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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爷不是吃素的(种田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揽月妖姬
听说高以纯受伤了,穆云翼赶紧往屋里走,高家三房住在西厢房的南边两间,穆云翼带着高以清往屋里走的时候,看见对面走出一个十一二岁大的男孩,好像几个月没洗澡了,黑不溜秋的,借着天上的月光,穆云翼都能看到他脸上的油泥,鼻涕拉出老长,不停地吸溜着,手里抓着一根鸡骨头,肉已经啃光了,兀自津津有味地嚼着,故意馋人似地弄出“啧啧”的声音。
穆云翼猜想这个家伙就是高家四郎高以良,当初把真正的元宝从台阶上推下来摔死,然后使自己穿越过来的罪魁祸首,他厌恶地皱了皱眉头,拉着高以清进屋。
屋里黑漆漆的也没点灯,高以纯坐在炕上:“元宝你可回来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他哽咽着说不下去,穆云翼过去跟他抱在一起,高以纯终于哭着说出来,“我还以为你遇到拍花子了,再也不会回来了……”说到底,他也是个只有十三岁的孩子。
穆云翼叹了口气:“我怎么会不回来呢,就冲你和小五在这里,我就是爬也要爬回来的,快别哭了,我听小五说你的脚受伤了?给我看看。”
“不用,没什么的,我睡一觉就好了。”高以纯把脚往被窝里面缩。
穆云翼一把揭起被子,抓住他的右脚,高以纯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穆云翼借着外面透进来的月光,连看带摸,终于弄清楚,高以纯的左脚踝已经高高地肿起来,跟个小馒头似的。
“天啊!这伤到骨头没有啊?你赶紧下炕,我背你去看郎中。”
“别!别!你背不动我!”高以纯赶忙大声阻止,“骨头没事,当时我让小五搀着自己走回这屋里的,元宝,真的没事的,睡一觉明天早上就好了。”
第6章战四郎
穆云翼发现自己真的背不动高以纯,高以纯今年十三岁,虽然瘦得可怜,但骨架却不小,比他高了半个头,再加上他本身也是瘦弱不堪,连高以清都抱不动,跟别说高以纯了。
高以纯还劝他赶紧洗脸洗脚,然后上炕睡觉,穆云翼却不由分说带着高以清出来:“村里可有会看病的郎中么?”
高以清立刻说:“有的,赵四叔是镇里郎中的徒弟,平时谁家有病挨不过了都去找他。”
“那就妥了,赶紧带我去他家。”穆云翼不顾高以纯的劝阻,带着高以清出来请郎中。
那赵老四是镇上姜郎中的侄子,跟他学了几手医术,平时在村子里给人看个跌打损伤,风寒痢疾之类的,农村人皮实,小病忍忍就过去了,但就怕耽误干活,所以最多的是伤了手脚,来请他捋筋正骨,有小孩子高烧拉肚厉害了,也会请他开上几副药,即便不好也吃不死人。
穆云翼到的时候,他们家已经锁了门,穆云翼狠命敲那个破旧的柴门,高以清也尖着嗓子大声喊人,很快,屋里就出来一个披着长袍,哈欠连天的中年汉子,手里擎着油灯,隔着门说:“是高家小五啊?你来找四叔干啥?”
高以清说:“我哥脚崴了,肿得那么老高,麻烦四叔帮忙去看一下。”
赵老四有点不耐烦:“小孩子家家,崴脚了有什么要紧,回去拿井水给他冲一冲就完了。”
说着,他就要转身回屋,穆云翼出声叫住:“四叔稍等一下。”他拿出几枚铜钱,在手心里捏着,喀拉喀拉地响,“四叔,听说您是咱们村里□□跌打损伤的,你的药酒更是远近闻名,我这里有几文钱,你把药酒给我们点吧。”
听说他俩愿意付钱,赵老四又转回来:“我那药酒,五文钱一筒。”
穆云翼数出五文钱递过去:“麻烦四叔了,就要一筒酒,不知道够不够用。”
看见他真把钱隔着门递过来,赵老四终于高兴起来,接过钱往屋里跑:“够用了够用了!我这可是我师父祖传的配方,上次清水河下游修堤,十几个河工腰都抻了,我用半筒酒就把他们都给治好了。”他去屋里取出来一个竹筒,递到穆云翼手里。
穆云翼看那竹筒有大约十厘米高,鸡蛋粗细,顶上用木头塞子封住,边沿缝隙的地方用胶封住,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回到高家大院,刚进门便听见屋里高以纯的声音:“小四你干嘛!你给我松手,这是元宝带回来的!你赶紧放开!”
紧跟着是高以良痞里痞气的声音:“我刚才就看见那小贱||种背了这么个口袋回来,家里的规矩你都忘啦?谁也不能藏私房钱,从外边拿了东西都要交给奶奶,识相的赶紧松手,要不然小心我揍你!”
高以纯急声喊:“那也得等元宝回来再说,你不能就这么把人家的东西拿走!”
夜深人静的,两个孩子争执的声音在院里都听得真真的,不过其他各房里静悄悄的一片,谁都没听到似的。
高以清叫了声“哥”就撒腿往屋里跑,穆云翼伸手把他拉住,让他去捡根烧柴的木棍,然后两个人悄声进屋,反手插了房门。
漆黑的屋里,高以纯在炕上,高以良在地上,两人正在拉扯穆云翼拿回来的那个布口袋,高以良虽然年纪比高以纯小,但有爹妈护着,吃得远比高以纯好,因此力气也比他大,一只手拉扯口袋,一只手去打高以纯的头,连拳头带巴掌,打得啪啪作响,高以纯一边让他松手,一边死死地将穆云翼的口袋抱在怀里。
高以清嗷一嗓子就要冲过去,被穆云翼拽住:“你看着门口,别让外人进来,也别让这小子出去!”说话功夫,已经把药酒放到了锅台上,大步冲进里屋,伸手揪住高以良的头发,向后狠命一拽,高以良吃痛,被他拽了个倒仰,咕咚一声,摔在地上,还没等挣扎起来,鼻子上眼眶上就连续挨了三四下,眼泪鼻血一起涌了出来,又酸又痛,脑袋发懵。
高以纯吓了一跳:“元宝!元宝!你们回来了!”
穆云翼答应着:“是啊,我回来了!”他知道自己力气不如高以良,因此开始几拳都打在对方的脸上,然后才骑坐在他身上,抡起拳头继续打。
高以良这时候才哇地一声哭出来,翻身把穆云翼拱翻在地,撒腿就往外跑,穆云翼是大人的芯子,比小孩子会打架,顺地滚过去,伸腿一绊,高以良立刻又跌了个狗□□,下巴磕在地上,咯嘣一下,舌头都咬破了,穆云翼扑过去,用膝盖顶住他的后腰,又在他后背上擂了几拳。
高以良扯开嗓子,哇哇大哭,高以纯爬到炕沿上,先前以为穆云翼挨打,急着要下来,哪知几个回合功夫,高以良就被揍得鬼哭狼嚎,他也就停住,以为穆云翼取胜,把高以良打跑就算,没想到穆云翼不依不饶,高以良哭声越来越大,他赶紧劝道:“元宝!元宝,别打了,待会我四叔他们就要来了!”高以良听了这话,哭得更起劲了。
“□□崽子你别哭了!不许哭了!”穆云翼连喊好几声,见不管用,伸手扯开高以良的腰带,把他裤子褪下来,叫来高以清:“小五,你给我拿棍子打,打到他不哭为止!”
高以良起棍子对着他的大腿平时没少欺负高以纯哥俩,高以清恨他入骨,这回得了穆云翼的令,立刻抡上胡抽乱打,虽然小孩子气力不足,还是打得高以良越发响亮地鬼哭狼嚎起来。
听见外面砸门的声音,穆云翼让高以清去那棍子把门顶住,然后把割鹿刀送到高以良的胯||下,恶狠狠地说:“在哭就把你这玩意割下来,让你变成女人!”
高以清条件反射地两腿一夹,幸亏带着刀鞘,要不然直接就变成太监了,不过他也立刻止住了哭声,转为小声抽泣。
破旧的门板被拍得山响,一个成年男人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四郎!四郎!你怎么样了?高以纯你个小王八犊子,敢打你弟,你弟要是掉一根头发,我就把你||卵||黄||子给你打出来!”
外边还有个女人的尖叫:“挨千刀的王八羔子!三天不打,就敢上房揭瓦!老太太才走一天,你就敢造起反来了!你把门打开,看我不把你脑袋给你拧下来!”
穆云翼问高以清:“外边说话的是谁?”
高以清吓得不轻:“是四叔和四婶。”外边骂声不绝,他手里的棍子都掉到地上了,带着哭腔说,“哥,怎么办啊?”
高以纯从地上下来:“元宝你放开四郎,小五你把门打开,我给四叔四婶磕头赔罪,就说一切都是我做的,让他们打一顿,消了气,也就完了。”
高以良这回有了靠山,又得意起来:“没门!哼,你们害怕了吧?待会等我爹进来,把你三个都吊到大门垛上去……哎哟!”话没说完,就被穆云翼一拳头砸在后脑勺上。
穆云翼把割鹿刀抽了出来,白天他用了接近两个小时,把这刀磨得铮亮,在朦胧的月光下,寒光闪闪,三个孩子都吓了一跳:“元宝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这种日子老子受够了!大不了一死,今天跟他们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了!先杀了这小子给我的宝刀开刃!”说完就把刀往高以良脖子上比划。
高以良这次是真的吓着了:“你你你要干什么?你不能杀我……呜呜,不要杀我,妈呀,他们要杀了我啊,呜呜……”
外边夫妇两个听见儿子哭声又起,这回干脆就开始撞门了,一边撞一边骂。
穆云翼大声喊道:“高学证!你再敢撞一下门,我就把你儿子撒||尿||的玩意切下来,给你大哥泡酒喝!让你们家断子绝孙!”
喊头一遍的时候被撞门声掩盖,穆云翼又喊了一遍,高学证才听到,也吓了一跳:“小||b||崽子,你敢碰我儿子一下,我把你脑袋拧下来!”
穆云翼也不说话,直接把高以良翻过来,这孩子已经吓瘫了,割鹿刀驾到他的小兄弟上,高以良疯狂地跟他爹喊:“爹啊,他们真要割了我小||鸡||鸡啊,呜呜……我不要变女孩……”
高学证不敢再撞门了,在门外搓了搓手:“元宝,你知不知道你这是犯法的?你真敢伤着四郎,明天就给你送到大牢里,砍你的脑袋。”
穆云翼嗤笑:“我今年才十岁,上了公堂,也不能定罪,反而到时你们高家!拿了我的金项圈,换了银子自己花天酒地,却不给我饭吃,要把我活活饿死,你们好秘下一笔黑心银子!还把我过继到你们高家,好让你们任意拿捏,并且等着将来敲诈我父母!我要把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全都跟县太爷说个清楚!高学证,你个黑了心的王八蛋,当初跟以纯哥他爹一起去服徭役,怎么最后就你一个人回来了?里面到底有什么黑心名堂,咱们也叫县太爷好好查一查!”
第7章立字据
穆云翼本来是想诈一诈高学证,谁知道这两口子心里当真有鬼,好半天才组织好词:“元宝你胡说什么,你爹明明就是自己从石头上跌下来,磕破了头死的,跟有我什么关系,莫要胡赖人。另外你那金项圈是大方和二房拿去了,换的钱都交到老太太手里了,你跟我说也没用。”
穆云翼说:“你少他||妈跟我废话,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告诉你高学证,你们两口子都给我听着,我也知道你们是什么德行,实际上今天我出去,就是留了一份遗书,交到一个妥当人的手里了,若是我死了,便把那遗书交上去,将来我亲生父母找来,把你们抄家灭门都是轻的!若不是以纯哥在这里,我都不回来了!”
这时候高学证的妻子罗氏开口了:“元宝啊,我是你四婶子,你说那些事,跟咱们四房都是不相干的,你金项圈换回来的银钱,我们是一分都没花到,咱们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也犯不上拿你四哥下手,别闹得这么急赤白脸的,夜深了,你把他放出来,咱们就当啥事都没发生过,明天一觉起来,还是一家人,你看行不?”
穆云翼说:“本来我也没想找你们的茬,是你儿子自己不要脸,跑进来抢我的东西,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自然得让他知道知道厉害!”
罗氏赶紧劝道:“四郎那小子爱犯浑,元宝你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公子,别跟他一样的,看在四婶的面上,就饶了他吧,咱们一家人,你还真把他捅死了不成?”
“就这么放了他,岂不是便宜了你们!这一次非得让你们长点记性不可,高学证,你去,立下一份证据,把你看到的,听到的,全都写下来!”
高学证一惊:“你要我写什么?”
穆云翼说:“就写关于我的事情,我是哪天进得这个家门,身上都穿什么戴什么,那个金项圈是被谁拿去了,当了多少钱,又是谁出的主意要把我的户籍落在你们家,原原本本全都给我写下来,写的要是不满意,我就把你儿子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在锅里炖了吃,好让你们都知道,小爷不是吃素的!”说着又用刀背拨了高以良的小兄弟一下,高以良吓得尖叫一声,下身一紧,一股湿热的尿||液就喷了出来,幸好由于角度问题,全都浇到自己的肚皮上。
听见儿子的叫声,高学证忧心不已:“元宝啊,你也知道的,四叔不识字啊,要不咱明天再写,你先把你四哥放出来。”
“明天写?行啊,那你儿子就在这房里一天吧,告诉你,他现在已经吓得尿了,一刻钟之内,你不把证据写完,我就让他把这些尿都喝了,待会他吓得拉出屎来,我就让他把他拉出来的屎也都吃回去,你们两口子能拖得起,我也不在乎!”
罗氏又气又急,抓着丈夫的袖子小声哭道:“怎么办啊,我那苦命的儿啊!要不你把窗户踹碎,冲进去把四郎救出来?”
高学证叹了口气,也把声音压到极低:“元宝那孩子牲性啊,四郎这么半天没出声,定是让他吓得连哭都不敢了,刚才那几声叫唤,我听着都不是音,这回要是冲进去,我看他真敢下手,算了,这证据就给他写了吧,反正咱们家也没得着一丁点好处,干脆就给他写了,让他和那两房打官司去!”
高学证让罗氏在门口继续哄着安抚穆云翼,然后跑去东厢房的北屋叫门,里边住着高学信一家,跟死绝了似的,静悄悄的一点回应也没有,高学证深知大哥一家的脾性,把门敲得乒乒乓乓,响声如雷:“二郎啊!二郎啊!二郎你给叔开门啊,我知道你在家!二郎你快开门啊,开门开门开门啊!你有能耐嫖女人,还是四叔拉皮条,你有本事开门啊!”
说到后边几句,屋里终于有了动静:“四叔别敲了,这大半夜的,有啥着急事啊?”
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小伙披着衣衫端着油灯开门出来,正是高家二郎高以直,特地装出一副睡眼惺谁,刚醒过来的样子:“四叔,你找我干啥啊,这房门让你敲得,门框都快掉下来了。”他打了个哈欠,“到底啥事啊?”
高学证笑着说:“没别的,二郎你学问好,给叔写个证据。”
院子里刚才闹得那般热闹,高以直对事情的经过心知肚明,一百个不愿意,无奈把柄被人家捏在手里,只得把笔墨纸砚拿过来,到高学证屋里,由高学证口述,他执笔,把当初元宝来到高家之后,关于他当时的穿戴,后来如何落地户籍之类全都写了下来。
高学证按了手印,然后拿着证据来到四房门前:“元宝啊,叔已经把证据写完了,你把门打开,我好给你啊。”
“打什么门!你把窗户纸捅破,递进来给小五,另外再把你们家油灯拿过来,看看你写得合不合我的心意,写的不好拿回去重写!”
高学证无奈,只好回房中取了油灯,把三房外屋的窗户纸捅个窟窿,一柄递进来。
穆云翼借着灯光看了一遍:“不行!还得把我在你们吃了几日饭,每天都吃的什么写下来!后来那些天为什么吃不到,是谁不让吃,也得写清楚,对了,后来是谁逼着我干活,我每天都干多少活,又有谁总骂我,谁打过我,连你儿子把我从台阶上退下来的事情也都写明白!”
高学证恨得牙根痒痒,也只得吐出一口气,只得又回去找高以直,反复三次,最终按照穆云翼提出的要求,洋洋洒洒写了整整十页蝇头小楷,每一页上都按了他和罗氏夫妻两个人的手印,穆云翼这才满意,把信纸拿过来,趁着高以良不注意掖进了桌子底下。
他把已经瘫软的高以良拖起来,连拉带拽弄到门口,然后让高以清开门。
门打开的一瞬间,高学证就冲了进来,穆云翼把雪亮的刀子架在高以良的脖子上,冷冷地问:“你想干什么?”
罗氏也随后往里冲,刚骂出“挨千刀”的三个字,就看见这一幕,登时嘎咯一声,把剩下的话都咽了下去。
冰冷的月光之下,穆云翼揪着他们已经瘫软,抖似筛糠的儿子,一柄尺许长的短刀横在他儿子的脖子上,刀锋上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穆云翼满脸杀意,狠狠地盯着他们,高学证和罗氏毫不怀疑,只要他们敢再多废一句话,穆云翼就会毫不犹豫地把他儿子脖子上的血管隔断,罗氏仿佛看到儿子脖子上喷出鲜血的场景,一声尖叫,跌坐在地。
高学证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元宝,你看,我证据也给你写了,你快把你四哥放了吧。”
穆云翼冷哼一声:“我告诉你,小爷不可不是吃素的,惹火了我,咱们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半夜睡觉把你们挨个屋的房门堵住,加上柴火烧你们个满门绝户!”
他说完松开手臂,一脚踹在高以良屁股上,高以良尖叫一声往前扑跌,高学证赶紧过去将儿子抱住,同时迈步往屋里抢进,飞脚去踹穆云翼手里的短刀。
高以纯和高以清吓得就要赶紧关上门,穆云翼不退反进,大吼一声,发疯了一般向高学证扑去,手里的刀子飞速地猛劈猛划,高学证大||腿上一痛,哎呦一声,伸手拍在穆云翼的脑袋上,把穆云翼打了个趔趄,穆云翼反手一刀,将他衣袖划出一道一尺多长的口子,手臂也破了皮肉,鲜血淋漓,穆云翼仍然不依不饶:“小爷我杀你全家!”
他再次挥舞匕首扑过来,被高学证一脚踹在胸膛上,顿时眼前一黑,几乎背过气去,不过仍然死命抱住他的大脚,拿着短刀飞快地往他腿上连捅,高学证伸手过来夺他手里的





小爷不是吃素的(种田文) 分节阅读4
刀,又被他在手腕子上狠狠咬了一口,脚底下猛踢裤|裆,又把刀往他肚子上扎。
高学证终于胆寒,连滚带爬往后逃走,穆云翼不依不饶,挥舞短刀追上来,高学证一手捂着胯||下,一手夹着儿子,飞快地逃进屋里,他媳妇罗氏见鬼了似地大叫:“杀人啦!杀人啦!”被穆云翼冲过去,借劲一脚踹翻在地,拿着刀在她脸上比划了几下,还没等说话,罗氏就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穆云翼提着刀,站在院里,往罗氏脸上吐了口水:“呸!臭不要脸的狗屎人家!小爷虎落平阳被犬欺,先前还看在以纯哥的面上让你们三分,就敢跟小爷蹬鼻子上脸了!告诉你们,小爷不惹事,可也不怕事!下次再敢来招惹小爷,非在你们脸上挨个用刀子画个血王八不可!”又大声往四房屋里喊,“高学证!你媳妇已经被我捅死了!快点出来给她尸!”
说完转身回屋,让高以清上了门闩,然后就感觉浑身的力气都用光了,瘫在炕上。
高以纯赶紧过来抱他:“元宝,元宝你怎么了?”
穆云翼靠着墙坐直了身体:“我没事,好着呢!以纯哥你快上炕,你伤了脚,刚才又走了这么长时间,别弄大发了,快上来。”
高以纯也觉得脚疼得不行,就坐在炕沿上,指挥小五用草木灰把地上的尿掩了,反复几次打扫干净,然后去锅里打来温水,给穆云翼洗脸洗脚,穆云翼经过一场大战,又是激动又是疲惫,连手都抬不起来,也就由着他伺候了:“小五啊,你把哥那口袋拿来,那里边有好吃的。”
第8章兄弟夜话
三个男孩都洗漱干净,爬上热乎乎的火炕,把刚才高学证拿过来的油灯端到炕柜上,借着微弱的火光,穆云翼打开布袋,先拿出四个包子和两个馒头:“呐,先吃这个。”
高以清下意识地就要伸手去拿,刚到一半又触电似地回来,咽了咽口水:“元宝哥,你自己吃吧,我和我和都吃过晚饭了。”
穆云翼回来的路上,吃过牛老大的发面饼,他人小,到这会还没怎么饿,看高以清这幅样子,不由分说把两个包子塞进他的手里:“长者赐,不敢辞,哥给你的你就拿着吃,我回来的时候也吃过晚饭了,现在这些,不过是夜宵。”他捏了捏高以清的小脸,“马无夜草不肥,以后咱们得常吃夜宵,才能养出点肉来,捏着手感才好。”
然后他又把剩下的平分,一个包子和一个馒头塞给高以纯,高以纯说什么也不肯要:“你和小五吃吧,我不饿……元宝我真不饿,我晚上都喝到鸡汤了……”
高以清也把手里的东西推回来:“对,我们都喝过鸡汤了,就元宝哥你没吃到。”
穆云翼发火了:“怎么着?是瞧不起我?还是嫌弃我在你们家拖累你们,要跟我划清界限啊?你们从口粮里省下窝头给我吃,我这第一天挣钱给你们买点东西怎么就不要呢?”
兄弟俩赶紧解释:“元宝你别生气,我没那个意思……”
“没那个意思就吃了,咱们一起吃,你俩要是不吃,索性都别吃,扔门外头去喂狗!”
高以纯没办法,勉强接过馒头一点一点啃,高以清看他吃,才开始张嘴,不过啃了半天,还在啃包子皮。
穆云翼说:“你们俩不用给我留,留我也不吃,反正剩下的,我都扔出去!”说完拿过属于自己的包子和馒头,恨恨地咬着。
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高以纯低着头,坐在阴影里,身体一抽一抽的,他过去捧起他的脸,果然已经哭得一塌糊涂,穆云翼深吸一口气,正要说话,高以纯抢先说:“元宝,你怨不怨我把你捡回来?”
穆云翼愣了:“为什么这么问?当然不怨啊,要不是你捡我回来,我肯定要冻饿而死了。”
“不是这样的。”高以纯哽咽着说,“你穿得那么好,脖子上还带着金项圈,就算我不捡你,别人看见也会把你捡回去的。元宝,我那个时候也没想太多,看你蹲在路边上哭得可怜,就把你带回来了,可是我没想到……呜呜,我没想到会弄到今天这样,这一个月你都吃不饱饭,你刚来的时候白白净净,胖乎乎的,可好看了,像观音菩萨座前的善财童子一样,哪像现在瘦成这样?你今天用刀子捅了四叔,赶明儿等奶奶和二伯回来,肯定要想法惩治你的,说不定,还会找人牙子来把你给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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