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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红楼之瑚不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文姝
正说着,前面的队伍慢慢移动,虽然还早,贾赦却生怕他赶不及一样,催着贾瑚下车。为了让父亲安心,贾瑚也就下去了。贾赦在马车上等候良久,眼看贾瑚入了贡院,才命小厮赶了马车回府。
那厢贾瑚下了马车,不久便轮到他了。
那礼部官员是认得贾瑚的,客气的说了句“见过荣国公世子”,便公事公办的开始了。
先确认是本人,又对了对其他信息,才开始检查。
贡院负责检查的小吏见他衣服华贵,又接到礼部大人的暗示,本来就不敢太过得罪这些举子,翻检的更为小心了。只是为了防止夹带,还是十分严格。
几个小吏上前来陪着笑道:“得罪了。”两三个便去检查贾瑚身上的衣服,看有无夹层,有无字迹。另有几人去看考篮。
刘氏准备的东西很多。
一个大大的考篮,里面装满了东西,那些形状致的点心都被碾碎了,确认里面没有纸条什么的。
上好的凝墨早被贾瑚切成小块,那小吏度这么小的方块,小纸片都藏不了,便给贾瑚一个面子,只象征性的查看了一下。
还有几支湖笔,这却不能放过,拆开来看里面空心的地方有无夹带。
一个烤炉并锅子,被翻来覆去的检查,那木炭则是无烟炭,被人用手在里面拨弄了几下,好在之后那人去洗了手,因为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袋子,里面装着小米,预备贾瑚吃腻点心的时候,可以养养胃。
最显眼的要数那张东北那边的熊皮,只有一层,倒不怕夹带。皮子很大,贡院里被子恐怕不怎么舒适,这皮子正好用来当毛毯盖。
东西都检查完了,负责记录的礼部官员对贾瑚点点头,一人便带贾瑚去他的号房。
☆、第57章皇觉寺
贾瑚的运气还是不错的,分到的这一片考棚,远离茅房,靠近接水的地方,只是有点漏风。
为了防止贡院着火,本朝初立的时候,就把贡院修成了砖木结构。因此在贾瑚看来,这号房除了小了点,其他还可以凑合。
趁入场还未结束,贾瑚整理了一下东西,此刻号房的门还未锁上,便去外面接水的地方打了些水,把这间小小的号房清洁了一下。他可是要在这里住上九天的,有点小洁癖的贾瑚可受不了号房里厚厚的灰尘。
直到黄昏,贡院的大门关上了,几千人吃喝拉撒都在里面,直到九天后,三场全部考完,才会再次打开大门。
在硬硬的木板床上睡了极不舒适的一觉,贾瑚早早就醒了。在这里,洗漱什么的统统别想了,只好示意外面的小吏,打了一些水从门上的口子里送进来。
春天还是挺冷的,贾瑚喝了用炉子烧的热水,舒服多了。又就着热水吃了些点心,然后拾好东西,等着考官发放考卷。从前食水污了试卷,或者烧炉子时不小心把带的东西都烧了,种种事不是没有发生过,皆是前车之鉴。
贾瑚在小小的号房里被咯着睡不着的时候,贾赦却在跟刘氏说话。
白天神经紧张,晚上两人皆疲惫不堪,却难以入睡。
刘氏强打起神,忧心道:“也不知瑚儿怎么样了?夜里这样冷,不知煤炭可够用?”
贾赦安慰她说:“那么多身体孱弱的书生都熬的过去呢,没道理瑚儿不行。”
刘氏嗔道:“我只是担心么!”
“好好好!”贾赦投降,不与她争辩,只说,“那熊皮这样暖和,就是冬天也不怕的。何况号房那里也提供炭火呢,加上瑚儿自带的,尽够了。”
刘氏又叹道:“瑚儿肯定睡不惯那里的床,……”
贾瑚已进去了,担心也没用,贾赦不欲多说,便扯开话题,道:“趁瑚儿这几天不在,我预备去皇觉寺拜见了然大师。”
“了然大师?”刘氏略想了想,便道,“大师不是前年去云游四海了么?”
皇觉寺坐落于京郊,先帝的幼弟,幼年曾得高僧批命,“唯有侍奉佛前,方可平安富贵一世”,便在此落发出家,便是了然大师。
鲜有人知道,那高僧还有一语,“可为佛子。”这个事实被先帝刻意隐藏起来了,自先帝去世后,竟少有人知,了然大师不仅身份尊贵,佛法更是高深。
不巧的是,贾赦正是其中一员,他脸上带着崇敬,对刘氏道:“那了然大师是个了不得的。”
“我只听说了然大师医术很好,”刘氏不好评价,只问,“大师素来只爱游山玩水,鲜少回京,恩侯怎么知道他回来了?”
贾赦见她不以为意,有些不悦,道:“当初我回来时,了然大师一口道破我的身份。这事天知地知,我知你还不知,了然大师却看出我是重生之魂,劝我既然重新来过,便放下前事,只当一切从未发生。这不是有大神通的,难道那些只会用似是而非的句子搪塞我的才是么?”
这说的却是贾赦重生之初,心神不定,又对神异之事心生恐惧,四处求高僧指点,却无意中被了然看见,大感兴趣,招来他问了几句,便对他说了这句话。
贾赦很吃惊,他找了许多久负盛名的大师,却只有了然大师点出‘重来’二字,顿时恭恭敬敬的对待这位大师。
刘氏听了,也大吃一惊,不敢再小看这位声名不显的大师。
见刘氏改过,贾赦这才满意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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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道:“因我有这神异之处,了然大师和我常有信件往来,去年他便回了京城,只闭门不见客,故少有人知罢了。”
刘氏与有荣焉,问道:“恩侯找大师,是想?”
贾赦沉声说:“我想请大师为瑚儿批命。”
刘氏放在锦被上的手一下子攥紧了,半晌才松开,道:“也好。”
烛光黯淡,贾赦并未发觉,兴冲冲的说:“你也去,带着瑚儿的生辰八字。”又发狠,道:“那周家夫人说的,我是不信的。若果然是周家捣鬼,我定然要他们好看。”
第二天要上早朝,贾赦只先派人去告诉了然大师一声。又过了一天,才携刘氏同往。
刘氏带着丫鬟婆子去殿内上香,贾赦则去寻了然,了然大师临时却有客人。
那带路的僧侣歉意的说:“师叔让施主自便。若施主有事,尽管吩咐。”贾赦来过几次,摆摆手让他去了,自顾自坐到石桌前,闭目养神。
春日的阳光很是温暖,贾赦不知不觉打了个呵欠,眼色朦胧间,突听到两个男人的交谈声,其中一人,正是了然大师。
深知能让了然大师扔下自己的人不是自己能惹的起的,贾赦一下子清醒了,无意偷听他们的对话,便出声道:“大师?”
那和大师交谈的人,一袭深紫色的华衣,头戴金冠,腰系玉带,威仪棣棣,细眼看去,正是如今夺嫡的热门人选成王。
贾赦上朝时一向站在前头,对成王这张脸熟悉的很,见状连忙行礼。
成王并不诧异在这里看到荣国公,荣国公虽然没什么实权,在父皇面前却很得脸面,于是成王笑着与他攀谈了几句,便告辞离开了。
目送成王离去后,了然大师才不紧不慢的道:“还请施主随贫僧来。”
两人移步到大殿,殿内十分空旷,只有刘氏正虔诚的拜佛。
贾赦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刘氏嘴中念念有词,“信女……”,却被一阵脚步声惊醒。她有些恼怒的睁开眼,叩了头,方起身,正要责问白果,贾赦的身影印入眼帘。
刘氏一怔,几乎是立刻向满脸温和笑意的老和尚见礼:“见过大师。”
了然微微一笑,偏过头去对贾赦说:“阿弥陀佛,施主这回选了个好妻子。”
这回?刘氏只是淡笑。
贾赦好奇,大师眼里,好妻子是怎样的呢?
了然双手合十,又道了声佛,才道:“施主本命中注定子嗣断绝,尊夫人却是儿孙满堂。”
贾赦手抖了一下,了然大师可从来没有跟自己说过!
刘氏讶然,立刻问道:“那现在……”
贾赦也惶恐不安的看向了然大师。
了然立刻安了他们的心,“自然是改了,只是……”
两人不由提起了心。
“你的长子本来便是早夭,”了然面对贾赦说,“如今你不仅改了自己的命,连同长子的运也一道改了。”
“你却不知,自古天妒英才,这原是他的劫数。他逃过十岁这一劫,却逃不过十八岁。他命该如此,你有奇遇改了自己的命,却无法改他的命。”
贾赦脸色惨白,难道,瑚儿注定活不长久么?
“那……”事到临头,刘氏反而是更冷静的那个,此时她出声问道,“大师可有化解之法?”
对!大师既然提了出来,肯定是有办法的!
贾赦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激动的问:“大师有何化解之法?!”
了然提出要看贾瑚的生辰八字。
他想了想,问道:“和前世一样么?”
贾赦摇头。
了然飞快的推演,手指掐算着令人眼花缭乱,仿佛过了许久,才舒出一口气,欣慰的笑了,道:“还有一线生机。”
“怎么?”这是夫妻二重奏。
“因为你改了他的运,使他能活到十八岁,便是上天有好生之德,让他有留下自己亲生血脉的机会。”
“难道……”刘氏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没错,”了然肯定了她,“用他未来注定无子的代价,换一个逆天改命的机会。”
“无子?过继子也不能有么?”贾赦更注重传承,若是贾瑚没有儿子,过继琏儿的也一样。
刘氏倒是注意到了‘机会’二字。她的心揪了起来。
了然犹豫片刻,“付出的代价多些,成功的可能性也更大。”
贾赦坚决不同意,若是瑚儿不幸未能逃过,总不能让他去后没有香火。
比起还未出现的孙子孙女,刘氏更在乎自己的亲儿子,她紧张的问:“有多大的可能?”
“三成。”
“这么低?”刘氏几乎要晕倒了。
沉默片刻,了然还是说出了这句话,“我会尽全力。”
这对夫妻今日受了太多的冲击,这事也不急于一时,便在皇觉寺住下了。
贾赦在此住了几天,发现成王频频来找了然大师,说是谈论佛法。
贾赦对此嗤之于鼻。
他自顾不暇,并不多管闲事。
这几天刘氏在他耳边不停的哭泣,贾赦心情也不好,两人多次冲突,刘氏一度撕破脸皮,只差没指着贾赦的鼻子说:“你就知道香火香火,人都快没了,还在乎什么香火?!”
贾赦憋了一肚子气。
论和瑚儿相处时间,他比刘氏长;论感情,两世的父子之情,他比刘氏对瑚儿的感情深;论对贾家的价值,瑚儿的才能被上天妒忌,他活着显然比未知的孙子来的重要。
只是了然大师说尽他全力,必然是全力以赴,谁知道里面有什么阴谋?他作为瑚儿的父亲,考虑几天不是应有之意么?!
刘氏却觉得他只想着爵位,不想让瑚儿有更大的机会活下来!无论怎么解释,她都认为是借口!
贾赦深呼一口气,反复提醒自己要冷静。
这是会试的最后一天,贾赦务必要和刘氏解释清楚,因为了然大师说,必须父母两人意见一致,他才能施法。
因为这几天的不愉快,贾赦和刘氏分居了,两人的房门都紧闭着,显然不愿意和对方有任何的交流。
此刻贾赦正站在刘氏的厢房门口,轻轻的叩响了房门。
☆、第58章这都是命
门吱呀一声开了,白果恭身请贾赦进来,从她身侧看过去,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个撑着脑袋坐在桌前憔悴的身影。
贾赦深呼一口气,反复提醒自己要冷静,才到刘氏身边坐下来,柔声问道:“采芙,可用了早膳?”
刘氏轻飘飘的瞟了他一眼,淡淡的说:“还未。”又问,“皇觉寺的斋饭还不错,恩侯可要一起用点?”
贾赦遂点头。
再怎么好吃的斋饭,也不过青菜豆腐,皇觉寺又不屑搞那些用素菜做出鸡鸭鱼肉味道的花样,想他堂堂荣国公,这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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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里都淡出鸟来了,贾赦在心里为自己流下心酸的泪水。
面上却丝毫不显,甚至还讨好地为刘氏夹了一筷子豆腐,装模作样的说:“采芙,这个味道还不错。”
刘氏仿佛看到了一只大狗在欢快的甩尾巴。
贾赦这般伏低做小,倒不是他认为自己理亏,也不是惧内。
他和刘氏相濡以沫二十多年,说没感情是假的。这偌大的荣国府一直以来可以说是刘氏一手打理,贾赦才能毫无压力的成天逛琉璃厂,更何况她还为自己生下一子一女。
可以说,没有流放经历的贾赦,本质上是个冷漠的人,不然也不会对子女不闻不问,任由二房把持荣国府。自流放后,才渐渐知晓生活艰辛,贾琏对他的孝顺,也让这个渣爹悔悟了。
这世他不会这么傻了。
在她红着眼圈说自己不对的时候,贾赦想到刘氏从来跟自己生过什么气,这次也是爱子心切,也就把这篇翻过去了。
两人亲密的说了些话,刘氏才倦倦的问,这一切,到底该怎么办?
贾赦一听,连忙道:“采芙,我怎么会不疼瑚儿呢?”
又把他的考量细细说来:“日后给瑚儿娶上一房妻室,再让琏儿过继长子,如此不是两全其美?”
刘氏抽噎的说:“若是……若是瑚儿过不了这一劫……”又不能自已的哭泣起来。
贾赦沉默半晌,艰难地道:“若是……那也是他的命。”
“总不能让他无后人祭祀,等琏儿长大了,过继次子给瑚儿,也算全了父母的情分。”嘴上这样说,眼里却流下泪来。
瑚儿是他看着长大的,哪能没有感情?贾赦说这话的时候,简直就像是有人在他心口上生生剜了一块肉,痛的他都有些麻木了,留下的眼泪和他脸上的冷漠形成一种奇异之感。
闻言,刘氏肝肠寸断。
门外走廊的丫鬟们只闻得里面阵阵哭声,一个小丫鬟悄悄问站在前头的白果:“白果姐姐,夫人这是怎么了?可是老爷……”
白果凌厉的眼光扫过去,那小丫鬟打了个寒颤,连忙噤声,白果才冷声道:“都给我听好了,这几天的事,谁要敢说出去……”
话里头的威胁让一众丫鬟们白了脸。
刘氏也慢慢想明白了,时人总是更重视后代,没准儿瑚儿也这样想呢?他们做父母的,想尽一切办法,只为让瑚儿常伴身边,也不知瑚儿愿意不愿意呢。
原本只是想让了然大师看看贾瑚是不是真的克妻,为了不让贾瑚知晓,还偷偷摸摸的趁他考试去的贾赦,为难的说:“怎么跟瑚儿说?说他命不久矣,父母为他请了高人,没了生儿女的机会,还不知道能不能度过这死劫?”
“瑚儿为了科举有多辛苦,你还不知道么?总要等他过了殿试……”
然后在他人生最得意的时候,让他遭逢如此巨变么?刘氏一想到自己亲儿子要遭受老天爷这样不公平的对待,心都要碎了。京中所有同龄的公子哥儿加起来都比不过她一个瑚儿,凭什么只有他这样命苦!
她掩面哭泣,怨恨的说:“什么天妒英才,我宁愿瑚儿只做一世纨绔!”
对此,贾赦只反复说:“这都是他的命!这都是命!”
好像这样就能掩盖他内心的痛楚一样。
短短一番话,刘氏哭了几次,贾赦也有些魔怔了,还是白果的敲门声把他们惊醒。
“老爷,夫人,卯时三刻到了。”
白果也很无奈,她可不敢老爷夫人的密谈,只是夫人早上交代过,到了卯时三刻,若还没有叫人进去,就得敲门提醒。
至于提醒什么?白果表示不清楚,但是一点儿也不想知道。
知道太多的人总是死得很早。
刘氏仿佛一下子惊醒了,结结巴巴的问:“老爷,那这件事……瑚儿他……”
贾赦说:“等大师施完法,若成功了,就告诉他。若没有,就瞒着吧,改变不了的事,何必说出来多几个人伤心?好歹让瑚儿过一段安生日子。”
没有更好的办法,刘氏只得应了。
用罢早膳,了然大师果然在那天刘氏跪拜过的大殿里候着了。
今日是了然大师给的最后期限,见夫妇两个俱肿着眼睛过来,说了两人的决定,便道:“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开始吧。”
贡院里,九天一过,贾瑚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号房。
那狭窄的空间,让人简直透不过气来,只好把大半心神都集中在如何答题上,这让贾瑚小小的爆发了一下潜力。
整整九天没洗漱,贾瑚闻着自己身上都是臭味,正张望间,荣国府的马车跃入眼底。
“瑚儿!”贾赦在马车上唤他。
一众神萎靡,摇摇欲坠的身影里,几个神不错的人在其中格外显眼,鹤归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那鹤立鸡群的几人中的大爷,忙提醒老爷,这才有贾瑚看到的一幕。
贾瑚上了马车,还未说话,就被灌了一盅参汤。喘过气来,贾瑚才道:“多谢父亲,儿子好多了。”
贾赦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半晌,贾瑚疑惑的向父亲看去,贾赦才笑着问起情况。
贾瑚大吐苦水。
从荣国府侧门进去了,还未见母亲,贾瑚便听得父亲说:“瑚儿去休息吧,好好准备殿试。”
“这……”贾瑚迟疑的说,“儿久未回家,还未拜见过母亲。”
贾赦笑着说:“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儿一大早再去看你母亲也不迟。”
贾瑚还是面生犹豫。这可不是现代,一年到头只过年时回家看看父母,也没人说什么。晨昏定省,贾瑚已经习惯每天和母亲说会儿话了。
他关心的问道:“母亲可是生病了?为何不要儿子去看她?”
其实不过是眼睛肿的没法见人而已,贾赦干笑两声,见糊弄不过去,虎着脸说:“莫非父亲说话不管用了?”
贾瑚连说不敢,无奈的说:“那父亲替儿子向娘亲问好。”
贾赦赶他走,满口应了。
回到松涛院,贾瑚喝了口茶,问鹤归:“家里发生了什么?”
鹤归苦着小脸:“哎呦喂大爷,老爷太太那边的人可防着小的!”又道:“这几天老爷太太都不在家,去了皇觉寺。去干了什么,小的就不知道了。”
心里却道,小的确实听到一些影子,不过老爷说了,无论大爷从哪里知道了,都算在小的头上,大爷您可别怪小的,不给您通风报信。
贾瑚低头,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把玩小巧的质地细腻的青瓷杯,一张脸一半显现在从窗□□进来的光线里,一半藏在身后高大的书架厚重的阴影里。
“你说,你真正的主子到底是谁呢?”
鹤归强笑道:“当然是大爷,不过老爷嘱咐了,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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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也不能不听啊。”到底老爷才是一家之主呢。
贾瑚叹息一声,没再逼他。鹤归刚松了一口气,便听得大爷吩咐,“去叫林之孝来。”
很快,林之孝就进来了,鹤归跟在他身后刚想进去,就被大爷身边另一个小厮拦住了。
这个小厮名字画风很不一样,叫铜钱。
他笑容可掬的说:“鹤归,大爷吩咐了,以后让迎松代替你,你就做原来迎松做的事吧。”
鹤归心一紧。
这个铜钱,神神秘秘的很,鹤归竟不知他具体负责什么,大爷和他说话的时候,也从来不让鹤归在场。和鹤归相争的是一个叫迎松的小子,两人都是跑腿,伺候大爷,鹤归因着是从小到大的伴读,更受大爷的得用,平日里没少打压迎松。
这下他得了大爷的厌弃,迎松这是要起来了?
外边鹤归被铜钱拦了,里面贾瑚也问起了家里的事。
迎松果然在给贾瑚捏肩膀,他专心用力捏,支起耳朵听大爷的声音,以便分明力度是否合适。
贾瑚舒服的喟叹。
贡院里的硬板床,别说现在身娇肉贵的他,就是前世,有了钱以后,他也睡不惯。这不,睡了几天,腰酸背痛的,林之孝没来之前,他就叫了一个小厮来给他捏肩膀。
这林之孝是个光棍的,贾瑚一问起来,他就干脆的说:“家里是发生了一件事,不过不着急。老爷吩咐了,等大爷殿试完了,他亲自告诉大爷。”明摆着我都知道,但我就是不告诉你。
贾瑚这回却没生气,只笑着说:“那我就不问了。若是老爷问起来,你如实以告便是。”
又让林之孝回去。
林之孝不知大爷是真的不过问了,还是预备问其他人,他离开前,只听到大爷低低的说:“恩~再重一点~”
林之孝莫名觉得燥得慌,加快脚步离去了。
☆、第59章殿试与开中法
贾瑚说不过问,那是真的不过问了,鹤归保证。
大爷每天请了安就往书房走,什么成王、理亲王都不理会,更不用说北静王世子和牛国公之孙了。
就连会试揭榜那天,老爷和夫人在荣禧堂走来走去,大小姐绣个帕子差点扎到了手,索性不锈了,大爷手里还拿着一本《左传》,一会儿翻一页,一会儿又翻一页的,时不时还逗一逗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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