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宅十余亩[系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宁雁奴
不过,为郁容尴尬,聂暄寻的是别的由头带着那对父子,倒没直说他们要找的人在这。
郎卫道:“二公子托我转告,说他此举冲动了,小郁大夫想如何对待那二人,无需顾忌。”
郁容颔首,他知道聂暄是好意,想必对方一时没多想,现在回过味便觉得冒昧了。
对聂暄之所为,郁容不至于介怀。
若真如郎卫说的那样,便是聂暄这回没将人带到城,日后自己总得归家,怕也迟早会遇到这上门寻亲的“失散亲人”。
届时,完全没个心理准备,恐是比现在更觉措手不及。
不过……
郁容还是觉得奇怪:“二公子可查证了他二人的身份?”
按理说,聂暄再冲动,也不可能不经核查,就将来历不明的人带在身边罢?
郎卫顿了顿,道:“只因那二人与小郁大夫您,面貌有些相像……”
郁容微讶:“真的假的?”
骗子的准备工作做得挺到位啊。
郎卫稍有犹疑,才说:“确有一两分形似。”
就算心知世界之大,总不乏容貌相像者,郁容仍是被吊起了好奇心,偏头看向聂昕之,笑吟吟道:“兄长,待会儿你可得看清楚了,看看我和他们到底有多少肖似。”
聂昕之神态平静如常,没有半点儿兴致的样子,漫声道:“此间唯一,何人能与容儿相媲美?”
郁容默然,半晌后,无奈一笑
兄长就可劲儿吹吧!
交谈之间,几人抵达了前厅。
然而,郁容只看到聂暄。
他迫不及待想见一面的“亲人”却不知在哪。
寒暄了两句,郁容疑惑地看向病弱的青年:“二公子不是说,有对父子想跟我认亲吗?”
聂暄咳嗽得厉害,苍白的面容上泛出不健康的红晕,好似有几分尴尬:“肯定弄错了,还是别见了。”
郁容:“……”
也是个不靠谱的家伙,哪有这样玩的?
纯粹吊人胃口。
聂昕之像是知晓某人难受得抓心挠肝,以命令的口吻,道:“聂暄,将人带过来。”
聂暄一脸心虚的表情,弱弱地开口:“可……可他们是因罪籍没的官奴。”
郁容眨了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纳闷,官奴怎么了?
聂昕之闻言,冷肃地盯着自己的胞弟。
聂昕之连忙解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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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我也不是故意的……昨儿看到那对父子带着一个小孩儿,那小孩长得和小郁大夫特别像,病歪歪的样子很可怜。他们说是寻亲的,我一时没查就……”
聂昕之淡淡道:“耳食任目,然则目大不睹。”
郁容以手掩嘴,轻咳了声,忍不住想笑。
听兄长说话,有时候忒有意思了,譬如此刻,说聂暄拿耳朵吃饭,眼睛大却看不见东西……好像略毒舌?
聂暄看着特别怂的样子,小声道:“确是我昏头搭脑了。”
郁容敛起纷杂思绪,忙出声安慰:“二公子本是好心。”
在这两兄弟的对话间,他已经回过味了。
为什么认亲的人尚未碰到面,聂暄果断表示弄错了。
问题就在于,那对父子“因罪籍没”官奴的身份。
按理说,朝已经没了所谓“贱籍”的存在。
唯一例外的是,获罪被剥夺良籍……说句难听的,罪奴的地位,只比得上畜产,无身份、地位可言。
根据律法,一般罪行严重落到籍没的地步,基本上是三代亲族以内,逃不开刑罚牵连。
意味着,若那对父子是郁容的至亲,郁容便是从没做过犯法的事,按律也可能被剥夺良籍,从而变身为奴。
听起来挺无理取闹的。
其实相对前朝,朝的律法在连坐方面,已经把控得相当严格了。
若非罪大恶极的,或是涉及谋逆之类,一般的刑罚,不至于连带亲族籍没。
当然,律法规定如此,执行者毕竟是人,其间总有些猫腻不可避,所以在事实上,因罪籍没的情况不算稀少。
回归当下。
聂暄的意思很明显。
不管那对父子是不是郁容的亲人,既然对方是罪奴,无论如何,最好不与之有牵连。
尽管,以郁容的情况,就算真有至亲是罪奴,他也不会真的被剥去良籍。
麻烦却必然难,至少会严重损伤到声誉,加之其大小是个有品级的官,这件事的影响还真说不太准。
聂暄意识到问题的严峻性,这才选择“包庇”,让郁容直接不要“认亲”。
虽说,原是他做事不周,将人带到了这里。
郁容心宽得很。
心知这个时空,根本不可能有自己的亲人,所以十分淡定。
正因此,他愈发想弄明白,这凭空冒出的“认亲”,到底有什么隐秘……才不信,仅凭面貌的相似,那对父子就贸然登门,想与自己“相认”。
郁容遂看向聂昕之:“此中定有蹊跷,我想见那对父子一面。”
聂昕之浅声道:“不出一日,我会查明真相,无需容儿神。”
明显,他是不想让郁容见到那对父子的。
郁容心领了自家兄长的好意,但……
他神色坚持:“毕竟说是我的‘亲人’,不去看一看他们,难觉得心神不宁。”
听了聂暄的说明,让他觉得这事愈发诡异了。
郁容觉得,定有“幕后黑手”在对付自己……可不是“被害妄想”。
想想,首先是那对父子的身份,罪奴啊,如果真的成了自己的亲人,可想而见麻烦有多少;另一方面,既是罪奴,行动原不该如此自由的。
且,除却行医出门,作为一只家里蹲的宅,名声传得再远,罪奴如何知晓他的面貌,又怎么敢肯定自己是他们失散的亲人?
当然了,也不是没法解释。
或许罪奴无意间看到他一面,才知他的长相,或许纯粹是胆大妄为,想攀个官亲。
猜测归猜测,种种谜题,看到那父子二人,许是即可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进而抽丝剥茧,弄清楚真相。
聂昕之拗不过他家容儿,最终默许了他的做法。
遂传人,将那对父子带到厅内。
看面相接近五十岁的男人,饱经风霜,已是两鬓斑白。
其子乍一看挺老气的,至少也在三十以上。
郁容仔细观察着两人的面目,心里推定,长者也就四十出头,其子可能只有二十岁上下。
一看就知,这二人长年做重体力活的。
再端详他们的面貌,父子二人长相如出一辙,尽管气色不好,又黑又老,从脸部轮廓、眉形与眼睛,倒真与郁容有起码三分的相像。
就在郁容暗自打量这二人时,其中长者的那位也看到郁容的脸了,一瞬间没了诚惶诚恐,痛声道:“大……大侄子!我是你伯伯……”
情不能自已,潸然而泪下。
单看这激动到热泪盈眶的长者,真真的感人至深。
郁容:“……”
有点。
得承认,自己与这家人长得有些像,但……他那管生不管养的生父,在他穿越时,还活得好好的,在天朝某农场经受劳动改造教育呢!
何况他这副长相,大部分是遗传自母亲的。
场面霎时有些不尴不尬。
惹出这一遭的聂暄,眼观鼻鼻观心,目光偶尔轻飘,不敢看向他家老大。
聂昕之气势镇压全场,简短说了两个字:“噤声。”
情绪激昂的长者顿时打了个哆嗦,当真噤若寒蝉。
郁容稍松了口气,思维纠结成一团乱麻
怎么感觉,这两人不像骗子,似乎真的相信,自己就是他们亲人?
“这位……老先生,”郁容想不通,干脆直接问,“不知您为什么觉得晚辈是你失散的侄子?”
被问话的长者压抑着一丝激切,急声道:“你爹是不是叫郁大宝?他原本是不是住在东岭白山村?那年大灾,他跟着村子上的人一起逃去了外地,我就没再见到过他的面了。”
郁容默了默。
真是不巧,他爹……错了,是生父,名叫郁大发。
不对。
郁容扶额,差点想左了,他是穿越、穿越的!
长者继续说:“后来我老父,就是你爷爷打听到了,大宝随船上了海。”语气带着悲痛,“听说那艘船一直没回来,我们都以为他……”
郁容:“……”
被这一提,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当初编造身份时,给官方的说法就是,他是流落海外的人之后,因心慕故土,历经千难万险,渡海回了国。
虽然挺扯淡吧,有里长和乡官作保,户籍身份办得比较顺利。
这长者的一通说辞,如不是谎言,也忒巧了。若他不是当事者,搞不好真觉得好像是那么回事。
“够了。”聂昕之忽地开口,“你们认错人了。”
长者住了嘴,眼神却明显带着不相信。
聂昕之语气平淡:“容儿是御笔亲封的保宜郎,恶意冒充官亲,重者当处以极刑。”
长者闻言急了,不管不顾地说:“我、罪奴不敢说谎,大人你明察啊,他、保宜郎大人真的跟罪奴小弟小时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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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一个样!”
郁容哑然,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尽管对方是口说无凭,但感觉,不像在撒谎……也说不准,许是他耳根子有些软。
于是……
就是这么一桩极偶然的巧合,恰恰被他撞上了麽?
与失踪了二十多年的人,不但长得相似,连姓氏都一样。
郁容不由得纠结。
仍是聂昕之开口,听不出喜怒的口吻,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
一句话决定了那对父子的结局。
“押下质审,如再有攀诬,刑以截舌。”
郁容瞬时回了神:“兄长稍待。”
一言不合就割人舌头……
未太凶残了吧?
第143章
脑子有些乱,郁容嘴上劝着男人:“事情未明,还请兄长手下留情。”
作为一名现代人,出生、成长在和平年代,对“古代”的刑罚着实有些不适应。
就比如截舌,将人舌头截割,想象一下便觉血淋淋的,可怕之极。
故而……
他就“圣父”这一回罢。在没弄查明事实前,还是莫要急急地“定罪”。
郁容不蠢。
在他明明没有亲人的情况下,这对父子找上门认亲,肯定有猫腻。
但,撇开阴谋论不提,观这说话的长者,觉得对方也不似说谎。
所以不得不作了个还算合理的猜测:
这父子二人所言非虚,只是,“幕后黑手”蒙蔽了他们,让他们以为自己是其侄子或堂兄弟。
且不提“幕后黑手”的目的,如果他的想法是对的,这对父子不过是被人利用,不当受截舌之酷刑。
当然了,郁容也清楚自己的一点“毛病”,就是想法略天真,有时候将人或事想得太简单。
兴许这对父子就是图谋不轨,居心叵测,想占他的便宜。
若是这样……
自有律法处置,他还不至于心疼意欲伤害自己的恶徒。
怀着如是心思,郁容劝起自家兄长。
聂昕之闻声,不再发话。
郁容瞥了他一眼,目光转回差点被拖下去的父子二人身上,斟酌了一番,寻了几个问题,一一询问着。
还好,长者看着情绪激动,倒也有问必答。
郁容先问,他如何知晓自己是他的“侄子”。
名叫刘根生的长者回:
说一个年轻人,拿着郁容的画像,告知其有一侄子的消息。
对方不仅说了“侄子”的姓名年岁,家庭职业等,还跟他说,“侄子”圣宠在身,如果认了亲,就能了他们一大家子的刑罚,极可能恢复良籍。
可以说,刘根生认亲,确实存着别的心思。
但在主观上,他绝对没有要害“侄子”的想法。
他是真的认为“侄子”是亲侄子。
“侄子”当了官,一家人为此摆脱罪奴身份;根本没想过,“侄子”可能会反受他们牵连。
郁容又问那年轻人的身份。
刘根生说,年轻人是老熟人的后代。
这时就不得不提,为什么刘根生跟他的弟弟郁大宝,并不是一个姓。
据说,其实连郁大宝本人都不知,其亲生父亲是谁。
刘根生的老父当年干的不是正经事,在妻子难产而亡,为了让幼子不至于没奶水饿死,同时也考虑到其安全问题,就将才出生的孩子,送给隔乡的人家当儿子了。
久而久之,除了刘根生的老父,以及老父的生死交情,就只有刘根生知道郁大宝的真实身份。
他们与郁大宝没任何往来,私底下一直有悄悄关注。
没想,郁大宝尚未成家就遭到了意外。
刘根生的老父含恨而终。
再然后,官府查出了老父生前犯的事,刘根生一家子被剥了良籍。
在官窑做苦力,罪奴一当就是二十多年。
这一回通知刘根生他“侄子”下落的年轻人,正是其老父当年生死交情的孙辈。
他原不认识那年轻人,对他的说法也是怀疑得很。
结果对方将当年的种种,说得头头是道,其极伶俐的口舌将刘根生说服了。
乃至对其深信不疑。
刘根生迫不及待想认回“侄子”,另有一个原因,是他小孙儿打小长在官窑,环境恶劣,导致小小年龄,身体就不好了。
作为罪奴,有些本事的医者,没几个愿意给他们看病。
小病往往只能忍了;大病看运气,运气说不准找到个靠谱的、不坑钱的草泽之医;若是重病,就不治了,等死。
年轻人告诉刘根生,他“侄子”是神医,专于儿科。
刘根生就想,哪怕“侄子”不愿认他,看在血缘份上,说不准会怜悯发作,医治好他的小孙儿。
年轻人好像来历不凡,就帮他和其子说了情,得了个为期三个月的超长假期。
刘根生便在年轻人的指点下,带着儿子孙子,找到了青帘。
头两回甚者没敢进郁容家的门,在村口客栈暗中探听消息,知道了郁容果真如年轻人说的医术不凡,原本的一点怀疑彻底烟消云散。
可惜“侄子”没在家。
跑第三趟,刘根生实在忍耐不住……规定的假期马上就要结束了。
遂怀着忐忑,敲开了郁容的家门。
正巧遇到了聂暄,然后被“骗”到了城。
便出现了眼下这一遭“认亲”的场景。
郁容听罢,沉默半晌,倏地轻叹:“刘老伯,你真的认错了人,我并非是令侄。”
尽管刘根生认亲的动机略不纯,但也是人之常情。
真正有问题的,是那个被称“杜小哥”的年轻人。
这一番你问我答,让刘根生的情绪渐渐冷静了。
大概认为“侄子”不愿意认这门亲,其面色灰白,听了对方的温声温语,没再坚持喊“大侄子”,默不吭声了。
郁容想了想,道:“我的……父亲虽是人,却是在海外出生、长大的。”不知对方有没有真的相信,却能感觉到其绝望的心情,便是话锋一转,“虽非令侄,我为医者,理当救死扶伤。若是不嫌,我或许可以为令孙辩治一番。”
刘根生闻言惊喜,瞬时老泪纵横,伏地磕了个头。
郁容见之,心有戚戚。
忽然意识到,这对父子想认亲,最大的目的,还是为了家里生病的小儿罢?
暗自叹了口气,郁容稍稍走神。
罪奴可以拥有后代,却是世代为奴。
就算现在治好那个小儿,待其回到官窑,那样的环境,医疗条件跟不上,很难保证养好身子。
所以,想不通,这种情况为什么还要生孩子呢?
倒非他认为罪奴没生育权,就是……无法选择出生的小孩儿,真的太可怜了。
刘根生与其子被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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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他们说的是真是假,仍有待调查。
郁容在心里,基本相信了对方的说法。
“兄长。”
待两人回到房间,郁容略带“讨好”,凑近男人:“可是恼了?”
聂昕之果断回:“并无。”
郁容不相信,他对这男人了解,甚至胜过了对自我的认知,柔声道:“自我阻止你让人对刘氏父子用刑,你便一直闷闷不乐……”微顿,语含歉意,“是容不知好歹,劳累兄长操够了心……”
语未尽,聂昕之微微摇头:“是我的疏忽。”
郁容失笑,正要再说什么,却听聂昕之道:“我为容儿安排身世时,未曾考虑周全。”
“……”
半晌,郁容迟疑问:“兄长……给我安排了什么身世?”
聂昕之默了默。
郁容凝眉沉思,渐渐意会到什么。
聂昕之这时说明了前因:“当日我查验容儿的身份及来历,察觉户籍信息尽皆编造,破绽百出。”
郁容了。
聂昕之继续道:“我便选了没有家累,与你姓氏相同、容貌也有几分相仿的已故之人,对容儿的身世略作了补苴。”
郁大宝,据说长得跟郁容相近,也是姓郁,父母亡故、没有成家,当年遭海难亡故……恰恰好,方方面面挺适合给“海外归来”的郁容当爹。
郁容:“……”
聂昕之语气平静,却莫名让人感觉到一丝懊恼的意味:“手下之人将白山村方圆数十里,皆暗查了一遍,确定郁大宝的身份不会有任何问题。”
哪料……
这个时代,信息到底不发达,即使厉害如逆郎卫,也不是真的无所不能。
哪里想到真就这么巧了。
郁大宝不是被抱养的孤儿。
感情,遭遇这么一遭“认亲”,起因还在兄长身上啊?
郁容啼笑皆非,遂是心情柔软无比:“是容让兄长劳心又劳力了。”
聂昕之眉目低垂,不知在想甚么。
郁容微微眯起了眼,推测:“就是不知那个叫‘杜小哥’的,为什么尽心机这样对付我?”
一开始,他以为“幕后黑手”搞出个罪奴的亲族,以此“陷害”自己。
如今想来,那人也是被聂昕之为他补苴的身世资料迷惑了,想必是了好大的心机,终于抓到了自己的“把柄”。
直接让刘根生上门认亲,看似做法粗暴到有些蠢,但若自己真的是刘家血亲,这粗糙的“阴谋”就达到了目的。
毕竟,血脉是无法更换的不是吗?
郁容不由得舒了口气。
看来,还得幸亏,遇到这一遭认亲……否则,他丝毫不知,有人心心念念在“搞”他,一点儿提防之心都没有,谁知道哪天有个万一,就惹祸上身呢?
现在嘛,兄长能给他伪造一次身世,再编一个也不麻烦。
聂昕之忽地出声:“杜离。”
郁容茫然:“什么?”没头没尾的,兄长说个啥?
聂昕之淡淡道:“意欲暗害容儿之人。”
郁容更是一头雾水,眼露迷糊:“杜离……他是谁?”
聂昕之答道:“魏国府三房庶子。”
郁容黑线,这说了等于白说,他连魏国府干什么的都不清楚。
“我似乎不认识这么个人吧?”他有些无语,“为什么那个杜离这么……”憎恨他?
聂昕之声音有些轻:“许是不愿你我结契罢。”
哦……诶?
郁容忽地睁大眼睛
搞半天,那个杜离,该不会是兄长的烂桃花吧?
第144章
郁容似笑非笑,轻哼:“兄长倒是对人家印象深刻。”
聂昕之语气淡然:“只知有其人。”
郁容扬了扬眉,倒不至于不信兄长的话,不过
“既如此,兄长为何怀疑是他在捣鬼,又怎的知晓他不欲你我结契?”
聂昕之坦诚告知:“他曾向我荐枕。”
郁容语带迟疑:“荐……枕?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聂昕之平静地“嗯”了一声。
“……”
猝不及防,听到如此劲猛的消息,郁容一时有些不知该作如何反应,只好愣愣地问:“然后?”
聂昕之老实道:“彼时我不识其人,当是刺客处置了。”
处、处置?
郁容第一反应是人被搞死了,遂想起,那位还活蹦乱跳的,东奔西走忙着给自己寻找“失散的亲人”呢!
转而想也是,兄长行事并非什么时候都直接粗暴,如果将某人当成刺客,一般……
想象一下,画面略凶残。
郁容当即打住了脑补,语气一转,轻道:“可见那位杜公子,真真对兄长情深义重,便是曾被当刺客处置过,居然仍对兄长痴心不悔,为此甚者用尽心机……”顿了顿,笑问男人,“兄长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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