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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宅十余亩[系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宁雁奴
魏国医是防御大人的弟子兼侄子,在两次疫病中他们不乏接触,敢说他对其人有四五分的了解。
含蓄地替人圆了个场子,他将重点放回“神药”上:“神药未得亲眼所见,臣侄只敢略作推断,如是没猜错的话,神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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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止咳神效,皆因其所用原药材,是为罂粟。”
圣人插嘴问:“罂粟是何物?”
郁容简单作了解释:“罂粟者,也有唤阿芙蓉的,主行风气,驱邪热,治痰滞,可作平喘止泻镇痛之用。臣侄在海外时,听师父说过这一味奇药。”
说起来,魏国医用药也不算出错,错便错在其对罂粟之“毒”缺乏了解。
罂粟作为外来物种,本身是一种特殊的植物。
其“初来乍到”,不说朝医者对其认知不足了,郁容清楚地记得,天朝宋时《开宝本草》就直言过罂粟“无毒”。
遂用着这个时代人容易理解的说法,大概阐述了罂粟的危害性。
“……一旦毒入膏肓,戒之难除,不仅伤及肉身,神魄亦遭侵蚀,往往无可救药。”
圣人大惊失色:“竟是这等的凶恶吗?”
看到官家好像被吓到的样子,洋洋洒洒宣传着毒品危害的郁容,赶紧拉回跑偏的话题。
“那是罂粟提取出的毒物。依臣侄对魏大人的了解,其人用药胆大,但也不乏心细,陛下所服之神药,想是药用之功远大于毒,只是……”郁容稍作斟酌,到底直言,“魏大人误在疏忽,兴许只当罂粟与寻常含毒的急猛药一般无二。”
便是这“误”与“疏忽”,也不能就说魏国医一定是草率、轻忽。
中药里带大毒小毒的多了去。
不管是哪一种,长久服用或剂量过头皆会伤及身体。
但医者不会因着药物之毒,就束手束脚不敢用了。
然,这个时代并无“药瘾”之说,当下医术再高超的医者,没有相关方面的自主意识,
失误与疏忽,便是在所难。
圣人没有因着一两句开解之言,就理所当然安心了,他难得皱起眉:“此物非同寻常,若有心人借它行鬼祟之事,常人防不及防,只怕……救人之功远抵不上杀人之罪。”
郁容听了默然。
作为一名医者,他看重罂粟的药用价值;
作为天朝人,因着某段特殊而惨痛的历史,他无法视罂粟与其他峻药等同,如乌头、附子一类,甚者会影响中枢神经的曼陀罗、天仙子……可毫无心理障碍地用其入药。
因着态度上的矛盾,他不知不觉地将罂粟的危害性,强调再强调,乃至引起了官家的高度警惕。
……或者,他潜意识的目的正是如此?
朝总归不是复制版的天朝。
天朝早在唐初,阿芙蓉就以贡品的身份,流入境内。
郁容从医书记载中了解,其实在清之前,鸦片也曾一度滥用。
自民间至宫闱深处,食用者日众,受限于种种历史因素,终究没泛滥到如清后期的程度。
而在此前的朝,未曾耳闻罂粟一事,或者没大规模地传入境内,直至如今。
国盛世太平,国风开放,海外之物大量进入国内,风波客带回罂粟,几乎是必然的结果。
这个时代哪怕在罂粟的原产地,对其危害的认知极有限,反而因其带来“欢乐”,往往被奉为“神花”。
出自一点点私心,同时也是考虑到罂粟的危害,郁容难希望自己的言论能引起圣人的重视。
圣人比他想象的更为戒慎。
当场就与一直在作背景板的聂昕之,商议起如何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迅速把控罂粟的流通、种植以及滥用。
郁容乖乖闭嘴,竖着一只耳朵,倾听二人的讨论。
基本上是官家在说,聂昕之偶尔应和。
大概是自己差点中了招,圣人对罂粟的看重,远超郁容的设想。
没一会儿,便商议出了针对罂粟使用与管理的初步方案。
也是忒高效率了。
郁容默默听着,不由觉得头大。
他以为就是官家一句话的事,没想到其中门门道道数不清,不同的门道更有不一样的讲究。
熟记诸医书典籍的他,一时觉得智商需要充值。
算了。
郁容暗暗摇头,反正这辈子也没指望靠公饭糊口。
做好医者本职就够了。
“这下又得劳累勺子了。”圣人语气带笑,“能者多劳嘛。”
聂昕之不冷不热地应着声。
圣人转而看向郁容:“多亏了匙儿提醒,也得日后我国有更多子弟,耽于罂粟之逸乐,志操放恣,自堕而不知。”
说罢,他不由慨叹:“误己误人,终将误国。”
郁容连忙虚应了几句。
大概是弄清了关于“神药”的疑虑,圣人笑起来比适才隐约真实了些:“朕的保宜郎……”
聂昕之突兀插嘴:“我的容儿。”
郁容微愣,倏而明白了这男人没头没尾的一句是几个意思,顿时了
随意打断天子的话语,兄长就不担心被盖上妄自尊大、蔑视皇权的罪名吗。
圣人默了默,忽是哈哈大笑,笑得惊天动地的,遂咳嗽个不停,惹得郁容不禁担心他别岔了气。
半晌。
笑够了的天子,开口应着,像是哄小儿似的:“对对,是勺子你的容儿。”
郁容听罢,脑洞大开,不由自主地想到两句对白
“你的益达。”
“不,是你的益达。”
雷得他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匙儿啊。”圣人“哄”完了他大侄子,转头对他的“贤婿”道,“说来你可知,为甚勺子他是大毛?”
郁容闻言,双目隐约发亮,嘴上一本正经:“臣侄不知。”
圣人忍俊不禁:“因为啊,勺子他小时候头上无发,也不对,是每每只有一根发丝……”
郁容“扑哧”一声,一时顾忌不了眼前人九五之尊的身份,笑喷了。
圣人丝毫不介意他的失仪,甚至笑吟吟地火上浇油,继续说:“叫‘一毛’不好听,我便为他取了‘大毛’爱称。”
郁容不由自主地瞄向他家兄长,想想其头上一根毛的样子,霎时间,耳畔仿佛响起了,一段轻快带着滑稽的曲乐
“头上三根毛,谁见谁都笑。”
自动将“三根毛”替换成“一根毛”。
简直……
用上了生平最大的意志力,他勉强在圣人面前维持了些许仪态。
圣人说罢,语带可惜:“可惜勺子不喜这个爱称,我每唤他一回,他就哭一回,”摇头摆脑,唏嘘慨叹,“阿兄见了心疼,将我训了一顿,”他口中的“阿兄”明显是昭贤太子,“说小孩也知要面子,这才改了小名唤勺子。”
郁容憋着笑,只觉槽多无口。
他不认为,勺子比大毛好听到哪里去。
不经意地,目光自聂昕之身上飘过。
好罢,他回前言。
眼前这一幕,如果是用漫画那种夸张的表现形式,他家兄长的背景板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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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片黑云压顶,额头上一排的“井”。
知子莫若父。
看来昭贤太子说得对,对勺子之称浑然不在意的聂昕之,非常、非常不喜欢“大毛”这一“爱称”。
显然,圣人对他家大侄子也是了解至深,眼看情况不对,敛起轻挑之色,咳了两声,煞有其事地表示,他太忙啦,宫中尚有许多繁琐杂务待他处置,没工夫在这瞎攀扯啦!
瞅也不瞅聂昕之难得的黑脸,一溜烟儿咳,不对,是阔步如飞地离开了王府。
送走了官家,郁容转头看向他家兄长。
嗯,情绪控制得炉火纯青,一点儿看不出什么不对……
气场强大的男人,面瘫着脸。
特特威严。
郁容无意识地勾起嘴角。
转身,朝府内走去,脚步轻快,嘴里小声地唱起了小曲儿,是一口流利的老魔都语:
“头上一根毛,谁见谁都笑~
“侬要问他叫啥名字大家都知道~
“大毛、大毛”
陡是一阵风急。
伴随年轻大夫的一声轻呼,小曲儿骤然被打断。
嘴贱的某人被恼羞成怒的男人“劫持”,像麻袋一般被抗走了。
郁容长舒了一口气,艰难地在玉簟上翻了个身。
嘴贱一时爽,尽人亡差点进了火葬场。
唉声叹气。
嘀咕着兄长太小心眼儿了……不敢太大声,怕又给耳尖的家伙听着了。
虽然郁容心知,聂昕之去忙公务了正是官家交待的与罂粟相关的事务但对方神出鬼没的,谁知道哪个时候,忽然就出现在叽里旮旯儿角落里。
届时再被“教训”一顿,他这老腰真的要劳损过度了。
躺着难受,翻身趴也趴不住,坐着有些受不了。
郁容干脆起身下了床。
站着总行吧?
腰酸腿软的,慢慢活动开了,身体总算轻快了些。
以拇指力地在自个儿腰眼和尾闾压按着,郁容忍不住腹诽:
兄长还担心老呢,不承想其力比毛头小子还旺盛……看来往常,他真的挺节制了。
暗暗想着污污的事情,等腰部感觉好过了些,漫无边际走着神的年轻大夫,敛起乱七八糟的思绪,心神放在了官家所言“神药”的一事上……
突地想起,他跟官家说了一通罂粟的种种,建立的前提是神药即罂粟所制。
终归是没见到实物。
万一他弄错了,“神药”其是本位面独有的物种,这……
郁容不由得了,官家也真是的,既然真实用意在于问药,便将“神药”给带来看看啊。
灵光一闪。
郁容忽是想到了杜析送的逍遥神丹,不自觉地在额头上轻拍。
也是糊涂了。让系统分析下逍遥神丹的成分不就可以了嘛。
透过官家对“神药”的描述,基本确定逍遥神丹与神药,其用药是同一种由风波客带回的夷人之药。
想到便果断行动。
郁容翻找出被忘在角落的致木盒,迫不及待打开查看。
盒内衬着玉质白瓷,白瓷间是二三十粒梧桐子大的药丸。
取一粒丹药,轻托在掌心,端详其形态与色泽。
丸药圆润光亮,暗褐透着绛红,迎着光竟有些许晶莹之感。
似若宝珠,颇是美丽。
凑近鼻前嗅其味,殊异而微有清香。
逍遥神丹的形、色、味,确实挺符合这个时代公子少年们的“审美”。
郁容观察了一小会儿,到底没发扬牺牲自我以追求真理的美德,将药丸服食什么的。
从外在分析不出个所以然,便不再耽搁,果断请出系统鉴定。
虚拟面板上,“少量吗啡”、“可待因”、“罂粟碱”等字眼,着实惹人注目。
分析逍遥神丹的配方,以罂粟壳为君,臣药诃子、木香,佐以白芍药等,其有温中补虚之能,治食少神疲,对久咳泻痢颇有疗效。
可惜,炼制丹药之人,对剂量拿捏得不准,这逍遥神丹的副作用远胜于其良效。
其实罂粟壳所含的“有害物质”,在剂量与纯度上,远比不上鸦片或海洛因等真正的毒品。
但在炼药过程,通过熬煮、淬炼等工序,某些物质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提纯。
因此制成的逍遥神丹,危害虽不如鸦片,成瘾性却远胜阿片类止咳药物。
郁容默默合上装满逍遥神丹的木盒。
早有推断,心里自没什么意外。
叹息。
罂粟本无过,甚者运用得当,确是一味“神药”、“奇药”。
然而,参照他原本所在时空的经验,再看看,如杜析一类风流子弟追捧逍遥神丹的现状……
郁容不由得心塞,事实就如元代医家朱震亨所言,罂粟“止病之功虽急,杀人如剑”。
摇摇头,不再胡思乱想。
罂粟不过初入国,其药用价值与危害性,官家如今业已明白,也当机立断针对其制定了一系列的控制管理方案。
事实远没糟到清后期的程度,何必疑神疑鬼、患得患失。
平常心对待即是。
向来不爱沉湎负面情绪的郁容,很快抛开了顾虑,目光落在逍遥神丹的木盒上,沉吟少刻,便研墨取纸笔,以回礼感谢的名义,提醒一下杜析不要再沉迷逍遥神丹了。
这玩意儿虽是害人之物,但很明显,杜析跟一众公子哥都误认其是宝物,其赠与的初心原是好的。
明知对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食用“毒品”,郁容做不到冷眼旁观。
斟酌了一番用词,到底是交浅不宜言深,故而郁容可没像跟官家解释时那样,从头到尾说得明明白白、仔仔细细。
也影响到官家与聂昕之针对罂粟的行动,他在信中借用类似蛊毒的说法。
反正重点在于强调神丹之害。
至于杜析看了信,作如何反应与最终决定,端看其自己如何想的了。
若上瘾已重,郁容自觉也是爱莫能助。
这头遣人送了信,那边管事也拿来一封信,交予年轻大夫。
“公子,是您友人的来信。”
郁容一刹那振奋起神,抛开满脑子罂粟啊神药的,连忙接过信,毫不迟疑地拆开。
看信封的字迹便知是周祯的信。
说起来这位话痨的朋友,好些日子没给他来信了。
挂念之余,偶尔也觉少了趣味,毕竟周兄写的信,程度往往堪比话本故事。
念头一闪而过,郁容仔细地读起了书信,不多久,他忽是惊讶地张大眼
周兄居然要娶亲了?
要娶的是……女性?
诶?
早先他不是还“含羞带怯”请自己帮忙制备欢宜膏,一心慕恋着在邹良书院读书的某个慧业才人吗?
郁容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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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两遍,没法得到更多的消息。
既觉好奇不已,又思及周兄的奇葩遭遇,难心生丝丝忧虑。
“公子,这是成力士托我转交于你的。”
郁容回过神,一边接过另一封信,一边暗道今天事情全凑一块儿了。
信封简陋粗糙,他琢磨着陌生的字迹,一时想不出是谁写的。
怀着微妙的期待,再度拆开信封。
出乎其意料,内中不是书信,而是
喜柬……可以这么说吧?
亦即,朝版婚礼邀请函。
再看邀请人,郁容不自觉地瞪圆了眼。
竟然是,阿若?
第170章
阿若和谁成……结契?
看到喜柬上的另一个人名,郁容愣了愣,遂是惊讶极了。
余长信?
那个传销头子?
好吧,说传销离谱了。
不过……
郁容不经意地蹙眉。
余长信其人如何,他不好乱作评价,观其思想与行为,算是有抱负、也不堕于空想的志士了。
可站在阿若朋友的立场,总觉得……其并非良配。
“容儿因何烦恼?”
“只是疑虑。”
郁容将手里的喜柬递给男人看:“阿若居然与余社头在一起了,他们俩的年龄相差也太大……”不小心瞥到男人看不出表情的面容,连忙补充,“感觉余社头都能当阿若的爹了。”
……夸张了。二人的岁数相差确是整整有一属。
聂昕之没说什么,微点头表示他在听。
郁容继续:“余社头他……”话语顿了顿,不知该怎么说,想了想,道,“余社头大义,措置起偌大一个福居社,是为老弱孤儿之福音,”不自觉地轻叹,“我虽觉钦佩,却担心以阿若的性情,过得太累。”
对待中意之人,阿若完全是奉献型的性格;
如此再遇上一个真正奉献型的人物……要背负的东西或可能过于沉重了。
聂昕之静静地听完,浅声只说了四个字:“如人饮水。”
郁容微怔,倏而轻笑:“倒是我着相了。”
余长信是什么样的人,到底他不过是与其有几面之交,如何自以为是,就觉得其与阿若不相配?
哪怕真的过得累,说不准阿若乐在其中不觉苦呢?
“不过……”
敛起纷杂的思绪,郁容不还一个疑问:“此前我以为阿若对保安郎大人异乎寻常。”
聂昕之只道:“苏琅业已娶妻。”
郁容点头:“我知道啊,所以才……”
在某次多了嘴,跟阿若提起这一句,就怕他一头扎进去,届时伤心又伤身,毕竟在男男情事方面,阿若之所求与这个时代的普遍观念格格不入。
话锋一转,他道:“就是完全想不出,他怎么跟余社头凑到一块。”
聂昕之语气淡淡:“其少失怙恃。”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郁容却是心有灵犀,意会到其言下之意,轻咳了声:“恋父情节吗?”
想想阿若的身世,年幼就孤苦伶仃的,大概确实挺缺爱的,否则,一开始也不会与洪大海搞一块吧?
当年初相识,他们俩年岁都不大,故而郁容一直怀疑,阿若会喜欢男人,可能是洪大海哄骗的。
这样一想,偶尔乱操心的年轻大夫,不由又担心了起来。
尽管不该以恶意揣测余社头,但……
想想其年龄、阅历,社会经验等等,想糊弄一缺爱死心眼的傻孩子,不要太简单了。
“兄长,不如我回雁洲看看吧?”
虽说,就算他跑回去“看”,也不代表真能做什么。
郁容说着:“正好阿若的结契礼,与周兄的昏仪前后相差不到半个月。
“我先去看望阿若,顺道与匡大东家、林三哥谈谈工坊的事,再回青帘小住上一二日。
“完了便往邹良参观婚礼,其后顺水路直接回京……
“如何?”
聂昕之回:“一起。”
郁容当即拒绝了:“你最近不是正忙着吗,可别为我的私事耽搁了公务。”
又不是小孩子,俩人好就天天黏在一块儿。
聂昕之道:“允我一旬。”
“真没必要,”郁容失笑,遂摇头摆脑地念了一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闷久了他也想一个人出去浪一浪嘛,偏偏在京中顾忌良多。
再者,大半年没回青帘的家,尽管知道不需他担心,仍是难牵挂。
聂昕之默了。
郁容眼珠一转,温声安抚:“反正待兄长忙完了,自会寻我不是吗?不管是雁洲,或者邹良,离京城都不算太远。”
聂昕之听罢,没再吭声。
郁容只当他默认了。
可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赶在郁容动身前,安朗犀找上了他,说其表姐提前发动了,马上要生了。
这位校尉慌张失措的模样,全然没了一贯的稳重。
郁容见状,无暇多思,整理了一下医药箱,疾步跟上其人的脚步。
“安校尉,这是?”
望着眼前的酒肆,他不由得纳闷。
安朗犀面色严肃:“事先未递拜帖,不好贸贸然登门。”
郁容黑线。
所以呢?
火急火燎地叫上他,结果就暗搓搓地待在酒肆,隔了整整一条长街,偷偷打探从人家后宅传出的讯息?
安朗犀大概也觉得不好意思,压低声稍作解释:“表姐在凌家处境有些……我怕如有万一,就拜托小郁大夫你出手。”
端详着郎卫的神态,想到此人在他所熟知的一众郎卫中,是少有的大龄未婚男青年,忽而心生些许同情。
暗叹了声,郁容微微笑:“我倒是希望,用不到我出手。”
照这位校尉的说法,真等到他出手,想必那位表姐情况就危险了。
别说他是什么“妇科圣手”,便是在医学发达的现代,妇人难产也意味着可能有生命危险。
安朗犀一愣,遂勉强勾起嘴角:“承你吉言。”
郁容不再多言。
许是受郎卫影响,心脏微微提紧,暗暗想着但愿不要再有事了。
还好还好。
虽然吧,两人待在酒肆,从下午直熬到次日凌晨,到最后,坐不住的安朗犀差点拉着年轻大夫,闯人凌家大门了……好消息及时传来。
其表姐尽管在生产时略有困难,总归还算顺利地给凌家大胖小子。
郁容分析着安朗犀的神态,与含糊不清的说辞,心道那表姐以后在凌家的日子,许是会好过多了。
即便开放如朝,重男轻女也是常态。
说到底在这封建男权社会,女性是为男性的“附属品”,哪怕朝女性的地位比以往高了,束缚也少了一些,但在人们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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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里,不平等的性别观念依旧根深蒂固。
……扯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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