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宅十余亩[系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宁雁奴
最关键的是,番红花作为药材,须得取雌蕊柱头经干燥后入药,意味着其采极为麻烦,相对其他诸多药材来说,其亩产量显而易见将是非常之低。
若要将这一新物种“发扬光大”,真正引入到朝的医学应用当中,其间需得耗的时间与力,可想而知。
经此一番思虑,想起聂昕之手底下能人无数,郁容就出声建议:“这些种子不如交予你手下的人去培育罢,最好选沿海气候温和的地域种植。”
聂昕之没有第一时间应和,只问:“可是不喜?”
郁容解释道:“喜欢啊,所以才要你手底下的人帮忙种,我怕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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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给种死了……就这么一点点种子,莫要平白浪了。”
他又不可能将太多的力放在药材培植上,便是自己养活了,估计也就长出个两三株的,想要入药哪里够用,怕只能纯粹当观赏之用罢了。
聂昕之没再多问,略是颔首:“好。”语气一转,补充了一句,“如有所需,此后再去接洽西胡人。”
郁容笑着点头,没拒绝男人的好意。
说不准,能从外域商人那交易到更多朝没有的种子呢?
物种交流是历史发展的必然嘛。
转而,他突地想起了一件事。
在现代难以数计的宫廷剧里,番红花与麝香这一对“好搭档”,几乎在每一部戏里起着不可或缺必的作用,堪称矛盾“触发器”。
不由得有些。
感觉,意欲引入番红花的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创举?
番红花药用价值确实高,适应病证很广,但也确实……有兴奋子宫之效,尤其是对已孕子宫,十分之敏感。
“怎了?”
郁容瞬时回神,摇了摇头:“没事,有些困了。”
算了,他还是别想太多……番红花本无罪,罪恶的是某些人的人心。
聂昕之忽是拾起了书册。
郁容见了,疑惑道:“忙完了?”
“已至夜深,该歇息了。”
“本来就是睡觉的时候……”
灯火熄灭,人语声随之消隐。
谷雨种子下了地,转眼之间便至有芒作物稼种之时。
庄户们忙于争时或是获或是播种。
郁容也忙,田里的事情不提,因着林三哥反馈的信息,他现在又开始研发新产品了。
有人问林三哥有没有使用方便、效果也好的驱蚊虫之物。
由于自家院前院后种植了各种具备驱虫之效的药草,郁容一时差点忘了夏天还有诸如苍蝇、蚊子一类让人糟心的存在,听了林三哥的问话,略作沉吟便应了,表示会研制一批“蚊香”。
这个时代,普通人家夏日驱蚊,直接寻些艾草等有驱虫之效的植物进行熏烧。只是蚊虫这玩意儿太多了,熏死了一批,接着又再来新的一拨,靠烧艾草什么的自是远不如蚊香方便了。
当然,郁容要研制的“蚊香”,跟现代的蚊香完全不一样。
照样是以药材为原料,制纯天然蚊香。
不同于制备线香那般繁琐,蚊香的制作工序要简单多了。
考虑到不同阶层客户的需求不同,跟之前弄出的牙膏、洗发水一样,郁容此次制备蚊香,也对“档次”进行了区分。
档次不一样,选取的原药材不太相同。
但在实际上,各个档次的蚊香,驱蚊效果相差无几。
不过是,“高档”的蚊香里,加入了一些檀香木屑,甚至沉香屑之类名贵香料。
不管是什么档次的蚊香,选用的主要原药材,其实就是艾草。
再加入少许薄荷叶、鳖甲或者苍术等具备驱虫之效的药物,经碾碎后,研磨成粉末。
用回流提取法提出的艾叶油,混入微量的松脂或石蜡,与药末拌匀,即成了蚊香。
只需一两勺蚊香,燃着之后能持续烧上一整夜,驱蚊的效果不必赘言,燃烧时散发的烟气比直接烧艾草什么的小多了,不至于在驱蚊的同时呛着了自己。
另,若拿蚊香作熏香之用,未尝不可。
跟现代蚊香相比,这一类天然蚊香,除了能够驱蚊,还自带“养生”效果。
皆因选取的药物有祛风散寒之效,燃烧之时,少许的药气进入人体后,在一定程度上可防止外感疾病。
除却艾叶油的提取了一些功夫外,蚊香的整个制作过程相当省事。
在学徒们的协助下,郁容没太多功夫便制成了三大料的蚊香。
此先请木匠定制了好几百个密闭效果不错的小木盒。
每一料蚊香至少能装个百余盒,每一盒蚊香差不多能用上五到七天。
也不耽搁,直接遣石驾车,将分装好的蚊香送往林三哥在雁洲的住处。
接下来要做的才是真正麻烦的事。
同样跟蚊虫有关。
夏日里被蚊虫叮咬上一口,是为极常见的一件事。
只是,国的蚊子普遍有些“毒”,不小心被叮了一下,起“包”是小事,关键是往往得痒上好几天,不抓忍不住,抓了常常会破皮,又痒又疼的简直是抓心挠肝的难受。
若因蚊虫叮咬一事去看大夫,或者药局抓药,不划算不说,大题小做尤显得麻烦。
置之不管,有时候却又受不住。
着实令人困扰。
便有人找上了林三哥。
林三哥如今在雁洲已算是颇有名气的商家了,许多人知晓他尽卖一些奇离古怪又好用使用的东西,加之匡万春堂的影响,“小郁大夫”之名气传得越来越远……遂有人求买蚊香,也有人希望“小郁大夫”退出个什么能涂抹止痒的油膏。
在林三哥转达了这些讯息之后,郁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某两样夏季的神器。
风油与清凉油。
风油是液体,极具挥发性,储存是个大问题。
理所当然便将焦点集中在清凉油之上,尽管清凉油也容易挥发,但相较而言,存放与携带还算方便。
然而,清凉油的制备工序极尽了繁琐。也是郁容起了兴致,心里存着一些想法,否则根本就不会浪这诸多的时间与心力。
只一点……
清凉油的主要成分,凡士林与氨气的获取可不像在现代那样方便,若没有这两样,想顺利制备就得花更多功夫。
且,其他成分诸如薄荷、樟脑、丁香等,俱是需得提取油液,耗时力自是不需说。
郁容没打算为难自己。
譬如凡士林,即便这个时代也发现了石油,靠自己提炼,简直是没事找事做。
不如直接采用清凉油的前身“万金油”之药方,再参照系统的药典,略作改进。
丁香、桂皮等八味药材提出油脂,加入研碎的薄荷脑与樟脑,取石蜡、地蜡等加热融化,再倒入各味药材的混合液,搅匀之后趁热滤液,待得冷却,即成淡黄膏状物。
清凉油由此大功告成。
说着简单,由于自己所知的药方缺乏具体的成分比例,郁容失败了好些次,前后忙了小半个月,总算制成了一料一公斤的合格油膏。
他自己试用了一下,药效与真正的清凉油相差不大,黏连的手感相对逊色了一些。眼看天气越来越热,约莫只能保存一个月甚至二十天,过期了药性即会变质。
对此,郁容也不强求,受限于能力与生产条件,当前能制成这样的清凉油,已是他最好的水准了。
反正没打算指望靠卖清凉油赚多少钱。
便是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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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根本抵不上其间耗的工时与心力。
郁容之所以心思制备清凉油,不过是为了聂昕之。
那个男人可不像他,整天“家里蹲”,隔三差五的总得出门执行公务。
具体忙什么,郁容无心打探也不好奇。只是,最近男人回来,身上有不少蚊虫叮咬的印记。随即又发现,那家伙是特别招蚊子的体质,就算他家蚊虫少到不需要点蚊香的程度,对方每天也总会被叮上那么几回。
对此,聂昕之丝毫不在意,显然,他的忍耐力极强,不仅被蚊虫咬了鲜少抓挠,除非必要,寻常也没兴致涂抹油膏什么的。
郁容却看不惯,或者说有些小心疼,这才立志终将清凉油研制了出来。
清凉油可不光能止痒解毒,治蚊虫叮咬什么的,同时清凉散热,针对感冒、中暑颇有奇效,特别适合聂昕之这样大热天常在外奔波的人。
“这是何物?”
郁容正拿着一瓶装好的清凉油,自个儿无聊涂着玩,忽而被人从身后环住。
习惯了这般“突袭”,他已经不再会因某人的神出鬼没而受惊吓了,便头也不回,语气淡定:“你猜?”
聂昕之沉默,少刻之后,猛然将人打横抱起。
郁容:“……”
这家伙,看着挺严肃正经的,脑子里怎么尽想着有颜色的事情。
诶,等等
福至心灵。
郁容莫名就对上了聂昕之的脑回路,霎时,轻呼出声:“兄长稍待!”
他的语气又急又快
“清凉油跟润油膏不一样,不是用在……房事上的。”
那玩意儿,要真涂在某些身体部位上,怕不得要人命啊!!
第83章
郁容好歹没有“以身试药”。
否则,可真是惨案现场了。
聂昕之出声:“礼物?”
郁容点头肯定,语气理所当然:“听烛隐兄说,再过不久,便是你的生辰了?我想不出送什么好,就亲手制备了这清凉油。”
根本没觉得送人生日礼物,送清凉油有什么奇怪的。
当然,聂昕之好像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只是没什么表情的面容,似若透出些许怔忡。
郁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声“面瘫”,确认道:“好像正好是夏至那天?”
聂昕之肯定地应着声。
“还有四天,”郁容嘴角噙着浅笑,“这几天兄长想是不走了吧?”
尽管没打算刻意追求什么“浪漫”,不过,到底是他们定情的头一年,生日什么的得好好庆祝。
不料,聂昕之在沉默少时后,说道:“须得赶赴堰海。”
郁容愣了愣,面上旋即露出些许失望。
聂昕之静静地注视着他,忽而问:“容儿可愿一起?”
诶?
郁容有些迟疑:“堰海……几千里路,太远了。”
真不是他太“宅”,朝的交通着实不发达,关键是……他至今不会骑马,出远门太麻烦了。
正想到骑马,就听聂昕之出声道:“堰海有猎场,届时可教导你骑射。”
郁容有些汗颜。
骑射什么的就了,能把骑马学会了就不错啦。不过……
“你还真是地产遍国。”
聂昕之略作解释:“官家之所赐。”
郁容不由感慨:“真大方啊官家。”
聂昕之微微颔首,便是语气一转,接着前面的话题,继续道:“如何?”
什么“如何”?郁容慢了半拍,才陡地反应了过来,稍稍纠结:“一起去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怕耽误了你的正事。”
“无妨。”聂昕之淡声道,“不会耽搁。”
闻言,郁容忽是意会到什么,了:这家伙,根本就是趁机,想“拐带”自己吧?
“既是兄长的希望,”他无奈地笑,“直说便是,容自当从命。”这么拐弯抹角的……至于吗。
聂昕之表示:“我不欲令容儿为难。”
郁容失笑:“没什么为难的,我不会骑马,只是担心拖延了你的行程。”话锋一转,“既然我答应了跟你去堰海,不如在家过了你的生辰再出发?”
“车行较缓,须得提前数日。”
郁容疑惑:“不骑马?”
聂昕之回答:“需作掩饰。”
郁容了然,至于为什么需要掩饰身份,识趣地不追问,笑道:“也好,毕竟好几千里的路,你要是骑马带我,怕不把马给累死了。”转而问,“什么时候走?”
出去走走也好,而且去的是堰海,他正有些惦记着山道年蒿的生长情况,这一趟可以顺道看一看。
既出远门,跟前几回一样,家里方方面面得提前安排妥当才是。
聂昕之回着:“尽快,最迟后日。”
郁容稍作盘算,提议:“不若就明天走吧?走雁洲过,顺道去看看阿若。”
聂昕之不会拒绝他的要求,毫无犹豫地应了声。
“这样……我可要抓紧时间了。”
“兄长你且自便。”郁容边说着,边起身往外走,“我在静室里泡了药材,得赶在今晚将药制备好。”
之所以这样赶,是因为将要制备的药物,是给阿若调理身体用的。
不提药材已经泡制了,他这一走少得在一个月以上,对方正在吃的药估计没几天就要吃完了。
得以防万一。
蓖麻毒素到底对阿若的肝肺造成不轻的损伤,比如久咳,很可能会伴随他一生了。万幸的是,好歹还能用药物控制一下病证,再经长期调理,兴许会慢慢好转。
紧赶慢赶,将针对阿若身体状况的宁肺养心丸制成了数百粒,够吃上两个月了……郁容揣着药瓶找到对方在雁洲的住处,却发现人去楼空了,想起对方有过轻生的念头甚至真的将念头付诸事实心里倏地一紧。
还好,林三哥及时传来了消息,告知他,阿若只是搬了家。
循着林三哥给的地址,找了过去。
“这里是……”
郁容下了马车,神色有些讶异。
聂昕之紧跟在他身后,提醒了声:“福居社。”
郁容一下子就想起来了,曾经碰到过的某个“传销头子”,心情有些微妙:“阿若怎么跑这儿来了?”
一时没人能给出答案。
很快,见到了阿若本人,郁容不由得怔然了
感觉对方整个人的神面貌都不一样了。
那个活力而有朝气、说话喜欢带刺的少年仿佛重新活了过来:“小大夫你特意找到这儿来,就是为了发傻?”
郁容回过神,端详着阿若的气色,面容仍泛着不健康的白,但毋庸置疑,情绪却是高涨……好像彻底走出了过往的阴霾。
“我给你带了药。”
阿若没客气:“多少钱?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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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还你。”
郁容默了一下,到底还是给了一个数目:“这么多,算五百钱吧!”
阿若点点头,有些事彼此心知肚明,自是不存在什么讨价还价。
“你要走了?”他问。
“出一趟远门,差不多两个月就回来。”
阿若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聂昕之:“跟那傻大个子?小心别被卖了。”
郁容:“……”
这家伙!当人面称呼“傻大个子”,顺带“挑拨”,虽然晓得压低嗓门,但……以聂昕之那耳力,这点距离,再小的音量,他都能听到吧?
心知阿若的脾性,郁容也不纠结,冲对方点了下头,说:“放心。”
阿若轻嗤:“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郁容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你怎么住在这福居社了?”
阿若的表情变得有些……说不出的微妙,没有立刻回答对方的问题。
郁容见状,以为自己问错了话,便忙要转移话题。
却听对方忽而开口:“遇到了个跟你一样的滥好人,算救了我一命,我瞧这里热闹,就搬过来啦!”
无心探究“滥好人”的身份,郁容只注意到“救命”的字眼,便是一惊:“出什么事了?”
阿若压着嗓子咳嗽了两声:“没什么,遇到了地痞。”
郁容皱眉。
阿若瞄到他的表情,补充道:“那几个地痞给抓了,有惊无险。”
郁容不由得暗叹,在城里跑生活,自是比不得待在家里,有时候倒霉,遇到麻烦的事、麻烦的人,在所难。
“这一带的治安还不错,你住在这儿也好。”
阿若哼了声:“你就别瞎操心了。”
郁容勾了勾嘴角,没再多舌……确实,都是成年人,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便是朋友,也不该随意插手过问。
他不是真的爱当人老妈子,不过是顾虑对方再做傻事罢了。
好在……
看这人的神头,想必无需再担心了。
“你说,”跟阿若辞别后,郁容坐回马车,凑在聂昕之耳边问,“阿若说的滥好人是余社头吗?”
聂昕之语气十分肯定:“苏重璧。”
郁容顿时惊异了:“他们……”
很微妙,感觉阿若跟那位保安郎大人八竿子打不着。
聂昕之淡声道:“不必多虑。”
郁容纠结:“可是你说过,不宜与保安郎大人私交过密。”
聂昕之语气平静:“苏重璧即将返京,不会与本地人牵连太多。”
“这样吗……”
郁容没再追问。
反正,想多也没用,阿若一向有主意的很,既是振作了起来,他这个非亲非故的家伙,就别“瞎操心”了。
便在去往堰海的途中,迎来了夏至之日。
亦是聂昕之的生辰。
不巧,中午时忽降大雨,马车勉强行驶了一段距离,眼看雨水越来越猛,天黑前赶不及抵达下一座城池,便在路过一家小客栈时,两人选择了下车休憩。
客栈很小,类似青帘村头的那家。
兴许是下雨的原因,客人出奇地多,乃至,店家告知郁容,说已经没了空余的客房。
聂昕之还在外面,跟着掌柜的儿子,去找地安置马车了。
郁容一时拿不准主意,准备等他家男人回来再说,然而……
着实有点尿急,咳。
他们之所以在这下车,主要就是为了解决一下生理方面的问题。
只好又去问了掌柜的。
便顺着指示,郁容穿过大堂,走后门顺着檐廊,往茅厕方向走。
忽然,他听到旁边房间有些动静,下意识地偏头看过去。
正好就看到半敞开的窗户,透过窗户,可以看见房间里,摆放着一具棺材。
一不小心,瞄到站在棺材边的,纸扎的女人……白面红唇,鬼气森森。
郁容:“……”
第84章
村头,临路,小客店,设了灵堂……
郁容瞬间就想起了《聊斋》。
其中,最为印象深刻的一篇章是为《尸变》,其所描绘的场景、烘托的气氛,不正与此景此情极近相似吗?
到现在,他仍清楚地记得,什么尸起逐客、暴怒探扑的……真不是他胆小,着实是故事的渲染力太强了,极具画面感。
乱七八糟的想法充斥着大脑,郁容面上色不改,继续向前走着,拐了个弯,对面便是茅房。
眼角余光不经意地往灵堂飘去,西侧墙同样开了个窗,由于视角问题,看不清窗内的具体是什么景象……猝然一阵风起,白色的幡纸忽而从屋里飞出。
郁容脚步一顿,便是掀开茅房门口的挂席……
昏黑阴翳,外头是雨水潺潺。
窄小的空间里,充溢着令人作呕的气味,郁容不得不屏住呼吸,微眯着眼,摸索到门边,刚一掀起席帘,半空之间陡现惨白的光闪,伴着一声炸雷,一道黑乎乎的人影乍然出现在视野之间。
郁容:“……”
心跳一百八,好容易克制着自己,没有惊叫出声。
“容儿?”
听到熟悉的嗓音,郁容蓦地松了口气,语气不由带上一丝埋怨:“兄长,你怎么跑这儿站着?”
聂昕之说了声:“等你。”
郁容默了默。
跟这男人处得久了,他已经能十分确地从对方简短的话语里,分析出更具体详细的意思,譬如此刻,这个人等在门口,不过是不放心他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但是吧……
算了。
到底是心意可嘉。想着,他不由得失笑。
“怎了?”聂昕之问。
“没什么。”郁容摇头,“咱们去前堂吧,这里的味真受不了……啊,不对,你要不进去一下?”
回前堂时,再一次经过了灵堂。
从窗口飞出的白幡,倏而飘到了郁容近前,距离双目不足半尺,被风吹得忽上忽下,簌簌地响。
聂昕之顺手拨开了幡纸,另一只手揽着身形微僵的某人。
感觉到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郁容清了清嗓子,余光不经意地瞄到屋内的纸人,身体便不自觉地往男人胸膛贴近,遂压着声音,开了口:“你觉不觉得这家店有些诡异?”
聂昕之没有反驳,顺着他的话语问了声:“容儿可是发觉有何异常?”
郁容轻咳了咳:“哪里需要发觉什么,这家里死了人,居然还敞开门做生意,也太心大了吧?”
聂昕之听罢,直言:“待我稍作打探。”
郁容了,忙道:“我就随口一说……”
聂昕之表示:“但有蹊跷异常,理当探查清楚,此为逆卫之职责。”
郁容:“……”
逆卫还真是什么都管啊。如此,便随这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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