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宅十余亩[系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宁雁奴
至于匡英的邀请,试一试好像也无妨。
反正,他只需提供一些图纸,完了三不五时琢磨个新方子,一年搞个两次“员工培训”,剩余的事情不需自己操心,等着拿“红利”即可。
尽管郁容对这个项目的可行性存疑,但到底是匡英的事,他只需尽好自己的职责即可。
经由一番商议,又叫来了同在雁洲城的林三哥,在聂昕之这个嗣王的见证下,几方订下了一份新契约。
“匡大东家可真是大手笔。”
站在檐廊下,郁容微眯着眼,盯着几名小厮抬着一个偌大的、极罕见的完整红珊瑚。
是匡英送来的谢礼。
聂昕之神色淡漠:“容儿既欢喜,尽可入药。”
郁容闻言狂汗,瞥着这一脸严肃的男人。
兄长到底是豪爽呢,或者又小心眼发作了,故作诱导什么的。
不过……
目光在珊瑚上打转了一圈,如此品质佳极的红珊瑚,作药用确实不错,咳。
不经意地瞄到送来珊瑚的壮汉,郁容微讶,不自觉地打量起对方。
“容儿。”
平素寡言至极的男人刷起了存在感。
郁容回过神,好笑地斜了自家兄长一眼,嘴上到底安抚着:“那汉子看着与国人不一样,我这才好奇。”
聂昕之回:“北戎之奴。”
郁容恍然大悟,端详着异域风十足的壮汉,笑道:“我还以为是西胡人。”
聂昕之说明:“西胡人发色常有异,体格远不如北戎人。”
郁容听罢,目光落在壮汉可怕到虬结的肌肉,下意识地睁大双目:“北戎人该不会全像那位一样的体格……好壮硕。”
聂昕之沉默,少刻才回:“不过是我国将士手下之败将。”
郁容眨了眨眼,不太理解兄长所言,与他刚说的有几个关系。
没追根究底。
直到……
“兄长?”
是夜,郁容洗漱之后,正懒散地靠在榻上翻着书卷,就感觉到男人挡着了灯火,抬目看去,不由得心生迷惑。
才沐过浴的聂昕之赤着臂膀,在灯火前来回踱步……
诡异。
按照聂暄的说法,他家兄长除了夜里那啥时,平常哪怕洗过澡,都跟个黄花大闺女似的,衣服必然穿得整整齐齐、裹得严严实实。
今天……
天才黑,睡觉略早。
这家伙就脱光了衣服……咳,晃来晃去的,耍流氓?
郁容清了清嗓子:“兄长好似与寻常不一样。”
聂昕之竟然点头了,说的话有些没头没尾的:“我比上旬重了三斤。”
郁容眼神茫然:“可是长胖了?”遂细细打量,“看不出来。”
聂昕之听了默然。
郁容敏锐地察觉到这男人好像有些……失落。
福至心灵。
他忽是意会了兄长的意思
莫非,这家伙,在等着自己夸赞他的身材?
第156章
心情是丝丝的微妙。
郁容勾起嘴角,含笑着开口:“寻常兄长衣装严实,容竟未留意到,兄长虎体魁伟,健硕更甚北戎人。”
真真睁着眼睛说瞎话。
尽管这男人的身材确实好到爆,腹肌什么的看着让人眼馋,但跟虎背熊腰状得跟座山似的北戎汉子相比,却是明显“削瘦”多了。
聂昕之听了,回:“容儿过誉。”
确实过誉。
郁容暗搓搓地在心里附和,嘴上却不敢说,当他没感觉到吗,这面瘫看着表情没任何变化,心情却是一改适才的低沉,兴头骤起。
口不对心,他继续夸赞:“凤骨龙姿,媲美兄长者,当世再无二人。”
自家的兄长自家疼,哄一哄又不会掉块肉。
聂昕之闻言摇头:“不如容儿天质自然。”
郁容忍俊不禁。
好罢,你夸夸我、我再赞赞你,隔三差五的,来一波“商业互吹”,确是一件怡情悦性的畅快事。
互吹完了,聂昕之总算“安分”了。
郁容重获清静,偷偷笑够了,遂翻着医书,定了定心,继续着他的苦读。
一夜静好。
其后,郁容继续给秀才陈三儿治着人面疮。
药捻疗法告一段落,急症转慢病,慢病一时难愈,便是外敷药膏与内服汤剂的事。
配上两个月的药,又手写了食疗的方子,每月复诊一次就可以了。
陈三儿在雁洲也算安顿了下来,有人留,对方是为义气之辈。
郁容见状安心。
这样的话,定期给对方复查病情,挺方便的。
陈三儿流痰之病一稳定,郁容拾拾,爬上了聂昕之的宝马。
乘着凌晨的凉气,朝京城疾驰而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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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路边的客店避过最烈的日头,半下午的时候重新上路。
到底是两人共乘一骑,马不停蹄,速度仍是大受影响,抵达内城嗣信王府邸时,天完全黑了。
郁容悠悠忽忽的,连清洗的劲头都提不起。
颠簸了一整天,太累了……尽管驭马的不是他。
一大早的起身本就没睡好,以至连打探王府的好奇心一时都没了。
只想睡觉。
聂昕之就抱着他家容儿,喂食了不凉不烫的汤羹,其后又将人抱去浴室。
遂是酣睡无梦。
一觉好眠。
睁开眼,入目是陌生的景象,郁容微怔,下一刻想起了昨夜里到了兄长真正的家,意识上的一点儿迷蒙瞬时退散。
起身,环顾着一圈。
偌大的房室,陈设简单之极,没有一样多余的物事,深灰与黑的主色调,透出一种冷清宁肃的意味。
这就是聂昕之的卧房?
郁容观察完毕,不由觉得。
装饰得太朴素了,给人一种好穷的感觉……说好的壕呢?而且,帐帷全是深色近乎黑,搞得像死了人似的,忒诡异了。
等到他离开卧房,乃至走出主院,心情就更诡异了。
想象中的王府,要么金碧辉煌,要么低调奢华,要么带着水乡的小有请调……总之都是高大上。
聂昕之的府邸却是萧瑟肃杀,说难听点的,死气沉沉到没一丝活人气息的样子。
甚者除了草皮,和零星几棵一看就是好几十年以上的老树,观赏性的花草树木几乎看不见。
走至回转的栈桥前,郁容微微顿步。
入目浩浩汤汤的水波,颇为壮观,这么大的一座湖,占地比之他家旁边的大塘估计有三四个大,居然就这么空着,也不栽上一两株莲藕什么的,真是浪。
郁容一路走,一路吐槽,一初时观赏的心态完全崩了……观赏啥,除了建筑物,啥啥都没有。
“喵呜~”
耳尖的郁容回过神,循声看去,栈桥曲折,隔着好一段距离,看到一只猫硕大的身躯蹲坐在栏杆,惊得他一跳。
疾步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重十几斤的大白猫抱起。
“赤炎将军?”
郁容微感意外,这大胖墩怎么在这儿?遂想起,自己一离家就是数月小半年的,养的猫啊狗的,都是别人在照顾,立时心虚不已。
“真是胆大包天。”年轻大夫呼噜了一把猫毛,低语,“这么大的地,哪里不能玩,非跑这水边,掉下去怎么办?”
目光一不小心穿透清澹澹的湖水,隐约见到一簇结伴游过的鱼,感觉挺肥美的样子。
郁容默了默,手上掂了掂大猫的份量,含笑着开口:“壮得跟头猪似的,还贪吃……不行,得减肥。”
赤炎将军微微挣扎着:“喵。”
郁容没理会,反而抱紧了大猫。
这一片湖泊又大又深的,万一猫掉下去了,想救都来不及,太危险了。
一改适才的闲悠悠,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许多,直到穿过栈桥,便是一条宽敞的直道。
顺着直道,走了好一段距离,是一圆拱门。
“见过公子。”
整齐划一的见礼,阵仗浩大,带着一种拔树撼山的声势。
心思集中在猫身上,毫无心理准备的郁容,一个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抬目就看到乌压压的……得有百多号人。
细观每一人,俱是威势凛然,而神态肃肃。
也是逆郎卫吗?
大白猫趁着郁容走神的空隙,挣开了他的双臂,轻巧地跳下地一溜烟儿跑了。
无心在意。
郁容被自称是王府管事的中年男人吸引了注意力。
管事自我介绍名叫李严,他说:“主子有言,府中诸人诸事,皆循公子之令。”
顿时压力山大,郁容不由得头疼,问:“兄长人呢?”
管事回:“主子面圣去了。”
这样吗……
郁容点点头,随口又问了声:“阳煦兄何在?”
当日回到雁洲,他留下要给陈三儿治病,除却聂昕之,其他人包括聂暄,便先一步回京了。
管事答:“二公子不日前离府,游学去了。”
郁容黑线。
游学什么的,果真不是如周祯一样,以此为藉口,光明正大地翘家吗?
遂想到他家兄长,也是整日不着家,好罢,大哥不说二哥……郁容暗叹了口气,没再多嘴说什么,注意力放回眼前一众人等身上,问:“他们又是?”
管事说:“皆是做洒扫、搬移,或是厨房烧火,诸如此类杂务的,特此见礼,好让公子有个眼熟。”
扫了眼面容整肃的大家,郁容汗了一把。
竟都是仆役之类?各个看着跟军士似的,忒有气势了。
管事继续道:“另有营造缮工、种花师一应人等,宿在西院,只待公子方便,随时接见。”
郁容闻言好奇:“营造缮工?王府可是需要建造或者修缮什么东西?”
管事说明:“主子说,王府破陋,公子许是住不习惯,便着人改造修缮,皆遵照公子的喜好。”
听罢,郁容虽感动于兄长的用心,与此同时不有些。
除了缺乏人气,没什么花草,色调单一,再怎么说,这偌大的府邸,也不能用“破陋”形容吧?
暗自摇头,郁容表示:“晚些时辰再请见诸位工匠罢,”一大早的正是吃饭时间,不好打扰人,关键是,“可有裹腹之物?”
昨夜迷迷糊糊的,虽被喂了食,胃口不好没吃多少,现在他好饿。
不出意外,吃食有现成的。
郁容享用了在王府的第一顿早餐,遂在管事的陪同下,将整座府邸边边角角都走了一遍。
既然聂昕之发话了,他也就不故作客气,针对王府如何改造的问题,他将自己的想法一一告知管事与匠工们。
真不是他挑剔,这座府邸真的太……空荡了,到处一片肃森的,不稍作修整,移栽些花草,感觉住久了人会抑郁。
于是,来京城没几日,郁容天天忙得脚不沾地。
诸多事无需他亲自动手,“指手画脚”什么的也是神力,王府占地广,漫步走下来需要半天不止,自然也时间了。
大规模修造暂且了。
王府的建筑其实没得说,就是色调沉重了,只需增添些花草,即可去掉了压抑的意味,平添几许鲜活的朝气。
故而,郁容主要做的是让人移栽些树木花草。
譬如那一片广淼的湖泊,种些水生植物,既增添美观,又可作药食兼用。
花园变成名副其实的花园,栽种的俱是有药用价值,亦不乏观赏性的花木。
正是夏天,适合栽种些驱虫的芳香植物。
为此,郁容没少翻系统商城,兑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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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良的种子。
顺道在偏僻的角落里,开辟一大块的菜地,咳。
郁容每天“玩”……不对,忙得不亦乐乎。
直到聂昕之的生辰来了,他才陡然想起,忘了准备礼物。
尽管兄长不在意这些,但是想想,对方时不时给自己准备惊喜什么的,感觉自己做得实在不够呢。
郁容不得不绞尽脑汁,思考该送什么东西,能让那个闷骚的家伙感到高兴。
思来想去……
以聂昕之的脑回路,最好的礼物,怕不是他郁容自己吧?
第157章
郁容不自觉地想象着,自个儿成为礼物的样子。
粉嫩嫩的,扎个蝴蝶结,遵照兄长的心意,最好换上一身鲛衣……
瞬时打了个寒颤。
雷,天雷!!
当是演爱情剧呢?
简直太脑残了。
尽管吧,这脑残的礼物怕不是正中聂昕之的心怀,咳。
遂是一系列不和谐的画面,浮想联翩。
意识到自己在脑补什么,郁容顿时了,不自觉地摇头,努力摒除掉某些不健康的思想,转移注意力,目光投向忙着搬移、栽种花木的小厮及匠工们
“咦?”
郁容微讶,喃喃自语:“金铃子?”
就是当初兄长赠与的种子,后来转交给了专司农事者培育。
没想现已培育成功。郁郁葱葱的,长得极好,甚者结起了一个一个青绿色的癞皮瓜。
不过……
这玩意儿是蔓生植物,生长过程中需得支架,加之其根系十分发达,想要移栽成株,着实耗时耗工了。
郁容眯了眯眼,注视着几人将连着根、带架子的金铃子,移栽在空旷的“菜地”附近,不由得问:“那个是怎么回事?”
管事道:“这癞瓜原长在京郊农庄,主子说此物是为公子所培植,便着人移栽几株到王府。”
郁容叹了口气:“太麻烦大家了。”
管事义正言辞地表示:“原是分内之事。”
郁容摇摇头,嘴上没再说什么,看着木架支好,那几株金铃子在这里落地扎根,不由得漫步走过去……有些担心,经此一番搬移,这几株金铃子可别被折腾死了。
死不死的一时是看不出来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被缀在枝蔓之间的癞皮果实吸引了。
金铃子除热解乏,可疗恶疮结毒,主治暑热烦渴,有益气止渴之能。
郁容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
各种吃法。
除却成熟后作水果吃其红囊,如今这种青绿色的癞皮,在水煮之后醋腌一下鲜吃,风味亦颇佳,或者酱制瓜条做成小菜。也可直接泡水,煮作茶喝,或是些功夫,制成清凉饮料。
蠢蠢欲动。
郁容仰头看了看天色,日头灼烧,越发地烈了,偏这大中午的懒得睡觉,正好寻些事做罢。
当即行动了下来,将这些青翠尚未成熟的金铃子采摘一些下来。
比起成熟后的金铃子,作为水果吃其红囊,郁容更喜趁着癞瓜尚嫩之时,取其青皮做成菜。
毕竟这个时代,除了这阴差阳错培植而成的金铃子,现代人做蔬菜吃的苦瓜,朝是没有的。
提篮挑着个头大、品相好的嫩瓜,摘取半篮子……藤蔓上,只剩少许那些接近成熟,以至青皮开始转黄的。
拒绝了小厮的帮忙,郁容打了井水清洗着金铃子,切开去了子,分两个盘子盛装。
一份切成条。
取盐水浸泡,经由焯水,瓜条变得脆嫩,苦涩之味减淡,入醋、酱油与盐调拌。鲜脆爽口的凉拌癞瓜便出炉了,夏日食欲不佳,正合开胃之用。
将凉菜交由小厮,储放在冰室,等晚上喝粥时当小菜吃。
郁容转而处理另一份癞瓜,碾碎、预煮,制作清暑凉饮。
做法简单。
破碎的癞瓜皮倒进甘泉水,加入蜂蜜、蔗糖等进行调配,过滤之后的汁液,便是金铃子凉饮。
凉饮清爽透凉,微微泛着苦,似有若无的带着蜜香,喝入嘴中,滋味十分奇妙。
白玉般的瓷罐里,清亮透明的汁液,淡黄泛着浅青,有一种特殊的美感。
郁容拿勺子盛起一小茶盏的凉饮,细细品味着,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蹙。
癞瓜当凉菜吃,和做成果汁喝……口感不太一样。
尽管他是按照配方制作的,以自己的口味,糖与蜂蜜偏少了,有些苦。
倏地想到,兄长这大夏天的接连数日在外奔波……
唔,这金铃子凉饮就留给那男人喝吧。
想着,郁容将饮料封罐,着人送去冰室冰镇。冰镇的凉饮,风味应该会更好一些,起码能提升些清暑效果。
“公子有什么吩咐,直接让伙夫去做即可,何必劳累你亲自动手?”
郁容闻言失笑不愧是聂昕之的手下口中遂应着:“一点儿小事,如何谈得上劳累。”微顿了顿,说道,“偶尔为之,也是别有趣味。”
管事听了,没再继续说什么,只是语气一本正经的,赞了声:“公子确是巧手无双。”
郁容忍俊不禁:“李叔过誉了。”
这便叫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吧?
得亏他还算是有自知之明,整天被他们吹啊捧的,好歹没忘乎所以,真的以为自己能上天。
暗自吐槽着,郁容话锋一转:“对了,李叔可知京城哪些地方有……”沉吟了少刻,道,“比较奇巧的物什卖?”
就算忙着利用金铃子做吃的,心里也没忘给聂昕之送生日礼物的事,不过是之前阳光太强不适宜出门,现下眼见着日头弱了,心思就浮动了起来。
想来想去,除却“打包”自己当礼物,没太多浪漫情怀的郁容,选择老套而保险的方式,决定去街市上逛一逛。
说不准就能“淘”到什么有趣的,或者有意义的东西,适合送给聂昕之。
当然以对方的身份地位,偌大的嗣王府什么东西会没有?
故而,郁容才会想着买“奇巧”物什。
不求珍贵,起码能图个新奇嘛!
管事毫无迟疑地给出回答:“若论奇巧、新鲜,没有第二家比得上南船北马。”
郁容恍然大悟,居然忘了那个地方……不得不说,匡大东家真真是厉害,连京城这样的地方都被他的南船北马“攻陷”了吗?
管事转而问:“公子可是要出去?”
郁容敛起杂念,颔首随意找了个说辞:“来京多日,一直没能逛一逛,今日忽发兴致,故而……”
管事听罢,自是无权阻拦王府实质上的另一个主人的行为,只是点点头,建议道:“不如让魏大跟着公子?他对京中大大小小的地方了如指掌,哪里有什么新鲜好玩的,必是第一个知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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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容没拒绝他的好意:“可以。”
遂不再耽搁,他还想着赶在聂昕之回府之前,买好礼物回家的。
下午拢共就这么点儿的功夫,时间挺紧张的。
换装,出发。
前是魏大作向导,明面上跟着两名小厮,暗中尚有不知多少人的保护……
郁容不由得轻咳了咳,感觉这阵仗好像有些夸张。
却是最简的“人员配置”了。
京中鱼龙混杂,聂昕之的身份又极是敏感,难顾忌重重……再多几层的保护也不为过。
暗自摇头,不再想有的没的,郁容沿街行走,被挨个连成片的摊位、铺席吸引去了目光。
“左边的是昌林酒肆,他家及西街白家馆酿制的酒,在京中最受人追捧,”魏大走在年轻大夫身侧,保持着脚下始终慢上一小步的节奏,嘴上洋洋洒洒说个不停,一路走一路作着解说,“右侧那就是大名鼎鼎的潇湘院……”
郁容第一反应是乐坊之类,转而忆起好像在风俗志上看到过,其是卖点心的……据说幕后老板是号潇湘老人的一位大儒,名人效应加上糕点确实好吃,生意自然红红火火,潇湘院的招牌火遍半个国。
魏大显然在私底下做足了功课,对王府新主子的爱好颇是了解,便问:“公子可要进去一观?”
郁容没有拒绝其好意,他对潇湘院……的糕点确是兴头极大。
潇湘院说是卖糕点的,但实际上的运营模式,大概类似于现代的茶餐厅这种。
一路边走边看也有半个时辰,郁容便想着稍作休憩。
就算不考虑自己,也得想想一直解说个不停的魏大,以及保护他的护卫们,大热天的,别太累着人家。
点一壶茶,上一盘点心,听着不知从哪传出的丝竹乐声……
一顿下午茶,别具情调。
然而……
再好的气氛也禁不住破坏。
“这位公子好生面善。”一道“娇柔”的声音传来。
这般形容男子的嗓音,着实欠妥当,郁容也不想用上这么雷人的说法,可是,除了“娇柔”,他竟一时想不到更妥帖的词语来描述。
“阁下是……”他疑惑出声,看着傅粉戴花的公子哥,确定自己从遇到过这样一个人。
公子哥作了个礼,举手投足满溢着风流的意味:“在下杜百合。”
郁容喉咙一痒,差点没喷出来,好在经历了良多,他的定力被锻炼得十足,心底笑翻了,面色岿然不变。
他笑点太低了。
迟疑了下,郁容到底回了个礼:“在下郁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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