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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婢女要上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飞雨千汀
照理说侍寝婢女自己就是个下人,怎么可能再给安排专门伺候的?慕容烟这般行事,倒是通过下人之口把香儿给抬成了半个主子。
这会儿香儿正呆坐在窗前,望着外面的大好阳光感叹这笼中鸟的憋屈日子。却正巧瞧见婉婷从窗口笑着路过,端着盘水果从正门进了来,笑脸嫣然的说道:“姑娘,公子说怕你在这府里呆的闷,让我今日陪你出去逛逛。”
“真的?”香儿瞪大着眼睛简直不敢相信慕容烟这突如其来的良心发现!
只见婉婷从腰间束带上解下个带坠的小牌子,得意的执在手里晃了晃:“出府令牌!”
汀罗城还是那个汀罗城,只是如今心境不同了,看着这热闹的街市也不再有往日雀跃的感觉。
之前在县令府虽然也算半个下人,但好歹来去自如,不受约束。而如今却是出次府比出国还难了!
“姑娘口渴吗?我们上去喝杯茶吧。”婉婷指着前面的茶楼说到。
香儿抬头看着那匾额,上书“醉仙阁”三个字,便摇了摇头道:“换一家吧,这家茶比金子都贵!”可转身刚要走却被婉婷拉住了胳膊,只见她喃喃的央求道:“姑娘,这家茶可有名了!就这一家吧……”
香儿这才意识到,婉婷今日的行为很是古怪!
太守府下人的例钱虽说不低,但远没到随意挥霍的地步。婉婷又是出了名的孝顺闺女,拿到的银子十之八九都捎去家里,自己紧巴着度日,这会儿却喝个茶又讲究起来?
香儿审视的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婉婷慌张的连连摇头,却又愁眉苦脸,面露难色。
香儿心里笑了:这太守府的规矩果然森严,把婢女调`教的连个谎都不会撒,骗人全将那点儿心虚写脸上!
“噢,既然没有非去不可的理由,那我们就不花这冤枉钱了。”
婉婷一听这话那眉间的愁云又添了几许,拉着香儿的胳膊非但没有松开的意思,反倒拽的更实了,但却又一时说不出什么。
香儿也懒得再逗她,便挑明了道:“婉婷,你要是直说兴许我会帮你,但要想忽悠可是不好使噢~”
婉婷知道瞒不下去了,便只好老实交待:“姑娘……其实烟公子在上面等着你。”
虽说这些日子慕容烟规矩了很多,但百花池那日的事仍历历在目……香儿并不想见他。但婉婷拉着她的胳膊可怜巴巴的苦苦央求:“姑娘就别让婉婷为难了,若公子知道婉婷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一定会重罚的!太守府的规矩姑娘也知道,若真要挨板子婉婷真是死路一条了!”说着还嘤嘤的哭了起来。
看她这副模样,香儿完全没有办法。这古代真是没人权!下人除去干活儿,还得各种应付主子们心血来潮的要求,太守府的板子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听说上回跟着慕容烟去塘步镇的那七八个婢女,原是太守府备选的侍寝婢女,为的就是趁这次回南疆把他拴在府里。可谁知合众人之力都没留住慕容烟的人!回府后非但无缘侍寝还个个儿挨了十大板子!
婉婷见香儿似是有了动摇,便又趁势求道:“姑娘哪怕上去就跟公子说一句话,马上走人!也算婉婷完成使命了。”
“行了你别说了,我上去就是了!”
香儿一撩裙子就迈进了醉仙阁的门槛儿。心想有什么大不了的,好歹是公众场所,慕容烟还能把自己吃了不成?再说了躲得了初一也躲不了十五,一天不离开这太守府早晚得面对!
婉婷这下踏实了,便在院子里找了处能歇脚的地儿,惬意的闻着桂子花香赏着满院秋色。
上了阁楼,香儿远远便见慕容烟坐在一处竹篱笆围的雅间里,似是等了很久。
慕容烟也时不时的扭头瞧一下梯口,这下一见香儿来了,嘴角便立马挂了丝笑意。
香儿强作镇定的走过去,虽然一看到他的脸,那不甚愉快的池中一幕又翻涌上心头……
那细长的案几,飞檐飞角,大边对侧各有两把圈椅。
香儿强作面无表情的朝着慕容烟对侧的一边走去。慕容烟却讨厌她的有意疏远,故意在她路过自己时信手轻扯了一把衣袖……
真的只是轻扯,可谁知香儿的脚回撤时偏巧就这么别在了案脚上……
身子一个严重失衡便划着椅背狠狠的蹲在了椅子里!那椅子吱嘎了几声险些就要散架!
“你没事吧!要不要……找大夫”慕容烟吓得站起身,蹑手蹑脚的像个闯了祸的孩子。
香儿皱着眉揉着腰胯,气是不打一处来!唯一庆幸的是这椅子还算结实,要不今日可就出大丑了!
醉仙阁可是小道八卦的一处源头!若谁家姑娘能一屁股把人家木椅坐烂,那在这汀罗城想必也是茶余饭后想当当的一号人物了!
“算了算了……你快说诓我来这儿什么事儿吧!”
慕容烟悻悻道:“看来那个没用的丫头把主子给卖了!”
“她可没卖你!”香儿赶忙纠正,生怕慕容烟这阴晴不定的性子一个不悦就罚了婉婷!“是我自己看出来了。不管怎样我人来了,你交待的任务她就算完成了。”
慕容烟见她这紧张的样子,便是粲然一笑。心想原来你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软肋在这儿啊!便阴阳怪气的说道:
“看不出你倒真是个为他人着想的性子。只是似乎你对我有点儿误会,我可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主子。”边说着,慕容烟竟为香儿倒了一杯茶。
若在旁人看来,同桌上的两人相互倒杯茶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可慕容烟与澹台香却算是主仆关系,这举动若是在太守府,怕是不出一柱香就要传遍了!
“你是什么人你自己心里清楚!不用我说。”香儿自是讨厌他这副古怪腔调。
“可我倒真想听你说说,我在你心里是什么人?说不出,那丫头的板子可就挨定了!”
慕容烟这谈笑间色变也不是头一回,香儿对他一天八副面孔的德兴早习惯了。这下便笑出了声,这笑声说不清是讽刺还是高兴,缓缓道:“这可是公子逼奴婢说的,那奴婢不敢不从实招来了。”
“公子何止是不讲理之人?公子在奴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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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还是个不务正业的草包、好色成性的登徒子、嚣张跋扈的……”
“你!”慕容烟这举了一半儿的巴掌,却在遇上香儿的那双怒目后,瞬间泄了气落下。
“公子之前还说是讲理之人,奴婢只是照实回答了您的问题,何错之有?”
慕容烟一声冷哼,“你还知道你是奴婢?身为奴婢骂自己主子视为不忠!”
香儿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斜着眼睛看向别处,“那公子就不要轻易问奴婢的真心话了。人该是生而平等的,可如今我却要受你压迫被你剥削,你还指望我在心里感恩戴德不成?”
香儿这话着实在肚子里憋了许久,大概是从县令府被他知道下人身份时就想说的,今日实在是不吐不快了!本以为自己这席话能让慕容烟火冒三丈,却不料他轻垂了下头,竟笑了起来……
“好,那既然我这样好吃好喝的把你养在府里,都换不来感恩戴德,那不如从今晚起你就做回该做的?”
香儿先前脸上那抹理直气壮的刚强也化成了问号,“你……什么意思?”
慕容烟也已敛了那笑意,一脸无辜又果决的看着她,“待会儿回去,府里教嘉礼的嬷嬷会告诉你一个侍寝婢女该做些什么!”
这下香儿已经不想骂他了,开始在心里默默骂起了自己!
真是个笨蛋!明知他小肚鸡肠睚眦必报!怎么就不能忍忍,说两句违心话?逞匹夫之勇图个嘴爽有屁用!这下又引火烧身了……
哎,这世道……做个巧舌如簧八面玲珑的人,比做贞洁烈女更能保护好自己!
“公子息怒!”香儿自己都觉得这违心的笑脸挤的真是困难且难看……
奈何人在屋檐下。
慕容烟只微斜了她一眼,轻吐一声:“噢?”便似心不在焉的撩了下衣袖,要去端那案几上的甜白釉青花茶盏。
香儿立马有眼力见儿的抢先一步拿过那茶盏,殷勤道:“公子,茶凉了,奴婢这就给您换热的!”说着便赶忙泼掉那冷杯,拎起提梁壶来续了杯冒着热气儿的新茶。
作者有话要说:慕容烟:哼哼……臭丫头,跟我斗?
☆、十日回门
慕容烟眼角眉梢儿已是挂着得逞的暗爽,只是紧抿着薄唇强撑出一脸不屑道:“人生而平等,姑娘又何需在此受一介草包剥削?”
香儿已是学乖,想不到奉承的切入点,就只好先摆出一副谄媚的笑脸儿撑场。头一次觉得这拍马屁也是技术活儿!不只是豁出良心去吹吹这么简单,面对各种质疑还得救得了场……
“公子,‘人生而平等’这话,奴婢以为是说人出生的那刻是平等的,但生下来后就不一定了~毕竟谁出生时都没有华服加身,所以那一刻还真是不分高低贵贱的。但是!像您这种身份肯定立马就有下人为您金盆洗澡,锦被裹身……所以这三六九等立马就体现出来了!投胎也是有因果轮回的,您上辈子一定是做了无数好事儿、积了大德,这辈子才投身到这么好的人家!”
不管是谭小香,还是澹台香……从未想过自己可以一口气儿说出这么一大段虚情假意、心口不一的话来!然而现在为了自保却是不得不昧着良心扯这天方夜谭的诳言……
慕容烟只轻声“噢”了一下。
继而又一脸愁容的看着香儿问道:“那姑娘觉得以我这辈子的修行,下辈子又会投到何等人家?”
香儿彻底懵逼了,这……这马屁要怎么拍?如果老天有眼肯定是把你托生成个飞禽走兽之类的吧!
明着暗着骂这么多回了,这会儿就算自打脸说你下辈子有九五至尊的命怕是也不会信了……
算了,接不下去的梗,那就只有真情实感、不着痕迹的岔话题啊!
只见香儿也起先前那份谄笑,随着一声轻叹直接进入伤春悲秋模式:“公子,人生苦短……眼下人们都沉浸在丰的喜悦当中,公子又何苦去哀那将要落地的黄叶?”
这突变的画风也是杀了慕容烟个措手不及!脸上僵硬的表情、复杂的情绪……说不出是被渲染了,还是被整无语了。
沉了许久,才似懂非懂的敷衍吭了声“啊……啊。”
不只这个话题就这样跃过了,捎带先前的威胁也不再提起了。香儿意识到这个法子还真是好用,在强权面前若要自保,那就得四两拨千金不能用蛮力。怪不得那些圆滑小人物很容易吃得开!
马屁只要拍的真切了,便是这世上最打动人心的东西……
“对了,我今日命人备了些礼品给县令府送去,一会儿你也去挑些姑娘家的东西带回去看看你那些姐妹吧。”慕容烟喝着香儿倒的热茶,似是心不在焉的随口说着这些。
话说这侍寝婢女终归是婢不是妾,按规矩是没有当地奉行的十日回门之说的。而慕容烟却恰巧挑了这个日子说这些,甚至让香儿有了那么一丝丝感动,这与平日里那个放纵不羁的他俨然判若两人。
想到玄姐姐为自己送行时的自责与担忧,或许有个体面点儿的回门会让她安心一点。
“那……那就听公子安排吧。”
走了那些赶节的商人,花街虽没了中秋时般热闹,但老字号的店铺还是生意很好。
这一圈儿逛下来,香儿已经挑了很多上等的布料和糕点,身后的几个家丁已是将花花绿绿的礼盒抱得满怀,连婉婷都大包小包的拎满双手。
这点儿开销自然慕容烟是看不在眼里,但却能让县令府的那些穷姐妹开心好一阵子!想到这儿,香儿觉得市侩点儿也没什么不好。特别是想到送行那晚,玄姐姐把自己一直舍不得穿的织金罗裙送了自己,香儿便想单独送玄姐姐套好看的衣裙。
“我们去那家成衣店看看吧?”香儿冲着慕容公子问到。
“你喜欢买什么就买什么,不用问我。”慕容公子宠溺的小声附耳说到。
香儿被他这一个暧昧的小动作又弄的混身一阵儿不自在,赶忙加紧了几步进了成衣店。
“老板娘!有没有新上的样子?”
老板娘一看,这不正是中秋前来订了好多套衣裳的那位贵客,便一脸热情的招呼,“呀,是澹台姑娘来了!新样子有,您来这边瞧!”说着还从一旁的柜子里顺手掏出个香囊来,一抹暗示的浅笑便将这‘贿赂’塞到香儿手里。她只当香儿是哪个府上专司采办的管事儿。
慕容烟看着那香包,这不正是中秋夜宴时恭叔拿的那个?“这是……”
老板娘转头一见公子这满脸狐疑的神情,还有这身打扮……该不是府上大人跟着一起来采办了?不过这点小搭头也算不得什么贪污啊。
老板娘还是圆滑的解释道:“哎哟公子,这澹台姑娘跟我投眼缘儿,所以中秋来时我随手送了个自家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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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香包,后来听说被狗咬坏了,这就想着再送一个,反正也不是啥值钱的玩意儿……”
香儿对这事儿可是一脸的不在意,正认真的翻弄着那几件新衣裳,犹豫着选哪套。
“原来恭叔那个也不是你绣的?”慕容烟的眼神中竟有点意外之喜。
这倒是让香儿“噗哧”一声笑出来!“我绣?我连绣花针都没认过!他那个香包说来话长……他帮我赔了打碎的脂粉钱,我又还不起那四两银子,就随手把香包抵给他了,想不到他竟拿着那破玩意儿来坑我!”
话刚落地儿,香儿便抬眼儿瞧见一旁的老板娘脸色尴尬……便赶忙改了口!“当然那香囊是好香囊!花香怡人,做工致!我意思是到了坏人手里就成了助纣为虐的东西了……”
老板娘见自己也碍事儿,便憨笑着寻去另一波客人身旁招呼。
香儿才舒一口气,却听见慕容烟大笑了起来!“那果真是被‘狗’咬了!”
噢,原来你还有脸笑这个……你可忘了在塘步镇时对车夫也说过这般话?“呵呵,这打鸡骂狗的本事还是跟公子学的!”只是话一脱嘴儿又想到去县令府的事儿,便又软了下来:“公子快人快语,香儿要学的还很多……”
“我今晚……能不能在县令府住一夜,明日再回太守府?”
慕容烟本就因香囊之事得解而忻悦,又见她这副委屈央求的小模样,哪会有个不答应?当下爽快道:“好!只要你喜欢,都随你~”
呵呵,我倒是喜欢永远不回太守府……但是真要说出来就是自寻死路……
太守府转一遭再叩这县令府的门,与之前果然不同。
“香儿,你可回来了,姐姐想死你了!”
“慕容公子竟如此宠你,打赏了这么多好东西!”
“哎呀香儿你爬上枝头了还想着姐姐们……”
……
满院子的艳羡之语~
只是做侍寝婢女这种辱及门楣的事又哪里算飞上枝头?不过是这些风光的厚礼让大家兴奋之余高看一眼罢了……
“玄姐姐在哪儿?”香儿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下人里,竟没有自己最想念的尉迟玄。
“玄姐姐在自己屋里……”小怜的回答却是带着几分说不清的犹豫。
香儿看着她的神情,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蹦蹦跳跳着往西院跑去!
“玄姐姐!”刚一推门香儿便叫道:“我回……”这后半句还没说完,硬是被吓得咽了回去!
屋里,县令大人竟毫不避嫌的与尉迟玄……抱头痛哭!
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推门给打断,都慌了神儿。尉迟玄立马挣脱开,又惊又喜的看着香儿,还带着一脸未干的泪痕。
西院儿的偏房内一阵儿绵长声轻的啜泣。
这会儿,上官尧正背手站在窗前,香儿与尉迟玄坐在床上,尉迟玄泪湿满面。
“对不起香儿,你把我当亲姐姐,我却一直瞒着你。”
尉迟玄今日突然把和上官尧的事儿全告知了香儿,香儿看着她边讲两人的故事边哭啼,也是有点儿不知所措……
“应该是我说对不起,其实……在我刚进府不久,就无意间听到了大人和姐姐在小山洞里的谈话……”说到这儿香儿赶忙双手摆摆,“不过你们放心,我就无意听了这么一两句!”
这事儿倒是让两人颇为意外,但尉迟玄却如释重负的苦笑了下,“连你都瞒不住,又怎么可能瞒住这悠悠之口。其实自打我从婢女们居住的后罩房搬到这西院儿的偏房里来,府里下人们就议论纷纷了。”
“可是玄姐姐,这些事都不是今天才发生的,你现在哭是……又发生什么了吗?”香儿紧张的问到。
尉迟玄抬头看了看上官大人,上官大人便无奈的侧过头,轻叹了口气道:
“径洲太守府的都尉夏侯益大人,前日来府上坐客,席间便……相中了玄儿。”
“当场倒没说什么,可昨日去太守大人府上直接邀了媒,要纳玄儿做妾!”
尉迟玄一直轻垂着头默不作声,平静的听着上官尧陈述,面无表情的流着泪。
“又是太守府的人!这天底下的太守府都有强抢民女的家风吧!”香儿气的站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香:烂桃花……
☆、竹径通幽
古时的南疆曾由四个部族治理,归秦后便划为“竹、径、通、幽”四大洲,各设最高行政太守一职。
而这径洲下辖12城中最西边的一城就与汀罗为邻,所以两洲的官员间走访考察倒是常有。
之前香儿只知太守权势大,但没料到各洲所辖势力范围如此之广!今日听了上官尧的讲述,便更理解当初自己被送去太守府时,上官大人是何等的心有余力不足。
今日这悲剧在玄姐姐身上旧事重演,上官大人怕是更加的无可奈何……
“真是官大一阶压死人!可难道就这样由他作威作福?我当初就不必说了,可玄姐姐心里是有人的!怎么能再去给别人做妾?”
香儿打心底里痛恨这种行为,把下人当作物件儿似的送来送去,这是何等的荒谬!可连一县之令都守不了心爱之人,自己一个小小的婢女,又如何扭转这乾坤……
“哎,不然这样吧!”香儿急的一跺脚说道:“干脆上官大人明日直接娶了玄姐姐!那夏侯益官再大还能抢人家过了门儿的媳妇不成!”
这生米煮成熟饭的做法听起来似乎是个出路!可上官尧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如果夏侯益是在府里就提此事,我尚可直言我俩已私订终生。而他当日在我跟前不说,却直接去太守大人那里以两洲交好的由头要太守担媒,这摆明是要以权压人,不给我拒绝的机会。现下太守大人已担了这媒,我再这样做……”
这便是香儿之前想不通的一点!看上人家婢女理应是给府里的主人说,为何却要跃过正主儿直接去找太守要人?那唯一的解释便是他看出玄姐姐跟上官大人有情,所以直接让你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
现今太守大人担了媒下了令,上官尧若再强行迎娶,打的可就是太守的脸了!
这一想来,香儿只能把怨又结到了太守府:“这太守大人算哪门子父母官儿!自己儿子到县令府来要女人他纵着!现在隔壁洲的来要女人他又纵着……当晋阳县令府是窑子吗!”
“香儿!”尉迟玄见她这么口无遮拦的……
香儿被气的早已七昏八素,脑袋一糊涂倒把自己人给辱了。
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一个是爱戴百姓的清官;一个是全家对自己有恩的姐妹。
然而此刻却是一个懦弱,一个更懦弱……
眼下他们似乎除了抱头痛哭外,没法子可想了。尽管香儿相信上官尧对尉迟玄的爱,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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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确实指望不上他了……
香儿并不知道,这件事远比她想象的更为残酷!
尉迟玄可是带着昭王宫烙印的女人,一但做了那夏侯都尉的妾,可真是死路一条了。
“如果去求太守大人呢?把你俩两情相悦的事坦白告诉他,求他自己退掉这媒人身份可行?”这几乎是香儿能想到的最后一个办法。
上官大人却还是摇了摇头,“这隔着几级,想见太守大人都难,更别说这种事还要找单独禀报的机会。”
“那找慕容烟!”香儿想到一条捷径,尽管这条捷径不怎么靠谱。
上官尧两眼重重的一闭,叹了口气道:“慕容公子那边……我已经试过了。他只说了四个字……”
香儿盯着上官尧好奇道:“哪四个字?”
然而上官尧睁开眼看了眼尉迟玄,似是怕伤害到她,犹豫了下终没有开口,只是冲着香儿摇了摇头。香儿便领会到那四字不仅是拒绝,还是伤人尊严的拒绝。
“哼,他这辈子修为也就够来生托成个狗了!”香儿轻声嘟囔了句,好在声音小没让别人听见。不然这没头没脑的话又要尴尬的找地缝儿去了。
眼下慕容烟似乎对自己还不错,但这点儿友善也仅是一时的兴趣罢了,上官尧求他都没用,自己再去求也只是多碰次壁而已。毕竟事不关己,玄姐姐在他心里只是个毫不相干的下人而已,是死是活他又怎么可能在意。
这一夜,本以为难得回来趟,会与玄姐姐有说不完的闺房之话,却想不到又是一个辗转反侧的无眠夜。
香儿躺在床上,依稀能听到隔壁屋子里玄姐姐的啜泣声,这种被人摆布命运的心情像极了自己要离开的那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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