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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列下的死亡信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叙晗yeol
有一次,她一个人沿着秋后的公园走,看到拍婚纱照的一群人忙来忙去,新娘和新郎不断地变换姿势,而举着摄像机的指挥者斗志昂扬,似乎要拍出世间绝美的风景。
她站定看了一会,并不是因为那情景有多么美,而是她忽然想到了一件悲伤的事。
如果她有那么一天,愿意出席成为她的伴娘的人,会有吗?
“你说谁骚呢?我要是有你一半的骚劲,我肯定都快要儿孙满堂了。”
席湘霍地就从工作间里站了起来,吓得那妖艳妹子忙不迭地退了大几步。她抬手压着肚皮,好像在护着什么,不敢跟席湘硬碰硬。
而事实是席湘压根就没想过要对她动手动脚,不就是一件衣服吗?虽然她挺宝贵着的,但还不至于像个泼妇似地对人大打出手,尽管她真的手痒痒,特别想两个耳光招呼在这个女人的脸上。
“请你说话注意点。”
许真真咬牙切齿,大概是被戳到了痛处,所以她如同惊弓之鸟,凡是牵扯到生儿育女的相关词汇,在她听来都像是知道了她的秘密。
她一面默默忍受着周围麻木不仁的同事们的围观,说来也奇怪,明明席湘在这儿风头尽出,被针对的人应该是席湘,可每次一旦出事,反而是和席湘对立面的那人输得一塌糊涂。
她不禁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有什么异物似乎要突破狭窄的喉口,酸水直往上冒,她难受得眼泪哗哗长流,呕吐感袭击着她敏感的感官,她不得不捂紧嘴巴,冲向洗水间。
临门的时候,她听到席湘镇定自若地跟围观群众们说:“她之前不一直是个色|情女主播么?这个暴露程度就受不了了?”
“她就是没事找事呗,我看她穿过更暴露的,毕竟人家是色|情女主播。”
“对呀,色|情女主播的脑回路哪里是我们跟得上的,大家理解一下嘛。”
趴在马桶上吐了一会,许真真才觉得稍微好点,至少那种奇异的感觉消散了。她站起来,去洗手台,明亮的镜子里映出她惨白的一张脸,她对着镜子笑了笑,然后从包里掏出唇是时候该补个妆了。
可是,那面平滑的镜子里,除了她的脸,还有一张让她不舒服的面孔,此时,那张姣好的面容正在向她露出挑衅的微笑。她看着反胃极了。
“你跟进来干什么?是不是让你失望了,我不是进来痛哭流涕的。”
“怕你怒火攻心流产。”席湘也拿出一支唇,慢慢将唇又上了一层更鲜艳的颜色。
她抿了抿,转过头来对着许真真,说:“你吧,就是不知道脚踏实地干,像咱们这种想赚来得快的钱的人,不出卖点色相,又哪里能够如愿以偿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钓着了个金主么?拽得跟什么似的,我一没招惹你,二没抢你的主顾,你犯得着跟我过不去吗?我知道,你现在金主没了,肚子里又怀了种,脾气爆了点,不过没关系,我不介意。但是,你也别拿我的衣服出气啊,我的衣服惹你了吗?”
许真真的嘴唇嗫嚅着,似乎想要开口说什么,但迫于对席湘的威势,她硬是强咬着牙不吭声。唯独眼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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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如同充了血,拼命地反抗着席湘的盛势凌人。
席湘一点儿也不怀疑这人会不会当着她的面掩面痛哭。她好整以暇地观赏着新做的指甲。
“想知道我为什么清楚你怀了种吗?因为你的那个金主,就是我的男朋友啊。”
“……”许真真立时觉得整个天都塌下来了。
“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不过,你弄坏了我的衣服,是不是要有什么表示?我吧,特别怀旧,我的衣服坏了,可那是我的回忆啊,就算是坏成了渣滓,我也舍不得把它丢掉,你有那么大的狠劲,拿着它出气,就应该有非常大的动力去帮我补好它的,是不是?”
席湘的纤纤十指,不轻不慢地落到许真真颤抖的肩上,微微一捏,笑得别提有多慈祥了。
“他喜欢乱来男女关系,这我知道,我也挺纵容他的,要不是看在他是我衣食父母的份上,我早就把他让给你了。”席湘的目光挪到许真真尚且平坦的小腹上,“这孩子,我建议你也别打掉了,毕竟是你俩的杰作。留着做个纪念。”
“你不要以为我怕你。我不怕你的,席湘,你再厉害,也还不是在这儿跟我们一样出卖色相?”
许真真猛地撞开席湘,眼睛睁到了极致,那双含着泪的眼里是惊,也是恐。
席湘被她推得险些绊倒,抬头望向许真真时,怒意横生,“你发什么疯?”
“我没有发疯,你才是疯子。”许真真冲她低吼,“席湘,你不知道你自己像个神经病吗?真以为长得好看一点,就可以掩盖住你得了病的事实?”
席湘:“……我看你是疯得不轻。”
许真真抹了眼泪,重新回到工作间。可一看到那稀里糊涂扯坏掉的汉服,太阳穴便开始隐隐作痛。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自己就不应该拿它撒气了。
在她对着那套华丽得让她觉得头痛又诡异的汉服不知如何下手的时候,从席湘工作间溜达出来的薛艳晃荡着胸前的事业线走到了许真真的边上,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许真真艰难昂起的半颗头颅,幸灾乐祸地说:“许真真,原来你这么贤惠的啊。我还以为这衣服真是席湘故意害你出糗而弄坏的呢。”
“是啊。就冲你对席湘那股子兴师问罪的劲,我们还以为是席湘弄坏了你的衣服呢。”
另一个附和声响了起来,许真真艰难地把整颗头抬起来,于是,看到了她平时的死对头都站出来为席湘申张正义了。
“你们这样有意思吗?你们不是也很讨厌席湘吗?”许真真有气无力地质问她们。
不过她们一笑置之,“是啊,我们确实都挺讨厌她的。但是她厉害啊,这么厉害的人,你敢跟她对着干啊。说实话,我们是服你的,毕竟你真的跟她对着干了。我们啊,巴结她都来不及。”
一群人,各自的脸上化着各自的妆,因为主播的内容不同,她们聚在一块,就像是一场火锅盛宴,什么菜都摆上来了,争妍斗艳,并且硝烟弥漫。她们咯咯地笑着,听在许真真的耳内,仿若魔咒。
席湘时不时地跟我断绝往来,我已经习惯了,而且我也习惯她在需要我的时候当机立断地找上我,不管是哭哭啼啼还是凶神恶煞,我都知道她永远也离不开我这个缺心眼动不动就和她闹别扭的朋友。
席湘的人生远远比我的要绝伦,如果说我的人生是平凡女孩们的淡淡幽香,那么她的就是宇宙光环下主角们的翻天覆地。
我说过,我打心眼里羡慕她,谁不想过得惊天动地,谁想一辈子默默无闻?
我想,没有谁愿意活成一个路人甲,去衬托他人的人生际遇是多么地光辉和伟大,虽然席湘的经历不足以称赞,但吸引我们重蹈覆辙。
席湘真的是一个人才,她可以脚踏两只船而让人们不分青红皂白地站她,因为她的相貌实在是太过无害了。
可是,她的行事作风又使人觉得,她就是一个神经病,只是恰巧遇到了我们这一群包容万物的奇葩人类。
她半夜三更地打电话给我,尽管我由于睡眠的被打扰而气愤地挂掉了电话,她依然坚持不懈地让我在十分钟之后接通了她的电话。我承认,我在冰冷的空气里,瞬间回春。
她在电话里头可镇定了,“孟谖,我在警察局,我现在只能给你打电话,你能来一趟吗?我一个人害怕。”
她也有害怕的一天,我迷迷糊糊的,听不大清楚,但我知道她摊上大事了。
这一个念头在我脑子里成形后,我瞬间清醒了不少,问了大概地址,什么也没想就穿上衣服火急火燎地出门了,即使天没亮,并且还很冷。
大学的时候,席湘是我们的天,我们都听她的,她也不负众望,让我们的思想有所依靠,我们从来没有听她说过害怕,以及从来没有见过她脆弱的样子,她是我们心目中的金刚女神,似乎天塌下来了,也不会倾倒,反而为我们筑起新的长城,我们可以尸骨无存,但她一定要名垂千史。
第23章@23
我在警察局看到她拽拽地坐着,如同高贵的皇后娘娘等候审讯,就算送到她眼前的是一杯毒酒,她照样能岿然不动,甚至指使你给她喝下去。
而事实是,她也真这么做了。我听见她淡定地回答着一脸严肃的警察的问话,“包养?可以这么说,我确实被他包养着。”
警察同志飞快地在本子上记录,间或抬眼望她一眼,紧紧盯着她的那几次打量,在认真地思考判别她有没有撒谎。
“就只是包养的关系?我看你们应该挺恩爱的。说说吧,他是怎么死的。”
“他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他是我的金主,杀了他,对我没有任何益处。我怎么会做这么得不偿失的事情,别忘了,我是他养在牢笼里的金丝雀啊。我当然是希望他活得长长久久的。最好我比他先死,不然我下半辈子靠谁去。”
“我们有说人是你杀的吗?”
另一个警察接话了,眼神里的审视比先前一位更尖锐,他们明明是随便找了块地方,一边象征性地安抚着杀人现场的目击证人,一边采取了严邢逼供的模式。
然而因为席湘的不配合,瞬间激起了他们对席湘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的怀疑。凶手往往是这类看起来无辜但又狡猾的软弱之人,他们铁定地认为着。
于是,目光的锁定就更加坚定了,恨不得短短时间内修成火眼金睛,让席湘这个野蛮的妖原形毕露。
“噢,这个你们倒没有说。需要我夸赞你们的英明神武吗?我不过是提前说明一下我的清白,这样也不行吗?”
“请你放端正态度。”
一个警察拍了拍桌子以示警告,其实他们已经警告这个女人很多次了,但是这个女人就是喜欢玩失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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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套,甚至还扰乱视听,非常不配合。他们简直快要被逼疯了。
“他死了,你不伤心吗?”
“有什么好伤心的,金主没了,可以再找一个,他身边莺莺燕燕那么多,总有一个会替他难过的,他死得也不算冤。我呢,就是又多了一件事情,得重新找个可以依靠的钱袋子。”
席湘竟然在两位严阵以待的警察面前搔首弄姿,末了,露出勾引的笑容,这很是让两位警官尴尬,他们齐齐摸了一把高高的鼻梁。他们其实还想义正严辞地说一句请你放端正态度。
看到他们一点儿也不解风情的模样,做惯了万人迷的席湘挫败了,她换了个姿势,比起先前摆弄的姿态,她立马良家妇女。
她说:“我以前是说过,如果他哪天死了,人肯定是我杀的,但这次真的冤枉,我没有杀人,他那么滥情的一个人,真要说是情杀,谁都有可能,但唯独不是我,我杀他,用不着这样的理由,若是说为钱,慷慨如他这么财大气粗的金主,我还真舍不得。”
可是警察很笃定地说:“你有理由杀他,除了金钱和感情。”
席湘听这话就乐了,“那我也挺好奇的,除了物质和神,我到底因为什么要杀了他。”
“你们在一起,少说也有好几个月了吧?没有一点感情基础,说出去谁信?他死了,你的反应却太过平静,让人不生疑都难。哪,我刚刚也说了,你除了金钱和感情,还有一个杀他的缘由。”
席湘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示意那位警察继续说,毕竟物质和神是两面性的,她至今还不能断定会有第三种凭空捏造。
“我说过了,我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他死了,不关我的痛痒,或许,在没有找到下一个金主之前,我可能会因为生活困顿而想起他。”
这话就很够冷血的,如果他们此刻讨论的金主是之前我见到过的那位,那真的挺令人寒心的,至少看在他无微不至体贴照顾的份上而留有一丝情感啊。
席湘的话还在继续:“说起来,我和他的关系真是尴尬,我们不是情人,连床上关系都不是,圈养和被圈养,玩乐与被玩乐……又好像哪里不对,他从来没有玩乐我。”
两位警官:“……”
“人炙热的情感往往需要一个发泄口,急切地想讨更多的肌肤相亲,但他是一个例外,我能感觉到他很爱我,可他也仅仅是在心里面很爱很爱我,从来不碰我。”
两位警官的脸色更难看了,他们大概有种和一个陌生女人讨论床之欢的惊悚感。
“我知道,我的说法还不足以说服你们。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给你们举例,你们可以去传证人。我那个对我痴心绝对的男朋友搞大了一个女人的肚子,我敢肯定那个女人还留着他们的杰作。”
两位警官面面相觑:“……”其中有一个试图举手打断她。
但是,席湘她没完没了,仍然固执地挑拨他们的底线,甚至大手一挥,让那位内心纠结着的警官果断地放下了手,“我有时候还在想,如果哪天他强上了我,我会不会杀了他,就像这样,把刀直接捅进他的心脏。”
她演示了把刀插进心脏位置的动作,眉间含笑,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两位警官有点紧张了,可是还要听她说:“我看不得他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样子,他周遭的男男女女,太多了。更让我难受的是,他能很快跟那些人建立起皮肉关系,所以,我觉得他脏,不管是内里,还是姣好的皮相,我都感到恶心。”
终于,有一位警官忍不住了,制止了她,并提出了质疑:“我们看了死者的尸体,关于你说的较好皮相,我们讨论的确定是同一个人吗?”
“真不好意思,在我眼里,富态就是一种俊美。”
“……”
他们现下可以肯定了,他们讨论的确实是同一个人,不过因为他们之间审美的悬殊,所以才生成了两个极端。
而默默远远站着的我零零星星地听着他们的对话,我也是额头直掉黑线,席湘的审美标准什么时候一落千丈了?
虽然我和她在上一次的饭局中,我就质疑了她的审美,但由于当时的我没有亲耳听到她对那个仿如黑社会混得流油的男朋友的高度赞扬,所以我打心眼里还是觉得她只是被钱蒙蔽了双眼,暂时屈就了。
两位耐心的警官又问了一些问题,才拿起文件夹心满意足地离开,他们经过我的时候,我听到他们仍然在尽职尽责地探讨案情。
“你相信人是她杀的吗?”
其中一个亲昵地跟另一位咬耳朵,这下我可以肯定了,他们两个一定是一对儿,我以我多年腐女的资历对天保证。
“说不准,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不过,要我是他,我也会嫉妒得想杀人的。所以,新新,以后能不能放弃乱撩别人啊,我看了难受……”
“……难受也得给我憋着……哎我们刚才在聊什么来着?你丫能不能别老想着卿卿我我,办正事。”
“卿卿我我也是正事。“”
……
我被他们忽略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透明物体,尽管我冲他们摆了摆手,他们依然视而不见,只忙着谈情说爱,不得不说我傻子一样晾在他们中间真的超级尴尬。
果然,不够出色的美女只能被人一次又一次地刻意忽略不计。
于是,我拍拍裙子,绕过他们向席湘走去。
席湘看到我,非常淡定,她甚至抽空拍了拍她旁边的空位,就像我拍裙子一样自然。
她完全不似一个嫌疑人,反倒像个光临警察署视察的高级领导人,坐得四平八稳。
“我还在相信爱情,是不是没救了。”
我坐到她旁边的时候,她抬眼极度诚恳地问我,可是她的语气又是那么的笃定,我一时分不清她是在跟我阐述事实还是寻求我的回复。
“这个,我也说不准。爱情,肯定是有的,就像我喜欢……”
我喜欢啥?我真是愚蠢到家了,总是能把自己带进去。我吐吐舌头,抓抓头发,一派茫然地看着她,心里默念着当我没说。
好在席湘对我喜欢的任何生物都不感兴趣,她移开目光,平静地眺望远方,即使远方是两个模样端正但行为诡异的警官,她仍旧看得心驰神往。
“先别拿你的喜欢说事了,你喜欢什么,我还不知道,拉倒吧,我此刻的心情还不足以跟你心平气和地谈论人妖。”
“……那你此刻的心情想说什么?说吧,我认真听着的。”
席湘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以前就爱跟她唱反调的我,疑惑的大表情快要突破边际了。
我拍拍她的手,面部神情要多慈爱就有多慈爱,是的,我准备用爱感化她。
席湘大概是真的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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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脱了气的皮球似的,缓缓靠向我,我连忙用肩膀接住她。
她说:“我还真是一个矛盾体,一方面,对本能产生的爱意隐忍遏止,另一方面,又是渴望被一个人真正放在心上的,我怎么可能对那个人没有感情啊……”
“他,是怎么死的?”
我直觉这是席湘的一个伤心点,说实话,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问出口,但是我又控制不住自己那一颗关切的心,其实是一颗八卦的心。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席湘她下手的时候就不考虑后果的吗,她忍心因为一个财大气粗的男人而把自己的下半生关进牢里?
“你觉得,会是我杀了他吗?”席湘风情万种地撩拨着头发,她轻蔑地瞥了我一眼,似乎在嘲笑我是个傻瓜。
“你吧,虽然有时候做起事情来有点绝,有点狠,但还不至于蠢到杀人的地步,杀人可是要坐牢的,你这么年轻……你不会做这么得不偿失的事情的。不过,要是他把你惹火了,你干掉他也是分分钟的事儿。”
“要你直接了断地说一句我相信你,就这么难吗?你说这么一大堆,想干嘛?”
“我没有想干嘛。”我郁闷地说。
我们现下的情景实在是不像死了一个人的审讯,反倒是我和席湘借以破境重圆的一个小插曲,不过我看得出来,她的伤心是真的。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慢腾腾地开口,余光瞥过席湘,我看到她准确无误地翻了一个白眼,仿佛在说“你哪句不是掏心窝子的话”。
我抚平她眼神对我造成的杀伤力,深呼吸,我确实需要好大的劲才能把这句沉重的话问出口。
我说:“虽然你那个男朋友长得不怎么样吧,但如果他爱你,对你特别好,我就觉得你们的感情是值得缅怀的。”
我天生最不擅长的,就是安慰人,而忧伤的是,我每天需要做的,不是安慰这个就是那个,我词穷得犹如我是个初生儿。
当然,如果我的安慰语能起到作用,我肯定会受到鼓舞,再接再励,可很不幸的是我的安慰引发的从来都是反作用。
于是,我对“安慰”产生了心理阴影。
“你是觉得我和他在一起的画面很美好吗?”席湘好笑地望着我,我立马慌了。
“也不能说是美好,但和谐还是有的。”我破罐子破摔,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被我蹩脚的安慰伤得体无完肤了。
“所以,在你看来,我和他,怎么说也是很幸福的一对儿了,是吗?”席湘扒住我的肩头,对着我的耳朵吹气,“那真是不好意思啊,孟谖,是你把这个世界想得太美好,其实肮脏缝隙横生。”
我恢复了元气,甩开她递过来的暧昧,说:“和我说话,你用不着文绉绉的,我什么时候把世界想得美好了?说起来,还多亏了你和闻令,是你们让我觉得这个世界好歹还是有一刻温存和美好的。可是你也看到了,因为你们两个,我现在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怨怼。你说可笑不可笑。是不是感觉特别意外?居然真的有傻子会爱上别人的爱情。”
最后一句话,我几乎是放软了语气微嗔出声的。是啊,我是爱上了闻令和席湘的爱情,并且还因此改变了三观,我总觉得她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抛开性别,她们就应该在一起,没有除她们以外的人能够配得上她们。
“孟谖,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聪明的人,你不是乐嫣——对现实望而却步,活得傻里傻气,你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你知道吗?凡是内心还留着对美好希冀的人,只能说明,他们骨子带出的天真,印记一时无法抹却,又或者说,他们极度缺爱。”
第24章@24
“那我可能真的是缺爱吧,我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我妈虽然很爱很爱我,但我也没觉得有多幸福,也许,我这个人,压根就不知道知足为何物吧。你能跟我讲讲,你认为的现实是什么吗?”
“现实是什么?想想你最不能接受的事情,你大概就知道,现实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那你最不能接受的是什么?”绕回来了,又绕回来了,我只是换了代名词来问她现实是什么。
“我最不能接受的?”她笑了笑,似乎累了,“你可以先告诉我,你最不能接受的是什么吗?”
“我说不清。”我摇了摇头,感觉突然间触碰到哲学性这么强的问题,脑袋膨胀了,不舒服。
“是说不清,还是不想说?”席湘低声笑了笑。
气氛一下子沉默了,席湘静静地靠着我,手挤进我的指缝,和我十指相扣,换作以前,我肯定得笑话她发神经,但渲染的压抑让我没有气力去挤兑她。
我问她:“哎,你那个男朋友,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你真的喜欢他吗?”后一句,我问得小心翼翼,我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席湘这么一个冷血的人真的会付出感情的,何况那还是一个连长相都不尽如意的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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