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帝国都在看我直播盗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酩酊醉
冷汗顺着苏腾的发梢流淌,在地上汇聚成一条小溪。难以形容的剧痛让苏腾昏死过去,下一秒又被活活疼醒。他奄奄一息,发出艰涩黏着的声音:“我……想要……平静……”
即便尚未成熟的心智并不知晓“平静”意味着什么,但这两个字对他充满了强大的诱惑力。
内奥继续用手语道:我在水里感到极度痛苦的时候,也想要顺其自然的张开嘴。但我不想死,我屏住呼吸,哪怕头痛欲裂,身体要炸开,也死死的闭紧嘴巴。哪怕只有一秒钟,我也不想放弃。
内奥在地上趴下,跟他脸对着脸,做着缓慢而清楚的手势:如果是为了活下去,任何痛苦和折磨,都可以忍耐。
苏腾的生理性泪水和汗水混合在一起,他想发出撕心裂肺的大喊,体内却没有半分力气,只能气若游丝的呢喃:“活着……好疼,好痛苦。”
尖锐的刺痛从脊背的神经传递进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混淆了记忆和现实。麻药似乎失去了作用,然而这感觉是那般熟悉,熟悉到苏腾感到麻木,他微张的眼睛无神的注视着雪白的墙壁,脑海里盘旋着无数次濒死之际,内奥在他面前比划的手语
内奥:别怕,我会陪着你,一直,一直,陪着你……
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都市的喧嚣浊浪。时千金坐在征途星矿公司位于二十四层的餐厅里,往落地窗外看去。
雨水模糊了整座城市,平日里斑斓耀眼,令星月无光的人间烟火,转瞬间被染成了黑灰色。商业区的一座座摩天大楼化作雨中影影绰绰的灰色怪兽,带着压抑冰冷的神情俯视着雨中麻木奔行的人群。
与征途遥遥相对的另一条街上,一座工业大厦鹤立鸡群的冒出头来,天台上站着一台机甲模型,好像要直冲天际般起飞,它身前醒目的红色su标志,在风雨飘摇中失去了颜色,虽然牢牢的固定在金属架上,却依旧呈现出一种在风雨飘摇中危然欲倾之感。
时千金回视线,端起第三杯焦糖玛奇朵抿了一口,口感醇厚的咖啡已经凉了。身体的冷意让他的不耐烦变成了焦躁,如果不是对面有个赏心悦目的“美景”,他早就走了。
下午的餐厅里,客人寥寥无几。时千金坐在窗边,跟他隔着三张桌子的位置,是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
那个男人眉目英朗,器宇不凡,挺直的鼻梁和性感的嘴唇令人心生好感。他肩膀宽阔,薄薄的衬衫遮不住肌肉的轮廓,虽然两条腿藏在桌子下面,但一点都不耽误时千金想入非非。
在所有人类诞生的神话里,女娲造人是最具有现实意义的。人的成长就如同泥塑一样,是歪瓜裂枣还是玉树临风,全凭家世背景,教育程度,成长环境,经历见识等因素决定。这些因素会在人这尊泥塑上留下深刻的痕迹,使其长成最终呈现在人前的样子。
通过一个人的气质和行为举止,或多或少可以推测出以上那些因素。时千金一边肆无忌惮的打量着男人,一边在脑海里描绘出他是怎样一个人。
成熟,得体,性感,大气,彰显着男人良好的出身和学识以及丰富的社会阅历,他昂贵的西装和腕表则显示出他傲人的经济条件。
时千金在将近两个小时的枯燥等待中,已经对对面的男人进行了不下三百次旖旎的幻想。
他自身条件很好,眼光也相当高。他的审美观就如同一个残酷的自然环境,十分苛刻的条条框框俨然是物竞天择的自然法则,那些遍布瑕疵的追求者就像是老弱病残的生命体,不断在挑剔的淘汰法则中被筛选pass掉。
而眼前的男人仿佛位于食物链顶端的丛林之王,不怒自威的威严和天生的王者风范令芸芸众生不由自主的臣服畏缩。他轻易突破了造物主关于适者生存的规则,完美的吻合了时千金对于男人的一切幻想。
很多人,无论自信或自卑,在面对自己理想对象的时候,往往会因为过于向往反而止步不前,生怕自己无法触及,又或者那美好不过是一场虚幻。
时千金可不是容易心生胆怯的人,他在确定目标后,便一定会主动出击。只不过今天是来征途见他的“金主”宋征的,自第一次跟总裁秘书签订协议后,他还一次没有见过这位传说中的星矿大鳄。
虽然约好了时间,但宋总裁日理万机,临时要参加董事会,时千金不得不待在餐厅里苦等。他不是没想过要去搭讪,只怕在跟男人攀谈的过程中宋征突然出现。
但经过了这么久的等待,他已经按捺不住了,若是因此错过如此尤物,他肯定会后悔得睡不着觉。
所以,去他的狗屁宋征。
时千金解开衬衫上的两颗扣子,诱人的锁骨和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他拨弄了一下头发,露出惑人的浅笑,极其自信的走过三张桌子,在男人对面坐了下来。
男人的涵养和城府,令他脸上没有显露出惊讶和疑惑,只是很礼貌的注视着时千金,像是在等待他讲明来意。
时千金在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中微微挑起眉梢:“你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在等人吗?”
男人的声音浑厚性感:“算是吧。”
“真巧,我也是,”时千金的目光如有实质,缓慢而黏着的从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落在他结实宽厚的胸口,“你等的人没来,我等的人也没来,你说这算不算是缘分呢?”
男人的右手搁在桌上,食指沿着白瓷咖啡杯光滑的把手缓慢摩挲,似乎在品味时千金的问题,以及这问题背后隐藏的动机。
时千金相信一见钟情,不过这“情”并非爱情,而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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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他笑容轻佻,眼神露骨,赤裸裸的暗示着自己的欲望;男人笑容迷人,暗藏蛊惑人心的力量,二人心照不宣一般彼此注视,在目光相交的一刹那,已经在脑海里把对方用各种体位干了个遍。
时千金的舌尖像是生出了自我意识,缓缓舔过柔软的嘴唇。随后他咬了咬湿润的嘴唇道:“我叫时千金,你呢?”
时千金的姓和名,其实是暗指“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他父母希望他能够珍惜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
然而大部分人在听到他的名字时,第一时间就会蹦出“春宵一刻值千金”这种话。无论是调侃还是调戏,时千金都不大喜欢。只是经历的次数多了,那种反感的感觉渐渐变淡了。
男人并没有立刻自报家门,优雅的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悠悠开口道:“直到今天,我才发觉‘千金一笑’并非虚言,看来以前对此不敢苟同,是没有遇到让我产生冲动的人。”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坐姿周正,神情淡然,没有丝毫不尊重的意思。时千金听过的赞美多了,但像这样委婉又文雅的“撩”,还是第一次听到。
时千金的气息顿时乱了节奏,对眼前这个人的欲望更加深沉,除了想立刻把他拽到卫生间里身体力行的表达一下对他此番赞誉的感激,竟然还想跟他多聊几句。
看来空虚的不仅是身体,还有心理。
这时男人很体贴的掏出了名片,时千金盯着男人的眼睛接过名片,低头看了一眼,顿时僵住了。
一架直升机的阴影从时千金脸上掠过,红色的机身破开雨幕,穿过暗黑低垂的天空,往几千公里外的小镇飞去。
几小时后,直升机抵达毕方镇,降落在镇医院楼顶的停机坪上。
镇上只有这么一家医院,居民的生老病死全都在这里进行,他们已经习惯了医院里的安静,见证着那些医生和护士的容颜从年轻到衰老的变换。
今天这突如其来的“热闹”让在取药看病的患者感到格外新奇。走廊上匆匆走过一群身着白大褂的医生,当中几个十分干练的的陌生面孔,身上散发出与当地医生完全不同的气质。
探出头的患者目送着一行人快速往抢救室走去,顿时开始议论纷纷,相信过不了几个小时,各种没有根据的猜测便会传遍整个特莱镇的大街小巷。
佩佩进入手术室,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和动作,一边戴手套,一边询问伤口情况和心跳血压等事项。
之前的主刀医生像在看医学奇迹一样注视着手术台上的人,对佩佩感叹道:“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人体构造,如果换作一个普通人,背上挨了这样一刀必死无疑,而且是当场毙命。就算真能侥幸活下来,这辈子也只能瘫在床上或者移植一个机械身体。”
佩佩不动声色的执起激光刀操作器,淡淡的说:“你对这个身体的价值,毫无所知。”
手术室里躺着两个,斯诺在骨科哀嚎,再加上杜乐丁这么个添乱的,周如许和查理焦头烂额,连带着帮忙跑腿的窦乐,三人已经累懵了,随便靠在什么地方便昏睡过去。
杜乐丁一觉醒来,瞪着天花板的眼睛毫无焦点,过了好一会儿,才直挺挺的坐了起来。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着病号服,正躺在病床上。这医院的单间有限,条件一般,好在十分干净。他坐了一会儿终于把断开的记忆衔接上,平稳的心跳急剧加速,血液纷纷往头上涌去。
他飞快的跳下床,光着脚跑出病房,急迫的寻找任何一个看起来熟悉的面孔。
当看到坐着轮椅的斯诺正在自动贩卖机前选购商品,杜乐丁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按着轮椅转向自己,紧张的问:“苏腾呢,他怎么样了?”
斯诺被他吓了一跳,若不是腿上打着石膏,估计就从轮椅上蹦起来了。杜乐丁的神情令他也跟着紧张起来,赶紧说:“你放松点,他没事,还活着呢。”
杜乐丁骤然松了口气,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半晌之后才再度开口:“奈特呢?”
斯诺把轮椅转回到自动贩卖机跟前,选了一包巧克力道:“脑震荡,耳鸣的厉害,刚醒来的时候连周如许都认不出来了,得好好休养。”
他想了想,又说:“也可能她是故意装作不认识周如许的,换成我也想借机跟那货撇清关系。”
杜乐丁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十分轻盈,体力充沛,毫无死里逃生后的虚软。他挺惊讶的说:“我睡了多久?”
斯诺咬了一口巧克力,伸出三根手指头。
杜乐丁摸了摸肚子:“三个小时,难怪我这么饿。”
斯诺“噗嗤”一声笑了:“帅哥,你都睡了三天三夜了。”
哦三天三夜,三更半夜,全身只剩汗水杜乐丁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我这是怎么了?”
“什么事儿也没有,”斯诺一摊手,也感觉很惊讶,“你突然晕倒,状态又十分怪异,医生给你做了全身检查,确定你比健康还要健康一百倍,就把你丢到病房睡觉去了。”
杜乐丁也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非常良好,他伸出右手,坠崖时的划伤和割裂全都愈合了。
看来黑影留在他体内的影响还在。虽然现在看起来并无大碍,甚至还让他的身体拥有极为神奇的恢复能力,但却依旧像是个不定时炸弹一样让杜乐丁感到不安。
斯诺跟杜乐丁大致讲了讲事情的经过。苏腾被推上手术台之后,这里的医生发现他的身体非常特殊,不是普通的方法能够处理的。周如许便立刻联系了首都医院,希望他们能派直升飞机过来把人接走。
没想到首都医院根据苏腾的医疗记录,联系了他的私人医生,于是佩佩便乘坐直升机赶来给苏腾做了手术。
“佩佩?”杜乐丁感到几分莫名其妙,“她不是研究什么基因工程的吗?”
“是啊,神奇吧,”斯诺瞪着眼睛道,“如果不是这回这件事,我都不知道苏腾的身体是经过基因改造的,他的细胞和骨骼都被强化过,据说他从小开始就经历过不下三十次大手术,更别提那些小手术和药物实验了。”
斯诺啧啧的感叹,脸上露出了对这种事情感到难以理解的神情。杜乐丁也是心下愕然,想起苏腾背上那些恐怖的疤痕,不禁打了个激灵。
科学家果然都是疯狂的,不惜拿自己的身体为科学事业献身。虽然在棺材匣里苏腾“变身”那一幕着实惊人又惊艳,但这成功的背后也不知隐藏了多少痛苦的经历。
“对了,”斯诺飞速把巧克力吃完,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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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手指道,“佩佩医生离开的时候,让我告诉你一声,等你们回去之后记得去她那里看检查结果,有些情况需要跟你交代一下。”
杜乐丁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吐了出来,看来是时候去面对残酷的真相了。他暂时把这件事抛到脑袋后面,对斯诺问道:“苏腾呢,能去看看他吗?”
斯诺伸手一指杜乐丁来时的方向:“就在你隔壁,随便看,不要钱。”
杜乐丁冲斯诺笑了笑,返回病房穿上拖鞋,摇摇晃晃的来到隔壁病房。
苏腾伤在背上,不能平躺,他侧身躺在病床上,脸正对着门口。杜乐丁一推开门便怔了一下,睡了三天之后,突然感觉好像不认识对面那张面孔了。
他轻轻关上门,走到床边坐下,细细的看着苏腾的脸,发觉这人真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即便在睡觉的时候,也没有露出任何破坏颜值的破绽。
杜乐丁趴在床边,摇头叹息:“小苏苏啊,你可把叔叔我吓死了。你要是真有个好歹,那我得多内疚,一想到那么大的公司没人管,那么大的别墅没人住,那么多钱没人花,我这心呐,真是疼死了。”
他自言自语一般唠叨,说着说着还自顾自的笑了:“虽说有‘一命换一命’这种说法,但我觉得人和人的命,价值可不一样。你们有钱人不都讲究个‘身价’吗,我听查理说,你苏总裁的身价单位是‘亿’。”
杜乐丁顿了顿,伸手在苏腾的鼻尖上刮了一下:“我呢,从以前到现在,都是个没钱没势也没有身家背景的小人物,真不值得你搭上这么值钱的一条命。”
且不说值不值钱,光是冲苏腾为了他挨了怪物那一下,他内心的感动便无以复加了。再次面对苏腾,他有种难以言喻的心情,曾经所有的怀疑和刻意保持的距离全都化为乌有。
他又往床边凑近了些,好像唯有如此才能看清苏腾,看清苏腾为什么肯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
像是要把体内的浊气都吐出来一样,杜乐丁长叹了口气:“我不喜欢欠人情,这比欠钱还让人有心理负担。就目前为止,我好像已经在你那欠下不少人情债了,我看这债我是还不起了。”
他话音刚落,床上的人突然轻轻笑了一声说:“杜叔叔,你可以以身相许。”
第43章鱼睽神木03
苏腾的睫毛缓缓张开,杜乐丁猝不及防,在他最内层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哑口无言的表情。
他异于常人的眼睛像是表面席卷过高速飓风的行星,杜乐丁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浩瀚宇宙中,隔着亿万光年遥视着这颗行星的表面,为其神秘变幻的飓风中心,那瑰丽迷人的色而微微失神。
“你早就醒了?”杜乐丁愣了半天,挑起眉毛道,“就一直听我念叨来着?”
苏腾的眼睛弯了弯,形成一个美好的弧度:“嗯,想多听一会儿,挺安神的。”
杜乐丁:“……”无耻,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他要痛斥资本家的恶劣本质,从根源上将他们游戏人间的态度批判一番。
一阵迷之沉默后,杜乐丁没话找话的说:“你感觉怎么样,伤口疼吗?”
“还好,”苏腾轻描淡写的说,“输液的药物里有镇静剂和止痛剂,我清醒的时间不多,你要是表白的话得抓紧时间。”
“……”杜乐丁觉得自己来的挺不是时候,苏腾就这么一会儿清醒的时间,还被他给赶上了。
“我听斯诺说,你的身体进行过基因改造,什么细胞骨骼的,”杜乐丁忍不住看了一眼苏腾肌肉紧实的手臂,“你不是个机器人吧?”
苏腾垂下眼睛,淡淡的说:“只是为了让液态纳米金属能够覆盖在骨骼上,跟神经元相连接的改造而已。”
苏腾脸上毫无表情,语气也没有任何起伏,但杜乐丁却敏感的意识到,他不愿意谈起这件事。
大概那些经历对苏腾来说,是不怎么美丽的回忆吧。
杜乐丁也有不愿意回想的事儿,便对此不再追问,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道:“看到没,项圈没了。”
苏腾抬起眼皮,适才消散的清浅笑意又慢慢凝聚起来。他那双桃花眼平日冷若冰霜,眸子里是一望无际的冰原,唯有在这种时候,才从眼角飞出一朵又一朵撩人的桃花。
杜乐丁抓起床头的橘子,一边剥一边装模作样的说:“常言说得好,塞翁失马,他不知道是福是祸。那破项圈竟然还救了我一命。”
在巨腹山内被当成鱼饵落水之前,杜乐丁曾经感觉到脖子上猛的一震,就像是被人抡了一锤子。事后想起来,大概是口罩男的箭射偏了,击中了他的脖子。
项圈为他挡住了致命一击,粉身碎骨了。
杜乐丁将一瓣橘子塞进嘴里,撇嘴笑道:“我都不知道该感谢你,还是感谢口罩男那一箭。”
“感谢你。”苏腾缓慢的眨了眨眼睛。
杜乐丁莫名其妙:“谢我什么?”
苏腾:“感谢你还好好活着。”
杜乐丁抿了抿嘴唇,橘子在口中溅出的汁水酸里带着甜,滋味儿十分美妙。苏腾的话,经常言浅意深,饶是杜乐丁脸皮堪比城墙,也一溃千里的倒塌了。
他默默将脸皮城墙一砖一瓦的重新垒好,转移话题道:“累不累?如果累的话就继续睡吧,我去看看奈特。”
“不累,”苏腾一个姿势躺的时间长了,有些不舒服,在床上小幅度的挪动了一下,“不想让你走。”
杜乐丁刚搭建了一半的城墙在风中一歪,噼里啪啦又塌了一片。他掰了瓣橘子塞进苏腾嘴里,表情不怎么自然的说:“苏总裁是在跟我撒娇吗?我有点方。”
苏腾再度笑弯了眼睛,盯着杜乐丁,把嘴里的橘子瓣好好咀嚼了一番。
“你要是不累的话,”杜乐丁像是已经重新做好了“城防”建设,没有避开苏腾的视线,“说说你的眼睛吧。”
从以前到现在,杜乐丁对于苏腾的眼睛,做出过种种猜测,比如变异,或者是基因改造的副作用等,甚至还浮夸的假设苏腾其实是中毒了。
所以当苏腾开始讲起这双眼睛背后的故事,杜乐丁十分意外。
“我这双眼睛,是遗传的。”苏腾淡淡的如是说。
任何生物,包括夜行性生物,比如猫,狼和猫头鹰等,也无法在绝对的黑暗中看到东西,在深夜里,起码也要借助星光这样的自然光线,得到足够的光刺激才能触发眼部感觉。
但苏腾的视觉,显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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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任何光线的刺激,在棺材匣那样完全封闭的空间里,视力也没有受到丝毫阻滞。
这么神奇的一双眼睛,背后应该充满了离奇玄幻的故事,然而被苏腾那么简单的一说,打碎了幻想者所有的天马行空。
杜乐丁一手撑着脸,挤出了个高低眉的表情,活像在抱怨“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厉害了,别人顶多祖传个金银首饰,你们家祖传了一对‘夜视镜’。”
苏腾撑起胳膊,想要坐起来,杜乐丁赶紧扶住他说:“你是多动症发作了吗,好好躺着说不行?”
“再躺下去就半身不遂了。”苏腾开过玩笑,转头看着距离他很近的杜乐丁,“想更清楚的看着你。”
说完这句话,他明显感觉到杜乐丁按在他肩膀上的手一紧。
杜乐丁有点烦躁,有点不安,有点像是蛰伏地底十七年的蝉,感受到命中注定的那个春天的召唤,急于从地下羽化而出。
他掩饰着内心的焦虑,用一贯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语气道:“你可真逗,又不是刚认识,我有什么好看的。”
苏腾神情平淡的说:“三天没有见过你了。”
杜乐丁立刻就听明白了,这句话里面藏着四个字我想你了。
杜乐丁低头看着眼前年轻漂亮的那张面孔,很快在这场“看谁先眨眼”的对视游戏中落败,僵硬的坐回椅子上,内心沉沉的叹了口气。比淡定,他竟然输给了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这让他情何以堪。
“继续说眼睛吧,”杜乐丁捏了捏鼻梁,悻悻然的说,“你们家祖祖辈辈都是这样吗?”
苏腾回视线,毫无焦点的注视着雪白的被单:“不是。我外公曾意外获得了一个很奇特的东西,关于眼睛的一切都是从那个东西开始的。”
苏腾神情淡淡的看向窗外,悠悠道:“我外公早年是一个探险家,去过很多罕有人迹的地方,寻获了不少稀奇古怪的藏品。”
杜乐丁咂咂嘴,遗憾手里没有一把瓜子或者半个西瓜。
苏腾出神道:“有一次,他在一处遗迹中,发现了一枚很奇特的‘石头’,表面呈红色,上面有着天然形成的三个圆圈。他对此很感兴趣,便将其好,带回家中。”
杜乐丁摇摇头这就是探险家跟盗墓贼的区别,前者总是在寻找乐趣和惊奇,后者只是在淘金。
苏腾:“他带回这枚石头之后,一直没有机会检测它的成分,因为没过多久,末日危机便爆发了。”
苏腾的外公所在的城市,也如同查理提到过的那个记者一样,被封锁了。全城居民惶惶不安,面对气温不断升高,空气越来越污浊,以及不断威胁到他们生命的行尸走肉,生存变成了唯一值得思考的问题。
“一开始我外公并没有太过在意,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眼睛在光线微弱的情况下,视觉越来越发达。”
也正是因为这样,无数次的黑夜逃亡和火拼中,他多次借助特异的视觉,毫发无损的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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