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家之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浮游子
他想象着自己浑身赤裸地跪在地上,屁股高高撅起,而脖子上套了一个项圈,扣在上面的则是一条长长的狗链......
他一下子硬了,好在是黑夜,好在外套过分宽大,别人无法察觉到他的不自然。他惴惴不安地继续走着,尽量地将急促的呼吸放平缓些。
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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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屿似是有感应地突然转过身,正对上他的眼睛。
他本悬着的一颗心像是要跳出了喉头,心跳声近在咫尺,呼之欲出。
“怎么突然停下来了?”方路远不满地看向靳屿。
而他并没有回答方路远,只是若无其事地转过了身,回头的瞬间,他又看了方鹿鸣一眼。
隔了很久,他才大致能描述出当时这个眼神的意味,就好像是一只关在囚笼中蠢蠢欲动的困兽,偃旗息鼓,等待着食物自投罗网。
第十四章
他们两人在回家的路上一语未发,甫一关上门,铺天盖地的压迫感将方鹿鸣重重推向墙壁,他无处可躲,只能本能地后退,很快他就被靳屿逼至角落。
方鹿鸣的嘴唇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靳屿垂下头端倪了一会儿,突然将手落在他的嘴唇上,顺着唇线开始抚摸起来。他颤抖得愈发厉害,紧咬齿关,直至他下腹的性器被人用手包住,还恶作剧似的捏了捏,他才控制不住地泄出一丝呻吟。
“一路硬到现在?”靳屿的脸逐渐放大,与他额头、鼻尖相抵,便连原本冰冷的空气都烧上了一丝灼热。
“我牵你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他面色顿时如同烧烫了的烙铁那样涨红,无地自容的羞耻感让他不禁闭上了眼睛,不断地喃喃自语:“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可靳屿仍是将他所幻想的一切开膛剖腹地公之于众:“你想象着自己是一条狗,而这是一条狗链,你跪趴在地,匍匐前行......”
“求求你不要再说了!”他羞恼地打断他这番近乎赤裸的话,同时射了出来,身子瘫软成泥,幸好被靳屿扶了起来。潮湿粘腻的情欲消散,他逐渐清醒过来,近乎有些绝望地想,他怎么可以这么下贱,下贱到能随时随地发情,下贱到必须对方用言语羞辱他,他也能达到高潮。他忽然想起他妈说起的那一则寓言。
你的嗜好已经成为一种恶劣的习惯。
当时她说完之后,情不自禁地摸了下自己的半截手指。他很心疼地看到了这一幕,捉起她的手指想要给她吹吹,却被她厌恶地挣脱,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记得头顶上有盏明晃晃的吊灯,多切面的玻璃折射看得有些刺眼,风从窗外钻了进来,吹得吊灯晃动起来,悬悬欲坠。
视线从回忆中拉扯出来,他盯着吊顶上相似的水晶灯,眨了眨眼。
靳屿伸手抹去他眼角的泪水,声音顿时变柔软了些:“为什么哭?”
他张了张口,在喉头盘旋已久的话语最终还是被他咽了下去,化作一丝苦笑。算了,有什么可以讲的呢?靳屿才是最看不起他的人吧。
因此他将头垂得更低。
靳屿见他这副蔫蔫的模样,眉头一拧,手指加大力度,不由分说地抬起他的下巴,强迫和自己对视,说:“刚才受委屈了?”
方鹿鸣避开他似乎能够洞悉一切的双眼,摇了摇头。
靳屿捏了下他的耳垂,轻声说:“傻子。”
方鹿鸣料想不到下一句竟是骂他的话,不满地嘟囔:“凭什么说我是‘傻子’?”
他嘴角噙着笑意,突然弯下腰环住他的膝盖,将他整个人扛在了他的肩膀,朝浴室走了过去。不知是因为血液倒流还是因为这个姿势实在羞辱人,他登时面红耳赤地反抗:“靠!你他妈放我下来啊!”
靳屿的脚步骤地停住,脸上淬满寒冰,一字一句警告道:“再说脏话,我就把你胳膊卸了。”
方鹿鸣一向欺软怕硬,听到这句话立马怂了,乖乖地趴在他的肩上,一动不动。
浴缸里提前放上了水,靳屿试探了下水温,还很温热。方鹿鸣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便被人扔进了浴缸里,水花瞬间从他的周围迸了出来,弄得地砖湿漉漉的。下一刻,靳屿就势跨了起来,低头俯视着他。他心中发怵,不禁咽了口唾沫,双腿蜷缩在一起暗自后退,然而靳屿岂能如他所愿,他俯下身,用膝盖顶开他的两条腿,不紧不慢地摩挲起他的性器。
他忍不住哼出了声,顺从地挺动身体迎合他的抚弄。羊绒外衣在温水里泡得太久,他有些热出了汗,索性将外套围巾脱了扔在外面。浴室没有开通风扇,室内的温度仍在逐渐上升,他热得哼哼,下面又被靳屿玩得这么爽,于是将里面的薄毛衣也脱掉。
而今他仅剩一件贴身的白背心,在水的湿润下变得透明,胸前那两个红色的点尤为清晰地暴露在靳屿眼中。他的眼神一暗,一下子天旋地转,方鹿鸣原先还惬意地躺在缸壁上,眨眼他却跨坐在靳屿的腿上。
他的腿根一直被一根硬物抵着有点难受,不禁挪动了下屁股,然而那根硬物随着他的动作又胀大了一圈,他顿时苦笑不得地看向靳屿。
靳屿脸上竟捎了难得温存的微笑,而嘴里吐出的话却仍旧十分欠揍:“自己撩的火,自己负责。”
方鹿鸣自然不敢揍他,他可打不过靳屿,于是他颇为谄媚道:“怎么、怎么负责?”
靳屿并没有被他的表情取悦,眼睛漆黑似墨,依旧不容置喙道:“口我。”
方鹿鸣顿时睁圆了眼,一边用手比划着一边反驳道:“这浴缸里的水这么深,我帮你口岂不是要窒息死?”
靳屿突然按住他的后颈,强迫他靠了过来,然后凑到他的耳边,狠狠地吮吸了他红得滴血的耳垂,还意犹未尽地舔着他的耳廓,引得他发出一阵颤栗,随后他听见靳屿说:“放心,有我在。”
方鹿鸣眨了眨眼,心头像是被刀子割破了一样,有什么藏匿了许久的情绪从里面漫了出来,酸酸涩涩的。
他正在认真地发呆,而靳屿不待他回过神,便一把按住他的后脑勺,强行将他按进了水中。他不禁在心里骂了声“靠”,于是就闭上眼睛,用嘴唇与舌头寻找着性器。
张开嘴的瞬间,一大股的清水直钻进他的口腔,他一边吮吸着性器,一边要强迫自己不能吞水,一边又要憋气。
在他以为自己在窒息的那一刻,那只按在他后脑勺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头发,将他提出了水面。他似获得重生,贪婪地吸取着新鲜空气,然而不一会儿,靳屿又将他按进了水中......
一而再再而三,他逐渐习惯,身体也从窒息中汲取了快感,不禁在帮靳屿口交的同时,自己也用手套弄着性器。
靳屿看他那翘在水面的臀部,愈发觉得那包裹在外面的衣物不顺眼,于是信手拈了片剃须刀的刀片,自裆部的车线开始划开一道口子,三下五除二便将衣服褪得干净,就像是剥鸡蛋壳似的,把壳除了,便露出嫩生生的内里来。
方鹿鸣整体看上去纤细瘦弱,然而屁股却挺翘饱满,一手包住能兜满整只手掌。靳屿手下的触感滑腻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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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他像是玩上了瘾,两手并用,时而将臀瓣掰开,时而松手,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白得晃眼的臀肉颤颤悠悠。
方鹿鸣很快察觉到他的手指不安分地在他臀缝中抚摸,登时从水中抬起了头,喘息着抗议:“你你你别乱来啊!”
靳屿眉头一皱,往他屁股上重重一拍,疼得他直抽了口气,爽的同时又不禁在心底不停骂娘,就听见他沉声道:“继续,不然......”他紧接着又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掌。
方鹿鸣被打得再次射,激动得脚趾头也蜷缩起来,射完之后侥幸地想,幸好在水中什么也发现不了。
也怪他太天真,这一些小动作靳屿岂会发现不了,他只是什么也没说,继续薅住方鹿鸣的后颈将他埋在水里,而空着的一只手借着水的润滑探进臀缝中,模仿着性交的姿势开始来回顶弄起来。
很快方鹿鸣被他找到了敏感点,筛糠似的抖了起来,而他玩弄他玩弄得得心应手,不停地在那个点上戳刺。随着手指的逐渐加入,方鹿鸣当真觉得他的屁股正在被一根肉棒弄,若不是他的嘴被性器堵住,他肯定会忍不住呻吟起来。
他前面已经射了两次,第三次射出的液十分稀薄,在水中晕开几乎呈透明状。过了一会儿,他正想浮出水面换口气,然而靳屿的手却兀自加大力度,将他的头颅埋得更深,深得性器都抵住了喉头。
视线开始涣散,他肺腔里仅剩无几的空气被逐渐压缩榨干,鼻子与嘴已经被迫灌入好几口水,有这么一刻他真的觉得自己会窒息而亡。
醒来的时候,他仍然没有恢复意识,一掀开眼皮看到面前一片漆黑,于是又将眼睛阖上,不禁喃喃问了句:“我死了吗?”
他旁边似乎有道人影,许久后,他才听到那人说:“嗯。”声音很轻,而且有些模糊,他听不清。
顿时,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着:“我现在在地府吧,这里这么黑,”他翻了个身,又说道,“黑白无常现在有空么,想让他们去凡间捉个人。”
“谁?”
“一个叫靳屿的,”他说到这个名字立马咬紧后槽牙,愤愤道,“操,这个阳痿老不射的贱人,居然把我给弄死了!我要索命!”
“你说什么?”那人提高了音量。
这回他终于清醒了,吓得一下子从床上滚了下来。
第十五章
“你说什么?”那人提高了音量。
这回他终于清醒了,吓得一下子从床上滚了下来。
那人站了起来,挡在他的面前,他的视线里又多添了一层黑,不禁咽了下唾液,悻悻道:“怎、怎么不开灯?”
靳屿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将手上一碗东西“嗒”地搁在床头柜上,随后撂下一句“喝完药再睡”,便关门离开。
方鹿鸣迟钝地反应过来房间弥漫着一股很浓的中药味,他打开台灯,只见柜子上放着一碗熬得漆黑粘稠的中药,光是闻那味道他就有点反胃。
他嫌弃地看了眼,然后往枕头旁摸索手机,打开一看,赫然发现今天是春节,还是晚上十点半。
也就意味着他整整睡了一天!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咬牙切齿,突然觉得刚才那顿话说得相当有道理,农民也是要起义才能当家作主的!正巧他手机不小心按到了不知谁唱的hiphop,节奏感十分强,他立马觉得自己就是电视剧里拯救世界的主角,连走路都自带风的那种。顿时,他激动得从床上跳了起来,开始不断蹦蹦哒哒,结果原本才恢复些体力,他这么一使劲,小腿肚登时抽筋了。
他倒抽一口凉气,开始极度痛苦地揉起小腿肌肉。
就在这时,靳屿开门进来。
方鹿鸣听着动静抬起头:......
他想,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十分狰狞。
靳屿沉默地看了他许久:......
然后突然朝他走了过来,俯下身。他心头一紧,那种奇奇怪怪的感觉又弥漫开来,直冒着气泡。他以为靳屿良心发现,居然会帮他揉腿肚,然而他还是太天真只见靳屿越过他,从他身后拿起不停聒噪的手机,对准他的脸,“咔嚓”一声。
方鹿鸣:......
他在他手机屏幕上按动了一会儿,眉头一皱,暂停了音乐,世界顿时安静了。他对方鹿鸣呵斥着:“生病还瞎胡闹。”
方鹿鸣眨巴了下眼,心中不生起一丝郁闷,他也不想生病,也不看看是谁把他弄成这样的......
他自然不会把这句话说出口,只不过多看了靳屿几眼。后者怎会察觉不到他心底的小九九,冷笑一声,将那碗已经凉透的中药递到他的嘴边,声音不容反抗地命令道:“喝。”
方鹿鸣顿时哀怨着一张小脸,他看着眼前这碗浓稠的药汁,原本不灵光的脑子在此时不知怎的灵光一闪韩姨已经过年回老家了,所以这房子里只有他跟靳屿两个人,那么这碗药......
他突然沉默下来,乖乖地接下那碗药,憋着一口气将它囫囵吞入腹中,在舌尖上的苦味还没有蔓延至整个口腔时,很快有人将一块硬物塞入他的嘴里,他含在嘴里吸吮了下,甜丝丝的,带着橘子的香味。
此时他的心底甚至出现了一点感动,然而他又矛盾地想,明明一开始折磨自己的人是他,为什么在到他的几分馈赠之后,他便会对他态度软化、感恩戴德呢?
可是,他扪心自问,他对自己算折磨吗,顶多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靳屿见他神色郁郁,伸手顺了下他的头发,问:“怎么了?”
他自然不会将心底话说出来,于是随便扯了一个理由:“嗯......也没事,就是......刚才这么说你,你不生气呀?”话才刚出口他便开始后悔,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他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果不其然,靳屿被他这么一问,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原来落在他头顶的那只手顺着他脸部的轮廓逐渐下移,倏地捏起他的下巴,力度大得好像要将他的骨头捏碎那样。
方鹿鸣吃痛,不禁皱起了眉,而后便听到他的声音自他头顶传来,如同被凉水浸润许久的棋子,不轻不重地敲击着他的心头,却惹得他浑身颤栗。
他说:“现在先欠着,等以后一次性还清。”
※※※
方鹿鸣对寒假实在没什么感觉,只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也就意味着三个星期后,他又要回学校了。
直到在开学的前几天,他才去翻班级群上传的寒假作业答案,粗略地把几门课抄完,字潦草得蚂蚁爬似的他当了这么多年学生,自然知道交这些作业只不过是走个形式,老师大多数不会去看个一眼。
结果在前一天晚上就被靳屿逮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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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眉说道,你做作业的态度能端正点吗?
方鹿鸣对他虽然有几分忌惮在内,但在这件事情上还是有了一些底气:“这些作业班主任又不会看,有什么好写的......”他前面还说得雄赳赳气昂昂,越到后来随着靳屿视线愈发暗沉而没了声,颇有几分心虚地低下了头。
而靳屿哪能如他所愿,一手薅住他的后脑勺,强迫他抬起头来,一字一句逼问他:“你写作业为了给你班主任看,那读书呢?”
方鹿鸣没有回答。
彼此沉默了许久,最后靳屿败下阵来,竟微不可言地叹了口气,用双手捧他的脸,认真道:“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有没有想过以后跟我在一起?”
他难得说这么长的一段话。
方鹿鸣不禁眨了眨眼,眼底还有没有反应过来的懵懂,长得过分的睫毛遮住了灯光,在他的下眼皮处落下一小片颤动的阴影,看起来有一些可怜与委屈,让人有种想亲一口的冲动。
他的大脑一片混沌,却先于意识地张开了嘴,出口的声音有几分干涩:“我想、想的。”
靳屿深深地看着他,缓缓道:“要是你一直这样,指不定哪天我就抛弃你了。”说完,他便毫不留情地松开了手。
方鹿鸣感觉到他双手的温度在他脸上渐渐消弭,心底突然生出几分张皇失措,赶忙将他回的手一把握住,然后重新放在他的脸上,声音已经捎上了一丝哽咽:“你别、别离开我。”
现在的他,他爸时常会忽略有他这样一个私生子存在,他妈忙着跟情人幽会,对他更是无暇顾及。他实在太孤单了,一直都是一个人踽踽独行。直到有一天靳屿出现了,他自私地想在他们周边设下一道围墙,让别人走不进来,让他走不出去。可是,他却没有料到,那道墙实在太脆弱了,靳屿会在它土崩瓦解的那天抛下他。
靳屿纵容着他的动作,甚至还狎昵地用指腹抚上他的眼角,轻易地接下了一滴泪水,不紧不慢道:“为什么?”
他登时就哭了起来,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像是一个小孩的哭法,抽抽噎噎道:“我离不开你了......真的离不开......你别走,不要抛下、抛下我......我就很听话的,很听话很听话的......”
靳屿从旁边抽了几张纸巾,帮他擦了眼泪擤了鼻涕,声音比之前温和了许多:“这么舍不得离开我啊。”
他急忙含着一泡眼泪地点头。
他不知不觉加重了力度,拿着纸巾的手在他脸上划出一道红痕,映在白皙的皮肤上尤为吓人。
而后他低下头来,在方鹿鸣的耳边轻声道:“以后,不要后悔。”
第十六章
结果他为了表现自己很听话,强迫自己心无旁骛地做了一晚上的作业。第二天他顶着眼下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去教室时,旁边人打趣道,游戏打通宵了?
他翻了个白眼:“学习呢。”
周围一片嘘声,纷纷表示不信。
他哼哼一声,乜了眼坐在旁边的靳屿,不巧后者也在看他,似乎还注视了许久,眼底带着似笑非笑的意味。他登时错开眼,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底漫上湿润润的水汽,看起来像哭了似的。
就在这时,一杯飘着热气的咖啡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疑惑地偏头,问靳屿:“给我喝的?”
他问的其实是句废话,靳屿自然没有回答他,只不过一直将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像是只有等到他彻彻底底把手上这杯咖啡喝完,他才会转移视线。
方鹿鸣看看他,又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瓷杯,乖乖地将它拿了起来,像是在试探里面的咖啡有没有投毒那样,只喝了一小口,顿时皱起一张小脸:“我靠,好苦啊。”然后他看向靳屿,哀怨道,“你是不是没有放糖?”
靳屿十分自然地接过水杯,将嘴唇叠在他之前喝过的那一小块痕迹上,喝了一口,随后说道:“确实。”
方鹿鸣被他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看得目瞪口呆,张了张口,却见到他一脸好像无事发生的模样,不禁又闭了嘴,心想,算了算了,也许他根本没当一回事吧,是他太矫情了。
靳屿往水杯里放了几颗方糖,用长匙搅了搅,面无表情地递给他:“......”
“......”他含屈忍辱地再次接过,不禁想到了寒假里被他一通折磨后、连续喝了一个星期中药的恐惧,于是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咖啡因真的在作祟,他之后再也没有犯过困,一天下来都是神抖擞的。
唯一一个小插曲是又来了一个插班生,是隔壁班转到他们班来的,当看到来人是谁后,教室里顿时议论声纷纷,吵得热火朝天。
方鹿鸣托着下巴观察讲台上站着的那个男生,他并没有受到这些如蜂鸣声聒耳的学生影响,唇角仍然向上翘起,就像是自溪涧上方消融而蜿蜒下来的雪水那样清润,他的身形很瘦削而挺拔,在而今身姿蔫坏的高中生中随便一站便能脱颖而出。他似乎感受到了方鹿鸣的视线,侧头撞上了他的眼睛,朝他笑了笑。
方鹿鸣有些尴尬地回笑,立马转移了视线。
前面一对女生讨论着。
“这不是我们学校出名的gay么?怎么会突然来我们班?”
“你不知道?”其中一个女生发出夸张的反问,随后道,“他就是因为这个同性恋身份,被全班男的孤立了,他们班本来就是男的比较多啊,后来渐渐发展成女生也不跟他来往了。”
另一个女生觉得有些好笑:“我去,为什么要孤立他?以他这样的成绩相貌,说不准还看不上隔壁那些直男呢。那些男的也真是,以为鞋子穿成一道虹就能变潘安了。”
“喂喂,你说话轻点......后面还坐着一对呢。”
“怕什么,全班声音这么大,我已经说得够小声了,他们铁定听不见的。”
方鹿鸣:“......”
年轻的班主任对这些已经进入叛逆期的学生无可奈何,只能略有歉意地看了男生一眼,朝全班说:“他叫沈晴方,”随后对沈晴方道,“随便找个空位坐吧。”
沈晴方点了点头。
正巧隔着一条空道,靠近方鹿鸣右边的位子还空着,沈晴方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转过头,对方鹿鸣露出一个笑脸。
方鹿鸣心思活络,头脑却简单,对他好的人便能在他脑中盖下“好人”这个印章,因此他对沈晴方的初印象不错。
这时,后者的眼神突然越过他,看向了他的身后,而脸上的笑容未变。方鹿鸣好奇地回过头来,就见靳屿也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虹膜漆黑得几乎看不到瞳仁,再加上此时他没有表情的一张面孔,愈发让方鹿鸣的脊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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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与靳屿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的自己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岂会不觉得害怕?
于是他赶紧打断了他们的对视,朝靳屿说道:“你你不是叫我专心听课吗,怎么自己先走神了?”
靳屿淡淡地乜了他一眼,他的眼神像是裹挟森寒尖锐的倒刺,看他的时候刮得他心窝疼,而将视线回的时候不光要在他的心头上留下细细密密的小伤口,还要连皮带肉地撕扯下来才肯罢休。
方鹿鸣见他不打算理他,切了一声,在心底发誓自己也不会再腆着脸跟他说话,除非他主动。
结果这一天靳屿都没有搭理过他。
放学后,方鹿鸣一开始还跟在靳屿身后,结果想事情想得出了神,再将纷飞的思绪回脑中时,却发觉前面的人影已经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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