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秘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归海一玉
那些人齐齐道了句“是”,退了下去。
空荡荡的军帐中只剩下令和展宴初,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奇怪,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有些不自在。
沉默了片刻,展宴初走到令身旁,欠身恭敬地道。“臣......扶陛下过去吧!”
“恩。”令冷冷地应了一声,才在展宴初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一步一顿的走了过去,脑子里莫名有些混乱。令刚心不在焉地在架子前立定,展宴初就将一只手探到了他的腰间。
令腰间一热,本能的攥住他的手,斥道。“你做什么?”
展宴初见他这么激动,有些诧异,红着脸道。“臣……臣在帮陛下宽衣啊,陛下不是要沐浴么?”
令这才反应过来竟是自己想偏了,羞愧得脸颊滚烫,别过脸。“不,不必!朕自己来。”
展宴初忙回手道。“是臣冒昧了。”
令低下头,伸出手,扯着自己白色中衣上的腰带。
展宴初看着令,只见他还是和上次一样,慌的扯了半天腰带才扯下。但却不再似上次那般脸色煞白,双目绝望,冰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是微微蹙眉,低垂着眼帘,白皙的脸上泛着红,看起来格外诱人。
展宴初又一次忍不住看痴了。
令强迫自己忽略展宴初炽热的视线,硬着头皮继续,浑身只剩下一件白色长衫时,他终于忍无可忍的停下,对展宴初冷冷斥道。“展宴初,不要总盯着朕!”
“是。”展宴初见他这副竟有些害羞的模样,别过脸去,禁不住笑了下。
令听到那声轻笑,更加赧然,没好气的冷道。“你笑什么?”
“啊?没……没笑什么。”展宴初挠挠头,他当然不敢说他是在笑这个雷厉风行高高在上的帝王……可爱。
衣服都褪到了肩膀,令瞥了眼展宴初,又把衣服拉上了。
他清了清嗓子,对展宴初故作镇静地冷道。“好了。”
展宴初看向令,羞赧的低下头提醒道。“陛下,您还有一件没脱......”
令有些心虚,蛮横地挑了下眉。“难道展少将军对朕的沐浴方式有异议?”
展宴初连忙抬头正色道。“臣不敢。”
令这才松了口气,冷哼一声,正要吃力的向浴桶挪去,腰却猛地被搂住了,双脚也一瞬间离了地,竟是展宴初将他横抱了起来!
“陛下,臣抱您进去。”展宴初横抱着他,对他轻声道。
心跳骤然加快,没有了那冰冷的铠甲的隔离,他透过那薄薄的衣衫清晰的感觉到了展宴初抱着他的强健有力的臂膀,和因为呼吸而起伏着的结实的胸膛,那么温热,那么真实。
令看向展宴初,展宴初正深深的凝望着他,眼里是让人沦陷的温柔,和梦境里的一样。
这样的温柔,也会像梦境里一样消失么?
他,要娶妻了。
令心里突然一阵涩然,闭上了眼。
展宴初稳稳地抱着令,将他缓缓放进诺大的浴桶里,安顿好他。
令受伤的脚就搭在边上,露出一截修长白皙的小腿,他向后靠着浴桶,闭着眼睛。温热的水浸湿了他的白色长衫,身上的轮廓凸现出来,胸前的茱萸更是若隐若现。
展宴初气息一时有些不稳,强压住内心的躁动,恭敬道。
“陛下,臣告退。”
眼见着展宴初就要起身离开,令突然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水剧烈的晃动了下,大片的水花溅到了展宴初身上。
“恩!”展宴初被拽的躬下身,和令眼对眼,鼻对鼻,他又紧张,又困惑,禁不住问道。“陛,陛下?”
“展宴初。”令缓缓睁开眼,凝视着他,攥着他衣领的手紧到骨节泛白,那双漆黑冷眸被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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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的热气所熏染,看起来霸道而魅惑。
“和朕一起洗。”
☆、第十八章
展宴初盯着那双眼睛,心中一阵震颤,半饷才道了句。“臣,谢陛下。”
他站在浴桶外故作镇定地脱起了衣服,心里却忐忑不已。令要一起洗的目的是要和自己做那种事么?
不,应该是自己想多了?令还受着伤呢,怎么可能。胯间已微微有些反应,他低垂着眼帘,不敢看令,那样的令,太过诱惑......
展宴初脱光了衣服,缓缓踏入浴桶之中。
令清楚的感觉到了水晃动了下,他的心跳骤然加快。
展宴初缓缓坐到他的身旁,那强健有力的臂膀和他只有咫尺。令的身体习惯性的戒备的绷紧,鼻息也有些不稳,与其说是情yu,倒不如说是紧张。
浴桶虽然很大,但两个成年男子呆在里面擦洗身子还是难会摩肩擦踵。展宴初脸涨得通红,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腿间已经有了些反应,他只能竭力往一边坐过去,避令看到,擦洗身子的手也局促的很,维持着和令之间那少的可怜的距离。
令感到了展宴初的避让,紧了紧拳头。他,果然还是讨厌这种事么?再怎么温柔,也不过只是他的本性而已啊。说不用补偿,也只是在安慰自己么?呵,是啊,连自己这样的人都排斥和男人做这种事,更何况,展宴初还是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的男人。
他冷笑了下,像是挑衅一般,侧过脸在展宴初耳边讥讽道。“没有药,展少将军就不行么?”
展宴初本来就已经在竭力压制自己的欲望,此时被令这么一激,再也按耐不住,侧过脸用手按住令的后脑猛地吻住了令。
令被这猛烈的攻势惊了一下,本能的用手抵住展宴初的肩膀。展宴初的脸放大在眼前,闭着的眉眼是那样深情,连扫在他脸上的鼻息都是温柔的。
令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下,浑身僵硬,但还是顺从的闭上了眼,手上也渐渐去了力度。
积压在内心深处的爱慕与思念全部都爆发了,展宴初痴迷的吮吸着他的唇,像是吮吸着最美味的琼浆玉露。
不是药,根本不需要药,他早该知道,他是被这个男人夺去了心智,没有理智,没有底线,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一种最原始的欲望。想要占有他,想要深入他,甚至想要将他揉入骨血,与自己合为一体。
展宴初跪了起来,撬开他的唇齿,辗转着加深了这个吻。
不够,还不够,展宴初一时难耐,忍不住重重的吮了一下,激的令闷哼一声,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他的唇,减轻了力道,亲吻着他的脖颈缓缓向下。
身上留作遮挡的衣服被展宴初扯开了,身体完全的暴露在展宴初面前。令喘息着,无措的仰起头,将两只胳膊搭到浴桶边上,手紧紧地攥着浴桶的边缘。
他想盯着屋顶来转移注意力,眼前的视线却被缭绕的雾气所阻断,一切都是模糊的,就像他的心,混沌不堪。
被碰到的每一处都是酥麻的甚至是酸痛的,身体敏感的就像是被针扎了一半。
还是接受不了么?
他双目微合,睫毛因为紧张而微微颤动。他在做什么呢?如果之前两次都是为了有一个孩子,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
明明,那么反感这种事,究竟为什么......
他剑眉微蹙,闭上了眼睛。
直到那私密之处被碰到了,令才惊得猛地动了下腿,受伤的那只脚脚踝擦到了浴桶边,他吃痛的闷哼一声。
展宴初慌忙停下,这才恢复了理智。令,还受着伤!自己怎么可以这样!
“陛下,您的伤......”展宴初喘息着道,眼里满是歉疚。
令本就紧张,脑海一片空白,心不在焉地瞥了眼那脚踝,只见白色的绷带又染上了血迹,执拗的回视线,强忍着紧张冷冷命令道。“继续。”
展宴初沉默了下,终是忍住强烈的欲望,温柔地劝道。“陛下……还是好好沐浴吧。臣,之后再帮您换一下绷带。”
他喘息着,声音低哑的有些骇人,显然是忍到了极点,话音刚落,就出了浴桶。
令愣住了。这种情况下,展宴初还要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强忍着么?
屏风后面,传来极其压抑的男人的声音,那是急促的,粗重的,近乎痛苦的喘息声。在空荡荡的军帐里那样清晰。他不能想象,展宴初是怎样强忍着喷薄欲出的欲望,自己用手解决的。
令眸光微动,紧攥着浴桶的手松开了些。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这样温柔的男人。
身上大片大片的皮肤都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昭示着他方才正在做什么。令抬起手覆住自己的眼睛。
竟然心甘情愿的像个女人一样把身体献给另一个男人,只因一时贪恋那个男人的温柔。
令微微颤抖了下,覆着眼睛的手指渐渐紧。
不惜一切,哪怕是做出这种自己最为厌恶的事。呵,令啊令,你竟可以……不知廉耻到这般地步。
展宴初双目放空的靠着屏风,良久才垂眸,看着手里的脏物。他苦笑了下,虽然早已确定自己对令的感情,但是他从来不知道,没有了那药,他也可以对一个男人产生这样强烈的欲望。那里仍然在不知餍足的叫嚣着,迫切地想得到更加舒服的发泄,展宴初强行忽略那里的异动,用帕子清理干净,走到浴桶旁,对令欠身道。“陛下,可以出浴了。”
令看着他因为□□而泛红的脸颊,垂下眼帘,淡淡“恩”了一声。
展宴初躬下身,将他抱出浴桶。
令像是知道他的隐忍似的,一动也没动。
直到展宴初将令放了下来,才感觉到身下一凉,竟是令将手握了上去。
他惊讶的看着令,一时震惊竟没扶好他,令险些摔倒,好在向后靠着了架子。
“蠢货,扶好朕。”令恶狠狠地斥道。
“是......是!”展宴初受宠若惊,喘着粗气,紧紧攥着令的双肩。
……
展宴初平息了半饷,才回过神,慌忙道。“臣该死,把陛下的手弄脏了。”
令却也没怎么怪他,只是移开视线,冷冷道。“替朕擦干净。”
“是。”展宴初连忙取来帕子,然后抬起了令的手。
令的手好看极了,修长,白皙,骨节分明,但那指间却沾染上了白浊的脏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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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己的……
展宴初红着脸,用帕子细细的擦着他的每一根手指。
为什么?陛下,为什么在我决定埋葬对你的爱慕时待我这么好,为什么要这样三番五次搅乱我的心神。
展宴初不着痕迹的苦笑了下。事到如今,我又该如何才能……才能彻底起,对你的非分之想。
令由展宴初伺候着换好衣裳,坐在椅子上,看着展宴初单膝着地跪在地上,为他换着绷带。
展宴初的眼神是那样温柔而认真,手里的动作也是那么小心翼翼。仿佛他不是面对着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暴君,而是一个无比珍惜的人。
这样温柔的人,若有他一直陪在身边该多好……
娶妻了,是不是……就跟他再也没有交集了。
“展宴初……”令不由自主地开了口,声音沉闷。“你为什么要去提亲呢……”
展宴初停了下,抬起头看着他。“啊?”
是错觉么?令的表情居然有些失落。
令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控了,不自在的移开视线。“朕的意思是,或许……其实你还有其他的办法。”
展宴初看着令苦笑了下。“恕臣愚钝。”
“朕……”令看着展宴初,突然说不出的憋闷。
“陛下不必这样。”
令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展宴初笑着,温柔的安抚他。“臣知道,陛下其实会愿意帮忙的。是臣当时嘴拙让陛下误会了。”
令心里的憋闷一瞬间就消散了,却又一种难以言喻的落寞之感,他别过脸。“那种情境下……怨不得你。”
“多谢陛下谅解。”展宴初笑笑,低下了头,掩住了眼底的悲凉。“其实……臣与表妹自幼一起长大,本就是青梅竹马,能娶她也是臣的福分。”
“那日,和你一同游玩的女子就是窦府的小姐么?”令问道。
展宴初有些诧异,暗道,令整日呆在宫中,是何时遇到自己和表妹的。想起那日和表妹在花神庙后院避雨,偶遇令,这才心下了然。回道。“正是。”
令眸光微动,如此他二人成亲倒是两厢情愿了。他心中一阵涩然,禁不住冷哼一声。“光天化日,你们倒是开明。”
展宴初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无奈笑笑,回道。“陛下见笑了。臣与表妹自幼一块长大,情同兄妹。表妹娇生惯养,不谙世事,因此不愿与臣避嫌。臣也不好与她生分,寒了她的心。”
令这才知道,展宴初并无什么心上人,对那窦如嫣也不过是当做亲生妹妹来看。他没由来神色稍霁,低声道。“这样么......”
“启禀陛下,此次随行春搜的诸位大臣都已到齐了。”账外传来一阵传报声。
展宴初停住,神情凝重了下来,与令意味深长的对视了一眼,站到了一边。
令眯缝起眼睛,冷冷道。“传他们进来!”
“是!”
☆、第十九章
“臣等叩见陛下。”大臣们进了帐,立即跪到地上。
令慵懒地靠着椅子,冷道。“都起来吧。”
“谢陛下。”
那些大臣应了声,都起身站到两边,有些胆小怕事的大臣知道令狩猎遇险,生怕令大发雷霆,吓得啖指咬舌,大气不敢出,时不时偷看一眼令的脸色,但令的脸上却没什么怒意,反而比平日还要和颜悦色些,连习惯蹙着的剑眉都稍稍舒缓了。
他们面面相觑,都暗暗有些诧异。
令问道。“搜查的结果如何了?”
陆博武闻言,立即出了列,拱手恭恭敬敬地回道。“启禀陛下,臣已加派人马对猎场的个个角落逐一排插,均没有发现可疑的线索。”
令闻言心下有些困惑,又冷冷问道。“朕的马呢,可有找回?”
陆博武犹豫了下,才有些为难地回道。“回陛下,找到了……不过,找到的时候那匹马已经撞死了。臣已命人将马尸带回。”
令闻言面色有些阴鹜,冷道。“抬进来。”
“是。”
陆博武忙应了一声,向一侧退开,对外面的侍卫高声命令道。“你们几个去把那马尸抬进帐内。”
那几个侍卫连忙道了句“属下遵命”,退了下去,用一张大担架将马尸抬了进来。
众人见了那马尸都不约而同的倒抽了口气,又是惋惜,又是后怕。
那匹马是上好的宝马,只可惜头骨都已经被撞碎了,脑浆溢散出来,雪白的鬃毛被血染出大片刺目的腥红,粘黏在一起,看起来触目惊心。
展宴初看着那匹马,心有余悸地攥紧拳头,幸而当时将陛下拉到了自己的马上,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令却不动声色,只是紧眼眸冷道。“验过尸了么?”
陆博武郑重道。“回陛下,臣一发现了马尸,就立即对其进行了检查,但……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窦昆闻言,对令道。“陛下,既然陆将军都这么说了,臣以为,马突然失控一事应当只是碰巧。陛下大可不必因此心神不宁。”
展宴初却不放心的很,对令拱手恳切地道。“陛下,恕臣直言,宫中御用的马都是挑细选出来的良骑,陛下的马更应是出类拔萃,训练有素的好马,却接连两次发生这样的事,下官以为,这其中必有蹊跷,陛下万万不可大意。”
窦昆见展宴初这么说,笑道。“展少将军为何说这其中必有蹊跷呢?陆将军已经对马做过尸检,并无异状,少将军莫非是对他的验尸结果有异议?”
陆博武见窦昆有意让人误解他,气道。“窦右丞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下官便是想徇私舞弊恐怕也没有机会。况且,下官对陛下忠心耿耿,陛下险些遇害,下官又怎会对此事有半分疏忽?”
陆博武正气冲冲的辩解,孟秋白突然在一旁笑道。“陆将军的忠心肯定是没问题的,不过……”
陆博武瞪他一眼。“不过什么?”
孟秋白挑衅道。“陆将军怎么就知道马一定是被撞死的呢?”
陆博武不耐烦道。“这还用说么?那马本来就是失心疯了,横冲直撞,头骨又碎成那样不是撞死还能怎么死?”
孟秋白笑笑,没有回他,只是出了列对着令拱手道。“陛下,不知臣是否可以当众再次验下尸呢?”
令知道孟秋白虽然不懂规矩,但素来聪慧过人,微微颔首道。“孟老将军但验无妨。”
孟秋白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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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马尸旁边悠悠地转了一圈,然后蹲下身,看着马碎裂的头骨处,摇头道。“啧啧……还真是惨不忍睹啊!”他笑了下,突然将手指伸进了那马的脑壳,扣挖起来,脑浆和血一瞬间攒涌出来,糊的他整个手指都是。
周围的大臣有的都已看不下去,恶心的几欲作呕。
陆博武忍不住骂道。“姓孟的,你做什么?有你这么验尸的么?”
孟秋白没回他,抽出手指看了眼那手指上的脑浆,摇摇头又继续扣挖起来。
大臣们见孟秋白这副样子,又有些好奇,忍住恶心看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陆博武不耐烦地斥道。“你都扣了半天了,到底能不能行?”
终于,孟秋白抽出手指看了看,面露喜色,站起来道。“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陆博武也忍不住好奇的看了过来。
孟秋白得意的对陆博武道。“陆老头,先去拿张帕子过来给本官擦擦手。”
“你……”陆博武一时气闷,愤愤地取了帕子来,没好气的甩给他。“给。”
孟秋白接过,用手帕包住手指细细的擦了下,然后摊开呈了上去。“陛下,请看。”
那雪白的帕子上,血和白色的脑浆糊的不成样子,恶心的很。
令微微蹙眉,忍住恶心仔细打量了下,才发现,那帕子中间有个小小的红色的东西,宛如断了的红针拼凑而成一般,仔细一看会发现末梢还带着点绒毛。令有些诧异,凝眉道。“这是……”
孟秋白一字一顿道。“蛊虫的残骸。”
“什么,蛊虫的残骸?”大臣们闻言都窃窃私语起来。
令沉默了。
“那个人为了避留下证据,故意让马撞死,可惜这证据他毁的还不够干净。”孟秋白笑笑,见众大臣不解,又解释道。“帕子上的正是奚尤的一种叫做血蜘蛛的蛊虫。”
“什么?血蜘蛛?”陆博武惊得忍不住看向孟秋白。
孟秋白笑道。“奚尤善毒,更善巫蛊之术,这血蜘蛛是上等的蛊虫,极其稀有。能用这血蜘蛛的人,绝不可能是普通的巫师,必定在奚尤有着很高的地位。”
展宴初闻言,凝眉诧异道。“照这样说来,此事的确是与奚尤有关了!可……猎场戒备森严,重重机关,他们是怎么混进来,又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呢?这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令一时气闷,冷哼一声,沉声斥道。“朕竟不知,天晋的守卫薄弱至这种地步,朝廷每年数十万两的军饷,全都白养了一群饭桶么!”
那些大臣连忙跪了一地。“臣等失察,罪该万死!”
窦昆见令气成这样,又拱手应和道。“陛下,那些蛮夷之人实在可恶,不敢直面交锋,只敢使些小人的把戏,陛下可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否则,有辱我天晋国威啊!”
“奚尤人如此嚣张,朕自然不会轻饶。但当下,是要找出那个下蛊之人。”令眯缝起眼睛,眼里有了杀意。“朕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撒野!”
虽然已经调集了重兵封锁搜查,白日的搜查却并无更多的进展,令烦闷地坐在椅子上。
原本每年最舒心点的日子,就是去猎场狩猎,因为只有在那种时候,他才能不用整日闷在深宫之中对着一张张死气沉沉的脸,才能暂时不去想那些处理不完的朝政,才能在纵马驰骋中好好的释放下自己心中的压抑与沉闷。
可现下,连这最后的一点安逸都没有了。
脚踝上的伤不断的传来钻心的痛楚。令深吸了口气,那里怕是肿起来了吧……
他凝眉忽略脚踝处的疼痛,捏着眉心,细细思索着,奚尤人究竟是怎么混进来的,是什么样的方式让陆博武他们无论如何也搜不到呢?
突然,他猛地僵住了,心里隐隐有些不安,难道是那里……不!不可能的!那是只有天晋的皇室才知道的通道,奚尤人怎么可能知道?
“陛下,展少将军求见!”帐外突然有侍卫喊道。
令惊了下,回过神来,眸光微动。展宴初……他来做什么?
令放下手,道了句。“传。”
展宴初掀开帐帘走了进来,跪到地上。“微臣,叩见陛下。”
“起来吧。”
“是。”展宴初站了起来。
令看着他,问道。“你来做什么?”
展宴初有些局促的拿出一瓶药膏来。“这瓶药,是臣从御医那求来的,可以化瘀止痛。”
令拿过那瓶药,攥到手里慢慢紧,眸光微动。“你来,就是为了送药?”
“不只是这样!”展宴初看着他激动道。
令有些诧异地看着展宴初。
展宴初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控,抿了下唇,还是忍不住攥紧拳头,急道。“陛下最好还是快些让人护送您回宫吧,越快越好,猎场的事交给大臣们去查,这里太不安全了!臣……臣实在是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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