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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秘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归海一玉
令有些诧异地看向展故。“展老将军还有何事?”
展故拱手作了一揖,郑重道。“六年前,陛下力排众议没有赐臣一死,臣便知,陛下乃是明君。这些年,臣虽多次直言进谏冒犯陛下,陛下却从未真正处罚过老臣,更是证实了臣的看法。如今犬子虽再次与窦家结亲,臣却愿以展府上下百来人丁的性命担保,展家绝不会与奸人同流合污。”
令微微颔首,道。“你既已言明立场,朕今后也绝不会妄加猜忌。关于旧太子的事,展老将军亦无需耿耿于怀。”
展故放下心来,又对展宴初道。“初儿,你送陛下出门吧。”
气氛着实有些微妙,两人之间毕竟已经有过那样的交集,令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还是展宴初鼓足勇气开了口。“多谢陛下今日前来道贺。”
令回过神,听到他这话,莫名的心里有些不舒服,微微蹙眉道。“你该知道朕的本意并非道贺。”
展宴初看着令。
令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的绝对了些,于是清了清嗓子,冷冷道。“朕是说,并不全是。”
展宴初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臣知道。”
令瞥了眼他那温柔的笑,心里又莫名有些乱。
展宴初移开视线,笑容里有了点悲凉的味道,却很郑重的道。“臣绝不会背叛陛下。”
令不知该说什么,也移开了视线。“如此,最好。”
两人又都沉默了。
等到令坐上了马车,展宴初突然想起了什么,走过来止住车夫,在车厢外轻叩了几下。
“陛下。”
令坐在马车里,听到展宴初叫他,心里竟莫名有点愉悦,不动声色的掀开窗帘子,向外瞥向展宴初。“怎么?”
展宴初看着令黑亮的眸子,心下一动,移开视线。“其实,那日,臣一直想对陛下说,陛下不需要补偿什么的,因为……”
展宴初看向他,坚定而认真地道。“因为在臣心里,陛下很好。”
令猛地僵住了,手微微颤抖了下,缓缓放下了帘子。
是幻听么,那个看过他不堪的身体的人在对他说,他很好。
“请陛下日后,一定好好待自己。”
令的嘴角若有若无的勾起一丝弧度。“朕……知道了。”
微凉的雨,和着清浅的花香,不断的滴落在身上。
令睁开眼,仰望着上空。满树的笺,沉甸甸的挂在树梢上,随风摇曳,不知承载了多少痴情男女的秘密。
多少人曾来这里许下心愿,而他,却连一个念想都不敢有。
一旁,是谁在看着他呢?
他被那炽热的目光惊扰,侧过脸,看向花神树旁立着的少年。
少年生的眉目俊朗,猿臂蜂腰,这样优秀的人,在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本该是桀骜轻狂的,却是那样谦卑温和。
展宴初?是他?
展宴初与他对视了片刻,终于走了过来,一只手情不自禁地轻抚上令致的脸,眼里的温柔让人沦陷。“陛下......”
令没有迎合,却也没有躲避,只是缓缓闭上了眼。脸上却没有穿来那温柔的触感,睁开眼,那个少年消失了。花神树下,只剩他一个人。
令猛然惊醒。怎么会做这样奇怪的梦?还梦到展宴初了?
他怔怔的盯着那漫无边际的黑夜,心里竟有种难以言语的空落。
什么时候,竟然不习惯孤独了?
令烦闷地凝眉闭目,裹紧锦被,辗转反侧,却睡意全无。
对了,那个香囊,有怡神静气之功效。
令不由自主地下了床,拿着盏灯,在殿中迷迷糊糊地搜寻起来。那个香囊呢?蒲公公当时把它哪儿了?
架子上的东西不小心被碰掉了,发出了些声响。
“陛下!”蒲公公闻声赶了进来,屋子里的灯被侍卫们尽数点亮了。
令被那光刺得眯缝了下眼睛,一时有些恍惚。
蒲公公惊讶的看着令。只见令像个梦游的孩童一般,披散着头发,衣衫不整地弓着身子,一手举着灯,一手在翻箱倒柜。英俊的脸上神情飘忽,全无半点一国之君的威严。
“陛,陛下在找什么?”蒲公公第一次见到令这样,一时也不淡定了。
令回过神,打量了下自己,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后,登时红了脸,尴尬的直起身子。
令磕磕绊绊地放好烛台,故作镇静道。“没什么。起来喝点茶而已。”
他转过身,顺手拿起桌案上的茶壶,往茶杯里倒。
蒲公公提醒道。“陛下,那里面没茶。”
令僵了下,心虚地放下茶壶。
蒲公公见状,忙道。“老臣去为陛下沏壶茶吧!”
令止住他。“算了,朕不想喝了。你们都退下吧!”
蒲公公有些诧异,但也没多问,只是道。“是。”犹豫了下,又道。“陛下好好休息。”
☆、第十六章
适逢春搜,令率一众骑兵在围场狩猎,展宴初随侍其中。
展宴初有意无意的看向令,只见令穿了件银色轻裘甲,看起来更显英姿勃发,神采奕奕。
展宴初见他如今一切安好,欣慰的笑笑。虽然知道和他不可能有结果,早已断了心中的念想,但,能够身为臣子这样守护着他,就已经足够了。
“展少将军,听闻你已向窦家千金提亲了。恭喜恭喜啊!”一边的大臣见展宴初为人和气,忍不住与他攀谈起来。
展宴初回过神,笑着向那大臣作了一揖。“多谢。”
“啧啧,展少将军真是一表人才,彬彬有礼,窦丞相有这样的女婿可真是有福了啊!”
展宴初讪讪笑道。“大人过奖。”
......
令听到展宴初在后面和别人有说有笑,时不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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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人同他道喜,没由来的心情更加烦闷,眼里一时冷若冰霜。
长久困在宫里心中积郁,难得到了发泄的时候,令狩猎时便不了下了狠手,专挑些迅猛的野禽,百发百中,箭箭穿心,没一会儿就惊得大臣们瞠目结舌。
陆博武骑在马上,见了这情境,由衷赞道。“陛下的骑射技艺果真一绝啊!得君如此,实乃天晋之福!”
“是啊是啊。”其他的大臣纷纷应和,又笑道。“此等炉火纯青的技艺只怕天晋是无人能敌了!”
一阵赞叹声中,却忽然突兀的传来一声哼笑,大臣们静了下来,循声望去,原来是窦昆。
其他大臣便是听到了也不敢多说什么。孟秋白却是沉不住气的人,禁不住斜睨了窦昆一眼,嬉皮笑脸道。“幺,窦右丞怎么瞧着有异议呢?”
陆博武冷哼一声,鄙夷道。“八成窦右丞是觉得他那自家的公子能望其项背吧!“
“他家公子?”孟秋白故意怪声怪气的拉长音道。“哦,想起来了,不就是那英勇无敌的窦少将军么!貌似他还窝在家里下不了床吧!真可惜了,今儿没法让咱们开开眼了!”
窦昆何等老奸巨猾之人,哪能听不出其中讽意,但也沉得住气,笑道。“孟将军怕是误会了。陛下的骑射技艺,本官哪敢有异议呢?只是突然想起件事儿来,才禁不住会心一笑罢了!”
“喔,窦右丞倒是说来听听。”孟秋白笑着看向窦昆,暗道看你这老狐狸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窦昆笑道。“昔日陛下御驾亲征,鼓舞士气,在短短数月以寡敌众,大败奚尤大军,可谓惊世之举。岂不料回京途中,陛下的爱马突然不知怎的不受控制,幸而初儿骑马赶上,及时救驾,才避了一场大祸啊。”
周围的大臣禁不住都神色微恙,暗道这展宴初还没娶媳妇呢,就被这窦昆拿出来显摆,却也谁都不敢流露出不屑之意,都纷纷皮笑肉不笑的应和称赞。
展宴初听了连忙拱手道。“当时晚辈不过碰巧罢了,实在不敢居功。”
“展贤侄不必过谦。”孟秋白笑笑,又道。“贤侄年纪轻轻就本领了得,还这般温良俭让,实属难得啊!相比这朝中的某些老臣,啧啧,有点东西就想拿出来显摆。”
窦昆听了这话,一时气闷,皮笑肉不笑道。“孟将军,说起来,本官也许久未曾和你比试过了,要比试比试么?”
陆博武冷笑了下,暗道这窦昆也真够恶心。当年这些人里,除了展故之外,还有谁是窦昆的对手?如今展故身体大不如前,窦昆可是春风得意了。
孟秋白也懒得掺和,连忙摆手道。“哎,不敢不敢,下官认输。年轻人才非要争个胜负,下官这一把老骨头就不折腾了。”
窦昆笑笑。“说得好。年轻人才需要比试。”他又看向令,拱手道。“陛下,老臣倒有个提议。”
令冷道。“窦右丞只管说便是。”
窦昆向左右打量了一番,笑道。“陛下可愿与展少将军切磋一番,让臣等开开眼界?”
令闻言僵了下。
展宴初连忙瞪大眼睛看着令。
“也好。”(“臣不敢!”)
两人同时道。
“展宴初。”令眯缝起眼睛,瞥向展宴初,冷冷命令道。“出列!”
展宴初对上那双寒气逼人的眼睛,心下一滞,忙道了句“是。”
快马加鞭赶到令身旁。
两人并列骑在阵前,只见他二人皆是身姿挺拔,衣袂掀动,看背影便觉英姿飒爽,气宇轩昂,说不出的风华绝代。众大臣都不由自主得敛住心神,拭目以待这场强者之间的较量。
令微微昂首,眉眼之间更显冷傲,他握着马鞭向前遥遥一指,对展宴初道。“今日朕与你纵马驰骋,先出了这林子的为胜,卿以为如何?”
展宴初拱手道。“全凭陛下吩咐。”
一路上,展宴初一心让着令,只是尾随其后。
令感觉到展宴初有意相让,停了下来冷冷斥道。“展宴初,拿出你的实力来!朕可不想和废物比试!”
展宴初闻言,忙道。“末将遵命。”语毕,重重挥了下马鞭,紧紧跟了上去。
展宴初与令都是一等的高手,疾行如风,马蹄踏在地上铿锵有力,不一会儿都入了林子深处。
正在两人不相上下之时,林中突然又传来了一阵奇怪的笛声。
展宴初想起上次陛下遇险时也有这种笛声,感到此事有蹊跷,忙看向令。
令的马竟然又在听到笛声后扭转方向,疾行而去,完全不受令的控制。
“陛下!”展宴初连忙快马加鞭跟在一旁。
那马越跑越快,令只觉耳边似是生风一般,任他如何勒紧疆绳,试图控制都无济于事。
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痛,不知是被什么挂到了,大概是树枝之类的。令吃痛的咬紧牙关,暗骂可恶,这么深的伤口,怕是连跳下马都难了。
“陛下,把手交给臣!”
一片混乱中,展宴初突然在一旁喊道。令看向一侧,只见展宴初就在他的身旁,对他伸出手,眼里是那样的担忧和急切。
那只手是健康的古铜色,修长匀称,骨节分明,掌心因常年练剑而生了厚茧,只是这样对着他微微摊开,便感觉充满了力量。
令突然就安下心来,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
展宴初紧紧握住他的手,用灼热的大掌包裹住他微凉的手指,然后将他拽了过去。
令受着那只有力的手的牵引,落到了展宴初的身前,展宴初将令搂在身前,攥着缰绳的那只手用力勒住马绳,迫使马慢慢停了下来。
两个人刚好出了林子。
林子外面是一片辽阔的草原,微风习习,绿草如茵,远处的村落隐隐可见。
令心旷神怡地深吸了口气,意识到展宴初还搂着自己,一时又有些不自在。他动动唇,刚想开口让展宴初放开自己,却猛然被展宴初从身后抱住了。
展宴初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他,在他耳边心有余悸地安抚道。“陛下,没事了……没事了。”
展宴初的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紧张,仿佛生怕他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令第一次见到这样失控的展宴初,不禁怔住了,任由他抱着自己,说不出半个字来。
展宴初半饷才意识到自己失控了,松开他。
“陛下恕罪,臣,臣失态了。”
令眸光微动,道。“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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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宴初下了马,对令恭敬道。“陛下,先下马让臣替您检查下伤口吧!”
令感觉到脚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楚,犹豫了下,想到若是让展宴初抱自己下去不了又要像方才那样被他搅乱了心神,还是决定自己下马。
他咬牙下了马,奈何脚刚触到地,脚踝就想被用刀子钻了一下疼痛难忍,他闷哼一声,踉跄着向一边倒去。
“陛下!”展宴初连忙倾身接住令。
令也本能的抓住了展宴初衣襟。
他抬起头,在展宴初那双温柔清澈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令突然更乱了,前所未有的混乱。
他不自在的松开手。
这样的姿势太过暧昧,展宴初的手搂在令的腰侧,手心里还有着那熟悉的触感。而令与他对望着,微启的薄唇仿佛他一低头就可以品尝到其中的滋味,展宴初涨红了脸,却也顾不得羞,眼神躲闪的扶着令缓缓坐下。
“陛下,你怎么样?”展宴初单膝着地跪在令的身旁为他检查伤口。
令有些恍惚的靠着树坐着。
“陛下,您的脚受伤了!”展宴初看到他脚踝处的血时顿时心急如焚,连忙帮令脱掉靴子,然后把他的裤脚捋起,只见那白生生的脚踝处伤口深得几可见骨,血流不止。
“陛下很痛吧……您忍着点。”展宴初心疼的无以复加,从身上的衣服急急撕下布条,小心翼翼地替令包扎着脚踝。
令看着展宴初。展宴初正单膝着地跪在地上,低着头,仔细的为他包扎着脚踝。毫无察觉,自己的头上还插着片树叶。
真是个傻小子。
令微微眯了下眼睛,不由自主的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想去为展宴初抽去头上的叶子。
“陛下感觉好些了么?”展宴初为令包扎好了,抬头担心的问道。
令连忙回手,若无其事道。“朕没什么大碍。”顿了下,又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冷道。“……把你头上的树叶拿掉。”
“啊?是!”展宴初挠了挠头,这才意识到自己头上有树叶,连忙讪讪一笑,将头发上的叶子取了下来。
他站起身看了下四周,叹了口气道。“看来陛下的马一时半会儿是找不来了。陛下的伤要紧,就委屈一下和臣同骑一匹马回去吧!”
令听闻要再像方才那样和他骑一匹马,心里有些怪异的感觉,但还是不动声色道。“也好。”
☆、第十七章
众人许久都不见令与展宴初归回,不禁躁动不安起来。
孟秋白终于忍不住道。“这说来也怪了,陛下与展贤侄无论骑射剑术,可都是一流的高手,怎么到现在还未回来?”
“是啊是啊......”众人闻言,顿时都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陆博武举目望去,笑道。“陛下,是陛下回来了!”
众大臣也纷纷笑着应道。“陛下回来了!”
等人近了些,有大臣喊道。“不对,是展少将军和陛下一起回来了!”
陆博武定睛一看,展宴初竟然就坐在令的后面。
等展宴初带着令来到阵前,大臣们立即下马,跪到地上。“臣等恭迎陛下!”
令冷道。“都起来吧!”
孟秋白站了起来,首先看到了令的脚踝,惊道。“陛下的脚怎么受伤了?陛下的马呢?展贤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展宴初勒住马绳,心有余悸道。“方才下官与陛下比试时,陛下的马突然失去了控制,这才致使陛下受了伤。”
“怎么会这样?”那些大臣闻言面面相觑,又都跪到地上。“臣等护驾不力,罪该万死。”
“孟伯父,您还是快些派人搜查猎场吧!”展宴初凝眉解释道。“马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失控,这其中必定有蹊跷。实不相瞒,无论是随陛下远征回来那次,还是这一次,下官都听到了一种很奇怪的笛声。那笛声听着清浅平缓,却隐隐有些尖锐激越,全然不似天晋的曲风,倒像是有人运功吹出。”
孟秋白闻言眯缝起眼睛。“莫非…………陛下的马其实是中了蛊。”
陆博武难以置信地道。“中蛊?这,这怎么可能!操纵心智,那是奚尤人的传说里才有的巫术啊!即便是可以,通过运功吹笛进行操纵,也是要有极强的功力。这样的人,举国上下,怕也找不出一个。”
“那也未必一定找不到。”令似是想到了什么,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神情凝重,一字一顿道。“传朕命令,封锁猎场,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是!”那几个大臣拱手作了一揖,重重应道。
陆博武又对展宴初道。“事不宜迟,展贤侄,你尽快将陛下带回军营请御医诊治。”
展宴初拱手道。“好。”
孟秋白对其他将士命令道。“你们几个去通知御医即刻赶去军营。剩余人马随本官封锁猎场,全面搜查。”
“是!”
令褪去了铠甲,穿着件中衣,坐在椅子上,不紧不慢地喝着茶。展宴初却守在令身旁,盯着他腿上的伤,又是忧虑,又是焦躁,时不时便看向帐门。
一位年轻的御医掀开帘子急步走了进来,跪到令脚边。
“臣,叩见陛下。”
令将茶盏稳稳放到一边的桌案上,对他抬手道。“起来吧。”
那御医弓着身子走近些,将令脚踝上的布条拆下,查看了半饷令的伤势,才回道。“启禀陛下,虽然陛下的伤未伤及筋骨,但伤口很深,近日是万万不能继续狩猎了。”
“这样么。”令闻言,顿时憋闷,剑眉微蹙,神情冷了许多。那御医见令这副模样,吓得大气不敢出。
展宴初见状,在一旁安慰令道。“万幸未伤及筋骨,那猎场原本就是去不得了,陛下也不必因此不快。”
令闻言竟没由来心里真的开阔了些,虽没什么表示,但眉目却已不由得微展。
那御医这才松了口气,替令仔细上了药包扎好,然后欠身道。“已经包扎好了。陛下日后只需安心调养,注意不要让伤口碰水,应当很快就能康复了。”
令见不会影响到日后的行动,放心了些,道。“朕知道了。”
展宴初见了,却还是不放心,又劝那御医道。“方才情况危急,大人还是顺便再替陛下诊诊脉,以防陛下受到其他的影响吧。”
“展少将军说的是。”那




暴君的秘密 分卷阅读27
御医用手背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上前,对令道。“陛下,还请伸出手,让微臣替陛下诊脉。”
令听到这话,才想到,自己与展宴初御书房那一夜,怕是会有了结果。如此机密之事,替他诊脉的自然只能是青鹰阁培养出来的死士。他连忙回手,掩住内心的忐忑,冷道。“朕已无大碍。你去替展少将军检查下。”
展宴初连忙道。“臣都是些小伤,还是陛下的伤要紧。”
那个御医见状,在两人之间犹豫了下。“陛下,这……”
令心里心虚的很,不耐烦地斥道。“过去!”
“是!”那御医吓得连忙走到了展宴初身边。“展,展,展少将军,还请伸出手来。”
展宴初看那御医吓成这副模样,不忍再让他为难,坐到桌前,将手伸了出来。
那御医惊道。“展少将军的手怎么受伤了?”
展宴初不以为意的笑道。“不过是骑马时用力太过了些。”
令看向展宴初的手,只见他用来握缰绳的那只手的手掌心都已被磨破了皮,渗着脓血,很是骇人。他眸光微黯,这是方才为了救自己留下的伤吧!
那御医边替展宴初上药,边惊道。“骑个马怎么竟至于伤成这样!”
展宴初讪讪一笑。“大人说笑了。上过战场的人,哪里会在乎这点小伤?”
那御医见展宴初这副谦卑温和的模样,赞叹道。“展少将军果然好气度。林某虽然自小从医,此生最仰慕的却是像少将军这般驰骋沙场的英雄们!”
仰慕?令瞥了眼那御医,才发现那御医生的眉清目秀,帮展宴初上药的手也是白嫩嫩的。令不由自主的瞥了眼自己白皙手掌上因为练剑留下的茧,拢了下手指,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
“哪里哪里?是我该仰慕大人这样的救死扶伤之人啊!”展宴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回道。
“展宴初。”令突然攥紧手。
展宴初看向令。只见令面色竟有些阴沉,忙诧异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朕……”令这才回过神来,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喊他,一时有些语塞,好在看到那衣衫上粘着的沙尘,一脸嫌恶地掸了掸,冷冷道。“衣服太脏了,朕要沐浴更衣!”
展宴初听了,忙起身拱手道。“是臣疏忽了。”语毕对其他几个侍卫吩咐道。“你们几个快些下去准备。”
“属下遵命。”那几个侍卫忙应了一声,下去准备了。
没过一会儿,那几个侍卫就赶上来对令道。“启禀陛下,可以沐浴了。”
令微微颔首,然后对仍站在一旁的林御医及那几个跪在地上的侍卫冷道。“你们可以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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