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列下的死亡信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叙晗yeol
然而,我站在他面前,除了害怕他会把那叠厚厚的文件丢到我的脑门上,我真的一点儿也不怕他将我直接炒掉,因为我自认为是他最得力的助手,他少了我绝对不行。
请问,是谁在一块儿出差的时候,不仅对他鞍前马后,还对他的男伴细心呵护,我敢保证,我对我妈都没这么好过。
当然,要不是那位小哥哥人美心善,我估计不会这么任劳任怨,我光是扎小人,都会扎成双成对的。
至于对晏铮的百般殷勤,那绝对是沾了他小男友的光。
“上班不应该来公司吗?”
我傻不拉叽地反问他,虽然我把语气调成了温和模式,但我这是一个跟领导说话的态度吗?
果然,我听到周围重重的吸气声,我心说不至于吧,不就是说话正常点了吗?晏铮他听不得嗲声嗲气的,我敢肯定要是我操着那种嗓音跟他说话,无异于直接掐掉了他的肺部。
然而,他还是生气了,“我昨天给你发了那么多条微信,你不看的吗?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不管是不是工作时间,干我们这一行的,你必须时时刻刻在线。并且,看到信息后,秒回。”
我:“……”呆了数秒后,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看微信,我的手都在瑟瑟发抖。
我在闻令家与世隔绝地窝了两天,为了避有外人打扰我们的两人世界,所以我没有看微信,甚至连手机都被我扔在一边没有丝毫眷顾,这也是为什么一大清早的,我去到楼下才想起我把手机落在闻令家了。
然后,我在微信界面看到晏铮有如炮轰一样的来信记录。原来,这一个礼拜,我们要出项目。
我赶紧把头探到他二人身后,确定没带行李之后,我稍稍放心,那肯定是在市区了。
真好,不用出远门,也不用带行李赶飞机什么的,要不然我又得累死,关键是天还这么冷。
“那个,你要是以后微信联系不上我,就打电话呗。”
我垂死挣扎,我不敢相信我居然不知死活地跟他提意见。我就等着被削吧,我好像又听到了周围的倒吸气声,我心说都不用上班了吗?全堵在这儿看热闹了?
出乎我的意料,他定定地望着我,很平静地说:“你要不再看下来电显示?我相信你有十来条我的未接来电。”
我:“……”我恨不得捂着脑袋夹死在电梯门里。
“别责怪小孟啦,你不也一样。”
可亲可近的小哥哥眉眼弯弯地说。虽然目光没有直射向晏铮,但我明显感觉到后者瞬间腰板挺直,活像是一只被人踩到了尾巴的猫。
是的,我差点忘了晏铮还有一个习惯,那就是不爱看手机,他在办公室里办公的时候,要是手机响了,不出意外,几乎都是我接的。
而且就算我不主动去接,他诡异的眼神也会逼得我下一秒立刻抄起手机,然后对着手机就是一串连我自己也听不懂的熟稔官方腔调。
我捧起他的手机,如同捧着一个□□,他不爱接听电话,而我也是啊,但是他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用他上司的身份反复逼迫我。
我幽怨地看着他,他同样幽怨地转过头,看着我。
我:“……”
好吧,我错了,我不应该与上司论长短,尤其是我的这个上司还是个爆脾气的时候。
我们这次出项目的目的地终于不是荒郊野岭了,其实之前也没有荒郊野岭过,只是需要我们翻山越岭,一路不是飞过去就是坐高铁熬过去,别提多难受了,要知道我旁边可是两位分分钟能把单身狗闪瞎了双眼的恩爱夫夫啊。
而且,那位亲近而清秀的小哥哥不是恐高就是晕车,我的上司没少被他折腾得够呛。当然,在我们一圈人的眼里,我那上司是体贴入微地照料,恩爱指数破表,妈的,我也想要一个这样的男朋友。
但我就不明白了啊,你说他都这样了,我这杀千刀的上司为什么还要拉着他义无反顾地闯荡江湖?难道连几天的异地相隔的相思之情也缓解不了吗?他们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就因为对他们的恩爱深恶痛绝,我向卢沁抱怨之前,卢沁便备感忧心地和我说:“张张啊,你一个单身狗,跟着你上司和他男朋友跑来跑去的,不合适吧。”
我点头,“我知道不合适,可又不是我死活要跟着他们跑的。”
然后在我开启抱怨模式的时候,她捂着嘴,哈哈笑了起来,笑得我一头雾水,她语重心长地说:“张张啊,你要是长得倾国倾城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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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不对,你只要比你那个上司的男朋友长得再好看一点点就好了。”
我郁闷地打断她:“连你都说了那是我上司的男朋友,他们情比金坚,我一个初生的小狐狸,能勾引住他吗?别开玩笑了,我从来没觉得我的光度这么强。”
我们一起走出大厅,一起来到马路边,一起面对停靠着的那辆名车,我的上司转过脸来,问我:“有驾驶照吗?”
我刚想摇头,但惊觉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威胁,我连忙应承下来,“有,有驾驶照。”
我就差没立刻把包翻一个底朝天,然后掏出我的驾驶证,毕恭毕敬地捧到他眼皮子底下了,而事实是,那天我正巧没带驾驶照。如果我们开到半路被拦下来,我大概会蹲一下局子的吧。
他果断把钥匙丢给我,然后拉着他的小男友上了后座,我愣在原地起码五秒钟,才反应过来我应该上驾驶座,并且开始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开车。
其实,当年我之所以在大学的时候拿下驾驶证,原因无他,只因为我的谢叔叔跟我说,他会送我一辆车来作为我的毕业礼物,我当时就抱着能一毕业便开起小车的想法去考的驾驶证。
但最后的结果是,我忽然觉得挤地铁也要比我自己惊心肉跳地行驶在马路上强一百倍。而我妈则每天担心的一件事是怕我想不开握住了方向盘。
“我们,去哪儿?”我系好安全带,已经做好了共同赴死的心理准备,我还特意重重地做了不下五次深呼吸。
我上司在后座上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你刚刚不是看了我昨天给你发的信息了吗?”
我:“……”不得不又立马翻出手机看聊天记录。
晏铮:“……”
他肯定绝对没有见识过我这么蠢的助手,他的肺似乎又要来一次大爆炸了。
他扶着额,头痛地说:“别看了,我求你别看了。我告诉你路线。你,拿脑子记下来。我只说一遍。”
然后,他报完了一系列特别复杂而且长的地址,我如果不用备忘录是根本记不住的,可是天杀的他居然盯着我,不准我拿手机。而我只能听着他临近尾声的时候,露出痛苦而不失美丽的微笑。
于是,我最后的神情就调节成了干瞪着他,说实话,就算他给了我拿手机记录的机会,我也搞不清东南西北的,这让我怎么顺利地当成一个马路杀手,我连车都不知该往哪里挪动一分,要我撞死一个特定目标,那几乎不可能。
第21章@21
“你行不行?”他终于良心发现地问了我一个非否即是的问题,我感动得一塌糊涂,正准备跟他说我们要不干脆打车去好了。
他无奈地迈下大长腿,顺道把他的小男友也牵了出来,他们一起愉快地坐在了前座,而我则被残忍地丢弃在了后座,把我塞进后座的时候,他还不忘向我秀了秀他的大眼睛,那双眼睛可真好看,作为女人,我是嫉妒的。
我:“……”紧了紧衣服,活像是一个遭受到了绑架的少女。
坐到了那个位置后,我起初是兴奋的,因为我终于不要和方向盘做斗争了,但是下一秒,我立即就明白我上司让我坐驾驶位主导开车的良苦用心了,因为前方在撒狗粮啊。
虽然我不是第一次看他们两个在我面前眉来眼去,卿卿我我,恩恩爱爱,甚至更过分的我都拿两只招子见证过了,但是怎么说呢,他们应该看在我还被扔在后座的份上,请拾起他们的浓情蜜意。
现在,整个小小的空间里,就只有我们三个人,而我作为被晾出来的那一方,没有并肩作战的小伙伴,他们不是需要体谅一下吗?
晏铮专注地美其名曰开车,可事实是我每抬一眼一次(我已经尽力在减少往前方探的次数了),依然要被他们的恩爱指数闪瞎。
我开始思考我为什么要接受这份工作,为什么会好死不死地跟了这么一个外出公务都要家属随行的上司?
虽然我们的三人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相当地和谐,因为我负责包办所有杂项,而更多的两人空间留给了他们,他们可以把大部分的工作时间拿来恩恩爱爱,但我还是想反抗一声,我不应该是随时随地用来照明的电灯泡,我难道就不能发挥点别的作用了吗?
我们抵达市区那家公司后,晏铮和接洽人进行交涉,于是我和徐沐峰便留在了外间的会客厅,我们习以为常,好歹我们也是搭档了很多次地面面相觑了,我实在是忍不了了,我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我一直存在于心间的那个疑惑。
我说:“你不用工作的吗?在我的印象里,你一直是围着晏铮转的……”
我想,我问得应该特别委婉了,至少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的时候,也没从上面发现一丝异样。
他客客气气地笑了笑,说:“你误会了,我也在工作。我只是不经常去公司坐着,但如果有出差,我肯定就会和晏铮一起了。”
我:“……”
我好像又发现了一只跟我母亲大人有着同样工作自由的生物。我靠,又想让我羡慕。
“你们,关系似乎很好啊……”
我状似随意地提起,关于这个疑惑,我其实也琢磨很久了,虽然有着腐女的体质,但对于事实本身的窥探,我是不可能仅仅满足于yy的。
当然,在问出这个问题后,我的目光是紧锁那道关着晏铮的玻璃门的,我现在还不想被炒鱿鱼,天知道他听了我的这个问题后,会不会雷霆大怒,杀人灭口。
“我们……”他低头浅笑,不知是不是我错觉,我居然觉得他是在害羞和遮掩什么,他说:“我们怎么说也是好多年的老搭档了,大学的时候就在一块儿,不然关系也不会这么铁。说起来,我其实算得上是你的半个领导。”
听到“领导”这个词,我瞬间吓得腰杆挺直,他不提还好,一提便让我有种马上要被吊起来鞭打的感觉。
“那个……半个领导,我不是故意要问你们的关系的。”我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我只是好奇,然后好奇一过头,我就……不知死活地问出来了。你看,你能不能原谅我。我向来说话就不经过脑子……”
我暗自咬舌,心说你可千万别跟大领导吹耳边风啊。我其实还挺好奇你们为什么每次出差都不顾我这个小女子的安危而非要挤一间房呢。
“没关系。”他温和地微笑,“很多人都很好奇来着,他们比你问得要直接多了,不过问的对象不是我,是晏铮。晏铮么,别看他拽得跟什么似的,他也就表面上能唬唬人,根本就镇不住人。哎,你是不知道晏铮……”
他似乎被我挑起了话题的兴致度,只可惜他手刚刚伸出一半,话还没来得及说全,晏铮就春风满面地和那位接洽人双双走出来了,他们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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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一握手的,场面简直不要太和气,搞得像是两国领导会晤。
不过,当他转过脸来正对着我时,他的那双大眼睛仿佛在凌迟。我敏捷地从徐沐峰的身边跳开,我很庆幸我当天穿的是一双运动鞋,不至于在进行高难度动作时,被崴到脚。
徐沐峰:“……”
晏铮:“……你刚刚是在做贼吗?”
我:“……没有没有。我就和徐……你家小峰峰交流了一下心得。”
晏铮:“!!!!”
我:“我是真的只和他交流了一下心得。”
我再接再励地力挽狂澜,要不是哭对晏铮不管用,我真想耍赖似地号啕大哭。
徐沐峰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冲我和晏铮笑笑,但我直觉他接下来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果然,他如沐春风般地笑着,却说出了我最害怕听到的:“你们两个,能不要在我面前打情骂俏么?”
我:“……”黑人问号脸,到底是哪两个打情骂俏呢,总是有一个巨大的锅盖扣我头上,啊,心好累。
而晏铮则是干脆脸一甩,留个后脑勺给我们,好半天才憋出三个字:“才没有。”
我:“……”天啦,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么让人一言难尽的一面,简直秀恩爱秀到丧心病狂。
我在办公室里忙得几欲四脚朝天的时候,我隔壁间里的徐沐峰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就像他自己跟我坦白的那样,他上很少的班,来上班也只是为了陪陪我的上司。
他们静静地坐在一块儿,你以为他们在眉来眼去,暗送秋波,而事实是他们在探讨深层次的项目。而那种项目的高难度还不是我这种智商肤浅的人所能参透的,所以我基本被他们理所当然地晾在一边了,我连去给他们倒口水喝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他们嫌我走进去带动的风会搅乱他们的思维。
不过,当他们闲下来的时候,我还是会去插个话,美其名曰是递进双方的关系,是的,如果我再不巴结讨好我的上司,我真怕他一个太高兴把我给炒了,因为他看我的目光一日比一日凶残。
我问转着一空下来就开始死命转魔方的徐沐峰,“副领导,你活了二十多年,你有什么感想没有?”
“我觉得我活得差不多了。”徐沐峰一面飞快地调整着魔方,一面迅速地回答了我,好像例行公事似的。
我:“………到底是什么让你有这种想法。”
老实说,我就觉得活得挺不幸的,或许在旁人看来,我虽然家庭破碎,但我人生际遇还行,尤其是有一个堪称成功人士的妈妈。
“人生啊。”他认真地说。
我注意到他修长的手指停止了魔方的转动,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歪着脑袋思考着。
“你的人生怎么了?”
我不禁脱口而出。好比旁人如何看待我一样的,我此刻就拿着他们的眼光去看待徐沐峰,在我印象里,他工作自由,颜值在线,再没有什么是足够令他烦恼的了,我私心这么认可着。
他说:“你知道有的人为什么永远也快乐不起来吗?因为他们一度过得很苦闷,原因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人生呢,本来就是又长又迷茫,不论是爱上了某个人,还是某件事物,都值得我们珍重一辈子,寡淡无味地活着,都不是我们想要的,然而我们真正想要什么呢,我们自己也说不清楚,只知道不满于现状,又对改变无能为力。”
我:“……”
心说他这份感慨还真是让人头大啊,鬼知道这是不是暗示着他和晏铮的关系。
不过,我也不便继续追问,只好礼貌地笑笑后,转到工作间,看似倒着水,其实内心还是充满了好奇的,特别希望他突然叫住我,把我当个知心小姐姐,一吐为快。
在我疲惫而身心愉悦地应付着晏铮和他的小男友的一天繁忙工作里,席湘的日子也过得并不是很舒坦。
她有数不清的嫉妒者,于是解决完这个,就会有另一个接上,简直是络绎不绝,生意好的店铺都没她这么头疼。
席湘直播的狭小工作间里摆满了她还没来得及整理的饰品和衣物,她苦恼地盯着杂乱无章的它们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心情糟糕透顶地捂住了脑袋,奄奄一息,垂死挣扎。
她觉得她现在被群山环绕,就跟她大学时和同学眺望峨眉金顶,却只爬到半山腰的感觉一样,仙雾缭缭,但就是看不到希望的曙光。她想,兴许会演变成狼牙山五战士,她就这么名垂千古地牺牲在了这条漫长的山路上。
她刚开始弄直播的想法很直白,那就是赚够去日本留学的学,她那时的憧憬也很短小,不过是远离她妈她爸,以及一群让她无地自容的熟人。
当然,那群熟人里没有包括我,她还是乐意见着我的,甚至恨不得天天跟我待在一块,尽管我们的相处时光总是那么地不愉快,但是我们彼此又是最心意相通的。
席湘开启直播的时间不长,也就一年左右吧,可是对于急功近利且心浮气躁的她来说,恨不得马上就坐拥万千粉丝,天天给她刷礼物,把她往天上捧。
但她也不想想,她这张脸可是有限制的,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爱她的那副面孔。
平步青云是她梦寐以求的终极愿望。向来自诩聪明绝顶的她虽说平日里看着挺碌碌无为的,但关键时候,她就像是一个抗战时期的革命先烈手拿小旗帜,让鲜艳的红色飘荡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引领着后辈们冲锋陷阵,她激奋起来,无人能挡。
如果说早期的她是妄想着能勾搭一个对她死心塌地的富家公子,那么有思想有原则之后的她就不会坚持以往的目标了,她更看重自己打拼出来的江山,就算老男人们普遍把金卡换作了她直播时刷出去的礼物,她也觉得这是她的劳动成果。
然而,她曾经却在我们建立的微信群里拼尽了老命地吆喝“哎,你们帮我顶上去啊”,那阵仗搞得我们如果不真帮她去顶一顶,她就要人气一落千丈似的。
“你等着,我们去给你买热搜。”卢沁率先奋勇跃出,不过这话听着倒像是在故意讥讽,但我想,她肯定没这意思。
“别呀,咱们还是去买水军。”
加入出谋划策的我其实是抱着打击报复的心理,因为我发现卢沁总是在席湘有所需求的时候第一个跳出来,而站在背后共同讨伐席湘的时候,她也是第一个发言的。
虽然我们都挺乐意看着席湘惨不忍睹的,至少在人气这一块,但是我们的友爱挽救了我们的决然,我们义无反顾地帮她刷着礼物,尽管卢沁是翻着白眼进行这件事的,尽管后来席湘返还给我们的利益是我们始料未及的。
经此一役,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是算不上缓和,因为席湘有一条坚定而明确的处事原则。
她一面可以乐意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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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要熟人帮衬的勾当,一面又希望她的人气直线飙升。而没有熟人的苦劳,毕竟她向来就是这么一个矛盾到令人发指的人啊,所以最后的最后,我们依然针锋相对在宿舍里,彼此持续冷战着,甚至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
第22章@22
“噗!”一叠五颜六色的衣服哗啦啦地落到了席湘的面前,把神游太虚的她吓得措手不及,差点滚下椅子,她唯一有点庆幸的是,她拉开椅子的幅度不大,所以她卡在了桌面和椅背的中央,虽然难受了点,但没摔倒,否则绝对能让她大出血,因为她那天刚好是经期。
她纳闷地抬头看向来人,正是和她一块儿直播难针锋相对的妖艳妹子。
平时画妆画得跟个鬼似的,所以席湘才私底下叫她妖艳妹,虽然这个称呼对于她来说,一度污辱了“妖艳”这个词。
席湘放柔了声音问:“有什么事吗?”
天知道她多么想把那叠衣服狂甩到那个女人丑恶的嘴脸上。涂得那么妖艳干什么,何必呢,真是把日子过成了每天都是万圣节。
“我问你,你是不是动了我的衣服。”
席湘看着那女人翘着兰花指,在那堆泛着一股子霉味的汉服里挑挑拣拣,心说这女人存心是来找碴的,因为这套衣服是席湘之前cos某个游戏里的角色时穿过的,后来经纪人说某某某需要一套衣服,看能不能借来穿穿。
在大学的时候,席湘加入动漫社,对于很多角色需要的服装、头饰和武器,都是她自己操刀做的,一来可以省点钱,二来自己慢慢做出来的要比直接网购来的东西致。
所以,出于对自己的东西过度爱护,她向来不轻易把东西借出给别人。至于借给某某某,她不过是看在经纪人的面子上。
现在倒好,正主还没对衣服的破损发声,一个借物的人却是兴师问罪的来了。
席湘冷冷地说:“衣服本来就是我的,我想怎么动就怎么动。还要跟你报备吗?”
虽然她的话气势很足,但是她在扶正旋转中的椅子时,又跌掉了几分。
于是,对方不但不怕她,反而拉长着涂得花里胡哨的脸,得意洋洋地抱起了双臂,甚至肆意地笑了起来。
那张粉抹得过分的脸上开始像打开了的水龙头似的,白花花的水流们一直冲刷着她坦露在外的胸脯。
席湘提不起心思欣赏这“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壮丽景致,她反应过来,这个可恶的女儿趁着她心不焉,居然反客为主,并且还弄坏了她当做珍宝一样看待的汉服,那件衣服的个别几处地方还是她一针一线绣的。
她脑子里当即炸开了一个“岂有此理”,恨不得抡起巴掌就甩那个女人数个耳光。
“是啊,确实不需要跟我报备,但你这摆明了就是故意让我出丑,你安的什么心啊。看到我在直播的时候衣不蔽体,你很高兴是吗?你居然可以不择手段到这种地步,亏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好人呢。果然,骚在骨子里。”
许真真抿了抿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想,她现在的样子绝对很狼狈,但是可以搞死席湘。
对席湘,她是说不上的讨厌,总觉得这个做作的女人抢走了她所有的风头,而事实是她也没什么风头是席湘可以抢的,因为席湘是非常不屑于跟这类人相提并论的,尽管她沦落到要靠出卖色相来养活自己。
或许正是由于骨子里强硬的不肯低头,所以才招来别人对她的厌弃,席湘见怪不怪,毕竟她在大学的时候,就已经惹来了昔日好友们的嫌弃和不满,因此毕业后,她相当于是在只身独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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