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宅十余亩[系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宁雁奴
刚一出窝棚,郁容就看到被钟哥儿引过来的青年……看着面生。
“小郁大夫是吧?”青年笑得憨厚,自我介绍,“我是西头的栓子……你知道的吧?”
郁容略作思索,不确定道:“卫四爷是你的……”
青年忙点头:“我是他二儿子。”
郁容了悟。怪不得没见过这个人,早先听说,卫四爷家的二子在外跑船。
“栓二哥找我有什么事?”
郁容直问其来意,暗想莫不是有谁生病了。
栓子搓了搓手,道:“是这样……我家十八杀猪,想问一问你要不要订点肉。”
郁容疑惑:“怎么这么早就杀猪?离过年不是还有一个多月吗。”
除了饲养户与屠夫外,寻常人家,杀猪是一件非常隆重又慎重的事,除非是办喜事,否则家里的猪一般得养到过年前两天再杀。
不管哪家杀猪,都会提前好几天,挨家挨户问有没有订猪肉的。一只整猪一般会卖出小一半,剩余的,留一点新鲜肉冻好,过年做大菜,大部分或腌或熏,风干后挂屋梁下,至少得吃上大半年……
平时想吃鲜肉的话,有钱就去镇子或者集市上买。
比起羊肉鹿肉什么的,朝人相对来说其实不太爱吃鲜猪肉。
所谓“富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富贵人家嫌弃猪肉口感不好,普通百姓不怎么会烧猪肉……毕竟,只有开食铺、酒楼的没事研究花样烹制手法,平常人家做饭做菜,多是蒸煮焖煨烤,烹调方法以便宜为主,作料不多,弄出来的东西自然不那么好吃。
栓子回答着他的问题:“妹子二十出嫁,今年家里特地多养了一头猪。”按照这里的酒席规模,一次喜宴要不了一头猪,多余的自然得处理好。
郁容了然。
不过,他其实不爱吃这里的猪肉,比现代猪肉的口感差远了。可人家都会上了家门,不太好拒绝。
忽是心中一动,郁容语带犹豫:“可以要前腿肉吗,还有肠子……”
栓子顿时心领神会:“是要做香肠?没问题,猪肠和腿子肉都留给小郁大夫你。”
转而想到什么,郁容问:“你自家里用不上吗?”
栓子道:“我家没人会弄香肠,往年杀了猪,肠子都给人了,真没人要就腌起来。”
“这样吗……”
郁容听了,微微点头,心情挺不错的。再过一段时间便到了年节,是时候得备起年货了,香肠处理麻烦,制好后还得晾晒一些日头,等到过年,正好能上桌算道菜……不管健不健康,他就是挺爱一些腌熏的美食。
说定了要订的猪肉斤两,栓子也不多逗留,跟少年大夫告了辞,马不停蹄地往邻村赶去快到年尾了,大多数人家等着自家杀猪,订肉的不太多不了跑远一点的路。
“那是谁?”
郁容回头:“昕之兄,你怎么起来了?”
“病愈了。”
就瞎扯吧!郁容无语,二话不说拉着男人的胳膊,往回走。就算这人钢炼铁打的身体,意志力强,不在意这一点小不舒服,也得顾忌家里其他人,可别让这家伙给传染了。
聂昕之没有丝毫反抗,跟着少年大夫的步伐,嘴上复又问:“那是谁。”
“没谁,”郁容漫不经心地随口回,“就一个村子的。”
男人闻言不语。
倏地顿足,郁容侧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身边这人。
聂昕之显然疑惑了:“怎了?”
郁容审视完毕,忍俊不禁道:“昕之兄你是不是有职业病?”
“何解?”
“看到个陌生人就得弄清楚对方的身份……不是职业病是什么?”
聂昕之没吱声,不知是否听明白了对方的话意。
倒是郁容笑完了,又觉得不太好意思:“说笑的,你别介啊!”就算真有职业病,也没大不了的,作为统帅一众逆卫的指挥使,警醒点也不错。
聂昕之依然保持着缄默,郁容没在意,转眼就将话题抛到脑后,回房第一件事是复查男人的身体状况。
感冒一时半会儿没那么好得快,往常来去匆匆的男人,这一回安生地在这里住下了。
转眼又是数日。
初雪下了不到一天一夜,就没再继续,大晴天的晒上几个日头,冰雪就差不多化光了。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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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早的,郁容搬出大木盆和大缸。
从水井里打出微带热度的水,倒入木盆,拿自制的肥皂配出稀碱液。浸泡了好几天的虎皮,刮去残肉,放盆里清洗干净。
遂再次下缸。
芒硝、明矾加盐与水,配制成鞣制液,泡上起码一个月,再行鞣制。
鞣制皮毛的工序复杂又耗时间,关键是等处理好了这虎皮,还不知道作什么用途,穿戴什么的就了,多少有些心理障碍。
思及此,郁容忍不住想腹诽几句,送虎皮的某人这不纯粹给他没事找事吗!偏偏又不好干放着不管,皮子会坏掉的。
“劭真。”
退烧之后,聂昕之就恢复了“正常”,不再一口一个“容儿”地叫了……
正合了郁容的意,“容儿”什么的,肉麻不说,怪女里女气的。
“嗯?”
忙活完了的少年大夫头也没抬,拿着肥皂不停地刷着自己的手手上油腻腻的感觉,难以让人忍受。
“雁洲锦标社明后二日有冬狩,可要一观?”
郁容愣了愣,“冬狩”什么的对他一个现代人来说,着实陌生得很,顶多在书上看到……诶,等等!
“锦标社是个什么……组织?”
听名字挺现代的感觉,第一时间想到某某锦标赛。
聂昕之对某人常识的缺乏俨然习以为常,简短解释:“射弩结社。”
郁容:“……”
这解释跟没解释有什么区别?
等到次日一大早,被男人骑马带到猎场,郁容总算弄明白了,所谓锦标社就是民间弓弩爱好者的社团,听着好像很新潮,其实是普遍常见的存在,诸如爱好赛马的马社,古代版“音乐人”的清音社,文人的诗社,豪绅斗富的七宝社……每个城市都有数不尽的社团,挺会玩的。
锦标社是最受武者们欢迎的社团,但也不是谁都能够进的,必须符合选拔标准才行。社团的组织管理又有一套严格的规定与纪律,感觉像是……
郁容不自觉地望向身边的男人:“这个社里有多少人?”
聂昕之有问必答:“百人以上。”
郁容默了。这不都快成了民间私人武装力量吗?不会出问题吗?形成了组织,有种帮派的感觉……要是搞出点什么事,那不简直是黑社会。
下一刻,郁容悟了。
就说,无缘无故的,这位指挥使大人怎么突然想到带他出门散心?感情只是个借口,真实意图该不是为打入地方“帮派”内部吧?
这样猜测着,郁容没问出口,不管男人的目的是什么,反正自己是出来玩的,一个多月的几乎没出过青帘,就算是宅男,偶尔也得出门散散心吗,否则说不准哪里憋出什么毛病了。
“我不会攀弓射弩,也可以参加冬狩?”
“与我一起即可。”
郁容坐在马背,紧抱着男人腰身,心里的光顾着凑热闹,忘了自己不但不会弓箭,连马都不会骑,真是名副其实的“凑”个热闹。
还好还好,聂昕之不愧为亲军卫一众英的头子,带着他这样一个大累赘,丝毫不影响到狩猎的成绩。
郁容一开始连呼吸都不敢大气,生怕打扰到男人,不过,随着对方的获越来越多,渐渐也被带起了情绪。由于位置的差异,有时候他会发现一些在对方视野之外的猎物,便赶忙提醒一声。
“山鸡!昕……”
身下的马,忽是一个起昂,动作幅度过大,惊得郁容差点以为自己要摔下马了,一句话卡在喉咙里,双臂死死地箍着聂昕之的腰。
这头,马还没平静下来,不知道从哪里忽然就冒出了好几个人。
各个装备着刀弓剑弩的。
看装束,应该不是锦标社的成员。
威风赫赫,气势汹汹,感觉来者不善。
郁容:“……”
不会这么倒霉吧,就出门玩一趟,便遇到了剪径大盗吗?
领头的开口了:“把马和女人留下!”
作者有话要说:“富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出自东坡先生的《炖肉歌》。
第43章
默然。郁容有一瞬以为风大,耳朵听错了,直到那领头的二度叫嚣,刀剑直指聂昕之,威胁着他留下马匹与女人……
顿时就了。
在场的,打劫与被打劫的双方,包括马在内,就没有哪一个是雌性的吧!
视线兜转了一圈。
郁容不得不无奈地承认,在昕之兄与自己之间,约莫是自己更有可能被人误当作是女人今日天冷风大的,外头套了件暗红的披风,又这般靠坐在男人身后,又搂又抱的,大概容易被认错……吧?
才怪!
郁容自认他的长相不算女气,这劫道的,眼神到底该有多差!
这样想着,倒没有多少恼怒与气愤。
就是,特别无语。
劫道者这一番叫嚣,使得原该惊险紧张的场面,莫名添了一份滑稽……
想严阵以待,却难以严肃得起来。
吐槽归吐槽,警惕之心却不可少。
郁容提高了心神,藏于衣服下的手动了动,无声无息的,左右掌中各握着一样东西,正是聂昕之送给他的蜂针,与刀刀便是那柄三棱刺,是为三面有的短矛刀。
跟那一天晚上独自面对入侵者的紧张实为不同,或许是身旁多了一位身份为逆卫指挥使的男人,他没有多少恐惧或焦虑的感觉,心情相当平静。
聂昕之终于有了反应:“霸王社?”
一头雾水,郁容不知男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劫道者却明白其意。
领头的狰狞一笑:“既然知道我等是霸王社,还不乖乖放下武器,给老子下马,束手就擒!”
聂昕之淡声道:“这里是锦标社的猎场。”
“锦标社算个老几,”劫道者怒喝,“老子找的就是你们锦标社的人。”
郁容渐渐回过味来感情这些人不单纯是劫道的,其中似乎还隐藏着什么不可言说的内幕?
霸王社……
听名字,是类似锦标社的会社组织吧?
看这样子,之前的胡思乱想成真了?最初是为娱乐,因兴趣结社的组织,如今被有心人利用,不但变为私人武装,还形成了不同的派系?
“劭真,抓紧。”
走着神的少年忽是听到男人这一声叮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哎?”
聂昕之的动作太快了,郁容只觉得一阵失重,眼前天旋地转,整个身子咻的“飞”了起来。
下意识地咬紧牙关,好容易才没丢脸地惊叫出声。
下一刻,整个人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一个不小心,面颊撞上男人硬邦邦的胸膛,整个人“贴”在了对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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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容一脸懵忡,愣了半晌,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适才发生了什么……真是一言不合,两人就被调换了位置。
坐在了男人身前,郁容对方护在怀抱之间,披风裹得严严实实尽管这样说怪没男子气概的,但确实是非常有安全感。
聂昕之的“不识好歹”,显然惹怒了霸王社的众人。
金戈作响,是刀与剑、弓与弩的交错。
郁容被保护得到位,没受到丝毫的波及,有心想要腾出手相助一臂之力……
身下,马躁动不安。
晃得人头晕眼花,只觉得颠、颠、颠!
忽然,四处传来一阵打杀声。
声势湟湟。
马蹄阵阵,夹着道道破空之箭声。
好容易适应了颠簸的郁容,心里陡是一惊,视线被挡着了,一时弄不清发生了什么,忧虑着来的怕是劫道者的援兵,便分外担心起聂昕之的处境……对方武艺再如何高强,要护着自己这样一个拖累,必然束手束脚。
不由得挣了挣,了好半天的功夫,与一番气力,终于从聂昕之的钳制中腾出了一只手,伸手将碍事的披风拉下了一些。
郁容总算看清了眼前的情况,然后……
越发茫然了。
一片混乱。
聂昕之带着他已经脱离了“战场”,隔着好一段的距离,冷眼旁观那些人的争斗。
霸王社的劫道者,锦标社的救援者,以及……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好像既不是霸王社也不是锦标社的一波好几十人。
你射我一箭,我砍你一刀。
场面,有点滑稽,又分外凶残。
看着眼前乱斗一团的场面,郁容一时间无言以对。
真真像几帮黑社会团伙在械斗。
有些不明白,这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时辰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好问向紧抱着自己的男人:“昕之兄他们这是……”
“霸王社与锦标社有龃龉。”
“那些穿白衣服的是什么人?”
“是命社的人。”
“……”
郁容了。
他根本就有听没有懂。
“就这样放任他们……”互砍吗?
问题还没说出口,就见一群官兵,行动迅疾,不等械斗的三方有所反应,无数弓箭拉开,整个儿他们包了饺子一锅端掉。
真是急转直下的剧情啊!
看得郁容一愣一愣的。
“赵是参见老大。”
不伦不类的见礼,嗓音几许耳熟,一下子拉回了少年大夫的注意力。
官兵中有一部分人原来是逆卫。
其中,不乏郁容熟悉的面孔。
“将所有人带回审问。”聂昕之下了命令。
“遵命!”
郁容跟着一起去了扎营之地。
“好久没见啦,小鱼大夫。”
赵烛隐笑眯眯的,仍是一副自来熟的姿态。
郁容已经弄明白这家伙的真正身份,便是一拱手,礼节到位:“见过副指使大人……”
“可别。”赵烛隐连忙阻止对方行礼,“什么副指使大人,听起来怪生疏的。”
郁容便也没客套,反正大家勉强算熟人了,扫视了一圈挺混乱的场面,聂昕之不知道去了哪里,就问赵烛隐:“这些人都是怎么回事?”
难得出门玩这么一趟,就搅合进这乱七八糟的事,关键是从头到尾,他愣是没搞懂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能因为算不得机密,赵烛隐就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将今天的事由,仔细地讲说了一遍。
正如郁容所想的,霸王社就是个黑社会组织,在雁洲一带有些势力,建社以来,横行乡里、鱼肉百姓,闹出的事越来越多,动静越来越大,越发地恣意妄为了。锦标社不像霸王社一般为非作歹,但其后牵涉的势力错综复杂。
这两个会社,因着一些利益纠葛,起了多次冲突,几番争斗后,形成了水火不容的态势。
这一回冬狩原是锦标社历年都会举办的惯例组织活动。
霸王社一直想摆弄锦标社,便寻了这个机会,发起了“剪径劫道”的行动,目的其实在于想狠狠教训并打压锦标社。
至于第三伙人,命社的那些人就比较……
特立独行,“骨骼清奇”了。
这世间,有人作恶,就有人打抱不平。
命社正是与霸王社完全相反的存在,一群行侠闾里的人士,怀抱着高义与理想建立了这一会社。
单从立场上,命社与霸王社是为天然的死对头了,一直以来,双方各种争斗不断,甚至十分夸张的,互相在对方的会社内部安插一些细作……每每霸王社有大动作,命社总能得知消息,遂及时派人阻止,就如这回一般。
郁容听罢表示:“这样说,命社不是很好吗?”怎么也给抓了?
赵烛隐简明扼要地给出了解释:“侠以武犯禁。”
郁容:“……”
以为是演武侠片呢?
事实是,朝民间话本十分流行,不乏描写“江湖”、“侠士”的故事。
亲眼见证了现实版的江湖,就是一帮子黑社会乱斗的场景,郁容表示再也没法子好好看小说了。
总有一种特别儿戏的感觉。
对官方来说,侠士不侠士的,都是闹事不安分的家伙。
此先,雁洲地方各势力盘根错节,霸王社、锦标社等都与其有千丝万缕的牵连,故而这些会社才能长久地存在,甚至渐渐发展到一定规模。
前不久,逆卫对新安府,包括雁洲的势力进行了一番清洗,忙着处理“大头”的同时,没忘记这些看起来没真正成气候的小会社,便瞄上这一回的冬狩正乃一网打尽的好时机。
牵涉到某些利益集团,逆郎卫对这一段没怎么细说,含糊其辞地带过去了。郁容仍是敏锐地从对方的口风里得出,不管是霸王社或者命社的动作,其中没少逆卫的暗子挑拨煽动……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提及到敏感的地方,赵烛隐便转移了话题,神态十分自然:“说起来,小鱼大夫你怎么也跑来参加冬狩了?”
郁容配合着回答:“听昕之兄说有冬狩,我没见识过,觉得有些好奇就跟来了。”
赵烛隐了悟地颔首,忽是想到什么,语带疑虑:“难不成老大这段时间一直在你那?”
不是什么不能对人说的秘密,郁容没有否认,简要说明道:“昕之兄感染了伤寒,”这里的伤寒是中医概念,跟前次的伤寒疫病不一样,“便请他留宿在我家。”
赵烛隐若有所思。
郁容觉得他的反应有些莫名,便问:“可是哪里不对?”
赵烛隐摇了摇头,左看看,右看看,遂是神秘兮兮的,凑到了他的耳边:“小鱼大夫你老实告诉我,你们那可是藏了什么漂亮的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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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不要不搭理我呀!”
郁容拿这人没法,只好回道:“你想多了……”
“绝对没有想多了!”
“姑娘家的清誉,岂可任由我等随意说嘴。”
赵烛隐连忙解释:“不是,我没别的意思……”顿了顿,下定决心一般,道,“小鱼大夫你是老大唯一承认的朋友,我就不瞒着你了,”语气愈发的神神叨叨,“老大他终于老树开了花,动春心了。”
这家伙,真是世家子弟吗!郁容汗颜。转而忽又想到了一面之缘的聂暄,满嘴跑火车,在这方面,他跟赵烛隐不愧是表兄弟。
但见赵烛隐谈兴十足的模样,他又不好不配合其实也是好奇,咳问:“怎么说?”
“老大之前问过我,怎么追求心仪之人。”赵烛隐煞有其事道,“我查了许久没找出那人是谁,所以才会问小鱼大夫你,是不是你们那的姑娘。”
郁容却是不信……以昕之兄的性子,他不认为,对方会跟赵烛隐这样不靠谱的家伙谈论这方面的问题。
被质疑的赵烛隐有些讪然:“你那是什么表情,老大是没明说过,反正肯定就那个意思,”说着,忍不住瑟了起来,“我可是苦口婆心,将所有的经验感悟传授给了他。”
郁容仍是狐疑,但不妨碍生起了八卦之心:“什么?”
赵烛隐得意洋洋:“自古美人爱英雄。”
郁容颔首:“昕之兄本就是个英雄人物。”
“那如何一样,”赵烛隐侃侃而谈,“想博美人欢心,没那么容易,里头的门道可多了。”
郁容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
“若是美人有难,即可拔刀相助,如此,英雄气概,尽表无疑,美人必是一见倾心……怎么样,我的主意可是棒极了?”
郁容:“……”
套路,全是套路。
所谓英雄救美更是超级俗套的套路,实在不明白这家伙有什么好得意的……哦,他又忘了,这里是古代,可能,大概,套路还没成为套路?
赵烛隐拉回话题:“可惜老大也太能保密了,想不出是什么样的美人能讨得他的欢心……小鱼大夫你可有什么想法?”
郁容摇头:“不清楚。”
老实说,他不怎么相信赵烛隐的说法,昕之兄性子冷淡,看着清心寡欲的,感觉极不容易为美色所动不过也说不准,感情是一种很玄妙的存在。
不知怎的,突兀就想起了,当日被大牢时与聂暄的交谈,彼时他不知道对方口中的老大是昕之兄,听那家伙胡扯,还以为其兄有断袖之癖呢……知道是昕之兄,顿时没了多余的想法,那个男人怎么看都正直得不得了的模样现代网络上流行的那种说法叫什么来着?钢管大直男……咳,没毛病。
“小鱼大夫……”
赵烛隐又凑了过来,正要说什么,忽然出现了一只大掌,啪地一声将其脑瓜子给拨开了。
铁铮铮的逆郎卫“哎哟”地叫了一声,夸张地呼起了痛。
“赵烛隐,”聂昕之语气平静,“在这做什么?”
“我、我正打算去更衣……”
面对自家老大,赵烛隐简直就像老鼠遇到猫,瞬间没了蹦的劲儿,寻了个借口一溜烟儿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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