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宅十余亩[系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宁雁奴
难得正常的礼物啊!
郁容想着,面上带出笑,对男人说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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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劳兄长操心了。”
这男人真的是在方方面面,心为他着想。与之相比,他却是在生活上面,好像对对方关心得还不够……惭愧。
聂昕之淡声道:“容儿何需与我生分。”
郁容笑了笑,也就不客气了。走近前,伸手摸在浅色的衣服上,丝滑润凉的布料堪比聂暄送的鲛衣了,手感好到极致,这样的衣服,大夏天的穿在身上,想是身心都觉舒畅罢?
聂昕之像是知道他的想法,道:“容儿试试?”
不知怎的,男人没什么起伏的语调里,像是隐含着丝丝期待。
郁容也没多心,毕竟对方口称是“礼物”嘛,想看到他早点穿在身上,也是理所当然。
便点了点头,他先拿起一件亵衣新裁制的衣服,俱是从内到外,成套成套的。
郁容正想着解开身上的衣服换下,忽觉得哪里不对,当即拿着亵衣,走到窗户前,推开窗扇。
明亮的光线下,他能将新衣的所有细节看得清清楚楚。
浅色用上了同色绣纹,做工美没得说……这不是重点。
郁容拿起衣服迎着光一看
透亮透亮的,隔着一层不料,他甚者能看得到,屋外树叶随风摇曳的姿态。
不知是什么材质,这布料却是比前些日子聂暄送的鲛纱,更要透明两三分!
第150章
对着窗,迎着光,拿着透明小亵衣,郁容静默良久。
直到某个男人沉静的嗓音响起:“容儿。”他问,“怎了?”
郁容瞥着一看就是端人正士的男人。
这家伙,居然还敢问他怎么了。
便忽而轻笑,他转身几步走到对方跟前:“兄长确定希望我穿着这种……家里屋外地走动?”
人家南海的官绅,身披着鲛衣时,好歹里头有一件“天宝珍衣”衬底,勉强能遮个羞。这套衣服倒好,连亵衣都是透的,跟没穿有几个区别,简直有伤风化好吗!
聂昕之神态平静,淡然如常,竟是颔首以回应。
郁容讶异地瞪大眼,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家兄长。
不对劲!
以这家伙的小心眼,恐怕恨不得能将自己关在只有他一个人看得到的地方,寻常自己跟别人多有一些眼神接触,这人就会犯各种说不得的毛病,这一回竟然这么……大方吗?
这样的说法好像哪里怪怪的,但事实上大抵就是如此。
聂昕之仿佛觉察到他的惊疑,下一刻便出声说明:“亵衣与外穿不同。”
郁容眨了眨眼,遂是恍悟,便几个大步折回,拿起叠放整齐的外衣,再到明亮处细观。
原来如此。
只有亵衣是透明的吗?
意味着,自己穿这一身,从内到外是如何景象,除却自己,唯有兄长看得明明白白?
顿时觉得哭笑不得。
郁容不自觉地盯着他家兄长的面庞,看了半晌,左脸写着“威严”,右脸贴着“庄重”,怎么看都是一副特别正经八百的模样,不承想却是如此、如此……难以言喻。
穿个衣服罢了,还耍小心机呢!
郁容只觉一言难尽。
片刻,聂昕之再问:“可要试一试?若不合身,我再着人重新裁制。”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说辞。
郁容睨着他,手上忙活着将新衣重新叠好:“不用,兄长行事素来纤毫无爽,我放心得很。”
聂昕之没作声了。
郁容拾了一番,侧首看向闷不吭声的男人,胸腔之内倏然汹涌起一股笑意。
尽管这男人面色如常,他莫名就是觉得,对方好似有些怅然沮丧。
大不敬地联想到耷拉着耳朵的狗子大型的、军警用的那种。
遂是“扑哧”笑出了声,郁容被自己的脑补给逗乐了。
聂昕之闻声,抬目看着他家容儿,黑沉沉的眸子里似若透着些许疑问。
郁容轻步走到他身旁坐下,语调温温柔柔:“劳兄长神了,心准备了这些夏衣,我很欢喜,赶明儿就换穿上身如何?”
透明装的亵衣且不提,另外那些件外衣,摸一摸布料质感,想想就知穿在身上别是凉爽,正合度暑之用……不得不说,兄长确实有心了。
聂昕之静静凝视。
郁容笑了笑,继续说着:“不过这亵衣,怕是要辜负兄长的‘美意’,我却是不会穿了。”
就算是贴身穿在内里,别人看不到,就算这衣服料子丝滑冰凉的,夏天穿着忒舒适……羞耻感爆棚,他根本过不了自己的心理关好麽!
所以,还是直言,好让兄长尽快打消不适宜的期待吧!
聂昕之默然,少刻,嘴中应了一声,没多说。
郁容暗自好笑,却丝毫不松口风。
原则问题,哪怕对方是兄长,也绝不能轻易妥协。
新衣轻薄透气,凉而不冰,轻贴着皮肤,阵阵清爽似能沁润腠理,令人心感熨帖。
穿着这样的一身,人便是待在高温燃烧的炉前,好像也能纾解些许的烦热。
再如何热,该做的事不能搁置。
炉上烧着的是珍珠,极是奢侈,如此种矿物类药材,便去药局购买,往往也难买得品质极好的,价格之高昂却是毋庸置疑。
故而,郁容一般都是在自己空暇时,自个儿亲手制备。
想想嗣王府库存那堆如土的珍珠,放着也是放着,不如拿来物尽其用,咳。
珍珠粉的制备,常规办法就是洗净晾干,研末再以水飞,取得细粉。
当然了,粉质越细腻,其药用效果越好。
因此,郁容在制备珍珠粉时,如是时间比较充裕,就喜好多几道工序,比如先浸水以武火猛烧,再加入一些辅料,文火慢热,等等,以此获取更细的珠粉。
珍珠粉制好,再从药局购得现成的滑石粉,以薄荷提取薄荷脑,配伍冰片,加龙涎香香,俱数混匀,阴晾之后过筛,即得冰霜痱子粉。
珍珠解毒生肌、清热息风,滑石粉本就用以治痱子、湿疹等,薄荷脑以及冰片等,消炎止痒什么的,效果无需赘言,龙涎香活血利气,解神昏气闷……
制备而成的痱子粉,真真如其名,敷于皮肤,如触冰霜,清凉爽心,针对痱子,除湿止痒,坚持扑擦,使痱子消解。
只有五味药材,制备工序的繁琐不下于那些丸剂、膏剂,毕竟无论是薄荷脑,或者龙涎香香,以现有的条件,提取过程十分麻烦。
而,之所以这么大的心力,弄出甚么冰霜痱子粉,不是郁容突发奇想,当真闲着无事做。
不过是……
聂昕之的脚脖子处起了一些痱子。
不知为何,郁容觉得挺的,感觉兄长也忒……接地气了。
其实是这男人有几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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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自受”。
都什么节气了,居然一直穿着劳什子玄螭靴,尽管这玩意儿是逆卫的“标配”用鞋,可勿论说起来再怎么“高大上”,哪怕用的是极透气的材质,靴子它就是靴子,每日从早捂到晚,能不起痱子吗?
再看看其他郎卫……
好吧,跟聂昕之一个德行,一个个穿得紧紧实实的,看着倒是挺威武霸气的,和着光要风度不顾温度了吗!
郁容无语之下,不有些小心疼,唯有再度发挥专长。
清凉油什么的制备了几大料还不够,其并非主治痱子,再者这玩意儿油腻腻的,擦在皮肤上,再套上衣服未有些不适。
他便翻了一通药典,从诸多针对痱子、热疮等的方子里,选了这一冰霜痱子粉。
至于说,一个大男人扑粉会不会显得奇怪……反正这个时代,男性傅粉戴花是很正常的现象。
郁容拿着棉纱,交错叠起,卷成一个临时粉扑,蘸了些才制好的痱子粉,扑擦在另一只手的手背上,感受了一下效果。
粉质还算细腻,足具润滑感……
整体上感觉不错,就是气味有些,奇特。
主要是龙涎香本身的味儿,带着一股古怪的甘土气,混合薄荷脑与冰片的芳香,闻起来殊异诡妙,有些冲鼻。
好在,粉散扑在皮肤上,气味没那么浓烈,闻久了也不算难闻。
郁容将自制的痱子粉分装入药瓶,再存放入药柜上,随手拿了一小瓶,转身朝外走去。
准备去找兄长,让他试用试用,看这冰霜痱子粉的效果是否如药典所说的那般好用。
出了门,就见一郎卫候在那。
“苏力士,你这是?”
郁容疑惑地看向他,目光遂被其手中的折子吸引了。
郎卫回着他的话,同时将折子递向前:“您吩咐我等探寻之事,业已查明。”
郁容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事,下意识地接过折子翻开。
遂是恍然大悟。
就是在客店遇到的,那位男扮女装的“夫人”之事。
大致浏览着折子,郁容不由得哑然,当是又遇到什么鬼蜮阴谋,不承想,不过是无意间撞到了一桩奇葩的故事。
许是三观碎的次数太频繁了,他居然相当淡定地看完了折子上的内容,没了什么少见多怪的惊奇感。
那位“夫人”本名陈双,他尚在娘胎时,家里来过一个什么高人,说其胎中带病,待到出世,必得当女孩教养才可能避夭折。
等到他出生,果然瘦小病弱,其父母完全信了高人的话,就将他当女儿养大。
结果,这一养就到了十六七岁婚配年龄,便有几分不好场。
除了自家人,所有人都以为陈双是女孩,遂有不少媒人上门牵线搭桥。
本来,这种情况找个合适的机会,对外表露下真正的性别,即能解决,其实也说不上是什么大事。
没想到,偏巧这时,他在花会上被当地豪绅,也就是对郁容吆五喝六的胖子,给相中了。
便是派人到陈家说亲,聘礼十分优厚,同时态度也是几分强势……带着强娶的意味。
更不巧的是,陈双家遭逢大难,其弟不小心被搅入一桩案子里,虽不至于有性命危机,但说不准就得受个几年牢狱,急需有人疏通关系,以及大量银钱打点。
胖子豪绅这时出面了,于是,原本不想屈从,不愿“嫁”儿子的陈家父母,无奈之下征询了陈双的意见,便认命地将儿子送上了花轿。
事实上,通过郎卫的调查,郁容得知,自小被当女儿养的陈双,该是出现了性别认知倒错。
其自知本为男性,在心理上,认为自己合该是女儿身,在这种心理状态下,到了适婚年龄,自然而然地……特别想嫁人,甚者跟那些与同性结契之人不一样,他就是想做个女人。
可以说,在胖子豪绅强娶一事上,陈双本人是有几分隐秘的欢喜的。
对此,郁容觉得难以理解。
性别倒错也没什么,但在选对象时好歹得挑一挑吧?那位豪绅,除了有些家资,或者在当地有点儿背景,有什么能入眼的?
当然,郁容只是在心里瞎想想。
作为看脸派的,他首先就看不上那胖子的颜值,咳。
反正,事实就是,胖子豪绅娶到了“如花美眷”,陈双如愿当上了新嫁娘,陈家也化解了一桩灾祸……几全其美。
那么,作为一个男人,陈双如何让他的官人笃行他有孕在身,乃至一不小心动了胎气,正好被郁容撞个正着?
原来其自知真实性别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便服一名被胖子破瓜了的私奴。
私奴一般是罪奴的后代,明面上鲜少有直接买卖的,但私底下的交换、转手等,种种情况实为寻常。
每次夜里,陈双与胖子豪绅行房时,皆以生性害羞为借口,熄灭蜡烛,黑灯瞎火的,在关键时刻,就让那名私奴替代自己。
郁容:“……”
琢磨了半天,他实在想不出这到底是如何操作的?
以及,那胖子情商不咋地,智商忒低了,这豪绅怎么当上的……哦,不对,这个时代家业可是一代代积攒的。
尽管“生性害羞”吧,陈双除却生理上确实无法迎合其夫,在处理后宅庶务,以及讨好胖子欢心,诸事方方面面,手段挺高竿,便在夫家彻底立稳了脚跟。
唯一遗憾的是,成婚三年一直没能怀上,胖子豪绅本就是泼皮本性,再没个一男半女的,他在家里的地位怕不得动摇了。
郁容无语,不由自主地吐槽
能怀上孩子才是见了鬼!
话又说回来,就算男人能怀孕,陈双与其夫好像没真正地行过房,子总不可能自行钻入其肚子里吧?
连行房都能作假,怀孕如何伪装不得?
陈双十分“机智”,花了不小的功夫,调理与他合谋的那位私奴的身子,待其有了孕,便假装有喜。
总觉得这做法,太容易漏破绽了!
郁容嘀咕。一不留神,他将陈双与其夫的故事,真的当成“故事”来看了。
……算是猎奇向宅斗?
边吐槽着,他忍不住想,待到私奴肚子大起来了怎么办,等到生孩子的时候又如何处置?再则,私奴虽堪比畜产,但事实上其亦为人,是人就有心,那陈双又凭什么自信能把握别人的心?
可惜,“故事”尚未来得及进行到那个阶段。
接下来如何,郁容不得而知。
唯一确定的是,那位“夫人”简直是在玩火。
远的不提,就拿这回“动胎气”说事。
陈双原是吃错了东西,加之身子骨本就不好,出现了食滞,进而引发了呕吐、腹痛难忍等症状,看在胖子豪绅眼里,以为是动了胎气,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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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失色,当即遣派人去请大夫。
由于事发突然,又不是在自家里,陈双根本来不及做万全的应对。
很“不幸”的,遇到了识破他性别的郁容。
“幸运”的是那胖子倒是挺信任他,将可能会揭穿其身份的郁容给赶出门了。
郁容看了折子上调查的情况,后续不知陈双想出什么应对法子,反正胖子豪绅依旧没有怀疑他的性别,以及怀孕真假一事上。
默默地合上折子还给了苏力士。
“小郁大夫可有甚么吩咐?”郎卫问。
郁容的心情十分微妙,道:“我能有甚么吩咐?”
说到底,好像是人家后宅私事,自己在瞎掺和个什么劲儿,不过……
他转而问,几分好奇:“如陈双这般行径,律法上可有说法?”
胖子豪绅强娶“民女”当然犯法,但陈双的做法肯定算“骗婚”了吧?
郁容觉得他有几分可怜,但可怜掩盖不了其行为的恶劣。
郎卫稍有迟疑,略作思考,遂是否认:“律令从未就此有过规定。”
郁容暗想也是,如陈双这般“骗婚”的情况,在这个时代,应该也属于特罕见的吧?
郎卫又道:“但秦志之行或已触刑罚,与其勾结的胥吏亦得整治,我等已将案卷移送至东岭的府衙。”
秦志即是胖子豪绅。
郁容闻言略,自己这么随口一提,好像又给郎卫们找了事。
准确地说,是个东岭的胥吏们找麻烦……逆卫的这帮家伙,真是孜孜不倦地查办各地官员啊。
真担心偌大一个国,总有一日,大官小吏给“办”光光了。
默了默,郁容牵起一个浅笑:“大家真是辛劳了。”
郎卫微微摇头:“职责所在,何谈辛劳。”
郁容不知说什么好,也就什么不说了,与郎卫随口说了几句,便告辞,继续朝自己住的小院走去。
什么官啊吏的,跟他无关,懒得操那份心。至于那胖子豪绅,或是让他一言难尽的陈双……该如何如何,他也管不着。
郁容边走边想,日后,还是敛一把好奇心吧。
除却跟医学相关的,不多看,不多想,不多嘴……
否则,总遇到各色奇葩的人与事,忒影响三观了。
这样下定着决心,郁容一脚跨过一道月门,眼前忽然冒出一个人对方是从门旁的花丛里蹿出来的吓得他……没被吓到,完全是被他家兄长的神出鬼没给锻炼出来的。
“阳煦兄这是作甚?”
聂暄不慌不忙将手里的东西藏在背后,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面上的笑,是“名副其实”地和煦阳光:“没作甚。”
郁容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他后背,当然,视线不会打弯,什么也没看到。
有些好奇……打住,不要多嘴。
便是郑重其事地颔首,没作追问,他只道:“如此阳煦兄自便,我尚有事,便先行一步。”
聂暄见他这样,反倒追问:“诶?容哥就不好奇我手里拿的是什么?”
是甚么?郁容敛神,学他家兄长的姿态,云淡风轻:“阳煦兄若愿告知,容自当洗耳恭听。”
聂暄见他这样,不由得笑叹:“容哥这般,真有如老大附体。”
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句话,郁容却不由自主地想歪:
附体甚么的……
打住,不要多想。
聂暄说着,拿出藏在背后的手,原来手上拿着一本……书册?
郁容下意识地将目光聚焦在书册上。
聂暄神秘兮兮道:“容哥你怕不是敢相信,这玩意儿居然是老大写的。”
兄长?
郁容压抑的好奇心,瞬时迸裂了:“兄长写了甚么?”
聂暄倒是没再继续吊他胃口,将书册递过来,偷笑的样子像是偷吃了蜂蜜的熊:“你自己看罢。”
郁容暗觉纳罕,老实说,除了批示公文外,就没见过兄长动过几回笔,这厚厚的一册子难不成全是那家伙写的……都写啥了?
照着聂暄的诡异表情,肯定不是正儿八经的东西。
不过,再如何不“正儿八经”,以聂昕之的性子,难不成还能写话本去了?
郁容一边胡乱地脑补,一边打量着书册,随手翻开第一页,只有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
三十六计。
什么吗!
兄长是武将出身,看《三十六计》……等等,这个时空有《三十六计》麽?
想着,郁容不再犹豫,没按照书页顺序,随手一翻,翻到中间靠后的一页。
页首即是“苦肉计”。
到这时,他仍是迷惑,不懂聂暄怎么看个三十六计,也表现得神神道道的。
等郁容看清楚,“苦肉计”的详解后,顿时……
就知,不该好奇,不该多看。
郁容迅速地往前翻着,什么“无中生有”、“趁火打劫”,突然有了新的“释义”……很好,很好!
兄长这是把对敌的策略,全使在他身上了吗?
感情有好几次,那家伙撩了不负责,就是等着自己主动“自投罗网”……
“欲擒故纵”,加上“假痴不癫”,合着用上了连环计麽!
“扑哧”
聂暄在一旁笑得跟神经病似的。
郁容……
郁容表示特别生气。
他看着拿在手里的痱子粉,决定……算了,一码归一码,这个还是得给兄长试用一下,万一不好用,趁着还有没用完、炮制好的药材,可以调整下配比。
不过……
郁容觉得还是要生气。
第151章
很生气的郁容,拿着《三十六计》去找他的兄长去了。
聂暄边咳嗽边笑,仿佛忘了自家老大的威严,颠颠地紧随其后,俨然一副看热闹的姿态。
聂昕之没如寻常一般在小院的书房办公。
郁容这一趟跑落了空,随口问着守门的郎卫,知晓兄长去了演武场,便没多犹豫改了道。
既在演武场,约莫是聂昕之难得有了闲暇,百无聊赖,就跑去练剑习枪了。
大暑天的,正是下午最高热的时候,也不知那家伙是什么毛病,赶这个时辰练武,不怕中暑吗?
郁容不由得腹诽,不经意地心生几许担忧
就怕他家兄长别又胡闹,弄出个什么中暑啊,或者被严实的衣服捂着,起一身痱子热疮的……诶!
真是的,堂堂一个逆卫指挥使,亦兼当朝唯一的嗣王,如此“高大上”的人设,合该不食人间烟火的,怎的这么矬呢?!
便至演武场。
所谓“演武场”不过是一说法,巴掌大的院子,哪辟得开大片空场地正经八百地作练兵习武之用。
其实就是一间宽敞的厅堂,将桌椅柜架等清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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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摆上兵器架子、铺一层地席,便成了临时演武间。
走至门口,郁容未加多思,脱口唤着:“兄……”
“长”字卡在喉际,一时忘了说,他微张大双目,瞪着演武场中的男人:
兄长这是在玩啥,表演“胸口碎大石”吗?
偌大的青石,被聂昕之举到了胸前,看着就极沉的样子,起码有一二百斤重吧?
“这是在作甚?”郁容跨过门槛,眉头微蹙,“兄长你不要命了?”
锻炼也没这么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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