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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府邸的恶娇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半疏
杜恒言不解,她怎么会穿越千年,和这样的一位骄纵的女孩儿结了仇。
紫依不解地问道:“小娘子,您为什么答应,她要和您扮演姊妹情深来消弭京中那些流言,可那些流言难道不是真的吗?”
杜恒言头靠在椅背上,有些疲倦地道:“你去问下阿菁有没有到帖子!”她不信杜婉词只是要她去扮一场姊妹情深,杜婉词既是生了要她给赵延平做妾的心,已然是立志要毁了她,定然是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她能信任的只有阿菁。
她和杜婉词终究是走到了这一步。
紫依见主子神色不好,也不敢多口舌,自去李府。
杜恒言揉了揉眉,庆阳长公主性子跋扈,却十分疼爱太子,此番,她定是也听闻了京中的消息,想看一看杜婉词的品性。
当年太后仙逝的时候,留给了庆阳长公主一根金杖,上可打昏君,下可打佞臣,关键的是,太后怕日后的君王被美色所惑,授意庆阳长公主可以插手后宫事务。
即便是杜婉词已经被封为太子妃,有了圣旨这一道保障,但是庆阳长公主若是极力反对,官家也无法。
看来杜婉词现在对太子妃这个位置,也并不排斥,甚至渴望。
***
三月二十八,杜府门前停了一辆马车,辰正一刻,杜恒言从大门里走出来,上身是密合色镂金丝对襟芙蓉花纹蜀锦衣,搭着一条浅锗白花累珠叠纱长裙,挽着一条三寸来宽的鹅黄花枝地披帛,梳的是百花分肖髻,右边用了一支羊脂玉茉莉小簪固定,只露出一朵小茉莉花,左边斜斜地插了一支碧玉珍珠步摇,摇曳生姿。
马车上头的杜婉词梳了飞天髻,髻底簪着宝石串珠围髻,两边留了鬓发至耳下半寸,留出光洁的前额,双手无意地摆弄着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上头压着的双鱼玉佩,见到杜恒言过来,眼眸微抬,很快又垂了下去。
马车轱辘转动,一路上两人没有搭一句话,杜恒言随身带了一本公子凤竹的话本子,还是元宵节的时候看过的,公子凤竹一年只出两三本,她一年就指着这一点神食粮过活,还是前两天紫依找出来的,抄家的时候,这些东西那些人看不上。
杜恒言看的正入迷,忽地听马夫“驭”了一声,车厢往前倾了一下,杜恒言险些磕到了车壁上。
外头跟着杜婉词的嬷嬷道:“小娘子,是东宫的陈侧妃拦了路!”
杜恒言听是陈侧妃,知道和自己没关系了,接着看她的话本子。
杜婉词瞥了事不关己的杜恒言一眼,轻声对嬷嬷道:“初嬷嬷,你去前头看一下,陈侧妃有何事。”
杜婉词话刚说完,便听外头陈语冰的贴身女使过来道:“我家侧妃让奴婢来问一问,马车里的是杜家哪位小娘子,若是婉小娘子,我家侧妃邀您过去一同说话。”
杜恒言心里暗叹:嗯,这陈语冰竟敢想着趁杜婉词没有进东宫,压一压杜婉词。
杜恒言放下了手中的话本子,笑道:“婉婉,你与陈侧妃向来是好姊妹,这公主府还有好一段路,你不若过去叙叙旧?
声音不大不小,足以让外面的人听见。
杜婉词淡道:“我在家的日子越来越少,倒是格外珍惜和阿言你在一处的日子,陈侧妃以后可是要日日对着的,倒是不急着相见。”
外头的初嬷嬷听见里头小娘子的声音,上前一步,对陈家女使道:“请回吧,我家主子要赶路,还请陈侧妃让道。”
那女使还待笑着再说,被初嬷嬷一个冷冽的眼神瞪过来,知道人家是不屑自家主子的这一点小手段,也不敢再说,忙回去回自家主子话。
不过片刻,前头的马车便动了,看方向也是往长公主府上去,这陈语冰一点谦让的意思都没有,杜婉词以后入了东宫,想来日子定会十分热闹。
等到了公主府,杜恒言刚刚站定,便见前头好像是陈语冰在低低地和一郎君在说话,一脸娇羞的模样,看身影,像是赵元益。
不一会儿便见着赵元益带着陈语冰像是要进去,杜婉词身边的初嬷嬷两步上前,唤了一声:“老奴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千岁。”
这许多人在,定然不能让太子带着陈侧妃一起进去,毕竟自家小主子今个也要到场的,若是叫旁人看见,以为自家小主子未入东宫便被陈侧妃压了一头。
赵元益一侧身便看见了后头的杜婉词和杜恒言,顿时回身张望了一下,他记得子瞻刚才还在他身边来着,怎么一下子没了人影,一时也不管陈语冰,对杜恒言笑道:“多日未见,耶律阿沂可曾还纠缠你?”
杜恒言眉头微蹙,“殿下这是何意,那日酒楼一别,阿沂郡主我也多日未见了。”
“前几日她派人来东宫,让本殿下把你送去都亭驿陪她,恰好我那日不在东宫,被,被府上的先生回拒了,怎地,她没再找你了?”赵元益挑眉问道。
杜恒言摇头。
赵元益忽地想到,许是子瞻暗地里打消了耶律阿沂的念头,凡是关于杜恒岩的事,子瞻再没有不上心的。
赴宴的人陆陆续续地来,几人站在门口,过往的人难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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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至尾,太子都没有看杜婉词一眼,一副和杜恒言我两是旧友的模样,一旁的陈语冰暗暗绞了帕子。
杜婉词眸光微暗,淡淡一笑,梨涡轻陷,袅娜地上前一步柔声道:“阿言,莫要贪言,我们也进去吧。”似乎她和杜恒言当真是一对互亲互爱的姊妹,太子殿下和杜恒言说话是看在她面上一般。
杜恒言勾唇,对着太子殿下屈膝福了一礼,赵元益略略点头,看着杜恒言跟在行动间颇有大家风仪的杜婉词身后朝里头去。
眼见庆阳长公主府上迎客的嬷嬷带着她二人去了后园子,一旁的陈侧妃轻声道:“殿下和恒言似乎十分熟稔,恒言性子自来爽直。”
后一句陈语冰说的却是心里话,当初在书院的时候,因着她们家中都是肃王府一系的,是以都自然地站在杜婉词一边,常常对杜恒言冷嘲热讽,三天两头地刁难她,她很少和她们拌嘴,却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些小虫子捉弄她们,常常被吓的尖叫。
现在异地而处,仔细想来杜恒言并不曾对她们有过敌意,她甚至想过,如果太子殿下的正妃注定要从杜家出,若是杜恒言,她许还能和杜恒言成为朋友。
赵元益深深地看了一眼陈语冰,若有所思,淡道:“你也先进去给姑母请安吧!”
陈语冰拾了心绪,嘴上显出柔美的弧度,十分得体又不失娇媚的道:“殿下,妾身这就过去了!”
赵元益望着侧妃玲珑飘逸的身姿,深深吐了口气,这还没进门,侧妃就和杜婉词杠上了,他的后院,真是要闹成一锅浆糊了,当初要娶五位美人的主意是他出的,现在闹成这般,也只能受着了。
眼见着子瞻不知什么时候又站在了他身旁,颇有些心灾乐祸地道:“子瞻,你刚刚可丢失了接近你家美人的机会,”微抬了下巴道,“嗯,已经进去了。”
“你家”一词,刺红了张宪的眼眸,沉声道:“殿下,今个子瞻有些私事想处理,一会许不在殿下跟前。”
赵元益看他神情不对,似乎与杜恒言有关,由衷地道:“子瞻,我也盼着你圆满。”
这么些年,子瞻对杜恒言的执守,他一直都知道,是以,当父皇让他在杜家二女中选一位做太子妃时,他选了杜婉词,虽则,他也觉得,若是娶了杜恒言定会有趣很多,可是,子瞻毕竟是陪伴他一处长大的,岂可为了一女子,与之生分。
现在的赵元益还不知道,当有一日,他意识到自己钟情于某位小娘子时,所有的一切都为了美人而往后退,所有的昔时在乎的东西,原来都可以抛下。
第63第
庆阳长公主才三十出头,一身明艳的玫瑰色挑肩宫装,上头用金线勾勒了一只凤凰,两边羽翼串着一排小珍珠,繁丽又雅致,头上戴着七翟冠,一双美眸顾盼生辉。
正微微斜倚着身子坐在金漆木雕花椅上,却自有一种威严的气势,眼见着过来两位小娘子,正是杜家的,脸上的笑意不由加深,身边的嬷嬷低下身在她耳边说了句:“公主,杜家的二位小娘子已在府门前与太子殿下见过了”
缠枝牡丹翠叶熏炉里染着沉香,轻轻袅袅的,氤氲着一点香味,杜恒言微微翕动了鼻子,她自来不喜欢熏香,总觉得熏香有种腐蚀的味儿。
宫女将二人引到庆阳长公主跟前,杜恒言跟着杜婉词行了礼,便听上头的庆阳长公主道:“抬起头来。”
二人有些莫名,依言抬了头,杜恒言低垂了眼,这位公主因着驸马身子不好,前几年下了江南,带着驸马疗养身体,才回来不过一月,是以先前的宫宴,并没有见过这位公主。
杜恒言正乱乱地想着,只听上头的庆阳长公主丹唇微启,道:“都说京城里出了一位小娘子与宫中杨淑仪的容貌十分相似,我道她们说着玩的,非亲非故,怎么就像了,今日一见,才知道世上真有这般相像的人。”
杜恒言轻声道:“臣女自个也觉得颇为惊奇。”
现在她和杨淑仪长的相像的问题,京城中贵妇之间估计都已经传开了,不过,她和杨淑仪的年龄差在那摆着,怎么也没有母女的可能,她倒不担心,就是小阿宝以后可能要注意一点。
长公主略略笑道:“我离京多年,已许久未见过你们的娘亲,身子可还好?”
杜恒言沉默。爹爹已经和赵萱儿和离,她曾经挂在赵萱儿名下的事,也做不得数了。
杜婉词温声答道:“娘亲身子安康,一直十分挂念姨母。”
厅中众家女眷都盯着中央的杜婉词和杜恒言看,杜家接连出事,最近杜恒言的身世被传的十分热闹,众人都想知道,未来的太子妃和这一位名义上不知是姐姐还是妹妹的杜恒言,到底处的怎样?
坐在长公主下手的卫敏放了手中的茶盏,笑道:“长公主,这春光正烂漫,不若让这些小娘子们出去转转,也好让我们好好说一会儿话,我望着她们鲜花一样的年纪,想到光阴真骇人,以前我们还是和她们一般大的年纪呢。”
厅中一位夫人接言道:“可不是,我自从进了李家,这么些年脚印都在后宅里打转,公主说的扬州风景,我怕是一辈子都望不见。”
庆阳长公主见卫氏有意替杜家两位小娘子解围,想到传闻张家小子看中了杜恒言,望着卫氏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见卫氏对她眨眼,心下了然,可是今个,她自个有事要做。
长公主侧首,对一旁的嬷嬷道:“去将我从扬州带回来的礼物拿过来。”
不一会儿嬷嬷便托着两个一尺来长的漆花锦盒出来,长公主道:“在扬州看见小娘子们都喜欢以扇遮面,你们拿着玩吧!”
一把六菱水墨团扇,一把牡丹薄纱菱扇,安安静静地躺在铺着丝绒的锦盒里,十分贵的模样。
一旁的杜婉词蓦地脸上滚烫,像七月傍晚天空中的火烧云一般。
刚刚被宫女引着进来的陈语冰在看清锦盒里的东西时,脑子一时顿住,扇子,两把扇子。
大厅里刹时静寂了下来,便是卫氏都怔住了,秋扇见捐,也喻弃妇,放在和离不过几日的杜呈砚与赵萱儿的女儿跟前,羞辱的含义再明显不过。
杜婉词再好的仪态,在有人当面羞辱她娘亲的时候,也难以镇定,拢在袖子里的手微微发抖,望着面前的两只锦盒,抿了唇,微垂的眸子里泛着冷森森的寒意。
杜恒言却有些不耻庆阳长公主的所为。他爹爹和赵萱儿走到如今这一步,和离是双方的解脱,即便赵萱儿是她的仇人,她也不觉得,用这种方式来侮辱赵萱儿和杜婉词会有多解气,何况,庆阳长公主这两把扇子是将她一起纳在内的。
赵萱儿受再大的屈辱,和她杜恒言都没有关系,可是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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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阳长公主却是要以羞辱赵萱儿来羞辱她们。
今日她和杜婉词若是下了这两把扇子,杜家在权贵中,却是再也抬不起头了。
“回禀长公主殿下,我爹爹不会允许我们将这般名贵的礼物进囊中,多谢长公主殿下的美意,我们姐妹二人福薄承受不住。”杜恒言的声音轻轻浅浅,可是落在静寂的大厅中仿佛掷地有声一般,微微震荡了各家女眷的耳膜。
杜婉词侧头看了一眼依旧低垂着头,却十分镇定自若的杜恒言,心上一荡,立即涌出几分羞愧,忙跟着附和道:“恒言所言极是,臣女多谢长公主殿下美意,臣女二人却是无福消受。”
庆阳长公主面上淡漠,一双美眸中闪过凛冽,望向杜恒言和杜婉词的眼,丝毫没有温度。
一旁的嬷嬷观主子神色,立即上前一步冷声道:“大胆,长者赐,不可辞,杜家两位小娘子连这点礼仪都不懂吗?”
杜恒言心中暗骂了一声:“狗仗人势!”
杜婉词挺直了脊背,不语。
空气安静的,约莫是连松针掉地也能听见了,杜恒言跪着的膝盖有些发麻,“我爹爹半生戎装,征战沙场,恒言虽为女儿身,不能金戈铁马远赴边疆,亦知道要保全杜家的声名,请长公主回成命!”
杜恒言不耐烦再陪着这位跋扈的公主说些似是而非的话,直接将事情挑明了。
长公主微微挑眉,慵懒地道:“哦,我若是坚持呢?”
这个女娃倒比赵萱儿的女儿胆子大些。想来其母定然也是一个不一般的女子,怪道杜呈砚当年那般抗拒娶赵萱儿。
杜恒言心下一嗤,面上依旧十分恭敬地道:“长公主殿下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杜恒言并不觉得长公主会愿意落下一个欺凌小辈的名声,再者,赵元益今个也在,真闹大了,赵元益不会放着他的太子妃不管。
长公主一双丹凤眼看了身旁的嬷嬷一眼,只见那嬷嬷立即请罪道:“是老奴忘事,拿错了东西,还请两位小娘子稍等。”
不一会儿,又托来两个朱红匣子,一只白玉八仙纹手镯,一只白玉雕绞丝纹手镯,底下衬着紫色的丝绒,越显莹润。
长公主端了茶盏,翻了翻茶盖,浅浅笑道:“本宫刚回京城,忙乱的诸事未理,一时考虑不周,倒把你两吓得,行了,出去后园儿里玩儿吧!”
杜恒言和杜婉词恭声谢过,缓缓地起身,退了出去。
外头的日光耀的人眼晕,杜婉词一个踉跄,险些绊倒在地,被翠微一把扶住,“主子?”
杜婉词轻轻摇头:“无事。”她自个却知晓,后背已经汗湿了一片,幸亏是三月末的天,穿的还多些。
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李菁一下子拽住了杜恒言的袖子,“阿言,我都给你吓死了!”
杜恒言捏了她敷了面脂的脸,笑道:“有什么好怕的?”
二人正笑闹着,杜婉词斜了身子过来,轻声道:“阿言,谢谢。”
杜恒言睇了一眼,漠声道:“我只是不想爹爹被人做筏子,与你无关。”
杜婉词顿时一噎,未出口的谢词都吞了回去。
李菁拉着杜恒言去东边的水榭去玩,留下杜婉词站在原地。
李菁儿悄声道:“我看她刚才十分感激你的模样,你干嘛不受了,她这便算欠你的了。”
“什么欠不欠的,有些人,大概天生就不会感恩,也不会觉得亏欠别人什么,她说谢我,便是真的谢我了?我是不信的。”
杜家出事后,这是她和杜婉词第一次一起赴宴,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明着暗着观察她们,杜婉词想凭一句“谢谢”就让她陪着演一码姊妹情深的戏?她还真的不准备这般廉价出卖自个。
刚才在里头,不仅关乎着杜婉词,更关乎着杜家,她不能让人家认为,一代名将杜呈砚的女儿都是弱骨头。
李菁见杜恒言这般说,深以为然,杜婉词又不是小绵羊,自来善于利用人,她以前和陈语冰几个,哪个不以杜婉词马首是瞻,最后呢,她爹爹参了肃王一本,杜婉词便立即调转枪头,派人欺辱她。
“阿言,她并不如看着那般无害,你要小心一点,你今个喊我来,是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我就怕我今个要是出了意外,连个救我的人都没有,有你在,我心里踏实一点,至少我不见了,总还有人急着不是。”杜恒言故作轻松地道。
二人临水而坐,望着湖里头粼粼波光下游来游去的锦鳞,李菁挽了杜恒言的胳膊,轻轻倚在杜恒言的臂膀上,“阿言,我觉得认识你真好。”
在她最无助的时候,阿言不计前嫌地劝解她,她探究关于沈夫子的隐秘,差点行差踏错的时候,也是阿言拉住了她,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女子也可以有这样的挚友,互相依靠,互相信任,互相点拨。
杜恒言也没想过,在赵国还会真心实意地交朋友,可能是上一次李菁竟然会站出来求书院的夫子联名上书替杜家家眷求情,真的太出乎她的意料,她第一次感受到,来自这个时空的女孩儿的一片丹心。
忽地杜恒言直觉腰上猛地灌了大力过来,忙往后边一闪,却刚刚准备挪,便背上受了一鞭子,疼的她脑子一木,尚不及回头,左边的李菁忽地失声抓住了她,二人竟是一起从水榭的栏杆里头翻了出去。
旁边的人只听“砰”一声,湖面炸开了好大的一圈圈水花。
女使们原都在外头候着,此时跑进来,望着气势嚣张的耶律阿沂,一时不知道这是哪位贵人,李菁的女使吓得在原地混身发抖。
紫依推了她一把道:“快去找太子殿下,长公主殿下!”
那女使恍然地点头,忙拔腿就跑。
指着耶律阿沂的鼻子,咬牙道:“我家小娘子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家将军定会杀你满门!”
说着一眼看见耶律阿沂手上的软鞭子,作势要抢过来,准备拉自家小娘子上来,却被耶律阿沂猛地一个鞭子甩了过来。
紫依心里又急又火,听着自家小娘子在水里扑腾的声音越来越小,来不及捂着汩汩冒着血的脸,大声喊道:“杀人了,杀人了!”
第64第
湖水里的杜恒言死命扑腾着,可是越来越多的湖水淹过来,灌进她的嘴口里,耳鼻,好像要淹没她的头顶。
她听到岸上好像有什么人在吵,嘈嘈杂杂的,她努力想喊,却感觉身子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湖面上的张宪跟着太子原正准备过来给庆阳长公主请安,忽地听到这边女子在大声喊叫,见到水榭里争执的人是杜恒言身边的女使紫依,心头一凛,飞奔过来,急切地问道:“你家主子呢?”
紫依已经急的说不出话来,指着已经没有水花的




秀才府邸的恶娇娘 分卷阅读93
湖面,“在,在……”
便听“噗通”一声,一个身影跳了下去。
几乎瞬时,又有一个身影跳了下去,又下去了一个。
赵元益听是杜恒言掉了下去,立即上前制住了嚣张的耶律阿沂,拽着她的鞭子道:“此事,郡主定要说个明白!”
耶律阿沂见他眼里泛着寒意,嗤笑道:“怎地,在你赵国随便一个庶民的命都能威胁本郡主?”
赵元益将鞭子猛地往这头扯,眼看着要将耶律阿沂带到怀里来,却忽地松了手,任着耶律阿沂倒栽了个跟头,随着耶律阿沂一声闷哼,下去的张宪抱着一个女孩儿上来。
张宪将人半托在身上,刚一放下,才发现此人不是杜恒言,并听紫依喊道:“我家小娘子还在下头,”一边说着,一边往湖里去找主子的身影,却一片衣袖都没有,“主子,主子!”
张宪放了人,立即又往湖里跳,整个人沉到了湖下,依旧没有看到杜恒言的身影,脑子瞬时一阵空白,凫出水面,猛吸了口气,又沉了下去。
阿言,你千万不要有事。
如此几次,还是没有看到杜恒言的身影。
岸上的赵元益心下大惊,忙命令道:“都下去,务必要找到杜家小娘子!”已经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了,杜恒言,这一次难道真的凶多吉少了吗?
正想着,再看到水面好一会儿都没见张宪探出水面换气,心下暗叫不好,很快便有一个侍卫将昏迷的张宪拖了上来。
这个时候李菁被一旁的宫女救了过来,吐了两口水,看到杜恒言还没有上来,抢过赵元益手里的鞭子,对着耶律阿沂猛然两鞭子甩了过去,“阿言若是出了意外,我定要你一命抵一命!”
耶律阿沂岂是好欺辱的,立即便从李菁手里抢过了自个的鞭子,正待要朝着李菁的脸上甩过去,忽听一旁的人喊道: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你看,人救上来了,在对岸,在对岸!”
众人往对岸一看,岸上确实躺着一个着了密合色襦衣的小娘子,旁边将她拖上来的,却似乎,似乎是……
“阿耶,阿耶怎么会来?”猛然瞧见的耶律阿姨一怔,了鞭子便跑出了水榭,传过桥廊,往对岸去。
赵元益吩咐侍卫看顾好子瞻,也带着人往对岸去,耶律蒙德怎会救杜恒言?
耶律蒙德正拍着杜恒言的背,他们过去的时候,杜恒言刚好一口水呛了出来,扶着她的耶律蒙德面上一喜:“你,你可还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杜恒言皱着眉,并不识得眼前的人,看着紫依跑过来,心里才微微定了一点。
远远地赵元益便朗声道:“多谢耶律王爷出手相救,此乃本殿下未过门的正妃的姊妹,我替杜家谢过耶律王爷仗义相救。”
“阿耶,你为何救她,一个庶民的命岂比不得上您的!”耶律阿沂看着阿耶混身湿透的衣裳,急慌慌地道,一边吩咐旁边的麦耳:“快去让阿兄替阿耶拿一身衣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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