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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第一权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钟晓生
高展明道:“这帐上的支出没什么问题,不过入账却令我有不解之处。刘大,烦劳你再多取几册账簿来,至少近两年的帐,我全都要看!”
刘大应了一声,连忙出去了,不一会儿就带着两个小厮抬了一箱子账册回来。





重生第一权臣 第六章
原本唐乾忽悠姐姐忽悠的正在兴头上,眼见姐姐就要跳进他挖的坑里,这时候突然外面有人敲门,着实将唐乾吓了一大跳,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
唐乾警惕道:“谁在外面?!”
高展明道:“是我。”
唐乾和唐雪都是一惊,唐乾忙起身将房门打开,看见站在外面的高展明,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松了一口气,堆起笑脸道:“明儿,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外面的丫鬟怎么也不来通报一声?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唐乾原本还担心刘大安插了人在外面偷听他们谈话,那敲门声气势汹汹的,他差点以为是刘大来找他算账,没想到来的竟然是他的好外甥。他一向对唐雪说,高展明是天之骄子,那些钱财营生的庸俗之事不该拿去打搅高展明,于是唐雪就从来不把那些事说给高展明听。高展明也不关心这些,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里研究诗词书画,这个外甥实在太让他放心了。
唐雪亦吃惊道:“明儿,你不是在学里念书么,怎么又回来了?”
高展明不慌不忙走进屋中:“我身子不舒服,因此告了三天假回府。听说舅舅来了,我特来向母亲和舅舅请安。”说着像模像样就要行礼。
唐乾忙扶住他,笑道:“你身子不舒服,还行什么虚礼,快坐吧。”扭头又对唐雪抱怨道,“姐姐,你瞧明儿都让他们高家折磨成什么样子了!前阵子不分好歹就是一顿棍棒加身,那高家的子弟,便是旁系庶出的,哪一个吃过这种苦?!敢情他们从来没将明儿当成是高家的人!”
唐雪心疼地握着高展明的手,听着唐乾在一旁添油加醋的挑拨,连眼泪都快滚落下来,哽咽道:“明儿,你是不是又病了?”
高展明很平静:“我没事。只是学中有些烦心事,因此想回来住几天。”
唐乾又赶紧道:“是不是你的那些堂兄弟又欺负你?我就说……”
高展明打断道:“舅舅说的是极了,我在学中,一日不得安宁,我虽是高家嫡子嫡孙,只因父亲早逝,竟沦落到谁都可以欺凌的地步。”
唐乾一愣,没想到高展明竟然会接着他的话往下说,因此愈发来了气势,慷慨激昂对唐雪道:“姐姐,你听见没有,他们高家的人都是些狼心狗肺的!谁是真正心疼你们的自家人,你心里可一定要弄明白啊!”
唐雪一句话不说,只顾着抹泪。
高展明不慌不忙道:“舅舅说的是。我如今也快十七了,我想着,宗学里的日子实在太苦,要不然,我便辞了,也省得受那些人欺负。以后我在家读书,家里的事,也好帮衬着些。”
唐乾听了高展明的话不由一惊,立刻否决道:“这怎么行!宗学不能不去啊!”当初高展明去宗学念书,也是他极力促成的。高展明这个外甥,性格古怪自闭,虽然他从前并不插手家中的钱财营生之事,但是他却并非和他母亲一样的软弱没主见的蠢货。他在宗学之中,好歹管不到家里的事,可他要是回来了,家中的事难要做点主,那时候自己的掣肘可就大了。
高展明微微挑眉:“舅舅不也说,高家的都是良心狗肺,我在宗学里只能受人欺负吗?既如此,我还不如争口气,再不去碍他们的眼。”
唐雪听了这话,心疼极了,犹犹豫豫道:“明儿,若你当真熬不下去,那就……”
唐乾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迭声反对,道:“明儿,这就是你糊涂了!你在学中,好歹有饱学之士教你读书,你也能和你那些兄弟攀上关系,对你日后的前途都有大有裨益的。你如今是要吃些苦,可是目光得放长远着些,你刻苦读书,好好和你那些兄弟相处,日后定能飞黄腾达,今日欺负你的那些人,明日都得跪在你跟前向你讨饶呢!”
唐乾见高展明不做声,又转向他姐姐唐雪道:“姐,你说是不是?高家人虽坏,可明儿好歹也是高家的血脉,高家到底不能弃他于不顾的。如能在安国公那里念书,和他的那些堂兄弟们朝夕相处,多少也有个情分,以后若能帮他在朝上谋个差事,你们母子这些年的苦日子就算是熬到头了。更何况,他在宗学中,平日一切用度都是安国公出资,为咱们省下不少花销,还能叫你多添两件首饰。明儿若是回来了,那些公子少爷定然不会来看他,时日久了,他们就愈发生疏了,以后若有一二小事想托人帮忙,这人情都托不上了!”
唐雪又犹豫了,看看自己的儿子,又看看自己的弟弟,咬着唇半晌拿不出一个主意来。
高展明一脸心虚受教的模样,道:“舅舅说的是,方才是明儿糊涂了,竟然逞一时意气就说出那样的话,简直辜负母亲和舅舅的教诲。”
唐乾见高展明虚心认错,松了一口气,堆起笑道:“哪里的话。明儿是聪明孩子,一点就通。”他希望高展明在宗学中念书,除却不希望高展明插手家中的事之外,更是不希望姐姐和外甥彻底失去高家这个靠山。唐雪这里纵是有财可谋,却到底有限。如果高展明当真能够靠着高家入朝为官,自己作为高展明的舅舅,日后能图谋的利益更为可观。
高展明转向唐雪道:“娘,只是孩儿在学中当真受了不少委屈,学中的子弟都骂我是独孤贫,看不起我,孩儿真是不知该如何自处了。娘和舅舅能否指点孩儿一二?”
唐雪不知所措地将目光投向唐乾,唐乾道:“明儿,不是舅舅说你,你的性子的确孤僻了些。若是咱家大富大贵,那些势利眼的小人自然会如蜂蝶一般扑上来,可如今咱家家业不如人,就只能先把面子搁一搁。他们不理你,你就主动凑上去,你好歹也是高家嫡系,正经出生,谁能不卖你这个面子?”
高展明连连点头:“舅舅批评的极是。对了,前日学中子弟告诉我,端午时我们众子弟要摆酒席聚会。那些人惯来铺张奢靡,我亦知家中的难处,因此我想辞了这事,可经方才舅舅一番教导,或许我不该拂了他们的面子?”
唐乾听了高展明这话,心知他是要钱了。然而方才那些话自己已经说出口,因此只好故作大方道:“正是。你若是担心钱的事,大可不必放在心上。舅舅虽不富裕,手里到底还有些余钱,你需要多少,只管跟舅舅要,舅舅改明就去替你置办两件新衣服,让你风风光光地去。”
高展明道:“那好,我听舅舅的,我去便是。”
唐乾笑道:“乖孩子。”
高展明道:“舅舅家也有老小要看顾,明儿不能叫舅舅破。我这就去找刘大,问问他公中还有多少余钱。不知舅舅明日可有空再来一趟,关于酒宴的事,我还有些要请教舅舅。”
唐乾忙道:“好,好。我明日午时有空,你想想有什么是舅舅能帮得上的,明日一并告诉舅舅,舅舅去替你操办。”
高展明笑道:“那就多谢舅舅。”
唐乾道:“客气什么,我是你亲舅舅,你的事,除了我还有谁会放在心上。”
高展明起身道:“那明儿便先告辞了,这就去找刘大。刘大对高家的规矩,倒比明儿还清楚几分,怕是端午的宴席,明儿还有些事情要差使他。因此近日怕会时常招他过去,府上的事……”
唐雪忙道:“府上没什么要紧的事,你的事最要紧,你尽管用他便是。”
高展明点点头,便推门出去了。
现在到端午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想来自己的糊涂母亲和明舅舅暂时不会再打立刻换掉刘大的主意了。通过方才的一番谈话,他心里已确定唐乾身上的猫腻不小,而他之所以不立刻拆穿唐乾,而是与他虚与委蛇,则是因为他手中的底牌还不够,而唐雪则一心信任依赖唐乾,唐乾目前的根基很深,若是贸然出手,怕会打草惊蛇。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挖出唐乾的真面目,在自己软弱的母亲面前狠狠把她的好弟弟打出原型,彻底摧毁唐雪对唐乾的信任!
高展明一大清早就从宗学出来,闹腾了这许久,已经是午时了。他出了唐雪的院子,立刻去找刘大,刘大正心急地等着他。
一见高展明,刘大忙迎了上来,连珠炮似的问道:“爷,怎么样了,舅爷可曾为难你?他肯不肯交出账本?夫人呢?夫人是怎么说的?”
高展明摆了摆手,道:“你别急,该怎么做,我心中有数。我有件事要托你办,把我们家的田地铺子所在的地址全部抄给我,包括那些已被盘出去的。”
刘大一愣,问道:“爷什么时候要?”
高展明道:“现在立刻就去!我时间不多,学里只给了我三天假,我今天下午就要出府,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去办这事够不够?”
刘大立刻道:“够!奴才现在就去办!”
高展明道:“我做的事,跟你说的话,让越少人知道越好,你只能找几个可以信任的帮我办事,我怕风声传出去,反而打草惊蛇了。”
刘大听了这话,不禁一愣。高展明这么说,也就是说高展明是全然信任他的了!他立刻挺直了胸膛,拍着胸脯道:“爷您只管放心!有什么事,您一句话,赴汤蹈火奴才也一定替您办成了!”
高展明笑道:“废话就不要说了,快些去吧,越早弄出来越好。再给我弄点银票,面额要大,再拿几锭沉的金银来。还有,差人给我备马,要府上最好的马,没有的话就让人去安国公府借。”
刘大二话不说,立刻跑着走了。
高展明回到自己房里,吩咐引鹤:“你去帮我找件像样的衣服来,料子要又好又贵的,让人一看就知道我是富贵人家的公子爷,但也不能太夸张,是上街时候穿的,不能穿着像去赴宴。你自己也换身干净体面的衣服来。”
引鹤领了命,也立刻就去了。
刘大的办事效率果然不差,只过了半个时辰,他就亲自把所有府外的营生抄成一张单子给高展明送来了,同时还带了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和三五锭银子。
引鹤已经替高展明换好了衣服,高展明匆匆将单子浏览一番,问道:“马备好了?”
刘大道:“备好了,是去年太后赐的白蹄乌,又漂亮,跑得又快。”
高展明将那张单子进怀里,带着引鹤就要出门,刘大问道:“爷,要不要多带几个人?”
高展明道:“你找几个身手好的,可以信任的人,暗中保护我就行,不必露面。”
刘大道:“奴才这就去办!”
不一会儿,刘大就找了几个武仆来。
高展明带着引鹤出门,白蹄乌已在府外等着了,马鞍上铺了厚厚的垫子,想是刘大知道高展明下|身的伤还没有痊愈,唯恐他骑马不便,特意准备的。高展明因刘大的细心,对他又添了几分好感,由引鹤扶着上马,意气奋发地出府去了。
高展明此番出行,主要是考察他们家所有外业营生的规模,弄清大致的益情况。刘大拿来的账本上虽然有益的钱数,但是因为没有细账,所以生意的规模和经营的主业他都弄不清楚。唐乾既然大权独揽,还不肯把细账交出来,说明报上来的帐一定有问题,恐怕他私吞了不少。
高展明过去在民间的时候,家里也是行商的,他读书之余还要帮忙看顾家中的生意,因此对经济一事十分了解。唐乾报上来的益,年入过千两的铺子都寥寥无几,这是绝对有问题的。就说香料生意,自从圣上削减关税之后,西域香料在民间开始流行,买入的成本也大大降低,高展明在吴郡做香料买卖这两年赚的利润比前些年翻了一番,而听刘大说,三四年前兴隆香铺一年的进账还有一千多两,怎么到了这两年,不增反减了?高家在京城,按说生意的规模不可能比刘家小,而且京中富豪大户极多,香料的需求亦是极大的,高家与这些名门贵族又都有牵扯,生意上更该照顾才是,一年的进账却只有八百两,怕是唐乾打这桩买卖的主意已经很久了,先是把入“压低”,再忽悠唐雪“卖”了这桩生意!
还有田地的租金也大有问题。高家是有记录田地的亩数和每年取的租金的,京郊田地的租金竟然比吴郡郊区的田地租金还要低?简直是拿人当傻子哄了!
可惜,当家主母唐雪当真是个傻子,还真的被小人哄了去。只是如今的高展明已不是原先那个不知世事的高家公子爷了。谁拿他当傻子,他就一定会叫那人付出代价的!




重生第一权臣 第七章
高展明用了几个时辰的时间,按照刘大所给的单子上写的地址,跑了不少铺子。
他过去在吴郡没少和官僚、富商的子弟打交道,又在宗学里呆了几天,那些挥金如土的纨绔子弟是个什么做派他早已烂熟于心,模仿起来亦是惟妙惟肖。他本就生得细皮嫩肉,又穿着打扮十分富贵,因此他一进店里,那些掌柜伙计就拿他当成贵客,对他有问必答。
高展明装作是来买货的,进店铺以后先逛一圈,暗暗把店铺的规模和店中出售的货物都记在心上,再装作看不上眼的模样,问那些在他身旁殷勤伺候着的掌柜店里还有些什么藏货。掌柜们不疑有他,纷纷把店里最好的货物拿出来供他赏看。他又装作不喜欢,贬低那些宝贝,掌柜们往往为了证明自己的货物,就会说出这些宝贝卖的如何畅销,这一个月已卖了多少件,又或是京中哪户富贵人家前些天才从他们这里订了货。
高展明套够了话,不买东西也就走了。那些掌柜伙计不敢给他脸色,还殷勤地将他送出店门。
就这样,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高展明已把他们家主要的几家外业都摸清楚了。他本来就是经商的,对于物价十分清楚,再结合每家店铺的地段和客流,心里对于这些铺子的盈亏数字就能估计出个大概来。虽不确,但至少能有个大致的范围。
正如他所料,公中账簿上记载的入和他约莫估计出的盈余简直是天差地别。即便扣除佣工和掌柜的分成,他们家的外业入应该也是笔庞大的数字。毕竟高家的身份放在那里,高元青是高家嫡子,去世前身份异常高贵,分得的家业也十分可观,别说他只留下了唐雪和高展明一对孤儿寡母,便是他留下十几个姬妾和孩子,他的家产也足以能够养活这些人过一辈子才是,若不是小人从中作梗,他们家又怎会落败到如此境地?
高展明游荡了几个时辰,到黄昏之时,终于来到了那间兴隆香铺外。
引鹤牵着马停下,道:“爷,就是这里了。”
高展明在外面扫了眼店铺,又抬头望了眼铺子的招牌。香铺开了三扇门迎客,可见铺子的规模之大。上面一块硕大的招牌,兴隆香铺四个字是鎏金的,异常富丽堂皇。店铺虽然四个月前易了主,却没有改名字,想是为了留住过去的客人。
高展明方才在城中转悠的时候,也见过其他香铺。另有一家恒源香铺的规模亦是极大的,装点似乎比这兴隆香铺还更奢靡些,不过除此之外,也就没有别的可以与之竞争者了。
就冲着这一点,高展明就能肯定,兴隆香铺绝对不是什么经营不善而不得不盘出去的生意!
高展明从马上跳下来,理了理衣袍,掏出两颗金锭子在手里把玩,纨绔之气尽显:“爷进去看看!”
引鹤将马牵到一旁等着,高展明器宇轩昂地踏进了兴隆香铺的大门。
在高展明方才视察过的几家商铺里,兴隆香铺可说是铺面最大的一家了。一进屋,一股混杂的浓郁的香气涌进鼻腔中。七八个架子上陈列着各色各样的香料,可谓琳琅满目。然而高展明进屋第一件事却不是打量这些香料,而是寻找着店铺掌柜的身影。铺子里只有五六个伙计,掌柜并不在堂里。
高展明只好不动声色地回目光,打量起这些香料来。
高展明虽是这些铺子的主家,不过他毕竟是高家人,身份高贵,从前是不屑于与这些商贾往来的,所有外业都是唐乾经办的,他们就只需等着唐乾将银子送上来便是。所以铺子里的伙计根本就没有见过他,只将他当成普通的富贵公子伺候。
这家香铺里的香料品种十分齐全,并按昂贵程度分架排列。
高展明只是看,并不说话,他每走到一个架子前,店铺的伙计便殷勤地向他介绍起这些香料的种类:“客官,您想要原香还是配置好的香料?我们这里什么都有,原香有丁香、沉香、栈香、檀香、麝香等,调配的香料有梅妃香、百合香、开元香……”
高展明漫不经心地问道:“你这里什么都有?”
那伙计面有得色:“当然。咱兴隆香铺可是京中最有名的香铺。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都认准咱兴隆香铺的名号呢!”他余光瞥见高展明腰间佩戴了一个香囊,忙道,“哟,客官,您的香囊不就是在咱家铺子里买的吗!”
高展明低头看了眼自己腰侧的香囊,故作不明所以:“这都是奴才买的,我不清楚。你说兴隆香铺是京中最有名的?那恒源香铺呢?我们家似乎有不少香是从那家进的。”
那伙计听见恒源香铺的名字,脸上不由得一僵,但旋即又赔起笑来:“客官,我们兴隆香铺是几十年的老店,那恒源香铺只开了几年,轻浮得很,不过是声势上造了些噱头罢了。无论是声誉还是货源,他们又怎能与我们相提并论?”
高展明嗤笑一声,道:“我这些时日总觉头脑昏昏沉沉的,因此出来逛逛,想买几味醒神的香料。若是你们这里的香好,我们府上的香从此便从你家进了。”
那伙计眼睛一亮,忙将高展明引到一处柜子前,取了一个香囊递给他,殷勤道:“客官,你闻闻这个。这是水沉香,用檀香、龙脑、麝香和马牙硝经过上好的清茶浸泡后制成的,香气虽淡,提神醒脑的功用可是一流的!”
高展明凑到鼻下嗅了嗅,果然神清气爽。他不动声色,故作不屑,道:“当真有这么神?我闻着怎么没什么感觉,你可不要拿些俗物来坑爷,爷是个识货的人!”
那伙计急了,压低了声音道:“爷,您可别看不起,这水沉香来头大着呢!你看朝上那些大官,每日清早天不亮就要入宫面圣,人还没从睡梦里清醒,岂不要误事?所以那些大官们就从我们这里进了些水沉香,每天上朝前拿香把自己熏一熏,马上就清醒了,到了朝上还能妙语如珠地给皇上献策呢!”
高展明不禁挑眉:“当真?这么说京中的官员都从你们这里买香?”
那伙计笑得讳莫如深。
高展明心中默默盘算。香料生意里,民间百姓买的散香的利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种生意,最好的客源就是那些达官贵人。这些贵人们府宅极大,每年少说要烧掉千百斤香料,利润极是可观。因此这伙计才如此巴结着自己。
高展明又挑了几味香,都作出不满意的样子,问那伙计:“你们这里除了架子上的,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宝贝?”
伙计问道:“爷想要什么?”
高展明倨傲道:“这些平头百姓都可以挑选的东西,爷我看不上!”这话就是说要见识他们的藏货了。
那伙计打量高展明浑身贵气,犹豫片刻,陪笑道:“爷,您跟我到这边来。”
那伙计将高展明引入内室,道:“爷,稍等片刻。”
不一会儿,那伙计便捧着一个盒子回来了。他当着高展明的面取下盒盖子,之间盒子中有几个隔室,每个格室里装有不同的香料,但分量极少,可见香料之贵重。高展明曾做过香料的生意,因此不需那伙计介绍,他也将这些香料认了出来:上好的番红花、龙涎香、白木香……全是些比金子更贵重的香料!
高展明故作不识货的样子,问道:“这些香很好?”
伙计道:“都是最好的!”
高展明随手就要捻一些香料,那伙计十分紧张地护着香料盒子:“客官,你凑过来闻闻就是了,别用手碰,损一点都是大价钱啊!”
高展明嗤了一声,问他:“瞧你这德行,多少银子,也值得你放在心上!你这些香卖的可好?”
那伙计赔笑道:“爷,这些香比金子还贵,可没多少人消受的起啊。这些宝贝只有几家人从咱们这买,那都是鼎鼎厉害的人!”
高展明不服气地问道:“有多厉害?”
那伙计故作神秘地四周张望,见无人偷听,才竖起一个大拇指,压低了声音道:“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的安国公!他府上所有的香可都是从咱们这里进的!”
高展明掏了掏耳朵,仿佛对安国公这个大名不甚在意,问道:“安国公有什么了不起!他每年从你这里买多少龙涎香?多少番红花?”
那伙计警惕地打量着他:“爷问这个做什么?”
高展明道:“他买多少,我也买多少!”
那伙计情不自禁笑出了声,似乎是在耻笑高展明的不自量力。但他也不敢明着说,只道:“爷说笑了,您想要多少,就买多少。”
高展明勃然大怒:“怎么,你看不起我?你觉得我买不起?!”
那伙计忙道:“爷说哪里的话!小人万万不敢有这个意思啊。”
高展明指着他的鼻子骂道:“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这狗奴才,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你的爷!去,去把你们铺子里的账簿拿来,我倒要看看姓高的到底从你们这里买了多少香!给我看账本,狗|日的别想唬你的爷!”
那伙计想不到高展明进了里间会突然发作,身边一个帮手也没有,真真是欲哭无泪。他怎可能将账本拿出来给高展明看,又不敢得罪这位主子,只能好声好气地哄他,没想到高展明半点道理也不讲,他不把账本交出来,就吵闹不休。
两人僵持不下,高展明骂道:“狗奴才,爷不想听你吠,去把你们掌柜的给爷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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