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军男
作者:毕于易
现代严厉沉稳攻x懦弱书卷气受短篇虐文喜欢军男的小受在人群中寻找着慰藉最后发现只有自己变成军男才能解脱be
我爱军男 分卷阅读1
《我爱军男》作者:毕于易
文案:
内容简介:
他说,他原本不爱军男,以后也不想再爱,但怎样才能不爱?
==================
☆、1
新泡上来的绿茶,他等不及的掺进冷水,一气喝下三杯。他一气喝下三杯这样寡淡的茶水,神色变得从容,舒展的靠着沙发,望着窗外。窗外是过了零点的长街,没有人,只有些晚归的车唰唰开过。他仍长久的看下去,看下去。那专注的样子,仿佛有谁正从这夜里朝他赶来。这自然是没可能的事。但不知不觉,真有什么东西破窗而入,开始蔓延。先还一丝半缕,若有似无。慢慢也变得确切,辨得出那里头的激动、安慰跟茫然。而在这静默与变化之间,有一些话来到嘴边。
他说,其实刚开始,他不爱军男。
他住在城市中心一所大学的家属区。母亲教附中,爷爷和父亲教大学。他在这样的家庭长成,是有些书卷气的。所以,刚开始,他不爱军男,相反,还有些厌恶。那是从学生时代的几次军训得来的印象,教官们总有些粗脖子、大嗓子的糙。而他更喜欢戴眼镜,说话轻声细语的男生。那么,又是怎么爱上军男的?说起来也就是最近这几年的事。大四那年夏天,他早早做完毕业论文,只等读研。大学来到最后一个学期,大家不都有些放肆。有的彻夜在外玩乐,天亮才回。有的干脆去旅行或者打工,许久都不见人。他仍算是最乖的,坚持把那可去可不去的一两门选修课念下去,课后还去自习。只晚上才偷个懒,跑回家里过夜。回家都干些什么呢,躲在自己房间,泡在本省的同志聊天室聊天。他新近发现有网站以省份为单位,划分出不同的聊天室,专供同志聊天交友。说是“交友”,绝大多数的结交却跟友谊无关。聊天室里的公开发言,一条追着一条,全是年龄、身高、体重这样指向明确的信息。甚至还有更加露骨的说辞。他看到这些发言的第一反应,他们怎么这样!又想,我绝对不这样。那么又该怎样?当然得先聊上数月,等各方面感觉都对了再见面。他抱着这近乎可笑的念头,开始在聊天室里碰壁。不是说他有些书卷气吗,书卷气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除了书中得来的一知半解,性情的柔和,大抵就只剩下天真、固执,缺少常识。聊天室本就是一个泛滥的地方。你要么服从它,要么离开它,很难有别的选择。他却意识不到这些,只管一夜一夜在里头流连。
然而凡事总有例外,又或者说功夫不负有心人吧,本是没有指望的事情,聊着聊着,竟也给他聊出一个结果来。这个结果就叫“军男”。军男在一座顶偏远的县城做中学政治老师。距离上的遥远首先排除了速战速决的可能。也可能军男本来就只想找人说说话,打发一个无事的夜晚。总之,军男用在聊天室登台亮相的发言是一句古诗: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短短一行字,刚发出来就被铺天盖地的交友信息推出屏幕,却给他及时抓住了。他回复的一句是:夜窗听雨话巴山,又入潇湘水竹间。意思不太对得上,全靠巴山夜雨这几个字搭上些干系。但是,会在聊天室做出对诗这种荒唐事的,除了他俩大概再没有别人。他们喜出望外,也是别无选择,立即开始了一段热烈的交谈。军男介绍自己的情况,自然不是那些阿拉伯数字。他说的是,每天早晨六点,他被早操号催起,先跑步到操场看学生做操,再去食堂吃饭。饭毕,他还喜欢穿过乱哄哄的灶间,到食堂后面的小山呆一会。这时候,天是还刚刚亮开的粉红,树林里薄薄的雾,偶尔传来的几声鸟啼,都是极新鲜的颜色。人搁这样的地方一站,也跟着焕然一新了,有机会你一定来看看。于是,他眼前浮现出一幅色调明快的水画,里头站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军男说他做政治老师已经五年,瘦高的个子,戴着无框眼镜。这个人,这个军男,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呢。
与军男的聊天,让他在聊天室度过愉快的一晚。可惜十点刚过,军男就要离开。他急忙约军男明晚再聊。军男却说,只在周末上网。他心头一沉,料定这不过是对方拒绝的托词,便有些负气的抢先下了线。然而下个周末,他刚登陆聊天室就到一条信息:怎么才来。他不由得一愣,跟着反应过来,居然是军男!经过接连七天的信息轰炸,他早已经忘记这个人。又似乎这七天来,他进出这个聊天室,全为了等他。这不期而遇,显然叫两方面都很欣喜。这欢喜,迅速拉近了他们的距离。头一周他们介绍了各自的工作和学习,这次则更进一步,聊起家庭跟童年。军男老家所在的小镇,明清时期曾是一处著名的年画产地。现在年画自然是衰败了,但自成一格的民居还在。每日由晨到昏,总有游客摩肩接踵的从玲珑小石桥上走过。水乡,石桥,还有画,他们的聊天,替他细细勾勒着军男的清俊模样。十点将至,军男发来“晚安”。他也回上一句晚安。两个人各自离开,都没说下周再见的话,却都知道他们将开始一个周末也不落下的约会。这样的默契正是他喜欢的。
周末再见,他们争相汇报别后一周的长短。军男的中学举办了篮球比赛。他呢,跟同学去看了演唱会。军男如数家珍的说,第一场比赛他们74比58,他个人得37分。第二场比赛61比60险胜,他得28分。他也得意的告诉军男,他原本买的看台票,谁知演唱会上座不足五成,最后坐在内场席位看完表演。他们说着这样的琐事,不厌其烦。但其实,他是有些烦恼的。相比每周日常,他更想知道军男别的一些情况,也就是那些被他视为聊天室窠臼的个人信息。这才多久时间,他竟然就开始觉得聊天室的直接,其实也不失为一种务实。可是怎么说呢,他们的聊天从一开始就忽略了这些话题,还作出不屑一顾的姿态。现在彼此已经熟悉,又怎好再开口打听这些。不止自己开不了口,即使到对方的暗示都要佯作不知。有一次,军男说学校发秋装,循例发给他大号,穿着竟有些紧,看来得注意饮食了。身高体重的话题眼看就到了嘴边,他却避重就轻的说,那你赶紧减肥。又有一次,他提到为毕业证书拍登记照,不幸给拍成了猪头。军男也不说发来瞧瞧的话,只回了句呵呵。隔着电脑屏幕,连他都察觉到了军男的言不由衷。原来他们都是害羞的人呢。他不由得想,干脆由我采取主动吧。但又迟迟没有行动。犹豫不决中,十点倒抢先到了。军男问,今晚到此为止?他立即回复晚安。军男也祝他好梦。他乖乖退出聊天室,对着空的电脑桌面发了好一会呆。
再下个周末,军男见面头一
我爱军男 分卷阅读2
句话便是,你最近表现很好!他虽然不明就里,也羞红了脸。再三追问军男为什么这样说?军男总算揭晓答案。最近两周,在不是周末的晚上,军男曾用别的网名,偷偷进来聊天室“查岗”。军男说,上周的周二、周三你都在聊天室瞎闹,但是这周你一直不在,所以我才说……军男还在说着什么,他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那一句“查岗”令他羞愧得无以复加,也快乐得不能自持。查岗,查谁的岗?他的!谁来查岗?军男来查!他意识到“查岗”的背后,还有一句关键的话眼看又要被军男省略。他必须主动抓住它。他飞快敲打键盘,按下发送键后,才发现回复的是自己的手机号码。良久,其实不过片刻,军男也发来一串数字。这真是他们聊天生涯里最激动的一刻。而交换手机号码也能这样郑重其事,人生之中恐怕也难得几回。
第二天早起,他到军男在凌晨发来的三条短信,内容全面的自我介绍。他比照军男的短信,也把自己的情况和盘托出。再额外添上一张照片,特意选的那张著名的猪头登记照似乎是发照片的用心太昭然若揭,所以需要打着开玩笑的幌子。军男回复,这只猪头还不错。他当然也想要军男的照片,借口是看看你的加大号秋装。军男却说,十分钟后教导处见。这是玩笑话里的一句玩笑,四两拔千斤的一个回绝。他只得笑着作罢。不过,开玩笑就此成了他们的常态。他发短信告诉军男,有很多中学老师来他们学校考试,你在不在里头?军男回复,等会考完找你吃饭。他嗤的一笑。军男发短信告诉他,今天省里有领导过来视察,听他们用方言说话,你也是这样的口音吗?他回复,那个领导就是我假扮的。不用看见,也知道军男笑了。类似这样的玩笑话还有许多,主题都围绕一个“见面”展开。他们开着关于见面的玩笑,意思并不是真的要见面。他们的意思都不是真的要见面,心里呢,至少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到军男。这天晚上,他正在宿舍洗漱,突然到军男的短信,快出来,在你楼下。他正经提问,你怎么知道我今晚住在宿舍。军男回答,神机妙算。他不服气的说,可惜我出不来,明天要早起毕业答辩。军男说,那我可走了。不知为何,他突然有些当真,抓起手机就冲出宿舍楼。军男自然不在。军男连他住几号宿舍楼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在他楼下。他小声骂出一句骗子,慢腾腾踱回宿舍。临睡前却突发奇想,何不真的去找军男?这念头刚冒出头,立即吓了他一跳。那可是听都没有听过的偏远县城,军男的中学还在县城下面的乡镇,远得简直没了谱,怎么可能真的找去呢。但是转念又想,其实同在省内又能有多远呢,从此地去北京也不过一晚上的火车。他失了眠,在床上辗转反侧。再猛然记起明早的论文答辩,顿时急出一身热汗。他起床冲凉,重新躺好。为了尽快结束这胡思乱想,他决定,如果明天能在十点前完成答辩,就去找军男!如果不能,就算了。
答辩的第一道环节是抽签。他从老师手里抽出一张对折的纸条,打开一看1号。他的心顿时别别的跳起来。他想,这下真的非去不可啦!不到九点,他就出了答辩会场。再一路小跑回家整理书包,拾出门,下楼正好遇到一辆在卸客的出租。他略一迟疑,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过了早高峰的街道是这样畅通,再不给片刻喘息之机,就把他送到了长途汽车站。军男说过他所在的县城不通火车。等出租车师傅找零的时间,他又想,真的非去不可吗?他心头犹豫,脚下越发不敢停顿。步入车站,买好车票,只略等了等就检票上车。等候发车的时间,后排两个大婶一直叽叽咕咕的聊着天,讨论怎样安排每月菜金,花钱少还有肉有水果吃。那琐碎的对话完全不与他相干,却适时的安抚了他,叫他觉得去见军男也不过是买菜煮饭那样寻常的事情。他呼出一口长气,再一次的想,这下真是非去不可啦!但是另有一个男人的声音插了进来,打着电话,在通知什么人他将于下午几点到达县城。他听见这样具体的时间,意识到接下来将是六七个小时的车程。距离的遥远一经确认,顿时凸显出这趟旅行的草率。他复又紧张起来,问自己,真的非去不可吗?他犹豫着,犹豫着,眼看就要起身逃下车去。车门外却冲上来一个人,两步迈进驾驶位,发动马达,关闭车门,调转车头驶离了车站。
车子先用了很长的时间出城。因为临近午间,几个惯常的堵点全都出现拥堵。这糟糕的交通突然也变得可亲,仿佛在安慰他事情还有余地回旋。然后车上高速,窗外的景致又是他熟悉的。每年春节阖家老小驱车回乡下祭祖,以及记忆里可数的几次去机场搭乘飞机,都是由这条高速路进出。车子稳当又快速的跑着,身前身后的乘客渐渐都止了声息。只一个小婴孩偶尔啼闹两下,然后母亲诺诺的安抚声再响上一会儿。他在这酣甜的空气里也盹着了。睡梦中感到车子停了下来,睁眼瞧瞧,原来是某个服务区。其他乘客都下车去找洗手间。他略动了动身子,又阖上了眼睛。昨晚失眠跟今早情绪紧张的疲惫似乎都在这会显现了出来,他只想这么忘乎所以的睡下去。再醒来,车进另一个服务区。他总算随着大家下车。时间已过下午五点,大家都去餐厅买饭,唯独他只要了一瓶水。一天过去,他却丝毫不觉得肚饥。为什么会没有胃口呢,可见这一路上他其实是很忐忑的。他知道,他应该尽快给军男去一条短信,或者打一个电话,却有意无意的拖延着。甚至异想天开的希望,不必他开口,军男就能预感到他的到来。
再次出发后,车子开始在一条接一条的过山隧道里穿行。呼的一声,车子钻出隧道,就看见山谷里淌着一条恬静的翠绿色河流。再钻出隧道,又看见山腰的稻田金黄,农舍屋顶飘着白色的炊烟。他想,这里真是美啊。他又想,有机会一定要来这里拍几张照片。他还想,他需要买一支更好的镜头。他想着这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全为了不去想某件迫在眉睫的大事。那便是,他正在走进山的深处,离军男越来越近。最后,车子穿过一条颇长的隧道,前方已看得见高速路的出口。车里的气氛变得雀跃。前排的年轻女孩掏出镜子开始补妆。更多的人则打起电话,询问谁来接站,或者家里准备了什么好菜。车子为这欢快的背景声催促,缴出站,驶下匝道,来到一条空旷的长街。街边是簇新的高楼,蒙着绿纱的工地。他只来得及想到这大约是县城的新区,车子就十分突然的停在了一栋建筑旁。车门噗的打开,大家争先恐后的往外涌。眼看只剩下他一人了,他才几步追下去。其他乘客已不知去向。身后传来车
我爱军男 分卷阅读3
门关闭的声音,跟着车子也开进了那建筑旁边的拉闸门。他看一眼建筑前方凌空悬着的红色大字,某某汽车站。某某正是军男的县城,未卜先知的奇迹终归没有发生。再回头,恰好看见街边的路灯刷刷亮起,一下子分隔开昼夜。他再不敢耽搁时间,掏出手机径直打给军男。电话响了好一会才有人接听,迟疑的问出一句,喂?他立即大声的说下去,我来了,在你们县城的汽车站。他的话说到这里就停住了。毕竟,不请自来是太尴尬的一件事情。出乎预料,电话那头也沉默着。可是,军男怎么会沉默?军男怎么能沉默呢?他心头一惊,几乎要挂掉电话。那头终于开口,你怎么不提前通知,我只能明早……军男的话很在理,明知道军男在乡下又不提前通知,这会天都黑了,叫军男怎么赶得过来呢。他却没来由的认定,军男并不想跟他见面!他是这样的失望跟委屈,换在平时一定会扭头走掉。但眼下,在这完全陌生的县城,心头的胆怯战胜了自尊。他乖乖记下军男交代的机关招待所,拦一辆出租车直奔而去。
☆、2
这自然是严重失眠的一夜。他几次躺下,又几次爬起来冲凉,反复折腾到很晚。最后是给擂门的声音惊醒,才发现自己浅浅的睡了一觉。半掩的窗帘外面,天还没有完全亮开。而这震天动地的擂门声又是谁呢?反正一定不会是军男。军男不可能这样早到,更不可能拿拳头擂门。他这样想着,十分放心的过去开门。门打开,外头站一个个子高高,脸庞黝黑,穿蓝色军装的男人。男人笑道,你睡得可真沉。他顿时一个激灵,认出军男来。原来军男根本不是什么中学政治老师,而是当地一处雷达连的指导员所以说,“军男”这个名字是军队男人的意思。他听着军男的介绍,不禁有一时的走神。军男几句话说完,也停了下来,笔直的站在那里,用俯视的眼色望着他。他不有些慌,眼睛只敢搁在军男的肩膀。但是很快,他从军男的注视里察觉到等待差点忘了他们都是害羞的人,心下就从容了。他说,原来加大号的秋装是军装。军男忙问,你生气了吗?他回答没有,又强调是真没有。至于为什么没有,他也说不清。对于军男的实情,他感到一种事情原该如此的踏实。军男笑了,说那你赶紧拾拾,我们回雷达连。他转身进卫生间洗漱,刷牙时,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是一张笑脸。
他们去街边的小面馆吃早餐。盛面条的粗瓷碗喜气洋洋的大着,牛肉很好,面很好,大麦茶是新泡的。然后坐军男的吉普车出城。他认出那正是昨天来时的长街,原本叫他生怯的街道,此刻老朋友似的迎他。他们没有上高速,而是走一条不那么平整的县道,在村庄跟田野之间穿行。车热闹的颠簸着,稻田生机勃勃,广播报着皆大欢喜的好消息。有一阵,他们争先恐后搜罗着网上讨论过的话题。他们的本意是想拉近距离,可因为重复,又来得刻意了些,反倒觉着了生分。后来,军男说要吸烟,打火机在他跟前的小屉子里。他找到打火机,有些别扭的帮军男点烟。烟点着,军男很痛快的吸一大口,目视前方,吐出这样一句话:真的好神奇!他当然懂得军男的意思,自己也是同感。可是这样稚气的话从黝黑高大的军男嘴里说出,总觉得滑稽。他忍不住偷笑了。军男作出生气的表情,伸肘尖捅了捅他的肩膀。他微微一愣,只觉得这陌生的触感把隔在他们中间的什么东西温柔的一掀,军男十分真切的来到他的世界。他开车,他看车外的山水,他们舒服的静默着。
车过一个小镇,军男突然开口,快到了。他忙问军男待会怎么说,他是他的谁。两人便开始对词,从同学、战友、亲戚,再到别的。先还一本正经,很快就天花乱坠了。车子在他们的说笑声里开进一条盘山路,跟着又开进路边的岔道。岔道口立一块绿底白字的告示牌,醒目的写着“军事禁地”几个大字。再往上,道路明显变窄,车子要么紧贴路的边沿开过,要么就擦到内侧的枝桠啪啪作响。他紧张的住了嘴,只用力抓着车顶的扶手。过了好一会才意识到,军男天刚亮就到了招待所,岂不是摸黑从这样危险的岔道下山!他负疚的看一眼军男。又徒的想起,他们还没得出结论,他到底是他的谁?但是再来不及跟军男确认,路的尽头出现一道铁门。门前设有岗亭,亭内却不见人。军男停车下去推开铁门,再返回来驱车冲上门内的斜坡。于是,他迎面看见一栋白色的三层小楼,刷着红色的木头窗框,以及政治合格军事过硬的红色标语。楼前的操场上,几个兵正热火朝天的打着篮球。军男把车开进小楼侧边的车库,然后他们下车。那边的球也停了,兵们齐唰唰的望过来。其中一位,手里拿着篮球的,憨憨笑道,指导员,你表弟和你一点也不像。军男不搭理对方,语气严厉的质问,谁的哨!队伍那头就有人做出夸张的惧怕表情,一溜烟的往铁门处跑了。哄笑声过去,其他人继续打球。他由军男引着去接待室休息。
接待室在三楼。军男帮他打开门,主动留在了走廊上。他顿时也有些脸红,几步躲进房间。军男的郑重对待,叫他意识到自己的到来,其实是有点“动机不纯”!接待室内靠门的墙角搁着一溜铁皮衣柜,临窗的一边放钢管床和条桌,很清爽整洁的样子。他略站了站就转身退出,生怕耽搁久了军男已不知去向。步出房间,才发现军男靠在走廊尽头的窗边,等着他。他不由得呆呆的看了军男好几眼,然后才朝他走去。军男听见脚步声,回头一笑,说怎么没把书包放在房间,连队很安全的。他仍旧背着书包完全是因为紧张,想不到,听了这话又急忙回接待室放书包。这次军男也跟了进来,指给他床下的脸盆,衣柜里的棉被。虽然是夏天,山里的晚上也要盖棉被的。话说到这,两个人都顿了顿。然后军男话锋一转,提议带他去参观连队。两个人便一本正经的下楼。一楼大厅的墙上设有橱窗。他找到军男的登记照跟名字,想说原来你叫……话说到一半却打住了,因为看见大厅门外有人在画板报。对方主动招呼,指导员好,表弟好。他束手束脚的躲在军男身后,都忘了回一句你好。步出楼外,军男指着操场对面的红砖房,说给他,那是食堂,后面山上还有雷达天线和机房。话外的一句,那里便是跟你提过的山头,他自然是到了。但来不及有所表示,又看见两个兵迎面走来。这次他自然了些,主动跟他们问了好。再回头,却发现军男已经自顾自走开。他急忙追过去,跟着军男走下食堂旁边的台阶,来到一处菜园。趁着四下无人,他没头没脑的开口,我这样跑来很不好吧。军男宽厚的笑了,怎么会,昨晚
我爱军男 分卷阅读4
得知你要来,大家都抢着帮你拾房间。又补充,只管放轻松,他们不会多想的而他们不会多想什么呢,自然是他和军男的“亲密”。他不再说话,转身观赏菜园。菜园不大,但十分繁荣的种着卷心菜、西红柿、黄瓜、南瓜,以及叫不出名的菜蔬。得知菜园也是雷达连的,他很意外,你们怎么还自己种菜?这才晓得,雷达连不止自己种菜,还自己砍柴,还养着猪呢。于是又去菜园尽头的猪舍看猪。军男从地里摘来两片菜叶,教他往猪舍里扔。他很没经验的拿着叶子往猪嘴边凑,马上给甩了一手的口水。他吓得惨叫一声,把军男都逗笑了。他自己也笑起来,再去找水洗手。然后就好回食堂吃午饭了。
雷达连统共只十几号人在岗,食堂就不大像食堂,而是很家常的样子。大家紧挨着围坐在一张圆桌前,菜有番茄鸡蛋、清炒菠菜跟南瓜汤,都是自己菜园出产。今天额外添了道卤牛肉,牛肉是军男早晨在县城买下,现在以“表弟”的名义请客给大家。大家便跟他道谢,又问这问那的。他感受到他们的热情,彻底放下心来。期间,有兵十分充大的问他,表弟今年几岁。他照实答了。对方立即捂脸跑开。兵们看着老成,实际比他还小两岁呢。这也就难怪他们会欢迎他的到来,在最爱热闹的年纪,却长久守在这山中,他们的日子实在太寂寞了。饭后是雷达连的午休时间。他在房间磨蹭了一会才睡,不料刚躺下就听见号声,急促的脚步声。他赶紧起床追下楼。军男他们已经在操场集合完毕。军男远远的看他一眼,意思是怎么不多睡会?他笑了笑,杵在旁边大家操练。先是练某种军姿,队伍分作两人一组,手把手互相纠正动作,很其乐融融的场景。中途休息,大家立即围过来找他聊天。接下来的体能训练,就有人串掇着让他参加,非要帮他压腿,教他做仰卧起坐。他脸红耳热的卧到地上,刚做了几个就要放弃。对方不答应,督促他继续。又有人过来给他加油。想是他们的声音太吵,立即招来军男的训斥。兵们吐吐舌头,丢下他跳深蹲去了。几组深蹲跳完,还有五公里长跑。不知何时,太阳从山的一侧赶了过来,把雷达连染成金黄。军男领着队伍跑出操场,钻进这金光里头,一下子消失不见了。他孤零零留在原地,不有些寂寞。但是,食堂那边米饭酸甜的气味传来了,似乎在贴心的告诉他,这里也是他的家。然后军男他们也从那金光的另一头钻出来,来接他回去。他不禁问自己,我真的来了吗,和军男一起?他人还在雷达连,已经开始怀念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