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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豢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卡比丘
十一月中旬的一个下午,周裴景考完最后一门英语,高高兴兴回宿舍拿书包要回家,在沙发上捡着了一个发着烧的谢致。
一开始,周裴景甚至没注意到沙发上躺了个人,他在房间里拾了衣服,拎着行李袋走出来,看见茶几上放了个杯子,就想洗了再走,因为谢致肯定是不会碰的,等他周日回来,杯子里都得长草了。
一过去,就看到谢致皱着眉横躺在沙发上。谢致人高马大,头枕在沙发这头的靠垫上,一条腿就已经悬空在外,还有一条腿干脆挂到地上。
“谢致?”周裴景以为谢致睡着了,轻声喊他。
谢致动也不动。周裴景小心地靠近他,观察了一会儿,谢致紧紧皱着眉地呻吟了两下,好像是身体很不舒服。周裴景手搭上谢致的额头,倏一下回来,确定谢致在发高烧。
本来嘛,周裴景是想去给谢致找退烧药的,可是谢致这幅罕见的病弱模样煞是好看。他手脚修长,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t恤下的肌肉起伏连绵,充满野性的美感,像极了一副名画。周裴景看得邪念顿生,手痒至极,毕竟他很早就想画谢致了,眼下谢致还病得任人鱼肉,周裴景蹲着看了一会儿,确定谢致一时半会儿不会醒,居然真的恶向胆边生,回房间搬出了画板。
周裴景的铅笔才在画纸上勾勒出一个雏形,谢致就一个翻身,从沙发上掉了下来,砸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周裴景赶紧放下了笔去扶谢致。
谢致摔醒了,软绵绵地搂着周裴景的肩膀想站起来,周裴景跪在地上,被谢致沉重的身躯压得喘不过气,他有点心虚,咬着牙把谢致支起来,放回沙发上,道:“你是不是发烧了?我去给你拿药!”
他急急忙忙跑回了自己房间,在备用药箱里翻出一板退烧药,又去烧了一壶水,倒了热水喂谢致吃下药丸。
谢致斜睨他一眼,虽然烧的慌,思维还是敏捷的:“你刚才在干什么?”
“搬了画板要去上油画课,看到你滚了下来。”周裴景睁眼说瞎话。
谢致心里有些不信,但他没神想那么多,拉着周裴景不放:“上什么课,留下来照顾我。”
“啊?”周裴景为难地皱起了脸,“我老师很难约的,你找别人照顾你吧。”
周裴景这话半真半假,他的绘画老师是国内的油画大家李荣海,前段时间去国外办画展,算来得有几个月没给周裴景授课了。不过大师心理到底还是惦记这个小徒弟的,刚回国就跟周裴景约定了时间,周六下午在他的工作室见面。
这天才是周四下午,因为期中考完,学校大发慈悲提前放假了。
“我手机丢了,找不到别人,不然我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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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拉着你?”生病的谢致比往常要像个一个大男孩,缠着比自己小五六岁的学弟都不会脸红。
周裴景手臂被谢致拉着,低头看了几眼谢致,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他的老师叫他带上最满意的画过去,他一张满意的作品也没有,他最近唯一想画的,就是谢致。
“那我留下来照顾你,不过你能不能让我画一张画啊,你躺着不动就可以了!”
谢致挑挑眉,他早就注意到支在电视柜前边的画架和码的整整齐齐的颜料,周裴景一说他心下就了然了,眯起眼睛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周裴景:“刚才我要是没摔下沙发,你恐怕已经画完走人了吧?”
周裴景没想到会被拆穿心事,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胆子挺大啊,”谢致磨着牙,抓起周裴景,“你说,你是不是想看我烧死在房间里?”
“不是的……”周裴景被谢致压到了身下,惊恐万分,“我就是稍微画一下……”
“稍微画一下?”谢致的脸在周裴景眼前放大了,“那我稍微揍你一下,也没事吧。”
周裴景簌簌发抖,埋怨自己刚才怎么就胆大包天地扔着生病的谢致开始画画了。
谢致一番动作,头又有些晕,退烧药的药效像是上来了,十分想睡。
他松开周裴景:“你想画就画吧,给我盖床被子。”
周裴景身上的压力骤然消失了,谢致手肘撑起来,躺在了他旁边。
“不过画要送给我。”谢致侧过头来,对他轻轻一笑。
周裴景的确完成了他最为满意的一幅作品。
画里的谢致优雅地躺在床上,手脚微垂,如同一只蛰伏的猎豹,窗外的光影复杂的笼罩在他深刻的眉目间,光与暗、沉静与张力矛盾地共生于同一平面,周裴景是一个诚实的记录者,一笔一画都勾勒地清楚恰当。
谢致看见这张画的时候,周裴景已经失踪了四年多。谢致在海市上大学,也开始管理家中在海市的产业。
李荣海恰巧在海市开了一场画展,谢致路过商场,见了画展的广告牌,想起来这是周裴景的油画老师,便买了票去看。这幅画挂在画展的角落,简介上介绍道,这是学生周裴景交给李荣海的最后一张画作,他曾说要拿去送朋友,托老师找人帮他裱起来,画裱完后,周裴景却没了音讯。不论发生什么,希望还能再见这个学生一面。
谢致站在画前,一直到艺术馆闭馆。
随后,他联系了李荣海的助理,打算买下这幅画,李荣海当然是拒绝,谢致便花天价拍下了李荣海自己的一件作品,以约他见面。
李荣海觉得这买家还挺有趣的,爽快地应了约,叫人在拍卖会场附近的一间茶楼里定了座,请谢先生喝茶。不过当谢致穿着风衣推开雅间的门时,李荣海就呆住了。
半晌,李荣海开口:“其实只要告诉我你就是小裴景的那位朋友,我自然会将画送还给你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
“李大师这幅《海口晴日》我很喜欢。”谢致点了一壶碧螺春,不紧不慢地喝。
“我还记得裴景把画给我看的时候,他很高兴,”李荣海回忆,“他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不太爱说话,有什么事都藏在心里。说起来也惭愧,我那天见到这幅画,几乎是嫉妒的,我十一岁的时候画不出这样的画,甚至不及他一半。”
谢致安静地听李荣海说周裴景,听得入迷。
周裴景五岁就跟着李荣海学画了,站的还没有他画笔拿的稳,字也不会写,落下笔去,却是一看就与常人不同。
谈话间,李荣海的助理取来了周裴景的画,装在防碰撞的盒子里。谢致打开来看,画不大,笔触生动,画布的左下角有周裴景的英文签名和绘画日期。
谢致隔着玻璃,抚摸周裴景的签名,回想那天周裴景给他盖上被子,一边哼歌一边画画的模样,还有以为他睡着,溜到沙发边偷偷想掀起一些被角的样子,一时之间,竟连呼吸都感到苦涩难当。
“谢先生,裴景……”李荣海犹豫了片刻,道,“我还有希望见到他吗?”
“他会回来的。”谢致的目光依然停滞在手中的画上,语气是不可错认的坚定。李荣海觉得他并不只是在回答疑问,也是在说服自己。
他看着眼前低着头的青年,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周裴景完成了画,拿回房间书桌上晾着。客厅里,谢致还沉沉地睡着,窗外已经彻底黑下来,周裴景一看表都六点半钟了,食堂即将关门,赶紧留了一盏廊灯,抓了钥匙和钱包去买饭。
他在剩了没几样菜的柜前挑了半天,给谢致打包了一份白粥,又路过医务室,配了消炎药,买了一根温度计。
回去给谢致一量,烧退的差不多了,就是昏昏沉沉一直想睡觉,周裴景叫他起来喝粥,他动也不动。
“你先喝一点粥,然后去床上睡吧。”周裴景劝他。
谢致抬起眼,瞪了周裴景一下:“我刚才出了一身汗,你让我去床上睡?”
周裴景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关系吗,不过谢致爱在哪儿睡他也管不着,他给谢致掖了掖被角,自己去浴室了。
刚洗完澡还在擦头发,只听外面又是“咚”的一声。
周裴景又好气又好笑地跑出去看,谢致果然又掉下来了。这次比刚才好一点,谢致有了点力气,已经可以扶着茶几坐起来了,就坐在地上被靠着沙发腿发呆。见周裴景衣冠不整、匆匆忙忙地踢着拖鞋出来,点出一根食指指责他:“周裴景,缺乏教养。”
周裴景看着谢致有气无力的样子,心想,谢致生个病,跟变智障也没什么两样,真希望他一直别好起来。
“我的粥呢?”谢致问,又对周裴景招招手,叫他过来扶自己。
周裴景想归想,还是老老实实地过去搀起了谢致,扶他去吧台喝粥。谢致摔了一下,困意消了,神也恢复许多,已经有了走路的力气,却偏偏要压在周裴景身上,让小孩儿艰难的半背着他走。
客厅到餐台十来步路,走了得有大半分钟。
周裴景看谢致脸色比下午时好多了,就想回家了,开口试探地问他,“你的手机怎么掉了啊?你记得里边存的号码吗,我帮你叫家人过来照顾你吧?”
谢致粥喝了一半,原本舒展地眉头又皱了一下:“要走就走。”
“也不是……”周裴景小声解释,“那你就不跟家人说了啊,有人找你怎么办呢?”
“关你什么事?”谢致放下碗,转头看他,周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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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被他冷厉的神色吓了一跳,“你今天很闲?”
周裴景百口莫辩,拉着他不放要他照顾的人是谢致,现在过河拆桥嫌他多事的也是谢致,总之他做什么都是错。
好在周裴景早习惯了谢致这被狗啃过的脾气,选择终止不愉快的话题,起身去浴室擦地了。周裴景原本是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小少爷,自从跟谢致住在一起,什么家务都学会了,像个穷人家的早熟儿童般,以十一岁一米六多的年幼身躯,承担起六十平米房子里几乎所有的活,也是挺不容易的。
过了一会儿,周裴景干完活回房间吹头发,谢致听着吹风机的声音,大约是回过了神,也觉得自己这么欺负一个照顾了他许久的小孩儿不大地道,就走进了周裴景房里,想随便跟他说几句话,把刚才的事情糊弄过去,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让周裴景做呢。
周裴景做什么事都专心,吹风机声音又很响,就根本没注意到谢致走进他房里来,一抬头看见镜子里谢致站在他身后,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吓得大叫一声,反射性地把手里的吹风机砸向谢致。
“你怎么回事,”谢致耳膜都被那声喊给震痛了,他一把接住吹风机,“怎么这么不经吓啊?”
“你才怎么回事呢!”周裴景心情还没平复,靠着墙喘气,他还以为闹鬼了呢。
谢致顿了顿,决定简短道个歉:“刚才……抱歉。”
“啊?哦,没事儿,那我一会儿回家了啊?”周裴景反应过来,摆摆手。
“不行。”谢致板起了脸,“这周末我待在学校,你也要待着。”
周裴景如遭重击:“可是我礼拜六下午真的约了老师!”
谢致微微一笑:“所以刚才说晚上约老师是骗我的?胆子不小嘛。”
“不不不!”周裴景的反抗被暴力镇压了,谢致拎着他去了自己的房间。
周裴景还是第一次进谢致房里,第一印象是空。一张床,一套桌椅,一个书架,干干净净的没什么人气。
注意到周裴景打量的目光,谢致用下巴指指椅子:“坐。”
周裴景不知谢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疑惑地坐了下去,有种被老师约谈的错觉。
“今晚你给我守夜。”谢致说。
“什么?!”周裴景跳起来,“什么守夜?!”
谢致理所当然道:“我生病了,半夜再烧起来怎么办,你得在边上看着我。”
生病的谢致简直不可理喻。周裴景呆了呆,软绵绵地讨饶:“你叫你的朋友们来给你守夜嘛,每次吃饭都围着你的那些,应该也有住c楼的吧?。”
“他们不是我朋友,”谢致冷淡的说,“平时跟着我我是没办法,怎么可能主动联系他们。”
周裴景委屈的努嘴,他到底是个小孩子,并没有在椅子上睡过整夜,也不想吃这样的亏。
“你不愿意?”谢致眯起眼,叫周裴景想起一句诗,山雨欲来风满楼。
“……我不想在椅子上睡觉。”周裴景诚实地说。
“那是想睡床?”谢致问他。周裴景不敢点头,也不愿摇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最终谢致大手一挥,允许周裴景回房间抱出他的备用床垫,在房里打个地铺过夜。
事实证明,谢致并没有在半夜再烧起来,他身体好的很,如果不是前一天自虐打了一下午篮球直接冷水冲澡,出来又被西风一吹,也不至于烧成那样。
倒是周裴景,窝在谢致床底下,地板硌得他翻来覆去大半夜,早上被神清气爽的谢致摇醒过来,一巴掌扫过谢致的额角,脸埋进枕头说什么也不愿意起来。
第六章
谢致病愈以后,对待周裴景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
比如他让周裴景中午回宿舍替他抄写语文作业时,就是从“中午回来替我抄作业,抄错一个字就让你三年写不了字”,变成了“小不点儿中午记得回来,我给你准备了一礼物”。
“谢致哪是什么好人……”当林卓君和夏菲菲又一次故意在周裴景面前聊起谢致,企图让周裴景加入她们的话题时,周裴景终于上钩了。
因为他刚刚才到谢致的信息:今晚带一个有奶油的蛋糕回来。
周裴景问他:明天不可以吗?
不多时,谢致回答:你饭明天吃可以吗?
周裴景在手机上打出了:我愿意明天再吃饭,今天不买蛋糕了行不行啊。然后又逐字逐句删掉,打上了“我试试看吧”。
“谢学长哪里不好了,不许你污蔑他!”林卓君身为谢致脑残粉,立刻站出来捍卫偶像。
“谢致是不是有点凶啊?”陆峰心有余悸地问周裴景,“上次吓死我了。”
岂止是有点凶……周裴景表情复杂地看了一眼陆峰。
夏菲菲道:“你想多了吧,我姐姐跟他一起上过体锻课,说他人很好的呀。”
“别说他了,你们知道学校哪里有蛋糕卖吗?”周裴景转转眼睛,转移话题,“有奶油的那种。”
“不知道……你要干什么?”林卓君狐疑地看着周裴景。
“突然想吃。”周裴景低头摆弄手机,想着要不然让家里司机送一个过来。
“西餐厅的早餐就有奶油蛋糕啊,”夏菲菲说,“味道还不错呢,你现在去可能还会有哦。”
“那帮我带一块!”林卓君举手。
“我也要!”“我也要!”
周裴景无奈地趁课间操时段偷偷溜去了食堂,顺利地在三楼包下了剩下的十七八块奶油蛋糕,餐厅负责人见他买了这么多,热心的帮他包装的妥妥当当,还从前台搜罗出一包蜡烛当作赠品。
回到教室,蛋糕被同学们瓜分掉大半,还有不知情的同学一边往嘴里塞蛋糕,一边祝周裴景生日快乐,闹他不好意思极了。最后,他只偷藏下两块最好看的,在中午带回了房间里,放进冰箱。
周裴景很少在中午回房间,转了一圈没事干,就打开电视机看会儿电视,广告间隙,掏出了手机给谢致发了信息:“蛋糕我放在冰箱里啦。”。
中午电影频道开始播一部有趣的外国喜剧电影,周裴景看得起劲,里边的主角疯狂的往嘴里塞着吃的,周裴景中午吃的少,这会儿就馋得慌,东翻西找的也没什么东西吃,索性又从冰箱里拿了一块蛋糕,用勺子挖着吃。
蛋糕不大,圆圆小小,像古早时候的满月礼蛋糕,口味也很质朴,用料实在,的确挺好吃的。
吃了一半,门开了,谢致走进来,周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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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正挖着蛋糕往嘴里送,呆滞地转头看门口,被谢致抓个正着。
谢致挑了挑眉:“你就是冰箱?”
周裴景脸一红,狡辩道:“我买了两个呀,这个是我的,你那个就是在冰箱里。”
谢致径直走到冰箱前,拉开门,仔细将包在透明塑料盒里的蛋糕端详了一番,评价道:“这难道不是西餐厅的早点吗?”
“你要蛋糕干什么啊?”周裴景左顾右盼,不接他的话。
谢致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今晚的自习请假吧。”
周裴景跟不上他的思路,瞧着他,不说话。
“陪我吃蛋糕,”谢致走到周裴景身边,摸摸他的头,“好吗?”
谢致征求周裴景意见的次数屈指可数,周裴景抬头看他,谢致温暖的手掌放在自己的头顶,俯视自己。谢致是人群中心,校园偶像,可是周裴景见到的谢致,却总是孤独的。
周裴景有些不忍,便点点头,笑着回答:“好呀,要点蜡烛吗?老板送了我一大包呢。”
谢致也笑了笑:“点。”
周裴景吃了晚饭晃荡回寝室,过生的室友已经在房里等他了。
谢致在踢实况,电视机里不断爆发出掌声与哨声。周裴景并不喜欢对抗性很强的运动,乖乖坐在一旁看书。谢致踢完了一场,放下了手柄,示意周裴景去拿蛋糕。
周裴景捧着蛋糕放上了茶几,道:“要点几根蜡烛呢?”
“一根吧,意思一下。”谢致凑到他边上,取了一根,插在蛋糕上。
“今天真的是你生日啊?”周裴景看着谢致,认真地问。
“是啊,怎么?”谢致发现没有点蜡烛的火,起身去房里拿打火机,顺便拿了一包烟。
这边他刚刚点燃蜡烛,那边周裴景就关上了灯,拍拍手,哼着生日歌轻快地向他走过来。
小孩儿的眉眼致漂亮,像个洋娃娃一般,还没有变声的嗓音也清朗可爱,在蜡烛昏暗的光芒下,温暖而又柔软,周裴景温顺地走向烛光,走向蛋糕,也走进谢致心里。
“好啦,快许愿,然后吹蜡烛!”周裴景催促谢致。
谢致吹灭了蜡烛,屋里就黑了,窗帘拉开着,外边是满月,依稀有银光浅浅地照进来。谢致点起一支烟,沉默地抽着。
“生日快乐啊,学长,我一件有礼物要送给你。”周裴景跑回房间,不一会儿捧一个盒子出来。
谢致烟抽一半,也没想到周裴景会给他准备礼物,他走过去开灯,摁灭了烟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是周裴景给他抄完的语文作业,顿时愣住了。
周裴景乐的笑倒在地上,不意外地被谢致一顿蹂躏。
但他们都明白,彼此的关系,同以前再不一样了。
第七章
12月一到,天气彻底冷下来了,谢致周一三五晚上都要去校外上sat和托福的培训班,到十点才回学校,不时给周裴景带夜宵回来,周裴景被他喂得胖了两斤,他一胖肉就长脸上,本来削尖的脸圆润了一些。
谢致一边嘲笑他胖成一颗球,一边还变本加厉地给他投食,让周裴景非常不满。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给我带吃的回来了啊?”周裴景看着桌子上的一盒蛋挞,好声好气地谢致商量。
“为什么?”谢致一回来就把周裴景从床上挖出来,逼他吃夜宵,闻言敲敲桌子,“我排了五分钟的队,你现在跟我说不吃?”
周裴景戳了戳盒子里的蛋挞,浓郁的香气无耻地勾`引着他,他感觉自己很快就要忍不住了,苦恼地抱怨:“我们初中部圣诞节有活动,我在那个节目里本来要被人抬起来的,再这么吃下去,我只能就去抬人了啊。”
“什么节目?”谢致听说周裴景还有表演,便饶有兴致地问他,“你之前怎么不说?”
“这有什么好说的……”周裴景的注意力全在蛋挞上,闷闷地回答,“就是集体节目嘛,你说我只吃一个会不会胖啊?”
谢致上下看他一番:“你吃一口都会胖。”
周裴景想了想,吃一口也是胖,吃一个也是胖,那还是吃一盒吧。
吃完蛋挞刷了牙出来,谢致还是坐在客厅里翻书,周裴景站在一边看了一会儿,开口:“你还不睡呢?”
谢致头也不抬:“什么事?”
“你圣诞节要不要来看初中部的演出啊?”周裴景问他。
“表演什么?”谢致问,“你要是反串我看。”
周裴景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我要扮女生?”
谢致终于抬起了头。
周裴景解释:“我们班表演英语话剧,《仲夏夜之梦》里的第三幕,我演海伦娜。”
谢致忍不住笑他:“狄米特律斯和莱塞德也是反串吗?”
“不……只有我。”周裴景苦着脸说。
英语老师是节目的总导演,在女孩子里挑了半天也挑不出合心意的海伦娜,这个不够娇俏可爱,那个口语不好,正在脑海里搜寻有没有别班的女孩子能来友情客串时,一眼瞟到了正在和陆峰聊天的周裴景,从上面四十五度看周裴景,倒不是说雌雄莫辩,只是那长睫红唇看得人心头一痒,老师突然一拍讲台,全场瞩目,定下就是他了。
周裴景也不知道老师为什么要让他演一个女孩子,不过还是顺从地同意了。
“行,”谢致抬手看看表,拍拍身边的位置,叫周裴景坐,“圣诞前夜?”
“嗯,那我到时候拿票给你,”周裴景很高兴,坐到谢致身边,抱着枕头对他笑,“你们高中部没有活动吗?”
谢致和周裴景隔着一个手臂的礼貌距离,没有靠近的意思,也没有离开,闲谈似的问他:“怎么叫我去?”
一开始周裴景也没想让谢致去看。圣诞晚会是凭票入场,除了全初中部的同学能观看,每个有节目的人也能额外拿到一张或两张票,可以邀请校外的人来。周裴景原本是很想让他母亲来看他节目,后来想起自己是反串,立刻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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