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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府邸的恶娇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半疏
耶律蒙德心上十分疲累,“你找哪个庶民,如何和东宫扯上了关系?”
耶律阿沂便将她与杜恒言的相识,樊楼的酒宴说了一些,“阿耶,那杜家小娘子不过是庶民,穿的衣裳比我身边麦耳的衣裳还不如,放在我丹国,不过也是一个牧女罢了,阿耶,你说东宫……”
耶律蒙德听到杜家,脸色一沉,抬了手示意耶律阿沂不要再说,“你说的杜家小娘子大约多大年纪,长得什般模样?”
“大约十四五岁,身量高挑,一张小团脸,杏眼,琼鼻,樱唇,穿的衣裳半新不旧,发上一根十分普通的银簪子,像是喜鹊登梅,腰上挂了个金鱼荷包,嘴巴挺利索,我开始还被她指桑骂槐地骂了几句,爹爹认识杜家的人?”
“阿沂,她不是庶民,她是赵国太子妃的妹妹,你以后切莫再这般无礼,我与她爹爹是故交!”耶律蒙德说完,猛然闪身进了房里,关上了门。
耶律阿沂不知道阿耶为何突然这般反常,一旁的老奴温赫低眉垂眼地嗫嚅道:“郡主,王爷需要休息了!”
里头的耶律蒙德听见阿沂走远了的脚步声,内心十分痛苦,他的女儿,他与秋容的女儿!
秋容刚有身孕的时候,便喜欢做些小孩儿的衣裳、鞋子,金鱼、鸭子、白鸽、小鸡,他当时为了博得秋容心软留他,只带了一点盘缠,又受了箭伤,时常需换药,到得明月镇已经十分潦倒,为了送她一套首饰,偷偷地去给大户人家当护院,他那时候以为,他要留在赵国,和秋容过一辈子的。
***
杜呈砚出狱的第二日依旧没回府,派人将一封和离书送回了已经搬回杜府的赵萱儿手上,赵萱儿当即便晕了过去。
杜婉词派于妈妈来请爹爹回去,杜呈砚只回了句:“父母在,便是家!”言下之意,似乎是怪赵萱儿在他处于危境的时候,没有照顾二老。
杜婉词知道,爹爹动怒更主要的原因,是为了杜恒言,他怨怪娘亲将杜恒言许给表兄做妾。
可是肃王府的贵妾也并不辱没杜恒言,大概在爹爹心中,杜恒言和她死去的贱`人娘才是值得让他动感情的吧。
然而,杜婉词也想不到爹爹竟然会在她大婚前夕要与娘亲和离,她以为爹爹即便对娘有不满,但是看在她的份上,也会接着容忍下去。
一时听着于妈妈的回禀,脑子里乱糟糟的,她是未来的太子妃,以后便是中宫皇后,她的娘亲怎能是和离的妇人!
她与杜恒言闹成那般,不愿意再踏足乌桕巷子。对于妈妈道:“你去一趟肃王府,将此事告知。”
心里又不由暗恨表兄做事不利落,竟然让杜恒言在去郡主府的路上被太子救走了,不然此时,杜恒言进了肃王府,爹爹便是看在杜恒言的份上,也不会给娘亲丁点脸色看,更遑论和离。
于妈妈踌躇道:“小娘子,此事若是王府再插手,只怕会适得其反。”
杜婉词冷冷地勾了唇角,“不说难道看着我娘和我爹和离?”杜婉词这般说着,脑子里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又道于妈妈道:“我现在写封信,你一会派人将这信送到东宫,交给太子殿下!”
她娘也是太子的未来岳母,她相信太子也不会愿意让她爹娘在这个节骨眼和离。
可是,她派到东宫的人却将原信带回,嗫嚅着道:“小娘子,殿下说,你与他大婚在即,不好做这些私相授受的勾当。”
一旁的翠微立即喝道:“混帐东西,你竟敢打着殿下的名头编排小娘子!”又对杜婉词道:“小娘子,奴婢这就将这大逆不道的奴才送到于妈妈跟前,让于妈妈好好惩治一番!”
那送信的吓得立即跪下,带着哭腔道:“小娘子饶命,小的也不敢说啊,是殿下嘱咐小的定要原话告知小娘子!小娘子饶命啊!
杜婉词颓然地坐在靠椅中,太子哥哥说她私相授受!
难道他知道她对子瞻的情意?难道子瞻将之告诉了太子哥哥?
靠椅里头的人儿不禁浑身打了个冷颤。
***
乌桕巷子里头,杜恒言听姬二娘的意思,爹爹真的要和赵萱儿和离,一边帮着二娘挑着绣花的色,一边摇头道:“二娘,就是不知道这一回爹爹能不能如愿,眼下杜婉词与太子的大婚两月后便要举行,这等时候,肃王府怎么会允许杜家发生变动,平白拖累杜婉词的名声。”
姬二娘放下了手中一件正绣着袖口的云纹的石青色暗纹团花袍子,轻声道:“阿言,你爹爹昨夜在阿翁房里秉烛夜谈了半宿,我估摸着,必是想出了法子,不会白折腾一场。”
她是知道九年前,呈砚纳她入府的时候,也是起了要与赵萱儿和离的心,只是上头肃王府和官家都不允许。
姬二娘想到今日墨采买菜回来,与她说外头现在都在盛传赵萱儿阴狠毒辣,轻轻问恒言道:“恒言,现在街头巷尾都在说,你娘是赵萱儿害死的?”
杜恒言手微顿,便又接着挑,微微“嗯”了一声。
姬二娘看了一眼听了这消息,依旧在低头挑丝线的杜恒言,心下暗叹,恒言这孩子,似乎越来越看不透了。
“你爹爹昨日与我说,你与慕俞的亲事要早些定下来,你心里可要有数!”
杜恒言将视线从一堆五斑斓的丝线里移出来,对上二娘和善担忧的眉眼,想起那人已经递过来的细帖子,眼下生了一点阴翳,半晌对二娘笑道:“我都听爹爹的,爹爹说哪日便哪日。”
爹爹和阿翁既要替她担心耶律蒙德将她带回丹国,又要担心杜婉词与赵萱儿会报复在她身上,她的亲事,确实不能再拖了。
第61第
杜呈砚要与赵萱儿和离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京城,杜恒言没有插手,也不知道是不是赵萱儿往日里得罪的人太多,京中的人都乐得看她笑话。
赵萱儿在接到和离书的当夜便回了自个的郡主府,第二日在和离书上签了字盖了印章,派人将一份和离书送到了乌桕巷子。
十多年前昭城郡主下嫁给庐州来的一个小将的事儿,还被人津津乐道,不曾想,杜呈砚竟是被迫娶了昭城郡主,这么多年来一直憋着一口气要和离呢。
杜婉词派了于妈妈接连三日往乌桕巷子来请杜呈砚,言昭城郡主因悲痛欲绝,已经多日米粒未进。
第四日一清早杜婉词自己跑了来,发髻凌乱,眼下一片乌黑,就跪在了门前,杜呈砚扶了女儿,叹了一声:“婉婉,你何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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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婉词这几日哭的嗓子已经嘶哑,此时哑声道:“爹爹,她是您明媒正娶的妻子,为何您这般狠心?”难道我们母女在您心里,当真可以弃如敝履吗?
杜呈砚望着女儿凄楚的模样,什么也没有说,跟着她一同去了一趟郡主府。
二人临走的时候,杜婉词看了一眼站在院里头的杜恒言,眼神十分平静,似乎视线所及之处,不过是一棵常见的树,一朵并不艳丽的花。
杜婉词走的时候,背脊挺直,眼睛毫无波澜,十分从容不迫,好像她不过是路过一般,做了一件再顺手不过的事儿。
喜怒竟是放自如,杜恒言暗叹,赵萱儿对杜婉词多年花重金的栽培,竟真的将她培养成一个十分优秀的大家贵女,至少在仪态上无可指摘。
她一走,姬二娘捂着胸口道:“阿言,我怎么觉得婉词看你的时候,像是在看什么……”死物一般。
“死物”两字,在姬二娘喉咙里滚了一下,压在了舌苔下。
杜恒言替二娘抚着胸口道:“二娘,无事,她都要进宫当太子妃了,以后我们也不会常见。”
这席话不过是杜恒言宽慰二娘的,其实,她心里头清楚,她和杜婉词之间,怕是这辈子都不死不休了。
***
赵萱儿没有饿死,那一日杜呈砚将杜婉词一同带回了杜家,杜恒言她们也从乌桕巷子搬了回去。
临行的时候,慕俞一边帮她搬着东西,一边叮嘱道:“阿言,你日后没事定要常回来住,你院子里的茶花,我可没时间打理,你不回来看着,它们会死的。”
他以后下学,再也不能来东边敲门了,日头起来的时候,东边也不会传来她的声音。眼看着这条巷子绚丽多姿了一些时日,又要归于沉寂,林承彦直觉得自己生活中的某份光被夺了去。
林承彦想到这里,深深地叹了气,失落的模样儿,让小胖墩都看不下去,对自家阿翁道:“阿翁,我们把阿姐留在这吧!”
正在替他搬着书箧的杜恒言顿时将书箧往他怀里一塞:“白眼狼!”对上慕俞哀怨的表情,杜恒言心里竟也有点不是滋味,好像她就是那话本里常唱的没有心肝儿的抛妻别子的郎君,杜恒言不由深深打了个冷颤。
马车到得杜府的时候,杜呈砚骑在马背上,并没有下来,看了一眼上头烫金的两个大字:杜府,猛地一挥鞭子,往前头去了。
杜恒言怕阿翁阿婆担心,笑道:“爹爹真是好雅兴,估摸是到樊楼叫酒席去了。”
杜家这一次抄家,荣延院的东西并没有人敢动,走的时候是什么样,回来还是什么样,可是明月阁、嘉熙堂,二娘的小跨院里头都扫荡一空,只有些家具没有搬动,她屋里特别喜欢的一对官窑粉青釉梅花直颈瓶也不见了。
小黑娃带着小灰狗在廊庑间传来传去,道:“阿姐,他们怎么和强盗一样啊?就差没有挂房梁上漆的金粉了!”
杜恒言捏了捏小黑娃的脸,笑道:“本来就是强盗,所谓抄家,不就是这个意思嘛。”好歹最后阴差阳错,爹爹被放了出来。
杜呈砚搬回杜家不过两日,京中的人望风使舵,请柬和拜帖儿雪花一般往杜家飘来,都堆了两大盒,光宴请杜恒言外出赴宴的小娘子,都有十来个,有些杜恒言只听过名字,连人都没见过,她估摸着自己是沾了杜婉词这个太子妃的光。
杜恒言只请了李菁和武月皎来府,李菁自个做了一只风筝,送给杜恒言道:“改明儿你去放一放,去去晦气。”
武月皎带了一对湖田窑影青釉八方双耳瓶,寓意平平安安,先前因着武月皎围堵慕俞,杜恒言一度疏远了她,现下想来,当初自个便是舍不得慕俞喜欢别人,她好像不能够想象慕俞娶别人的模样。
也许是他出现在她生命里最无助最脆弱的时候,慕俞对她的陪伴,这些年里似乎已经长成了一棵可以遮荫的树,挡住了她的阴翳。
武月皎递帖子的时候,是娘亲出的主意,毕竟爹爹是杜将军的麾下,眼下杜将军即将成为太子岳丈,她与杜恒言的交情不能断了,心里头对林承彦的那一点念想,这辈子唯有压在心底了。
武月皎望了望阿言空荡荡的屋子,坐在了一张檀木半枝莲花椅上,托腮笑道:“阿言,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什么时候再回书院里头?袁夫子前些日子在课上随口便喊了你名字。”
杜恒言想到清正的袁夫子,心里头微微有些黯然,叹道:“现在想来,在书院的那些日子,真的是最快活的时光了,有人斗嘴有人戏弄。”
李菁坐在一旁,提了一句:“阿言,当初你的对头好些都进了太子府,现在看不出来,日后,但凡有那么一个得势的,或许都会找你麻烦。”
武月皎瘪嘴道:“她们自己还不知道斗到什么时候呢,我听说,眼下那五位美人儿以白、陈两侧妃为首,分成了两派。”
等杜婉词进去,或许又要重新划分阵营。杜恒言拈了颗蜜饯塞到嘴里,甜的发腻的味道压下了心头的一点烦躁,面上笑道:“怕什么,我可是会召唤虫子的,要是来闹,晚上在她们厢房里塞虫子,看她们怕不怕!”
武月皎看着杜恒言不以为然的笑容,眼睛微微一滞,明明杜婉词进东宫,她日后的处境定会艰难,为何在阿言眼里,什么都不足为惧一般,好像真的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一样,有些艳羡地道:“阿言,你真厉害。”
在旁人看来,天要塌下来一般的事儿,她都不放在眼里,好像她不过是一个局外者一般。
阿言在乎的是什么呢?
几人正聊着,忽地外头来传,宫中赐了东西下来给两位小娘子,要杜恒言去前头谢恩。
武月皎和李菁跟着去前头磕头,原是宫中的贵人们都赏了东西下来,都是一些首饰头面和鲜艳贵重的布匹。
无疑又是沾了杜婉词的光。
倒是里头杨淑仪的东西有些奇怪,还给杜恒言送了两身成衣,一样的胭脂色的软烟罗料子
两双黄底粉面儿凤头鞋,一大一小,等杜恒言回去才发现襦裙也是一大一小两套,明显另一套是给阿宝的。
送走了宫中的公公,杜婉词目不斜视地从杜恒言身边走过,回自己的灵犀阁。
武月皎因家中有事,也趁机告别,杜恒言并没有多挽留。
和李菁一同回了明月阁,李菁让杜恒言赶走了伺候的女使,悄声道:“阿言,沈夫子有身孕的消息,已经放出风来了,好像是沈家人放出来的。”
杜恒言郑重地对李菁道:“阿菁,我与你说一句推心置腹的话,此时你我便当作不曾得知,不曾听见,便是旁人议论,你我也不能多插一句嘴,你要知道其中厉害!”
李菁泄气地道:“阿言,我只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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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么些日子,我在外头一句都没有漏出来,还好你家无事了,不然你自己的事要发愁,我连个说话的人儿都没有。”
李菁说着,赖在了杜恒言的榻上,“阿言,你以后可不能嫁的远了,我就你这么一个说的上话的,你要走了,我这个话痨可怎么活。”
杜恒言叹道:“阿菁,你可真得为我多念念佛了,杜婉词成了太子妃,我的小命不知道还能有多少日子呢!”
李菁心上一凛,闭着眼道:“阿言,我会帮你!”
***
赵萱儿和离后,关于赵萱儿以前害死原配的事儿还是在大街小巷里传着,且越传越勇,什么派了多少人去盯梢,又派了当地的哪个员外三天两头的上门找茬。连带着肃王府仗势欺人、逼良为娼的事儿也半真半假地传开了,过个几日又添出新的肮脏事儿来。
甚者,益州的匪患都是肃王爷手下的旧部。
肃王府在京城百姓的眼中,俨然成了个贼窝儿。
赵萱儿和杜婉词在水深火热之中,杜恒言也没闲着,她带着小黑娃把国子监前前后后左左右右跑了好几圈,将周边的吃食挨个吃了个遍。
杜呈砚不放心她整日在外头跑,派了两个护卫给她,一个叫卢钩,一个叫王荣,都是二十来岁左右。杜恒言和小黑娃都换了男装,她胸前本来就不甚就有内涵,拿布条裹裹,换宽松阔袖的袍子,尚能遮掩住。
杜恒言这几日吃得有些腻味,这一日拉着小黑娃进了一家茶楼,要了一壶碧螺春,小黑娃喝了两口,皱眉道:“阿姐,这茶还不如家中的,都是茶沫子。”
杜恒言正想着事儿,尚未注意,低头一看,果然如此,唤来跑堂的,不满地问道:“这茶怎地都是末子?”
跑堂的顿时面上讪讪,见对面的小郎君虽然唇红齿白,可是一双眼睛如炬,并不是好说话的模样,正不知如何解释,算账的掌柜见到这边动静,笑呵呵地过来道:“这位客官,真是对不住,小店因要盘出,是以不曾进新茶,茶仆竟拿茶末沏了,是店招呼不周,今个客官的茶钱了,小店再赠送一壶七宝茶,往客官见谅。”
杜恒言心上微动,面上笑道:“原是如此,这茶末也是喝得的,在下改日再来喝掌柜的七宝茶。”
说着,拉着小黑娃告辞。
出了店门,小黑娃急道:“阿姐,慕俞哥哥还没有下学呢!我们可两日没见到他了!”
杜恒言步子一顿,对后头的王荣嘱咐候在此处,一会对慕俞说一声她们先回了。
慕俞下学便会在食肆间找她和小黑娃,这两日一直没见到人影,杜恒言心下奇怪,可是今个却不能等他,杜恒言直接带着小黑娃去了东角门的姬家成衣铺子,将先买下茶楼的事与姬掌柜一说,姬掌柜立即应下帮杜恒言去打听。
这座茶楼位于国子监与旁边的武学之间的巷子里头,往日里生意倒也尚可,因为店主年老欲返乡,是以准备将这店铺卖出去,要价四千贯,折合成银子便是四千两,杜恒言拿不出这许多钱。
姬掌柜帮她找了茶行行老万员外做中人,要先以月租15贯先租一年,一年后再以3900贯将这店铺买下来。
这中间多出来的一年,卖家多得80贯。
另外给了万员外100贯谢礼。
然而,宅子虽然还回来了,可是杜家现在内里混乱,杜婉词出嫁必将带走杜家大部分钱财、房契、地契,所以杜恒言这一次自己并没有出面,都托了姬掌柜。
她准备等杜婉词出嫁以后,将手头的那一批珠宝首饰脱手,加上二娘参的二成本金,估摸也就够四千两了。
杜恒言准备开一个火锅店,赵国现也有涮锅的做法,不是多是限涮兔肉、羊肉一类,她记得南宋时期林洪曾经给涮兔肉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拨霞供,取自他涮兔肉时兴起做的诗:“浪涌晴江雪,风翻照晚霞”。
赵国吃食十分丰富,汴京城里头大的正店七十二家,仅州桥一带就有十几家酒楼饭馆,竞争十分激烈,杜恒言想着,要走学生市场,样式得新鲜,且价格要平民化,自古民以食为天,涮火锅在现代火遍大江南北,在古代也不会太差。
那二层小楼原本一楼便是接待堂客的,二楼是小雅间,布局倒不用变动,杜恒言想着既是面对学子,且是赵国最有前途的一帮学子,不防再装饰点文人雅画,嗯,她还得去搜集些字画来!
杜恒言自个坐在书桌前,一点点地拿着簪笔在纸上添添划划,心里暗叹,这张乱糟糟的纸,估摸只有她自己看的懂,紫依进来通报杜婉词在外头的时候,杜恒言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愣了一会儿道:“你回,我不想见。”
是叙姊妹情深,还是恶言恶语,杜恒言都不想奉陪。
“小娘子,你不能进去,不能进去!”外头紫依拦不住杜婉词身后的两个嬷嬷,眼见着杜婉词闯了进去。
杜恒言忙将正写着的一张纸翻了个面儿,冷嗤道:“杜婉词,你要不要脸,我不想见你,你听不明白吗?”
杜婉词神色平静,淡声道:“杜恒言,你现在是面上都懒得和我装一下了。”言及此,微微扬声道:“不过,你若不想再被掳一回,最好再装一装。”
说着,将袖中的一张请柬扔了过去。
庆阳公主的帖子,邀请杜婉词和她一起去赴宴。庆阳公主是官家一母同胞的妹妹,请杜婉词她能理解,为何要请她?
第62第
杜恒言翻了帖子,猛然间想起来刚才杜婉词说什么,“掳”?”
难道赵延平要纳她为妾的事,不是赵萱儿的主意,而是杜婉词的?
杜恒言将帖子扔给杜婉词,靠在檀木半枝莲花椅上,晃着腿道:“我这些日子身子不适,劳烦婉婉帮我向庆阳长公主告个罪。
官家最是凉薄,爹爹为赵国的江山出生入死,还被迫娶了赵萱儿,最后她杜家说抄家就抄家,全然不顾那些年爹爹做的牺牲,高位上的人习惯了底下人对他的讨好,旁人的感受并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爹爹现在已经无欲无求,昨日还与她说,等杜婉词出嫁,她的亲事定了下来,便要外出云游。
杜家现在的定位就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太子岳家,杜婉词想要的东西,只有靠她自己和她背后的肃王府了。
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与旁人和杜家都无关。
杜婉词冷漠地看着杜恒言,软声道:“阿言,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要为阿文和你跟前的那个阿宝着想吧,阿文明年就七岁了,要去小学了,他人小,路上出了什么事儿,少了胳膊掉了腿,可怎么好”
在杜婉词的口中,杜熙文倒像是仇人家的儿子。
杜恒言望着杜婉词




秀才府邸的恶娇娘 分卷阅读90
娇嫩的面颊,心口泛上一层凉寒,“我想知道,你为何要将我掳给赵延平做妾?”
即便从小打大,她们有许多口角,可是她二人之间,何曾有过要置对方于死地的过节?她一直以为杜婉词只是任性一点,骄纵一点,并不是穷凶极恶之徒。
她还救过阿宝。
“为了什么?阿言你这么聪慧难道猜不出来吗?”杜婉词的声音略微有些涩抖,“阿言,我得不到的东西,我也不忍心看你得到。”
她幼时便喜欢粘着宪哥哥,汴京城里没有杜恒言的时候,宪哥哥对她也是温温柔柔的,唤她“婉婉”。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宪哥哥的眼里再也看不见她。
“阿言,你好像生来就是来抢我的东西的,可惜,太子妃只能有一个,这个你怕是抢不走了。”杜婉词说着,却是自个红了眼。她想到那一日郡主府中,宪哥哥骑在马背上抽了她的那一鞭子,腹上此时仍旧隐隐作痛。
“是张宪,你爱慕张宪!”杜恒言低头望了一眼二人裙裾上隐约露出来的翘头履,这是针线房上给她们做的,杜家的小娘子,一人一双,黄底粉缎面,她喜欢金鱼,绣的是两尾金鱼,杜婉词喜欢牡丹,绣的十分繁丽的大朵牡丹。
她们一同在杜府生活了九年,由陌生人成了仇人,真是世事如烟,变化莫测。
“庆阳长公主的宴会,我去!”杜恒言低低叹了一声。
杜婉词未多言一句,脊背挺直地走出明月阁,发上的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微微晃动,三月末的东风吹着她的裙裾,满头青丝耀着点点金色的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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