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列下的死亡信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叙晗yeol
“行了,就你会贫。”
“切,我不光会贫,我还会编,我当年可是要立志当编剧的人。”
“幸亏没当成,不然得播此剧前传了,专门讲他爸和他妈的事儿。”
人人都说我和沈诺适合组一个双簧,我俩也的确有这个想法,不过我们就像是被耽搁了的段子手一样,根本没处发挥我们的此项天赋,我们仅仅是在宿舍里无聊地斗嘴。
譬如有一次,她在整理床铺,我真是太无聊了,我就盯着她专心致志地铺被子,然后她从床上下来了,我看着她像一只壁虎似地挂在那儿对床拍拍打打,忽然迸发了一个想法。
我冲她嚷:“别下来,下来就机关枪扫射。”
她愣了数秒,硬是没把笑憋回去。
当我们笑作一团的时候,宿舍里的其余人等都很无语作声地望着我们两个,转开目光后,我们两个当事人也能感受到诡异的氛围,因为整件事情下来,对于我和沈诺来说是笑点,而之于她们,简直就是无趣至极。
当然,我从不苛责她们的不捧场,因为这确实是一段无聊的小插曲,甚至她们中间的某两个人由于一个笑点哈哈不停时,我也会生出一种漠然的情怀,不光是我,我们其余的人就像是约好了一块儿装聋作哑似的,事后她们会问为什么你们不笑啊,我们一般都会一笑置之,并且理由各有千秋。
是的,时常,你看得顶重要的一段感情,在这段感情的另一个主人那儿未必也有些殊荣。
类似于这样的事情,频繁地光顾着我们这群表面上嘻嘻哈哈形如坚固不摧的姐妹花们,我们心生异变,尽管拼命地维持着风平浪静,但事实是我们都清楚,我们的感情破绽百出,只是为了应付一个时代。
我记得我们在宿舍拍视频做留念,卢沁拿着照相机一个又一个地让我们入镜,我们虽然都对着镜头在笑,虽然都在各自地说着作别的矫情话,虽然都在恋恋不舍我们的情与谊,可最后的我们依然只是付诸一笑,甚至懒得对着镜头留下过多的废话。
大概是我们知道这个时代会造就我们的相亲相爱,每一天都可以在冰冷的机器借助下看到对方的面容。所以,我们并没有因为一时的分离而要死要活,抱头痛哭。
我和沈诺在毕业后的交流,基本上全是通过视频完成的。她疯狂地爱上了这个玩意儿,甚至在跟我开视频的时候,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她是在我们的视频当作一个直播间了。
我之前就说过,沈诺平凡了二十多年的人生终于在踏进职场的那一刻开了挂,她不仅踩着高跟鞋做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白领一族,而且还有无数前扑后继的追求者。
“其实我挺烦的,特别是这样,我又不想谈恋爱,而且我觉得谈恋爱好麻烦的。”
她摆得最多的一个表情就是愁苦地在视频里望着我,然后扶住她的额头,那一股子矫情劲,她总是做得那么地理所当然。
但是,她上一次在视频里忧心四起地这么对我诉衷肠时,她告诉了我一个惊天大秘密。
我当时吓得捂紧了嘴巴,沉淀一秒后,我放下手,非常平静地说:“别闹了,我还不知道你,你要是肯跟领导上|床,你至于换了几份工作吗?”
“我说的是真的。”她眉头皱得更深了,可事实上,她老喜欢用这样一副面孔来戏弄我。
“可我不信啊。”
“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又想骗我呢。上次卢沁宣布在西藏交了个男朋友,率先跨出我们的单身行列,你就直接整出个儿子超越她是吧?别闹了,你有那个胆,可绝对没有那个心。”我嬉皮笑脸地扯着。
沈诺的脸立刻垮下来了:“孟谖,我是信任你才跟你说的,你帮我出主意啊。我要怎么办啊。”
我瞬间就懵了,确认性地问她:“你刚刚说的,是真的?”
“嗯。”她烦躁地别过脸,“是真的。我骗你干嘛。”
第29章@29
直到那一刻,我才彻底清醒过来,我玩得最默契的朋友沈诺不声不响地怀了孩子,并且还要我帮她出主意,可是我能给她出什么主意,她肚子里的小生命无论如何也是要拿掉的,难道还指望着她把它生下来?
不过,我们谈话的最后,我还是保持了一贯的沉默,我没有勇气替她做这么大的决定,她肚子里孕育着的可是一个生命啊。
于是,我们的对话截然而止,沈诺也再没有主动联系过我,这让我有些帐然若失,好像掉了样东西似的难受。
但这类情绪并没有持续地困扰着我,因为我也遇到了烦心事,我积压起来的负能量一瞬间爆发,摧毁掉了我所有的理智,我灰溜溜地躲到了乡下,毅然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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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地过上了与世融绝的日子,就是张绵阳,我也没有通知。
“孟谖,你说我们会一直有联系吗?”乐嫣经常在我们之后的通话里问起我。
说实话,这个问题要真由我用心回答,那我很抱歉,它只会得到一个失望至极的结果。
于是。我尽量昧着良心跟她委婉地说:“顺其自然,你在一个阶段会遇到一些人,也注定会在一个阶段失去一些人。怎么说呢,反正你得习惯一个人。”
或许是因为近段时间流行“佛系”,我也跟着时尚了不少。
“唉,可是我特别希望我们能够一直有联系,一直都是好朋友,关系不会淡。”她在电话的另一头唉声叹气。
如果此刻的她能听到我的心声,绝对会把肺气炸,因为我的内心os是做梦吧你,那是不可能的。
回忆的牵绊犹如密集的蜘蛛网,密不透风。也只有在深夜,我才会放纵自己去分心。
这话说起来,是要多矫情就有多矫情,换作是十八岁的自己,我口吐白沫也要鄙视,并且闭口不谈。
乡下的夜晚出奇地静,尤其是冬天。许是因为快要过年了,前方不远的大街上年味特别浓厚,吃过晚饭,我爸爸的新儿子就吵着要我带他去逛逛,要不是我爸爸恐吓了他,我肯定得被他的小孩子欲望敲诈得体无完肤。
“姐姐,我们去放爆竹好不好?”我爸爸老来得到的这个儿子,看着挺结实的,而实际年龄只有六岁,除了每天到处乱跑不着家,还喜欢各种各样的冒险玩意儿。
我打小就不喜欢那些炸来炸去声音还特别响亮的东西,爆竹无疑是我的最恨,我甚至在震耳欲聋的响动里能流下温热的泪水,当然,我不是被吓哭了,就是眼睛随着爆竹的爆裂而合不上眼,也睁不开眼,别提多难受了。
“姐姐不能玩。”阿姨看了我一眼,开口打断了她儿子的无理要求。
“你跟着姐姐去楼上看电视,看光头强,行不行丫。”阿姨试图劝说这个吵闹的小家伙能陪我解闷。我挺感激的,但还是想说一句我真是谢谢你了,我不喜欢跟小孩子独处一室,我怕我会谋杀他。
“不要,我就要姐姐跟我玩爆竹。”他吐字不清,但很倔强,一双又大又黑的眼睛盯着我,甚至还偷偷凑过来点拉我的手,拉完后,居然还很羞涩地表以一笑。
我:“……”
“姐姐,你陪我去,好不好?”他嘻嘻笑着,拉着我的小手也开始摇来摇去。
我:“……”
蹲下来,平视他,那双像黑曜石般的眼睛紧紧地瞅着我,纯净得不像样子,果然,还是当小孩子的时候最好了,无忧无虑,便是眼睛,都还是纯黑的颜色,不像我们,因着年岁的增长,眼睛慢慢就变了色。
妈妈还跟我们住在乡下的时候,我记得有一次我站在她身后看她洗脸,我妈妈当时就跟我说:“小孩子家家的,别喝那么多茶,不然会变成黄眼睛的。”
黄眼睛在我们乡下也有另外一层意思,就是说一个人“忘恩负义”,我信了,从此以后不沾一滴茶,可是后来我照镜子,镜子里的瞳孔依然被换了颜色。
“姐姐今天才回来,后头的时间多着呢,今天就不要出去玩爆竹了。让姐姐早点休息。”我爸摸了摸他爱子的后脑,转头示意要我不要理这小家伙了。
我看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不由后悔太过冲动就住到了这儿,我原来可以去姥爷家,但因为怕他们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非要跟我说妈妈的事儿,我就头疼,所以退而求其次,尽管知道我爸爸的新媳妇对我颇有微词,但我仍然辣着她的眼睛出现了。
“明年什么时候出去上班呢?”阿姨拘紧地跟我唠着磕,我看得出来她为了我爸的颜面在故意和我没话找话说。
“年底才辞职,我还想放松放松再去找工作呢。可能要到这儿住到元宵了。”
我留意她的神色,观察她会不会把不爽直接写脸上,不过我失策了,她只是笑笑,甚至表露了一下爱怜,其实说同情也不为过,因为她的过来人身份让她猜到了我的处境和遭遇。
“正好呢。你爸爸常常念叨着你,我还说光念叨着有个屁用,又见不着你人,你也是的,阿姨说句不好听的,跟了有钱的娘就忘了没钱的爹,你爸这几年哪一次不是叫你回家来住住,你听过没有呢?小孟啊,你爸爸虽然是跟你妈过不下去了,你多少有些恨他,我们能理解,但他毕竟是你爸。你也不能全把过错都推他身上,你妈不可能没错儿。”
我捧着小家伙慢腾腾端过来的茶水,心下了然,这阿姨是要跟我翻旧账呢,并且还是挑着我爸爸前脚出门的工夫。
我说:“这些我都知道。阿姨,我其实挺欣慰的,就是有你在我爸爸身边,这样我爸爸就不会孤独了。”
“不管有没有阿姨在你爸爸跟前,你还是多回来看看你爸。你爸爸他,也不容易。”
阿姨垂下眼,拥住挤进她双臂的小家伙,埋首在他劲项里蹭了蹭,惹得那小家伙咯咯直笑。
他盯着外面刮着呼啸冷风的夜空,偶尔炸开的烟花都令他兴奋地拍手,忽然,他大叫说:“姐姐快看,下雪啦。”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我打小就喜欢过年的那天下一场暴风雪来衬托气氛,这一年,大雪如约而至,早晨推开窗,银装素裹,鞭炮声也不绝于耳。
我爸的小儿子蹦蹦跳跳地在楼下的坪地上跑来跑去,别提多欢乐了。我小的时候和他一样,比他还折腾人呢。
我爸一边敲我的房门,一边同我说着话:“小谖啊,你堂哥和堂嫂下来了,跟你堂嫂说说话吧。”
我堂嫂是我的初中同学,上高中时我们两人的关系还算得上和谐,至于后来就有些针锋相对了。我们整整一个大学没有彼此联系,最后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看上我堂哥的,对于他们怎么搞到了一块儿,我至今仍不明白。
我在房里应声说:“我跟她有什么好说的,算了吧。我想静静。”
我爸站在房门口静默了一会,才施然然地下了楼,我听见他们在楼下的欢笑声,以及我爸的小儿子欢快叫我“姐姐”的幼稚童声,我微微弯了弯嘴角,然后拉开门,走了下去。
他们看到我似乎很错愕,尤其是我的初中同学,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了,她的女儿此刻正由她抱在臂弯里,咬着手指头傻呼呼地笑,但长得可真像我哥,一点儿也不好看,所以我连伸手去抱她的欲望都没有。
转而,我弯腰抱起了那个重如千斤的小弟。我其实特别后悔我的这个决定,这小家伙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因为他们是来我爸家拜年的,理所当然,我那个阿姨便准备了一桌子的菜来招待他们,并且还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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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利落地把我叫去招呼他们了。
我们一行人坐在客厅里,像是被强行凑到一起打麻将似的,没办法地攀谈了起来,彼此都透着数不尽的尴尬。
特别是我那个在外不着调的堂哥,我曾经在我爸和我伯伯的聊天里听到有关他的一折新闻,据说他在外面办了张信用卡,因为刷起来的感觉很爽还是怎么的,反正他只顾着刷没关心还贷了。
于是银行找到了我伯伯,我伯伯不是很有文化,当时接到电话差点要吓死,因为他以为我哥哥得了绝症。
虽然后来知道是一件乌龙了,不过我伯伯还是由衷想说:“要是那个电话确实是医院打来的还好些。”
人们不都说父债子偿吗?但在我堂哥身上,摆明了就是子债父偿,并且他一个三十好几的人了,非但没有家庭责任感,而且多次靠着两位老父母养着,我非常敬佩他的是,这么大个人,居然也好意思向家里伸手要钱!
我坐在他对面,他时不时地问我两句无关紧要的话,我应付着回答,至于我的初中同学,我真不知道怎么开口跟她说话,因为她的话里全是过来人的经验,我直觉她跟我阿姨能谈得投机,尤其是在生儿育女这方面。
我们彼此尽心思地尴尬对峙着,最后还是一个电话解救了我,不过在我看清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时,我就不那么雀跃了,我敢肯定张绵阳找我没有什么好事,大过年的,我可不相信他是来跟我说新年快乐的。
果不其然,我一接通电话,他360度无死角的懵逼模式就开启了,我头疼地扶住了额,只听他在里面十分无措地说道:“孟谖,我跟你妈妈要了你老家的地址,我现在应该是到了你家附近了,但我不知道怎么走……”
我:“……what?你说什么?你到我家附近了?你是说的我在b市的那个家吧。”
这里可是乡下啊,他居然就这么跑过来了?大过年的,千里迢迢,风雪无阻啊。
“哎哟,不是你在b市的那个家,是你老家。”我能想象他皱起眉头不停张望的萌蠢样子。
我心一下子软了,我温声说:“昨天晚上下那么大的雪,你是怎么过来的?哎呀,先不说了,我现在就过去接你,你具体说个位置。真不知道你干什么要跑到这里来……”
我一边数落他,一边跑上楼换衣服。我爸端着要上桌的菜站在楼梯角看了看我,便在我换好衣服下楼的时候站在了屋外,意思是要和我一块儿出去。
“爸,你就不问问我要出去接什么人?”我试探性地问。
我爸和蔼可亲地笑着说:“是男朋友吧。你这么大了,确实是要谈个恋爱了。爸爸还等着喝你的喜酒呢,哈哈哈。”
我:“……嘿嘿嘿。”
张绵阳等在车站的大厅里,手边两个大箱子,看到他这个阵仗的时候,我真是很庆幸我爸跟着我一同出来迎接了,不然这得怎么弄过去哟。
“伯父好。”
他立正稍息,对着我爸就是一个九十度童叟无欺的大鞠躬,我爸受宠若惊,差点也回他这么一个大礼,奈何老腰弯不下去,又加上我在旁边使劲儿扶着不让他行此大礼,我爸才讪讪地作罢。但我爸还是不甘心,最后又热情四溢地跟张绵阳来了一个友好的握手。
我瞪张绵阳:“谁叫你跑到这儿来的呢。”
张绵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这个嘛,现在不方便说,我们去了你家再说……”
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你不用跟着家里人过年了是吗?”
张绵阳挠挠脑袋,非常的不好意思,脸也燥得发红,我心说算了算了,人都来了,还纠结他为什么跑来干嘛。于是我和我爸准备一人一只箱子把这尊大佛迎回去。
结果在我要死扛上那只一看就特别重的箱子时,他拉开了我的手,“我来,你来接我,我就很开心了。”
我爸轻轻地咳了一声,然后果断地扛了箱子大步迈出,好像我们碍着了他的眼似的。我和张绵阳赶紧跟上,一路无话。
不过,当我们仨迈着整齐的步伐回到家的时候,先是小弟扑过来要好看的哥哥抱抱,然后就是我阿姨愣在那儿眼神赤|裸地打量起了张绵阳,似乎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以我的秉性居然能找到这么优秀的男朋友。
最后,当然是我的初中同学和我堂哥的不敢置信,他们简直快要把“无法接受”写脸上了。我全当没看见,从容地向他们介绍了一下张绵阳,并指挥张绵阳应该怎么称呼他们。
我看得出来,一向沉默少语的爸爸是看好张绵阳的,我从他的目光里读出了赞许,这点,让我很开心。
我的初中同学说话了,她笑盈盈的嘴脸尽管使我特别不舒服,我仿佛又受到了她在高中时对我做的那些恶心事的影响。
她说:“我以前就说什么来着,孟谖肯定会找到个特别了不起的男朋友呢,果然吧。我昨天还跟你堂哥说,你这次好不容易回来,我们要张罗着给你找门亲事,看吧,这就不用了。”
我堂哥附和着说:“我那天是怎么回你的?孟谖人家是大学生,又在城里坐办公,哪能看得上咱们这里的穷小伙。幸亏你没张罗,不然人家还不一定领情。”
张绵阳一脸懵逼地瞅着我,我心说吃你的饭,于是狠狠地给他夹了两筷子瘦肉,亲自上阵。
我先是像个神经病似地低头笑了笑,然后才慢慢抬起头来看着面前那两个人说:“堂哥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不领情?凡事得讲良心啊。不过堂嫂,堂哥有一点说得不错,你给我张罗的,我肯定得瞧不上,就你那看人的眼光,真的太难说了。”
我爸朝我使眼色,我知道话说得过了,赶紧闭嘴,只得闷头吃饭。他两人也终是消停了,没再拿我说事,最后桌上就只剩下阿姨的布菜声和小弟黏着张绵阳的奶声奶气了。
曾经有人在席湘的直播上问过她这样一个问题请问你怎么看待cao粉?
她撩了撩头发,说:“大概是我这人比较保守吧,我不建议乱搞。”
时隔半年,不建议乱搞的席湘不但弄出了人命,还差点把自己的大半辈子折进牢里。
虎口脱险后,她似乎懂得稳定了,或者说是她从良了。她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告知我她要结婚了,这是谢择远才刚刚结婚没多久,我被震惊了,不敢相信她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一个永远的下家。
我问她:“你什么时候结婚?”
她笑了笑,别提多滋润了,嗓音也懒懒的:“你先说你来不来当伴娘,你要是来当伴娘,我就告诉你,我什么时候结婚。”
我强忍住没有把电话直接挂掉的冲动,耐着性子说:“我来喝个喜酒还行,要是当伴娘,那就算了吧。”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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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为什么。席湘,你总得先告诉我,你那个新郎是谁?”
“他啊,你认识的。”
“我认识的?你身边那么多男人,我哪里认得过来?我看你还是老实说吧,我猜来猜去,也猜不出来,总不会是那个已经下了十八层地狱的黑社会男人吧。”
“孟谖,你嘴要是再毒点,我真想杀了你了。”
“谢谢,我一直都知道你们想杀了我,但你们总得有这个本事啊。”
“好了,我告诉你吧。”席湘妥协似地说,“新郎是曾经跟我因为扮情侣就认定我真的和他是一对儿的那个人。”
我:“……”人生真的充满了戏剧化。
我最终还是没能去成席湘的婚礼,我和张绵阳在乡下忘我地待过了元宵。
元宵是我童年的记忆,我喜欢那天晚上的千灯万火,也喜欢自己亲自一盏盏点亮它们的兴奋感,所以我义无反顾地带着张绵阳又经历了一次儿时的趣味。
那天晚上,我问张绵阳:“你为什么喜欢我?”
他笑呵呵地答:“这个问题你以前就问过啦。”
于是,我变着法子问:“那,是不是你喜欢的样子我都有?”
他摇了摇头,故作高深:“不,你没有。”
我:“……扎心了。”
他迅速弯腰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又低低地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
不过很可惜,我没有听清楚,“你说什么?”大概是远方的爆竹声太响彻山谷了,简直震耳欲聋。
他说:“我说你丑。”他像是要盖过爆竹声似的,差点要把我的耳朵吼废掉。
我直接甩了一个白眼,“说得好像你有多漂亮似的。”
我同样嘶声力竭地吼回去,然后我们齐刷刷地转过脸,看到小弟一脸茫然地望着我们两个,那眼神简直了,居然会出现在一个六岁儿童脸上,他像是在看白痴。
我承认,在我人生当中最后的半个月时间里,我过得很快乐,不全是因为有一个人陪在我身边,缓解了我一直以来觉得的孤独,更因为我完成了很多事情,譬如回老家看望爸爸,和喜欢的人一起度过一段山间岁月。
总之,足矣。
回到b市,我妈和谢叔叔已经双双去旅行了,我几乎天天能在朋友圈里看到他们日益上涨的恩爱系数,我妈笑得特别开心,而举着相机为她拍照的谢叔叔总会不甘被埋没地露出半张脸,同样笑得很开心。
到于谢择远和罗蔷,也选择了一处风景胜地顺利度过了蜜月期,不过我倒是极少看到他们秀恩爱,好像恩爱是不存在的,就连他们结婚,也是悄无声息就结束了的。
我没有再联系席湘,也没有和大学的其他小姐妹花们通讯,我似乎要把自己无声无息地蒸发掉。
而事实也确是如此,我在那间空房子里待了三天,最后决定去冰岛,我想,我大概是不会再回到这里了。
我这个人,向往美好,明知道千般万般假想出来的温存世间罕见,但就是侥幸地欲要赌一次输赢……最后,我输了,输得一塌糊涂,我爱她,不知道会爱多久,但我知道我爱她肯定比她爱我的时间更长………
湖水很冷,仿佛有冰碎在了不流动的死水里,触不到底,却蓝得令人心驰神往。没有席湘,没有张绵阳,我在水幕的尽头只看到闻令转身离开的背影,她看向我的最后一眼,隔了时光的长河,真的是判若两人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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