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乐小爸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权若若
阿莱特洛多次破坏这个平衡条件,导致身体里的血气不足,血样失衡,也是因此,他虽为天生阴阳人,但怀孕的可能已经微乎其微,除非他把身体状态调整到曾经未曾受损的状态,否则不会有任何希望。
阿莱特洛用自己的健康和未来,救了陈全和鸣鸣,就算陆东棠再冷漠无情,也不可能面对救了自己爱人和儿子的人不动容。
其实,对阿莱特洛来说,救人就是救人,他就没想过那么多,不,他也是有条件的,那就是他要当孩子的另一个爸爸。
陆东棠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说除了这个,其他什么都可以,钱,财,名,权,只要阿莱特洛开口,他都可以应允。
阿莱特洛不答应,说我这为了救你们一家连生娃的权利都没了,我以后也不可能再有小宝宝了,不行,我必须要当这个孩子的爸爸!
陆东棠面色铁青,像冷冻在铁水中的一块寒冰,俩人僵持不下,最后还是贺琛林出面,他给阿莱说,其实在我们国家,爸爸的意思还有另一种说法,那就是孩子的干爹……
这不,这就是鸣鸣为啥有个干爹的源头。阿莱特洛也乐的高兴,从此霸占鸣鸣干爹一角色作威作福横行霸道四五年。
第109章
陈家今年除夕有点特别。
除了陈家自家人,还特别让陈全去把镜苑的陆老板也一起叫上了。
这话说起来是有原因的。前段时间鸣鸣不是跟他干爹出国玩了吗,大概走了半个月。半月后,这孩子才珊珊回来,把给他爸爸,小爸爸,陈爷爷,陈奶奶,陈灏叔叔,陈斌叔叔等等一干认识的人带到礼物,用自己的小包包装了满满一大包,回国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去了农家乐。
“陈爷爷,陈奶奶,我回来啦!”鸣鸣刚刚下车,迈着小胳膊小腿儿高高兴兴朝农家乐跑去。
陈志华和蒋云英那天都在农家乐,马上要过年了,他们正忙着打扫卫生呢,除旧迎新。老两口看见好久不见的孩子,脸上也都乐开了花。
“哟,鸣鸣啊,这么快就回来啦,”陈志华从梯子上下来,逗小孩,“你不是去你干爹那儿玩吗?怎么不去多耍几天,这么快就回来了。”
蒋云英擦干湿漉漉的手过来,笑道:“就是,听说你一放寒假就跑去玩儿了,还以为你都忘了陈奶奶这儿了。”
鸣鸣仰头说:“我要回来陪爸爸过年,要不然爸爸一个人好可怜。我还给陈奶奶陈爷爷你们带了好多好吃的。”
蒋云英扬眉,鸣鸣把自己的包包在地上打开,从里面翻出一件件东西,吃的,玩的,喝的,一个不少,都是鸣鸣和他干爹在玩的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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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的。
鸣鸣手里拿着一个盒子,举目四望,问:“陈奶奶,我小爸爸呢?”他都来了好一会儿了,怎么还不见小爸爸人影。
陈家大院里,能让这孩子叫小爸爸的,也就是陈全了。
蒋云英说道:“他啊,刚刚才出去给一个叔叔送货,马上就回来。”
鸣鸣噘嘴:“明明我昨天就给小爸爸说今天我要来找他,结果他还是去忙了。”
蒋云英见孩子情绪低落,赶紧转移话题:“你小爸爸一会儿就回来啊,对了,你这盒子里装的什么呢。”
鸣鸣立刻举高盒子,给蒋云英介绍:“这是我干爹帮我挑选的,里面装的是尖尖的虾虾,小爸爸喜欢吃这个。”
原来,这小子给陈全带的礼物是海鲜特产。
陈志华和蒋云英心里满是感慨,瞧瞧这孩子多懂事,多有心,还给他们带礼物。
蒋云英问:“鸣鸣,你和你爸爸不回家过年吗?”每年除夕,出门在外的游子都会回家过年,与家人团聚。刚刚她听鸣鸣说,陆老板怎么是一个人,难道陆老板不回家过年?
鸣鸣心无城府说:“家里就我和爸爸啊,以前过年还有干爹陪我们,现在干爹结婚了,就只有我和爸爸了。不对,现在还有小爸爸,(*^__^*)嘻嘻……”
蒋云英和陈志华对视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表面看似光鲜的陆老板,不仅年纪轻轻就没了老婆,竟然连父母也没有了吗?
蒋云英像是做了某个决定一样说:“那这样,鸣鸣今年和爸爸来陈奶奶家过年怎么样?”
鸣鸣眼睛一亮:“真哒?可以吗?”
蒋云英点头笑道:“真的,只要鸣鸣和鸣鸣爸爸愿意哪。”
“欧耶!”鸣鸣高兴的原地奔跑两圈,兴奋道,“爸爸肯定愿意啦。”
这时候,外出送货的陈全也回到农家乐,鸣鸣听见陈全熄火的声音,一刻也忍不住奔跑出去,一边唤着小爸爸,一边扑到陈全脚边,抱着他小爸爸的大腿摇啊摇,抬起亮晶晶的眼说:“小爸爸!陈奶奶让我和爸爸一起过来过年诶!小爸爸,你高兴吗?兴奋吗?”
陈全现在何止高兴兴奋,他是惊讶过头,都不知该怎么反应了。
陈志华从屋里出来,说:“你妈刚刚说,既然你老板过年也没家回,就干脆一起过来吃个年夜饭吧。”
陈全纳闷,谁说陆东棠没家可回了?不是,就算没家回,那也不应该来他这儿吃年夜饭啊。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大年除夕这天,蒋云英和陈志华一大早就杀鸡宰鸭,去集市买菜买肉。农家乐的年夜饭早两天就已经吃了,整整坐了三桌。今天这顿年夜饭,是他们自己家里人吃的。
蒋云英在锅里炖了猪腿炖藕,红烧牛肉,酸菜鱼,煎饺,锅里煮着腊肉香肠,鲜红油量的汤锅滚滚,炸出一层层红油。
陆东棠如今也算农家乐常客,每次带了不少补品礼品上门,陈家人热情招呼陆老板,一副其乐融融。
将近年底,在农家乐订年夜饭的人特别多,最近一段时间,农家乐里每日生意爆棚,生意兴隆,就连老板陈全也每天忙着招呼客人。农家乐里人手不够,小方又对外招了五六个临时工,这才终于得以缓口气。
在送走最后一波客人,小方招呼其他人开始拾农家乐。陈全伸展酸痛不已的腰背,暗下思量接下来要休息一段时间,他这老胳膊老腿儿,不能由着陆东棠再胡来了。
此时天色已黑,农家乐里灯火通明,鲜红小灯笼闪烁着熠熠灯火,煞是通亮可爱。
陆东棠已经来了好一会儿,在陈全忙的脚不沾地的时候,他坐在轮椅上,遥遥看着那人挺直硬朗的身躯在农家乐里东奔西走,偶尔回头的身影神采飞扬,清澈单纯。
陈全过来,抹了一把不知何时浸出来的热汗,微微喘气:“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冷。”陆东棠受伤的腿脚一直不见恢复,到现在还一直只能坐在轮椅上,他的腿上盖着厚毯子,倒不至于冷着,但这里不比有空调的屋里温暖。陈全自然而然地把陆东棠朝屋里推去。
陆东棠没有说话,感受着陈全在他身后喘气,如今身边终于有个人,是多么鲜明生动。
陈家人的年夜饭温馨丰盛又不铺张浪,陈灏也从学校回到家,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吃饭。陈灏知道他陆大哥受伤一事感到十分难过,不停关心他陆大哥的情况。
“陆大哥,我来给你倒酒!”陈灏抢过他哥手里的酒瓶,颠颠跑到陆东棠身边去给陆大哥斟酒,就怕一不小心洒出来弄他陆大哥身上。
陈全撤回手,也乐得高兴,随手一指献完殷勤准备脚底抹油的某人,吩咐:“别,倒都倒了,顺道一起全都倒上啊。”
“是啊是啊,灏灏,都给倒上啊。”
陈灏郁郁地看了他哥一眼,还真听话给桌上的人一一倒上,不过他一边倒酒,嘴上可没闲着:“老哥,我倒了你可得负责喝完啊,谁喝不完就是小狗!”
陈全露出一副谁怕谁的神态:“哪次我没喝完?倒是你,年年喝,年年醉!”
一桌子人哄堂大笑。这是一句大实话,陈灏的酒量,这么多年了一点也没见长,兄弟俩年年拼酒,陈灏每年都是第一个喝趴下的。
这是陆东棠第一次和陈全一起吃年夜饭,也是第一次在陈家吃年夜饭,倒不知道原来陈全在家里竟还有这番模样。陆东棠眸色淡淡的,氤氲着丝丝暖气。鸣鸣抱着他的小杯子,一点一点啜着葡萄酒,咯咯咯笑个不停。
一家人才刚开始动筷子没一会儿,农家乐来了一人。
陈全小姑陈蕙。
陈蕙形容憔悴,额头的伤疤才刚刚痊愈,脸上又添新伤,青青紫紫,一看就是被人打得。
蒋云英最先跑出去,陈蕙看见她二嫂,眼泪立刻就涌出来:“呜呜呜,呜呜呜,二嫂,呜呜呜。”
“哎呀,小妹,你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陈志华也出来了。
陈蕙伤心哭泣的不能自已,她哽咽着对她二哥二嫂说:“二嫂,你要给我做主啊,我,我和徐老四没法过了,呜呜呜。”
在陈蕙断断续续的哭泣中,她终于道出实情,原来,今天徐家也吃年夜饭,徐老四一大早就又去陈蕙娘家接人,陈蕙终于感动答应和他一起回家过年。原本今天晚上吃年夜饭,徐老四父母也做了一大桌菜,陈蕙或许是最近心情不佳导致味觉出了问题,不说这菜咸了就说那菜淡了,很不给婆婆公公面子,徐老四也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突然就爆发了,抓着陈蕙的头发给了她好几巴掌,徐老四父母都吓呆了,满满一桌子菜也打翻在地。
陈蕙被打懵了,又吓又怕,哭着跑了出去。今天早上她才从家里出来,要是被她父母知道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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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不定会不会被气出什么好歹来。她不敢回家,这才转向来到她二哥二嫂这里。
陈蕙的遭遇,陈家人也是又气又无奈,你说这徐老四看着挺老实一人,竟然敢动手打老婆?当初真是看走了眼。
“这徐老四什么人啊,明天我们一起去找他评理,看他怎么说!”陈志华道。
“哎,”蒋云英叹息,说道,“小妹,这人要不得,哎。”
“二哥,二嫂,我不回去,呜呜呜,我要和他离婚,离婚,呜呜呜。”陈蕙坐在椅子上,哭哭啼啼地抹着眼泪。
陈蕙的突然到来,这顿年夜饭是吃不痛快了。陆东棠自从陈蕙到来,就来到一边角落,等着这场事故平息。他毕竟不是陈家人,有些家丑他这个外人还是当做没看见为好。
陈全来到陆东棠身旁,弯腰低声和他说:“对不起啊,你看这……要不要我先送你回去?”
陆东棠看了陈全一眼,知道这人的意思,点头同意。
陈全叫上鸣鸣,和蒋云英陈志华说了声,爸,妈,我先送陆老板和鸣鸣回去。
蒋云英和陈志华这才反应过来,哎呀,他们怠慢了客人。
“陆老板,不好意思啊,让你见笑了,”蒋云英连声道,“今天实在不好意思,本来是请你一起来吃年夜饭的,这,这……”
陆东棠推着轮椅出来,声音听不出波动:“不碍事。”
陈蕙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眸,不可置信呆愣地定定地看着豁然出现在视野中的男子。刚才陆东棠刻意隐在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现在他赫然出现在灯光明亮之处,即使坐在轮椅上,不同常人的气势再也无法隐藏。
陈蕙一个字也说不出,就这么一瞬间的会面,让她蓦然泪奔,眼泪止不住的流淌。
陆东棠自然不会多问,像完全没看见眼前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子,被陈全推出去的时候,他整个人神色都淡淡的,冷漠至极。
另一个知情的人,蒋云英,也只能在心里叹息,造化弄人。
……
鸣鸣没有吃饱,就不得不跟着他爸爸和小爸爸离开,心里老不痛快了。
最后还是陈全安慰他,再三保证,等过两天带他去游乐场玩,这孩子才终于不情不愿回家。
陈全一行人才刚刚走出农家乐,布莱斯的车就出现在面前。原来竟然是刚刚陆东棠给布莱斯发消息让他来接人。
陆东棠让布莱斯载着孩子在前面等他。
“你回去吧。”陆东棠声音有些冷淡。
陈全误以为是陆东棠不高兴吃饭吃到一半被他赶走,不由低声解释了声:“你别这样,刚刚那女子是我小姑,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她前段时间才意外流产,现在又出这样的事,我觉得小姑并不乐意这些事被外人知道。”
陈全这话才说完,他身旁陆东棠周身的气场都不对了,冷飕飕的,都快冻死人了。陈全不由暗暗琢磨,他这是说错什么了?
陆东棠淡淡地瞟了眼陈全,对陈全招招手,陈全不疑有他,赶紧俯低身子聆听,谁知陆东棠蓦然一抬头,不轻不重一口咬在他嘴上!陈全吃痛,立刻撤出身子,抬手捂住嘴,搞不明白陆东棠怎么忽然咬他!
“‘外人’?嗯?那谁是内人?”
原来是这个。陈全松口气,正想说什么,不想他背后蓦然传来一道划破黑夜的尖叫。
这声音,带着震惊,震撼,不可思议,和见了鬼似得惊骇。
此刻他们在农家乐外面,路灯不甚明亮,路上车辆稀疏,更不见多余人影。
这声尖叫,绝对不是鸣鸣抑或布莱斯。鸣鸣和布莱斯早已习以为常。就算鸣鸣偶尔偷瞄到他爸爸对小爸爸耍流氓,通常都是十指露缝地偷看。
陈全下意识猛地回头,在距离他们十米开外,一身形高挑窈窕的女子正站在那里,此刻她捂住嘴唇,眼睛瞪的大大的,露出的脸色憔悴煞白。
第110章
忽然出现的女子,赫然正是陈全小姑陈蕙。
陈蕙今晚受伤离家,来到二哥陈志华家里。她最近经历太多,从初为人母到意外流产,丈夫不仅不体恤她的痛苦,今晚更是动手打她!陈蕙又气又痛,负气之下跑了出来。在二哥这里,她再次见到曾经令她心动心痛的男人。现在她已经嫁为人/妻,再也不是过去那个清白单纯执着的人了。陆东棠对她的视而不见,令陈蕙彻底神思恍惚,面对命运的捉弄,只感到徒劳的无奈和悲哀。
但在她心底深处,隐隐的,存在一丝不甘和奢望。陈蕙突然起身离开陈家,她要去问问那个男人,只问一句就够了。
然而,就在她刚刚跑出农家乐,远远看见前方停留的模糊人影,陈蕙心下一喜,立刻朝那处奔去……
但她看见了什么?
陈全微微俯低身子,他的面部和坐在轮椅上的陆东棠仅隔一点距离,轮椅上的男子稍稍扭头,一张好看的薄唇恰如其分地含住陈全的嘴唇……陈全起身,欲语还休地瞪着轮椅上的男子,那副害羞模样,分明对刚才一幕见怪不怪……
她的侄子和她的心上人在接吻?
关键是,他们两个都是男人?!
巨大的震惊令陈蕙尖叫出声……
陈全惊住,行动快过思索,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大步奔过去,一把截住掉头往回而去陈蕙的脚步。
“蕙姑。”陈全哑声喊道,声音中透着紧张、害怕、难言。
陈蕙倒退一步,恰恰退至光明,她满脸震惊,煞白煞白:“陈全儿,刚刚你们……”
“嗯,”看陈蕙震惊的样子,她刚才应该是确实看清陈全和陆东棠亲密一幕。陈全不可能再说什么“你看错啦”什么的。陈全并不知道陈蕙对陆东棠的心思,因此他现在满心只以为陈蕙是震惊忽然知道自己和陆东棠之间的事。陈全低声道,“蕙姑,你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
“你们,你们……”陈蕙整个人都在发抖,“陈全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怎么这么糊涂啊。”陈蕙毕竟在辈分上是陈全姑姑,对待有些事,不自觉的就站在了长辈的位置上为小辈考虑。她二哥家的这个大侄子,和她一般年纪,从来都是懂事正值的男子汉,如今怎么糊涂到和男人乱搞的地步?
陈全朝前走一步,站在灯光下,他的脸色竟然比陈蕙还要惨白。
“蕙姑,我……”
这时候,陆东棠摇着轮椅也过来了。他摇着轮椅站在陈全身边,一把抓住陈全胳膊,有意无意替陈全挡了几分质问。
“陈小姐,这一切都和陈全无关,是我强迫他的。”
陈蕙双眸充血,死死瞪着陆东棠抓着他侄子胳膊的那只手。陆东棠十指修长白净,连指尖都透着和周身浑然一体的清雅冷淡。可就是如此冷淡冷漠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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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一手死死抓着另一个男人,霸道又深情。
她以为这样的男人没有感情,也不会为了谁动情,如今现实在她面前残酷地证实,不是陆东棠没有感情,而是他的感情早就给了另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他的侄子陈全。
陈蕙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从天而降的是针刺一样尖锐锋芒,毫不留情地戳穿她的心脏。
陈蕙听见自己歇斯底里的声音:“可你们都是男人?你们怎么可以在一起?!”
陆东棠声音一如既往冷淡,只是这时冷淡中裹了一丝庆幸:“不论他如何,我就是爱上了。”
这是陆东棠第一次在陈全面前吐露心声,却不想是在这样的场景下。陈全震惊地扭头看向陆东棠,和陆东棠的视线在半空中相遇。
陈蕙倒退两步,似被陆东棠的话击中脑袋中的某根神经,只听她忽然问道:“如,如果没有陈全儿,你当初会不会接受我?”
陈全猛地转头看向陈蕙,他的蕙姑什么意思?接受谁?难道他的蕙姑对陆东棠竟然有那种心思?
“不会。”陆东棠很干脆甩出两个字,毫不留情砸在陈蕙青紫脸上,“只能是他。”
陈蕙眸中的眼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滑下来,她蓦然再也受不了一样发疯地叫道:“为什么?为什么???不,你们不能在一起,不”
多年来的求而不得和认命下嫁的心有不甘,再加上连日来身体上和神上的双重伤害,令脆弱的陈蕙终于承受不住,她的思想终究朝极端而去。陈全和陆东棠跨越性别此生唯一的爱情不过是一根导火线。
一场足以毁灭一切的看不见的硝烟正式拉开序幕。
陈蕙愤然决绝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农家乐,朝某处而去。
陈全和陆东棠仍旧停留在原地,灯光把俩人影子拉得很长,依偎在一起。
天空中爆破声不绝于耳,五颜六色的烟花接二连三爆炸,散落在黑色夜空中。
大年三十,除夕之夜,春节联欢晚会正式开始,家家户户欢声笑语一片。
陈全看着他小姑的身影一点一点彻底消失,没有追过去。陆东棠伫在陈全身边,没有说话。
“你先和鸣鸣回去吧。”陈全低垂着脑袋,声音闷闷的,听不出真实想法。
陆东棠略一思索,说:“我陪你一起去。”俩人虽然没有明说,但也能猜到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我自己回去就成,”陈全摇头,忽然想到什么,自嘲道,“你去了麻烦,要是一会儿打起来,你这个样子我还得护你安全。”
陈全刻意轻松的话语并未让气氛轻松,反倒提醒了两人现实的冷酷和不留情面。陆东棠一把拉过陈全的手,紧紧拽着,他把人盯得牢牢的:“陈全,如果伯父伯母问什么,你就把一切推到我的身上,本来也是我强迫的你……”
陈全看着陆东棠的眼,垂眸一笑。
……
陈全一人迎着夜色,朝农家乐灯火走去。他这些年都生活在黑暗担惊受怕之中,如今即将站在阳光之下,好像都快不适应光明一样。
农家乐饭厅里气氛低沉压抑。
好在在座的都是陈家自家人。陈灏靠在门边,眉头皱的死死的,一副想不明白的苦大仇深模样。陈志华坐在廊檐边,不停抽烟。蒋云英僵坐在椅子上,满脸灰败茫然。陈蕙缩着肩膀坐在一旁,低声抽噎。
陈蕙嫉妒、赌气之下,跑到她二哥二嫂面前,把她刚才看到的一幕全说出来了。
陈蕙说,二哥二嫂,陈全儿他,他竟然和男人在一起了!
陈家人当时正在说着陈蕙忽然离开的事,没想到陈蕙不仅又回来了,还说了件这样的事。
这要换作其他人家,其他人,或许第一反应是听不懂,什么叫“和男人在一起”?
同性恋在他们这偏远、落后的郊外农村,是相当忌讳和禁忌的一个词。正常人家哪有人会去搞同性恋?只有那种思想有问题,人品有问题的人才会去乱搞。这就是一种病,是阿猫阿狗见了都要躲得远远的,是一辈子都要被人戳着脊梁骨说一辈子的丑事。
对于陈家,他们担心惧怕的不仅仅是陈全搞同性恋,而是他身体的特殊,怕一不小心做出比同性恋更加惊骇的事情。
令陈志华和蒋云英担心了二十多年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陈全进屋,他扫了眼屋里的人,垂眸不语。
蒋云英一见陈全进来,气的浑身颤抖,她一把抓起手边的碗就朝杵在门边的陈全砸去,还嫌不解气,她起身朝厨房去拿扫帚,一扫帚狠狠扇陈全后背上。
陈全没动,硬生生被瓷碗扫帚砸中打中。陈全的消极抵抗,已经证明刚刚陈蕙所言不虚。
“混账!我让你乱来!让你乱来!”蒋云英接连打了三下,陈志华和陈灏吓得赶紧一人拉一人,把气的发抖的蒋云英和愣在那里挨打的陈全拉开。
陈全抹了一把额头的陶瓷碎屑,沉声说:“爸,妈,你们听我说。”
“别叫我妈!”蒋云英气道,“我没你这个儿子!我丢不起这个脸!”
陈全脸色僵住,陈志华开口叹道:“老大啊,你这,这也太胡来了,刚刚听你蕙姑说,我一开始还不相信的,不相信你竟然真的做出那种事……老大啊,你知道那是什么吗,你就敢,敢……你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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