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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为娘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落孤
萧焕尴尬地回手,神色一变,脸上又扬起了漫不经心的笑容:“大人何必如此,你当真觉得七弟心疼你?”
刘慕辰眉头微蹙,只觉这萧焕实在让人厌烦得很。
萧焕仿佛没有看见他脸上的不耐之色,他放低声音,脸上一派讳莫如深的表情:“当日七弟请命之时,本宫恰好到场,可是将他与父皇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刘慕辰心情本就不好,一听他这故弄玄虚的话,更是烦躁不已:“殿下究竟想说什么?”
萧焕眼里闪过一丝光,他悠悠道:“父皇念你二人情深,有意让你与七弟同去,不料竟被七弟一口回绝,这事,七弟没同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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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焕悠哉游哉地望着刘慕辰,嘴角扬起一抹不善的弧度,只等着他破功,能露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供他消遣一番。
孰料,刘慕辰只是微微一愣,便迅速归于常态,他轻笑道:“我不通兵法,又无行军打仗的经验,王爷怕我有危险,将我留在京中,即便他不告诉我,这份心意我总是明白的,就不劳太子殿下惦念了。”
萧焕一阵语塞,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番无聊的挑拨离间非但没有动摇刘慕辰,还反倒把他自己给呛了一通。
刘慕辰看了他一眼,凉凉道:“殿下与其关心臣与王爷之事,倒不如多放点心思在国事上,眼下四皇子被……殿下更该多操些心才是。”
欲言又止、言犹未尽,这短短数句话却让萧焕脸色几变,若搁在以往,他还能好好带上自己那张温文尔雅的面具,但这回却有些不同,萧允的名字宛如一根细小的软刺,看似没有杀伤力,却扎得他昼夜难眠,他无数次想要踏进宗祠,却不知为何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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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进去的勇气……
刘慕辰的话让萧焕的脸色整个沉了下来,他冷笑一声,竟是气度全无地朝前走去。
刘慕辰见萧焕吃瘪,心里堵着几天的莫名恶气顿时少了一半,倒是他后面的傅澄替他捏了一把冷汗,他走到刘慕辰身边,小声道:“你方才说话怎火药味如此重,太子行事温雅是出了名的,你居然能将他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刘慕辰不以为意:“他若是真温雅,我无论说什么,他还是温雅,否则就是张纸糊得面具,迟早要破。”
傅澄摸摸鼻子,不再言语。
刘慕辰见傅澄安静下来,先是觉得奇怪,后来又隐隐意识到有哪里不对,他抿了抿唇,小声道:“我方才当真过分?”
傅澄见他稍微缓过来一点,才堪堪接口:“过分与否姑且不提,只是语气确实冲得很,轩宁王出征,你可是心情不好?”
刘慕辰眯了眯眼,他暗暗握紧双拳,片刻又缓缓松开,这样的动作重复了数回,他忽然抓住傅澄的胳膊,小声道:“你可知道北定王妃的户籍家世?”
傅澄被刘慕辰这说一出是一出的毛病弄得一愣一愣,反应过来后,顿时哭笑不得:“刘大人,我虽在户部任职,但这皇室宗亲的事又岂是我能够到的?”
刘慕辰不依不饶:“你们户部不是对这些都有备案吗?我一会儿跟你回去拖住你们尚书大人,你且帮我查上一查,事关朝廷安危,马虎不得。”
傅澄愣了愣,他看着刘慕辰一脸认真的样子,神情也忍不住凝重起来:“尚书大人今日不在部,我一人足矣,你且回去,午后我再来寻你。”
刘慕辰微微一愣,他想起那空荡荡的轩宁王府,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苦笑:“何必劳烦你,既如此,我与你同去便是。”
傅澄犹记得刘慕辰那夜在宫门外险些要栽倒的情形,他本不想让他来回奔波,但见他如此坚持,也只得作罢。
两人偷摸着从后门回到户部,傅澄素来博闻强记,对于案室中何物放在何处可谓了如指掌,不过一会儿便寻到了专门备案宗亲要员的架子。
“咱们这儿只有最基础的,你要是要更详细的东西,还是要进宫才好。”傅澄一边说,视线一边在簿册上飞掠而过。
沈悦一事是贵妃透露给他的,怎奈上次话锋偏转,到最后也没问出她的来历,如今萧炎不在,他一个外臣想要进后宫着实难于登天。
萧炎……
刘慕辰发现他现在一想到这个名字,心里就有种沉闷的窒息感,他晃晃脑袋,努力将注意力移到傅澄和他手里的簿册上。
沈悦身为王妃,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如何能与竺兰人搭上关系?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她母家或许跟竺兰有所牵扯……
“找到了。”傅澄的目光在那簿册上扫了一眼,沉声道:“江浙金陵人世,祖承沈氏江越……”
“沈江越?!”傅澄微微一惊。
刘慕辰心里一动,忙道:“怎么了?”
傅澄:“沈江越乃前朝赫赫有名的才学大能,天下读书人之楷模,沈家一脉当年在金陵是书香大族,前朝没有科举时,金陵氏族多举荐沈家人入朝为官……”
“如此说来,沈王妃确实出生大家……”刘慕辰若有所思,可这书香门第好像跟竺兰人没什么关系?
他暗忖片刻,又道:“可能查到当年金陵中有哪些氏族?”
傅澄摇摇头:“前朝灭亡,氏族灭的灭,散的散,如何能……”
话说到一半,傅澄骤然一顿,他摩挲着下巴,忽道:“说起来,潘丞……潘煦一家好像是为数不多前朝留下的氏族,当年的根基似乎就在金陵城中?”
刘慕辰眨眨眼睛,半响,他深深叹出一口气,无奈道:“怎跟耗子似的,哪都能钻上一钻?”
傅澄轻轻一笑,对于刘慕辰将前丞相比作耗子一事喜闻乐见。
虽说仅仅凭潘家和沈家同在金陵扎根这一点就断定他们暗通款曲有些牵强,但介于潘煦实在前科累累,加之他外祖母是竺兰人,刘慕辰便觉得这事无论如何都得细细查探一番。
可是又该从何查起呢?
要不直接闯进潘府将失势的潘煦绑过来?上回葛峰好像说他病了来着…
刘慕辰兀自摇摇头,若真是如此,葛峰想必也不会放过自己。
“葛峰?”刘慕辰喃喃片刻,眼前忽而一亮,脚步一转,便往城头酒坊走去。
酒坊主人正忙里忙外,一见刘慕辰却立马迎了上来,脸上堆满笑容:“呦,刘大人,今日还是老样子?”
刘慕辰微笑颔首:“麻烦了。”
主人家笑道:“不麻烦不麻烦,大人和王爷时时来照顾小人的生意,小人求之不得呢!”
说完,他探头探脑地往刘慕辰旁边张望了一下,疑惑道:“诶?王爷呢?”
刘慕辰微微一愣,笑道:“他出征了。”
主人家敲敲脑袋,恍然道:“瞧我这记性,今日皇上还带人给王爷饯行呢!
唉,这平日里看惯了王爷与大人同进同出,这一下子还有些不习惯……”
他朝刘慕辰讪讪一笑,嘴里念念有词地去搬刘慕辰常买的那些酒,忙得混忘的人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的身后,刘慕辰那一直保持得很好的微笑险些崩不住。
从酒坊出来,刘慕辰拎着酒坛子一路往葛府走去,脑中不知为何忽然蹦出萧焕先前对自己说的话,虽然当时自己一股脑将他的挑拨离间挡了回去,但心里未尝没有想法。
战场虽凶险,但他与同萧炎同去,顶多也就是在营帐里打个下手……
“为什么不让我跟着呢……”刘慕辰轻声低喃,声音里透出一丝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的纳闷与委屈。
“刘大人?”耳畔传来呼唤声,刘慕辰微微一愣,不知不觉他竟已走到了葛府门前,而葛峰竟就站在他的身边。
“葛将军。”刘慕辰回过神,嘴角卖力扯出一个弧度。
葛峰奇道:“大人怎会在此处?”
刘慕辰提提手里的酒坛子,笑道:“闲来无事,记着将军上回所言,便来找你对饮,不知将军肯不肯赏光?”
葛峰哈哈一笑:“大人特意前来,我自然欢迎,可惜王爷出征了,不然还能更热闹一些!”
刘慕辰一时语塞,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日全天下的人都在念叨萧炎。
他看了看葛峰风尘仆仆的模样,话锋一转:“将军刚从军营回来?”
葛峰摇摇头:“去祭拜我爹娘。”
刘慕辰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葛峰浑不在意地笑了笑,他将刘慕辰引进府中,摒退本就不多的奴仆,席间把酒言欢,竟是浑然不将他当作外人。
刘慕辰捧着酒碗,喝得却是忐忑,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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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像葛峰那般坦荡,心中纠结许久,刘慕辰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了:“此前听将军提到潘丞相身体抱恙,不知如今可还好?”
虽说潘煦被革了职位,但刘慕辰发现除了称他为丞相之外,竟找不出别的词。
葛峰放下酒碗,叹道:“卧病在床,成日呆在府内,请了许多大夫也不见好。”
刘慕辰微微一愣,他本以为潘煦只是一时受不得打击才病了几日,没想到竟如此严重……
“将军心了。”也不知是不是往日被潘煦坑惨了,即便听说他病重,刘慕辰心中的疑虑却是一点也没少,他暗忖片刻,试探道:“听闻丞相大人的外祖母出生竺兰,竺兰人个个善医……”
葛峰目光沉沉地看了他一眼,刘慕辰心里一动,莫名有些不安,难道是自己打听得太明显,引起葛峰的警觉了?
刘慕辰不知为何自己要这样防着葛峰,按他的人品,若是自己把心里的猜测告诉他,他说不定还会反过来帮自己一把,他倾佩葛峰,这一点他本该深信不疑。
可是话到了嘴边,他发现自己却没有办法坦然自若地说出口,因为葛峰是潘煦的孙子,只要有这一层关系在,刘慕辰就不敢轻易下注……
他发现自己有些谨慎过头了,谨慎到他甚至有些厌恶这样的自己。
而就在此时,葛峰的声音又再次响起,那声音里带着沉重的叹息:“我确实给我爷爷找了个竺兰大夫。”
刘慕辰睁大眼睛,他只是随便一说,居然中了?
“眼下竺兰与我天德交战,郡主又被他们掳走,无论朝廷还是民间,都视竺兰人为穷水猛兽……”葛峰微微一顿,朝刘慕辰拱拱手:“还望大人替我保密。”
刘慕辰点点头:“将军放心。”
捧起酒碗豪饮一口,刘慕辰只觉胸口被烧得生疼,他愈发觉得,自己实在不善于面对葛峰这样的人……
心里惭作归惭作,刘慕辰办起事来却一点也不迟疑,自打那日过后,他便时常暗暗徘徊于潘府四周,兴许是怕潘煦从前的死敌找上门来寻仇,葛峰暗暗拨了一批人在潘府内守卫,刘慕辰进退不得,索性在附近客栈租了间屋子日夜监视,约莫过了十天,刘慕辰终于寻到了一丝潜进府中的契机。
将葛峰派来隔三差五送粮的小贩闷倒弄晕,刘慕辰将他那粗糙的袍子穿在夜行衣外头,推着小板车瞒过守卫,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了潘府后院。
傍晚将至,不比外头守备森严,府内人丁掉落,大不如前,刘慕辰用轻功在其中转了几个来回,将客院一一搜寻一遍,在转到某间屋子前时,忽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香气。
刘慕辰心里一动,他凑到那屋子前,用手指轻轻戳破一层薄薄的窗户纸,正想探出头去望,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猛烈的劲风,刘慕辰急急转身,抖出袖间的匕首就要横刺出去,不料一道身影却抢先挡在了他的面前。
“这……”他张了张嘴,看着眼前缠斗在一起的两人,惊讶不已……
背对着他的那玄衣人身形如风,出招迅比闪电,起承转合间直叫人眼花缭乱,不肖片刻就将那想要偷袭刘慕辰的另一个玄衣人逼退数步,然后者看似狼狈,实则以退为进,招式缓而不怠,端得一副游刃有余的自得之态。
刘慕辰愣了愣,一种熟悉的感觉笼上身体,他看着那两道战得不分上下的身影,骤然想起那夜在工部门前替萧炎拖住官兵的玄衣人。
是他们!
刘慕辰恍然,随即又被更深的疑惑和忐忑淹没,他们怎么会在这儿?这两人究竟是谁?看刚才那架势,一个似乎想对自己不利,另一个则是保护了自己……
刘慕辰定了定神,电光火石间,那两人已战到了院中角落,他们之间的交战无声无息,不带杀意,仿佛都不想惊动屋里住着的人。
刘慕辰惊疑不定地望着他们,替他挡下偷袭的那人被对方投出的一枚小石子击中手腕,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女子?!
刘慕辰微微一愣,忽然福至心灵,他觉得那两人熟悉,似乎不仅仅是因为在工部门前的那遥遥一探,那女子的声音他似乎也在哪儿听过。
脑中走马观花一般闪过许多片段,少顷,刘慕辰瞳孔骤缩,他最先想起的是那玄衣女子的身份,盯着她的背影迟疑片刻,刘慕辰试探道:“陆夫人?”
此言一出,那玄衣女子的身体忽然一顿,与她交战的那人似乎也微感惊讶,顿时不再动手,方才还硝烟四起的场面便这样平息了下来。
玄衣女子转过身,她看了眼刘慕辰,大大方方地将蒙在脸上的布巾扯了下来,一张端丽的脸瞬间露出。
“刘大人认得我?”陆夫人脸上带着闲闲的笑意,丝毫没有被戳穿身份的危机感。
刘慕辰心道居然真得被自己猜对了,看来他的武功和目力相较之前又大有长进了,脸上浮起一个淡淡的笑容,刘慕辰道:“当日街头陆夫人不畏强权,为一弱子挺身而出,侠义之举在下至今铭刻于心。”
陆夫人愣了愣,忽然想起自己一年前替那偷钱孩子出头的事,那孩子至今还留在墨香坊帮工,她微微一笑,神情颇有些怀念:“恕我眼拙,没想到当日刘大人也在场,让大人见笑了。”
刘慕辰摇摇头,适时,一直被晾在那头吹风的另一玄衣人缓缓开口:“从来只知道陆夫人字迹了得,没想到武功也毫不逊色,着实令人佩服。”
说是佩服,但从那听似淡淡,又略微上扬的语调中却很难感觉到这层意思。
刘慕辰睁大眼睛,那声音他再熟悉不过,双唇翕动片刻,他喃喃道:“萧恒?”
那玄衣人走过来,他看了看面前两个同样穿着夜行衣,却已把面巾扯下来的两人,轻笑道:“二位夜闯潘府,不知有何贵干?”
他没有将脸上的布扯下来,但也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声音,刘慕辰打量了他一眼,躬身道:“见过世子。”
陆夫人回过神,视线落在萧恒露在外面的眼上,颔首道:“原来是恒世子,方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她说着,不由自主地将刘慕辰挡在身后。
萧恒道:“夫人不必如此警惕,早知在此地鬼鬼祟祟之人是刘大人,我自然不会出手。”
陆夫人不为所动,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恕我直言,世子常居潘府,与前丞相大人私交甚密,你这番话语,不足为信。”
刘慕辰微微一愣,对于陆夫人的话以及她的举动一头雾水,看她这模样是想保护自己,可她为何要这么做,她又为何会在潘府,而且听她刚才的话,她似乎对于潘府以及朝堂的动向十分了解,明明只是一个开文房四宝铺子的寻常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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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恒眯了眯眼,这一小举动没有漏过刘慕辰的眼睛,唯恐二人再打起来,刘慕辰忙道:“夫人不必担心,若世子真是这府中之人,意欲对我不利,他大可召集这府外的官兵将我一网打尽,没有必要穿成这副模样。”
他顿了顿,又深深地看了眼萧恒,笑道:“何况以世子的才智,在这潘府中蛰居许久,不可能不知道丞相大人暗地里干了哪些勾当,若他要帮丞相大人,当日在工部门前就不会替我家王爷解围,所以在下斗胆猜测,世子之所以在此,必然另有隐情。”
萧恒和陆夫人俱是一愣,似乎都被刘慕辰的这番话给惊住了。
陆夫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片刻,她暗暗敛去了眼中的警惕之意,似乎是被刘慕辰说动了。
萧恒看了看刘慕辰,眼里流出一丝赞赏之意。
三人面面相觑片刻,只觉要说的话太多,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刘慕辰张了张嘴,正打算先开口打破这略微尴尬的气氛,脸上的神色却忽然一重,胳膊被陆夫人拽起,三人本是站在院中偏角说话,这一刻却极有默契地一同躲进了旁边的草丛中。
一小厮从月门里进来,径直走向那栋灯火通明的屋子,他轻轻扣了扣门扉,对着里头的人道:“先生,老爷说他今夜想早些休息,就不看诊了,明早补上。”
三人俱是练武之人,耳聪目明,饶是距离有些远,刘慕辰还是能清楚地听见那小厮和屋中人的对话,里头那人的声音有些苍老,说出的汉语中带着浓重的鼻音:“好,知道了。”
再寻常不过的对话,却让萧恒的眉头微微蹙起,刘慕辰看了他一眼,问道:“敢问世子,屋中住的可是竺兰来的大夫,方才他二人所言有何不妥?”
萧恒与他对视,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尽管萧炎曾嘱咐过刘慕辰,说萧恒住在潘煦府里,是敌是友尚未可知,但就像刘慕辰之前分析的,他觉得萧恒会在这必然另有隐情,他沉吟片刻,抱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心态,率先坦言道:“世子受皇命调查郡主被掳走一事的真相,在下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如今既然你我在此相遇,也算是一场缘分,以世子之才,想必心中已有些想法,还望不吝赐教。”
刘慕辰如此坦诚却是萧恒没有料到的,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投向刘慕辰身边的陆夫人。
陆夫人接触到他的眼神,嘴角扬起一个淡淡的弧度:“我是跟着刘大人来的,一路只为护他周全,世子无需顾虑。”
刘慕辰愣了愣:“护我周全?”
陆夫人看着他惊愕的表情,脸上露出一个讳莫如深的笑容:“公子可认得张六?”
刘慕辰睁大眼睛:“你是……”
“我是他姐姐。”陆夫人笑意盈盈地说出另刘慕辰瞠目结舌的话:“他替外出王爷办事,这护卫的事就由我代劳了。”
刘慕辰自诩还算机灵的脑袋瞬间被浆糊搅满,他飞快地理了下思绪,疑道:“工部那夜夫人和世子替王爷解围,当时王爷明明说不认得夫人……”
陆夫人笑道:“当日我没有与王爷坦明身份,不过后来我一直暗暗潜伏在他身边,以王爷的功力,要发现我并非难事,知我无恶意,便要我来保护大人,这般事无巨细,着实令人感慨。”
刘慕辰垂首,这十多天里他只回王府见过魏青寒一面,再者就是与孙青关照一番,他日日在潘府外徘徊,直到疲力竭才回客栈躺下,如此才将萧炎暂且抛于脑后,可如今被人乍一提起,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只是似乎少了当日他不告诉自己出征一事的委屈,那些之前旋绕于他们之间的怪异气氛似乎也被尘封在记忆深处,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几乎能将刘慕辰整颗心都给榨干的思念之意。
按照加急的行军速度,再过几日应该就可以与北定王军汇合了吧,也不知这么些日子只用军粮,会不会瘦了些……
刘慕辰沉溺于自己的思绪中,全然忘了自己来潘府的目的,只有萧恒脑袋还算清楚,他没有兴趣知道陆夫人的来历,也不把刘慕辰那一副小媳妇似的模样放在眼里,只道:“我每到夜里都会在此蹲守,前两日那竺兰大夫都一直准点给潘煦把脉,今夜却是例外。”
萧恒波澜不惊的声音像一把从雪山空降而下的上古神器,将刘慕辰那些跌宕起伏的红尘爱恋给悉数斩断,他甚至觉得,如果萧恒生在现代,一定是个理性味十足,神圣不可侵犯的学神级人物。
他晃晃脑袋,乖乖朝学神讨教:“世子是觉得这其中有古怪?”
萧恒:“有没有古怪,去探了就知道。”
语毕,他转身要走,刘慕辰估摸着他是要去盯住潘煦,问道:“此地不用留人?”
萧恒淡淡道:“之前盯了他许久不见有异,方才你来此处,我以为你与那大夫有所勾连才想擒你,现在看来却是误会了,说到底他是葛峰找回来的,来历还算清楚,与其再花心思在这儿,倒不如去看看正主有什么花样。”
刘慕辰微微颔首,见萧恒运轻功而去,急忙跟上,陆夫人见状,忍不住道:“你当真信他?”
刘慕辰轻笑:“他说得有理,葛将军的人品信得过。”
他遥遥望了眼萧恒扬长而去的背影,他的脊背挺得笔直,周身都带着一丝淡淡的孤傲之气,一如刘慕辰当初初见他时的模样。
“也不知当年的连亲王是何等风姿,竟能教出这样的神人来。”刘慕辰轻叹一声,语气里颇有些感慨。
陆夫人眼敛微阖,半响,她缓缓道:“连亲王与他倒不太像。”
刘慕辰微微一愣,他犹记得萧炎曾经说过,张六和潘家有仇,如此说来,他姐姐也该是如此,再结合她先前的话,只怕这对姐弟的来历也很不简单……
思忖之间,前头的萧恒已轻飘飘地停在了房梁上,刘慕辰和陆夫人伏下身子,三人三个头,直勾勾地盯着潘煦已然熄了灯火的屋子。
萧恒动了动身子,正要飞身出去一探究竟,却被陆夫人抢先拦了下来:“我去吧。”
她旋身一跃,兔起鹘落,身体化作一道剪影,巧妙地融于夜色之中,不过眨眼的功夫,她已避开葛峰手底下的那些士兵,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了屋中。
萧恒微微一愣,脸上浮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好像是在琢磨如果是自己能不能也像她这般干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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