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染卿人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芙暖
虽然也算不上热情,但至少不会像她们还在百香谷的时候一般,闻人卿有时看见她也当没看见,只等着碍事的白木染自觉地走开。
白木染摸着肚子,停了脚步。
“有点……睡不着。可能太久没睡过床了,不习惯了。”
这也不算说谎,要知道,她在百香谷的时候,闻人卿就只给了两床单薄的被子让她打地铺,身处于一片草药香气之中,可在这别庄里,却是高床软枕,屋内还点着名贵的香料,她一时真有点不太适应。只是她说这话给闻人卿听,未有些别的意思。
谁知,对于白木染这一番“别有深意”的话,闻人卿恍若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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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木染咬咬牙,心里却想着:等过上几日,自己跑了,爱睡什么地方就睡什么地方,哪怕露宿荒野,她也乐得自在逍遥!
白木染见闻人卿不搭理她,转身就要走。
“白木染。”
“……”
白木染只好停下脚步。
“你……”难得闻人卿竟然会有稍作迟疑的时刻,但也只是片刻,她便又开口问道,“你心中有没有过什么不能释怀之事?”
这问题莫名其妙,毫无由来。
难为白木染还真认认真真思考了半日。
“当然有!”
闻人卿眉头一挑,似乎有些意外的样子。
“最不能释怀之事……”白木染故意慢吞吞拉长了音调,才道,“就是被你抓到百香谷做十年苦役。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最冤的是,我根本就没欠你什么啊,不过是装了个‘病’……你说,这样的事,谁遇上之后能淡然释怀?”
白木染胡扯了一通,怪的是,闻人卿听了,竟未生气,只点点头,忽而,又摇了摇头。
“不算什么。”
这还不算什么???
白木染瞪大眼睛:“那敢问闻人大小姐,要怎么才算得上‘什么’。”
闻人卿并未回答她,只站起了身,缓缓地朝她的房间走去。走了几步,似是想通了什么一般,又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白木染一眼。
“人各有命,若抗争不得,便只好认命。世上人人皆是如此,无人不同。”
什么?这算是闻人卿让她乖乖认命的意思?
“若非要因此而自苦……”闻人卿竟轻声叹道,“无药可医。”
“……”
咦?
这都什么和什么?
白木染心想:如自己这般还叫“自苦”?这世上只怕找不出比她更乐观之人了。
结果,原本想出来走走消食以便有个好觉的白木染,因为遇着了闻人卿,又听了一堆没头没脑的话,害得她反而睡不好了。
第二日一早,白木染还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就被白芷一阵砸门给砸起来了。
白芷的理由也很简单,既然身为小姐的丫鬟,就要比小姐起得要早,怎能在小姐起身之后还闷头睡懒觉?
一行人用过早饭,白木染仍是浑浑噩噩,只知跟着人走,也不知自己去了哪里。
待回过神来时,才发觉,已身处于一处富丽堂皇的大屋子门口,引路的红绫正使唤小丫头过来替她们褪鞋。光着脚踩在屋内的地上,白木染低头看了看,只觉脚下一片温润滑腻。这地竟然是以上好的白玉铺就的!再看屋内,其中布置有一重又一重的红色纱帘,层层密密,将这原本应该亮堂堂的屋子覆得有些幽暗,可屋内却并不点灯,只因壁上嵌有一颗一颗发着柔和光泽的珠子。难道那竟是夜明珠?
这么个散发着珠光宝气的屋子,把白木染的瞌睡彻底震醒了。
白木染看看一旁的闻人卿,凑过去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姑姑真有钱。”
当然,没说出的下半句是:对比起来,她闻人卿就太穷了。
闻人卿没理她。
白木染正觉得无趣,却听见纱帘之后似乎有什么动静,接着,纱帘微动,一只娇小白皙的纤足先自纱帘之后踏了出来,接着是一条修长漂亮的小腿……还未得见真容,先看见这么一副光景,尤其又被那红色纱帘映衬着,更带了一种勾人的风情。让人忍不住要去猜想,在那纱帘之后,究竟有一个怎样的绝代佳人?
白木染忍不住要屏住呼吸去看,却见果真有个女子走了出来。
时已至初秋,那女子却衣衫单薄,披了一件又长又大的灰白色袍子,露了大半个肩在外头,长发也披散着,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慵懒的味道。
这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子,容貌却算不得什么“绝代佳人”。
她生得很白,很瘦,五官也不够柔美,眉峰微挺,眼形细长,唇也薄得很,虽说不算佳人,可却有种别样的魅力,令人忍不住想看她一眼,又一眼,仔细地再看一看,会突然令人觉得她其实很美,只是这样的美,不同于寻常美人罢了。
该不会这样一个奇异的美人就是闻人卿的姑姑吧?白木染心中惊疑不定,看来看去,又觉得这个女子实在是太年轻了些。
好在此时站在一旁的红绫先出了声。
“红玉姐姐,主人可醒了?”
红玉姐姐?
红绫这一喊,让其余四人都大大吃了一惊。
红玉?白木染还记得,似乎就在前一个晚上,白芷八卦兮兮地告诉她们,女魔头鬼月拥有了一个名叫红玉的新宠。
可这红玉……竟然是个女人?
白木染又仔仔细细地将面前这个名叫红玉的女子打量了一番,的确,红玉就是个女子无误,她虽然很瘦,可胸前露出的那一大片微可见到一点隐约的风情。
闻人卿的姑姑应当是个女子,然她的新宠却也是个女子。
女子与女子……
是怎么个“宠”法?
白木染又开始想不明白了。
“醒是醒了。”红玉瞥了一眼闻人卿,却道,“不过她不愿见你。”
红玉的声音十分清冷,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傲慢口吻,一点也不似红绫那般温和热情。
不过,要比冷傲,这屋子里却还有一个比红玉更为冷傲之人。
闻人卿连看也未多看她一眼,只眸光一转,看向那纱帘之后,尽管那重重纱帘遮挡了视线,让人根本窥探不到其中的景象。
“你当我愿见你?”
闻人卿一声冷笑。
很显然,此话并非是对那红玉说的,而是对纱帘之后的某个人所言。
尽管被人无视,可那红玉却一点都不着恼,反倒颇有兴味地看着闻人卿,末了,才淡淡说上一句:“你何必那么听闻人续的话?他害得你还不够?”
闻人卿一言不发,只作并未听见。
“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人?”红玉又道,“可见闻人家的人真是连牲畜也不如……”
“红玉!”
那纱帘之后终有了些动静,这一回,却是另一个女子急急走出来的动静,那微微飘动的纱帘一点也没有得到怜惜,被一把便扯开了。这一次出来的女子,亦与红玉一般,披着个松垮垮的灰白色大袍子,散着长发,可她的容色却与那红玉完全不同。
若说那红玉是一支清冷之兰,这后出来的女子便是妖娆之芍。
眸如星沉水,眼挑似钩月。
这女子虽不施粉黛,眉眼之中自带了一股风流媚态,十分勾人。仔细看来,她倒与闻人卿的眉眼十分相似,只不过一个看来火热,一个看来冰冷,倒似两重天地。
“……不可胡说。”
这一句话却是对红玉说的,似娇似嗔,倒是一点责怪的意思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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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玉见了她,却皱起了眉头。
“你的病才好了些,如今跑出来见她,只怕又要再犯。”
白木染当然猜到了这人就是闻人,但却不先在心中大大吃了一惊。这闻人看来竟如二八少女一般,看来一点都不像闻人卿的姑姑,倒像是闻人卿的姐妹。而那红玉的话却教她越听越觉得古怪,什么“虎毒不食子”也不知是在暗指什么,此刻说的却更让人糊涂了,这闻人到底什么毛病?看到闻人卿反倒要发病?
闻人卿见了闻人,倒是走上几步,手一抬,便搭在了闻人的脉上。
她这般动作,倒让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闻人看着闻人卿,那眼光似是有些讶异,连那说话不带好气的红玉也看着她,眼神却有些复杂,似是希望闻人卿真能看出点什么来,又似是希望什么也没有。
闻人卿很快便松开了。
“无药可医。”
无药可医?白木染心中默念一遍,怎么念怎么觉得此话甚为耳熟。再转念一想,似乎正是前一晚闻人卿对她说过的话。
莫非闻人卿所言的不能释怀之事,说的便是这闻人?
不懂,还是不懂。
如闻人这般,要财有财,要美人有美人,过得该多恣意快活?
又怎会有什么自苦之事?
作者有话要说:0-0更新~~
今天下雨了,但是,还是很热!!!
都说坐秋千的不是闻人卿的到底为什么……
啊????她就不能坐秋千了吗哼(^)
大家可以发挥脑洞猜测一下→_→到底闻人是怎么回事……不猜?不猜就算了(^)
第17章.姐姐
后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送闻人卿她们回小院之时,红绫叹了几句。
“其实自有红玉服侍主人,主人已很久都未曾发病了。偏巧前一阵,有人送了一班十来岁的女孩子,其中有一对双生子,长得漂亮,舞也跳得好。”红绫道,“主人看了一场舞,当夜就发了噩梦,这些日子一直不得好……”
白木染听了,便忍不住要想,跳舞的女孩子?双生子?这些又与那怪病有什么关系?
闻人卿却问了另一个问题:“那对双生子是谁送来的?”
红绫微微一怔,只道:“不甚清楚。”
这倒也不能怪她。
从前闻人性情多变,为人处世都是随心所欲,来往的友人也都五花八门,多半都是些酒肉相交之人,又有一多半是与闻人一般随性,所以有人要送些几个歌舞班的女孩子来庄子上,只要查过那些女孩子没问题,红绫也不太在意。毕竟有时就算署名了,问起闻人,闻人也不一定记得那人是谁。
红绫之前只觉得其中有对双生子应是巧合,可闻人卿这么一问,红绫忽而后知后觉,只怕此事并不简单。
闻人卿却又道:“也许是我多虑。”
白木染听她们说了半天哑谜,只觉得稀里糊涂,索性也就懒得再听下去,只悄悄在一旁问白芷与茯苓,她们什么时候离开这别庄。按理来说,既然闻人卿已看完了病,又下了结论说无药可医,那么,她们也就该走了。
白木染的想法很简单。
既然闻人卿都那般厉害,闻人的武功肯定也不一般,再说这别庄这么大,肯定在暗处藏了不少守卫。看来,若是想要从这别庄逃走,难度实在太大,那么,就只能考虑从别庄回去百香谷的路上了。
白木染在一旁嘀嘀咕咕,闻人卿却不知怎的听见了。
“再住几日。”
再……住几日?闻人卿不是既讨厌闻人又嫌这别庄脏么?
白木染很是没有想到。
几人回去用了午饭,闻人卿便带着白芷与茯苓出去了,说是要去这别庄后头的山上采些草药。白木染也想跟去,可白芷却一脸嫌弃地朝她道:“就你那点微末功夫,还是别去拖我们后腿了。”白木染难想到在百香谷时,自己唯一一次与闻人卿去后山采药的事,的确……有些狼狈。再想想自己手上的烫伤还未好全,前一晚又没睡好,干脆回屋睡觉算了。
这一觉睡得沉,再醒来时竟有些分辨不出辰光。
洗了一把脸才算有些清醒。
白木染走出房门,站在院子里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却突然听见一声笑,惊得她一颗心差点从嗓子里跳出来。白木染回头一看,却见院内那一架秋千上有个人,那人一袭白衣,静静坐着不动,只一双极漂亮的眼睛看向白木染。
犹如前一个晚上,白木染遇见闻人卿时那般,近乎一模一样。
白木染几乎要以为那个坐着秋千的白衣女子就是闻人卿,可白木染很快又反应过来,那必定不会是闻人卿。
至少,闻人卿不会笑得这般肆意。
白木染走近一点,仔细将那个白衣女子看了又看。这女子当真与闻人卿长得十分相像,尤其换了个跟闻人卿差不多的装束,简直可以以假乱真。可白木染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别庄内还真有一个与闻人卿长得很像的人。
“闻人……?”
这也不能怪白木染迟疑,主要是她一早见到闻人时,她还穿着一件灰白的大袍子,可此时再见闻人,她却换了一袭与闻人卿近似的白衣。
“是我。”
闻人是个美人,而且还是个一举一动皆有万般风情的美人。她见白木染一时疑惑一时又细细看她,便猜到一些,又忍不住朝白木染笑了起来。白木染看她笑得好看,又忍不住要去想,若闻人卿也这般笑一笑,该是什么样的?
白木染还在胡思乱想,坐在秋千上的闻人却突然站了起来,然后,朝白木染伸出手,以一种十分轻佻的姿势挑起了白木染的下巴。
“倒有种天然之美。”闻人道,“闻人卿眼光不错。”
此言一出,白木染竟然一下便懂了闻人的言外之意。难道闻人对女子有兴趣,就以为闻人卿与自己也……
向来厚脸皮的白木染双颊发烫,窘得不行。
“啧,还会脸红。”闻人笑意更深,“有趣有趣。”
白木染被闻人这么一调戏,浑身犹如长毛一般难受,再也不管闻人是否是什么可怕的女魔头,难堪地伸手拨开那只挑着她下巴的手,接连退了好几步。
“你……你干什么……”
白木染想解释她与闻人卿并无什么暧昧关系,她也想极为严肃地向闻人说明自己并不喜欢这种玩笑,可还没来得及发作,却见刚才还朝她笑眯眯的闻人,突然低下头,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又是唱的哪出?
白木染终于有些相信,闻人家的女子,都不大正常。尤其这个闻人,还有什么无药可医的怪病,看来,应当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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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是来找闻人卿的?”白木染不等闻人回答,又赶紧道,“她出去采药了,我……我看一时也不得回来,不如你晚些时候再来?”
这意思已够明显了。
可偏偏听的人却并不按常理来。
闻人只作没听见,一人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来问白木染:“你说,我是穿红衣好看,还是着这白衫好看?”
被这么一问,白木染还真就忍不住思考起来。
其实闻人眉眼中带着一些妖媚慵懒之色,笑颜也是极为明快的,大概穿艳丽的红色更适合她。至于那干净又清冷的白色,似乎更适合闻人卿那样的女子。
“红的。”
白木染回道。
闻人听了,皱了眉,却点了点头。
“她也是如此说。”
听到一个“她”,白木染便下意识觉得闻人说的是那个名叫红玉的女子。可令白木染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闻人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又让她意外了。
“……不过,自她走了,我再想起她时,便只想穿她爱的白衫。”
谁……走了?
白木染觉得奇怪,就真的将这一句问了出来。
“说了你也不知道。”闻人又恢复那副笑眯眯的模样,笑眼弯弯,其中星星点点,有种豆蔻少女一般的狡黠。
嘁,没意思。
“她叫闻人珏,是我的双生姐姐。”
就在白木染以为闻人不会再说时,闻人却突然又开口,说出了个名字来。
双生姐姐?
白木染忍不住又要问:“她去哪了?”
“她,死了。”
院外突然有脚步声传来,白木染被闻人那一句话震在当场,竟一时呆立当场。再抬头看时,却见是红玉走进了院子,上前来搀了闻人一把,又附耳在闻人耳畔以极温柔的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只见闻人的神色渐渐有些恍惚起来,但却并不挣扎,半个身子都倚靠在红玉身上,慢慢地跟着走了。
白木染突然开始急切地希望闻人卿赶快回来。
不为别的,只因这个神经兮兮的闻人说的话实在太过古怪,将白木染的好奇心提得高高的,恨不得赶紧抓到闻人卿问个清楚明白。不过,听闻人说了那些,白木染也大概猜到了一点:可能闻人有个十分要好的双生姐妹闻人珏,可惜的是,那闻人珏大概因为什么缘故死了,因而闻人便患上了怪病,一受刺激就要发病。
那么,闻人不想见到闻人卿的缘故,大概是因为闻人卿与那闻人珏有些相似吧?
闻人卿回到别庄时,已是夜幕降临之时。
那一片竹林之中,又已点起了那一种特制的灵心小灯,放眼看去,犹如漫天的星子坠落凡尘,美得不似人间。
白木染就站在那一片竹林下等着,来来回回,兜兜转转,慢慢就静下了心来。
“咦,白木染。”背着药篓子的白芷第一个看见她,跑过来就问她,“你跑出来站在这儿,不会是专为了等我们吧?”
“不不不。”白木染摇头道,“没有你,我是专门来等闻人卿的。”
“你”
“你们先进去。”
闻人卿看来倒像是并不意外。
白芷就算有些不服气,但自家小姐发了话,自然也只能老老实实地拉着茯苓一同先进了别庄,当然,临走之前,她先朝白木染大大地哼了一声。
白木染心中憋着问题,便也不在意,只朝闻人卿而去。
然而在闻人卿看来,那白木染急急忙忙毛毛躁躁想要凑上来的模样,竟有些像个摇着尾巴等主人回来的小狗儿。待那人凑得近了些,果真闻见一股毛茸茸的,热乎乎的气味。
“闻人珏是谁?”
不知怎的,就先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我姑姑。”
闻人卿挑挑眉,答得轻飘飘的。
“那……那闻人珏是……怎么死的?”
对这个问题,闻人卿也并未多加思考,就很快回她:“失了心。”
白木染瞪大眼睛,似乎一时反应不过来似的,傻愣愣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这次却是闻人卿问她:“问完了?”
“……唔。”
闻人卿将背上的药篓子拿下来,从中拣了几样,拿出来便递至白木染面前。白木染浑浑噩噩,下意识便伸手接了。
“碾汁敷手。”
“……哦。”
作者有话要说:→_→啊~虽然说是十点之后不更新,但是已经过了十二点,是崭新的一天啦对不对~
更完睡觉~(~~)~zz大家晚安~
第18章.秘术
闻人卿带回来的草药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碾碎之后敷在手上,凉凉的,挺舒服的。在这种时刻,白木染又不觉得:闻人卿还算得上是个好人,毕竟,她这手上的烫伤,可是为了闻人卿才受的。
当然,白木染才不承认是自己蠢。
白木染端着两只手,坐在屋子里,有一点儿睡不着。一是不知这药要敷多久才好,二是这样干坐着,忍不住就要想起闻人卿所说的,关于那个死去的闻人珏的事。
失了心是一个如何的死法?
白木染先想到的,是最常理的猜测,也许,这个闻人珏天真无邪,被什么坏男人之类的给骗了,于是引发一系列跌宕起伏的曲折故事,最终,她终于看清了坏男人的真面目,所谓“失了心”大概是伤心欲绝,最终大病一场郁郁而终。当然,也可能她并非病死,而是真的伤心到了绝处,一时没想开,了结了自己的命。
不管怎么想,都是一个极为悲惨的故事。至于那闻人,大概是自小与闻人珏一同长大,姐妹情深,所以才忧郁成疾?
对,一定是这样。
白木染努力说服自己相信这么一个说法,只因她不愿去想另一种可能。失了心?总不可能是被人把身体里那一颗心给剜出来了吧?
夜已深,万籁寂静。
这一间屋子里,只点了一盏小灯。
白木染记得自己进屋之后便关了窗子,可就在此刻,她却听见窗户被窗外的夜风吹得轻响,扭头一看,那窗户竟是开着的,窗外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楚。
突然,那一片黑暗之中,似乎有那么一点轻微的可疑响动。
“……谁?”
白木染提着一颗心,努力地想要保持着镇定。
窗外扬起一阵莫名而来的风尘,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一个灰白色的身影便轻轻一纵,自窗外翻了进来。来人很瘦,却将身躯笼罩在一身宽大的灰白袍子里,不是旁人,正是别庄主人闻人的内宠,那个名叫红玉的女子。
这红玉来得实在古怪,而且,有好好的门不走,为何偏要翻窗子?
白木染一时不知该做如何反应,索性一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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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等着看这红玉究竟要做什么。
“白木染?”
“是……是我。”
其实红玉语调平淡,几乎不带一丝情绪,可白木染却莫名感受到了一种迫人的压力,让她有一些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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