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染卿人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芙暖
白木染暗暗有些可惜,又想,该不会是这白衣女子去哪里抓了两个美人故意来折磨吧?再想到自己那一张十年的文契,愈发觉得十分可能。
至此,这白衣女子在白木染心中,已变成了个十恶不赦还变态至极的恶毒女子。
“将东西起来。”
白衣女子依旧冷冷。
“是,小姐。”两个丫鬟异口同声,竟一点没因白衣女子的冷然而受挫,反倒是高高兴兴开开心心地拿起……地上的几个大麻袋?
“你们拿得动吗?要不要帮忙?”
白木染好心地开口。
那几只麻袋看起来像是装了极重的东西,也不知究竟是什么,走近一闻,却似有淡淡药香。白木染还未伸手,就见那两个丫鬟轻轻松松地将其扛在了看似羸弱的肩上,压根就没搭理想要上来帮忙的白木染。
白木染瞪大眼睛,这才发觉,似乎所有人都自动自发地将自己给忽略了?
“喂!”
白木染从来都认为自己是极为讨喜的性子,一张嘴能把死的说活,活的再说死,不然在朝阳观也混不到今日,可自从遇着这个古怪的白衣女子之后,白木染却发现,好像自己还真是踢到了一块铁板上。
而且还是一块冻成了冰的铁板!
不知是否白木染的怨念终于被那白衣女子感知到了,她走至门口,突然又转过头来,冷冷的眼眸盯着白木染,话却是对那两个小丫鬟说的。
“去给她找身衣裙换了再让她进门。”
“……”
衣……裙?
不错,她白木染就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子,但这么多年以来,她的师父,还有道观中的那么多师兄,他们没有一个人看出来,白木染也自信自己装男人的功夫无人可超越,所以,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那两个丫鬟倒也直接,在包袱里找了半天,竟然真的翻出一套衣裙。
“拿着。”
是那个可爱的圆圆脸的丫头递给白木染的。
白木染见她长得可爱,便忍不住想要逗她说话,便笑嘻嘻地问她:“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难道叫……”
“什么?”圆脸丫头果然上钩,一脸紧张还以为自己真被猜中了名字。
“你一定叫圆圆。”白木染一本正经,“或者小圆。”
“你才叫圆圆!”
圆脸丫头气得不轻,一旁的清秀丫头也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白芷,茯苓。”屋内突然传来个清冷冷的声音,一下便打断了三人的嬉笑。那两个丫头本还一个在恼一个在笑,听得这一句,都立刻了脸色,继续去搬门口的东西,看也不再看白木染一眼。
原来一个叫做白芷,一个叫做茯苓。
白木染一个人无趣,又朝那圆脸的丫头做了个鬼脸,那圆脸丫头狠狠瞪她一眼,头也不会地进了屋子。
……真是可怕。
想到那个白衣女子诡异的功夫和山坳外那一片毒窟,白木染决定还是暂时先乖乖听话。但她抱着衣服却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那女人让她换了衣服才许入门,那她要去哪儿换衣服?难道就站在这大门口换?
哼,换就换。
反正都是女人,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更何况她敢脱,她们敢看么?
将手中衣裙搭在竹篱笆上,白木染就真站在门口解了腰带,开始脱衣。先将外衣脱了,再将垫在肩上的两块累赘扔了,露出单薄的肩,巧的锁骨,纤细的腰身……如果不算腰间突出的那一小个布包的话。再脱了里衣,又露出两条光溜溜白花花的胳膊,既然要换女装,胸上围着的白布也是碍事了,白木染便将那白布一层一层解开,也扔了,再里面便是一件嫩黄色的,只绣了一支浅淡兰花的肚兜。
白木染可没想到,那白衣女子还真就不是一般人,就在她站在大门口肆无忌惮地脱衣服的时候,那白衣女子却已在屋内解了覆面的白纱,站在窗口,双眸冷冷地盯着白木染。
当然,她的面上既不会有什么毒疮疤痕,也不会有什么黑痣或者猪鼻漏口。
白衣女子肤色白皙通透,眉目生得极为冷艳,鼻峰秀挺,唇却极薄,更显冷情,的的确确就是个能颠倒众生的美人。
“小姐……”
两个丫头很快忙完了,却是那个长得秀美一些的先进来轻声唤了一句。
“东西拾好了。”
“回去吧。”白衣女子薄唇轻启。
“小姐可需茯苓留下服侍?”秀美丫头问道。
“对对,白芷也想留在小姐身边服侍。”圆脸丫头赶紧也凑上来说。
“不必。”
白衣女子的口气不容拒绝。
数年以来,每一回白芷与茯苓上山来送东西,总是要问上一次,但每一次,她都是毫不留情地拒绝。白芷与茯苓当然也知道她的脾气素来是说一不二,便也只能无奈准备下山。只是白芷走了一步,却又想到门口那个叫她圆圆的女子,便忍不住又停了脚步。
“小姐,门口那个人要不要一起带下去?”
照小丫头白芷所想,她家小姐的性情冷到不行,从来都是独来独往,这回带个莫名其妙的人回来必定只是一个意外,肯定还是要将这人给扔出谷外的,反正她们要走,不如顺便帮小姐解决一个麻烦。
“不用多事。”
……
“哦。”
门外的白木染总算换完了衣服。许久都未着女装,倒是了一番功夫才想起来那些复杂的衣带究竟是怎么系的。穿好之后走了两步,少了那些碍事的束缚,似乎这很久都没有感觉到过这般轻松自在的感觉了。
感觉还不赖。
还好那个圆脸丫头给她的这套衣裙并非那种特别拖沓的,也不是那种轻飘飘不能乱跑的,只是一套非常家常非常朴素的窄袖布裙,很适合活动。
至于被她换下来的那套男子衣物嘛……
“烧了。”
一根火折子从屋子里扔了出来。
“……”
白木染十分心痛,好好的一套衣服,说不定她以后还有需要穿到的时候!
月染卿人意 分卷阅读5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白木染捡起地上的火折子,嘴里暗暗咒骂,一抬眼却看见两个丫头一人拎了一个小小的包袱走了出来。咦?她们不是伺候那个恶毒白衣女的吗?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
圆脸的那个似乎有些不大高兴。
“诶,圆圆,怎么了?”
白木染忍不住又想逗她说话。
“我不叫圆圆!”圆脸丫头正憋着气,正好将怒气撒在了白木染身上,“我叫白芷!”
“哦,白圆圆,我也姓白。”白木染笑起来,露出一排白牙,“我叫白木染。”
白芷还要发作,一旁的茯苓却扯了她一把。
“哼,懒得与你这不男不女的妖人废话!”
谁?
谁是不男不女的妖人?
“哼,我家小姐最讨厌臭男人的东西,你烧了衣服记得洗过手再回来伺候她。”白芷盛气凌人地朝白木染道,“好好伺候!不许偷懒!”
“……”
白木染咬牙切齿地看着那两个小丫头逐渐远去。
这主人对她恶毒就算了,眼前连这么个小丫头都对她这么凶!
真是没天理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章~
→_→我想这么晚应该也没人~有人的话就晚安啦~
第04章.后路
距离白木染被困百香谷已有数日,白木染已经很快适应了这里的一切,也已经依靠自己的聪明才智,得知了那个抓她来做苦役的白衣女子的名字闻人卿。
这竹屋一共五间,一间是闻人卿的卧房,一间书房,一间药房,一间用来堆放杂物,而她住的这间,原本是用来堆放白芷和茯苓每个月上山带来的那些麻袋草药用的,应当叫它仓房才对。可那个恶毒的女人闻人卿,只扔了两床薄被给她,连个枕头都不给,就令她睡在这,还美名其曰:看管药材。
看管个鬼啊!
这么个荒郊野岭,有谁会来?就算想来,只怕也早就死在外头那一大片毒窟里头了。
当然,自入了山谷以后,闻人卿便再没有戴面纱,白木染也终于得见了她的真面目。第一次见时,白木染犯了傻,瞪大双眼看呆了。
这也不能怪她。
在全是男人的朝阳观内呆了好几年,见过的女子本就不多,但她也曾以为自己算是见过几个美人,然而与眼前的闻人卿相比,竟没有一个能及得上闻人卿半分。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女子……
关键是怎么会有这么美还这么恶毒的女子啊!
闻人卿见她这副傻样,只冷冷横她一眼。
“再看我就将你的眼珠挖出来。”
嘁,不看就不看!
也不知是不是那闻人卿偷听了她与白芷的说话,总之,自白芷和茯苓走了以后,闻人卿便总是颐指气使地叫她的名字。
“白木染。”
“……”
“去山上砍些柴火回来。”
白木染本是不从的,奈何闻人卿总有各种各样恶毒的法子可以尽情折磨她。
一时突然闻了一阵香便觉得浑身发痒,那痒痒得钻心,恨不得挠破皮肉才好;一时又是一根明晃晃的银针飞来扎在她身上,那痛痛得入骨,满地打滚也不能止,只得委屈求饶。
白木染从来都是个很识时务的人。
既然斗不过也打不赢,那就只能乖乖认命了。
白木染每日的辛苦劳作包括:整理闻人卿的卧房、书房、药房、杂物房以及自己的“卧房”,每日还要去不远处的清泉打水,早上打满一缸用来喝,傍晚还要打上三大桶,然后砍柴劈柴烧水,等闻人卿舒舒服服用热水洗完了澡,通常白木染也已经累垮了。
白木染纵然没有闻人卿那么讲究,但也不能满身臭汗就躺倒,但她可不想再来一次砍柴烧水的活,因而,她都是直接往清泉下头的那一个小潭之中一跳,干净利索洗完拉倒。反正这破地方就白木染与闻人卿两人,看闻人卿那副死样子也知道,她是不会来搞什么偷窥的。
那一潭水是活水,清澈可见底,潭底还有一尾一尾小鱼在其中游走。潭水清凉,却并不冰冷,白木染泡在里头,感觉身心都松懈了下来。
仔细一想,一天下来,白木染竟只有在潭水中洗澡的片刻是舒心清静的。
真是可恶,她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
幸好闻人卿并不要白木染烧饭。
白木染可一点都不会厨房里的活计,还在朝阳观时,她倒是有一次偷溜进厨房,幻想自己能做出一顿大餐,然而最终却差点把厨房给烧了。
看闻人卿那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肯定也不会做这些。
她们平时所食,都不知是闻人卿自哪里弄来的蜂蜜和野果,有时还会有一把绿油油的,看起来像草多过于像食物的东西。白木染第一次看见自己碗里装着一把草的时候,她差点就要怒了,自己又不是小白兔!一把草就能打发了?
但再一抬头,白木染又惊呆了。
闻人卿用一双竹筷夹起一撮草叶放入口中,慢慢嚼着,然后咽了下去。
厉害厉害。
白木染只能拼命说服自己,人家闻人卿是神医,说不定这把草也有名堂,搞不好是什么延年益寿健身强体的名贵药材呢!
白木染狠下心来,一口将那草全吃了。
有些清苦的味道,但也不算太难吃,吃完之后有淡淡回甘,马马虎虎还能接受吧。就是……不怎么能饱肚子。
至于闻人卿的名字,却是这两日才确定的。
白木染是识字的,因而在整理书房的时候,偶尔也会翻翻书,看到感兴趣的也会看一会儿。书房里大多是药书,但也有几本是闻人卿自己记的一些药材与见闻。闻人卿的字写得不如一般女子那般娟秀小巧,反倒有些大家风范,气势颇足。
翻得多了,白木染便发现,有些书里还夹杂了一些信。信的内容倒没什么,看起来似乎是她的闺中好友写来的家常信,不过说些近日见闻之类。
没想到那么个冷冰冰的人,竟然还有闺中好友?
白木染很不要脸地都全都偷看了一遍。
信的开头一律都是写的一个“卿”字,末尾署名都是“凝”或“雅”两字,偶尔还有一两封署名不留字却留了个奇怪符号的。
看来这个“卿”字便是她的名字。
白木染想,若她真是闻人家的,那名字便是叫做闻人卿了。
“喂,你是不是叫闻人卿?”
当日,白木染寻了个机会,问了出来。
然而闻人卿却仿佛没听到一般,连看也没看她一眼,更别说搭理了。
一起住了这么久,白木染也摸出点门道来了。凡是闻人卿一言不发当做没听到,那便是在冷冷嘲讽她说的都是废话。
“哦……闻人卿……”
月染卿人意 分卷阅读6
名字不错,就是人坏了点。
白木染想,知道名字就好,毕竟若要是两人吵架的话,也得先大声吼出对方的名字来才算有气势,不然怎么都要输了一成。只不过看闻人卿那连句话都懒得说的样子,应当是与她吵不起来的,闻人卿就只会冷着脸给人气受!
无碍,暗地里说她坏话的时候,带个名字骂起来总要更爽一些。
白木染忿忿地想。
待到在这百香谷里住了七八日之后,白木染终于按耐不住了。
今日是黄道吉日,适宜跑路。
当夜,夜凉如水。
山林之中的夜晚十分寂静,只偶尔有一阵林风,带来一片竹叶沙沙之声,正好当做催眠的乐曲。只是可惜,这样的声音催不了白木染。
白木染躺在床上略微活动了一下身体,只觉得浑身想要散架一般,腰酸背痛腿抽筋,实在悲惨。她活了十六年还从来没有活得像这几日这么累过!
无论如何也要逃离这个地方!
白木染也不记得这是自己第几次这样暗自发誓。
让她再过十年这样的日子,白木染觉得她会死,累死,要不就是闷死,无聊死。
白木染伶俐地起身,拿了个火折子在身上,将这几日省下来的几颗野果偷偷塞进怀里,再用一只空葫芦装了一葫芦清水,便准备出发了。
她并不开门,而是将窗子打开,轻巧地翻了出去。
这么多日的辛苦劳作可不是白的,白木染已经大概摸清了这周围的境况。从那个可怕的毒窟出去是不大可能了。尽管那里的路她都还记得,但那毒窟实在太危险,若没有闻人卿在,她觉得自己多半会被毒蛇果腹。既然前路不通,那就走后路吧。白木染每日去山上砍柴,都会多待一会儿,为的就是探一条小路上山。花了七八日功夫,总算爬到了一旁的山顶上,正好将这附近的情况一眼底。
其实后路也不是那么好走的。
往后便是连绵不断的山,而那些山一看便知是从未有人去过的野山林,放眼望去竟看不到边,似乎连一点人迹都没有。人迹没有,危险却是一定有的。其中猛兽野物必定非常多,但再怎么看,也还是要比那毒窟好得多吧?
为了十年自由,白木染说什么都要闯一闯。
这一夜月色颇佳,抬头便可见到一轮又大又亮的月亮。白木染虽无心赏月,但很感激这样的月色将前路照得很清楚。她甚至还一边走一边哼起了小调,毕竟,只要想到马上就能离开那个可怕的闻人卿,她就开心得不得了。
走了大半夜的夜路,白木染总算翻过了她平时砍柴的那座小山,又爬上了后一座略高一些的山,一路走来竟然十分安全,连一只野兽也没遇到过。白木染觉得自己十分幸运,眼看着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她决定先休息一会儿再走。
吃了几颗野果,又喝了两口水。
白木染一鼓作气,竟以坚强的毅力一口气爬上了峰顶。
离自由更近了一步!
“……慢。”
犹如晴天霹雳,白木染听见了此时她最不想听到的一个清冷冷的声音,再抬头一看,果然看见一袭白衣正立于前方。
……慢?
白木染呆愣愣的,心如死灰,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
“既来了,不到这边来看一看?”闻人卿冷笑一声,饶有兴趣地盯着白木染的一张脸从震惊变成颓丧,又从颓丧变成绝望。
看?有什么可看的?看得到她也跑不了!
话虽如此,但白木染还是慢吞吞地挪了几步,走至闻人卿的身侧。
这已是这座山的最顶端,只要她再往前那么……
咦?!
前方竟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只要她再往前那么一走,便是粉身碎骨。
原来前方不通,后方也无路。
偏那世上最黑心的闻人卿还要再泼一盆冷水在她头上。
“顺便拾些柴火回去。”
谁来杀了她吧!
若不是还缺了那么一丢丢的勇气,白木染想,此时此刻,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跳下悬崖。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更新~~~~~~~
最近都好困=_=不知道为什么……
第05章.疑问
屈服,还是反抗,这是一个问题。
白木染思来想去,最终还是选择了低头,但她同时安慰自己,暂时的屈服是为了更好地反抗。来日方长,她就不信她找不到一条能逃出生天的活路。
日子还是有条不紊地过着。
白木染每日做苦役,而闻人卿则每日看书,配药,偶尔一人出门,也不知去了哪里,天黑之前倒是必然会回来。有时会带一两株草药,有时两手空空。
大概是看风景去了吧,白木染想。
白木染每日干活又跑不了,但仍觉得日子过得一点都不充实,为了不让自己无聊死,她只好每天一个人东拉西扯,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就算闻人卿不搭理她,她也照说不误。
闻人卿总不能把她的嘴给缝起来。
有一日,两人都无所事事,闻人卿拿了一把竹椅一本书坐在院子里,白木染也无聊,便学闻人卿的样子也坐了过去。书翻了几页却没看下去,白木染问闻人卿:“你为何要一人住在这个破地方?闻人家待你不好?”不过想也知道闻人卿并不会认真回答她,所以白木染又自己替她回答了一句:“肯定是为了装神秘,我知道,什么高人啊神医啊都是这样的。装得越是玄乎,名望越高。”
可就在那一刻,白木染敏锐地感觉到,闻人卿的神思似乎滞了那么一下下。
其实白木染也知道自己是胡说八道。
看闻人卿如此任性骄傲的性子,才不会在乎其他人要怎么看她。
至于名望,闻人卿要来何用?算算自己在这百香谷待了数十日,却并未见得有一人来看病。看来闻人卿也是不屑为人诊治的。与其说她沽名钓誉,不如说闻人卿是在隐居避世,大约尘世之中有她不愿面对之事,或人。
“难道你有什么苦衷?”
“……没有。”闻人卿竟然难得地回答了。
“你该不会是有什么怪病?”白木染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想象能力,“然后一发病就控制不住自己……或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够了!”
闻人卿的脸上有些许的愠怒。
好吧,那换个话题。
白木染撇撇嘴,不让她聊闻人卿,那聊一聊自己的事总可以吧。
“我一直觉得奇怪。”白木染唉声叹气道,“看你也不像有善心的模样,当初我两个师兄带我来找你看病,你为何就应了,还要弄什么文契来劳役我十年……哎,你若缺侍女,就别让圆圆和秀秀下山,为何偏要来折磨我?”
“什么圆圆秀
月染卿人意 分卷阅读7
秀?”闻人卿眉头微蹙。
“那什么……白芷茯苓的,又难听又不好记,还不如给她们改个名字。”白木染嬉皮笑脸,“一个叫圆圆,一个叫秀秀,恰如其分。”
闻人卿听得此处,不由冷哼一声,但唇角也略微弯了弯,大约想到白芷茯苓的模样,觉得这白木染说得亦有几分道理。
“早知你如此聒噪,我也不会留你。”
“对对对,我如此聒噪,日日扰你清静,不然就放了我走吧?”白木染趁热打铁,满心期待地看着闻人卿,不自觉地便离闻人卿近了许多。
闻人卿素来不喜被人亲近,还未来得及推开白木染,便已感觉到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脸颊上。闻人卿自幼便调弄药料,对气味极为敏感,往往记住一个人都是先记住身上的味道。但闻人卿见过许多女子,大多都是各有各的馨香与芬芳,却没有一个像眼前的这个白木染,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味,若说是香味也不似,若说难闻却也不至于,仔细想来,倒不像是人该有的味道,倒像是什么小动物似的让人觉得毛茸茸热乎乎的。
感觉有些奇妙,倒让闻人卿微微怔了一怔,鼻息微动,认真嗅着白木染身上的味道。
这还是闻人卿第一回没有推开靠近她身侧的人。
白木染哪里能留意到这么许多,她本就是随性之人,想到便说,说完便丢开了。见闻人卿久未搭理她,自己也知没那么容易被放走,便又回身坐好,张嘴就胡扯到了其他地方去。
那气味一下便远了,闻人卿竟觉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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