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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仙界的和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Anecdotes
而她,以她魔修的身份,会被赶出去吗?她早就打定主意,如果太白宫掌门拒绝她留在碧山,她就退到碧山之外,随便找个地方,守着丈夫和儿子一辈子。
灵舆飞了不过半个时辰,停在众山峰中最当中的一座。
弟子乘白鹤先到,等他们下车后和余心岩等人会合,便在前引路,登上汉白玉石阶,踏进了太白宫正宫的大门。
一位中年男子背对着他们,站在偌大的厅堂中,此时转过身来。
李持盈上前两步道:“太白宫沉雾峰四代弟子李持盈,与师弟余心岩拜见掌门。”
这名男子便是太白宫掌门,李持盈的父亲三春真人。
三春真人快步上前把她托起道:“回来就好了。”原本父女相见应当第一个叙旧,可是刚才接引弟子的通报让他把目光投向了李持盈的身后:“心岩,你回来了。”
被困魔界近百年,余心岩没想到还能有回来的一天,往前两步,双目含泪,掀袍跪下道:“不肖弟子余心岩,见过师父。”
三春真人长叹一声,把他扶起道:“你起来。你能好端端回来,为师已经倍感欣慰了。”只是目光扫过他身后的美貌女子,“这位是……”
余心岩忙道:“这是仙乐,弟子在魔界被囚禁,多亏了她搭救,如今她是弟子的道侣。婚姻大事,请师父恕弟子擅自做主了。”
三春真人看着杨仙乐,以他修为之深厚,怎能看不出这女子身上掩藏的魔修痕迹?只是徒弟在魔界受困数百年,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事,恐怕还有好长一番话要问,倒也不急着质问。
于是目光一转,落到了李持盈身边,方其生笑着作揖道:“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嗯。”三春真人点了点头,却朝他身边的小少年道:“淮儿长这么大了。”
其实方淮才十二岁,十二年对于很多修士来说,不过是闭个关的工夫,但三春真人疼爱外孙,倒是跟凡间的外公一样,见孩子长大了心里便欢喜。
方淮笑道:“外公好。”
这一眼看去,三春真人便发现方淮的眼睛有异常,当即把他拉过来,手掌抚过他的眼睑,神色一变道:“断肠花毒?”
李持盈道:“正是。”
三春真人眉头皱起来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李持盈看了一眼师弟,道:“是几个魔修,一路跟踪我们,是我太大意,竟然让他们把淮儿和潇侄儿抓去,两个孩子都受了伤。”
三春真人又看向余潇脸上的疤痕,眉头蹙得更深,道:“心岩,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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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冲你们来的?”
余心岩道:“是,弟子无能……”
三春真人袍袖一摆,转身向前走了几步,又回过身,目光扫过杨仙乐母子,终于道:“魔修。”
杨仙乐心一沉,指甲掐进了肉里。
三春真人道:“仙魔不两立,太白宫有摧心堂,专门是为不受戒律的弟子,和你这等魔修准备的!”
李持盈上前一步道:“爹爹,师弟和她……”
三春真人扫她一眼道:“你不许说话,以为我不知道么?要不是你替她掩护,她一脚踏进太白宫的山门,就有摧心堂的长老过来肃清魔孽了!”
“扑通”一声,是杨仙乐跪在地上:“小女子自知罪孽深重,但求掌门怜惜我们母子之情……”
三春真人冷冷看着她道:“母子之情?”他指了指余潇,“这孩子的脸上的伤,不是被你的同类所伤?”
杨仙乐伏在地上,一直静静站在她身边的余潇忽然道:“同类又怎样,你能保证仙界正派,就都是表里如一的好人吗?”
这话一出,杨仙乐第一个回过头去喝止道:“潇儿!”
余潇低下头来看她道:“娘,你为什么要跪看不起你的人?”
杨仙乐一把抓住他的手道:“掌门是你爹爹的恩师,这里是你爹爹的家!”
余潇道:“我们在的地方才是爹爹的家,是不是?”他抬起头来看余心岩。
余心岩对上他黑沉沉的眼瞳,心中一痛,半跪下来搂住他道:“是。潇儿说得对。”他回过头,朝向三春真人道:“师父,弟子在魔界九死一生,没有仙乐,就没有弟子今日,师父要打杀她也好,要驱逐她也罢,弟子甘愿一同受过!”
三春真人只是不说话。
方淮听见事情不对,松开牵着父亲的手,跪下道:“外公,师叔和师叔母都是好人,他们好不容易逃出来,一路躲过仇人的追杀,阿潇还受了伤,求外公不要赶走他们。”
李持盈也跪下来道:“爹,您的外孙向来懂事,女儿知道爹一心以门派为重,但女儿把心岩当作亲弟弟,只要他肯回来,女儿绝不会逼他走。”
三春真人被他们这齐刷刷的一跪给气笑了,瞪着唯一站着的方其生道:“你呢?还有什么话好说?你也要跪下?”
方其生道:“呃,这个……”
杨仙乐见此情状,要使得事情有转圜余地,唯有破釜沉舟,当下道:“一切矛盾,都是从小女子身上起。”她缓缓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举起一只手,“我愿自废修为,只要掌门能允许我在这山中相夫教子”
说着,便运力一掌,向下腹丹田处拍去。
第11章碧山少年(二)
余心岩惊道:“仙乐”
余潇低吼道:“娘”那一瞬间,他差点就抑制不住体内因愤怒和仇恨而翻腾的灵力。
但方淮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身旁,抓住他的手道:“阿潇!”
余潇眼瞳一缩,一刹那间心中生出无限的恶念,这个人,欺骗他,背弃他。杀了他……
但方淮下一句低声快速道:“这对师叔母来说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你想想,她为了你从魔界逃出来,她已经没有师父和门派,如果能留下来和你还有师叔在一起,对她来说是最开心的事。”
杨仙乐自废修为这个情节,在原文里头就有。方淮也是清楚的,但是他思来想去,没有阻止它的发生,因为杨仙乐要留在碧山,目前看来只有这一个办法。
仙魔不两立,只有把修为废了,三春真人才会减少猜忌,摧心堂才会勉强容忍杨仙乐的存在。
杨仙乐背叛师门跟随丈夫,如果不能当断则断,很可能两边都不承认她。留在碧山,太白宫多少是名门正派,规矩也严,其他人就算有闲话,不敢公然到他夫妇俩面前为所欲为。
当然,这样做,最难受的就变成了余潇。
方淮紧紧握着余潇的手,他能感受到这个人在颤抖,而他能做只是更加用力地握紧。
这些道理方淮能想明白,余潇自然也能想明白,只是看到母亲如上一世那般自废修为,倒在地上,一时间那些暴戾阴郁的情绪再也无法控制。
可他现在功法才修不到四层,对上在场的李持盈和三春真人,仍旧是一个败字。
只有更强了……
余潇狠狠甩开方淮的手,向倒在父亲怀里的母亲跑去。
方淮被他甩开手,只是停在原地,叹了一口气。
李持盈快步过去,伸手在杨仙乐的前额,心肺处探入神识,果然丹田已经彻底毁坏,奇经八脉都受了重创。
余心岩抱紧了妻子,不断输送灵力到她体内,为她疗伤和缓解痛楚。
李持盈转身,看向三春真人道:“爹,事已至此,请你下个决断吧。”
三春真人的目光从女儿身上再到跪坐在地的一家三口,再到双目无神的外孙身上,许久,终于道:“既然她肯自废修为,重新做人,那太白宫就容她住下去,不过,只要有丝毫的异动,到时候不等我的命令,摧心堂自然斩草除根。”
李持盈施礼道:“谢掌门!”
余心岩抱着妻子,喃喃道:“谢师父。”
三春真人见他凄然的神色,又见他身边瘦弱的男孩,重重地“唉”了一声,拂袖而去。
李持盈对余心岩道:“她伤得不轻,先带她到我们那儿去吧。”
于是两家人一同去了方淮一家在沉雾峰的居所。
李持盈和余心岩在里间为杨仙乐疗伤,方其生在外接应那些听说他们回来前来探访的人。方淮和余潇一左一右,坐在杨仙乐所在的卧房的外间,一时静默。
遇到这种情况,方淮也实在不知怎么安慰人,只好跟个木头似的杵在那儿。
沉默最是熬人。也不知过了多久,方淮听见里间李持盈出来了,忙起身道:“娘,师叔母怎么样?”
李持盈摸摸他的脑袋道:“已经醒来了,只不过丹田破损,元气大失,要恢复如初还需要一段时日。”对余潇道:“去和你爹一块守着你娘吧。”
余潇闷不吭声地进去了。
李持盈抚着方淮的脸道:“今日刚回来就闹这么一大出,淮儿你累不累?娘带你去别的院子歇息吧?”
方淮摇摇头道:“我还好。”
李持盈道:“那也该去歇息了。估摸着明日就是入门弟子试炼,那也是件耗神的事。你今日好好养足神。”
方淮心里苦笑一声。明天才轮到他煎熬呢。
正说着。外面方其生带着一名弟子进来,李持盈道:“这是……”
弟子施礼道:“见过红渠师叔。万事堂的人着我来通知给心岩师叔安排的居所,掌门的令谕,要心岩师叔亲自来接。”
李持盈道:“他在里头。”
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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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在里间已听见动静,出来道:“罪徒在此。”
弟子朗声道:“掌门有令,六徒余心岩,陷落魔界近百年,今回归本门,原应可喜,但与魔修私相授受,罪难可恕,今命你一家迁居明镜峰,日夜面对石镜思过,魔女杨仙乐不得踏出明镜峰一步。”
余心岩道:“弟子领命。”
弟子又道:“明日是弟子入门试炼,请方淮、余潇两位明早卯时三刻上灵鉴峰入试。”
方其生笑道:“明白。”
那弟子一丝不苟念完了,便躬身退了下去。李持盈道:“那明镜峰地处偏远,也几百年没人住过了,你带着弟妹先在我们这里住几日,等那里打扫干净了再搬过去。”
余心岩摇摇头,苦笑道:“我和仙乐是去受罚的,若还嫌弃简陋,又要遭人指摘了,还是尽快搬过去的好。”他看了看里间,“只是苦了潇儿。”
大家沉默一会儿,李持盈道:“既然要搬,多带些东西过去。”顿了顿又道:“师父也不过是要堵人口舌,你心里也不必担太重。”
余心岩点头道:“我心里有数。”
余心岩和余潇守着杨仙乐到了傍晚,便带着行李去了明镜峰。把一家三口送到门口,李持盈嘱咐道:“明日潇侄儿还有入门试炼,你叫他好好歇着,别为了弟妹的事把这耽误了。”
余心岩应道:“是。”说完两家彼此道别,余心岩便带着妻儿坐上灵舆离开了。
送完余心岩一家,方淮便被李持盈催着去休息,于是草草洗漱睡下了。
次日早上,李持盈、方其生领着方淮,余心岩领着余潇齐聚灵鉴峰。
每个弟子入门前都要经历这一次试炼,进入灵鉴峰上的一间石室,在其中接受心试和灵试。
心试是测验弟子的道心是否稳固,是否能在漫长的修炼中坚持下来。灵试则是测验弟子的根骨。
世间想要求仙问道的凡人不计其数,其中有资质能进入仙门接受试炼的,自然无比珍惜这个机会,所以心试一般是能过的。
但是灵试,却往往决定了这个弟子的前途,和他将会在门派受到的待遇。
修仙这个事,说起来的确是不大公平。资质是天定的,有些人生来便是仙骨,轻轻松松几十年,可抵过人家几百年修炼。
不过有句话叫“勤能补拙”,无论几十年还是几百年,寿命对于修士来说也不算个很大的问题,随着修为的提升,寿命也会增长,到了最顶端临近渡劫的大乘期,几乎与天地同寿。
主角最后就是修炼到了大乘期,可惜好好的日子过腻了,非得跟老天过不去,还带了整个修真界陪葬。
方淮悄悄叹气,站在灵鉴峰顶的大厅之中,这大厅也是古怪,现在明明旭日初升,金光遍洒,但在这座大厅里向顶上望,却是一片奇异瑰丽的星空。
他虽然眼睛看不见,身边的余潇却跟他描述了一遍,他尽管早在书上看了一遍了,但是听着稚嫩的童声跟他低声耳语,也也不觉厌倦。
余潇说完,方淮点点头,悄声道:“师叔母好了些吗?”
余潇顿了顿道:“好多了,谢淮哥哥关心。”
方淮笑道:“和我客气什么。”
石室的入口就在他正前方,试炼长老在一旁,灵鉴峰的弟子道:“时辰到,方淮、余潇请入室。”
方淮深吸了一口气,迈步向前走去,余潇紧随其后。
他们虽然进的是同一道门,可却走进了不同的两间石室,开始试炼。
这石室是如何判断弟子资质的,也很简单,看在里面待的时辰,待得越久,资质越好,要是待了不到一刻钟就被送出来,那就连修仙的最低标准都碰不到。
李持盈向来作风果断,此时却有些紧张,被一旁的方其生握住了肩膀。
度日如年,却又巴不得更久一些。
石室门忽然洞开,方淮被劲风一把推了出来,脸色惨白,踉踉跄跄。
李持盈陡然变色,身虽心至,前去扶住他道:“淮儿!”
经过试炼的人大多都是这副模样,并不足为奇,只是……守门弟子将身旁两个沙漏之一轻轻倒扣:“两刻钟不到。”
其实只超过了一刻钟一点儿,但谁也没想到,红渠真人的爱子,竟然险些通不过试炼。
这样的资质,在碧山中只能说是拙劣,连许多外门弟子都比不上。
李持盈紧紧抱着儿子,方其生上前,双手覆上她的手背,把妻儿圈在怀里,道:“盈盈!”
他低声道:“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李持盈转头看向他,手轻轻颤抖了一下,终于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流下泪来。
第12章碧山少年(三)
方淮被父母带了回去,李持盈走之前已平定了情绪,望了一眼还没打开的石室门,对余心岩道:“记得报喜讯给我们。”
余心岩点点头。李持盈也不多说,和丈夫带着孩子回去了。
方淮这一睡就睡了两个时辰,醒来时,父母都在身侧。
“淮儿?”
方淮听声转过头,张口道:“娘,对不起……”他搞砸了,虽然早知道会搞砸,但李持盈心里的失望难过,肯定比他更甚十倍。
哪个父母不望子成龙?
方淮被拢进母亲温暖的怀抱,李持盈低声道:“和娘说什么对不起?是爹娘对不起你。”
方淮道:“娘,儿子根本不求什么寻仙问道,只要能在爹娘身边尽孝。”只要能保自己平安,保你们平安。
他就是个平凡的老实人,他在李持盈夫妇这里享受了快十年的父母的宠爱,所以他在这里活着的追求,就是亲人平安喜乐。或许将来他会找到自己感兴趣的行当,比如到他爹的紫微堂去研发灵器赚点钱什么,至于那个金字塔尖,主角想登上去就登吧,他没打算去竞争。
不过想到自己变成了“没出息的典范”,心里还是有些内疚,毕竟修士虽然长寿,但在子嗣一事上却十分艰难,他是父母的独子,却不能继承母亲的衣钵。
李持盈道:“不必说了。天下之大,难道没有别的办法治好你的眼睛?为娘不相信。”
方淮笑道:“其实这样也不错。儿子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耳朵却变灵了呢。”
李持盈见他这模样,心中却更加苦涩,方其生伸指头一弹方淮的额头道:“虽说修仙一道是不成了,但仍要求个上进,不可惰懒。”
正说着,忽然小僮来报道:“两位真人,小公子,余潇小公子的入门试炼结束了,是正好两个半时辰。”
“两个半时辰……”方其生微微凝思,“盈盈,你当年试炼时,坚持了多久?”
“两个时辰多一刻。”
小僮又道:“红渠真人,掌门在灵鉴峰,派人传召您过去。”
李持盈起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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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师弟一家,总算遇见一件喜事了。”
李持盈来到灵鉴峰上石室外的大厅里,三春真人一人独自站在厅中,站在那变化莫测的星空下。
察觉她来了,三春真人便道:“那个叫余潇的孩子,倒是帮了他爹娘和他自己一个大忙。”
李持盈明白父亲的意思道:“这样罕见的根骨,若是赶出门外,岂不便宜了别人。”
三春真人道:“若是入了魔道,将来说不定还会惹出大麻烦。”
李持盈道:“所以让师弟一家好好地留下来,让这孩子为太白宫出一份力,再好不过了。”
三春真人不答,反而转头问她道:“淮儿怎么样?”
李持盈抿了抿唇,低下头道:“已经醒来了。”
三春真人注视着她道:“你放心,无论他的资质如何,他都是我太白宫的首席真传弟子。”
李持盈抬起头,惊讶道:“可是,爹……”
三春真人道:“他为了救余潇,才导致灵根受损,双目也失明,这位子他担得起。”
李持盈苦笑道:“即便没有中那毒……”
“盈盈。”三春真人沉声道,“在你心里,爹一直是以门派为重,我知道你年幼时也受过不少委屈,这份委屈,我不会再让自己的外孙受。”
李持盈道:“爹……”她跪下来,声音微颤道:“弟子替方淮谢过掌门。”
李持盈回到居所时,方淮正在自己的院子里逗小白虎玩。
李持盈看了一会儿,回身去了自己的卧房,从带来的宝囊中取出一张古琴,并一本破破烂烂的琴谱,然后来到方淮的院子。
方淮听见她进门,熟知她的脚步声,抬头道:“娘?”
李持盈道:“进屋去,娘有话跟你说。”
方淮便起身,抓起身边的木拐,那白虎亦步亦趋跟在他身边,见到台阶,便叫唤一声提醒他,台阶走完了,又叫唤一声。
李持盈见了,倒有些安心了。
母子俩在屋子里对坐着,李持盈把琴和琴谱放在桌上,握着方淮的双手,一手按在琴弦,一手按在琴谱上。
方淮手一接触到那琴谱,只感觉那纸时间久了,脆得仿佛一触就碎,可是被他按下去,仍然完好无损。
随着手指压在上面,渐渐地,一点游鱼般灵动的意识,仿佛顺着他手指、手臂一路上游,来到了他脑海中。
然后是悠长嗡鸣、犹如叹息般的琴音。
李持盈的声音响起在耳边道:“这是你外祖母年轻时在外游历时,一位不知名号的老前辈送给她的琴谱,你外祖母练习这谱子上的曲子,渐渐领悟了至高的道意,对修炼大有裨益。这谱中有那老前辈的一点神识,你即便眼睛看不见也能领会它的曲调。你照着它练习,即便不能修仙,也能用它来淬炼道意,对心境的提升有帮助,再不济,闲暇时候当个玩物消遣也好。”
方淮的确有点无聊,李持盈给他找来这么样东西,倒是勾起了他的兴趣,于是把古琴取下来放在膝盖上,根据脑内盘旋的曲调,信手拨弄起来。
他一个初学者,随手拨几个音,自然不成曲调,那白虎见他在琴弦上拨弄,也伸出爪子划拉,于是更加嘈杂难以入耳。
但李持盈见他玩得挺开心,倒颇为宽慰。便独自起身,出门前回看了方淮一眼,见他仿佛有些沉醉在琴谱的曲调中,只可惜,无论弹琴诵经,练的都是道心,如果灵根驳杂,连修为都无从来,空有至高的道心,又有何用?
她摇了摇头,静静地掩门出去了
太白宫在两天之内,连出了三件大事。
第一件是失踪近百年的沉雾峰四代弟子余心岩回归本门,却带了一个魔修回来,声称是他的妻子,并且这魔女在掌门面前自废修为,请求留在碧山。
第二件是次日的弟子入门试炼,余心岩和那魔女的儿子在石室中待了足足两个半时辰,这样的资质可谓天道垂青的绝佳仙骨,想必太白宫数百年后,又要出一位化神期以上的真人了。
第三件是掌门宣布,红渠真人之子方淮,为保护余心岩和魔女之子,身中魔花毒,灵根受损,心性可嘉,被立为太白宫第五代首席真传弟子,协助掌门处理大小事务。
这三件事,件件都能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修士们虽然辟谷,但修炼的闲暇,也忍不住对这些事大作评判。其中说得最厉害的就是余心岩和杨仙乐,以及余潇的惊人天资。
“要我说,沉雾峰那位余师叔就是走了大运。和魔女生的儿子,居然是修仙的天才。”
“唉,只能怪咱们命不好,看看人家,根骨奇佳,连带着爹娘的罪责也了,在明镜峰对镜思过?那算什么惩罚?”
“天才又怎样?我那日远远地见了那小子一眼,脸上横着这么长一条疤,丑陋至极,据说还是魔刃所伤,就是练到化神期,也消不去!”
这些闲言碎语,时不时便被人拿出说几句。但摧心堂都没发话,终究没人站出来公然反对。
典故里说神仙是“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这话对于寿命漫长的修士来说,就是韶光轻贱,不留于心。
六年过去,有如弹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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