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列下的死亡信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叙晗yeol
“哟,你们两个人挺恩爱的嘛,都知道同仇敌忾了。”
席湘冷冰冰地做出评价,然后直接摁下了电话,我肯定,接下来的半年内,她都不会主动联系我了,她不每天扎小人似的诅咒我一百遍,都算她特别仁慈了。
不过,世事难料,她的男朋友突然离奇死亡了,她理所当然地找上了我,我们又和好如初了。
我在寒风料峭里等候着闻令,我终于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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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了一把她之前在楼下等我的苦逼心情,但我相信她是雀跃的,而我是实打实地苦闷,因为我是被我妈赶出来的,在张绵阳进到我家的那刻开始,我妈便和他建立了排除异己的屏障,我连在门口都待不下去了。
闻令从车上下来,见我一边跺脚取暖,一边龇牙咧嘴,不由一碰面就取笑说:“我听阿姨说今天还来了贵客,有贵客你不去招待?”
我心说哪有什么贵客呢,还不是张绵阳!不过话到嘴边,我换了种方式:“你们不都是贵客吗?我负责在楼下迎接,你是最后一个,这不他们都上去了。”
“是吗?”她笑着揽着我的肩膀,然后搂着我一块儿往电梯里挤。
我被半拖半带的,走得别提多别扭了,我推开她,好不嫌弃:“我这衣服是刚洗的,你能不能不要把你的灰尘全沾我身上?我真是谢谢你了。”
“……”她讪讪地松开,眼神颇有意味,最后妥协说:“好吧,就你爱干净。”
封闭的电梯里一时陷入了沉静,我暗自懊恼刚才把话说得太重了,但转念一想,她又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应该没关系,不过我还是没守住眼神,尽往她身上招呼了。
两三眼之后,她慢悠悠地说:“要跟我说抱歉吗?还是别了,我了解你,你嘛,爱干净,而且我又不是那么容易跟你有隔阂的人。对了,席湘最近有没有……那个你。”
难为她第一次主动跟我提起席湘,我说:“那还真得多亏你,要不是你上次一句话堵得她哑口无言,她也不至于跟我闹半个月的别扭。”
“哟,这是在怪我咯。”
“不怪你怪谁。我和她好好地说着话,你突然插进来,还夺了我手机,你让她怎么想,她本来就对咱俩有意淫之心了,你忍心看着我跟她的友谊崩溃啊。”
“好好好,是我的错。但这也是她失信在先。”后一句要不是我耳尖,还真没及时捕捉到。
我心下一愣,然后直接问出了口:“什么失信于先?你和她分手的时候难不成还弄了个约定?”
“差不多,想知道吗?等有了合适的机会,我就告诉你。”她老神在在地挑着眉。
我:“……”
我确实挺好奇的,但那归根结底也是他们两个的事,关我啥事!于是,我做了一个特别嫌弃的丑陋表情,在电梯“叮”地一声响后,张绵阳一脸错愕地望着我,似乎不能相信我还可以丑成这样,我真是谢谢他放自如的面部管理了。
他挠着脑袋,大概是想表达他突然出现在电梯门开的那一瞬间是因为什么,而在我看来,他是在琢磨怎么摆脱我这么一个丑起来吓人的女朋友。
我们三人都有些尴尬。还是我妈老练,头一探,就伸长了手吆喝:“你们仨愣在那干嘛,赶紧进来,开饭了。”
罗蔷和谢叔叔在布置碗筷,罗蔷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贤妻良母的味道,而幸福的准新郎谢择远则在沙发上忘我地开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头简直要捅进屏幕里。
谢叔叔忙里偷闲地转过脸来跟我们打招呼,顺道提一下谢择远:“他在赶设计。”
闻令一边放下带过来不成敬意的礼品,一边问:“是婚礼会场吗?”
谢叔叔点头:“不错,他想弄个与众不同的婚礼,全交办给别人,他不放心。”
“那有什么不放心的,就他那设计头脑,还能赶得出来吗?”我不咸不炎地说完这句话,就准确无误地挨了我妈一掌,她就差没吼我了。然后我看到她朝我使眼色,大概意思是我要和张绵阳双宿双栖,位置嘛,已经给我俩安排好了。
我:“……”
于是,当我们所有人落座下来,就会发现我们都是成双成对地坐着的,除了闻令。
我妈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她是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意外。倒是闻令,愣了一下后,神色立马恢复自然,反像个东道主似地吆喝我们。
我们:“……”
第26章@26
因为是一顿家宴,目的很明确,所以谢择远和罗蔷便站起身来,挨个儿对着我们敬酒。
我们虽说不上受宠若惊,但尴尬是冒出来了的,尤其是我,我真不想拘泥于这种形式,还让不让人安分地吃饭了。
谢择远一杯酒敬我妈和他爸,先是感谢他爸把他养这么大,再是细数我妈对他的好,我听着都快要起鸡皮疙瘩了,他还不放过我们,继续长篇大论,说真的,我第一次见着他这么能说会道。
正在我准备向他竖起一个大拇指时,他仰头一饮而尽,豪放得简直像是换了个人,这还不算,紧接着,他的目光就锁向了我以及我身边坐着的张绵阳。
他说:“孟谖,话不多说,我祝福你也早日成婚。”
我:“……”
张绵阳:“……”
最后,他颤悠悠地看向闻令,闻令没有看他,只自顾自地吃着菜,末了,只得摆手让他坐,别搞这些形式主义,她也快崩溃了,谢择远看她的眼神别提多深情了,仿佛在看前女友。
他倒是不甘心了,直勾勾地瞅着闻令,说:“闻令,你也一样。”
闻令:“……这……我得先有一个男朋友是吧?”
谢择远终于闭嘴了。
吃完饭,张绵阳原本是要跟着我进我房间参观一下的,结果我还没拉住他的手,谢择远就抢先一步拖走了他。
我怒目而视的时候,谢择远很是不好意思地向我开口:“你男朋友先借我用一下,我觉得他的创意挺好的,想跟他交流交流。”
我:“到底是你俩结婚呢,还是你和罗蔷结婚?创意的事儿,你不应该问罗蔷的意见吗?”
贤惠的罗蔷此刻又帮忙拾残局去了,谢择远看了那边一眼,垂头丧气,看得出来罗蔷由着他瞎折腾。
张绵阳说:“孟谖,要不我……”
我头疼地摆手:“行吧,你去吧,我成全你俩的双宿双飞。”
这时,闻令亲昵地靠在我颈窝,得意地瞅着张绵阳:“那我就把你媳妇领走了咯。”
张绵阳忽然绽放了一个天大的笑容,我真的怀疑他腐男,他好不欢乐:“啊,你们两个又想玩我。”
我:“……”他这样子真是好智障啊。
闻令:“……”
我和闻令在房间里坐了一会,都没有开口说话,我还沉浸在张绵阳的神奇欢快中,至于闻令,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最后还是她打破沉默,她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和席湘为什么分手么?我今天告诉你,想不想听。”
我可是还记着她在电梯里的话的,我说:“这么快就找到合适的契机了?”
她笑:“那是当然。”
她们的分手并非是一蹴而就的,在彻底分掉之前,闻令曾死乞白赖地做过很多挽留的事,尽管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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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次去找席湘的时候,对方总会跟不同的男人在一起,动作亲昵,神态暧昧。
“我一直想问你,当初为什么要提出分手?”
那应该是闻令最后一次去找席湘,实在是忍不住对方的冷漠了,才质问出口的。
“都分手这么久了,你再问,还有意义吗?你怎么不扪心自问一下,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分手?就这么想知道答案吗?那我告诉你,因为我累了。”
“别说你累了,我也很累,但我还是愿意一直一直喜欢你,为什么你就不行?你男朋友换得比衣服还快,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累?”
“是啊,我男朋友换的比衣服还快,那你呢,情深不渝,情有独钟。你怕是搞错人了,你也不想想你一腔深情付给谁了。我又不是傻子,我还看不出来吗?”
“席湘,你可以对我的喜欢视若无睹,但怎么说呢,也请你不要践踏……不然,连一点好的回忆都留不下,我真的会后悔拿这么长的时间去喜欢你了,结果才知道,根本就不值得……”
“你现在才知道不值得啊,其实也不晚,你不是可以全身而退了吗?闻令,你知道我生平最不喜欢那两种人吗?一个是你这样的,表面上念念不忘,实际上呢,我只想送你两个字——呵呵;还有一种嘛,就是孟谖那样的,你们可真是一对儿啊,合起伙来折磨我,是不是有快感啊?你也别因为咱俩结束了就丧来丧去,你还不是因为孟谖吗?我可以答应你的,我跟孟谖会是一辈子的朋友,至于咱俩,还是老死不相往来吧。”
“谢谢。”
“不客气。”
之后,她们果真再也没联系了,当然,也没有再见面,就像一场闹剧,闹过后就沉寂了,连一点藕断丝连都没有。
往事的缅怀,似乎需要一些必备的添加剂,不然会失了重量,在闻令准备向我问一问席湘的近况时,席湘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她看着我,我看着她,不知道该不该按下接听。
不过,这没有困扰我多久,因为闻令果断地替我掐掉了吵闹不休的它,我男神的歌喉居然也有让我觉得聒噪的一天。
我不满地抱怨:“你这又是何必?”
我抢回手机,无暇顾及因为谢择远忙着和张绵阳交流心得而忽略掉的罗蔷,即使她都站到我的房门口了,我还是耐着性子同闻令讲道理,其实说是道理也不确实,闻令她只是在陌生人和熟人之间,选择了我而已。
闻令显然也看到了立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罗蔷,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然后拉着我的手,一齐舒舒服服地陷入了我新买的那个一人坐小沙发上。
她说:“我不像她,能够做到转身之后就可以去爱别人,还反过来气势汹汹地指责我。我这人吧,心胸狭隘,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我推她:“你给我起来,都快被你坐扁了。”
我其实是想缓解我们三人之间涌动的莫名尴尬,但我忽略掉了我落座在闻令的腿上。
我之前就说过了,罗蔷是我妈心目中的女儿标准,为什么呢,就是因为罗蔷的文静和贤惠。
但是罗蔷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她性格太内向了,就像现在她站我的房门口,即使我用眼神示意她进来,她依然要得到我口头上的认可,她实在是太会时时刻刻把自己当外人了,尽管我妈恨不得把她当亲生女儿,她待在我们中间,仍旧束手束脚。
“哎呀,罗蔷,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家就是你家,你不用那么地见外啊。”
我头痛地把她拖进来,然后安排她在我的床上坐下,整个被我演绎得一气呵成并且相当自然的过程里,她明显踌躇地呆愣了一下。
她看上去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知所措,坐得规规矩矩的。我没话找话说:“你和谢择远的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
她说:“还行吧。”
看得出来,她对这场婚礼没抱什么特别大的期望,不知是不是我错觉,我感觉她对谢择远没什么感情。她永远是那副淡淡的神情,似乎什么都在她的周身激不起一丝涟漪。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罗蔷紧张地盯着门外瞧了两眼,意思是我们方才聊得激动,没有锁门,所以她的出现变得很是突兀。
她向来如此,在我家住的那两个暑假,我看着她如履薄冰地穿行在客厅和卧室,我替她的敏感心思备感头疼,她是真的放不开,就算和我偶尔聊得投机,我也能发现她多有保留,不是一个能和别人打得火热的人。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我刚刚还想去客厅把你叫过来呢。张绵阳是不是和谢择远在聊婚礼现场?那我妈和谢叔叔呢。”
“孟阿姨和叔叔在厨房里。”罗蔷履行公事似地跟我报备了起来,我和闻令颇是默契地对视一眼,静静听她说完,“我也是才知道,原来你交了男朋友。我之前老是听你妈妈说你在相亲,相了很多次。不过,你这个男朋友,长得挺不错的呢。而且,我也感觉他懂很多的样子,择远现在在跟他讨论婚礼场地的布置。他们聊得太投入了,我就没什么存在感了,然后我就来找你们了。”
其实她真的没必要同我解释这么多。我只好借机挑开尴尬,与她故作亲昵地拉了下小手,我说:“马上就要当新娘子了,会不会很紧张?”
“说紧张就有点过了。”她抿了抿嘴,“结婚又不是什么大事情。”
我:“……”可怜巴巴地望着闻令求助,闻令别过脸,一副“你可别看我了”的傲慢神态。
于是,我们之间应该要进行得非常愉快的对话就这么戛然而止了。
因为年关接近的缘故,公司的氛围扭曲成了一个紧张的形态,我们照常地忙得晕头转向,同样地,我们不清楚自己每天繁忙的工作时间里具体都干了什么。
不过,我们倒是在一件事上心知肚明,那就是我们顽固得无坚不摧的整体正在声势浩荡地分崩离析。
有的人忙着在最后的关头递上辞呈,拿着年终奖迅速闪人,离开这忍受了一年的是非之地,在走之前,他们似乎要一吐为快似地渲泄一番苦闷,于是又多了鸡飞狗跳,他们让公司本该严肃的氛围,突然之间犹同被扣进了快要过年的兴奋感当中,显得非常突兀。
而有的人则拼了命地要博好年关业绩,争取明年一到,职级便能更上一层楼,不用再受别人的大呼小叫,并接力似地对别人大呼小叫。
我作为其中的一分子,在茶水间里听多了同事们的各种打算,原本一颗斗志昂扬的心,也渐渐深沉大海,不是对未来的迷茫,而是对无味却又持续的生活感到了乏累。
是的,像我们这类人的生活,就算是换了无数个公司,拥有了无数个开始,最后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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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到一份“厌倦”,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你以为你在往前进,你打磨的是自己,其实你只是在鬼打墙的方圆百里内转圈圈,并且在用对待仇人一样的愤恨折磨你自己。
你被命运耍得团团转,你还以为你获得了新生,真是愚蠢啊。
乐嫣以前不管工作有多繁忙,她都会尽职尽责地跟我通过漫长的电话时间来抱怨几句不能如愿所偿的平凡生活,在她的感染里,我多多少少也会对现下的生活状态产生不满意,但那又能怎么样?我们只能为了温饱而勉强地活着,千万别提能够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了。
大概也是经历了工作的彻底洗礼,她作为一名公务员,除了要上山下乡,还要周旋人际关系,倒不像以前那么激动地跟我谈天说地。
其实算不上谈天说地,因为她很多时候都在说她的白日梦,什么韩国、练习生这类的字眼,我真是听了头疼。
所有的事情有了时间的参与,你就别再妄想着能再博一回重头开始,可是她像是打定了主意似的,那个时候不论我说什么,她死也不愿意睁开眼睛看清现实。
于是,后来我也懒得打击她了,就让她沉睡不醒吧。然而出乎我的意料,她竟然自己醒了。不过,我可没少劝慰她,用到了连我自己都唾弃的文艺调。
我记得我是这么安慰她的:“愿我们有下辈子,不为世俗所扰,都能全心全意地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我原以为她会感动,或者认同,结果她来了一句:“孟谖,我下辈子想做一棵树,小鸟也行,反正不想做人了,做人好累的。这辈子就够我受的了,我想都不敢想下辈子的事。太可怕了。”
我:“……你不想去韩国当练习生了?”那不是她的终极梦想吗?这么容易就放弃了?
她在电话那头直喘粗气:“我不想了,我一点儿也不想了。还是让我做棵树吧。小鸟也行!虽然我还是一个愿意相信美好的人,但如果老天不肯大方赐予的话,那就算了吧。我一直觉得我是一个豁达的人呢,但这也要看是对什么事啊。”她最后下结论,“活着太糟心了。”
我默默地喝了一杯接一杯的咖啡,然后捎上另一杯咖啡。我的上司前不久辞职了,原因我不清楚,过后不久我便被派给了另一个上司。
这个上司肯定是没有晏铮那么让我深受吸引的,因为她是女性,当然,也并不全由于性别上的无法相吸,而是她优雅致得过了头,让我想到了席湘。
我和席湘已经又有一段时间没有再联系了,她总是神出鬼没在我的周围,我想她的时候,她不会出现,好像有意要跟我作对似的,而我差不多快要把她忘记了时,她又腾空出世了。
我其实特别想将她留在我脑海中的印记统统抹掉,结果才发现,除非百年难得一遇的失忆突然降临在我身上,否则,我怎么也摆脱不了她,尽管我的挂念对她对我都是一种折磨,我想看着她从巅峰摔下去,尸骨无存,但又想着她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我曾经定义过席湘的为人,我觉得她活得既矛盾又立体。而反观我对她付出的真情实感,我同样矛盾又立体。
真情实感地在乎一个人以后,要真想把她忘得一干二净,还真是一件难事,我嘴上虽然说着释然,心底呢,我比谁都在意她。我知道,我一直以来都对我们之前断断续续的友情而留有余地,以至于后来的我,再也很难待另一位友人这么上心,也许是无人足以真情相对,又或者是真心已付,内里早空。
不过,更多的时候,我是在怀念和晏铮相处的那些日子,晏铮虽然时常对我凶巴巴的,但我从未在他身上感受到对我的真实恶意,至少我跟他待在一块儿工作的时候,我不是痛苦的,甚至有点雀跃,尽管我的激情全来源于对他颜值的追崇。
而跟这位新上司相处,我的整个身体都像被掏空了,也无法全力应付她。她简直比鬼还可怕。
晏铮突然辞职,要说谁被他弄得最措手不及,绝对不是我们的顶头上司,也不是他共事的其他同事,而是我,一个只由他支配的小喽。
说起来,在我很不懂事的大学之前,包括大学时代,我都自认为我生来便注定不凡,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是有多大的自信,居然可以把自己的愿想捧得那么高不可攀,总之,我的梦想很伟大,在这个伟大的梦想里,我同样伟大地活着。
然后到了今天,我才恍然觉醒,我不伟大,甚至于我的梦想,都是无稽之谈。
我当初梦想中的自己有多么地高不可攀,那么我现下的自己就有多么地低入泥土。
晏铮,是我为之少数中颇为钦佩的人。他,其实是我多年前做梦也要成为的那一类人。
第27章@27
我那天站在公司的楼下等了他好久,他才姗姗来迟,看到我像个傻缺一样地等着他,他神色有一丝缓和。
“这么冷的天,谁让你在这儿等的?”虽然他大吼大叫,气势汹汹的,但我却莫名地觉得温暖。
我说:“是我自己要在这儿等你的。在公司有些事情问起来比较突兀,我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你,如果我约你的话,你也不见得同意。所以我就只能在这儿碰碰运气了。”
“然后,你就算冷得要死也要坚持着等到我出来?”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不然呢。你这么神龙不见尾的,我要是去商场转转,肯定就会错过你了。我好不容易逮着了这么一个机会,说不定明天你就不来上班了。你不跟我道别,我还不能死乞白赖地先下手为强吗?”我牙齿冻得直打架,但也拼着一口气抢白了他。
他的脸色看起来苍白极了,他的眼睛也因此瞪得更大,好像我是个让人反感的追踪狂,他说:“那你也不用跟程门立雪似的站在雪地里苦巴巴地等我这么久吧。”
“不等你这么久,我就见不到你啦。”
他的嘴角抽了抽:“你这话有歧义。说得好像我马上要死了一样。”他微微正色,“你要问我什么?”
“为什么突然要辞职?”
“我辞职对你影响很大吗?”他反问我,甚至带了揶揄。
我:“……”
是啊,他辞职其实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换了个可以跟随的上司而已,我这么大张旗鼓地来问,非常不妥啊。
“你是我见过最没有默契的搭档了。”他说,“不过,你要坚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未来还是有希望的。凡事要懂得自己出头,别老想着依靠别人。你自己想想,你跟我出项目的这一段时间,你给我惹了多少麻烦。如果你今天来找我,只是想口头阐述一些感激的话,那还是不要说了。你有空来绞尽脑汁地对我感恩戴德,倒不如琢磨一下怎么让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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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早点独挡一面。”
我:“……”我的小心思难道就这么容易被别人窥透吗?真是好失败啊。
他拍拍我的发顶,而我感动的泪水已经酝酿着马上就要夺眶而出了,尤其是他拍上我发顶的那一刹那,他让我想到了良师和益友。
当然,我其实更多的是花痴他那张脸,并且深深地感动在有这么一个大帅哥对我悉心教导的美好幻想下。
然后他震惊的声音从我的头顶泻了下来,还夹着惊恐,“哇,你是不是好几天没洗头了。”
我:“……闭嘴,昨天才洗的。”
“那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所以才被人泼了一头的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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