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来自远方
“好!”马少帅朗声道:“弟兄们,今儿个给你们开开眼界!”
“嗷呜!”
似狼般的吼声响彻狂野,这是一群西北的儿郎。
旅的兵哥们却很沉默,他们只是静静的站着,枪上肩,坦克在前,步兵在后,静默而肃杀。
马鞭凌空,破风声中,两匹骏马如闪电般飞驰而出。
马蹄隆隆,黑红两色披风随风翻飞,马上的骑士,仿佛是两匹在通古斯高原奔驰的苍狼。
一名随军记者想要拍下这一幕,笨重的相机却让他无法如愿,等他架起相机,两匹马,两名少帅,都只剩下一个遥远的背影。
西北的马队和旅也紧随其后,让西北大兵惊讶的是,这么快的行军速度,旅的步兵不只没有掉队,连队形都丝毫未乱。
没有口号声,也没有催促和命令,除了军官的哨声和枪械水壶的碰撞,余下的,就只有整齐到可怕的脚步声。
“这……”
几名曾跟随马庆祥走南闯北,或者该说是抢南劫北的西北军官,不由得互看一眼,心中升起的,不只是震惊。
六月二日,继西北骑兵之后,杜豫章的第二师也抵达通古斯高原。同时,河北的军队,山西的军队也整装待发。
楼少帅临行前,李谨言还担心他会一路带领队伍杀到欧洲,到时连“宣战”都不必了。
实际上,李三少压根没有意识到,西伯利亚到底有多大。一千两百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即便大部分仍很荒凉,但仅凭两三万的军队,想在短时间内全部占领,基本不可能。
除了更多的军队,还有大量的移民,才能将这片广袤的土地彻底消化。
所以,楼少帅才叫李三少去看地图。
李谨言回到大帅府后,就想明白了楼少帅话中的意思,随着河北等地的军队调动,他每天的功课,除了习字,听冉老讲史,就是看地图。
期间白宝琦又从京城给他寄来几本经济学专著和笔记,李谨言知道,国会现在讨论的不只有华夏的参战问题,还有发行纸币的议案。
“黄金啊黄金。”李谨言曾经私下询问过任午初,得到的答案是,华夏的确该考虑发行纸币的问题了,不只是北六省,很多经济大省,只使用金属货币也已经不合时宜。
想到这里,李谨言终于下定决心,反正早晚都要“救”,早点动手也没差吧?
很快,一封电报从关北发出,楼少帅的旅带着邹老改进的军用电台,比之前的更轻,体积更小,也更方便携带,李谨言不用担心楼少帅会不到这封电报。
电报发出后,李谨言又找来豹子,在京城抓获的几个英法间谍,审讯之后交给了萧有德,经过赵福仁一事,他意识到,这些人能发挥的作用远不只一份口供这么简单。
“效益”最大化,才不枉他们做-汉-奸-一场。
至于展长青会与英法如何讨价还价,自己还是围观就好。
潜伏在俄国的情报人,都是一处和四处安排的,哑叔正在处理大连的那群日本人,两艘商船,很快就要有第三艘,不达成目的,英国的动作不会停,可战俘营里的日本人也是有数的,若实在不成,只能请第三师从朝鲜抓俘虏了。
上海公共租界的日本人,李谨言没打算动,他们毕竟是“平民”。而在大连的那些日本战俘,恐怕连亲人都已经将他们当成了死人。若是能侥幸存活下来,他们就能离开战俘营,也不会被送去挖矿,还能得到金钱和女人,就像是大岛义昌和被川口怜一带走的那些人一样!
经过“长时间”的战俘生活,这些日本人对天皇的效忠之心,早就被消磨得差不多了。
死很容易,活着受罪,实在太难受了。
战俘营看守会故意将报纸拿给他们看,当读到报纸上五名幸存的“华夏船员”,都得到一笔不菲的补偿金之后,很多人都在期待下一次“机会”的到来。
死在海上,或是获得“自由”和财富。
疯狂和赌博,本就是日本矬子的天性。历史也一次又一次证明了这一点。只不过,之前的日本总是赌赢,在某只蝴蝶振动翅膀之后,胜利女神却彻底抛弃了他们。
楼少帅的回电很快,电报上只有三个字:知道了。
李三少拿着电报,左看右看,还是没弄清楼少帅这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到最后,也只能告诉即将启程前往西伯利亚的豹子,一切听少帅吩咐。
豹子离开后,哑叔也从大连返回,不久,楼夫人从京城发来电报,七月,楼二少将被打包送来关北。
到电报,李谨言良久无语,随即叹息一声,该来的,还是来了。
七月十四日,楼二少抵达抵达关北的当日,华夏国会终于做出了表决,以超过三分之二的同意票数,决定对德宣战。
隔日,英法正式照会华夏联合政府,交还两国在华夏的所有租界,华夏政府也承诺,保证两国侨民的人身和财产安全。其他协约国成员也紧随英法两国的脚步,而华夏政府几次提及的海关问题,也终于得到了英国政府正面回答,英国将在半年内,将海关权力全部移交。
生活在上海公共租界的日本侨民,却如五雷轰顶。
华夏早已经宣布日本为不受欢迎国家,租界被华夏回,他们仿佛看到华夏士兵举着刺刀,将他们一个一个的赶下大海……
谨言 227、第二百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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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好不灵坏灵,日本人预感很应验了……
英法正式照会华夏联合政府,归还所有华租界隔日,上海公共租界内华夏警察和巡捕就开始清点租界内日本侨民数量。当然,这些日本人不会真被赶下海,但他们中绝大多数会被遣送回国……
“天照大神!”
当小圆次郎听到自己一家将被第一批遣送回日本,抱住妻子和孩子哭得不成样子。他开始后悔,早知道,应该和山平一样去讨好华夏人!
日本国内情况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糟糕,小圆接到哥哥电报,即便有一些土地,哥哥家小孩子还是饿死了。父母和弟妹家是什么样子,小圆一郎信中根本没提,但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很多城市里工人和市民上街游行,一些农民还大着胆子抢劫地主。
京都一家米铺不久前被抢了,动手竟然是一群女人,连去镇压警察都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出动了陆军一个中队才得以平息这场骚乱。
寺内内阁组建不久,就遇到了危机。
游行人群高喊着“我们要吃饭,我们要工作!”口号,一些狂热少壮军人还提出再发动一次“日清战争”……
“帝国有强大海军!”一名海军中尉说道:“华夏富得流油,我们却饿肚子!”
日本借一战崛起之路被华夏堵死,强盗本性和赌性让这些矬子渐渐丧失理智,变得疯狂。尤其是那些一直留本土,从未与华夏军队对战过陆军师团和海军舰队,上层军官还保有部分理智,叫嚣得欢,却是下一级佐官和军曹。日本军队有个糟糕传统,下克上,一旦下层军官彻底陷入狂-热,历史上“二二六”事件,很可能日本提前上演。
“攻打华夏?”
若是华夏没有对德宣战,这种可能性或许还,事到如今,再打华夏主意绝不是聪明人该做。
“英国人不会再借钱给我们了。”
寺内正毅盘坐榻榻米上,内阁几位大臣分坐两边,全都愁眉不展。
前任首相大隈留下一个烂摊子,为了摆脱朝鲜麻烦,寺内咬牙接了过来,却发现这个烂摊子不比朝鲜那滩浑水清多少。
“进攻华夏绝不可能。”
陆军大臣和海军大臣难得意见一致,换成库页岛,日本海军还可以尝试,运气好话,或许能岛上占一个边边角角,运气不好,就只能自求多福。换成华夏本土,海军大臣心里都打突。
现华夏,不是腐朽清政府,是一只浑身长了钢针刺猬,轻易咬上去,绝对讨不了半点好处。
“朝鲜必须稳住,还有千叶群岛,”寺内正毅铺开地图,“我们有庞大舰队,只要能让国内经济好起来,再得到足够能源,日本就有再兴希望!”
再兴希望?
“日本曾经弱小,曾经落后,但我们赶走了那些西方-鬼-畜,也打败了清国!”寺内正毅握拳说道:“我们现不是华夏对手,但是,十年,二十年,帝人,必将再度踏上那片土地!我们会那里得到粮食,财富还有女人!”
“可是,阁下,我们现面对问题,是如何让国民吃饱。”
一席话,浇灭了其他人胸中刚刚涌起“热-火”。
是啊,首相话也只是对未来一种“畅想”,他们首先要做,是度过眼前危机。
寺内双眼中闪过一抹狠毒光芒,“朝鲜,朝鲜还可以提供多粮食和矿产。”
被搬空所有粮仓朝鲜人该怎么活下去,寺内正毅压根不会去考虑。就算朝鲜再发生-暴乱,也是长谷川事情。
说话时,寺内正毅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地图,细心观察可以发现,他看着是西太平洋菲律宾群岛。
日本人贪婪与疯狂,注定了朝鲜将陷入加水深火热日子。日本对华夏企图心未死,一直都不是什么秘密,而寺内正毅竟然会打菲律宾主意,却没人能够想到。
菲律宾已经处美国“保护”下近二十年,日本对菲律宾下手,无疑是对上美国。
可日本矬子脑袋里想什么,很少人能完全猜透。
或许寺内认为美国海军不如日本海军强大,也或许是被逼得没有办法。若想转移国内矛盾,让自己首相位置坐得稳些,简单也有效方法就是发动对外战争,让日本国人得到好处。这个时候去动华夏纯粹是找死,去东南亚触英法霉头也和活够了没区别。西伯利亚……是不可能,那里很就会成为华夏地盘。
寺内正毅之所以产生这个想法,成功打入日本“内部”司徒茂功劳不小。作为一名“律师”,几次为日本人辩护,进而和日本人结下了“深厚”友谊,日本人从这个只认钱律师嘴里得到了不少关于美国,菲律宾和南洋消息。
旅美华侨,祖籍华夏,出生南洋,让司徒茂不经意间说出事都有相当大可信度。
寺内正毅茅塞顿开。只将目光放大陆上,未太“狭隘”,日本是个岛国,海上力量也很强大,完全可以向其他岛国下手!近也是容易下手对象,就是菲律宾群岛。
那里有粮食,有木材,不久前还发现了矿产!
即便处于美国保护下,但驻军并不多,日本不需要大张旗鼓,只要偷偷进岛,抢一回就跑,得到好处肯定不少。若是被发现,打死不承认,美国也拿日本没办法。
说到底,寺内也没脑子发抽到去和美国真刀真枪打仗,他想不过是捞些好处,就像祖先华夏沿海做那样,那个时候,他们被叫做倭寇。
想法“很好”,可惜,现实之所以被称为现实,只因其永远比理想“残酷”。
当日本军舰提前二十多年和英美联合舰队海上相遇,当“日本潜艇”莫名其妙击沉两艘英国商船和一艘美国商船,当船上幸存者言之凿凿证明袭击他们是日本人,日本便被扣上“同盟国帮凶”帽子,进而巴黎和会上由战胜国变为战败国,由历史上侵占华夏山东权益,转而被各国瓜分,背上几辈子也还不清借款,两种角色转变,没有任何转圜余地,日本人再“委屈”,再“无奈”,也只能接受。
只因巴黎和会上不再只是三巨头,并排摆出第四张椅子上,坐着一个满面笑容,却是杀气腾腾光头总统。
说到底,通过击沉商船给日本人扣帽子,还是借鉴了英国人“做法”和“经验”。
关北
将楼二少送到关北隔日,楼夫人便启程返京。
“娘,不能再多留两天吗?”即便早有了准备,李三少还是心中没底。
“不了。”楼夫人笑着摇头,“当初逍儿也是这个年纪到父亲身边,将睿儿交给你,我也没什么不放心。”
可他不放心啊……。
李谨言握着楼二少软乎乎小手,低头看了一眼即将被亲娘“抛弃”小豹子,小豹子也抬头看他,黑珍珠似大眼睛,睫毛扇啊扇,眉毛浓墨一般,依稀间仿佛见到了缩小版楼少帅,正用一种绝对不可能出现他脸上神情看着自己。
忙拧了大腿一下,李三少疼得一呲牙,却瞬间回神……
“睿儿,要听话。娘回京后,外祖父下个月就来了,不听话,外祖父会罚你背书写字。”
楼二少慎重点头,“娘,睿儿听话。”
“好孩子。”
楼夫人起身,又嘱咐李谨言几句,“我把睿儿奶娘带走,香草留下,其他人你来安排。父亲八月上旬就回来,睿儿若是调皮,不用手软。”
“娘……”
“行了,知道你对这小子下不去手,等父亲来了再说吧。”
楼夫人没再多言,上车后,从窗口向外挥手,等到火车驶出站台,李谨言弯腰把楼二少抱了起来,装作没看见小豹子已经湿漉漉大眼睛,“睿儿长大了,再过不长时间,言哥就抱不动了。”
楼二少没说话,伸出胳膊搂住李谨言脖子,偎李谨言怀里,就算再聪明懂事,也不过是刚六岁孩子。
“言哥,外祖父说,六岁了就不能被抱了。”
“是吗?言哥不知道啊。”李谨言侧过头,朝楼二少眨眨眼,“要是犯错了,外祖父会罚写大字,睿儿帮言哥保密,好不好?”
楼二少歪了歪脑袋,“好,睿儿保密。”。
“乖宝宝!“
“言哥,”楼二少捂着小胖脸,“外祖父说,不能亲……”。
看着这样楼二少,李三少却不厚道想笑,不论其他,只是“欺负”缩小版楼少帅,这感觉,还真是非同一般好……。
“言哥!”
“好了,言哥知道了,不亲了,咱们回家。”
将楼二少放到地上,一大一小手拉手走出车站,长衫青年脸上笑容温和,被他牵着孩子却拧着眉头。
“言哥……”
“怎么,难道外祖父连牵手也不许?”
“没有。”
“哦,那咱们走吧,记得上次和小胖墩玩游戏房吗?里面又多了不少好玩东西……”
总统专列内布置得十分舒适,随着火车晃动,窗外风景不停掠过,楼夫人貌似看得入神,很长时间都没有出声。
楼二少奶娘站一旁,心中惴惴,神情不安。
良久之后,楼夫人才开口道:“知道为什么把你从二少身边带走吗?”。
“回夫人,我,我不知道。”。
“真不知道?”楼夫人靠向椅背,拢了拢毛绒披肩,“还是和我装傻?喜兰,莫不是我待你太宽厚了,让你忘了我脾气?”
“夫人?”
“你是自己说,还是等回京后,我把你交给大总统发落?”
“夫人,夫人饶命!我,不是,奴婢真没做对不起您事啊!“。3
“没有吗?”楼夫人轻笑一声,“那你告诉我,对睿儿说什么楼家财产,少亲近言儿,还说什么言儿没安好心,这些都不是出自你口?”。
“夫人……奴婢只是一心为了二少……”
“为了睿儿,就是挑唆他们兄弟阋墙?挑拨他和家人亲情?”楼夫人声音依旧平缓,就像闲述家常,“再有,你那个外甥女是怎么回事?八岁丫头,能当什么,就要往睿儿身边带,两小无猜,近水楼台?打是什么主意,当我死了?”
“夫人,奴婢错了!”奶娘扑通一声跪下,一下重似一下磕头,她自以为做得机密,却不知道一切都被楼夫人看眼里,她当真是糊涂了,被妹妹撺掇几句,竟然起了不该有心思,“夫人,饶奴婢一命,奴婢知错了!”
奶娘求饶声传到车厢门外,直到她额头磕青紫一片,楼夫人也没出声。
又过了一会,一个丫头带着两个身手利落女子走了进来,“带下去,该问都问清楚。”
“是。”。b
等到车厢门关上,丫头走到楼夫人身后,轻轻给她按着额头,“夫人也别太生气了,她就是一时鬼迷了心窍,之前都还好。”
“我知道。”楼夫人道:“否则……”。
丫头不再说话,楼夫人合上双眼,这日子好了,总有人不安生。
龙皆有逆鳞,人也一样。
楼夫人逆鳞就是她两个儿子,从幼时楼逍,到如今楼睿,胆敢她眼皮子底下捻三做四,就别怪她心狠!
西伯利亚。
楼少帅接到李谨言电报时,军队正向基廉斯克移动。
华夏对德宣战之后,并未如英法等国期望,马上向欧洲派兵或是派遣劳工,只是效仿美国做法,向协约国提供了一批物资。进入西伯利亚华夏军队也象征性放缓“行军”步伐。
俄国临时政府七月初冒险对同盟国发动进攻,一来为表明态度,争取协约国支持,二来是为消灭国内革命,三来,也希望协约国对华夏西伯利亚军事行动进行“劝阻”。
从四月到六月,布尔什维克一直俄国下层士兵和群众间进行鼓动宣传,坚持起义推翻临时政府,四月示威,六月示威,七月示威接连不断。
七月十六日,前线惨败传回圣彼得堡,工人,士兵和群众再次走上街头,示威游行,高喊口号,要求一切权力属于苏维埃。临时政府做出回应直接明了,镇压,六百多名工人死伤,酿成七月流血事件。
七月二十六日,克伦斯基成为总理之后,采取了加“彻底”和“残酷”镇压手段,两个政权并存局面结束了,却并不是弗拉基米尔所期望那种“结束”。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倒向组建联合政府,支持克伦斯基,布尔什维克不再公开活动。他被迫化妆成一个芬兰工人,再次逃亡。托洛茨基等人也转入地下,基洛夫反抗组织也进入了紧张戒备。
沙皇一家也被乱局波及,克伦斯基计划将他们送到西西伯利亚一处山区。沙皇一家动身之前,消息便经由伊莲娜和她“姨妈”约瑟芬传了出去。
塔基杨娜女大公说服了沙皇和皇后,沙皇愿意付出“相当”代价来换取华夏人帮助。
楼少帅却不打算马上让尼古拉二世如愿,俄国国内局势越发混乱,这个时候搅进去,并不明智。
沙皇一家是个好筹码,却也是个麻烦。为了逃脱,他们付出筹码只会越来越高。只要保证他们还活着,大可不必这么急着将他们救出来。
七月二十七日,沙皇一家坐上火车,离开了圣彼得堡。
同日,城内一家专卖华夏商品商铺也关门停业,如今圣彼得堡,这简直再寻常不过,没人会太过意。
七月三十日,沙皇一家改乘马车,被送进托博尔斯克山区。此期间,忠心伊莲娜一直跟随塔基杨娜女大公身边,并取得了沙皇一家信任。
八月二日,沙皇一家住处安定下来,房子四周守卫,除了负责与政府部门联系两个人,其余都换上了面孔,其中还有两个东方人。
这些变化,沙皇一家都注意到了,但他们感到却不是畏惧,而是激动和兴奋。
于此同时,李谨言又给西伯利亚楼少帅发了一封电报,电报上除写明北六省三所军官学校德籍教官即将离任回国,还附有楼二少已到关北消息。
看过之后,楼少帅将电报折起好,表情十分平静,拿起马鞭走出营帐,所过之处,兵哥们皆能感到四周气温骤降五度。
谨言 第二百二十八章
《谨言》最新章节
第二百二十八章
八月中旬,以英法为代表的协约国,首次明确向华夏提出出兵要求。
一个多月前,首批美国大兵抵达法国,并在巴黎街头举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阅兵游行。与群众的欢呼声相反,协约国首脑和指挥官们,对这支牛仔队伍并不看好。
率领这支军队的是有“黑杰克”之称的约翰潘兴,他强硬的要求美队必须有作战的权力,打破了英法将美国牛仔当炮灰的算盘。可不当炮灰,这些美国大兵根本就不“适合”欧洲战场,作战?去战场上送死还差不多。
在“”作战之前,这些美国牛仔必须进行军事再训练,一训就是几个月,直到一九一八年初,美国大兵才真正打响他们到达欧洲大陆后的第一枪。
训练期间,如何克服对毒气的恐惧,是这些美国牛仔最难-跨-过的一关。
一九一五年后,交战双方都会在条件合适的情况下,向对方的阵地发射毒气弹。无论是防毒措施还是毒气种类,德国人一直领先。一九一七年七月,德军首次将芥子气使用在了战场上,毒气之王的出现,让协约国彻底落了下风。
英法士兵的惨状,加重了美国牛仔们内心的恐惧,毒气成为了比重炮和机枪更可怕的东西。
哪怕协约国的军官告诉他们,有防毒面具和更好的防护措施,美国牛仔们依旧半信半疑,这不只拖慢了他们的训练速度,也拖延了美国大兵走上战场的时间。
欧洲的战况不容乐观,东线的炮声再次停了,俄国国内的乱局,使临时政府无法支撑前线的进攻,奥匈帝队完全可以独自应付,德国得以从容调派部队在西线发起进攻。协约国西线军队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尤其是法军,士兵哗变随时可能发生。英军独木难支,意大利在南线也不好过,其他参战的欧洲国家也差不多灯枯油尽。追随美国脚步对同盟国宣战的拉美国家,深谙打酱油的髓,嘴上叫得再响,也坚决不派兵,连“支援前线”的物资都是应付了事。
华夏,成为了英法最大的希望。
“派兵?”展长青见到英法两国公使,听到他们的要求,并不感到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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