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六妾

当下，首先要说的是老太太的病情。
美多率先开口说：“今天午饭后，董旺全大伯找到妈咪，让妈咪为奶奶看病，妈咪脱不开身，就让我先过来。说是，只要能让奶奶大哭一场，沉睡一觉，病就能好一大半。所以，我就过跑来陪着奶奶大哭。现在，该做的我已经做好了，一会我就回去了。”
“开玩笑呢？现在回去？一个来回得俩个时辰，等我送你回来，天都亮了，明天我还要上工呢。”
“不用你送，我可以自己走。”
“美多，你真不自觉，自己长得妖冶迷人，就是正人君子也能被你迷得七荤八素的。居然还敢自己外出，还是大晚上的，你就不怕被人掳走。”董照勇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美多，娘也不放心，还是别走啦，明天再说吧。”
“那怎么办？明天我还有事呢。”
看见美多执意要走，董照勇心里很生气，他嘴角露出一抹痞笑说：“你们书院正在放暑假，你能有什么事？难不成你要运筹帷幄、治理国家去？还是走街串巷当小贩养家糊口去？就算是明天你要登基当皇上去，也得明天早上走，因为现在找不到马车了。”
美多圆睁双眼，紧咬红唇，恨不得挥起一掌，拍扁了眼前这张痞气十足俊脸。





一妻六妾 87. 剪不剪得断 理不理都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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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董旺丁说：“照勇，好好跟美多说话，不管怎么说，你们也是从小的伙伴和朋友，不许冷嘲热讽的。”
说完了董照勇，董旺丁转向美多说：“美多，我和你奶奶过来的时候，听马车夫说，这里是郊区，这一带因为有工厂，治安尚可，广州市内也算太平。只是中间有一段路就有风险了，听说匪患频发，咱们可不能轻易涉险。美多要听大人的话，今晚绝不能贸然回去。”
美多看看董旺丁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董照勇立即吩咐春荷，伺候美多歇在正房的西耳房。然后，让她跟着董孙氏睡在正房的东耳房。可是，董孙氏却住到了李留弟的西厢房里去了。显然，她是在防备董旺丁的骚扰。
众人散去之后，父子相对无言，沉默良久，董照勇歉疚地说：“爹，是我不好，我当时还小，处理事情的能力太差。当时，只觉得娘受了委屈，就一走了之。让爹和奶奶担心了这么多年，我也是很自责的。”
“这跟你关系不大，是我们大人没有把事情处理好，让你们为难了。现在想想，也许这是一个不错的结局。”董旺丁有些沉重的说。
是啊，如果，自己的娘成了第二个满霞，董照勇不敢再想下去。
“照勇，让你受累了。你现在做的，原本是我应该做的，你不但做了，而且做的比我还好，爹该知足了。”
董照勇的眼眶红了，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自从离开父亲、离开家，他背负的太多，也压抑的太久。父亲的宽容和慈爱，让他找到了一个宣泄的窗口。
看着涕泪交流的爱子，董旺丁也是泪眼迷蒙，他忍不住拥抱儿子一下，口里喃喃的说：“是爹不好，是爹对不住你，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
当董旺丁拥住董照勇时，那种真实感才驱除了如梦似幻的恍惚： “爹抱住你，心里才踏实，才确定这不是梦这是真的。我在梦中找到过你们很多次，很多次，这一次却是真的。”
“爹不用怀疑，这是真的。爹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于是，父子俩各自讲了离别后的经历。
在董旺丁讲到，无数次寻找儿子们的艰辛过程和找不到时的焦急失望时，董照勇都为之动容，更心存歉意。
以前，董照勇曾设想过很多幅父亲找来时的画面，独独没想到会是今天这个样子。父亲的平和宽容甚至于是愧疚，都是他没想到的。如果，父亲当年能如此……。可惜，没有如果，有的只是满心的酸涩。
夜深了，父子同榻而眠，满院寂静安详。
第二天，董照勇请了一天假，说是为了陪陪奶奶和爹，其实他就是为了陪着美多。
今天的董照勇，一改昨天痞痞的形象，他接受了父亲给予的指导，开始温和的、礼貌的、诚恳的、正式的和美多接触交往。
早饭过后，董照勇手捧一束鲜花，很绅士的送给美多，并且邀请她到附近散步。美多很爽快的答应了，她也很想趁着董照勇正常的时候，与他把事情说清楚。因为她发现，今天早上董照勇就不再，软、甜、粘、赖了。
蓝天白云，绿树繁花，鸟儿鸣百花香，好一个艳阳天。两个人徜徉在树荫花丛中，董照勇折了一朵很好看的花，递给美多说：“它很漂亮，但是没你漂亮。”
美多以为他又要耍贫嘴，可是董照勇却很真诚的说：“美多，我喜欢你，这你知道，很多人也都知道。”
美多轻笑了一声，貌似不经意的说：“我还知道你也喜欢其他人。”
“那是少不更事，以后不会了。我已经再次请董旺全向妈咪提亲了，而且我可以答应你的所有条件，其中就包括‘一夫一妻’。 美多，我希望我们现在能像朋友一样交往。”
美多心知肚明，他和春荷、留弟之间的感情并不简单。肯定比自己和他之间的还深厚，只是他没有意识到罢了，于是说：“你现在应该把每份感情都理清楚，你有些当事者迷，可是我这个旁观者却看得很清楚。”
“美多，我已经下定决心，非你不娶，你要相信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董照勇的双手按在了胸前，一脸的虔诚。
美多并没有感动，而是感到了一种悲凉，因为她想到了，春荷那含羞带怯满脸爱慕的神情，以及留弟那含情脉脉满眼哀怨的企盼。两个闺阁怨女，一个风流公子，剪不剪得断，理不理都得乱，她可不想趟这趟浑水。




一妻六妾 88.父慈子孝 照勇为父做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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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执拗的董照勇，她有一种无力感，她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认真的对董照勇说：“这种事是需要时间考虑的，我会认真对待的，我们都给对方一些时间，冷静的思考之后再做决定好吗？”
董照勇也知道，这事不能急于一时半会儿，只要美多答应考虑就好。他记得昨天晚上，老爹教给他的策略是：温水煮青蛙、润物细无声。
当天上午，董照勇和美多，在自家的树下、花丛中、菜园子里，尽情的玩耍。董照勇编了一个花环，给美多戴在了头顶上。然后，又想爬树掏鸟，又想做一个秋千，结果累的够呛，却什么也没有做成。
快乐很简单，既不关乎成败，也不关乎贫富，快乐只是一种情绪，一种心境。
董照勇今天之所以快乐的像个孩子，除了有美多的陪伴，更重要的是，他卸掉了一个沉重的思想包袱，和深重的负罪感。从此，他不必在为带着娘和弟弟们出逃，而自责与不安。全家的团园，祖母、父亲的宽容，让他觉得身心无比的轻松，好像又回到了那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听着那发自内心的笑声，看着两个人快乐又笨拙的忙碌，董老太太和董旺丁很是高兴，董孙氏却不以为然，而李留弟和春荷，早已是百爪挠心般的难以忍耐，恨不得立即参与其中。
董照武撇着嘴不屑的说：“大哥真笨，什么都干不好，我去给他们帮忙。”说完就要过去。
董老太太坐在大门洞子里面，拦住了所有的人，不让人打扰到他们。同时，威严的宣布：以后任何人，都不得在大少爷与美多在一起的时候，打搅他们。
董老太太的话，让李留弟如坠寒潭，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经被清出局。可是，又一想，老太太能呆几天？过三过五走了之后，还不是老姨说了算。
可是，她想错了。
吃午饭的时候，董老太太看着董照勇说：“照勇，把房契地契和钱拿出来都交给我，从此以后，这个家我来当。我的孙子也由我来管，儿子我可以不顾，孙子却不能再丢，从今往后，我的孙子在那我就在那。”
这话，让董孙氏的脊梁沟发凉，她恐惧的望着董旺丁，心想：如果董旺丁也留下，一切会不会又回到了从前？
董旺丁看着董孙氏，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平静的说：“过几天我就回去，老宅还有两个老婆和女儿需要我。”
董老太太的几句话说过之后，几分钟之间，家中权利就易了新主。在董老太太的思维里，只要控制住钱、财、物，就能防止以往骨肉分离的悲剧再次发生。
董照勇原打算，再请齐芝淑为奶奶检查一下身体，可是董老太太拒绝了，她说：“我看见孙子，病就全好了。”实践证明，真的如此。老太太能吃能睡能张罗，目光锐利、头脑清晰、记忆力超群。
第二天，也是七月十八日，广东陈都督宣布广东独立、讨袁。这事，引起了一些人的不安，因为人们怕因此引发战乱。董旺丁也因为担心香山的妻女，想早日返回。
董照勇心里很舍不得父亲，只要父亲在，他们就是团团圆圆一家人。可是父母已经形同陌路，他们之间不但没有了爱，而且也没有了恨，有的只是冷漠、敷衍、尴尬和无奈。
他知道父亲不可能长期留下来，他只希望他能多住一些日子。他跟奶奶商量之后，就准备给父亲补办一个生日。
由于自己的率众出逃，奶奶和爹的日子过得了无生气，精神上几近崩溃，三年来没有人过过生日，因为没有那个心思。现在全家团圆了，给父亲补办一个生日，借此热闹一下，也算是一种补偿吧。
生日宴席定在了最近的一个厂休日，酒席安排全权交给了秦优仕，人手食材优食斋全包。而想请的客人，却让人费了一番心思。
董照勇在工厂之外没什么朋友，而在厂里也只有两三个把头有着礼尚往来。所以，他让大家都带几个朋友来。
美多说要请詹國佑带着琴来，说她曲弹得好，据说斑马箫吹得也不错，主要是好久没见了，借此聚聚。
董照文约了三个要好的同学过来。
而董照武说，他能带来两个吃货。
那天董家很是热闹，来的人也比预想的多了不少。詹國佑和斑马就多带了五个人。其中，有詹國佑为尊父命行使美人计，而带来的一个十七、一个十六的两个妹妹，还有斑马带来的三个乐器“高手”。




一妻六妾 89.寿宴满堂彩 花柳中悠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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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照勇三兄弟、美多和李留弟都有擅长的乐器，秦优秀和詹國佑姐妹身手也不错，外加斑马和他的朋友，以及董照文的同学，大家很快就组成一支很有实力的乐队。
上午十点开始，就有乐曲传出，一开始杂乱无章，很快就配合默契。一曲曲悠扬的广东音乐，叠起叠落的荡漾在小院内外。
快中午时，厂子里居然来了二十多位。除了三位把头，还有王匠目父子、几位技师、几位大工匠、和几位领首。
这时，跟斑马过来的那三位自认唱功极好的朋友，技痒难耐的很想亮亮嗓，唱上几出拿手的好戏段。不然，他们这些百无聊赖的少爷来干嘛？不就是想凑凑热闹，想过过戏瘾吗。
第一个上场，唱的是广东音乐传统乐曲，以牛郎织女为题材的“双声恨”。 他行腔自如，吐字清晰，圆润悠扬，获得了满堂彩。
在开席之前，董照勇兄弟三人和美多，站在董旺丁餐桌前面用英文为董旺丁唱了一首，祝你生日快乐。
开席之后，乐队成员并不急着就餐，大家似乎更享受自娱自乐，不断的有人献唱。有粤剧、潮剧、正字戏、广东汉剧、京剧等。
毕竟不是正规的戏班子，所以良莠不齐，演唱的过程中，也难免出现差错。可是，这些有钱的少爷们，不但表现欲很强，而且很任性。为了过足自己的戏瘾，一次没唱好，还会唱第二次。
董照武带来的一个吃货，有能唱跑了调，然后再能唱回来本事。而王匠目的儿子，在唱串了戏之后，居然能将错就错的一唱到底。惹得在场的人们，时有喷饭、噴酒、捧腹爆笑。
更可笑的是，虽然有的人唱的离谱太多，可是捧场的却十分的卖力。满院子的叫好声此起彼伏，把一个五音不全的刘少爷，都捧得云里雾里的。想想也是，这些都是当地名门望族的子弟。即便不想巴结，也犯不上得罪。
欢乐易逝，一切归于平静后。成功的寿宴，没有让董照勇有多么的高兴，而是让他有了莫名的危机感。因为，当下就有四个人表示，要向董家提亲，娶美多为正妻。他们以为她是董照勇的妹妹，原因是，他们听见美多称呼董旺丁和董孙氏为爹娘。
更让董照勇哭笑不得的是，王匠目父子也看上了美多，也说要来提亲。
董照勇并不担心眼前这些美多的追求者，就凭这些人还入不了美多的法眼。他担心虎狼环饲中的美多，那一天会被一匹突然出现的“白马”给叼走。
董照勇心里很是郁闷、很是焦急、很是无奈，又无计可施。这种感觉让他憋闷、抓狂，他有一种冲动，那就是赶紧把她就地正法，干脆利落、一了百了，然后就剩下浓情蜜意、卿卿我我了。
第二天，董旺丁就要回香山了，他一定要尽快走，再呆下去，他怕自己会失去离开的勇气。
第二天，董照勇一早就去上工了。所以，整个上午都是董照武和美多在一起玩。由于他俩是从小的玩伴，所以玩的更开心、更有默契。
还是在上次董照勇和美多玩的地方，董照武先用耙子搂了一堆枯枝干叶，拢起了一堆火，把地窖中的红薯、马铃薯、芋头埋在热灰里。然后，他们俩共同动手，做了一个花环和一条花链，给美多戴在头上、挂在脖子上。董照武又熟练的爬到树上挂好绳子，做了一个简易的秋千。
董照勇中午回家时，先看见美多和董照武在院外花红柳绿中惬意悠哉的画面，他直接走了过去。而原来在大门洞中看热闹的李留弟和春荷也赶了过去。
三人走到近前时，美多正坐在秋千上吃着烤红薯。她的头上、脖子、胸前满是成串的鲜花，脸颊上、鼻尖上、嘴唇上都蹭上了斑斑黑色。更让董照勇吃惊的是，她居然赤着双足。
那双足，白如雪，莹如玉，肤若通透，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嫩笋般的五趾正努力的张开着，享受着微风穿过脚趾带来的舒适。
这时，稍远处的董照武正猫着腰，用一根木棍拨那堆热灰，想将埋在里面的食物扒拉出来。
当看见他的脸时，后来的三个人都笑了起来。试想，大热的天，守着一堆火，出些汗，落些灰，再擦擦汗，可想而知该是多么精彩的妆容。
董照勇看了两人一会，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说：“瞧瞧你们的脸，弄得跟花猫似得，你们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




一妻六妾 90.照勇送父亲 美多再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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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照勇走到美多面前说：“光着脚成什么样子？鞋袜呢？”
“袜子脏了，洗了，没干呢。”美多不以为然地说。
“鞋呢？”董照勇有点没好气的问。
“在那边。”
美多用手指了一下，接着说：“大哥，帮我把鞋拿过来好吗？”
听见美多又叫他大哥，董照勇有些生气，他两步跨到美多身侧，弯下腰就把美多打横抱了起来。毫无防备的美多，一声惊叫，丢掉手中的红薯，下意识的用双手勾住了董照勇的脖子，嘴里怒吼道：“董照勇，你发的什么疯？快放我下来。”
董照勇把她抱到放鞋的地方才放下来，板着脸说：“穿好鞋。”
“不穿！凭什么你说穿，我就得穿？”美多生气的说。
“好，你不用穿鞋了，我抱着你就是了。”董照勇说着就要动手。
“我穿，我穿还不行吗。无赖！”美多一边嘟囔，一边给了董照勇一个肘击，让他后退了两步。她也只能做到如此了，总不能真的与他撕破脸殊死搏斗吧？
这一幕，让旁边的李留弟和春荷目瞪口呆，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吃过午饭，董照勇兄弟三人和美多，把董旺丁送到去顺德的马车上。今晚，董旺丁还要到李留弟在顺德的家里，为李留弟主仆三人，报个平安。
马车飞奔一路尘，黄烟滚滚不见人，他日望断天涯路，方知此刻是诀别。
八月二日这天，美多安安静静的待在家里没有出去，因为就要开学了，她得收收心。上午十点左右时，早上出去的齐芝淑，匆匆忙忙赶了回来。她为自己也为美多把东西收拾好，然后对美多说：“我们马上要离开这里去香港了，事情紧急不能带你一起走，你先到董奶奶家里住一段日子，过段时间我们会来接你。”
“过段时间是多久？一年还是两年？”美多不满的说。
“我们会尽快回来。你得租辆车去石井，现在不太平，要不你找优仕送你去吧。”齐芝淑说。
“您不用管了，一会我就让优仕来接我。他家有一间铺子就在咱家斜对面，一会我自己过去，然后让伙计给优仕送信，他会带车来接我。您赶紧准备跑吧，命要紧。”美多含着泪，撅着嘴说。
“是妈咪对不起你，……”
“不要说了，我已经习惯了。我会安排好自己，你们不要担心我，别让我担心你们就行了。我先走了，妈咪和爹地一定要平安的回来。”说完，抱着包袱走出家门，朝秦家铺子走去。
虽然，她很不舍。但是，她知道这时的时间就是生命，她不敢耽搁，她只能以最快的速度离去。
美多很快就走进了秦家铺子，这是一个三间房的杂货铺，虽然货物很多，但是摆放还算整齐。屋子里有一老一小两个男人，看见美多进来，那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迎了上来。
还没等那人开口，美多就说：“我是秦优美。”然后拿出优仕给她的那枚戒指给人家看。
那人也没有接美多的戒指，只是在美多的手中看了一会，说：“优美小姐到这里有事吗？”
“我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我想回家，你们赶紧给我哥送个信，让他赶车来接我。”
“好好，马上马上。阿三你都听见了，马上去禀报少爷，快点跑。”阿三答应一声，一溜烟跑了出去。
美多怕铺子里人多眼杂的，就对年纪大的人说：“掌柜的，我好累，我到后面歇一会行吗？”
“行，行 ，小姐跟我来吧。”说着把美多领进了后院里的一间休息间。休息间里是一铺通炕，炕上铺着席子，炕里有两个行李卷。看着美多坐在了炕上，那个掌柜的知趣的马上离开了。
两刻钟的功夫，美多就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美多闭着眼睛，蜷着身子，抱着包袱，侧躺在炕上一动不动。
秦优仕掀开门帘进来时，不由得一阵心痛，眼前的美多就像是被人遗弃的小狗，可怜而无助。
秦优仕走到美多的身边，看到她长睫上的泪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轻声说：“优美，优美，醒醒，快醒醒。哥接你来了，哥接你回家，咱们回家。”
原本还能擒住泪的美多，听见秦优仕那温润亲切的声音后，竟然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哥，我找不到家了，呜呜，我好害怕。呜呜呜……。”
美多说的没错，她再次没有家了。父母走了，那个称为家的房子，她不敢再回去了，她真的无家可归了，她真的好伤心。




一妻六妾 91.找不到美多 照勇心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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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好了好了，不哭了。哥来了，哥这就带你回家，咱们回家。”听见秦优仕宠溺温和的声音，美多哭的更凶了。
等美多和秦优仕走出来时，美多的一只手还在抹眼泪，而另一只手却牵着秦优仕的后衣襟。这时美多的脸上尽是眼泪鼻涕的，整个一张脸都是花里胡哨的，刚刚那一老一小看到这样的小姐，差一点就笑出声来。
对这二人偷笑，秦优仕选择了视而不见，他掏出四块大洋，赏了他们每人两块，这让这俩人高兴的合不拢嘴。
回到优食斋，看着只知道自己无家可归了，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美多，秦优仕决定，让美多以秦优美的身份深居优食斋，静观事态的发展。
很快，秦优仕按着美多的衣服尺寸，亲自给她买了几套闺阁千金的服饰。美多的学生装不能再穿了，那些摩登时兴的衣服也不能再穿了，她只能穿他们秦家小姐那种循规蹈矩的服装了。
第二天，秦优仕请来了为自家做鞋子的皮匠，为美多做一双鞋。
这是双特殊的鞋，脚跟是三寸高的木质坡跟，脚尖是三寸金莲似得前脸，鞋帮高过脚踝，鞋帮侧面系着鞋带。
穿着这样的鞋和长裙，露出来的，绝对是令那些小脚癖的男人们，为之疯狂的莲足。
看着满脸不解的美多，秦优仕说：“秦家的小姐都缠足，不能为此而露出破绽，优美与美多最大的区别就是这双脚。”
两天后的八月四日，广东宣布取消了独立。
很多的老百姓，并不清楚这独不独立的原因与内幕，因为大家都知道，现在政局不稳，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不奇怪。但是，为了美多，秦优仕这次是很用心的打听各种消息，并且，把搜集来的消息，事无巨细的记录在纸上。
因为，八月八日，美多就读的书院就要开学了。所以，董照勇让董照文去接美多过来住两天。可晚上董照文带回来的消息，让董照勇彻底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