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乐小爸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权若若
如果有可能,陈全希望自己将来能娶妻生子,过正常人的生活。
陈全也不知道自己这究竟怎么回事,怎么会对男男之间的性事如此抵触。过去和陆东棠上床,每一次对他来说都是折磨,是必须忍受的折磨。难道他这才是正常反应?毕竟过去二十多年来从未想过会在自己身上发生这种事。
陈全事后偷偷在网上查询过,人妖确实不可能怀孕,而阴阳人,成功受孕几率极其微小。
不过陈全也隐约明白一点,如今他不管怀孕与否,陆家都不可能放过他,毕竟要找一个各方面都比较“健康”的阴阳人不容易,陆家不可能放弃已经摆在面前唾手可得的阴阳人。
所谓阴阳人,在陆家面前,不过一个生孩子的工具而已。
想要孩子,陆家为何不直接去找女人?高矮肥瘦各色各样的女人随便他陆东棠怎么挑都没问题。再不济,陆家不是钱多么,一次性弄十几支试管婴儿也没问题啊。
实在想不通。
陈志华已经清醒,恢复的也不错,陈灏也能继续读书,大家都很好,已经没有什么可担心了,至少不会再担心某个人的性命会忽然结束。
重重呼出一口气,吐出憋闷在心底多日的沉重。陈全走出去,慢慢朝楼下而去。
这样就好。
……
“喂,陈全陈先生吗?哦,我们这里是溪坝镇警察局,你若有空能尽快过来一趟吗?对,嫌疑人已经逮捕……”
刚走到停车场,陈全便接到溪坝镇警察局的来电,当即回答说,好,我立即过去。
没想到这么快就抓捕嫌疑人了,陈全很快驱车来到警察局。
然而结果让陈全大吃一惊。
警察说:“嫌疑人张海已被送至医院抢救,不过他双脚脚掌皆被砍断,失血过多,就算活过来日后恐怕也是个废人了。”
“怎么会这样?”陈全喃喃着。
“据我们猜测,应该是得罪了什么人……我们已经集所有线索,会继续追查……”但最终能否查出,这就很难说了。
嫌疑人张海脱逃已将近一个月,全国各地也早已对此人下过逮捕令,但一直未逮获成功。就在不久前,警察局接到匿名报案,说在某处废弃工厂里听见有人呼救,等警察连夜赶到那里时,张海如同破烂一样丢在工厂里,浑身浸在血水里,呼吸微弱。
呼救的另有其人。
警察在工厂外边发现一个状态疯癫的男子,该男子约六十多岁,一身布满血迹的破烂衣服挂在矮胖身上,嘴里喃喃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有人认出此名男子,是溪坝镇青苔村老李家,赫然正是失踪近一个月的串串李。
这俩人同时出现在警察局,让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串串李已神失常,说话颠三倒四,像是受到极度惊吓,也无法清醒说出最近去了哪里,遇到了什么事,怎么会变成这样。串串李就这样疯了,青苔村从此也多了一个疯子,嘴里时常喃喃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小孩遇见此人都被吓得赶紧跑开……
事情本来让人无从下手,反倒是后来张海在警察局交代了一些事情,关于他当初为何会设计诈骗陈家一事。
说来也是陈家该着这趟祸事。
起因还得从陈家四处凑钱开始说起。那时候,陈家被逼到绝望,四处借钱不成,当时陈家可谓想尽一切办法了。后来蒋云英不是去花木交易市场吗,那时候她整个人都透着灰败,只想想办法凑钱,却不知已经有人在背后盯上她了。一个人遇事濒临崩塌,方寸大乱的时候,是警戒心最薄弱,最容易让人趁虚而入的时候,何况她一个妇女,恐怕早就手足无措。张海扮成大老板,制造假/身/份/证,证明证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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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容易在市场上寻到一个合适他的角色,而陈家,便是他下口的目标。
人人都有贪图小便宜的时候,陈家急需钱,又恰逢有人出高价买他们地里的农作物,哪里还会犹豫,只怕高兴都来不及。张海正是趁着陈家这种心理,用几万块钱换走陈家田里一大片农作物,然后再拉到外地高价出卖。原本一切都在张海算计里,却不想最后得罪了哪路大哥,差点丢了性命。
陈全后来偶然听警察局的人说,张海已经关押,这件事是道上行事风格,查不出背后黑手,只怕牵连甚广。
想到曾经身边出现过一个杀人犯,陈全下意识打了个冷战。万幸此人良心未泯,没对他家起坏心思。
后来蒋云英也知道了这事,看着从陈全包里拿出的十多万现金,蒋云英恶狠狠骂道:“该,那样的人就该被判刑,坐一辈子牢。”这些钱是警察最终从张海名下找出来的,也算是还了陈家当初被骗的钱。
……
陈全最终还是回到禾宇上班。
陈全家当初出那么大的事情,他也连续多日未到公司上班,所幸公司没与他计较,说这是公司给予员工的福利、帮助,陈全你要多为公司效力知道吗。
他能说什么,他只有继续工作。
然后这天,陈全在公司里意外碰见一个人,王晓莹。
陈全当时在业务部忙碌,正在计算禾宇百货各个楼层的销售数据。
“陈组长,赵总要得销售统计算出来没有?”
一道熟悉女声在头上响起,陈全百忙之中抽空抬头,王晓莹还是一如既往美丽动人,黑柔长发被轻轻挽起,略施粉黛的清丽容貌更显致。
突然看见王晓莹,陈全有些愣怔。
原来是这样,王晓莹大学就读于外省,商务秘书专业,今年她已大四,开始实习工作。蓉城也属大城市,何况王晓莹的家也在蓉城,所以她便回来找工作。禾宇百货是百货龙头公司,对秘书人才要求肯定不低,王晓莹能应聘上董事长秘书这职位,看来能力确实不错。
“马上就好。”陈全稍稍楞了一下,低头继续工作,面色无恙,反倒是一开始佯装冷若冰霜的王晓莹,见陈全看见她时的反应如此冷漠镇定,没来由生出一股气馁。王晓莹咬住红唇,盯着认真工作的陈全,满眼委屈不甘。
明明只需一个电话就可以让陈组长把销售统计表送到办公室,王晓莹还是忍不住亲自过来,本以为陈全突然看见她出现在禾宇会高兴惊喜,谁知竟然如此态度。
打下最后一个符号,保存,打印。打印机轰轰轰响起,陈全至始至终都未再抬眼。
“好了,”陈全把打印好的报表递给王晓莹,淡淡说,“这是各个楼层的单独统计,这是……”
陈全话没说完,王晓莹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报表,踩着高跟鞋,转身蹬蹬蹬走了。陈全原地怔了怔,对周围各色异样目光恍若未见,坐下继续工作。
“哎,听说没,秘书部那位新来美女秘书,好像在追业务部某些人啊。”
“早看见了,不过……那个陈组长好像拒绝了吧,我都瞧见那位美女被气哭了呢。”
“哎呀,陈组长真不知道怜香惜玉啊……”
“可我听说不是这样的啊,”一道弱弱的声音响起,“我听说那俩人过去好像是同学,还处过男女朋友,只是这女人后来和郑总又有一腿,结果俩人就掰了。”
这一说,茶水间众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然后一系列劈腿,绿茶婊,潜规则等等话题悄然诞生。
第20章交浅言深
交浅言深
“陈组长,天宏服饰那边负责人刚刚来电话,说他们将考虑继续进驻我们禾宇二馆。”
“陈组长,这是他们发来的洽谈合约。”
业务部小方兴奋地把文件送到陈全手中。
陈全接过一看,嘴角浮现笑容,太好了,如果天宏主打品牌能有意进驻二馆,那这次禾宇业绩又将上一个等级。
“还是组长眼光好,一开始就料到天宏还会继续和我们禾宇合作,后来我们也才对天宏紧密联系,一直保持非常友好的联系呢。”
陈全笑道:“天宏第一次和我们合作,自然会有所顾忌,我们只要拿出最真诚的态度和提供最佳服务条件,天宏没道理不再选择我们禾宇。”
上次天宏服饰仅仅进驻一批服装进禾宇,而且还是名不见经传的小牌子,明显是在试探禾宇。当时那单子是陈全接手的,多方考虑权衡之下,陈全以并不高的价格最终和天宏成功签订合约。如今看来,那时的决定是正确的。如果一开始他们便抬高价位,很有可能会让天宏另选他处,也就错过彼此了解的机会,如今自然也不可能考虑再次入驻禾宇。
生活似终于步入正轨。
这天陈全没开车,他下班刚走出禾宇百货大楼的大门,从一旁突然窜出一人,一上来直直给了陈全一拳。事发突然,陈全一时被打的有些懵,随即反应过来,猛地闪开,转手给对方一肘。
双方瞬间陷入打斗。
“哎呀,怎么打架了,发生什么事了。”
打斗并未持续多久,大庭广众之下,人来人往,保安也以最快速度赶到现场,隔开打斗的俩人。
陈全抹了一把隐隐作痛的嘴角,面带不悦,再好脾气的人,任谁被莫名其妙打一拳都不会高兴的。这是一个小青年,看样子和他年纪相仿,此刻正被打架冲红了双眼,只听那人恶狠狠吼道:“你小子等着,我他妈不会放过你!老子总有一天杀了你!”然后那人一阵风样的跑了。
众人惊诧,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事发突然,谁知道是哪儿的疯狗跑出来乱咬。尽管心里搓火,但也没法,陈全不由陷入沉思,隐隐觉得对方声音有些熟悉,却想不起何时见过,他很肯定自己不认识对方。
“哎,小伙子要不要报警,干脆报警吧,我看刚才那小子像得了失心疯,只怕将来还会来找你麻烦啊。”没听见那人最后发的狠话么,这究竟是有多大深仇怨恨啊,不知道的,还以为陈全杀了那人全家呢。
“算了,可能是认错人了。”陈全皱眉摇摇头,不想多生事端。
最近真是流年不利。
坐公交车回到住宿地方时,在路边暗处,陈全不意外看见一辆停放的不起眼的黑色轿车。陈全下意识四处一瞅,随即低垂眼眸,默默上车。
尽管已经打过无数次照面,布莱斯等人仍旧一副扑克脸,话也不多,和他们家老大一个样子。
最近一段时日,陈全几乎日日都会去陆家过夜,只因最近陆东棠时常在家。
每天下班有人专程来接陈全,然后再回陆家吃晚饭。一开始布莱斯竟然把车开到禾宇那儿,可把陈全吓一跳,当时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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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陈全无法用语言描述,若真要做个比较,甚至比当初布莱斯去他家还盛,这种情形十分怪异,极度惊惧发凉,他差点落荒而逃。后来被他好说歹说,布莱斯才答应在他宿舍那儿等他。虽然麻烦了点,但这让陈全暗暗松一口气。
……
“陈先生回来了。”陈全刚下车,便看见站立在台阶上陆管家。陈全稍稍点头应道,“陆管家。”
陆管家看了看陈全,欲言又止,最后干瘦的面皮动了动:“陈先生先休息一下,陆先生还有半小时回来。”
陈全再次颔首,未作反应。进屋,只有佣人还在厨房忙碌,准备晚饭。陈全一人坐在客厅,面色沉静。
人的毛病总是很多。当一个人陷入进退维谷的绝境之中,任何微薄希望对他来说都是生命中的光亮,那时候他已然失去理智判断。可一旦情形稍有好转,这善变的人心总会蠢蠢欲动,逐渐生出假想和期盼逃脱的美好理想。
这种类似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想法,曾一度出现在陈全脑海之中。当然,如果细致分析下来,如今的情况还是有些差别的。抛开那些不可言说的羞辱之事,陈全不说有多么憎恶陆家,起码心底还是稍存感恩的。反观陆家对陈全的态度,一直都是不亲近、不强迫、不勉强,和一贯的冷淡态度一样。按理说,这种放养状态是会让人感受轻松自由的,可陈全却恰恰相反,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明明可以主动却感受到一层冰凉沁骨,让人望而却步。这无形的压迫是一种冷漠至极的残忍。
陆家之所以如此镇定、淡然,是因为他能力足够强大,已不需要再考虑任何人。若真有人天真的为所欲为,后果不堪设想。
陈全至今所有的犹豫不决,正因如此。
这像一个死循环,而被陷其中的却只有他一人。陈全当然可以做出没心没肺模样,大大咧咧的和陆东棠勾肩搭背滚上滚下,但天性敏感多思,总是体谅他人在先,让他终究无法做到心如止水。
陈全身子一软,失了力气,靠进沙发里。难道这辈子都要如此,雌伏男人身下,永不见天日。前途一片灰暗迷茫,他已不知道自己的路在何方……
轰隆声响,陆家别墅大门再次开启,陆东棠回来了。
原是可以不做反应,但在陈全反应过来之前,他已无知觉的稍稍侧了脸,满眼满脸欲语还休、痛苦复杂的神色,毫无掩饰的暴露在陆东棠双眸中。
眼睁睁看着那抹清俊身影不疾不徐走至眼前。俩人已十分熟悉,就算心理上还相差千里,但身体早已相融,一举一动都留下清晰痕迹。
陆东棠站在陈全身前,低头审视一脸愣怔的青年。陈全长相极有味道,眼睛好看,线条略柔和,但绝不软,嘴角时常挂着一抹浅弧。眉梢眼角处却不经意透出一缕不符合二十二三年龄的沉郁。
“怎么回事?”
极少有的,陆东棠竟然会开口问他。陈全足足愣了半响,才逐渐回过神来,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人一脸明显有话要说的样子。陆东棠也不催促,在陈全身侧坐下,让人整理好思绪。等了半响,不见人开口,陆东棠淡淡看过去,忽然伸出手。
陈全正在纠结,视线中忽然出现一只不应该出现的手,而且还是朝自己的嘴角而去,下意识的,陈全向后一侧身子,然而他本是靠着沙发,于是此时的动作便是身子不动,脑袋向后一仰,堪堪避开那只修长手指。
陆东棠的手指停在半空中,寒眸无声扫过去。气氛瞬间凝滞。
可以忽视的,但陈全同样明白,若他冷淡忽视,妄图以此抵抗陆东棠,眼前人只会比他更冷,更绝。被人这般盯着,陈全顿失底气,犹豫片刻,才撤回脑袋。嘴唇碰上一指冰凉,痛感复苏,他这才想起先前发生在公司门口的事情,但他并不认为陆东棠是在问他这事。
眼前人的乖顺,显然取悦了陆东棠。陆东棠动了动指腹,在那青紫伤处碾磨片刻。
“说吧。”
陈全极力忽视嘴唇上的轻微酥麻刺痛。陆东棠眼眸幽深,浸骨寒凉,一汪寒潭之中仅盛他一人。陈全听见自己的声音:“陆先生,你能放过我么。”
陆东棠神色未动分毫,深深笼着眼前青年。
陈全双手紧握,置于膝上,放低声音道:“陆先生,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如果你只是想要一个孩子,为什么……为什么不去找女人……为什么是我?你能告诉我原因吗?”越是不知缘由,越容易陷入无边遐想之中。陈全宁可陆东棠告诉他实情,也好过自己一人胡思乱想。
下人早已悄无声息退出,偌大客厅十分静谧。陆东棠靠在沙发里,单臂松松搁在沙发上,整个人安静异常。陆东棠沉默,好似被触及某处暗伤,此刻他整个人都透出冷淡疏离的感觉。这一刻的陆东棠,好像缺乏感/情/色/,没有喜怒哀乐。
“陈全,”陆东棠开口,这好似是陆东棠第一次清晰地唤陈全的名字,“如果你还想继续现在安宁生活,就不要追问这些,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原因的。”
陈全坚定道:“不,我想知道,你知道每天活在猜测之中是多糟糕么?过去二十多年,我的人生中就没预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情,可如今……这所有的一切,都让我迷茫。我并不好,也不喜欢男人,你完全可以放弃我去找一个各方面都优秀的女子,或者你要是喜欢男人,也可以去找其他优秀男子……告诉我吧,陆先生,别让我总是猜测,你的心思太深。”
陆东棠看着身侧的青年极其认真地讲述自己近日来的感受,没出声打断。所谓不知者无畏,也就不了解陆东棠为人的陈全才会对他说这些话。对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人这般掏心掏肺,也不知该说陈全天真还是傻。
“想不明白就不要去想。”陆东棠垂眸淡淡看向陈全仍旧紧实平坦的小腹,最后开口,“陈全,你应该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有些事,你现在知道了未必是好事。”
陈全面皮僵了僵,顿感无语,果然是陆东棠说话方式,他想说的自然会告诉你,可他不想说的,你就是撬也不一定能撬开。好不容易今晚陆东棠愿意和他交谈,到最后却什么都没抖明白!一切又都回到了圆点。
到底是他理解错陆东棠的意思,还是这人脑回路太过离奇,怎么就不明白他的心思呢?
第21章农忙秋
农忙秋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已进入十月份,秋风瑟瑟。这段时日,正值秋时节,是南方农村最忙的时候。
陈志华已从医院转回家里养病,医生说已无大碍,后期只要小心将养,平时注意饮食营养和锻炼,别感染复发就能痊愈。如今家里主要劳动力就剩蒋云英一个女人。青苔村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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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整个溪坝镇,在农业操作上比较落后,虽说近两年有割机进入镇子,但余下的工作还是得靠人力。要一个女人担起田里所有农活,自然十分吃力,当然,她还有俩个儿子,可小儿子才刚升高中,并不能帮家里做什么事情,何况他们也不希望让陈灏下田做农活。如今时代有变化,已不再是当年他们那一辈,虽说一个村子最终能考上高中的人不是很多,但总比以前的比例大了不少,这就是希望,关乎将来能否出人头地。
可以说,陈家把整个期望都寄托在陈灏身上。陈灏就是他们的希望。如今家里正是困难时候,但他们并不想陈灏被这些事影响学业。这些麻烦事,他们这些做家长的来承受就可以了。
至于大儿子陈全,陈志华夫妻俩暗里也商量过,他们家的老大,不求他日后能有多大能耐,有什么作为,只要他这辈子像普通男人一样,将来娶个媳妇儿,生个一儿半女,到老时有老伴陪伴,有儿女照料,平平淡淡也就可以了,他们二老也就放心了。
如今家里的情况,陈全看的清楚,有些事,不用家里开口,他也知道该怎么做。陈志华还卧病在床,陈灏也还小,他已二十三岁,大小伙儿一个,是个能承担家庭重任的男人了。和公司请了假,挪用下半年的所有假期,然后他回到青苔村,帮家里农忙。
公司那边还好说,毕竟陈全平时工作努力,加上主管赵楠在一旁帮他说话,上级也就勉强批准这假期。
让陈全有些头痛的,是陆家那边。
农忙最多也就十来天,这十天,肯定不会轻松,可若每天再跑上跑下,每晚再颠鸾倒凤一番,恐怕连铁人也承受不住。陈全委婉和陆东棠说自己要回家一段时间,待忙完了再回来。陆东棠当时面无表情看着他,直把人看的后背发毛。
陆东棠并非不通情达理的人,他只是话少,人比较冷,说话做事比较直接,懒得废话。陈全如今好言好语和他说,他自然不会强势驳回。说到底,陆东棠这人还是稍存一丝人情,并非那种冷酷残忍,心狠手辣的人。
“陆先生,你真的同意了?”陈全还有些不敢相信,总觉得不切实际。
陆东棠自然不会再说第二遍,他手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陈全紧实小腹,泛着冰色的眼眸淡淡看过去,里面是没人能看懂的寒凉。陈全还在愣怔之中,倒没察觉陆东棠此刻的动作。对陆东棠最后是否同意,陈全心里其实一开始并没底,因为他拿捏不住这人心思,此时见人点头,不由小小吃了一惊。
……
陈老二陈志华今年生一场大病,住院开刀,陈家兄弟也还算不错,在这期间帮了不少忙,平日也就罢了,但这大农忙,活儿太多,他们还是在割完自家粮食后来到陈家帮忙。婶子们在各自家里忙活,叔叔伯伯便来到陈家,帮忙。陈全每日顶着大太阳也跟着下田割,晾晒。
国庆七天,陈灏放假回家,他也不可能真的一点事情不做,哥哥和几位伯伯都在外面田里忙活,他便担起每日做饭的任务,虽然味道最终弄得不太好,但总能给家里减轻点负担,为此,他那几位伯伯还夸奖陈灏,说小子终于长大了,知道帮家里做活了。
陈灏那可得意了,翘着嘴角乐呵,那是,总不能让我哥一个人受苦是不,我可是家里的爷们儿。
三叔陈志民喷他:“就你小子还想和你哥比,差远了。”
陈灏不服气道:“咋就差远了啊,我哥能做的,我有啥不能做的啊,三叔,你也太小瞧我了吧。”
陈志民喷一嘴烟,道:“那下午你和三叔去田里打会儿谷子,不多,就半小时吧,咋样?小样儿的,那不呛死你!还想和你哥比,你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能拿镰刀下田和我们拼着割谷子了,动作贼利索,你行吗?”
陈灏涨红了脸:“去就去,谁怕谁啊,哥,下午我也去割麦子,我和你一起去!”
陈全正坐在桌边,一手挑花生米吃,一手灌啤酒,嘴角带笑地看着臭小子被他三叔洗涮,周身的疲惫也被驱散不少。已接连几日农忙,每天都出入烈日下,脸颊线条越发清晰,额发汗湿,一看也不轻松。
“别介,你小子到时候要是中暑晕倒了,我还得负责把你扛回来。”
大伙儿哈哈大笑。
蒋云英把最后一道菜回锅肉端上桌,一边也骂陈灏:“你啊,先把谷子麦子分清楚再说吧!哎,这些可是招呼客人的,你省着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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