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乐小爸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权若若
火锅海虾还带着火锅的鲜香红辣汁水,陈全纠结一下,还是伸出纤长手指开始剥壳。陈全手指灵活,海虾在他手中很快被剥干净。
鲜辣嫩滑的海虾入口,原汁原味,是熟悉的味道。陈全嘴里慢慢嚼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繁复情绪在他心底忽上忽下,让他隐隐感到不安和慌乱。
“怎么,不好吃?”
不知何时,陆东棠已经停止手中动作,正一脸深深地看着陈全。
陈全恍然回神:“嗯?”
陆东棠垂眼看向餐桌上格格不入的海鲜火锅,陈全迟钝地随着他的视线看去。
“嗯,没有。”陈全把嚼了半天的海虾咽下去,他的左手放在餐桌上,无意识抠弄着。
陆东棠不再说话,只是淡淡看着陈全。陈全在对面男人深沉眸光的笼罩下,没来由的突然就想逃离这里,他只怕再呆下去会控制不住把心中的疑惑全部吐出来。
“我,我去下洗手间。”
第31章
陈全埋头冲出去,一路胡乱奔走。他此刻心里很乱,不知缘由的乱。
陈全茫然地行走在走廊上,他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心头会如此纷乱挣扎。陈全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有个很不好的习惯,太过神经敏感,总是喜欢自作多情,考虑太多。
虽然陈全有一个家庭,他其实非常孤独,这种孤独似乎与生俱来,无时无刻不伴随他。曾经,他为了博取些许父母的疼爱,努力让自己成为乖巧懂事的孩子;曾经,他为了引起父母的注意,毅然放弃学业;曾经,他为了家人视为宝贝的弟弟,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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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弃学开始打工挣钱;曾经,他为了保住陈家,舍弃自己的将来,与一个男人纠缠不清。
陈全从来都不是一个心硬的人,他总是为他人思量太多,宁肯委屈自己也不愿意让别人为难。他不在乎自己,但又太在乎自己的感受,太在乎别人的感受。他这种“舍己为人”的神不会有人称赞、给予掌声,反而还会让别人觉得他傻。这全是因他太过孤独而生出的偏激反应。从小缺失的关爱,即便长大以后也没因时间的流逝而治愈,反而让他不停追求,渴求一份只属于他的温暖。
陈全很痛苦,他知道自己此时的想法不对,不应该再继续想下去,但他还是控制不住。
陆家对他的所有包容和忍耐,已逐渐像毒/药一样丝丝浸透他薄薄的抵御。陆东棠如果对他狠,对他冷,陈全或许还好受些,至少他不会出现不安,不会因对方轻描淡写的妥协便出现胡思乱想,那样他便可以冷酷残忍地告诉自己,这就是你的命,你这一生注定命运多舛。
可若是真的因为这样便让他放弃二十多年的人性认知转而和一个男人如何,这又是绝对不可能的。
要维持这份坚持很难,如今他一方面还得继续与陆东棠纠缠,另一方面又得时刻提醒自己防备陷落。他的人生早就四分五裂,每日都生活在伪装之下。夜半时分,陈全常常从睡梦中惊醒,一度陷入迷茫恐慌之中,不知身在何处。人都有惰性和盲从性,就如现下这堕落丑陋不堪的生活,他竟然也能逐渐生出习惯。
习惯果然可怕。
陈全怕将来等他终于换得自由身内心却早已不由他做主,那时候他又该何去何从。
陈全在厕所洗脸清醒,看着镜中一张湿漉漉脸庞的男人,陈全突然觉得很陌生。陈全笑了,他这还算是男人吗?顶着这张虚伪皮囊,内心之下又是如何的丑陋自私卑劣。
他到底算什么?!
“啪”
刺啦一声巨响,整片玻璃顿时破碎。另一旁解完手出来的一哥们满脸震惊地看着伫立洗手台前的沉默青年,只见青年右手满是鲜血,不由吓得连手都不敢上前去洗,溜边出去了。
陈全麻木地怔在原地,看着眼前支离破碎的镜片,他脑袋一片空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如此失控。
银河大酒店果然是大酒店,不消片刻,便有人匆匆赶到洗手间,陈全甚至来不及在作案后逃逸就被人堵在了门口。
“谁,谁干的?!”一年轻保安冲进来,脸都绿了,绿豆大小的眼睛明地一扫角落里的某人,质问道,“说,是不是你?”
陈全抿着唇,脸色也不太好看。
“你这人究竟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什么砸玻璃?走,跟我去见经理。”年轻保安性子直,不由分说就要拉陈全去见管事的。
“我自己会走。”陈全冷声道。他原本也没想过逃避,用不着像扣押犯人一样。
公然砸坏酒店公物,这事可大可小。吴然一见陈全,不由开始头疼,思索再三,还是拨通了电话。
“喂,彦总,呃,这里有件事可能需要您亲自处理一下。”
没想到自己一时冲动,竟然把银河大酒店的大老板请出来,陈全此时早已悔的肠子都青了,这下该怎么办?
彦悦靠坐在老板椅上,毫不遮掩地上下打量陈全。这人五官深邃,衣冠楚楚,此时正面带戏谑地看着陈全。
彦悦开口,声音低沉性感:“陈先生?或者……陈全?”
陈全没想到对方竟然一开口就喊出自己的名字,不由怔了怔,这人怎会知道自己的名字。陈全抿了抿唇,声音硬邦邦的:“这次是我不对。要陪多少钱?我马上赔。”连大老板都请出来了,无疑也是为了赔偿的问题。
彦悦眼角扯出笑纹,声音沉沉的:“陈先生够爽快,我喜欢,不过……赔?陈先生认为赔得起吗?嗯,我想想,酒店十二楼卫生间的玻璃是去年换的国际品牌新款,全球限量十套,价格嘛,也不多,大概一套就三十万英镑。”
陈全茫然看过去,脑袋里下意识进行兑换。三十万英镑……等于……
陈全像被惊了一下,脸色猛地变得有些苍白,后背竟然浸出冷汗,嗓子像被人扼住一样,发不出声音。
究竟值多少钱,也不过是彦总的一句话,陈全就算明白是有人故意刁难,也无法辩解,毕竟那扇玻璃确实是被他砸碎的。陈全从来不是冲动的人,直到这会儿就连他自个儿都还没回过神,自己竟然真的做出那般任性妄为的冲动事。
“如何,陈先生?”彦悦站起来,高大身形立时带了三分压迫感。彦悦缓步走过去,上下打量陈全,嘴角扯出一丝明显哂笑,“三十万英镑也不多吧,放在蓉城里,也不过是一角厕所砖头的钱,陈先生要是方便,我们这会儿就可以算一算。”
这般显而易见的羞辱和看不起的话,彦悦说起来是一点都没觉得不妥,居高临下等着陈全反应。陈全无意识握紧双手,指骨的刺痛让他清醒。
陈全深吸一口气,说:“我现在没那么多钱,不过我会尽快凑齐送过来。”
彦悦看着陈全:“陈先生是在和我开玩笑吗?我也不是为难你,陈先生应该明白,这损坏公物照价赔偿,下面的人也都看着,有些事该怎么办还得怎么办,如何?好了,你要是觉得赔不起就直说,我这人向来好说话,我们当然还有别的法子解决问题。”
陈全此时确实紧张无措,近三百万,他到哪里去找?对有钱人来说,三百万当然不算什么,充其量不过是一顿美味,或一次旅行,抑或一场夜消的一点零头,更甚是人家家里厕所的一块砖也不只值三百万。但对他来说却是天文数字。
彦悦审视眼前憋屈沉默的青年,嘴角牵起一抹玩弄:“陈先生要真有意,也不是不能抵偿的,”彦悦凑近陈全,附耳暧昧道,“只要陪我一夜,一切都好商量。”
陈全猛地后撤一大步,不敢置信瞪眼盯着眼前的男人,满身戒备,他想要装傻充愣都没机会,实在是彦悦看他的眼神太过赤/裸/情/色。
“你”陈全咬紧后槽牙,狠声道。
“如何?”彦悦挑眉,眼底满是玩弄和嗤笑。
陈全深深吸气,半响才吐出声:“无耻!休想!”这世道是怎么了,怎么他总是碰上这样不堪的事!
彦悦低低笑了起来,这人五官立体深邃,双眸如鹰锐利,眼尾隐着暴虐狠意,此刻这一沉沉低笑,没来由让人感到发寒。陈全警觉,心头无端冒汗。
“既然如此,那只有公事公办,陈先生既然赔不起,那就让法院判决。”
陈全说不出话,心头像是堵着一块巨石,恍然无助,就在这时,他身后蓦然响起一道冷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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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赔不起就我来陪。”
陈全双眸圆睁,十分惊讶,他僵硬着身子回头。陆东棠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此刻正面无表情地看着银河大酒店的彦老板。
彦悦早在人进来时就看见了,所以这会儿惊讶的只是陈全。彦悦笑了一下,缓缓起戏谑神情,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俩人。
“陆先生,幸会。”
陆东棠迎面而立,身形清雅挺拔,浑身萦绕着淡淡疏离和冷漠,他此刻站在距离陈全一米之处,微微垂眸凝视陈全。
和陆东棠对视三秒,陈全极其难堪理亏一般别开脸,紧闭嘴唇。
陆东棠就这么冷淡地看着,也没询问陈全发生了何事,为何会在这里。
“先去处理伤口。”陆东棠吩咐。
陈全被玻璃划破的右手,鲜血流尽后遍布干涸血迹,模样瞧着挺渗人的。
吴然在办公室门口探头探脑,心惊胆战地看着办公室里弥漫的无声战火硝烟,他吞了吞口水,直觉今天值班要打起十二分神,否则指不定就会被战火波及。
“陈,陈先生,请跟我来。”吴然轻声对陈全道,示意一般地看了眼陈全受伤的右手。
陈全抿唇,转头看了眼已把冷漠视线投向别处的陆东棠,最后又看了眼盛着一脸复杂神情的彦老板,随后才带着纠结的心情默默跟随吴然离开办公室。
直到陈全和吴然俩人的身影消失,彦悦脸上才渐渐释放丝毫笑容。
“怎么,这就心疼了?”
其实在这之前,彦悦已和陆东棠通过电话,只是当时陆东棠正和他人有约,而且显然不想和他见面,彦悦自然也就乐得懒得去应酬。
陆东棠并不回话,径直捡了个舒适位置,随意坐下。这人任何时候都能让自己处于绝对优势地位,似没有什么能动摇他。
彦悦笑了笑,习以为常。
“真是想不到啊,堂堂陆氏集团的大东家,竟然有天会为了一个人现身解围。”陆东棠向来冷血冷酷,又有多少人能真的入他的眼。
彦悦靠在办公桌上,双手抱胸,沉沉低笑道:“这人确实有意思,忒单纯,难怪一向冷心冷情的你也会为他妥协,可惜就是胆子有点小,开不得玩笑。”
“那就不要和他开玩笑。”陆东棠冷冷出声。
彦悦歪头打量陆东棠半响,突然诡谲笑道:“怎么,方才动了下你的心肝,这么快就吃醋了?啧啧,看来你也不过是世俗寻常人罢了。”有传言陆氏集团东家陆东棠绝情绝义,做事不留退路,当年甚至连陆家他都不放过,令偌大一个陆家一夜之间江山易主,处事手段极其冷酷残忍。
陆东棠并不理会彦悦的胡言乱语,冰色眼眸幽深难辨。
彦悦嘴角的笑容放大,性感嗓音沉沉的:“你难道是认真的?”
陆东棠抬眼淡淡扫了他一眼,眼神冷漠,并没直接回答。认真与否,这重要吗?既然不重要,他又何必心思去在乎。
陆东棠的惯常冷淡反应,让彦悦暗暗惊讶,难道是他想错了,这人并没像他预料的那般喜欢方才那个青年。彦悦不由再三打量沙发上冷若冰霜的男人。陆东棠俊容清雅,冷淡眼眸深沉无波,眼底未融进丝毫情绪。
第32章
“原来如此。”彦悦自嘲一般笑了下,这般无情无欲的人才是陆东棠,转念间,彦悦似想起什么趣事,深邃容貌中隐隐闪现残虐笑意,“如何,你打算困他多久?你们……这也在一起这么久了,他要是真能怀孕早怀上了……你何不放他离开。”当初贺琛林与他提及过,陈全正是陆家所找的阴阳人。阴阳人受孕极其困难,凡怀孕者,必定是因情动而孕。陆东棠与陈全接触这么久也不见动静,可想而知俩人之间的状态并不十分美好。
陆东棠眼神暗了暗,冷峻面容上溢出几许深沉,想来也是对这件事颇为介怀,陆东棠语气微沉,冷声道:“就算这样又如何?我陆东棠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陈全若真的这辈子都怀不上,那便注定他这辈子都要被陆家压在身/下,永无翻身之日,直到某日被陆东棠厌倦,或是陆家重新找到另一个可以为陆东棠生子的阴阳人。
彦悦无所谓地笑一下,他会为陈全说好话,这绝对不是突发善心,只是觉得这人简直倒霉至极,竟然会和陆家纠缠不清。
……
另一边,吴然正纠结是否应该带陈全去医院。看老板的态度是相当漠然,但另一个人同样不能得罪。眼前这青年手上的伤并不是很严重,只要不是缺胳膊断腿,自然没必要大惊小怪。可不重视是一回事,看见却不照顾事后被人在心里记一笔又是另一回事。吴然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见过社会上太多趋炎附势,人情冷暖的事情,他自然不会在这些小事上栽跟头。今天人家或许只是你脚下的一只蚂蚁,指不定哪天你反倒会去请求人家帮忙,这种事情谁知道呢。
何况,这人还是随陆氏东家一起来的,别的不说,就凭这点,也足以让吴然不敢掉以轻心。权衡之下,吴然决定还是自己亲自去招呼比较好。
陈全出来后,脑袋已从方才的惊愣中逐渐恢复冷静,陈全看了眼一脸有话要说又不知该如何说的吴然,勉强压下心底泛滥的疑惑,嘴角扯出一抹勉强淡然的笑容:“吴经理不用那么麻烦,简单消下毒就可以了。”
陈全不是犟脾气的人,一码事归一码事,他不会做出迁怒旁人的莽撞事。堂堂一个经理会这般看重他的伤势,不论他出于何种目的,眼下人家对他确实是善意。
吴然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开口说:“我这就给您处理。”
吴然亲自拿消/毒/药/水给陈全受伤的右手消毒,一一挑尽碎玻璃渣,然后又拿出酒店备用的上好伤药给陈全上药,最后才缠上绷带。
吴然这人其实挺细致的,话也较多,平时在酒店也是经常出入底层员工之间,拍拍这个,找找那个,交流交流,美名曰感受最真实的员工生活,在普通群众心目中树立起一个和蔼可亲的上级形象。
所以像这会儿借包扎伤口的机会,吴然只差没把陈全祖宗十八代调查清楚了。
吴然:“本地人啊,本地人好啊,这蓉城确实不错,环境气候也比北上广好太多,是个适合安居乐业的好地方,我还说这以后就定居蓉城了,干脆也不回老家,将来就去你们那儿,是溪坝镇对吧,就去溪坝镇旅游一番。”
“其实云南也不错,那里也算著名风景区吧,南天白云,我很喜欢那里的。”原来这吴经理是云南人,早些年出来奔事业,很少回家,离开家乡也快二十年了,如今在外面成家立业,早已不复当年年轻时候的心态想着再回家乡。
回去又如何?二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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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是人非,那里已没什么再让他牵绊的人事了。
与吴然聊天是件挺愉快的事情,这人见识多,说起事来有头有尾,引经据典,海纳百川,确实令人愉悦。所以当陆东棠从彦悦办公室过来找陈全的时候,便看见那俩人像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一般热络地聊着天。先前不知俩人说了什么,陆东棠竟然破天荒地听见陈全露出笑声。
那是一种十分舒畅的笑声,没有任何压抑和勉强,发自内心的笑,眉梢眼角都盈满笑意。
只听见吴然还在继续说:“到时候啊,你我每天早上一起起床,然后我们就站在阳台上观赏日出,别提多惬意了。”
“哈哈哈,要真是能这样,那简直太有趣了。”
陆东棠已走至门口的脚步一顿,深深凝眉,一旁的彦悦也是别有意味地挑眉,暗道有好戏看了。里面的吴然还在一个劲儿地说着什么一起吃饭,一起跑步,一起洗澡等等,简直越听越让人联想到别的什么事情上,终于在那人说到一起睡觉的时候,门外的陆东棠面无表情地一手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正聊得热火朝天的俩人一惊,齐齐朝大开的房门看去。陆东棠面色冰冷,寒眸如针刺一般冷冷直射那只差抱在一起的俩人。
吴然大惊,尽管他并没做任何出格的事情,但本能还是在第一瞬间让他意识到事情不好了,他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简直下意识地就连忙回搁在身旁青年肩上的胳膊,刷的一下站起来,后退一大步。
“陆,陆先生。”
其实当时的情况远不如陆东棠他们看见的那样。吴然和陈全聊天,也是觉得这青年人挺不错,看事看的通透,对他结交朋友的胃口。俩人比较合得来,这一来二往之间,就如同兄弟朋友之间的自然亲密,至于搭搭胳膊,锤一拳头什么的,简直太正常不过。
陈全也看见进来的俩人,下意识住笑容,面容看着有点僵硬,这副样子落在他人眼中,无端就显得有几分心虚的意味。
一个紧张的连忙后退避开,一个心虚的面容僵硬,再联想之前听到的谈话,实在很难让人不心生怀疑。
陆东棠冷冷扫视那俩人。
“陆,陆先生您听我说,这个,不是您想的那样!”本能告诉吴然,现在必须解释清楚某些事情,但他一时也说不上来到底哪儿做错了,只下意识说了这么一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吴然略带求助地看向彦老板,彦悦回以意味深长的笑容。
陆东棠并没丝毫责问,你们到底在心虚什么?陆东棠冷漠至极的眼神扫过吴然,最后落在陈全脸上。
“跟我走。”陆东棠冷冷吐出俩字。
吴然还想出言解释什么,却被陆东棠刺骨冰冷的眼风一扫,他未说出口的话被生生掐灭。
直到这时,陈全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事情似乎不太对,明明先前吃饭时俩人还好好地,怎么这会儿又莫名其妙针对他,不知哪里又得罪了陆东棠。就算陆东棠向来冷面冷色,这时候明显不同于以往。陈全坐在沙发上不动,眉头略蹙,一脸倔着舍不得离开的样子。
“别让我派人押你回去。”
陈全猛地抬眼瞪向陆东棠,难以置信这人竟然会说这种话,这是把他当成什么了?玩物还是木偶?他是一个人,不是他的所有物,陆东棠没有权利剥夺他的人身自由,随意禁锢他。
也是陆东棠过去对陈全太过放任,对他的态度不同于我们想象的那种金/主囚/禁禁/脔的样子。只要陈全别想逃避,陆东棠可以任由他继续现在平静无波的生活,不会强势干预陈全的人生,但他的身影却是无处不在。
如果陆家把陈全仅仅当做泄/欲的工具,对他肆意羞辱折磨,破坏他的家庭,毁灭他的人生,陈全必定会痛恨陆家,不可能还像现在这样和陆东棠相安无事。事实上,陆家上下对陈全的态度那是颇为尊敬礼貌,抛开陆东棠要他生孩子的事情,其实陆家对他是很不错的,没有羞辱看不起他,也没有折磨虐待他。不过陈全也明白,这些显然都来自于陆东棠对他格外包容的态度所决定的,这也就导致陈全压根就没有一点身为一个男人情/夫的自觉,也因此他这么久以来才无法对陆东棠生出什么深重的恨意。
陈全狠狠咬住牙齿绷紧下颚,眼底溢满倔强,这是被人当众羞辱,面子上难堪了。陈全现在的模样大概就类似于,曾经被给予太多忍让与包容,这一时半会儿也就难以接受突如其来的羞/辱事实。
彦悦在一旁看着那僵持不动的俩人,再次有趣地挑眉,这小年轻人确实不一般啊,竟然胆敢和陆氏东家横眉竖眼,这小子是活腻了吗?他要真惹怒了陆家,对他有什么好果子吃?陆家根本不用动一下手指头,就足以毁灭陈全一家。
彦悦低低笑出声来,性感嗓音沉沉的:“陆先生,有啥话回家关上门好好说,你现在可是吓着小朋友了。”
陆东棠不为所动,仍旧冷冷看着陈全,反倒陈全被彦悦的话一提醒,排山倒海般的难堪与羞耻迎面砸来。先是不知缘由的对他冷脸,又是丝毫不顾及现在还有旁人在场放言押他回去,骤然袭来的强烈赤/裸/屈/辱/感,在这会儿看见彦悦脸上明显戏谑神情时,就变得十分强烈,让人难以接受。
不论旁人是否知道他与陆东棠之间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现在陈全也没力再去思考别的。
陈全委屈地抿唇站起来,眼眸低垂,修长身形略显单薄。
陆东棠冷漠地看一眼陈全,转身离开。
……
吴然久久未从震惊中回过神,他麻木地摸摸自己左臂,幸好还在。他此时才终于意识到,他今天差点惹大祸,那叫陈全的青年果然不是一般人,很有可能便是传言居住在陆家别墅里面的那位秘密情/人。而他竟然和陆先生的人勾肩搭背,抵首欢颜,他没被陆先生卸去手臂已是万幸。
彦悦走过来,抬手搭上吴然的肩头,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来,小吴啊,给彦总说说,方才你和陈全俩人都谈了些什么,竟然能令陆先生生气成那样。”
吴然彻底僵住。
第33章
布莱斯早已等候在车旁。
见陆东棠和陈全出来,布莱斯默默拉开车门。
车内异常沉默,有种不正常的安静。布莱斯心底奇怪,悄悄抬眼从后视镜内瞟去。
陈全并不是很奇怪布莱斯会出现在这里。陈全绷着一张脸,转首看向窗外。
车外的光景飞速而过,在黑夜中如同蜿蜒起伏的猛兽脊背跳跃着,这些景物在白天看其实挺美丽别致的。郁郁葱葱的高大林木被修剪整齐,有着天然的青葱翠绿,又有现代化的心雕琢,偌大一片翠绿蓝天,洋溢着清新舒适的气息。陆家别墅正是处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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