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太子侍寝的她逃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法采
韩平宇愕然。
火神庙很快清净了下来,在叮咚的雨声中,连远去的马蹄声都听不见了。
韩平宇回到庙里,火堆已经灭了。
韩平宇长叹一气。
惟愿她安好吧。
行宫。
灯火通明。
程玉酌又回到了几个时辰前离开的地方。
静静在她脚下转着圈。
程玉酌用巾子擦着头发的雨水,问静静,“你最高兴了,是吗?”
静静很诚实,睁着水亮的眼睛。
“汪汪!”
犬吠未落,男人推门走了进来。
门被推得打在了后面,发出咣当一声响。
男人冷笑着问程玉酌,“看来你不高兴,没骗成孤,你不高兴的很!”
程玉酌面无表情地同他行礼,然后转过了身去。
她那顺从又冷淡的模样刺得赵凛心头一痛。
“静静出去,孤要同你主子好好温存一番!好叫她这块冰化上几分!”
赵凛大声说着。
静静好像真的听懂了,只是还是朝着程玉酌关心地“呜”了一声,又在不可抗力下,夹着尾巴出了门去。
赵凛反手关上了门。
程玉酌被那“温存”二字砸到心上,心下紧了一紧。
赵凛眼角扫着她,看到她脸上的紧张,越发大步向床榻走了过去。
他每靠近一步,程玉酌心就往上一提,直到他走到床前,张开了手。
程玉酌脚下定住了。
赵凛瞧着她哼笑。
“愣什么?来伺候孤宽衣解带!”
程玉酌稳了稳心,才开了口。
“太子爷要休息,也该回太子爷的寝殿才是。”
这话只得了赵凛又一声哼笑。
“孤就要在此,你待如何?”
他又叫了她。
“你不是说你是侍奉主子的人?如今你主子要你侍奉,你敢不遵?”
程玉酌只想把舌头割了也扔进那火神庙的火堆里!
她在赵凛的目光中,不得不走上前去。
赵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要看清她这温柔的外表下,还有多狠的心。
他抬着手让她宽衣,只是她却没有动。
程玉酌看向赵凛,目光软了一软,多了三分请求。
“太子爷明天不是要启程回京?还是回寝殿歇了吧。”
赵凛还以为她还有什么冷厉招数,没想到竟这般快认了怂。
赵凛哼笑不停。
“程娴,孤看你这是没闹清状况!”
赵凛盯住她,“孤明摆告诉你。孤,今日,要你侍寝!”
“侍寝”二字好似绞绳绞住了程玉酌的脖颈,她瞬间呼吸不畅了起来。
她紧绷着脸,咬住了唇。
赵凛解气了一时,又邪邪笑着。
“你不肯为孤宽衣解带,那孤便自己来了。只是你这般不识抬举,过一会,可莫要怪孤不怜香惜玉!”
他说着,已将腰带解了扔到地上。
接着又三下五除二脱了外衫。
程玉酌心已经悬到了嗓子眼,镇定不下去了。
“太子爷……”
“闭嘴!”
赵凛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他只告诉她。
“不管你说什么,今晚都休想逃开!”
说话间,男人只剩下单薄的中衣。
他解开系带,前襟垂下,露出男人大片胸膛。
程玉酌眼睛一刺,下意识向后跌退两步。
她呼吸急促起来,“太子爷不要这样!”
赵凛眯着眼睛看她。
“为何这般紧张?五年前,你我不是已有夫妻之实?”
他说着,步步紧逼。
“难道,你已经忘了当年之事?我可没忘,我可找了你五年!”
赵凛想到自己多次怀疑她就是当年的人,全都被她骗过,恨得牙痒。
她真是张口就骗,事到如今连一点悔过之意都没有!
赵凛额角突突,已经逼到了她身前,只盯着她不放一息。
“今日,孤要把该讨回来的,全都讨回来!你还等什么?难道让孤帮你宽衣?”
程玉酌发抖着,知道自己躲了这么多年,终于是躲不过了!
他找了她五年,她知道;他后宫许多才人从未动过一个,她也晓得。
如今他已经知道自己就是当年的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了!
他性子拗,他脾气急,他认定的事情绝不肯轻易放手!
可她这样发抖,他们两人要怎么办?
这个问题在她脑中盘桓多时无解,今日终于走到了无解的尽头。
她之前犹豫不决酿成大错,想要逃开又被识破,现在,正如他所言,是他要讨回来的时候了,也是她为之前犹豫不决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程玉酌深吸一口气,极力稳住自己。
她压着颤抖的声音。
“我、我自己来……”
“如此才好!”
赵凛看着她。
她发丝上还有些许水珠,在烛光下静静闪亮着。
赵凛见她嘴唇被她咬的发白,心里略略有些松软,只是一想到她是个骗人不眨眼的凉薄女人,便也不肯再心软一分。
他见她缓慢,催促:“快些!不许磨蹭!”
她在他的催促下,抖着手解开了系带,只是程玉酌怎么都不能褪下衣裳,手抖个不停。
赵凛是横了心要冷脸对她的,见她紧张也只做不理,反而说道:
“还不脱下?是不想同孤坦诚相待?”
这算什么坦诚相待?
程玉酌快把自己嘴唇咬破了。
可手下全然没有脱下衣衫的力气,她的害怕已经占据了上风,理智已经压制不住了。
偏男人盯着她的眼神如狼似虎。
案上的蜡烛落下一滴蜡油,发出啪嗒一声细响。
在这响声里,程玉酌突然来了胆量。
这胆量却不是脱衣,而是猛然转身,拔腿向外跑去!
只是她刚跑了两步,身后一人如卷风而至,一把勾住她的腰,将她扣进了怀里。
赵凛还以为她有什么大本事,竟然当着他的面跑路!
她以为他是死的?
“程玉酌!你还敢跑?你就是这样侍奉主子的?”
程玉酌快要吓哭了。
男人裸着半身抱着她,她只觉两腿发软,便是想跑也跑不动了。
“太子爷,不成!不成!”
赵凛可不管她南北东西,一俯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成不成,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他已经没了耐心,两步奔至床前,直接将她扔到了床上。
程玉酌落进了锦被里,人没事,魂却快要飞了!
这次是逃不掉了,真逃不掉了!
刀上火海也要上了!
“当年你躲我,我听魏丹菱话里意思,是你怕了身份难为,又想出宫,这才如此。这我不怪你,可你我已有心意之时,我提及当年的事,还说自己总是错认,你又为何不肯告知真相?”
程玉酌没有回应,仍旧紧紧闭着眼睛抿着嘴唇。
赵凛瞧了她一眼。
“为何如此紧张?难道我还能吃了你?”
这吃人的话,更令程玉酌颤抖了。
室内弥散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春之情。
赵凛眼睛更烫了,喉舌也干燥起来,浑身燥热难耐。
五年了,她可真是害惨了他!
“不成!不成!我真……”
“不许说话!不许骗人!”
程玉酌话没说完便被打断,来不及解释,突然有唇覆了过来,将她要说的话全数吞掉。
程玉酌已经忍不住了,尖声惊叫出声!
随着这尖叫,她不知从哪来了一股力气,竟将赵凛一把推开。
这尖声惊叫溢出喉咙便再也停不下来了,她尖叫着抓过锦被将自己藏了进去,躲在床角被中瑟瑟发抖不停。
赵凛原本已经神思火热,要一偿宿愿,突然被她猛然推开,甚至被她指尖抓出胸口三道红痕。
他吃惊地看着程玉酌,然而他什么都看不到,人已经躲进了被里,如同受惊的小兽。
只是她还不停惊叫着,声音刺耳而颤抖。
赵凛惊呆了。
他不知所措地看着躲在锦被里的人。
“阿娴,你、你怎么了?”
只是他刚一开口,她便越发大声的尖叫,越发剧烈地颤抖着。
赵凛一愣,突然想到了他开始与她接触时,她不断发抖的情形。
他想到这,想到她的躲避,想到她的害怕,想到她的忍耐,想到她的逃离,甚至,他想到她撒的谎……
赵凛脑中轰轰作响。
室内的清凉让他冷静,又让他心中泛起凉意。
他看向裹在锦被中的程玉酌。
“所以,曾在你心里埋下了祸根的那个人,是我……”
没有回应,只有不住的颤抖。
赵凛脑中空白一片,半晌,才又在锦被的颤抖下回过神来。
“阿娴……阿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该强迫你!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别怕我!好不好?”
他小心翼翼地问着缩成一团的人。
锦被的颤抖竟然停了下来。
赵凛一喜。
“阿娴,你原谅我了?”
可还是没有回应。
赵凛又心急起来,烛火晃了一晃。
他想要再问,去听见锦被中有什么落下的声音,接着锦被软瘫了下来。
赵凛一惊,掀开了锦被,“阿娴?”
程玉酌已经昏了过去。
任太医诊过脉,又听了赵凛所言,只觉头疼。
赵凛问他,“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让老臣想想怎么同殿下解释。”
任太医甚是为难。
“姑姑这是种情志病,军营士兵多发此病,盖是因为上过战场,见过那等惨烈。不过平常人中也不无存在,通俗来说,可以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倒也非是被咬的人胆小,而是当时被咬的情况实在让人恐惧,恐惧铭刻于心,造成心中障碍,且多年未能解开,便也就如此了。”
任太医这样说了,怜悯地看了赵凛一眼。
“换句话说,殿下恐怕就是咬了姑姑那条蛇。”
又是一滴蜡油落了下来,很快凝结了。
赵凛愕然,怎么会这样?
做太子侍寝的她逃了 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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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程玉酌做了一场过于清晰的梦。
其实这不是梦,而是五年前的现实。
皇后娘娘千秋节刚过,程玉酌奉命前去行宫对所有贡品进行分类登记。
这项工作繁杂,千头万绪,程玉酌彼时还不是六品司珍,只是司珍下面典珍。
不论是司珍还是典珍,程玉酌一直在尚功局做事稳重,从不出错。
但那天,她在分拣宝货的时候,发现了两件不太寻常之物。
这两样东西是两广地方贡上来的舶来物件。
从外头看画着西洋美人,金发碧眼,打扮鲜艳,倒也算是喜庆。
皇后娘娘对西洋物件向来不甚喜欢,总说眼睛似猫一样,怪得很,多半不久便会赏给其他妃嫔。
尚功局的人做久了这些事,对皇后娘娘的喜好有所了解。
这些东西既然早晚要赏人,便单独放到了一旁,到时候连皇后娘娘的眼都不用过。
只是当时程玉酌事情做累了,闲来无事翻看那两件西洋宝瓶的时候,凑着阳光,在瓶里竟发现了些旁的东西……
贴在瓶内暗处的泥状物。
程玉酌不敢做主,立刻寻了当时的司珍,当时的司珍看了目露惊诧,立刻同程玉酌道:
“这东西必有古怪,亏得你发现及时,不然若是出了事,咱们谁都脱不开干系。你这便随我进宫,同尚功细细回禀此事!”
程玉酌也察觉了事态严重,当天便跟着那司珍回了宫。
因着此事确有奇怪,那司珍另报了皇后娘娘的人,他们这边出了行宫,便跟着皇后娘娘的人悄没声回了宫。
彼时,天已经黑了。
闷闷的好似要下雨,却下不下来。
皇后娘娘在忙,他们先寻到了崔尚功。
崔尚功见了那物件面露讶然。
程玉酌瞧师父当时的脸色,显然是晓得了是何物。
然而崔尚功也未敢做主,带着程玉酌去求见了皇后娘娘。
可皇后娘娘不在景阳宫,他们等了半晌,被引去了六皇子宫里。
程玉酌这是第一次去六皇子宫里。
六皇子性子古怪,不喜小宫女叽叽喳喳吵闹,他宫中除了老嬷嬷就是老姑姑。
可那天程玉酌一进六皇子宫,就见到了好几个衣衫轻浮的女子。
皇后娘娘在旁愁眉不展,与两位太医反复商量着什么。
程玉酌随着崔尚功又等了半晌,才见皇后娘娘得了闲。
崔尚功立刻上前把话说了,皇后娘娘眉头皱的更紧了,又是一副庆幸表情,“幸亏发现了此物,不然本宫不小心赏下去,必酿成大错!”
崔尚功连连道是,指了程玉酌,“亏得她做事稳重细心,这才瞧出端倪!”
皇后娘娘是识得程玉酌的,晓得她是崔尚功的小徒弟,当下立刻赏了程玉酌东西以示嘉奖。
程玉酌谢了恩,同崔尚功一道准备退下。
六皇子寝殿的门正此时开了,一声暴喝传了出来。
“滚!”
接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宫女哆嗦着跑了出来。
皇后娘娘一看这情形,那还能顾得上旁的,急得乱转。
“这个怎么也不成?凛儿到底要什么样的?”
两位太医还在旁道,“六皇子不能等下去了!娘娘得尽快了!”
程玉酌不晓得六皇子发生了什么,还向他房中瞧了一眼。
崔尚功却连忙拉了她,推着她要离去,“别乱看,快点走!”
谁料话音未落,皇后娘娘突然叫住了她们。
崔尚功抓着程玉酌的手臂紧了一下,又松了开来,低声叹了口气。
程玉酌有了不好的预感。
皇后娘娘上下打量着她,同两位太医汇了一个眼神,点了头。
她叫了程玉酌上前,“你是个稳妥的孩子,又是崔尚功的人,本宫也放心,你去伺候六皇子吧。”
程玉酌迷惑了一时,又瞬间明白过来!
所谓伺候,是侍寝!
她脑中轰然,她还想出宫!
她惊慌地向师父崔尚功看去,崔尚功只投来无奈怜惜的目光,后又在她耳边轻声安慰,“别怕,未必能成。”
程玉酌脑中一团乱麻,但想想被六皇子喝出来的宫女,祈祷着自己也能被骂出来!
可她没有。
十五岁的六皇子坐在冰鉴中汗流浃背,只这般看去,确有几分可怜。
只是她想想自己,想想自己一心出宫却前路未卜,似乎有些同病相怜。
她给六皇子倒了茶水,静默地跪坐在一旁,六皇子没有将她骂出去,反而问了她几个问题。
程玉酌不知他是何意,只能一五一十回答。
他听出她不愿侍寝,却问她这般情形,当如何尽人事听天命。
她想了又想,只能试着说与他一个故事,想让他分散一番注意。
他起初还安静听着,程玉酌以为起了效用,还暗暗惊喜了一番。
谁料到了后面,将军与那草木精灵夫人的故事没听完,就打断了她。
“世事难料,不若专于此刻。”
程玉酌抬眼看了过去,在他眸中看到了一束火苗。
那火苗仿佛有什么神力,程玉酌只觉似被灼到!
她神经紧绷了起来。
正此时,六皇子突然探身过来。
她未及反应,已经被他抱住,落进了他滚烫的怀中。
程玉酌惊慌看去,他眯着眼睛看着她,呼吸急促。
“你已经尽人事,该听天命了!”
接着,一阵天旋地转,程玉酌已经被他扔到了床上。
他欺身而上,好像一头饿了很久的狼,红着眼睛,径直扑了上来!
程玉酌惊吓极了,可他是主子,她是奴婢,她如何推开?如何拒绝?
她头脑发昏发胀,不知自己是身处人间还是地狱……
他身上的热度终于正常了几分,有些疲累的喘着,抬手将她揽进了臂弯里。
程玉酌迷糊中听到了他的话。
“留在我身边。”
这话落下,他已睡了过去。
可程玉酌瞬间清醒!
她猛然想到了侍寝第二日突然暴毙的于姑娘。
于姑娘死了,还被烧了,连全尸都没有!
她不想死,她还想出宫去找弟弟妹妹!
也许弟弟妹妹还等着她去解救!
程玉酌咬紧牙关,抬起自己已经毫无力气的手臂。
她略一动,身后的人便喘气重了一声,将她向怀中拢来。
她以为他醒了,战战兢兢,发现他疲累极了仍旧睡着,大着胆子抬起了他扣住她的手臂。
程玉酌不知自己当时费了多少力气。
她终于离开他的怀抱时,最后看了他一眼。
窗外更添几分白亮,他凌厉的面孔此时透出几分柔软。
可程玉酌内心不能有任何柔软,她立刻下了床,撑着摇晃地身子穿了衣裳,离开了六皇子宫。
她去找了师父。
师父瞧见她的样子,看见她半身的红痕,心疼地红了眼睛。
程玉酌已经来不及说这些了,她跪在师父面前。
“师父,玉酌不想死,玉酌想出宫!求师父救我!”
“这……”师父有一瞬犹豫,又见她实在可怜,沉了口气。
“你可想好,果真要舍了这泼天富贵也要出宫?”
程玉酌本也不在乎什么泼天富贵。
宫里的泼天富贵,也不是随便什么人能要的起的。
她说不要,“我只想安稳出宫。”
师父上前替她摸了泪。
“好,师父带你去求皇后娘娘,娘娘她,约莫会乐见其成吧。”
程玉酌睁开眼睛,恍惚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在何处。
行宫。
她始终没能逃离。
她略略动了动,身上并无梦里惨烈的痛感,她松了口气,只是刚撑了坐了起来,一下就瞧见了靠在床边的男人。
程玉酌惊恐地下意识向后退了一下。
恍惚了半晌,才发现不是梦境。
赵凛靠着床架睡着。
外面天有了一点光亮,房中的蜡烛已经燃到了尽头。
程玉酌静默看了他几息。
想到两人阴差阳错地走到了一起,默默叹了口气。
她对他有这样的排斥反应,他却偏偏抓着她不放。
如今堂堂太子,竟守着她一个小宫女床边睡了一夜。
这又算什么?
程玉酌鼻头一酸。
清晨的房中清凉,他抱着臂只穿着单薄的衣衫。
程玉酌从床角小心拿过衣裳要给他披上,手刚靠近,他突然醒了,抓住了她的手。
程玉酌被他惊得手下一抖,赵凛愣了一下,又立刻松开了她。
“阿娴你醒了?好点没有?”
他这般紧张着她,弄得程玉酌鼻头更酸了。
她低下头。
“昨晚我……太子爷都看见了吧。太子爷不应从我这里自讨苦吃……”
“怎么是自讨苦吃?”赵凛急了起来,想要上前抓着她的手,又怕吓到了她,不敢靠近,只好放柔了声音。
“这原本也是我的错。既是我错了,便要由我承担!我问了任太医,这是种情志病,并非不能治愈,需要你我一起尽力!阿娴,我会陪你治好这个病的!”
程玉酌犹豫地看向他。
“太子爷对我的好,我晓得,可这病许多年了,就算能治好,又要多久?太子爷已经弱冠之年,娶妻生子在即,莫要……”
“阿娴!”
赵凛不许她在说下去,“我是什么样的脾气难道不知道?没有你,你以为我会娶旁人?”
程玉酌被他说得落下了泪来。
“可你是太子是储君……”
赵凛闻言,却笑了起来,“所以,阿娴是担心我吗?”
他抬手想替她抹掉眼泪,又怕触及她让她害怕,从袖中抽出了帕子来。
她没有退缩颤抖,赵凛松了口气。
“你之前也怕我,每每被我碰到便要发抖,可你我在一起时日多了,你不也能适应一二?任太医说,这便是一种疗法,一点一点适应,用不了太久,就能好转了!”
他声音难得的轻柔而富有耐心。
程玉酌听着,想到自己这些日的变化,确实如此。
起初她被他触及总是半夜做梦惊醒,后来也能囫囵睡个整觉,这便是在好转么?
她轻声问,“真可以吗?”
赵凛连忙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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