杨仙乐一见他的模样,便大惊失色。
余潇向前一倾,倒在父亲怀里:“……爹爹。”
“潇儿!”
方淮再没有想到,自己老大的劲,眼睛弄得也看不见了,还是没能保住霉运max的主角。
“你阿潇弟弟的脸给那魔女划伤,却是怎么也治不好了。”方其生在他床边,轻轻一叹,“这孩子,也是命苦。”
这一叹,不光是叹余潇的脸被毁,也是叹他的身世,父亲出身正派仙家,母亲却出身魔门,到了碧山,也不知太白宫容不容得下他和他母亲。
方淮心想您放心,主角那就是打不死的小强,现在不仅打不死,将来咱们还得跪下喊他“魔尊大人”。
他也很忧郁,难道这本书的剧情是无法改变的吗,无论他怎么做,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方其生见他沉默不语,以为他是替余潇难过,便又道:“好在脸虽划伤了,身体还是好好的,等他醒来,你去陪他说说话。”
方淮点头道:“好。”
方其生看着他,摇了摇头无奈道:“你们两个,还真是难兄难弟。”
方淮道:“娘呢?”
方其生道:“去追那女魔修了,倒也奇怪,按理说她刚伤了你阿潇弟弟不久,你娘是和你师叔夫妇一起赶到的,却追了这么久还没回来?”
方淮忍不住道:“莫不是娘有些地方没寻到……”
方其生看他一眼道:“你也太小瞧你娘了,那女人虽诡计频出,但你娘堂堂化神期真人,神识着意一扫,可达到方圆百里,纵使她有藏息丹可以藏掩气息,但那东西一来时效不过一刻钟,二来吃过一颗后,等过上几日才能吃第二颗,三来对于你娘这样的修为,一旦留了心,靠近了仍旧会察觉。只不过没想到你阿潇弟弟自己走了出去,被那女人远远带到巷子里。唉,也是你师叔叔母太不当心了。”
方淮道:“或许是要什么要紧事,不好让阿潇一个小孩子在旁听着。”
方其生终于给他逗笑了:“怎么,光阿潇是小孩子,你就是多大的大人了?”
方淮心想可不是,你儿子我心理年龄起码三十多了。不过这里的修真人士人均寿命都是数百年,有些人早早入了仙门,专心修炼,光阴有如弹指,到了三四十岁都还是懵懵懂懂,连容颜都停留在少年时。
心里这么想,嘴上哪能这么说,只能让方其生一只大手把他脑袋当面团似的,揉来揉去。
父子俩在这边说话时,余心岩和杨仙乐守在余潇床前,一个眉头紧锁,一个满面泪痕。
杨仙乐呆呆望着床榻上昏睡的余潇,余心岩见了爱妻这般模样,也是一阵的难受,搂过她的肩头道:“孩儿已成了这样,你别再把自己折腾病了。”
杨仙乐嘴角动了动道:“我有修为在身,流多少眼泪也不会病,哪怕是那女人一刀划在我脸上,我也没多大碍,可她偏偏伤了我的孩子!”
杨仙乐说到此处,倏地站起身,拔高声音喃喃道:“我要去,我要去亲手杀了她……”
余心岩把她搂住道:“师姐已经去追了,她修为强过我们十倍,我们与其去寻个徒劳,不如在这儿守着,让潇儿醒来时不会见不着我们两个。”
杨仙乐立住了,低声道:“岩哥,都是我作下的孽,都是我作下的孽是不是?是我从前杀人练魔功,报在了潇儿身上……”
余心岩道:“怎么会!你为了我和潇儿背弃门派,且不说我们一路如何辛苦地逃到这里,等到了太白宫,又是你要受委屈,你受的苦够多了……”
杨仙乐听不进他的话,仍自道:“难怪师父当初说,要作恶,就作一世的恶,要行善,就行一辈子的善,若是半途反悔,弃恶从善,或者弃善从恶,就是百般的煎熬,还不如身死道消的干净。”
余心岩道:“怎么能这么说?从前当魔修时的杀孽,将来便用德行来弥补。况且你,还有你那位师姐,都是有情有义的女子,比起一些名门正派的子弟口蜜腹剑,暗中害人,不知要好多少。”
他说起杨仙乐的师姐,却把她思绪拉回,想起一事来:“金玲虽是师姐的徒弟,但我当初生产的事,师姐从不对人说,她怎么会知道?”
余心岩道:“她既是你师姐身边亲近的徒弟,想必当初你师姐照顾你生产,她曾经搭过手,或者,她见过那名丹修的尸体。”
杨仙乐身子一颤道:“金玲的那几个同伙,都杀干净了?”
余心岩道:“他们伤了方淮侄儿,我师姐怎肯留他们活口。”
杨仙乐走了几步,低头看到床上躺着毫无知觉的余潇,颓然坐了下来,仍自发抖道:“倘或……倘或这些人有谁把金丹的事宣扬出去了,或是告诉了什么人,咱们潇儿岂不危险?”
余心岩也想到了这个问题,脸色严峻起来。
夫妻不约而同都想起了十年前,余潇出生时的事。
当初杨仙乐先从太真宫的地牢里救出余心岩,后又在师姐经营的绿玉馆中掩人耳目生下余潇,本来一切安排妥当,但终究是被杨仙乐的一位师妹看出了端倪。
那天师妹寻到绿玉馆里,发现了杨仙乐和余心岩,便道:“师姐,你勾结外人,违背宫规,这便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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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去见宫主!”
杨仙乐自然不会肯,原本她修为高出这师妹不少,可是她临近产期,元气大损,压根不是师妹的对手,而余心岩虽从太真宫里逃出来了,但身上仍然带有禁制,想要保护妻子,反而被打伤。
师妹打伤了余心岩,便提剑向杨仙乐的肚腹此去,魔修出手向来狠毒,她这一刺,毫不顾同门情谊,杨仙乐非得一尸两命不可。
千钧一发之际,师妹突然大叫一声,长剑脱手,咣当落在地上,面朝地倒在了地上。
却是杨仙乐的师姐察觉不对,赶到房间里来,背后甩出一枚银簪,师妹一门心思都在杨仙乐身上,却被身后偷袭的银簪刺中心脉,余心岩挣扎着过来,与师姐合力把师妹杀了。
杨仙乐虽然逃过一死,但先前已被师妹打中一掌,腹中孩儿和自己都受了重伤,立刻便要生产,她自己已经发觉不对,感觉到肚子的胎儿和她一样奄奄一息,当下挣扎着道:“求师姐,替我保住这个孩子……”自己却存了死志。
余心岩爬过去抱住她,为她输送自己本就没多少的灵力。师姐见她面如金纸,不一会儿便是有出气没进气,一边焦急无措一边竭力地想办法,突然想起昨日馆中接待过一位元婴期的丹修,今日应该还留在绿玉馆里。
丹修顾名思义,就是以丹成道,这丹修已有元婴期修为,炼出的丹药想必能救杨仙乐一命,无论代价如何,先去求一颗才是。
于是立刻退出房外,让弟子带她去丹修所住的房间。
等她和弟子进了丹修的卧房,师姐吩咐弟子守在外间,自己进了内室,没想到一走进去,看到的却是丹修双目突出,躺倒在地上,居然已被人杀了!
师姐大为惊愕,一名元婴期的丹修,居然在她的绿玉馆里,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人杀了?
她看到屋子到处被翻得乱七八糟,丹修的宝囊也被打开,东西全部散落在地上,其中不乏许多灵力充沛的珍贵丹药。这么贵重的丹药都不要,若是夺宝杀人,杀他的人是想要什么?
顾不上想这么多,师姐从地上的丹药拣了几颗,转身便要拿去救杨仙乐。
刚转身,便听见一身震撼人心的哀嚎,回头看时,却是一只皮毛乌黑,金色瞳孔的魔豹,从窗户外跳进屋中。伏在主人身旁悲号不已。
师姐本该不作停留,立即去救杨仙乐,可是她一眼看到,那魔豹把头伸到主人脸旁,吐出一颗光华灿烂的金丹。
第8章金丹横祸(七)
世上的金丹分两种。一种是修士修炼至金丹期,周身奇经八脉灵气涌动,汇聚至丹田,凝结成金丹。结成的金丹自此便在丹田中转动,成了灵力汇集和输送的中心。而继续往上修炼,过了凝胎,到元婴期,金丹变化为元婴,元婴期的修士心思如孩童般澄明,不染尘俗,洞观天地万物。
还有一种金丹,则是金丹期以上的修为身死道消后,无论体内是元婴还是金丹,都会退化至一枚金丹,停留在肉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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