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液液液液液
“宋哥,你……我……我好想你。”陈瑞陶磕磕巴巴的说着话,语调里还有些哽咽。
“你怎么瘦成这样?”宋宁涛问道,目光却直直的盯着刚下车的小张,目光严厉的跟把刀子似的,那意思是小张怎么可以把人照顾成这样。
小张无辜的举起手,不怕死的说:“宋总,这可不怪我。”他是想说谁让你一声不吭的就走了,把二少熬成这样。可他真心不敢说这话。
陈瑞陶在宋宁涛怀里蹭了半天才肯从宋宁涛怀里脱离开,咬了咬嘴唇说:“这真不怪张哥。”
宋宁涛拦着陈瑞陶的腰,对小张说:“去,把我钓的鱼弄到厨房去,炖个汤,再红烧一条,剩下的就做个烤鱼。”
“是。”
小张拎着水桶,低头看见里面游着的可怜兮兮的三条小鱼,于是摸摸自己口袋里的钱。小张在心里又把宋宁涛埋怨一顿:就这三条小鱼还炖汤呢,还红烧呢,还烤鱼呢,烤个毛线啊!连老子牙缝都塞不满。
不过为了二少的幸福,他忍了。
三十二
陈瑞允在看守所蹲了一天一宿了,原本他以为还像上次进来那样会挨揍和挨饿,可是却与他想的相反的是现在不仅水是按时给他,饭还会按时送过来,而且没人折磨他,但唯独不让他再跟任何人联络。
他被关在单间里,周围没人说话,反倒有了独立思考的空间,于是他用这段时间想了很多事情,似乎也明白自己的悲惨现状或许就只能靠宋宁涛帮他改变。可他到底是不愿意低头的,虽然错是自己造就而成,但人生在世谁还能永远是对的呢?即使是永远高高在上的宋宁涛也不可能说他自己从未犯过错。当然,他还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等他出去后,就是宋宁涛如果回来的话他也得再将这个人赶走,因为陈瑞允根本不愿意在他面前示弱跟服软。
那是他的敌人,说到底,他不想让这个敌人看轻。他只要一想起宋宁涛冲他露出的轻蔑的笑就没有任何安全感,因为那是一种对他的歧视和侮辱。他知道在宋宁涛的眼里,他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是没有任何一点存在价值的二世祖。
陈瑞允就在一种自责和对宋宁涛的谴责中又过了好几天,眼看着拘留的日子快结束了,一个人的出现却彻底的改变了他的想法,让他更加无助。
那人穿着一身考究的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皮包,见到陈瑞允便冲他微微一笑,道:“不知道陈先生是否还记得我?”
陈瑞允当然记得他,这家伙就是那个一张嘴就把原本属于他和弟弟的遗产全都给了宋宁涛的什么鬼律师,这人就是化成灰,陈瑞允都会记得他。
虽然陈瑞允没言语,旬许峰只是笑笑,有涵养的自我介绍道:“我是您父亲指定的关于你和陈瑞陶先生、宋宁涛先生继承遗产的律师,我姓旬,相信您一定对我有印象。”接着他彬彬有礼地伸出一只手来,试图想先示好的样子。
“你好。”陈瑞允则没理会,他毫无形象的坐了下来,根本没想跟这个衣冠禽兽握手。
可是旬许峰一点都不介意,笑笑便回了手,接着坐到了陈瑞允的对面,对他说:“我去公司找你,你们公司的人告诉我你在这里,也还好我的职业的帮助让我能够见到你,但更没想到会是这里。”
“你有什么事儿?快点说,说完我好回去睡觉。”陈瑞允对他可没好态度。
“呵呵。”旬许峰又笑了,说:“我这次是按照您父亲的遗愿,在他去世之后对两个儿子的状况做一下回访,再根据遗嘱的内容决定接下来的分配问题。”
“什么?”陈瑞允听见是关于遗嘱的问题,便直了直身体,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有救了,但旬许峰的说法他并没太听明白,于是疑惑的问道。
旬许峰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像是在做一种评估,然后他才不紧不慢的说:“看起来陈先生你混的很差的样子,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大概跟你说一下遗嘱的内容了。”
旬许峰推了推眼镜,从包里拿出来一大摞文件摊在桌子上,便开始念那冗长的遗嘱。
陈瑞允听得很认真,每一字每一句都关系到他未来的生活以及尊严,可越听下去,却越觉得不对劲。原来一直以来在他面前牛逼哄哄的宋宁涛其实竟然什么都不是,只是他爸安置在他们身边的傀儡。宋宁涛的每一个决定、每一笔开销、赚得每一笔钱都是以他们兄弟二人的利益为上,而他只有为他们兄弟服务到年限才能得到一笔钱,如果半途而废,便只能拿到一少部分甚至分文没有。
这真是不公平,但是宋宁涛却接受了,他有点高兴,却又想不通,宋宁涛是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的父亲之前有恩于宋总,所以他才会答应这种要求。”旬许峰接下来解释了陈瑞允的疑惑,他又说:“其实你父亲一直委派事务所对公司账目进行评估,大概每季度一次,如果公司亏损,就会对宋总将来的益进行折算。当然,这点宋总并不清楚。”
旬许峰看着表情略有些怪异的陈瑞允,又说:“陈先生,你父亲是个明的商人,他一直是以你们兄弟二人为先,可是我知道在你经营公司这段时间,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让宋总吃足了亏。现在我想你又面临另外的一个问题,比如贷款被冻结,比如新厂无法开工,再比如宋总这个时候还离开了公司,而你又在这里蹲着什么都做不了……你也该好好想想如何场了吧?”
旬许峰的话成功的刺激到了陈瑞允,陈瑞允无助的将手交叉在一起然后又松开,就这样重复了好几次。这也是他一直在担心的,他怎么可能不去想该如何场的问题,只是他也一头雾水而已。
这时候,旬许峰又笑了,可在陈瑞允耳朵里听起来却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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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嘲笑,是和宋宁涛一样的对他的无视与嘲讽。接着旬许峰也没说一句话,就这样离开了会见室,只把陈瑞允一人留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有警察过来把陈瑞允带回到了原来的监室,陈瑞允整个人都变得呆呆的,好像想了很多东西却又什么都想不出来结论,憋得脑袋生疼。
可他到最后,却只有一种想法宋宁涛这人傻逼啊,报恩竟然报到这样的程度,不管自己怎样反抗,甚至设计害他,他都一直在坚守着这个家这间公司,他是有多贱,有多需要那笔钱?对啊,应该是钱的缘故!他为了钱而去接近自己的弟弟,也是为了钱而折磨他,可是宋宁涛为什么在发生这件事之后不为了钱而留下来呢……
陈瑞陶,他的弟弟把这称之为“爱”,那种他没有过的体验。“爱”这玩意到底有多吸引人?
此刻,陈瑞允特别想出去,他想去解决公司面临的一切问题,他想去问问宋宁涛旬律师所说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想去跟弟弟说别再讨厌哥哥了……
宋宁涛挂了旬许峰的电话,揉揉趴在他胸口正睡着的陈瑞陶的头发,淡淡的呼出口气。
旬许峰这个家伙接受他的委托,没想到他却将整个遗嘱都给陈瑞允念了,真是给他添乱。不过也没什么不好,至少陈瑞允经过这场事儿之后能明白做任何事不是动动嘴就可以的,蠢货就得为自己的愚蠢而付出相应的代价。
这时候,陈瑞陶被他挠得烦了,嘟着嘴不满意地哼唧了两声,然后将他搂得就更紧了。
自从那天他把陈瑞陶接来,这家伙就跟发情的小狗似的直往他身上扑,每时每刻都在缠着他。这不,他们刚刚做完一次陈瑞陶就累得搂着他呼呼大睡,他也刚想眯瞪一会儿,旬许峰便来了电话,电话挂了,他睡意也没了。
他开始抚摸陈瑞陶光裸的脊背,一根一根数着他突出的肋骨,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算日子陈瑞允也该出来了,到底要不要让陈瑞陶目睹他哥是如何来求他的呢?
宋宁涛恶意的想,那个在乎面子的顽劣分子,最怕在弟弟面前跌份儿,不如就给他来更深一点的刺激吧。
咳咳,闲来无事写的360度全萌点小剧场。cp为冷漠闷骚傲娇助理先生x二逼吐槽帝司机小张。【这是真!拉郎配。
小菊敞之一掐脸蛋
整间公司都加班到很晚,助理先生非常郁闷于和一群蠢货在一起工作,于是他想去茶水间泡杯咖啡醒醒神,结果发现什!么!都!没!有!了!
他很郁闷的掐着腰环视一圈,发现那个有个极其闲的人窝在沙发上睡觉!而且口水都流了下来。
那是等他上司下班的司机小张。
这人太蠢,平时真是懒得跟他交谈,可是他自己又这么忙,也抽不出时间下去做买咖啡这种小事。
于是他走过去踢了小张一脚,然后满意的看他醒过来对自己怒目而视。
他拿出钱包丢到小张怀里,吩咐道:“你还真是闲啊,你去给大家买宵夜。”
然后转过身昂起头冷艳高贵的走开了。
小张还没睡饱就被这牛逼闪闪的家伙给踢醒了,而且是踢他啊,小张同志气疯了,他在心里问候了助理先生的十八辈儿的祖宗,可是他环视整个办公室还真就他闲,于是他只在心里暗暗骂了那助理两句,然后真的就去楼下的m记给大家买宵夜了……
当他到m记点好餐,打开助理先生的钱包,看见了里面的那张照片,他惊愕得差点掉了下巴。
照片上是两个熊孩子在互相掐着彼此的腮帮子,几乎都用足了劲儿。但是左边的那个更胜一筹,而右边的那个就的恶狠狠的瞪着左边的,但是很明显眼角已经挂了泪水。
qaq,小张不由的想起那段羞辱的历史,隔壁家那个不记得名字的混小子就长长个熊样儿,那个混小子的妈妈在他们互掐时拍了这张照片,不仅分别洗了两张给了他们,甚至还对他妈妈献宝说:“你快看看这俩孩子多有爱。”
有爱个毛线啊!被掐哭的人是他啊,那个混小子力气比他大多了qaq。
混小子后来搬走了,他都高兴死了,因为混小子不仅掐他,还总抢他的鸡腿吃。可是过了这么多年,没想到那阴魂不散的混小子竟然是衣冠禽兽的死!助!理!
然后他竟然还把这照片留了这么久,还心安理得塞在钱包里,他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小张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于是他又要了五十个汉堡!
然后最后,他不仅花光了助理先生钱包里的所有钱,他还自己搭了七十块……
小张暗想,自己可真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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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蹲满七天,陈瑞允终于从看守所里面被放出来了,他穿着那身都快捂得发馊的衣服,嫌弃的扯了自己上衣又闻了一闻,恶心得几乎要吐,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愤恨地骂了句娘,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回家。
到家之后,陈瑞允也没做他想便直奔浴室,洗了一半热水器竟然还坏掉了,最后不得已冲了个凉水澡。还好是夏天,但天气也不算太好,可总算能将就。洗掉一身晦气之后,等开始吹头发的时候才想起自家弟弟陈瑞陶好像始终没有出现。
他在屋里喊着弟弟的名字,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开始死命的打弟弟电话,一直都是关机状态。这家伙上哪儿玩去了,哥哥进去不来搭救不算,都一个星期了也不知道着急找他?自己可真是平时都白疼他了。
这时保姆过来对他说:“二少他已经走一个星期了,是司机张先生接他走的。”
“那你知道他们去哪了吗?”
保姆诚实的摇摇头,又去忙说手里的活了。
陈瑞允放弃寻找弟弟,换了一身新衣服后便把之前穿得旧衣裤全都扔了。他去了公司,他的到来成功的引起一堆人的侧目,还有个年纪比他大十来岁的老同事笑他说:“哎呀,大少从里面出来了?这次进去的滋味好受吗?”
陈瑞允被臊得怒火燃烧满脸通红,他嘴上没说,心里却想的是早晚开了这人。
当他进到办公室里,还没等他欣喜没看见碍眼的宋宁涛回来,却发现满办公桌上堆了十几封辞职信,当然其中也有刚才笑话他的那位的。
他还来得及细读,助理便敲门进来,面无表情的搬来一堆文件,上面最明显的就是一大叠财务报表,接着又递给他的也是一封辞职信。
助理满不在乎的笑着说:“这玩意我还是当面交给您的好,正好我们的合同也该到期了,提前跟您说一声,到时候您就不用找人事跟我们签约了。不过也没必要,您能不能找来人事还得另说,因为他们也准备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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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了。”
“为什么?”陈瑞允问。
“对了。”助理先生并没有直接回答陈瑞允的疑问,只是又从那对文件里面抽出一个信封对陈瑞允说:“这是律师信,因为我们欠银行的贷款,财会那边就对银行说咱们领导进去了没钱还,于是银行那边就直接委托律师发了这玩意给我们。”
陈瑞允把什么鬼律师信封接过来,把信从里面拆出来,细细的读了一遍,然后问:“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毕竟他才只离开一个星期而已。
助理先生耸耸肩,说:“也没发生什么啊,员工就觉得咱们公司离了宋总就没什么发展了,而且又欠了一屁股外债,您这儿还三天两头的往局子里面蹲,正赶上合同到期就都商量着另谋高就呢,您也不能耽误大家前程不是?”
助理说得倒是很轻松,可这话显然更加刺激陈瑞允,他急火攻心,气急败坏的直接那堆在桌子上文件扫了一地,他毫不大度的指着助理的鼻子吼道:“你们都他妈的给我滚!老子不需要你们!”
这真是一帮落井下石的人!
“好啊。”助理先生轻快的答应着,看他样子一点都不在意,他耸耸肩离开了办公室,转身便给宋宁涛汇报去了。
陈瑞允被气得掐着腰大口喘气才把气给顺匀了,可是还有什么梗在胸口憋得他十分难受。
外面坐着一群白眼狼,当年他爸辛辛苦苦的养着他们,结果他们却一个个的全都背信弃义,在公司最困难的时候就要离开。哪像宋宁涛……
不知怎么了,陈瑞允竟然想到了宋宁涛,这想法给他自己吓坏了,他认为一定是那个什么完蛋律师太会蛊惑人了,把宋宁涛捧得那么大公无私他才会在这种时候想起那个人。
陈瑞允坐在椅子上,用尽全身力气在想如何解决摆在眼前的这么一堆问题,可是根本毫无进展。要是以前还能去找李子乾帮忙,可万万没想到那家伙才是最不地道的人。
不过想起李子乾,陈瑞允一下子惊出一身冷汗,那家伙手里掌握有他和宋宁涛的录像,这人不会用这个来威胁他吧,距离他接到那些照片已经一个星期了。
一旦产生了这个念头,便难以将之挥去,他必须得将录像拿回来,那不仅仅关系着他和他们家人的脸面,更加重要的是那关乎着他和他弟弟的关系,只有控制在自己手里,才能控制一切。
陈瑞允开始给李子乾打电话,经过那次争吵和动手之后,他们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联系过了,李子乾倒是很快接了电话,只是态度不太好,陈瑞允直接说了想把录像拿回来的想法,李子乾却笑了,接着他又沉默了少顷,问陈瑞允:“你真的以为那玩意在我这儿?”
“难道不是吗?”陈瑞允慌张的反问。
李子乾笑得更开心了,说:“那好吧,就当在我这儿好了,你准备用什么来换?钱,公司,还是你家那栋已经破得不能入目的大房子?”
李子断然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听到这问话,陈瑞允沉默了,因为他什么都做不了主,就连最直接的钱他都拿不出,他已经欠了一屁股外债。
陈瑞允咬咬牙,说:“厂子你们都在建了,你还想狮子大开口?”
“呵呵……厂子?陈瑞允,你可真会开玩笑,这笔账我他妈的还没找你算!你他妈的晚上回家小心点儿!”说完,李子乾便把电话给挂了,突如其来的怒火给陈瑞允吓了一跳。
因为这个电话,陈瑞允更加一头雾水和孤立无援,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其实也不算第一次,他父亲去世时、律师在宣读遗产时、宋宁涛在羞辱他时、他弟弟在怪他时、李子乾在背叛他时……甚至自始至终,从他父亲咽气的那一刻起,他从未有过任何踏实感,他从来没有过方向感,他所希望的,从来从来都没有实现过……
三十四
陈瑞允在办公室坐到晚上八点多,他一点儿都不想回家,一是因为李子乾的警告,二是到哪里都是他一个。中间他打过电话回去,保姆说陈瑞陶还没回来,陈瑞允甚至都想到了弟弟会不会傻呵呵的跟宋宁涛私奔了这一层,因为弟弟曾经说过放弃一切也要跟宋宁涛走的这样的傻话。
可即便真的如此,他又能有什么办法,毕竟弟大不由兄,走了也比跟着他在这儿犯愁强,只不过要是私奔对象换个人就更好了。
陈瑞允决定就这样在公司待一宿,当他出去锁门的时候,却发现外面一片狼藉。就好像所有人在他发呆的时候全都走了,他丝毫没有注意这种情况。
公司还没有结束经营,他的生活也还在继续,他只才在这个位置上坐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却所有人都离他而去,这是何等的可悲。
陈瑞允觉得这并不怪自己,可是又能怪谁。
怪李子乾?人家又没主动贴上来。
怪宋宁涛?人家兢兢业业的给公司卖命什么也都没得到就离开了。
怪陈瑞陶?弟弟一直逆来顺受,唯独有一点坚持他却拼命的阻挠。
怪父亲?一个入土为安的人,他又有什么资格责怪。
归根结底,不还是得怪自己吗?怪自己任人唯亲,怪自己刚愎自用,怪自己自作聪明,怪自己顽固不化……
陈瑞允无力的瘫坐在地上,他想哭却哭不出声音。
这时门口响起了开门的声音,陈瑞允怔怔看过去,却发现是助理走了进来。
陈瑞允张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助理看见他却是冷漠一笑。
“德性吧。”那人说。
陈瑞允攥紧了拳头,但是已经没有任何立场去打人了。
助理回了一趟办公室,然后又出来,接着丢给他一袋子的文件,说:“我才想起来账目还没叫财务交接,喏,这些就是了。不过你看不看都无所谓,因为上面负债累累真是惨不忍睹,估计看完更闹心。对了,你和李子乾先生签的文件对方单方面毁约了,虽然发了律师函过去叫人家赔钱,人家说什么都不肯,实在不行您就去法院起诉吧,亲兄弟也得明算账不是……”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估计现在也就一个人能帮助你了。”助理嘴角的笑意就没停下来,“不过他好像也没什么愿意帮你的意向,你去求求他看吧,求的好了,宋总能开开恩也说不定。”
陈瑞允看着和宋宁涛一样喜欢居高临下看别人的这个人,虽然他只是小小的一任助理,却竟然会有这种气势,也真是物以类聚。
其实陈瑞允何尝不知只有宋宁涛能帮他,在看守所蹲着的时候就清楚这一点,他以为自己出来后可以搞定面前摆着的一切困难,可是经过今天他发现根本没办法。
就去低头求求人,不难的,他这么告诉自己。即使真心不愿意那又能怎么样,公司要完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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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去死,到了下面,他爸都得把他给撕碎了。
“那,那他人呢?”陈瑞允问。
“你去求小张带你去啊,小张他知道的。”助理耸耸肩,转身走了。
他堂堂陈家的老大,竟然还要求那个小司机!那个小司机也总是目中无人的样子啊。这些人也都欺他太甚了啊,陈瑞允望着助理的背影恶狠狠的想。
陈瑞允就这样在公司窝了一宿,因为太多事儿纠缠着他,所以睡得并不踏实,就在这几个小时中,他还真梦见了他已经离世很久的父亲。
父亲的音容笑貌都没有改变,还如以往一般,只是表情有些严肃,让陈瑞允觉得根本没有底气去面对他。
他的父亲坐在他的对面,很平静的问他一切是否都好。
陈瑞允特别想说一切都好,但他却无法这样回答。现实都摆在眼前,他又如何去撒谎。
“哎,让你不听话。”他的父亲叹了口气,接着说:“你去找宋宁涛吧,他能帮你的。”
又是这样的建议,陈瑞允使劲儿摇着头,说:“他那么坏,怎么可能帮我?”
“你这孩子总觉得他不好,可你真的了解他吗?我为什么把这一切和你们兄弟俩都交予他照顾,就是因为宋宁涛很有能力,又有责任心。”说完,陈凤河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哎,其实我知道他是不愿意的,但顶亏上我有恩于他才拴住了他。”
“我不想。”陈瑞允依然在抗拒着,在这点上他很固执,因为他甚至能想象宋宁涛在面对由他创造的烂摊子会如何羞辱他,这真是令人难以接受。
“你啊。”他的父亲又哀叹一声,背过身走了,可即使这样,陈瑞允却听见父亲依然在说:“你早晚会把一切都败坏掉的,我真是白白的辛苦了那么多年。”
陈瑞允大声的喊着爸爸,可他父亲的身影却越行越远,他怎么都抓不住,最后终于急的醒了过来。
陈瑞允抹了抹脸,额头上是一层细密的汗水,空调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运行,屋子里热得就像一个大蒸笼,他看了眼手表,刚过五点钟。
他闭上眼睛想继续入睡,可发现根本办不到,因为父亲失落的样子和最后的那句话一直在他耳边和眼前回响晃动。
“对不起。”陈瑞允对停留在脑海中的父亲这么说着,手指下意识的拨了司机小张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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