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染卿人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芙暖
窗外突然有人冷笑一声,就在两人尚未来得及反应之时,只听得砰地一声,房门被人踹开,紧接着便是几点星芒破空而来,直朝闻人卿的面门飞去。
白木染心惊肉跳,想要去挡却又有所不及。
闻人卿却仍是淡然,只轻盈的一个转身就让开了,听得身后接连几声,似有飞镖钉入了身后的墙壁之中。
白木染却在慌乱之中看清楚了,来人是个黑瘦男子,身上的穿着打扮十分怪异,正以一种阴冷冷的目光盯着闻人卿看。这人正是之前在余春明的房中与之密谋的幽冥府中人。
“九小姐自以为自己很高明么?”那黑瘦男子忽而笑道,“却怎知不是自投罗网?”
闻人卿却根本不理会他,只一个纵身便直冲向那人,出手十分快,竟是招招直攻其要害之处。那黑瘦男子也不敢托大,急急回让,却又化守为攻,两人就此缠斗起来。
白木染深觉自己实在无用,竟被来人给直接忽略了。她哪里知道,两方对战之时,本就是瞬息万变的。也是因她实在关切闻人卿,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便紧紧盯着闻人卿与那幽冥男子的缠斗,看得忘乎所以,完全忘记留意其他。却就在这时,有人突然破窗而入,径直朝白木染而去。只在瞬息之间便将白木染给制住了。
白木染被锁住要害之处,却还是一眼认出了来人。
“师父!”
来人正是余春明。
余春明只冷笑一声,便不理会白木染,而是看向另一边的闻人卿。
“闻人九小姐若不停手,只怕老夫也停不下手了。”
这意思再明确不过了,他挟制住了白木染,就看闻人卿是不是乖乖听话了,若是听了,闻人卿自然要落入下风,若是不听,那他下手也不会客气,哪怕是令闻人卿略分出一点心来,也得让她吃点苦头。
这便是余春明与那黑瘦男子两人定下的毒计了。
其实这个晚上,闻人卿与白木染两人跑去夜探一回,并非是天衣无缝毫无踪迹可寻的。那幽冥府训练手下人的手法可谓千奇百怪,因其中之人行事诡异,偏爱在暗处鬼祟,所以对这些潜行窥探之事是最了解不过的。待得两人密议之后,那黑瘦男子为以防万一,在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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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搜寻一番,便看出有人动过屋顶的瓦片,再循着踪迹寻来,便猜测出了大概。只可惜这回就他一人来朝阳观与余春明接头,而他的武功也不够高,自忖没有把握打得过闻人卿,便想到从白木染这个弱处下手。
白木染突然被余春明所制,的确是有些慌了。
她怕闻人卿当真乱了心神,小则受伤,大则……白木染不敢想,只得先冷静下来想自己要如何脱身。她不能为闻人卿助力,可也绝不能在这关键时刻拖后腿!
几乎是无可逆转的绝境,却还真让白木染灵光一闪。
白木染想起,自己之前偷走过一本余春明秘密藏的秘籍《朝阳玄法七十二秘录》。当时她只觉得那书十分有趣,后来偷出之后细细揣摩,才发现那并非是什么厉害的武功秘籍,而是一本旁门左道的小伎俩。比如伪装成各种病症毒症,她当时就是用着那书上的方法才骗过她两个师兄的。除了这些,还有一些装死、脱身、逃命的技巧。
白木染也不知怎的,偏就在这个时刻想起来其中一招。
她垂下头去,闭住气息,以体内那一点微弱的内力调节引导,竟被她窥到了门路,再将双肩微缩,后背一躬,竟一次便成了!
余春明只觉手下一滑,再转过头来,却见白木染早已一个纵身跃至闻人卿的身侧。
作者有话要说:再来一章~
第56章.问询
闻人卿的确如余春明所料,早就分心了。
在白木染被余春明所制的那一个瞬间,闻人卿就急急地加快了手下的动作,想要在几招之内制住幽冥府的那个黑瘦男子。可她的对手却也不是个简单人物,只在她分心的刹那便感觉到了,下手愈加狠辣了起来。亏得他身上的功夫离闻人卿尚有差距,所以才没能得手。
而另一边,白木染已然脱身,并迅速站到了闻人卿身边来。
余春明的确是小看了白木染,万万没料到他那个不成器的小徒弟竟然急中生智,来了这么一手。他且惊且怒,怒极反笑:“好!不愧是老夫的好徒儿!”话音未落,人已立即欺身而上,想要再来拿捏白木染的性命。
却不知有这惊怒的功夫,那边的闻人卿早就防备上了。
只见闻人卿长袖一挥,眨眼间已退了一小步,以内力灌满袖笼,将身旁的白木染一卷,托起两人身形一跃而上,竟跳上了房顶。能在顷刻之间退开来,也可见得闻人卿比那黑瘦男子的功力要高深得多了。
然外间并不是漫漫黑夜。
月入中天,正是光华明耀之时,而满地雪光更是晃眼,竟犹如白昼一般。
两人到了屋顶上,也不多作停留,便脚下不停,迅往前方跃纵而去。这一跑,便有些不辨方向了,虽则快,却也有些狼狈起来。尤其闻人卿还多带了个人,多走半刻便有些吃力起来,连白木染也觉察出闻人卿的气息不如之前,渐渐变得有些紊乱起来。
身后追赶之人却愈来愈近,但细细听来,仿佛却只有一人了。
白木染想起她师父余春明的轻功不怎么样,估计能追得这么近的,就是那个幽冥府的黑瘦男子了。闻人卿自然也听见了,脚下忽而略微一顿,竟直接停了下来。而后居然还朝白木染淡淡一笑,道:“我也是急了,倒忘记了一事。”
白木染有些惶惶,忙问道:“忘了什么?”
“幽冥府中的人虽则不一定个个功夫都好,但那些旁门左道的手段,以及逃命用的轻功却是世人难有所及的。”闻人卿道,“这么跑,是跑不了了。”
才说这两句话,果然见得那黑瘦男子已是一个跃身便至眼前。
见到只他一人,白木染倒是暗暗松了口气。自己虽然武功不济,但让她躲在一边不拖后腿还是能做到的。而以闻人卿的功夫,应该能牵制住他,甚至说不定能在余春明赶到之前了结了此人。闻人卿也的确并不多等,一见那黑瘦男子跃身而起,她也立即运起内力来,气势汹汹,手中招式也比在白木染卧房中时所用要狠厉许多。黑瘦男子还未站稳,便已被那招式带起的劲风惊了一跳,立即结成守势以对抗。
谁知,这一守,他就再也没有机会再出攻招。
闻人卿一招快似一招,竟让人连喘息的余地都没有,逼得黑瘦男子一步步倒退。可又始终都差那么一点儿,似乎还需要再花一些气力,才能得手。
一旁的白木染看得有些心急,不由跃跃欲试起来。她想,若是此时她去偷袭,也不知能不能助得了闻人卿一臂之力。虽则偷袭有些卑鄙无耻,可眼下情况危急也实在顾不得了。再说了,要论卑鄙无耻,难道谁还能比得过那个臭名远扬的幽冥府?
白木染在这虎视眈眈,那边的黑瘦男子却也不是傻子,很快就有所察觉了。
这一回,倒与方才的境况反转过来了。
黑瘦男子终于因分心而漏了个破绽,而闻人卿也很快揪住了那一瞬的机会,一掌朝他劈去。黑瘦男子慌忙躲闪,却终于避闪不及,硬吃了一大半的伤害。他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却又反应极快,在稳住身形的那一刹那突然一个纵跃,竟直接往相反的方向飞走了。
“……”
白木染此刻算是完完全全信了闻人卿所说的,幽冥府中的人果然通逃跑之术。
再一回头,却见闻人卿面色亦有些苍白,白木染终于急了,赶紧上前扶住了她,问道:“你怎么样?你……你方才怎么那么急!万一有个好歹”
“没事。”闻人卿却道,“只是看来你师父竟并没有追上来。”
“咦?”
白木染这也才想到,的确,距离她们跑出来已过去许久,又是雪地行路,这路上难会留下些踪迹,若她师父余春明真是跟在那个幽冥府的人身后,不管轻功再怎么差,到此时也该到了。
“那我们……”
“回去找他。”闻人卿笑道,“这回只有他一个,我们还怕他不成?”
白木染知道闻人卿对她的身世之谜比她自己还要执着,当下也不再争论,便答应了下来,又与闻人卿一同往回走,所幸似乎离朝阳观还不算太远。
等进了朝阳观,闻人卿拉着白木染,直接闯入了观主余春明的屋子。
余春明果然在房内,他端坐在桌旁,竟然还有闲心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面色也十分沉稳,看来似乎早已料到她们两人会再找回来似的。
闻人卿大概是因这一晚上的奔波所累,此刻一点也不想多说,走上前去便只冷冷丢下两个字:“快说。”
余春明喝了一口茶,似笑非笑道:“老夫不明白闻人九小姐的意思。”
“她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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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卿似乎一个字都不愿与余春明多说。
余春明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她不过一个被遗弃的孤女罢了,难不成你们还真以为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隐秘不成?”
此言一出,闻人卿倒是神色淡淡,白木染却大吃了一惊。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师父原来早就知道自己的女子身份。他……他是怎么知道的?他若是早知道,又为何……
“原来余观主还有副仁善心肠。”闻人卿冷笑道。
别说闻人卿不信,就连白木染听了这话都想笑。要知道这天下被遗弃的孤女千千万,怎的余春明谁人不捡回来,却偏偏捡了白木染回来?到这时,白木染也不再相信她自小便听她师父说起的什么那些话了,什么她命格旺余春明的生线之类,想也知道,那是余春明用来遮掩真相的借口。那么,真相到底是什么?
余春明却似乎还要嘴硬。
“不过是凑巧罢了。”这话也太过牵强了。许是余春明也知道牵强,便又顿了顿才道,“那时……说来那时候我的确还有些仁善心肠。见着她……幼时聪慧可爱,又屡遭横祸,倒也真就那般发了一回善心。”
白木染不信。
“那你为何要在那密信中说你知道我的身世?就算你不知道全部,至少……至少也不会全是诓骗于我的吧?”
“正是诓骗你的。”余春明一口咬定。
“不可能!”
白木染忽然忆起自己在闻人世家时生的那一场大病,病得昏昏沉沉之时,似乎梦见了一些幼时之事。恍惚记得那是个深宅大院,她一个人在院子里踢毽子,那时却突然有个人拐子以一串冰糖葫芦将她给拐走了,后来她知晓了些事,遇着了一个好心的乞丐苏爷爷,将她从人拐子那里救了出来。再后来,苏爷爷生了一场大病过逝了,而她则沿街乞讨,直到遇见了余春明。
她想起来了,虽然只有一点模糊的碎片。
她想起余春明见着她时,神色并不是他所说的那般偶遇乞儿而大发善心。她自幼颠簸流离,对人极其防备,她还记得当时见到余春明的样子,她还怀疑过一阵。可后来余春明每日来看她,带东西给她吃,对她极好,她才答应认他做师父,同他来朝阳观。
“你在路边捡到我之前,就是见过我的,是不是?”
余春明原本沉稳的神色似乎有了一丝裂痕。
“你一定知道……”
余春明又笑了。
“不错。”他道,“你父母都是被我杀死的,我怕你将来知道这些,所以将你带了回来。只将你养成个废物,便是想报仇也没有机会。谁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到了今日,还是有这么一天。”
这一回,他说得倒像是真的。
毕竟余春明此刻正落得下风,若一言不慎,倒有些难以料想后果。
白木染心下信了一半,却又不敢去信。若说余春明当真杀了她父母,那为何又要养她?还不如索性斩草除根,永绝后患。真是为了那点仁善心肠?这也实在经不起推敲了。
闻人卿却似乎连细想都没想,几步上前,抽了房中悬挂的长剑,一剑直抵余春明胸前要害之处。
“既如此,杀了你也不冤了。”
口中如此说,她手中动作也未停下,就真的运起内力来,狠狠刺入了余春明的身体。
“你”
余春明自是没有想到的,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睁大了眼睛。
“闻人卿”白木染也没想到,下意识地就一把拉住了闻人卿的手,想要去阻止。
闻人卿手上用力,却是反向又将那一把刺入余春明身体的剑拔了出来。这一下,让余春明再也受不住力,噗的一声就吐出一口鲜血来。
白木染吓得不轻。
“放心。”闻人卿冷冷道,“他还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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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唇舌
那一个惊心动魄的夜晚过去了两日,白木染还觉得有些无法猜透闻人卿的意思。只因当时闻人卿看似要对余春明痛下杀手,可不知为何又忽而停了手。
再后来,闻人卿竟笑了笑。
“余观主,不若我们来做个交易。”
“什么……什么交易?”余春明从未如此狼狈过,他捂着胸口的伤,眼神却反倒变得有些狠厉起来。
“你将你所知说出来。”闻人卿道,“我便将闻人家秘药之事告诉你。”
“闻人卿!”
白木染惊惧交加。
“如何?”闻人卿又道,“给你三日,你可好好考虑考虑。”
“此话当真?”余春明却又挣扎着站了起来,似是半信不信,又急急地问道:“你这……又是为何?你……我不信。你会用那么个大秘密来换这么个微不足道的小……”
“对我来说并非微不足道。”闻人卿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余春明的话,“你考虑你的便是了,其余的你不必妄自揣测!”
自那之后,白木染辗转反侧,胡思乱想了整整两日。
再想想眼前之事,回想从前种种……
尽管白木染从来都是个豁达之人,可也难要去想:她不过仗着有一份真情,却拖累闻人卿至此。闻人卿所负的秘密已将要压垮了自身,而她不但帮不上点滴,却还要令闻人卿心为她所谋,甚至要为她所谓的一个执念牺牲到如斯地步。越想,越是深恨自责那时她就算违反誓言,与闻人卿大吵一架,也不该答应闻人卿要到这朝阳观里来。即便到了朝阳观,也不该……真的听信了闻人卿所言。就算闻人卿再厉害,可她们既然当时并未问出结果来,那逃走了的幽冥府中人必有再回来的一日,她们……真的还能再等到第三日?
哎
白木染也不知自己这是两日之内里的第几回叹气。
“闻人卿。”
“嗯?”
“我是否真如闻人所言那般……”白木染终忍受不了内心折磨,问道,“当真……是配不上你的?”
闻人卿倒没料到白木染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她眉头微蹙,面色一下便难看了起来。
“若是配不上,你又要如何?”
她要如何?
白木染被这一句给问住了。她又能如何?难道要她自认的确配不上闻人卿,就此要与闻人卿一刀两断?她……她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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懦弱无能,根本狠不下心肠来。
只一思一想,便觉心如刀绞。她……舍不得离开闻人卿。
“我……”
“你若有闲心想这些,不如想一想明日你会从余春明那里得到什么真相。”闻人卿神色冷冷,似乎一眼便看穿她的心思,“自决定来朝阳观的那一日起,我便早做了这般决断。我性情素来如此,你不必觉得有所亏欠。再者……”
“再者什么?”
“没什么。”闻人卿横她一眼,又不说了。
“闻人卿!我那个所谓的身世,其实……其实我早就有预感,多半是父母都已早早故去,而我自有记忆以来,也不曾对他们有过任何印象,实在谈不上有什么深厚感情。我从前那般想知道,不过只是想知道自己到底姓甚名谁,是个什么来历……可……”白木染对着闻人卿道,“可我如今已有了更珍视之人与更珍视之情……我……不想因小失大,不想后悔终生……”
“你不必如此。”闻人卿依旧没什么好气,“我也不全是为你。我早说过,幽冥府既盯上了我,不若就此做个决断。我正在此等着他们来。”
“至少,若你真有什么打算……我……”白木染终也有了决心,“你若有不测,我亦不会独活。”
闻人卿听了这话,几乎要被气笑了。
“我虽只有十年好活,也不想这么快就死。”
白木染却眼神一亮,很是期待地问道:“你想好了万无一失的办法?”
闻人卿便觉白木染真是天真可爱。这世上哪有什么“万无一失”?可看到白木染那副样子,才硬起来的心却陡然软了下来。她伸出手来,摸了摸白木染的头,笑道:“像个摇尾乞怜的小狗。”
“……”
白木染正要争辩自己并不像狗,却听得有人敲门。
“师姐……师……师兄……”外头是五娘的声音,“我……我是五娘,我是来送饭的。”
原来最近两天白木染吃得都不多,到这一日天都黑了也没去吃饭,五娘担心不已,便去厨下拿了饭菜送过来。闻人卿听得五娘结结巴巴的声音,不由又有些好笑,斜睥着白木染道:“你的好师弟来给你送饭了,你还不去开门?”
白木染总觉得闻人卿说话的口气有些怪怪的,但一时想不出来究竟是哪里奇怪。
“五娘他……人是很好啊。”
白木染一壁说着,一壁急急地去开门。等接过了五娘手中的饭食,又听他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无论如何不可忘了吃饭等等,甚至那单纯的五娘还怀疑他这个师姐是不是忧心师父余春明才吃不下饭。自那一晚上之后,余春明便闭了关,对外说是内伤发作需要静养。白木染也不好解释,只好敷衍一通才将五娘打发走。
等回到屋子里,却见闻人卿面色有些不好看。
“若我真有不测,你倒可以嫁给这小师弟,自能安稳幸福一生,也不必担心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
“闻人卿!你……你胡说什么!”白木染有些气恼,“五娘只不过是我的师弟,我与他什么也没有,更何况谈……谈什么婚嫁!”
闻人卿却不言语,只定定看着她。
白木染被那样一双落星般的美目看了一会儿,心早就乱了,脑子里也如同灌了浆糊一般,浑浑沌沌不知所以。却又见闻人卿伸出手来,以那略微有些冰冷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
“闻人……”
闻人卿贴了上来,以吻封唇,将她未说出口的话都压了回去。
白木染彻底傻了。
这似乎还是她与闻人卿之间第一次如此……如此亲近。
闻人卿并不急迫,只缓缓地以她柔软的唇瓣在白木染的唇上摸索,直到将白木染燎得神思恍惚之时,却又突然将她的下唇一口咬了。白木染陡然吃痛,连带着也又忆起一段有些模糊的记忆来。
对了,似乎……这也不算是第一回。
还有一次,在百香谷的时候,她不小心闻了闻人卿的药,然后就……轻薄了闻人卿。
那这就算是……两人都神思清醒,又都是心甘情愿地情之所至的……第一回吧。
白木染迷迷糊糊地想着,一颗心仿佛被蜜泡着,又好像被人轻柔地抚着,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以为她只会觉得心中欢喜甜蜜,可又渐渐觉得心头有些酸涩,一时又有些空。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抱住了面前这个令她又爱又恼的女子,有些蛮横地张开嘴来,也想去咬闻人卿一口。闻人卿却似被她吓了一跳似的,先顿了一顿,却很快又衔住了她,试探着伸出了舌头来,十分温柔地舔舐了一口。白木染被那触感惊得连身体都有些酥麻了,却感觉到闻人卿也回抱住了她,托住了她的身体,可唇舌之间的动作却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进越深。
“唔……”
白木染昏昏沉沉之中的最后一个念头,大概是想:闻人卿才……才像只小狗呢!
后来,两人都倦了,软软倒在身后的榻上。
白木染趴在闻人卿的身上,十分贪婪地嗅着闻人卿身上特有的气味,看着两人的长发披散着缠绕在一起,只觉得心底漾起一种甜丝丝的味道来,却又觉得有些意犹未尽似的。再抬眸去看闻人卿,却见她微眯着眼,竟是难得的慵懒模样,愈发美得令人心醉神迷。白木染一时情动,手脚并用地爬上去,俯身又朝闻人卿的眼睛落下一吻。
“真好……”白木染嬉皮笑脸起来,“这样的美人竟是我的。”
闻人卿连瞥也懒得瞥她一眼,更不想搭理这么一句傻话。
白木染又看向闻人卿的唇。
闻人卿平日里是不用脂粉的,唇色也素来都很淡。但不知是否因方才唇舌相交过的缘故,好似为她的唇色添了几分绯红,她清丽的姿容之中亦因此多了一点艳色,诱得白木染还有些意欲不满。白木染又俯下身去,想要再品尝美味,却没想到闻人卿却将她一推,借力也起了身。
“该吃些东西了。”闻人卿道,“不然可浪了你的‘好’师弟一片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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