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宅十余亩[系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宁雁奴
练得太过火,小心损伤了肌肉或者筋骨的。
聂昕之从容地搁下了青石,漫不在意地回:“不过十钧,无妨。”
十钧?得有三百斤重了。
郁容吃惊道:“兄长的气力竟是这般厉害?”
怪不得平常抱自己跟提麻袋似的,不要太轻松。
忽是一声“扑哧”,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聂暄突然插入二人的交谈:“容哥此言差矣。”
郁容侧首看去,目露不解。
聂暄笑意忍不住:“老大的言外之意你还没明白吗?”
郁容更觉得迷糊了。
聂暄好意作起了解说:“你应该夸赞有十钧之力的老大,威武勇猛,最好说举世无双才是。”
郁容:“……”
聂昕之总算施舍了他的目光,看向自家胞弟,不冷不热地唤着:“聂暄。”
聂暄当即敛起笑,正色道:“戏笑之言,容哥莫信我的胡言妄语。”
不信才有鬼!
郁容不由得默然。
聂暄果不愧是兄长的亲弟弟,对兄长的了解,更胜于自己一筹。
这时,聂昕之出了声:“容儿寻我可是有甚么事?”
郁容敛起杂念,被这一问提醒了自己的来意:“才制成了冰霜痱子粉,想着拿来给兄长试一试,若是好用,回头再分送给诸位力士、校尉。”
聂昕之闻言微颔首。
郁容说着,递过手里的东西……不对,弄错手了,右手拿着的是《三十六计》。
等等!
郁容突地想起来,自己应该生着气,是来找兄长的碴子才是。
刚被那十钧的大石头给分散了注意力,险些没忘了这一茬。
聂昕之的动作很快,在郁容缩回手前,眼明手快地将《三十六计》接了过去。
见状,郁容暂且搁置了痱子粉一事,轻扯起嘴角,似笑非笑:“据闻,这本《三十六计》乃兄长之大作?真真是厉害,让容颇长见识了。”
聂昕之神色如常,目光二度投向自家胞弟。
聂暄这回学明了,当即后撤到门口:“哎呀,我忘了还有功课没做……”
说话之间,人一溜烟儿地跑走了。
郁容没在意,屋里没了第三人在场,他“算账”算得顿时理直气壮了,语调愈发地温柔:“兄长怎的不作声了?容才疏智浅,正想与兄长讨教讨教这三十六计的巧,说不准哪天也能‘对敌’运用一番。”
聂昕之面瘫着一张脸,看不见丝毫心虚,浅声回话:“容儿曾提及谋术有三十六,既奇且正,或诡或妙,是为阴阳燮理,又见运化无常。我闻之有所感,信手写就此般三十六计。”
郁容听罢,不自觉地回想,想着想着,倒是忆起仿佛是有那么回事。
好像某回无聊,他乱翻着这男人的藏书,看到几本兵书,自觉妙无比,信口就与对方谈论起兵法,胡扯漫谈时随口提起了三十六计,可惜他对三十六计的认知不够深,瞎扯了几句就换了话题。
这样看来,不过是在提供一点灵感的前提下,聂昕之总结出这一套三十六计,真真的厉害……不对,思路差点被带歪了。
郁容轻笑,问:“所以,我便是兄长谋术的首个试验人咯?”
聂昕之没直接回答,只说:“容儿亦可将其应对于我。”
郁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语气仍是含笑:“可惜容头钝脑,不知如何运用谋术,不如请兄长教一教我?譬如,此刻我该对你用哪一计?”
聂昕之默然。
郁容笑吟吟的,盯着这男人的面容看,没在言语上催促,静静地等着,看他如何回应。
少刻,聂昕之嘴唇微启,道貌凛然:“容儿尽可施展美人计。”
“……”
未有意想到……果真头钝脑,挖坑让自己跳。
郁容禁不住瞪圆了一双桃花目,差点没扑到男人跟前,揪着其衣襟呐喊
他那威仪不肃的兄长跑哪里去了?
眼前这一本正经耍流氓的家伙,是怎么回事?!该不会被魂穿了吧?
偏偏,聂昕之仿佛丝毫没觉察到他家容儿不敢相信的心情,问了声:“何如?”
何如个幺蛾子!
郁容定睛,打量着男人不恶而严的神态,盯着盯着,突如其来的是一股笑意:“兄长果然是在开玩笑吧?”
聂昕之面色淡淡:“非也。”
郁容反倒是“扑哧”笑出了声,被兄长这一通玩笑,闹得想生气也生不起来气。
账算到一半算不下去了。
这位年轻的大夫无意识地摇头,轻叹了声,晃了晃手里的药瓶:“不说笑了,兄长且去打些清水,洗一洗脚,我给你扑擦一下这痱子粉吧!”
试用得乘早。
这大热天的,剩余那些炮制好的药材,久放怕是会变质,不管是重新调配,或者用当前的方子正是恰好,得尽早制成成药。
聂昕之便没说话,照着他家容儿的吩咐去作清洗了。
冰霜痱子粉的试用结果,让郁容还算满意,一点儿小瑕疵,对药材成分的配比稍作调整即可,将龙涎香香与薄荷脑的分量作了更改,效果提升不提,气味改善了良多,奇特的香味莫名好闻。
粉扑擦于肤上,止痒止痱不说,冰凉凉的好似能解暑热带来的烦躁。
郁容花了两天的功夫,将炮制好的药材全部制成看粉剂,分装在小药瓶里,送给郎卫们人手一瓶,颇得好评。
留了三五瓶,存放储物格,以备聂昕之随时取用。
力求益求的郁容,行事一旦涉及兄长,对自己的要求则更是苛刻。
这里的条件有限,他对此次制备的冰霜痱子粉,其实有着几许不满意的,故而只留这几瓶,不过是暂且用用,等回京城,安顿好了必得再琢磨出更好的东西来。
到这日,给小病人小宝的治疗也是告一段落,剩余就是水磨工夫的调理。
不管是刘根生父子,或者郁容一行,皆无法继续待在城了。
郁容怜惜小孩儿的病痛,想了想又开了后续补身的药。
原是想抓上足量的人参、白术等,让其家人带回家水煎,转而担心刘根生父子在剂量上拿不准,然而稚子用药不得稍有疏忽,干脆了些心神,给小宝“量体定制”制备了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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苓白术丸。
采用丸剂,只需按时按要求,服用固定的数量,基本上不必担心吃错药的问题。
人参滋补无需赘言,白术益于心脾胃,同时能针对小宝的泄泻之证;
另一味君药是为白茯苓,则归入心脾肾经,多少能弥补小孩儿的先天不足。
参苓白术丸药性平和,健脾和胃补元气,适合调理如小宝这般羸弱的身体。
小孩儿是稚阴稚阳之体,郁容参照了系统的数据,改良了原本的方子,进一步减弱了药性,制备了三个月的药量。
小儿身体,用药点到为止,三个月足够了。
思及刘家的条件,他尽量考虑得周全,多用了些药瓶,将药丸密闭封存好,只要妥善储放,便是这暑天,维持三个月不变质毫无问题。
刘家父子得了这些药,再三拜谢,遂带上脸色恢复几许的小宝离开。
郁容目送着一行人的身影消失,不自觉地轻轻叹了口气。
聂昕之问:“容儿因何忧愁?”
郁容默了一会儿,缓声道:“只是觉得……”
犹豫着,到底没说出来。
聂昕之却素来与他心有灵犀般问:“可是怜悯刘家人?”
郁容眨了眨眼,语气迟疑:“这么说也没错。”
一方面,理所当然的,看到小宝的样子有些怜悯;
另一方面,是觉得连坐之罚,未有些苛刻了。
当然了,他心里也不是不明白,这是时代所限,很多事情不能以现代思维去思考。
聂昕之淡淡道:“恶法治恶人,重罪用重典,理固宜然。以现今之律,罪罚牵连至家族亲人者,常常恶极以至不容诛矣。”
闻言,郁容不得不好奇:“刘家到底犯了什么重罪?”
聂昕之说明:“牵涉谋逆。”
郁容微讶:“不会吧?”
那刘根生怎么看就是一村夫的样子。
聂昕之道:“刘氏不过是走卒之辈,钱财驱使,行无顾忌,对其所作所为,或许自知不多,然则法理昭昭、罪行凿凿,无知不能辩罪,籍没罚之,业已是从轻发落。”
郁容默了,半晌,摇摇头:“只可怜了小宝。”
聂昕之听了,抬手轻抚着他的面颊:“世间之理,不出因果,容儿何需耿耿于怀?”
郁容失笑:“耿耿于怀倒谈不上,有时候触景生情,难爱胡思乱量,兄长你又不是不知道。”
聂昕之静默,少刻,忽是将人抱起。
郁容一脸懵逼:“兄长?”
这是做啥子?
聂昕之义正言辞道:“容儿既是不豫,理当慰藉。”
等等……
慰藉个劳什子!
豪华版马车颠簸之感不甚明显,郁容半靠半躺着,绝对不想脑补现在自己是个什么模样
兄长可真是越来越能干了,明明说好了今日要动身的,居然……
“容哥。”身体羸弱如聂暄,此刻都是骑着马的,他驱着马来到车窗边,跟车里的人搭话,“你待在车里不热吗?”
郁容嘴上温声答道:“有冰盆在,感觉尚可。”
心里克制不住地吐槽。
不说他目前的“状态”骑不了马,更别提他本身就不会骑马,只一点事实,逼得他“没脸见人”。
昨夜里闹得太晚,早上累得抬不起手,故而是聂昕之给他穿戴这一身的。
等他出了门,感觉有些不对劲。
内衣的触感……
借着马车的遮掩,郁容悄没声地检查了一下,结果崩溃地发现……
兄长他!
竟然!
给他穿上了那套透明装亵衣!
尽管吧,穿在内里,外人根本无法看得见这“风骚”的一身,但对脸皮薄的某年轻大夫来说,莫名有一种暴露的羞耻。
非常,想,揍人!
然而事实不允许。
他们在赶路,随行的除了聂暄,另有五六名郎卫。
于是,郁容老老实实地待在马车里,连掀开车帘,看风景的心情都没有。
将三十六计运用得出神入化,某个男人真真是好样的!
一想到薄薄的夏衣底下,是穿了不如没穿的透明装,心里就像有一千只猫儿在挠爪。
有心换掉吧,他又着实不好意思,没法厚脸皮在马车里脱个光光。
最终,郁容只能闷在车里“咬牙切齿”。
遂转动着大脑,暗搓搓地想,他也要策划一桩“阴谋”。
一定要“报复”兄长!此“仇”不报……
“容儿。”
忽听车门口这一声低唤,惊得在想“坏事”的郁容一阵小心虚。
便一时忘了正跟男人生着气,他清了清嗓子,故作不在意,问:“什么事?”
“前方有座茶棚,午时将至,便借地暂歇,补充些粮水何如?”
想到一大早的,卯初就出了门,除却自己,其他人皆是骑马赶路,想必已是又累又热,郁容当然毫无异议,连忙道:“便遵照兄长安排,”沉吟了少刻,又说,“不如多留待一会儿,等到日头没那么烈,再上路罢?”
他是希望大伙儿都乘坐马车啦,不过这些个武将们,个个儿逞强得很,好似坐了马车就显弱似的,乃至包括聂暄在内,俱数选择骑马。
话说回来,骑马疾驰,如不是太阳晒了些,劲风吹面,倒也畅快。反而在马车里,若非事先准备好的冰盆,恐是又热又闷,难以呆得住。
聂昕之对郁容的要求自无不从。
一行人便下马的下马,下车的下车。
郁容在车里憋了整个早上,有点儿受不住,努力催眠着自己,忘了亵衣一事,迎着聂昕之递过来的手,终是没有拒绝,跳下了马车。
忽是一阵清风,吹着衣衫呼啦啦的响。
郁容陡地感觉到……换了透明装后,好像确实比之前的一身要凉快不少,。
兄长除却恶趣味了些,眼光确实准。
风吹的舒适感,让郁容渐渐放开了纠结。
下意识地环视着周遭,暗暗观察着茶棚的环境。
茶棚老板是个脑子灵活的,选的位置特别好,搭起的三座茶棚,正是在四路风口上,中间矗立着顶天大树,撑起了巨大的树伞,为茶棚增了一份荫凉。
确是极好的歇脚之地。
一郎卫给了老板一块碎银,包下了远离驿路的茶棚,也好避开另外两个茶棚进进出出的行客。
说着“补充些粮水”,实则郁容他们自备着足够的水与干粮,无非就借个地,好让一行九、十个人坐一坐午憩罢。
郁容端坐在长凳上,眼珠滴溜溜地转,打量着茶棚过往的客人。
略是新奇。
这驿路边的茶棚,形式与青帘村口的小客栈不太一样,让他一瞬想起了武侠小说里的场景。
只差来一个高谈阔论的引出故事的路人甲了,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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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儿,喝一口。”
郁容接过聂昕之递来的茶盏,不自觉地喝了一口,遂是惊讶:“薄荷绿豆汤?”
聂昕之微点头:“解暑生津。”
郁容看了看像食盒一样的密闭器具,不由得默了:真是准备得好周全。
尽管,作为喜用薄荷入药的大夫,他本人是不喜欢食入薄荷的味儿,但兄长的体贴用心,当是心领了。
便是微微一笑,他拿着汤匙,取了一杯凉汤,送给男人:“也请兄长用。”
聂暄在一旁弱弱地提醒:“容哥,我呢?”
郁容瞥了他一眼:“你尚在用药,不适宜饮用凉性的茶饮。”
“不要紧的,就一杯……”
聂昕之吐出两个字:“聂暄。”
聂暄当即安分了。
郁容捧着茶盏,一边轻啜了口,一边来回打量着这聂家兄弟俩,觉得忒有意思。
他家兄长真是厉害,感觉哪怕在整个聂家,皆处于食物链之顶端,纵是小叔聂旦,在他跟前也老实得跟只鹌鹑似的。
“……都是冤孽啊!”
隔壁棚子,突兀响起这一道亢亮的嗓音,引得郁容转头看了过去。
“要真不是做了亏心事,那冤鬼怎么会缠着陈三儿不放?”
一听这话头,就能让人联想无数。
郁容顿时来了兴头,竖起耳朵偷听:到底是如何冤孽?
见大家都在认真听着,说话之人嘴上越发地来劲儿,啧着嘴巴,摇头道:“你们没见,他那样子,真的吓死人了。他老娘都不认他了,拿着笤帚堵着他不准见家门。”
说得不清不楚,郁容不由得好奇难耐。
那边同桌的几人,约莫跟说话之人,同是附近的庄户。
其中一人道:“我前儿个在村头碰着了他,老远的一股尸臭味,吓得我没敢再往前走,绕了老远路回的家。”
最开始说话的,立刻抢过话头:“所以说是冤孽。”
又一人说:“陈家难得出这么个秀才……”
另一人道:“秀才有什么用,瞧他那样,谁晓得秀才怎么得到手的。”
第一个起话头的人说:“老王家的不是说了吗,王二当年的死,就是陈三儿害得。这不化成恶鬼,报仇来着!”
叽里呱啦。
郁容听了好半天,的,一头雾水,啥也没听懂。
那几人左一句“冤孽”,右一个“活该”的……话里话外,都是对他们口中的陈三儿,无边无际的恶意。
在说及“秀才”这个词眼儿,则是难以掩饰的羡慕嫉妒恨。
几人说得起劲,直到一人的婆娘,赶到茶棚,揪着其耳朵怒骂,惹得一通哄堂大笑……遂各自起身,四散离开了。
郁容不由自主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薄荷绿豆汤,清解一下心里的燥热。
“哎呦”聂暄猛地一声地呼。
年轻大夫转眼看过去:“阳煦兄……”
聂暄脸色变来变去,突地起身,一个冲刺,跑得老远。
郁容有些懵,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男人:“他怎么了?”
聂昕之漫声道:“许是适才偷喝凉汤的缘故罢。”
郁容黑线。
阳煦兄还是小孩子吗?这么嘴馋……
想想,他有些不放心,便起身:“我去看看。”
聂昕之制止了他:“苏十九跟过去了。”
郁容没坚持。
有人跟着以防万一即可,阳煦兄到底不方便,总不好让一群人围观其方便吧?
“老、老大”
聂暄一路疾跑,要不是有郎卫及时帮把手,怕不是摔成个那啥了。
“有厉鬼!!”
百无聊赖,拿着汤匙又喝起绿豆汤的郁容,闻声霎时一口凉汤呛在了喉咙眼。
咳得那叫个惊天动地……
三不五时地就上演一场聊斋,让人说什么好!
第152章
聂昕之及时轻抚着咳得厉害的年轻大夫,嘴上回应着胞弟的“求救”:“失惊倒怪,作甚起模画样。”
聂暄跑得太急,便见气喘吁吁,扶着郎卫勉强站稳,禁不住也咳嗽了好几声,辩解道:“真不是装神弄鬼,咳咳,那头有人挂枝自尽,我好意想去救他,就见其被厉鬼缠身……刚才几人说得没错,真真的可怕。”
郁容刚缓过一口气,正巧听到“自尽”的字眼,不由一惊:“谁自尽?”
“不认识。”聂暄就势坐下,平复着呼吸,作着说明,“应该就是适才几个庄户说的秀才吧,瞧着就是个文弱书生……”不知想到甚么,猛地打了个哆嗦,直叹,“吓人。”
郁容依然弄不懂如何吓人:“到底怎么回事?那人……”“死了”的说法不好听,咽回腹中,转而问,“救下了?”
“险些……”聂暄话语微顿,回,“人差不多失了神志,还是苏十九手快,将他从树枝上放了下来。”
郁容舒了口气,暗道没死就好,看向身旁漠不关心的男人:“兄长,我们去看看?”
尽管聂暄口口声声说着什么“厉鬼缠身”……到底是青天白日的,魑魅魍魉如何能作怪?
何况,有兄长在,其一身凛然正气,定将兀那邪祟给镇得灰飞烟灭!
“可别。”
忽是一声急切的阻拦,开口之人却非聂家的兄弟之一。
郁容循声看去,竟是竖耳偷听他们谈话的茶棚老板。
刚刚一群人散了,茶棚一时就余下他们这一行人。
老板没得忙活,便搭起了话,是好意的提醒:“几位贵客虽是热心肠,那陈三儿的事,还是别管为好。”
这一说,把郁容的胃口给吊到了极致。
“能否请店家详说一番?”
老板摇头:“到底怎么回事,老汉也不敢乱讲,能肯定的是,陈三儿腿上长出了那叫什么……啊,对,是人、人面疮!浑身一股尸臭,村里村外全在传,说是恶鬼缠上了。”
“人面疮?”郁容喃喃道。
聂暄在一旁用力地点头:“我刚亲眼看到,那秀才膝盖长着一张厉鬼的脸,眼鼻口俱全,确是带着一股恶臭……”
说罢,是一阵急促的咳声,显然被吓得不轻的样子。
郁容眼睛一亮,说他“见猎心喜”极不妥当,心情却是迫不及待,拉着聂昕之就说:“走,咱们去看看。”
茶棚老板“哎”地一声急唤:“贵客……”
郁容顿足,侧首看向店家,微微一笑:“有劳店家好心提醒,还请安心,在下略通医术,对‘人面疮’曾有耳闻。”
茶棚老板听了,讪讪地阖上了嘴。
聂暄则干笑:“容哥与老大去罢,我……我口渴,想坐着喝会儿茶。”
郁容失笑,因着“厉鬼”一说而心里发毛的感觉,倏然之间烟消云散。
既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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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疮,且不管是哪一种吧,反正肯定跟鬼祟无关,自然坦然了。
他看向被吓到的青年,没强求对方跟他们一起,温声细语:“阳煦兄切忌再碰凉饮。”
以那破烂身子,再来个几回泄泻,怕不得横倒躺床上了。
聂暄应了声:“我省得。”
无心再耽搁,郁容拽着对他百依百顺的兄长,按照聂暄的指示,直往那陈三儿所在的地方走去。
距离略远。毕竟,做茶水生意的,总不好将棚子搭在离得茅厕近了。
尤其这大夏天的,气味被风一吹,能传上个一里远,让歇脚的过客闻到了,如何食得下茶饭?
郁容边疾步走着,大脑边转个不停。
他第一次知晓“人面疮”这个名词,是在好几年前,无意间翻看清代医家陈士铎的《石室秘录》时,在论治奇症的篇章里看到的。
其描述带着几许神鬼的意味。
说:除却没有毛发,人面疮五官俱全,让人惊异的是,“人面”还能吃肉,诸药用上皆能食掉,唯有贝母药末,敷于人面上,即能令其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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