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为娘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落孤
萧易蹙眉:“你一直说的大长老,究竟是什么人?”
唐新:“听说是轩辕家从前的暗卫,个个武功高强,不过如今那些肯定不是数百年前的那批了,只是武功一脉相承,在这谷里,没人能与他们抗衡。”
刘慕辰心中一凛,忽然想起一事,他惊道:“那你救了我们,岂不是也触犯了规矩?”
唐新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我触犯了好几次了。我们唐家以前是侍奉轩辕家族的医者,直到后来……轩辕公子救了这位大人……”
唐新看了看萧易,却没从对方那张深沉的脸上瞧出些什么。
他接着道:“轩辕公子那时年龄虽小,却掌谷内大小事务,但像我们这种小孩子,哪个不爱玩的,他有一回偷跑出谷,回来的时候就带着这位大人,要我阿奶救他,我阿奶自小看着轩辕公子长大,虽知触犯规矩,但还是救了……”
萧易微微阖眼:“我只记得他的模样,不记得老人家的……”
唐新:“未生事,每个被我们救下来的人,我们都会给他们服下药物,事后,他们被送出谷,自然就记不得我们了。你本来也不应记得轩辕公子……”
萧易沉声道:“我只记得他救了我,将我送出谷,还有一些零星的片段,更多的……却是没印象了。”
唐新会意:“这也难怪,当年那件事闹得可大了,想来是你被送走得太过匆忙,药效还未深入。听说当时轩辕公子将你送走之后,才一回来就被大长老们抓住了,可他毕竟是这谷里的主子,不能像对旁人那样对他……”
他抱住自己的膝盖,将下巴抵在腿上,那双神采奕奕的眼睛里透着一丝不属于这个年纪的伤感:“最后,他们根据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逼轩辕公子禅位,将他赶出鬼耶谷,出了这谷后,他就不再是轩辕家的人了,后来他怎样……我就不知道了……”
刘慕辰将双手摊平,他头一回如此细致地打量起这具不属于自己的身体。
气氛一时变得极为凝重,萧易阖着眼,宛如一座雕像。
唯有萧炎还算正常,他看了眼榻上昏过去的王婆,缓缓道:“你们方才说清和山上又要死人了,可是又有人被罚了?”
唐新点点头:“听说前些日子谷里闯进来一人,大长老们一直逮不到他,不过听张婆的话,应该是被抓到了吧……”
他咬了咬牙,悄悄握紧双拳,仿佛在忍耐些什么。
萧炎蹙眉,忽然,他沉声道:“你在吗?”
屋内一片沉寂,没有任何声响。
刘慕辰睁大眼睛,他盯着萧炎,惊道:“陆夫人她……难道说,那人是……张六?!”
作者有话要说:菇凉们,这篇文还有几万字就要完结喽,跟你们报备一下,谢谢大家一直支持到现在,感言啥的……还是留到完结再说吧_(:3」∠)_
“我们就把你阿奶一个人放在家里,真得可以吗?”
刘慕辰穿着一身粗布衣裳,脸上抹了些炭灰,跟着萧炎、萧易混在前往清和山的人群里,显得十分低调。
唐新走在最前头,看上去在与他们同游,实则却是不动声色地带路,他道:“没事,反正就算醒着,她多半也是不愿上这山来的。”
当年轩辕逸被赶出鬼耶谷,王婆作为帮他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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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易治过伤的御用大夫,被大长老们赶到了鬼耶谷的边界。唐家世代侍奉轩辕皇族,这一赶,可算是把那数百年来的荣耀显赫都给清干净了。更何况,王婆本来就对那些大长老们心怀恨意……
刘慕辰望着四周如诗如画的景色,想想救了他们的唐新和王婆,忽然有一种悲戚由心而生。
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民风淳朴,人人热情善良,与这鬼耶谷的意境有异曲同工之妙,可谁又能想到,这番美景的背后,竟还隐藏着这样血腥的隐情。
也许是这里的大多数人都过惯了清闲的日子,那些大长老们或许也在害怕,会不会被救下来的人就会变成《桃花源记》里的渔夫,妄图带着外界的纷扰重回桃花源……
“阿……”
萧炎正想开口和刘慕辰说说话,后者却忽然往后退了几步,他顺着刘慕辰的身影望去,就见他默默走到一直落在后头,形单影只的萧易身边。
萧炎脸色微沉,却没有发作。自打他知道真相后,心里突然就多了一份前所未有的自信。无论何时何地,刘慕辰只会倾心他一人,这种认知让他整个人都变得宽宏大量起来。
尽管,只是稍微……
他不动声色地退后几步,这位置挑得刚刚好,正巧能将刘慕辰和萧易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进去。
“王爷身子可还好?”这话听起来是句无关痛痒的寒暄,不过也不尽然,毕竟刘慕辰能瞧出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何况若是以往的萧易,是断然不会出现落后于人群这样的状况的。
萧易的目光凝聚在远处的青山之上,闻言,淡淡道:“无碍。”
刘慕辰:“……”
从前在上京时刘慕辰就不太擅长应付萧易,总觉得这人不知深浅也就罢了,还跟个闷葫芦似地难弄。不过这回这些无力与不满却仿佛都随着真相的揭开被蒸发掉了一样。刘慕辰盯着萧易俊朗刚毅的侧脸,沉声道:“王爷不怪我吗?”
萧易看了眼刘慕辰,问道:“怪什么?”
刘慕辰微微垂首,虽说他不觉得自己有错,可心里总觉得有些对不住萧易,尤其是想起当初他在王府前那番“念念不忘”的说辞。
刘慕辰:“你不怪我,上了轩辕公子的身?”
“你非恶鬼,我相信那确实是机缘巧合。”
刘慕辰轻笑:“王爷是不信鬼怪之说?”
萧易:“即便我信,你也不会是恶鬼。”
刘慕辰微微一愣,萧易接着道:“你确实和他很像,不但是因为这样貌,还有你的举止性情……王婆都险些将你认作他,更遑论是我……”
刘慕辰摇摇头:“若换作轩辕公子,这么些年来,必然能为王爷分些忧思,王爷或许……”
他顿了顿,喃喃道:“能活得比现在畅快些吧。”
就像他和萧炎彼此遇见了对方一样。
萧易深深地看了刘慕辰一眼,后者见他不说话,方才意识到自己先前所言有些逾矩,正想请罪,萧易却忽然道:“你也可以。”
刘慕辰张了张嘴,有些反应不过来。
萧炎一直眼观鼻,鼻观辰,耳朵更是肆无忌惮地往两人中间横,等得也就是这么一刻。
他眼疾手快地将刘慕辰拉到身边,凉凉地丢给萧易三个字:“不可以。”
他用身体挡住刘慕辰的视线,将他与萧易之间完全隔了开来。
刘慕辰见他又开始胡闹,有些哭笑不得:“事到如今,王爷还在怀疑我们?”
萧炎在刘慕辰的腰上捏了一把,他极不喜欢刘慕辰用“怀疑”这个词,连着声音里都透出一丝不满:“我自然信你,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刘慕辰:“他牵挂之人如今已不在世间,我夺了轩辕公子的身,他与我多说两句,自然也是对轩辕公子多说两句,如此而已。”
“如此而已?”萧炎挑眉,显得有些不以为然:“他若真得喜欢,别说魂魄,就连掉根头发丝都该了如指掌。轩辕逸于我三哥是雪中送炭,救命之恩,故而我三哥才会对他念念不忘。可他们当年才相处了多久?真要说有多少情谊,也不尽然。”
刘慕辰对萧炎的说法有些不敢苟同,他道:“北定王被灌了药,有些事记不得也是情理之中,可即便如此,他还记得有轩辕公子这么个人,还记得救命之恩,这份情谊就更是难得了。”
萧炎:“那是药效没发挥到家,也就只是如此罢了。阿辰,你别忘了,现在的他相比轩辕逸,与你相处的日子更多,到底对谁有情谊,可真是难说得很。”
刘慕辰垂首,萧炎见他不说话,忍不住拉了拉他的手,叮嘱道:“你不必心怀愧疚,也不要因为这事就送上门去,不然我的心魔发作起来……”
萧炎俯身在刘慕辰耳边呼了口热气,沉声道:“你可是再也下不了床了。”
刘慕辰:“……”
说了这么半天,也就是想让自己离萧易远点罢了。
唐新带着三人走上清和山,四周吵吵闹闹的人群忽然安静了下来。
清和山山顶筑有神坛,轩辕皇族和大长老们为了让那些杀人仪式听起来名正言顺一点,自然编出了许多冠冕堂皇的说辞去蒙骗那些一辈子都没出过山谷的人们。
什么这如诗如画的景致是仙人恩赐,那些企图将外人带入谷内的人都是叛徒,想要破坏这份可贵的祥和,他们是替天行道,清血煞云云,还要这谷中众人都前来见证,其实不过是杀鸡儆猴罢了。
几人当夜在山腰的客栈间留宿,听得都是这些滑天下之大稽的言辞。若是搁在以往,刘慕辰必然要嗤笑一番,可当他发现,这里的大多数人对于这些都言辞深信不疑的时候,他忽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世上最大的愚昧,便是自以为是。这些人从小到大都被那些可笑的言论洗脑,却还觉得这才是人间正道,真是好不悲哀。
“陆夫人比我们先行半日,也不知如今到了哪儿了。”刘慕辰阖上耳朵,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从那些让人发笑的言论中抽开。
萧炎:“她心思缜密,单凭王婆和张婆的那番话就能猜到被抓之人是张六,说不定现在已经救到人了。”
唐新摇摇头:“若真是人被救了,大长老们不可能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清和山地势繁杂,能藏人之处应有尽有,更何况大长老们个个武功高强,那位夫人即便是有天大的能耐,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把人救出来。”
刘慕辰蹙眉:“依我看,凭我们几个人,要靠搜山将人找出来实在困难,陆夫人想必也知道这点,所以说不准她会在刑场上动手。”
萧炎张了张嘴,正要接口,萧易冷不丁对唐新道:“除了大长老,刑场周围可还会有其它棘手的布置?”
唐新愣了愣,摇头道:“我是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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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炎被萧易抢了话头,此刻自然是要接过来的,他道:“轩辕皇族当年虽然盛极一时,但遁入这穷乡僻壤这么久,哪还有什么可用的人手,不然也犯不着在这里诓骗愚民了。”
萧易微微颔首:“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如今距行刑只有一日不到,劫场确实是最好的法子,若陆夫人也能作此想,那到时我与七弟拖住那些大长老,她一人救人应该不是问题,唐小公子还有……”
萧易看了看刘慕辰,接着道:“你们二人负责殿后,这里的百姓大多不会武功,到时应该能顺利出逃。”
这是刘慕辰头一回听萧易说这么多话,不过确实是字字珠玑。
萧炎笑哼一声,刘慕辰坐在他身边,小声揶揄道:“怎么?受打击了?看开点,人家毕竟是当主帅的人。”
萧炎见刘慕辰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心里真是又气又爱,他将人抱过来亲了一口,沉声道:“主帅又如何?说到底,也只是个主帅。”
刘慕辰嘿嘿一笑:“王爷这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吧。”
萧炎眯了眯眼睛:“我吃不到葡萄,吃你却不在话下。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把你按在这里,当着我三哥的面,让你好好哭上一番?”
刘慕辰:“……”
他瞪了萧炎一样,却是不敢胡闹了,毕竟凭萧炎的疯性,没准还真能做出来。
萧易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他饮尽杯里的茶,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到了行刑那日,神坛下头被围得水泄不通,十位大长老们身着白衣,他们运足轻功,以一副天神降临的姿态落到坛上。坛中央竖着一枚高高的火刑架,上头绑着一个人,正是张六。
他只身一人寻到这谷内入口,没有借助任何外力,有这样的本事,却依旧被那些大长老抓住了,足见这些老头子荒唐虽荒唐,真本事却是一点不差。
刘慕辰握紧双拳,萧炎看了他一眼,不禁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问道:“唐新呢?”
刘慕辰:“准备东西去了。”
“东西?”萧炎道:“你昨夜在他房里一整夜,就是为了这事?”
想起昨夜刘慕辰非要在唐新屋子里过夜的事,萧炎心里就一阵郁闷,要不是看唐新年龄还小,只怕在张六行刑前,这鬼耶谷就要先出一桩血案了。
刘慕辰看了看有些不满的萧炎,哄道:“放心,都是为了你。”
当然还有萧易……
刘慕辰默默地在肚子里补充了后半句。
萧炎对于刘慕辰的话很是受用,他将人搂到身边,目光透过人群的缝隙往火刑架的方向望去,那下头堆满柴草,站在最前头的那个大长老正在说话,那些荒谬之言不听也罢。
刘慕辰发现在神坛后头还有一顶轿子落在那里,一部分长老围拢在那附近,呈现出保护的趋势,根据唐新先前所言,里头坐的应当是轩辕皇族的后人,如今这谷里的正主,想来就是代替轩辕逸的。
“说是暗卫死士,看这模样,也不知谁才是主子。”萧炎嗤笑一声,他虽不常挂在嘴边,但对于这劳什子的轩辕皇族的奚落却从未少过。
“七弟他日若能成就大业,这等荒谬事,还是尽早隔绝了好。”
萧炎意味不明地看了看萧易,笑道:“难得听三哥将话说得这样直白,难不成这些年,三哥对于那个位子,就没有半分肖想?”
萧易转过头,他的目光很是深邃,却又与平常有些不同,连带着萧炎心里都产生了一种莫名古怪的感觉。他上下打量了眼萧易,却终究没有瞅出任何端倪。
恰在这时,火刑架前燃起熊熊烈火,几乎是在一刹那,一道黑色的身影闯进了人群之中。
“你轩辕皇朝当年也称得上繁荣鼎盛,足以彪炳史册,何以如今变得如此苟且偷安,还行下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实在荒唐至极!”
那一声怒喝惹得那些白衣长老纷纷一惊,长剑出鞘,几人摆好阵势,寒光凛凛,直直地冲着陆夫人飞去。
萧炎和萧易神色骤凝,两人不约而同以轻功离地,片刻间便与那些白衣人交上了手。
“王爷?!”陆夫人惊道。
“走!”萧炎一把扇子舞得眼花缭乱,看不出是哪门哪派的功夫,却是硬生生地将身边五个人都缠到了一处。
陆夫人迅速回神,她飞到火刑架上方,徒手扯断那束缚着张六身体的绳子,将他扛到肩上,两人踩着熊熊烈火自半空飞下……
那些前来围观的谷民从未见过如此阵仗,一时都慌了神,他们四处流窜,头撞着头,身子挤来挤去,场面瞬时变得极为混乱。
刘慕辰借着这一阵混乱,迅速发射了手里的烟花筒,陆夫人远远望了一眼,便背着张六飞速行来。
“往北直走!”刘慕辰冲她大喊一声,随即不管不顾地扒开人群,对着还在与那些大长老缠斗的两人叫道:“走!”
萧炎咬了咬牙,他何尝不想快些抽身,可这些老头子的功力却远远超乎他的想象,想要顺利出逃,只怕不那么容易。
“你们究竟是何人!竟敢擅闯此地,劫走那触怒天神的罪人!”当年轩辕逸将萧易送走得很是及时,以至于长老中无一人记得萧易的样貌,更何况早已时过境迁。
事都如今还在说这种不着调的话,饶是萧易都不禁发出一阵冷笑:“究竟谁才是罪人?轩辕老皇帝若是在世,只怕是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徒子徒孙,居然被他们当初豢养的奴才给流放了吧。”
正与萧易过招的大长老微微一惊:“你!”
就在那一刹那,萧易嘴角的冷笑迅速淡去,他纵身一跃,将那走神的长老向后一推,其余四人大惊,急忙撤掌,那一刹那,萧易已经冲到了萧炎那头,沉声道:“走!”
萧炎虽然很不愿被萧易抢去风头,但事有轻重缓急,到了这个份上,他自然也不再胡闹,反手抵住一个长老的攻势,萧炎凌空跃起,萧易紧随其后,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他的脚步忽然有些发软。
王婆曾经说过,萧易余毒未清,不能轻易动用功力,可方才,他却同时和五个人交手……
萧炎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一点,他咬咬牙,正要回身去帮忙,萧易却冲他大喊道:“走!”
话音发落,他的后背便猝不及防地挨了一掌,一口鲜血猛然喷出!
萧炎微微蹙眉,眼见此景,一个旋身重新落到包围圈里,他笑道:“三哥觉得,你管得了我?”
两人深陷战局,外圈的刘慕辰急得焦头烂额,目光扫过混乱的人群,就在这时,他的袖子忽然被人扯了一下。
唐新戴着一副眼镜,当然那是这个时代架空的产物。刘慕辰见状,喜道:“准备好了?”
唐新朝他笑了笑,将手里的另外一副眼镜还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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枚药丸塞进他手里,叮嘱道:“小心点!”
刘慕辰点点头,他将那眼镜戴上,两人分头蹿入人群。
唐新手里捧着的一个小袋子,他走到人流最密集的地方,仰天大喊道:“天神骑猪下凡啦!”
这一喊,将在场包括大长老在内的一种谷民都给喊懵了,唐新逮住这一刹那的停顿,将手里的那一袋子东西向天洒了出去,五颜六色的粉末自空中弥散,一瞬间便模糊了众人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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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粉末似乎是经过特殊调制,一下子便阻住了众人的视线,刘慕辰戴着那副古怪的眼睛,动作却是异常敏捷,他蹦到萧炎和萧易身边,朝他们手里一人塞了个药丸,喊道:“快吞下去!”
语毕,他拉着两人往神坛外头跑……
“雕虫小技!”其中一个大长老怒喝一声:“摆阵!”
话音方落,神坛中央便刮起了一阵剧烈的狂风,那些大长老围成一个圈,剑尖集于一处,他们移形换位,衣袍猎猎作响,剑气带起的罡风一瞬间就将那些粉末给吹散了去。
刘慕辰咬了咬牙,那罡风过于凶猛,加之先前那番缠斗中萧易和萧炎都或多或少受了些伤,眼下这情景实在是寸步难行。
“一个都别想走!”视线甫一清晰,那些大长老们便提剑合围而上,萧炎将刘慕辰赶到身后,作防守状,萧易则更加彻底,哪怕吐了一大口血,竟还只身上前,想要迎下所有人的攻击。
一、二……
刘慕辰阖目,他的额头渐渐沁出冷汗,在数到三的时候,他猛然睁开眼睛,眼看冲在最前头的那个长老就要与萧易交上手,他的身体却忽然像一个脱了线的木偶一样僵住了。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呈现出这种僵直的姿态,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片刻,那些方才还趾高气昂的人毫无防备地跌坐在了地上。
“这……你们……”
刘慕辰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他望着那些动弹不得,怒不可遏的大长老,脸上浮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他对飞跑过来的唐新道:“这药果然好用。”
唐新心有余悸地擦了擦额上的汉,叹道:“我也是第一次做,真怕出什么岔子。”
他看了看包括普通谷民在内,一众瘫倒在地上的人,疾声道:“趁现在,走!”
“休想!”身后传来一阵如雷的怒喝,一个中了药的长老忽然暴起,然而手上的剑方才拿稳,身体便又是一阵痉挛地瘫坐了下去。
唐新摇摇头:“长老还是不要白力气了,这药有麻痹经脉之效,若强行运功,必会造成真气阻塞,这有什么后果,就不用小人详说了吧。”
长老怒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你爹娘如此,你祖母如此,连你也跟着做这大逆不道之事!你唐家沐轩辕皇恩百年,却屡犯滔天大罪!今日你若是放跑了这些贼子,休怪我们对你唐家无义!”
“笑话!”萧炎冷哼:“你们还真把自己当天皇老子不成?轩辕皇族早在你们那劳什子的皇子准备在这鬼耶谷避世的那一天起,便已沦为丧家之犬,更何况你们的祖先只是轩辕老皇帝养的鹰犬而已。你们在此自欺欺人数百年,好日子也该到头了,这江山,如今是天德的江山,有罪与否,自要交予我朝皇帝陛下圣裁!”
萧炎这番话喊得中气十足,将那些耀武扬威的大长老们气得脸色铁青,他却丝毫不以为然,只是抛给唐新一个淡淡的眼神:“走,跟我们离开这儿。”
唐新不置可否,率先跑了出去,那是他们先前就筹划好的路线,刘慕辰先前在外头看到的几个洞口,实则都能通向这里,张六便是从其中的一个口子进来的。
唐新素来不安分,外头和谷里有几个接口,他打小就摸得一清二楚,有他为助力,几人的逃亡之路可谓如鱼得水。
他们跑进一个黑黢黢的洞口,陆夫人已背着元气大伤的张六在那儿守候多时。
唐新将人往洞口深处引,直到遭逢死路方才停下。他熟门熟路地用杆子敲起一块地砖,对刘慕辰道:“这下头和你们来时走的那条路差不多,应该更短些,下去不到一个时辰应当就能出谷。
刘慕辰微微颔首,对陆夫人道:“令弟伤势过重,夫人先带他下去,我们殿后!”
这种时候就没什么主仆之分了,何况张六伤势确实过重,陆夫人只道了一句多谢,便带着自家弟弟先下去了。
“王爷……”刘慕辰望了望身上多了几处皮肉伤的萧炎,蹙眉道:“你先……”
“你先下去。“萧炎不容置疑道。
刘慕辰知道自己铁定拗不过萧炎,又将视线转向面色苍白的萧易,他体内余毒未清,又实实地挨了那大长老一掌,虽然表面上看去硬挺得很,但刘慕辰的直觉告诉他,萧易的伤势可能比张六好不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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