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宅十余亩[系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宁雁奴
天、天仙子?
那玩意儿不是有大毒麽?
天仙子,又名莨菪,正是和曼陀罗一起,制备麻沸散所用的药材。
从现代医学角度,这东西含有生物碱,包括了莨菪碱、东莨菪碱与阿托品等,俱是对中枢神经系统有兴奋或镇静、催眠作用的成分。
如此天仙子是彼天仙子,拿这玩意儿当茶喝,简直找死。
中毒轻者,会出现癫痫、哭笑不止或者幻觉等症状,重者昏迷昏睡,更甚者死亡。
“小郁大夫?”
郁容回神,赶紧地放下茶盏,无语凝噎。
他果然太疏忽大意了,竟因信任周兄,一时放松了对入口饮食的注意。
不过……
这个世界原就有莨菪的,和现代不一样,目前没有天仙子这个名字。
所以,兴许、应该,他刚喝了一小口的茶汤里的天仙子花,不是他所以为的莨菪花吧?
第138章
“容儿。”
聂昕之跨过门槛进了屋,一眼就看到年轻大夫心神不宁的样子,目光自周祯身上一掠而过,问:“怎了?”
郁容正纠结着,闻声抬首,双目忽是一亮,唤了声“兄长”,便招呼着男人来到自个儿身旁坐下,道:“周兄适才请我尝了神仙饮,说是城的特产,兄长可有耳闻?”
他家兄长虽不通医术,但见多识广啊,此天仙子到底如何,多少应该有所了解的。
郁容问得委婉,当着主人家的面,不好说这茶是不是有毒、毒性又如何。
聂昕之与他心有灵犀,说话则毫无顾忌:
“天仙子含小毒,经由焯水晾晒,再制成茶粉,则毒性几无。因其有安神宁心、祛湿温中之效,故而城人喜用其作茶冲饮。
“若调服热酒,酒气熏头,人便至半酣,或笑或哭或手舞足蹈,飘然乐乎,昏昏浩浩,有如羽化登仙去,故称之‘神仙饮’。”
惜字如金的男人难得说出这么一通大长句子。
郁容听罢,一时哑然。
听起来此天仙子与莨菪应不是一个物种,但明显有迷幻的效果,这……
他不由得望向周祯,感情怀疑了半天的艳鬼,不过是这家伙做的一场春梦麽?
周祯端着神仙饮,默默喝着茶,没听懂另二人的言外之意,直到年轻大夫的目光投射过来,面上微微迷茫,嘴唇不自觉地动了动,又因对聂昕之有几许敬畏,终是没出声。
郁容不想难为自己的脑细胞,便直问:“周兄可是和酒服用这神仙饮的?”
周祯消化了一下其话里涵义,这回懂了,忙道:“没,我素来滴酒不沾。”
郁容微微点头,周兄没必要在这个问题上刻意欺瞒,那……
差点忘了,不是有系统嘛!
尽管这天仙子不是他所以为的天仙子,但若是不弄个明白,总难耿耿于怀。
便是鉴定。
结果很明显,此天仙子是这个位面独有的物种。
其含有微量东莨菪碱的药物成分,尽管与莨菪同名,性效功能反而与曼陀罗有几分近似,平喘止咳,对寒湿痹痛颇有奇效,睡前喝一些可促进睡眠。
正如聂昕之所言,其虽具一定毒性,毕竟不同于莨菪,抑或曼陀罗,毒性轻微,经过炮制确能使之毒性降到更低,作茶饮……好像也没太大问题。
郁容推测,一开始制成神仙饮的人,大概是考虑到城气候特殊,冬季尤为寒湿,喝上一份热气蒸腾的天仙子茶汤,在一定程度上可预防并化解寒湿病邪。
至于,聂昕之所言,有人拿其当致幻剂“享用”,约莫是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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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开始没想到的。
郁容暗暗摇头,太远的人和事他顾及不了。
反正,根据系统鉴定信息,这天仙子虽有些许致幻之效,但不至于与毒品一样让人上瘾而难以戒断。
当然了,健康的人长期过量服食,对身体肯定不好……这一点所有的药物都是一样,无需太过顾虑。
郁容定了心。
好歹没一口喝了毒药。不过,那一杯神仙饮搁置在案桌上,到底没再端起喝第二口。
他转而问起聂昕之适才查探的结果:“可发现了什么?”
既然排除了神仙饮的作用,周祯的“神游”仍旧说不通,问题又回归原点,是否有人在大摆迷魂阵。
聂昕之只道:“尚不能确定。”
含糊不清的说法,好像有些机巧。
郁容好奇地问:“没有可疑之处麽?”
聂昕之答:“此间空置良久,荒草丛生,至后院墙有倾颓,以外是竹树环合,尽皆只见一人行过的新鲜痕迹。”
周祯在这住了一个月,新鲜的痕迹约莫是他留下的。
那真奇了怪了。
郁容不由得纠结。
若无第二个人的行迹,总不能真是艳鬼作祟吧……宁愿相信是周兄喝多了神仙饮,产生了幻觉。
聂昕之像是察觉到他的纳闷,道:“此地多有断瓦残垣,草木蓼蓼,今时昏昧,不有疏忽。”
郁容想了想,颔首:“也是,明儿待大天亮……”
挨个房间找一遍就是。
反正周兄一个人在这破落大院住了这么多天,除了神游艳遇,也没遇到什么危险,现在多了他和兄长俩,不过是一晚上的功夫,不至就出纰漏了罢。
想着,他看向一无所察的周祯,相询道:“我与兄长意欲在此借宿数天,会不会给周兄填什么麻烦?”
周祯满嘴“不麻烦”,忽是面色犹豫,支支吾吾道:“小郁大夫可是觉得云梦仙子确有其人?”
郁容扬了扬眉,这家伙还不算糊涂嘛,兴许,原就是揣着几分明白?否则,怎的有将人娶回家的想法?
毋论是什么想法,作为朋友,他不希望周兄受到莫须有的伤害,直言道:“周兄饱读诗书,想必对鬼神自有说法。我与兄长皆觉此间或有蹊跷,关于那位云梦仙子……”微顿,“望周兄三思。”
周祯默然了片刻,终是点头:“我明白了。”
郁容微笑了笑,不管如何,现时人没大问题不对,这家伙现在身体虚亏的厉害兀那妖魔鬼怪,有他兄长在,不出一两日必露出原形。
不过……
他提醒了声:“周兄既非城久居人士,这神仙饮还是少喝为妙。”
周祯对郁容相当信任,没问为甚么,便当即放下了喝到一半的神仙饮。
眼见天晚了,三人就着清汤寡粥,两盘子小菜,吃作晚餐。
其后没继续探讨神游这一没头绪的事。
半年没见,纸谈“医学家”周祯,累计了不少医学问题,想与郁容探讨。
涉及到专业问题,又是自己钟爱的话题,郁容欣然与之应答。
不提什么云梦仙子,周祯又是他熟悉的那个周兄。
“滋啦”一声,灯芯轻爆,遂是光火摇曳。
郁容不由自主地抬手,掩嘴打个呵欠。
一直沉默坐在其身侧的聂昕之忽是出声了:“容儿该歇憩了。”
说是对着郁容说的,却是提醒了周祯。他忙开口应道:“如此便不打扰二位,夜深,我亦该回屋睡了。”
郁容没跟他客气,嘴上应了声,被他家兄长拉起身,往此前清理好的房间去。
说是夜深,约莫也就在戌亥之交前后,按理说,尚未到寻常作息时分,今日不知怎的感觉特别困乏,许是白日里赶路的缘故?尽管坐着马车,颠啊颠的也怪累人的。
郁容模模糊糊地想着,不提睡觉倒还好,一到房间触到了竹簟,当即想躺下一睡不起。
大夏天的,连洗漱都犯了懒。
幸而有聂昕之这位契兄在。
见年轻大夫泛着迷糊,眼皮都耷拉了,便任劳任怨,进进出出,取热水冷水的,将人抱到浴桶里。
郁容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是脑子浑浑噩噩的,实在想不出问题所在,唯一记得的就是对他家兄长说了声“谢谢”。
身体沐入温热水中,舒服得让人越发想睡了。
就睡了。
耳畔,忽远忽近的是水声。
便渐渐听不清了,神志沉入一片混沌。
不知过了多久,若隐若现,有人在唱歌,又仿佛是谁在欢笑。
略吵。
郁容便被吵醒了,眼皮子沉重,迷迷瞪瞪的。
歌声,笑声……
蓦然想起了“仙乐缥缈”一词,意识尚不清楚的年轻大夫瞬时惊醒了,猛地坐起身。
遂是一声好听的男声,低沉带着沙哑:“容儿,怎了?”
脑子有点木,郁容愣了愣,好歹意识到说话之人是谁,便……
扑到男人身上,他语气急切:“兄长,有鬼!”
有一瞬的沉默。
聂昕之遂将人纳入怀里,浅声安抚:“有我在,容儿莫怕。”
郁容觉得自己应该听懂了兄长在说什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理解其意思。
“容儿。”
聂昕之低低地唤了声,在其面颊上轻轻吻着。
痒痒的,勾得心脏躁动,倏而就有种血脉偾张的感觉,不由得亢奋了。
身体紧贴着男人,郁容有些克制不住,只觉情动不能自已……
不能自已?
一道灵光,如雷电劈入迷蒙的大脑。
思维不清的郁容,居然还记得周兄遭遇艳鬼一事,遂在一刹那间,自觉察觉到了“真相”。
手忙脚乱的,用力推开了抱着自己的男人。
下床,顾不得穿鞋,光着脚就想跑出去。
当然没成功。
聂昕之眼明手快,将一个不留神,被他“放跑”的年轻大夫捉了回来,禁锢在怀里,一向看不出情绪的双眼,透出明显的疑惑:“容儿?”
郁容挣扎,挣不开来,只有努力压下惶恐的心情,硬着头皮,道:“在下已经婚配,还请阁下另觅良缘……”怕语气太硬,惹得对方不快,加了两个字,“如何?”
聂昕之沉默,半晌,仿佛叹息了一声,道:“容儿,是我。”
脑子一阵清醒,一阵迷糊,郁容只觉这艳鬼太可恶了,竟胆敢变成他家兄长。
对了,兄长呢……去哪了?
懵忡间,他被人压倒在床笫之间。
当即想反抗,却反抗无能。
被亲,被摸,被……
男人安慰的声音一直在他耳边低回。
“容儿莫怕。”
意识浮浮沉沉,恍惚感受着兄长的气息,郁容觉得适才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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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烟消云散。
没过一会儿,脑筋又打结了。
万一真是艳鬼压床,他、他不就出轨了吗?
欲哭无泪。
`
天光大明。
郁容躺在床上,很想将头埋入薄衾之中。
绝对不想承认几个时辰前,脑子短路把兄长误认是艳鬼的某个人,是他自己,一定……
一定是被穿越了!
不对,那就不是他出轨了,是兄长……算了,别纠结了。
敛起胡思乱想,郁容集中注意力,回想昨夜里的情况。
非常诡异。
好像自己出现了幻觉。
莫非是那一口神仙饮的问题?也不对,系统应该不至于出太大的谬误,此天仙子的致幻效果没那么厉害。
最奇怪的是……
当时身体的感觉,很像是中了春药,那啥的冲动特别强烈。
要不然,怎么怀疑他家兄长是艳鬼呢!
如此寻思,郁容撑着快要折断了的老腰,慢腾腾地从床上挪下地。
房门被人打开,聂昕之端着盛着热水的木盆,走了进来。
见到男人,不由自主想到昨晚那个脑残的自己……郁容默默打住回忆,清了清嗓子,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便对男人说道:“兄长,这个宅子肯定有什么不对劲,今儿咱们仔细查一遍。”
聂昕之自是不会拒绝,便伺候起半残废的年轻大夫洗漱着。
好一番打点。
只觉神清气爽,郁容随口说着:“得跟周兄招呼声,总归是他家老宅。”
聂昕之淡淡出声:“周小红尚在酣睡,”微顿,补充了句,“于乱蓼之间。”
郁容:“……”
莫名心生一股怆然,难兄难弟啊!
下一刻,郁容想到什么,偏头看向男人:“你没叫醒他?”
聂昕之漫不经心道:“睡足自然醒,何需叫他。”
郁容了,暗自对周兄说了声抱歉,好歹这是夏天,乱草地上除了可能有些虫子,睡在上面绝对比房里凉快,咳。
然后就联想到了自己,昨晚要不是兄长在,他大概早上也在哪个乱七八糟的地方醒来吧?
心里升起一股气。
一定要查明,这大宅子里,到底有什么鬼魅!
第139章
下着决心,郁容没忘尚幕天席地呼呼睡着的友人,拾整一下衣服,紧赶慢赶地出了房间。
“醒醒,周兄。”
只见周祯,布衣沾满了草叶,其人倒卧野蓼间,嘴角噙着陶醉的笑,昏沉沉地睡着,好似美梦正酣。
莫名觉得有些……诶?等等。
郁容俯身,捡起被周祯压在衣袖下的一朵……紫花曼陀罗?
不对,很不对。
光看颜色就有些奇怪,是透着红,偏酱紫的。
再者,细看花裂,形态也不同寻常,既非重瓣,居然分了七裂。
变种吗?
闻不出明显的香味,郁容正想拿到鼻前细嗅,手中却是一空。
聂昕之“劫”走了紫花:“此物微有毒,容儿且仔细。”
被新鲜的物事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某人很没义气忘掉了睡在草丛里的朋友,忙问:“兄长可知这是什么花?看着像曼陀罗,又挺似是而非的。”
聂昕之话语简洁:“情花。”
郁容:“……”
当演武侠剧麽?
情花即是曼陀罗的说法,郁容听过一耳,没怎么考究,毕竟小说是臆造的,怎么解释都行。
不过,天朝自古流传的说法,人们确是认为,曼陀罗具催情之能。
因其意态旖旎,香味殊异,惹得人想入非非,往往有贼人拿它为非作歹,研末入酒食等闷人,被“闷倒”的人醒来后往往不记得发生了什么,除却被盗了财物,也不乏有可怜的女性遭殃……便是以谬传谬,传得神乎其神。
“为什么叫情花?”郁容追根究底。
且不提曼陀罗与情花一说的渊源,眼前这朵形状奇巧的紫花,到底是不是曼陀罗变种尚未知晓。
聂昕之依旧是言简意赅:“其有温肾补阳之效。”
……催情麽?
郁容觉得奇怪:“医书中没见记载啊。”当然了,朝的医书他根本来不及看完就是。
聂昕之解释:“非我国之物。”
郁容恍然大悟:“怪不得,”忍不住凑近男人,细细观察这“情花”,“真的能催情?”
聂昕之略是颔首。
郁容对自家兄长还是相信的,点了点头,张嘴欲言,突地意识到一个问题,便左右张望起来。
聂昕之疑惑:“容儿?”
郁容环顾了一圈,道:“没看到有开这花的,周兄神游之时到底走了多少路?”
聂昕之淡声说:“祠堂附近可见情花。”
郁容闻言眼神一亮:“我们去祠堂……啊,给忘了周兄。”
转头,看到睡得香甜的周祯,瞬时了
这家伙到底有多劳累,不提乱蓼之间睡得舒不舒服,他跟兄长叨叨了大半天,竟也没能吵醒。
“周兄醒醒……周兄?周兄!”
叫魂似的,喊了好半天,周祯才恋恋不舍地从美梦中醒来,嘴里还在咕哝着什么。
见状,郁容黑线,遂是神色微凛,凝眉端详着这人的面相。
“小郁大夫?”
半晌,周祯总算清醒了,眼神仍是发着飘。
眉头蹙起,郁容的表情变得愈发严肃了。
周祯被盯得莫名,迟疑着询问:“可是哪里不对?”
郁容默了默,也是几分不确定,想了想,反问:“周兄可觉……身体空虚?”
周祯有些没懂,起身站了起来,忽是双腿一软,得幸亏被人及时扶了一把,好歹没摔了个前趴地。
郁容这下可以肯定了,周兄他昨晚又纵欲过度,乃至近乎尽气绝。
听起来好笑,却绝不能当做玩笑。
显然,周祯自己也有些懵。
郁容转而再问:“周兄昨夜又见到了云梦仙子吗?”
周祯点头,语气微忙,解释:“并非我故意不听小郁大夫的忠告,只是……”有些难以启齿,犹豫了少刻,终归说了句,“神游之时,神志恍惚,竟是什么也记不得了。”
郁容这一回没丝毫怀疑,毕竟,昨夜他也经历了一把,尽管他没像周兄这样,记不清事情经过,但在当时,自己的大脑确实完全不听指挥。
不再乱琢磨,他直接说道:“我欲与兄长探查四周,周兄……”原考虑到对方“亏损”的厉害,想着让其回屋休整,转而思及此间鬼魅,放他一个人实在不太安心,遂话锋一转,问,“行动还方便吗?”
也是这回走得急,医药箱里的药材不齐备,否则可以当场抓药煎了给周兄喝。
周祯翼翼小心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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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步,身体像是缓过劲儿,没再出现趔趄。
他舒了口气,回:“还好,腿脚略有虚浮之感,想是睡蒙了。”
郁容看向他的兄长:“先去祠堂看看?”
聂昕之微微点头。
周祯在一旁不解地问:“为何先去祠堂?”
郁容指了指聂昕之拿在手里的紫花:“这花粘在你的衣服上,兄长说祠堂那儿有。”
周祯恍悟,亦步亦趋地跟上二人的脚步,忽而又小声道:“祠堂在何处?”
“在……”郁容默默阖上嘴,第一次来,他哪里知道,语气一换,问,“周兄竟也不知?”
周祯说明:“我自小生长在邹良。”
郁容也没觉得奇怪,换了个问题:“这情花,周兄此前可有见到过?”
周祯摇着头,动作忽是一顿,思索了好半天,语气不确定:“好似于仙境之中看过?记不清了。”
郁容瞬时来了神,感觉真相即将揭晓。
便这时,他们顺着乱草杂生的小道,寻到了距离主院极远的祠堂。
第一眼就是一左一右,高大几米的花木。
荫绿点缀着紫英,煞是好看。
郁容职业病发作,绕着花木转了一圈,犯着嘀咕。
乍一看以为是木本曼陀罗,近观却是四不像。
花没什么味儿,大叶散着一股浓郁的近似石楠花的气味……怪不得叫情花。
在他跑题地研究这情花,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想着要不再拿系统鉴个定时,早一步进了祠堂的人发出一声惊呼。
郁容回过神,赶忙跟上前,尚未进屋,就被满祠堂的欢喜天画像给吓了一把。
太,太,太污了。
眼睛滴溜溜地转,下一刻被捂着了。
敛起一丝不明所以的小小遗憾,郁容义正言辞道:“兄长松手,周兄好像发现了什么。”
那头,周祯极为配合,道:“这佛像转开后有个小门。”
满心好奇的郁容,当即拉下聂昕之的手,无心观察那些画像,疾步走到周祯指示的墙角那尊佛像前。
经年累月无人打点的佛像,破损厉害,原是木头制的,许多部位散落了,几乎只余木板主体。
有个翘起,正好充当一回把手,无需太多的力气,借之便打开了“门”。
略感惊奇。
郁容弯着腰,从门洞传出去,眼前是好一片郁郁葱葱。
树林,应该与后院墙外的那一片竹林连在一起的。
没有明显的路,地上茂草交错……嗯?
郁容俯身就要伸手,聂昕之抢先一步替他扒开了斜倒的、有半人高的野蓼。
是一条小路,尽管挺隐蔽的,但能看得出来,常年有人经过。
抬头,郁容看着比他还迷惑的周祯……好罢,就知道没的问了,不如问他兄长。
“兄长?”
聂昕之依旧没什么表情,淡声道:“可往树林深处。”
这是自然。
大宅里看不出蹊跷,偏偏这里有条隐蔽的小道,事实很明显了。
一行三人,顺着小路往前。
行至了四五丈,乱蓼就明显少了,践踏形成的小道更加显眼,穿行在密林间,少有阻道,便愈发自如。
走着,走着,树木稀疏了。
在祠堂前看到的情花,渐渐多了,强烈的石楠花香味直钻入鼻腔,惹得郁容险些没打喷嚏。
过了成片的情花树,杂树渐渐又密集了。
郁容倏而止步,他看到了一座小木屋。
“要进去看看吗?”
聂昕之二话没说,上前三两下,打开了木屋上锁的门。
郁容好奇地探头张望
一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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