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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宅十余亩[系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宁雁奴
尽管神神道道的,文里却是否定了世人认为人面疮是宿世冤谴附体讨债的观点,甚者提出了比贝母更好用的治疗医方。
郁容当时可惊奇了,对着寥寥百余字可劲儿地琢磨。
一时琢磨不透。
遂上网查寻关于“人面疮”的说法。
好嘛,医家老祖宗们都不认为跟冤鬼有关,网上倒尽传着神鬼之论。
越说越邪乎。
郁容跳过灵异的内容,看到了一个还算靠谱的解释,说人面疮实则是寄生胎。
然而,他对着古籍里的描述琢磨,只觉得这说法有些对不上。
或者说,人面疮与人面疮也不是完全一个样子。
至少《石室秘录》记载的“人面疮”,肯定不是寄生胎。
寄生胎俗称“胎内胎”,是胎儿在母体里形成的;
古籍记载的人面疮,却往往是突发奇症,长于身体,常见生在膝盖或臂肘上。
考虑到老祖宗们著书的时候难虚夸,郁容便从药方着手,反推“人面疮”的真实面目。
从贝母的药理作用考虑,其走的是肺经,有散结化痰之功能,治结核、瘿瘤等。
结核是病态的肿物,病因或起于风火,或是湿痰壅结而成;而瘿瘤,即是瘤。
郁容推测人面疮应是生在膝部的疮疡,因着有“眼鼻口”,极可能是溃孔形成,类似人面的形态。
古代迷信鬼神。
不知者见了,可不就是大惊小怪,乃至谣传,便越传越夸张。
又有文人一支笔,记载秘闻轶事时,常爱夸诞,就有古籍所言的,人面疮能吃能喝还能陪聊天之说。
根据典籍估测,人面疮应就是诸如流痰或者附骨疽,所形成的。
可惜,一直没机会亲眼见识人面疮的样子,郁容不能确定推断是否正确。
疑问埋在了心里,每每想起时,禁不住就有些好奇
人面疮到底有多像人面?
故此,刚刚听闻“人面疮”的消息,他一时难兴头起来。
“容儿小心。”
伴着男人这一声提醒,郁容感觉肩头被人轻揽了下,下意识地抬目,几尺开外是一棵树……想得太入神了。
遂扬起笑,他偏头看向聂昕之:“可多亏了兄长,险些没撞上树。”忽是一股臭气,若远若近,丝丝绕绕的,钻入鼻腔,“什么味儿……”
目光投远,视野里出现一间茅草棚,大概就是茅厕了。
视线遂点点拉近,果然发现了聂暄口说的“老歪脖子树”。
郁容一眼就见到挺立树荫下的苏十九,另有一人,歪歪斜斜地靠着树根躺睡,形貌不甚清楚,那一身褴褛衣衫却是看得明明白白。
“在那。”
跟聂昕之说了这一声,郁容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片刻,抵达目的地。
充斥着鼻腔的臭味让人本能地犯呕,好在现场几人的忍耐力都挺不错。
郁容站在昏迷的秀才身前,俯首观察着,破烂衣服怎也无法遮挡的膝部疮疡。
诡异地感到一阵释然。
果然……
之前的推断没错吗?
郁容也觉得奇妙:这人面疮的溃孔,排列的形状,居然真有六七分人脸五官的感觉。
剩余三四分的不像,因着腐肉的臭味,和脓疮紫暗的颜色,让迷信鬼神的人觉得是“恶鬼”附体……好像也说得通?
“他还没醒吗?”
观察了好半天,郁容这才注意到年纪轻轻的秀才,躺着一直没动,不由得心生几许担心,问向救人的苏十九。
苏十九答:“中暑了。”
闻言,郁容无意识地凑近昏迷的人,闻到腐肉的臭气里夹带着一丝薄荷香,很熟悉的味,是他亲制的清凉油,观其面部,看得出来郎卫及时采取了急救的措施。
一只手挡在了眼前。
郁容愣了愣,仰头看到他家兄长,目露一丝疑虑。
聂昕之语气淡淡:“容儿吩咐我动手即可,莫让秽气沾了身。”
郁容听罢,既觉好笑,又是感动,不在意地摇头:“无妨。”
尚且不确定秀才的具体病证,他不得不亲自查看。
聂昕之默然。
郁容笑了笑道:“不过也得需人相助,不如请兄长取些干净的清水,如何?”
聂昕之自无不允。
待确定陈三儿的中暑症状不甚紧要,给他润湿着嘴唇,又喂食了些水,郁容便就地替他检查起人面疮。
老歪脖子树下还挺荫凉的,时不时有些小风吹过来,在此给人看病倒也方便。
细观人面疮,正生于膝关节上,腿周肌肉可见萎缩,像人面五官的疮口色紫,脓液清稀。
郁容排除了附骨疽的论断,确定实则是流痰。
所谓流痰,现代医学的说法是为骨与关节结核。
常是孩童与青少年患得,或是先天不足,或因久病亏损,以至外邪侵入关节或骨髓,形成痰浊,病至重者,寒病化热,腐肉成脓,进而形成疮疡,出现窦道。
一般而言,流痰患者往往有结核病史。
郁容想到古籍的描写,有一种顿悟的感觉:老祖宗们把人面疮描写得太夸张了,但对病源病机的认识,其实相当到位。
《石室秘录》所言,采用贝母糊“人面”口,确是不无道理。
当然了,与诸病一样,流痰需得根据阴阳,辩证之后才好对症下药,正所谓“同病异治”。
“你、你们……是谁?”秀才终于苏醒了,被近在尺内的郁容给吓了一跳。
郁容冲他安抚地浅笑:“陈秀才莫要惊慌,我等乃是过路之客,无意间见到你……”顿了顿,轻声道,“虽是恶疾,却非无救,怎的想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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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儿怔忡少刻,便是悲从心来:“恶疾有救,人心无救。”
郁容默然。
虽说,对事件的前因后果知道得不多,但听秀才同村人的言语……想想,这位也是惨,身体不好患了病,家里赶他出门不提,一众人还谣传他恶鬼缠身,是做了昧心事。
一时想不开,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聂昕之这时突然出声,仿佛不带丝毫的感情色:“轻身成仁,不愧是白面书郎,节义人材。”
郁容瞬时了。
兄长这是……
“白面书郎”接着“节义人材”,当谁听不出是在讽刺?
生怕这好不容易救活的秀才想开了吗?
“兄长。”郁容低唤。
聂昕之垂目不再语。
陈秀才听了他的讽刺之言,便是微微一愣,面上的悲色渐渐敛去,是良久的沉寂。
郁容暗叹了声,嘴上解释:“还请陈秀才莫怪我家兄长的妄语,他就是……嗯,嘴拙。”
陈三儿摇头,语气怏怏:“这位先生说得对,小生真真白读了十年圣贤书。”
“……”
搞不懂这些书生奇奇怪怪的论调,郁容决定将话题拉回到病症一事上,温声说:“恕在下冒昧,不知能否给陈秀才你切个脉?”
陈秀才愣愣地问:“你是大夫?”不等回话,又道,“先前你说,我这身恶疾有救?”
郁容依次回答着他的问题:“不才读过几本医书,曾于古籍中见识过如人面疮这般的奇症。”
陈秀才苦笑:“不是冤魂讨债?”
郁容反问:“陈秀才饱读诗书,也是相信鬼神之说?”
陈秀才倒是干脆否认:“无稽之谈,惑于人心。”
郁容微微一笑:“既如此,陈秀才你又何必困惑?”
陈秀才道:“小生不知,为何平白受此恶疾?”
郁容回:“一人一太极,若阴阳运化失常,则诸病丛生。”
陈秀才叹了口气:“小生早先偶感膝部隐痛,只当是做活扭伤了。”
郁容轻点头,稍作说明:“此人面疮实为痰浊聚集,早中期或可能病证不显,一旦急发……”
轻者尚可治愈,重者腐肉蚀骨,或可能导致进一步的关节坏死,残疾是小,照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以及对人面疮的错误认知,闹出人命也在所难。
陈秀才不再追问,撑着自己的身体,调整好姿势,遂伸出手:“有劳小大夫。”
郁容:“……”
这人看着撑死了跟自己同龄,怎的喊自己“小大夫”?
一瞬地走神,遂敛起杂念。
郁容抬手,轻按在病患的寸口上。
脉细数,观其舌,少苔舌红,又有骨蒸,夜间盗汗的症状,确定是为阴虚内热证。
再经过按诊,细细问询了一通,郁容很快就能确定对症的治法。
说着简单,养阴除蒸即可,施治却需内外双管齐下,关键是形成了窦道,治疗起来更复杂。
幸好,郁容在虚拟空间曾针对附骨疽,“实习”了好一段时日,尽管二者不是同一种病吧,在外治方面,却是极有参考价值。
当然了,无论好治难治,在这老歪脖子树下是没法子采取实际行动。
哪怕是针刺,有病患与苏十九在场,郁容没法借口从袖子里随随便便掏出金针。
便在日头稍弱时,一行人离开茶棚,一只腿行动艰难的陈秀才,被郎卫带上路。
思及其在本地的“名声”,留在这里施治,反倒平添诸多不便。
往前走个半天,就是雁洲了。
照陈秀才的说法,尽管他被赶出了家门,但也并非全然没个能投靠的地方。
只是之前无力行走太远,想搭乘车马,村里村外将他的事传了个遍,没人愿意载他一程。
让他绝望的是,家里人的态度。悲愤交加,觉得不如自尽,一了百了。
现在有治愈的可能,陈秀才到底狠不下心再寻死。
一行人,除了被“厉鬼”惊吓了一把的聂暄,倒是没人嫌弃他的恶疾,愿意载他一路到雁洲可以投奔的人家就在这儿当是求之不得。
郁容也是松了口气。
他不能放置病人不管,但是这一路再耽搁……咳,怕是年底都回不了家。
如今陈三儿的目的地也是雁洲,正巧。
花个几天,给对方急治一番,之后是水磨工夫,吃药、敷药的事,就无需他贴身看着。
反正雁洲在家门口,来往于京城也不麻烦,到时候给复查什么的正方便。
当晚,就在雁洲别院歇脚。
赶在天黑前,郁容给陈秀才首次施展了针刺疗法,配合药线进行外治,提脓去腐,遂拿出现成的生肌散,敷在疮口,对窦洞进行口。
着人抓了一剂清骨散,是为滋阴清虚热,煎服了汤药,让病患服食。
好一通忙活,郁容着实感到几许累了。
昨夜里闹得太过了,。
随口吃了一碗清汤寡水的补粥,他便迫不及待跑去浴室沐浴。
“兄长?”郁容看到紧随其后进屋的男人,不由得疑惑。
聂昕之正容亢色地表示:“你累了一整天,我帮你。”
郁容确实觉得腰酸手软的,便笑道:“我就不与兄长客气了。”
聂昕之微摇头。
衣服遂剥落。
郁容等着,半晌,男人没有动静,疑虑地抬目
聂昕之静静地注视着他,看得人莫名恶寒。
郁容暗自嘀咕:照他这样劳累的样子,兄长不可能再闹自己的。所以,这是……
等等!
他陡然想起一件事。
默默低头看了看,贴身的亵衣……
居然忘了,自己今天被“陷害”穿了透明装。
“……”
这男人还真是……
百折不挠啊!
郁容沉默半晌,忽而问:“兄长看够了没?”
不等对方回话,他笑:“看够了,我就洗澡了。”
看吧看吧,反正,以他现在的状态,这家伙……
也就只能看看。
第153章
“陈秀才,膝部今日感觉如何?”
陈三儿闻声抬头,看到来人,立刻放下手中书卷。
“小郁大人,”自打知晓眼前这位年轻的大夫是为保宜郎,他就不敢再叫什么“小大夫”,寻常便直呼着“大人”,遂回答对方的问题,“疼痛又有消减,疮口一日更比一日好了。”
郁容微点头,没真信秀才的说法,倒非对方不诚实,而是这些个书生,说话习惯性地含糊。
该问的得问,手上动作则是干脆利索。
为防止行动给病坏的膝部造成额外的负担与伤害,每每医治过后,皆会以木夹板固定着陈三儿的左腿。
给秀才拆了夹板,郁容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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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行检查。先行观察疮面的形态,继而以镊子夹着前次插入窦道的药线线头,翼翼小心地取出之后,换用一根新的药线探入“人面”之口。
半晌,他不由得轻叹了声:“生肌散还是差了点。”
陈三儿听罢,当即说道:“小郁大人着手成春,恶疮渐见清解,如这般小生已是知足,不敢再贪心强求。”
郁容失笑:“如何是贪心强求了?”
他知这秀才并非真的不想病情痊愈彻底,不过是心怀感恩,怕自己为难罢了。
“原想着人面疮还没严重到最厉害的程度,”郁容稍作说明,“我便没用峻猛之剂,如今看来,生肌散的药性着实轻了点。”
生肌散,名副其实,长于生肌、敛肌;而对窦道化管,需得侵略性更强一些的药。
沉吟了片刻,他决定道:“回头我换一个方子。”
陈三儿道:“劳小郁大人心。”
郁容微微一笑:“陈秀才你且安心养病,无需太悲观,这人面疮幸而发得急,对骨节伤损不算极严重。”安慰了这句,遂是语气一转,“先换药罢,暂且用着生肌散,下一次再用新药。”
陈三儿自无异议。
换完药,郁容马不停蹄地去药房,一路上盘算着以什么药替换生肌散,效果会更好。
自然而然想到了,乳香与没药这一对外用伤药的好搭档。
灵光一闪,他忆起了别称“去腐散”的千金散,针对陈三儿膝部的恶疮窦道,相当适用。
千金散的药效很是峻猛。
因着其主要成分,除却乳香没药,皆为矿物类的急猛药。
譬如朱砂,剧毒之药鼎鼎有名,另有同为含汞化合物的轻粉,以及含硫化铁的蛇含石。
大毒的药物不得轻用,不过,这几味急猛药抑杀菌毒的效果十分强力,常用于治疗疮痈肿毒什么的。
再三掂量了一番,抵达药房时,郁容做好了决定,就用千金散。
待陈三儿的病情好转明显,可换回生肌散。
千金散无储备,需赶制,好在散剂是最基本的剂型,相对丸剂、膏剂等,制备起来要简单多了。
粉碎了药材,过筛研末混合即可。
粉药机不在此地,不过千金散拢共只需五味药。
蛇含石备有醋制好的,朱砂与轻粉是从药局直接买的粉剂。
乳香与没药,更是早早就炮制了,切分成无数小块,存于储物格,随取随用,不担心变质。
没太多心神,甚者无需帮手,郁容将所需的药物俱数碾成粉末,过筛后再用舂桶,一点点地将药末研成细粉。
慢工细活。对一些坐不住的人来说,这项工作实在枯燥。
郁容没半点不耐烦,研粉什么的,他觉得别有“童趣”的意味。
一边研着药粉,他一边还在琢磨着陈三儿的“人面疮”。
除却用药换千金散,药线也该换一种。
现在所用的药线,是他之前顺手在药局买的。
做工比较粗糙,以芫花根的自然汁浸泡而成。
芫花用以解毒疗疮,在天朝古时,其是不同药线处方,制备时所必备的、亦是最基本的药物组成。
针对陈三儿的溃孔情况,郁容觉得光是芫花根的成分,药线之效尚有欠缺。
若加入蟾酥、草乌等急猛药,经由熬煮,药线吸足药汁,配合千金散,针对窦道的去腐化管,疗治起来必会更好更快。
想着便打算,如待会儿尚有空暇,就再制一些药线吧。
除了当前给陈三儿治病,以后说不准哪天就得用上。
尽管不如针刀等使用频繁,但也算是不可或缺的一样工具了。
尤其遇到疮瘤等病证,少了这玩意儿,探查也好,施治也罢,难以“下手”。
对郁容而言,朝现有的药线不太好用,主要是当前药线,形制单一,用着不趁手。
自制药线的话,可以制成长短粗细不一样,分成各种“规格”。
比如陈三儿的情况,更适合用线香型的药线;如是遇到赘瘤,或者脱疽腐肉之类,便以丝线型的药线“结扎”更方便。
除此,在用药方面也更具灵活性。
“为甚不着人相助?”
忽闻男人熟悉的嗓音,郁容头也没抬,应答:“这么点儿小事,用得着多少人吗?”
聂昕之浅声道:“何需劳累容儿。”
差点破功,对着舂桶“扑哧”了,郁容赶紧拿起盖子,将业已磨好的药粉掩起。
抬目看向他家男人,他这才安心地笑开了:“这就叫劳累了,兄长莫非希望我光吃饭不干活?”
聂昕之表示:“有何不可。”
郁容睨了他一眼。
这男人……
真是恨不得一点儿琐事都不让自己沾手,忒“娇惯”了!
暗自摇头,懒得与之辩论,他转而问:“兄长来寻我,可是有什么事?”
“我欲回京一趟。”聂昕之直言来意。
郁容微怔,遂是赧然:“对不住啊,说好的一起去京城……”
因着陈三儿的病,得在这儿耽搁个几天。
就算雁洲与京城往来方便,他们也不可能将病人带去王府吧?
聂昕之丝毫不介怀:“无妨。三五日即归,届时正好接容儿回京。”
郁容也不与自家兄长生分,笑言:“到时,兄长骑马载我吧,省得再遇到乱七八糟的事情,耽搁了行程。”
聂昕之颔首,自无不允。
将研好的药粉放好,郁容顺口问:“现在就走?可需我帮忙拾行李什么的。”
聂昕之摇头:“明日凌晨起早出发。”
郁容:“……”
感情兄长一点儿也不着急啊,那,至于特地跑这一趟吗,一大晚上的还怕没工夫告别?
旋即回过味来,这恋爱脑的家伙该不会认为,两人即将“分别”,得有数日不见,特此与他多相处一会儿?
依他对这男人的了解,郁容觉得自己猜测得绝对没错,遂勾了勾嘴角,问:“兄长可还有其他吩咐?没的话,我得去烧炉子煮药线了。”
聂昕之目光微上移:“颅顶有蜘蛛。”
炉顶有只猪?
郁容微微张大眼,理解不能:“哪来的猪?”
话说回来,他熬药的炉子很小的,哪能放得下一只猪?
聂昕之两步走近,抬手在年轻大夫的发上轻抚。
郁容下一刻就看到其掌心,多了一只蜘蛛,瞬时了。
原来是蜘蛛啊,自己刚刚的表现简直弱智……不对。
回忆着聂昕之的说法,郁容觉得并非自己理解能力差,是这家伙说话奇奇怪怪的,不由得几分无语。
……就不能说人话吗?
心里吐槽着,他的目光落在蜘蛛身上,语气半是责怪、半是关心:“兄长太莽撞了,这些小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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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是有毒的,怎的直接用手去抓?”
也忒不讲卫生了。
聂昕之没辩解,也未直接丢开掌中的小虫,只问:“可是容儿所需?”
郁容黑线,兄长还真能物尽其用啊……诶,等等。
他稍稍凑近,仔细观察着在掌纹之上,爬来爬去却爬不出男人掌心的蜘蛛,神色微喜:“是壁钱,我怎么忘了,制药线得用它。”
壁钱是家里常见的一种小蜘蛛,太普通了反而容易被忽视,药房的储备里正缺着这一味药。
郁容遂是童心大起:“兄长,我们逮蜘蛛吧?”
只要与他家容儿在一起,聂昕之从不会拒绝做任何事……
哪怕是捉蜘蛛。
于是,两人就真的逮了半天的蜘蛛。
捉到的壁钱,浇上开水烫死,晒干、鲜用皆可。
虽然挺残忍的,不过确是用药所需……其有清热解毒之能,可治诸多疮疡出血,尤其适合制备药线。
这个时代的环境,可不像现代那样受污染严重,小虫想活下来都各种不容易。
留心寻找,屋里屋外的,壁钱十分之多。
郁容也没造太多杀孽,等蜘蛛的数量差不多够这一回制备的药线所需,就没再继续捉逮了。
将这些壁钱炮制了一番,当即取芫花根等药材,加入制备药线所用的生丝,一起放入锅中慢慢熬煮。
直待药汁被丝线尽数吸,药线初步即制成。
再去药材浸泡烈酒,药线入其中封闭静置,留待备用。
“公子……”
唤人的是一名侍药者,观其神态,明显有几分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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