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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府邸的恶娇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半疏
小阿宝抽抽噎噎地愤然起身,边走边抹着泪。
马背上的赵元益,眼风扫到一个娇小的身影,不由眼睛一亮,看背影好像又长高了一点,才月余不见,阿宝的个头蹿的真快,只是,谁欺负她了吗?
太子勒了马,马立即便停了下来,太子便要下马,一旁的内侍忙惊慌地道:“殿下,殿下,若是有事,可遣小的去办!”
赵元益想到自己在娶亲的路上,此番是定不能给父皇和肃王府难堪的,微微犹疑,再抬头,那个小身影已经不见了,叹了一口气,道:“无事,走吧!”
队伍又重新动了起来。
太子殿下娶太子妃,并没有人敢拦门,杜婉词拜别爹娘和阿翁阿婆,进了凤辇,里面装饰美,以朱色云锦为垫,璧上饰着绿松石、蓝松石和各色宝石,车帘外头一层红帏,里头又垂了一层紫水晶帘,繁复的让杜婉词也微微侧目。
楚王妃和她说,这次陛下赏了太子以皇后才能乘坐的凤辇来娶正妃,她知道这既是陛下对太子的恩宠,也是陛下想安肃王府的心,这是间接告诉肃王府及天下人,她杜婉词会是未来的皇后。
杜婉词想到这里,面上掠过一层苦笑,手中捏着的一对玉如意,好像千斤重一般。
第93第
东宫内布置得满目皆是耀眼的红色,华灯初上,廊下的大红灯笼耀着鲜丽的红,晃得人眼晕,宗室内的女眷都围在新婚内,榻脚上都爬满了两三岁的小娃娃,大些的满院子的乱转,每一个娃娃都穿着簇新的衣裳,像年画里走出来的童男童女一般。
翠微和碧萝并着沈贵妃娘娘新拨下来服侍太子妃的宫女一并站在屋内,中有两个宫女容貌最为出众,一个身形袅娜,眉眼妩媚,叫晴月,一个珠圆玉润,两颊一对可人的小酒窝,面上有少女的童真,唤作峦儿。
翠微见那些宗室女眷每每初看见晴月和峦儿便相识而笑,心里便有些恐慌,今日宗室女眷都知道贵妃娘娘赏了这么两个美娇娥给太子妃,日后若是两人出了错儿,太子妃娘娘也不好轻易地处置二人。
月上柳梢头的时候,太子殿下带着酒意踉跄而来,在众人的见证下,用喜秤挑开了杜婉词的凤飞九天的红盖头,露出一张有些瘦削却依旧俏盈盈的脸蛋,眉如远山,眼如漆星,娇俏明媚,亮了一室华光。
杜婉词在众人的注视下,顶着五层镶着各色珠宝的凤冠,眼眸微抬,轻轻地看了一眼太子殿下,见太子爷正也正望着她,立即面上泛起一层晕红,手却捏紧了帕子,自个也不清楚,此刻心里是羞涩还是恐慌。
喜娘带了众人出去,一时室内便只剩下二人,赵元益看着低着头不知所措的杜婉词,伸手准备替她摘掉那明显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凤冠。
杜婉词察觉到身前的人伸出了手,心口更如小鹿乱撞,低垂的眼帘里满是惊慌,红晕已经染到了耳垂下。
太子觉得有些好笑,手碰到杜婉词的凤冠的时候,脑海里却忽然蹦出来今日抹着手哭的小小身影,一时懊恼,她那般小的女娃儿,见到他成亲,哭什么?
脑海里好像有声音道:“现在就哭,日后长大了见到杜婉词,还不知道得哭成什么样!”
太子停在凤冠上的手,便那般凝滞了,再看去,有些索然无味,淡道:“孤尚要去前头,宴席不知何时结束,太子妃早些歇息吧!”
说着阔步离去,临走吩咐贵妃娘娘送来的宫女都去别院歇着,留下翠微和碧萝伺候,并一个肃王府给的姓王的嬷嬷。
杜婉词脸上的红晕尚未来得及褪去,太子已然没了踪影,碧萝和翠微面面相觑,太子的意思,难道是今日,不,不回来洞房?
王嬷嬷看着庭院中暗影重重的树影,垂了眼睛。
子时初,喝得醉醺醺的赵元益被内侍搀扶着回到寝殿,翠微和碧萝待要上前伺候,一个年龄约莫十三四岁的小内侍拦了道:“殿下不喜宫女伺候,二位姐姐去陪着太子妃娘娘吧。”
不一会儿,灌了醒酒汤的赵元益又被搀扶到了新房内,赵元益让侍从都退了下去,已经散了发换了赭色云纱寝衣的杜婉词上来给赵元益宽衣,赵元益挥手道:“太子妃自去歇着,孤稍后便来。”
杜婉词一时便僵在了那里,她,她已经研习了阿婆给她的画本子,入了东宫,她便知道,她不能再有任何的抵触情绪,眼下,肃王府正是烈火烹油,繁花着锦的时候,她务必要在肃王府没有倒下去之前,诞下一个孩子。
是以,一早便让翠微、碧萝服侍着换了一身寝衣,赭色的纱衣上头隐有镂空的小黄花,一朵朵,一点点地泄露少女内里的春光,便是翠微和碧萝看着都红了眼,她了心思,不想殿下一眼都未看她。
杜婉词心里蔓延上来一点屈辱,可是,刚才王嬷嬷和她说,今夜若是殿下没有留宿主院,明儿,她在那些侧妃良娣跟前,便落了下乘。
杜婉词这般想着,一双柔荑已经攀在了赵元益的腰间,小猫挠痒一般地解着赵元益的腰带,含羞带怯地道:“妾,妾身学了一点闺房之趣,想邀殿下,一同研习。”
赵元益并未阻止杜婉词一点点攀升的手,他在杜婉词的坚毅里,已然明白她心中的考量,屏风后头已经背了热水,赵元益赤`身出现在杜婉词面前的时候,杜婉词也只是头垂得更低,浑身都在颤抖,却并没有退缩。
赵元益并未要杜婉词服侍,自去洗漱,他刚才只是想知道,昔日骄傲的杜婉词,如今究竟可以做到哪一步?
第二日天亮的时候,东宫主院里头一早便来了宫中的嬷嬷,来元帕的,见还是完整的一张,莫说红色的印迹,便是褶皱儿都没有,不由打量了一眼房间,见太子妃正由宫女伺候着梳发,太子殿下旁若无人地倚在榻前看书,垂了眼,了帕子回去向贵妃娘娘复命了。
杜婉词透过铜镜,见宫中的嬷嬷走了,不由侧首看了眼赵元益,她原本以为,以她和太子殿下自幼相识的情分,殿下无论如何都会给她作为正妻的颜面,可是,可是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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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婉词一想到,赵元益独自在榻上睡了一夜,内心便涌出来深深的屈辱感。
不一会儿内侍在外头说贾先生求见,赵元益扔了书,自去外头,杜婉词捏断了一支眉笔,翠微吓了一跳,小声地道:“主子,今个要入宫,奴婢给您梳个百花髻吧。
杜婉词听到入宫,紧握着眉笔的手,放松了下来,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深深的黑眼圈,淡道:“一会让宫女拿一对煮熟的没有剥开的鸡蛋来。”
一旁的碧萝忙应了。
太子殿下与太子妃一道用了早膳,两人相对无言,一起去宫中请安,太子去了御书房,杜婉词去椒兰殿给贵妃娘娘请安。
一进去,便听到里头彤玉公主在说笑,宫女报了太子妃来了,殿内瞬时安静了下来,不一会儿沈贵妃笑道:“进来。”
杜婉词远远望见,沈贵妃、刘修仪、杨淑仪都在,依次问安,又让碧萝奉了一些鞋子、绢帕、荷包等礼。
沈贵妃觑了一眼,让一旁的嬷嬷下,笑道:“既是入了宫,日后这些活计,太子妃也莫做了,本宫可盼着早日抱孙儿,便是如彤玉这般可爱的女娃儿,本宫也是欢喜的。”
杜婉词一不小心对上沈贵妃锐利的眼,想到今早完好的元帕,一时呐呐地应下。
一旁的杨淑仪笑道:“姐姐真是心急,殿下这才大婚呢,便是昨夜里就有了,也得一两月后才能知晓呢!”
杜婉词心上又是一紧。
只听杨淑仪又道:“姐姐,我看杜家的两个女娃儿都十分清丽可人,太子妃有姐姐疼着,妾身不敢抢,那另一个叫恒言的女娃儿,妾身真是爱在心口的,如今太子妃既是嫁了过来,日后也常带恒言进宫来玩儿。”
杨淑仪一边说着,发上的红宝石玲珑簪子,一晃一晃的,初晨的日光投在大殿上,可以看见杨淑仪半面映在日光中的脸。
杜婉词不知怎的,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的罪过杨淑仪,便是惯来在沈贵妃跟前扮猪吃老虎的杨淑仪,这次竟然这般沉不住气。
难道是为了恒言?
沈贵妃见杨淑仪这般沉不住气,微微笑道:“妹妹既是喜欢恒言,本宫明日便招她入宫来陪你,本宫记得,彤玉也喜欢她可是?”
一旁正玩着皇嫂给的荷包的彤玉,从里头刚刚摸出几块儿红宝石,听到沈母妃问她,笑道:“是呀,恒言姐姐深藏不露,果然是一个名符其实的‘惫赖’小娘子,彤玉也不好久没见到她了,昨个太子哥哥大婚,我还跑去来着,以为自家姐妹出嫁,恒言姐姐怎般也会来的,竟然没找到。”
说着,彤玉鼓起了小脸,将手中的荷包和红宝石随手一抓扔给了身后的宫女,跑到沈母妃跟前道:“明日言姐姐来,给杨母妃半日,给玉儿半日吧!”边说边拽了沈贵妃的袖子,撒气娇来。
彤玉是宫中唯一的公主,是以,沈贵妃虽与刘修仪芥蒂深,却十分宠爱这个唯一的帝姬,此时见她这般憨态可掬,点着彤玉的额头,笑道:“好,好,好,依了你!”
杜婉词出宫的时候,一张脸已然十分苍白,若不是翠微扶着,怕是连轿子也上不去。
她不知道,不过进了一次宫的杜恒言,是如何让这后宫最受宠的女子们喜爱的,难道仅仅是一只舞吗?
***
都亭驿内,温赫匆匆地过来找耶律蒙德,五月的赵国已经有些炎热,他一路从京郊骑马回来,已然大汗淋漓。
书房内耶律蒙德正在查看赵国皇帝送给他们的随礼单子,见他回来,将单子撂在了一旁,见他行色匆匆,不由皱眉道:“林苏氏那边可是出了什么事?”
温赫忙禀道:“启禀王爷,今日梁王的人进了林苏氏的院子,试图将人强行掳走,属下见状,半路将人救了回来,藏在了小主子的庄上。”
温赫口中的小主子正是杜恒言。
当日杜恒言得知林苏氏这边的隐秘,立即便带着慕俞来都亭驿求助,梁王的封地虽在滇南,但是好色的名头一直在京中都如雷贯耳,她是慕俞的母亲,杜恒言不能不救她。
如果眼下杜呈砚没有不喜于殿下跟前,杜恒言也不会来耶律蒙德这边来求救。
耶律蒙德皱了眉道:“让扎颜备了车马,带了侍从,去言儿京郊外的庄子上小主,散出消息去,就说扎颜近来与慕俞日益臭味相投,恨不得抵足而眠。”
温赫道:“主子,若是这般,得告诉郡王真相了!”眼下,耶律扎颜尚不知道杜恒言和耶律蒙德的关系,一直在揣测中,自从上次误以为叔父看上了恒言而遭了暴打后,耶律扎颜也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打听,私下里,暗戳戳地想着法子坑温赫。
温赫也是怕自己快扛不住郡王的攻势了,想到这里,不面上又出了一层汗。
耶律蒙德思索了一会道:“告知他便是,让他在外人跟前不要太露了痕迹,言儿的身份不便在赵国公开。”
温赫忙笑道:“小的定会嘱咐,王爷放下。”
第94第
耶律扎颜听到温伯说完,久久反应不过来,呆站在书房里。
外头蝉儿在苦患树上一声又一声地叫着,声音似乎格外的扰人,耶律扎颜模模糊糊地想到他好像和皇叔说过,慕俞和杜恒言两情相悦,希望皇叔不要横刀夺,夺爱
耶律扎颜的心口好像猛然被浇了腊月的冰水,全身上下,冷飕飕的,慌张地拉着温伯的手:“温伯,救我,救我,皇叔会杀了我。”
温赫摆手笑道:“小郡王,莫要乱想,当务之急还是赶紧与我去京郊见言小娘子吧!”
耶律扎颜头一次知道皇叔还有一个至亲骨肉在这世上,而且还流浪在赵国,一想到那个在京中名声不好,备受杜家姐妹打压的女孩儿,竟然是皇叔的嫡亲女儿,他的妹妹,心头百般滋味翻涌上来。
又想到先前阿沂差点害得她溺水而亡,瞬间更觉得十分愧对这个妹妹,他和阿沂都依靠着皇叔长大,过着衣食无忧、奴仆簇拥的生活,而皇叔真正的女儿却在赵国寄人篱下,艰难度日。
恒言妹妹,贵为丹国郡主,便是嫁给赵国太子也是使得的,不过,一想到他与慕俞十分投缘,心里也觉得慕俞虽然身份差些,但胜在人品贵重、学识卓越,恒言妹妹嫁给他,也算相得益彰。
耶律扎颜一路恍恍惚惚的,一会笑一会皱眉,一会叹气,自言自语的不知道在琢磨什么,等到了京郊杜恒言的庄子上的时候,耶律扎颜一个翻越,将马绳扔给身后的侍从,直往里面疾步走去。
杜恒言和慕俞听到外面的动静刚刚出来,便看到耶律扎颜阔步走过来,步履匆匆,见到她二人的时候,眼睛里似乎瞬间迸发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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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喜悦的感情,杜恒言和慕俞面面相觑,不知道耶律扎颜这是怎么了?
耶律扎颜走到杜恒言跟前,笑道:“没想到恒言,你竟是我妹妹。”说着一拳锤在了慕俞的肩上,“我可成了你妻舅!”
慕俞明白耶律扎颜是知道恒言的身份了,拱手道:“见过大舅子!”
一会儿待耶律扎颜从知道自个有个妹子的情绪中稳定下来,慕俞又带他见了林苏氏。
耶律扎颜先前便将慕俞视为至交好友,眼下知道了杜恒言这一层亲缘关系,更是掏心掏肺地为慕俞出主意。
“梁王守在滇南,眼下肃王虎视眈眈,梁王这边,陛下定然会睁只眼闭只眼,按恒言妹妹所说,华严庵的舜菀郡主是梁王的眼线,那这一两年林伯母在京城待着便不甚安全。”
恒言接话道:“我们准备带婆婆去蜀地。”
耶律扎颜皱眉道:“蜀地匪乱为患,你们两个去尚有诸多不便之处,何况林伯母呢,左右还有个把月,等我的郡王妃选定,我便要回丹国,到时候赵国必定会重新选派一位礼部官员或鸿胪寺卿随着郡王妃去丹国,我们不若将林伯母扮成郡王妃身边的嬷嬷。”
将母亲放在耶律扎颜身边?
林慕俞从来没有想过,推辞道:“怎好如此麻烦郡王,”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耶律扎颜抢道:“又不是在我们那待一辈子,待赵国时局稳定,太子登基,或者你们在蜀地定下来以后,再来接伯母也不迟啊!”
杜恒言明白慕俞的顾虑,旁的不说,将婆婆一个人单独放在丹国,便是婆婆自己怕是也会不适应,“郡,哥哥忘记了,赵国女子自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都是深闺中的娇小姐,婆婆更是出自书香门第,怕是也不能够适应丹国的生活,劳哥哥神了。”
“不,我愿意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苏氏又去而复返,掀了帘子进来道:“我困在庵里十多年了,一直以为自己的命运大抵便是在庵里枯度了,不成想,如今天上掉下祸事来,竟迫得我不得不离开,既是如此,我倒想去外头看一看。”
林苏氏拉了恒言的手道:“你们不过才十几岁,便有勇气出去闯一番天地,我已三十有二,旁的不说,用脚出去走一走,定然也是可以的,再说,这不还有郡王爷随行看顾。”
儿子虽然有心护她,可是毕竟还太年轻了,她跟在他和恒言身边,不定便是一场祸事,不如自己出去走一走,在外头的生活,即便有些许不顺当,也好过庵里十多年来如一潭死水的日子。
杜恒言没有想到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婆婆竟然也有想出去看一看山河的想法,一时又觉得,或许对于寡居的婆婆来说,隐姓埋名去过另一段人生,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正说着,忽然门外林二进来道:“少夫人,宫里贵妃娘娘派公公来传话,传唤您明日进一趟宫,让您准备准备。”
慕俞听到要唤阿言进宫,立即紧张道:“可说了有什么事?”
林二笑道:“属下刚悄悄打听了一下,说是今日太子妃进宫,彤玉公主和淑仪娘子便想到了许久没见少夫人了,是以才派人来传唤。”
慕俞听到这里,犹有些不放心,正是梁王这个事儿的节骨眼上,他担心若是梁王知道他和阿言将娘藏了起来,会不会来报复他们,他自个倒不怕,就是怕波及阿言。
杜恒言听是彤玉和杨淑仪,心里便定了些,对慕俞笑道:“淑仪娘子在,不会有事的,慕俞放心便是。”
耶律扎颜道:“明日我让皇叔进宫一趟,若是有事,皇叔也能照应一下。”
一旁的林苏氏叹道:“给吾儿吾息添事端了。”
杜恒言劝慰道:“娘,你怎么这样说呢,我和慕俞自小身边都没有娘亲,现在您跟着我们住,每日里忧心我们起居饮食,这是我和慕俞多大的福分啊!”
一番话说得林苏氏也红了眼,想到这两个孩子自幼当真是孤苦伶俐,自此林苏氏越发每日里打起神给恒言和慕俞做好吃的和各种好看的衣裳,这是后话,当下不提。
只说当夜慕俞担心恒言第二日独自进宫,一直紧紧地抱着恒言,又暗恨自己年纪尚幼,不能够保护阿言,一晚上愣是眼睛都没合上。
第二日一早,恒言看见慕俞厚重的黑眼圈,凑在他耳边,轻声道:“你忘了,杨淑仪是我姨母,不会有事的。”
辰时初,宫中便派了马车过来,杜恒言换了一身玫瑰紫牡丹花纹锦齐胸襦裙,外头罩着一件玉涡色锦绶藕丝窄袖直领对襟长褙子,梳了斜鬓近香髻,戴了一头红宝牡丹头面,左腕上套了一只姑奶奶林关氏给的血玉镯子。
整个人看上去又素雅又端庄,也不乏活泼。
到了宫中,沈贵妃看见的时候,都不由得眼前一亮,对着身边的杨淑仪笑道:“难怪你们喜欢,今个仔细看,才发现这小娘子通身上下透着一股活泛劲儿。”
杨淑仪摇了摇手中的团扇儿,娇嗔地道:“姐姐,妾身好不容易发现这么一个有趣儿,你可不准和妾身抢,太子府里,可还有六位美人儿呢!”
沈贵妃昨个才从陛下那里得到沈清薇接到宫中来待产,但是那个孩子生下后却当做沈家子嗣教养的消息来,心中十分畅快,也乐得看杨淑仪在她跟前插科打诨,当下便笑道:“本宫不抢妹妹的,妹妹快将人儿领会你的云锦阁去吧,一会彤玉可要来抢了。”
杨淑仪当即笑盈盈地带着杜恒言去了自己的云锦阁。
让从云和扶云去拿她藏的首饰和布料来,独自带着杜恒言在榻上坐着,半晌悄声道:“贵妃娘娘不喜杜婉词,有贵妃娘娘护着你,杜婉词也不敢动你。”
杜恒言这还是头一回和杨淑仪单独相处,感激地道:“谢谢姨母,为言儿心了,言儿准备去蜀地,倒是阿宝,言儿怕是带不走。”
想到这里,杜恒言犹豫了一下道:“实不相瞒,言儿观太子殿下似乎看中了阿宝。”
杜恒言说到这里,便停住了,忍不住去看杨淑仪的脸色,却看杨淑仪愣了一下后,微微笑道:“太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秉性纯良,若是他来看顾阿宝,又要我在宫中,阿宝倒不会委屈。”
她前些时日见过阿宝以后,一直担心阿宝日后的容颜怕是又是一桩祸事,可是若是太子护着,她倒放心些。拍着恒言的手道:“缘分这事说不准,你我也不必守着那什么唬弄人的礼法,这事我不会怪你,你莫忧心,你待阿宝的心,我是知道的。”
阿宝才八岁,那么一张脸,已经藏不住了。
杜恒言先前还怕杨淑仪介意母女二人都分别嫁给了皇家父子,眼下见杨淑仪不以为意,也松了口气。
又道:“阿宝还小,日后言儿不在京中,只




秀才府邸的恶娇娘 分卷阅读138
能劳姨母多心了!”
杨淑仪笑道:“放心便是!”
杜恒言从宫中出来,带了彤玉公主和杨淑仪赏的许多吃的玩的,便是沈贵妃也赏了一套祖母绿的头面。
自古前朝有什么事,最先有动静的便是后宫,若说揣测圣意,后宫的娘娘们怕是个个都比朝中的大臣们厉害,京中一时都隐隐在传,皇上怕是将对林家上两代的恩宠都一起赏给了林慕俞。
自那以后,杜恒言便不再出门,倒是在庄子上住了下来的耶律扎颜,每日里和慕俞去后头的山上打猎,一开始两人在山脚下打些野鸡野兔,庄子上的人还能吃的完,当有一天二人带了一头野猪回来的时候,恒言和林苏氏简直惊呆了。
恒言只留了一对野猪蹄,剩下的都送到南北涮锅店去了,墨林看到来人送的一头猪的时候,也是目瞪口呆,他这里都是涮锅,肉类都片成片的,这一头猪,要吃到什么时候?
且眼看就要到六月了,肉食也不能储存太久。
过几天近来汴京城大火的南北涮锅店推出了野味火锅,还推出了各类炖菜和卤菜,比市场价便宜五分之一,还推出了抽奖活动,但凡抽到奖的,不仅当日所点的菜品打三到九折不等的折扣,走的时候,还会送一份心准备的肉食,有麻辣兔头、卤猪头肉、柠香小排、糖醋排骨、酱香猪肚等等。
京中有时候还能听到人议论,也没见菜市上肉价有波动啊,怎的这南北涮锅店像买肉不要钱一样。
又推出了易消食解腻的菊花茶、柠果茶、酸梅汤等,且都是的。
不到十日,南北涮锅店的生意已经火爆到排队来吃饭的,排了长长的一条街。
如若不是涮锅这东西没有锅没有炭火吃不成,那些人怕是都愿意在街上站着吃了!
明明已经到了五月,涮锅这东西这般燥热,生意倒比春上的时候好了数倍不止,京城里但凡开食肆的都忍不住来南北涮锅店看一看,想找出一条同样发财致富的捷径,可是除了他家的肉实在是不要钱一样,也没看出什么特别的。
第95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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