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红楼之瑚不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文姝
韩毅心下哀叹,他是九皇子的侍卫,和九皇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眼看希望不大,九皇子又何苦去趟那趟浑水?若是维持现状,最差也是个亲王;若是争着抢着要出头,现在的郡王爵位,都不知能不能保住了。
韩毅心中的忧虑,贾瑚并不知情,只是觉得九皇子这般,实在古怪。京城里谁不知九皇子最爱戏子?这郊外虽是山清水秀,九皇子落脚的庄子可没有王府的戏台那样豪华。这闹的是那一出?心下疑惑,贾瑚和韩毅交情不深,故不好直接相询。
韩毅释放出的善意,贾瑚也接到了,又笑着说了几句话,韩毅便说时候不早,该回去回话了。目送韩毅等人远去,贾瑚脸色一沉,骑上马就走了。
回到别院,贾赦已命人审问那贼人,自己和刘氏坐在大堂上,堂下跪了一溜人,皆是贾瑛身边的丫鬟、仆妇。贾瑛却不见踪影。贾瑚因问:“瑛儿呢?”刘氏便道:“瑛儿哭累了,我命白果带着人伺候。”
贾瑚慢慢点头,坐在贾赦下首,一言不发。只一双黑沉沉的眼睛,叫堂下诸人背后发寒。
堂下地上有一滩茶水,茶叶散落,杯盏的碎片溅得四处都是,足见扔下茶杯的人心中的愤怒。砸下茶具的人正是刘氏,她继续之前的问话,“姑娘怎么会突然想到去玩水?”两拨人回来,不过是前后脚的事,刘氏只来得及问个大概,此刻才详细询问。
底下跪着的人一问一答,看着不能更老实。
她们是伺候贾瑛的家生子,身家性命,荣誉耻辱,皆系于贾瑛一身,贾瑛出了事,伺候她的人被打死也不为过。她们恨那村汉还来不及,怎么会帮他掩盖?加上太太又是个眼里不容沙子的,敷衍塞责之语,从来瞒不过她。因此,流朱等人,把发生的每件事都说的分明,只求太太看在她们尽责的份上,从轻发落。
默不作声的听了一段时间,贾瑚弄明白了大半经过。
原来,贾瑛去更了衣,刚出茅堂,便想着去洗个手。恰有一个皮肤黝黑的十来岁丫头在外面探头探脑,显然对一行人十分好奇,便招来询问。那丫头自云是村长家的女儿,名唤二丫,问得小公子想洗手,便带她们去了小溪那里。
小溪水浅,众人便未留心,谁知石头滑溜的很,贾瑛不甚把衣服弄湿了。大热天穿着湿衣裳,极易生病,乳娘忙叫流朱带人回马车上去换衣裳。那二丫便道:“这么大的太阳,一路走回去,衣服也该干了,不若叫姐姐们取了衣裳回来,去那边无人的屋子里换。”
说道这里,刘氏终于忍不住骂道:“糊涂!打一开始就不该听信随便一个人的话,叫姑娘去那么远的地方!姑娘要洗手,你等打了水来便是!既到了溪边,留心石头滑脚是本分,你们怎么没看好姑娘,反倒叫她湿了衣服?可不就给了人可趁之机!”之后发生的事不用说也知道,定是那贼人藏在哪里,把贾瑛瞧了去。
乳母哭道:“太太容禀……”
只说姑娘主意大的很,被二丫的形容打动了,执意要去见识见识乡下清澈见底的溪水。至于湿了衣裳,姑娘玩疯了,还想和二丫互相泼水玩,被她及时阻止了。口中规劝着,眼睛一错,姑娘就摔了一下。好在没崴到脚,只鞋子和下摆湿了。
“劝不住姑娘,要你何用?”刘氏怒道。
什么主意大!这不是在影射瑚儿吗!乳母平日总说主意太大的人不好,姑娘不该跟大爷学。刘氏念着女孩儿到底跟男孩子不一样,这话很有些道理,也就忍了。没想到把她惯的越发轻狂了!主子也是她可以编排的?
这个乳母是她特意挑选的,为了女儿跳脱的性子,还敲打过女儿身边的丫鬟。是以,在一些事上,那些丫鬟听乳母胜过听瑛儿的话。若不是乳母也怀着松快松快的想法,瑛儿哪有那么容易跑出去!
她又是气怒,又是伤心,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心肝宝贝一样养着。瑛儿性子刚烈,想不开可怎么办?想到这里,刘氏坐不住了,要起身去看闺女。被贾赦按住了,“白果在呢,定会好生看着。问明白瑛儿有没有被人看到,看到了多少再说!”
贾瑚也道:“母亲,白果是个稳妥的,很不必担心。”
之后,一行人检查过屋子里里外外都没人,打发去马车上取衣裳的小丫鬟回来了,便在这伺候姑娘换衣服。
流朱说:“我们十几个人,我和采晴、访雪三个在里面伺候姑娘,乳娘带着十来号人在窗户、门口两处守着。本是万无一失,”说道这里,她显然十分气愤,声音扬高了不少,“谁知姑娘刚脱了外衫,我们就听到房梁上有响动!”流朱发誓,她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咽口水的声音!
很显然,这全部都是有预谋的,先是把贾瑛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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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溪边洗手,又引着她和人互相泼水这点在贾瑛不小心把衣衫湿了以后,便不执意如此了。可见,幕后主使只要目的,就是要把贾瑛引到那个藏了人的木屋里,破坏她的清白。
贾瑚把白瓷杯生生捏碎了。
“只脱了外衫?”刘氏心里十分庆幸,再三确认。
“只脱了外衫,”流朱肯定的说,“之后那贼人就从屋里逃了出去,我们光顾着挡着姑娘,无暇顾及,只得大声呼救。”
之后姑娘就不肯再换了,她们只好把干净的外衫套了上去在姑娘一路走来,又被*的里衣濡湿了。
那贼人是个中年汉子,乡下人本就力气大,他从一群丫鬟婆子里逃了出去,跑到人迹罕至的山林里藏身,也是可以预见的了。
只可惜恰好遇到九皇子。
这回,贾瑚对九皇子出现的偶然性有点相信了。
贾赦问道:“来时可看清了?确实是这个人?”
流朱肯定的点头,“就是他!”
刘氏疲惫的揉了揉眉心,道:“流朱、采晴、访雪,各打十大板;其他丫鬟婆子,各打二十大板。以后不用你们到姑娘那当差了,都去庄子里吧。至于乳母……”
刘氏猛地睁开眼睛,语气森然的说:“乳母年纪大了,日子过的太舒心了,都忘了本分。”闻得乳母“好歹奶了姑娘一趟”等语,冷笑道,“姑娘出了这样的事,你还有什么脸面?!”又怒声道,“给我拖出去!打死了事!”一甩袖就走了,去看女儿。
流朱等人对视一眼,皆松了一口气。闺阁女儿清白最重要,目睹了姑娘被人看了的全过程,捡回一条性命,又没被人灌了哑药发卖到那等腌地儿,实在是幸运。
贾赦生恐刺激了女儿,踌躇着不敢跟上去,又有小厮来报,人招了,便带着贾瑚去外间。临走前,贾瑚淡淡的说:“流朱赏一百两,采晴、访雪赏五十两。”又语含警告,“庄子里的日子还是很好过的,只要你们缝紧了嘴巴。”打一巴掌给一甜枣,贾瑚的手段炉火纯青。
三人大喜,毫不犹豫的磕头谢恩。有了银子,在庄子里也不会太难过了!
因后边说话耽搁了一会子,贾瑚到时,贾赦已经看那贼人的供词了。他见贾瑚过来,便道:“瑚儿,这是吴汉的口供,你看看。”吴汉便是那贼人的姓名。
薄薄几张纸,贾瑚看着看着,皱紧了眉头。不出他所料,这件事,是别有用心之人的心筹划。
只是,毁了瑛儿的清白,于幕后主使有什么好处?
☆、第71章赵侍读:我不服
无怪乎贾瑚这样想。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贾瑚坚信,人做出的所有事,都是利益驱动。没有利益,谁会无缘无故下大功夫要毁了一个女孩?哪怕是为了心情好,也总有个结怨的理由吧?
先说吴汉的口供。
他什么都不知道,一醒来就发现身处房梁上。虽他平日里也是偷鸡摸狗,梁上君子却是没做过的,心里发慌,正要下来时,又有几个丫鬟进来检查。他心中一喜,料想等下会有个夫人或小姐进来,便不动了。
谁知道竟是个公子。吴汉失望之下,正想出声,又见那公子脱了外衫,胸前鼓囊囊一片,原来是个女扮男装的!惊喜之下,却被一个丫鬟发现了。他见势不好,赶忙往外逃。
后边有人追着,他想找个地方把人甩了,便往山林那边逃去。本以为是虎入山林,从此天高海阔,没曾想慌不择路下,被另一伙人捉个正着。
“那吴汉定是被人迷晕了,放在房梁上。”贾瑚肯定的说,又疑惑道,“下药的人,又是怎样确保他恰好在瑛儿进来时清醒的呢?这一连串计谋,都是需要时间反应的。”
“什么时候醒来又有什么打紧,”贾赦低声说,“那二丫恐怕是他们安排的,能抓住瑛儿更衣的机会,一定有内应。只要把一些似是而非的话传出去,瑛儿的清白就毁了。”
“没有确凿的证据,”贾瑚睁大眼睛,“空口白牙也敢这么说?!”
“不是有证人么?只要瑛儿进了木屋,不管吴汉怎样,逃出去了就是证人。没逃出去,他被解押过来时可有许多人瞧见了。”
“我们不可能堵住所有人的嘴。”贾赦也是脸色一沉。他起了杀心,可是,他能把整个村子,除了几个主子外的所有人的杀了吗?天子脚下,草菅人命也不敢这样猖狂。
流言一事虽是空穴来风,也有一个空穴摆在那。
“叫人去查村长到底有没有一个叫二丫的。还有,不管怎样,九皇子帮我们抓住贼人是事实,若让贼人逃出去了,还不知要多少心力。回头叫你母亲送一份礼到九皇子那里。”见贾瑚无言了,贾赦如是说。
“至于那贼人……”
“那是个良民。”贾瑚忍不住提醒道。荣府可没有拿得出手的实权人物,一个“打死人命”的罪名被政敌翻出来,父亲即使是国公,也要喝一壶。
“无妨,”贾赦血腥一笑,“叫人写张卖身契,按了印,报到官府那。再报个病重身亡便是了。”
贾瑚心里正转动着诸多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法子,被父亲简单粗暴的手段一搅,卡壳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贾瑚心道,便宜那贼人了。
发生了这样不愉快的事,一家人也呆不下去了,晚上便匆匆拾了东西,天明便回了府。
翰林院里,贾瑚犹自出神。
别院那边传来消息,那个村的村长只有三个儿子,没有女儿,更没有那么大的孙女。二丫,根本就是子虚乌有。还有那吴汉,是村里有名的地痞无赖,最爱盯着大姑娘小媳妇看,还曾爬过寡妇的墙头。
一想到妹妹差点被这样的人看光了,贾瑚胃里直犯恶心。
更恶心的事来了,赵侍读笑眯眯的叫他,“贾修纂这是在想什么?”
回过神来的贾瑚冷淡的说:“没什么。”
“那这些就交给贾修纂了,”赵侍读笑眯眯的拿出厚厚一叠公文,道,“请在下衙前交给我。务必!”
贾瑚终于正眼看了他一眼。
这是终于瞧着冷遇没用,开始换个上得了台面的手段了?
他勾唇一笑,那我奉陪。
贾瑚爽快的接过那一叠公文。翻过来一看,不过是誊写,空耗人的时间。
一个时辰后,贾瑚刚刚停笔,赵侍读又丢过来一叠。
又一个时辰后,再次厚厚一叠。
这些工作没什么技术含量,全是抄写,却要求笔者字迹清晰,不得有任何谬误,写错一个字,便要重新写。除此之外,这些公文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展现人前,基本上核实无误,就直接入档封存。
赵侍读心中得意,这下我看你还能不能优哉游哉的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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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工前,赵侍读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走过来,假惺惺的说:“贾修纂幸苦了,唉,不过翰林院就是这样,像贾修纂从前那样清闲的日子少有。听说贾修纂的志向是抄遍翰林院所有藏书?”
贾瑚不接话,赵侍读一个人演独角戏,不过能出一口气,他越来越起劲了,摇头惋惜道:“那真是可惜了翰林院藏书千万,贾修纂日日要做些幸苦活计,以后怕是能抄完一本书也难得呢!”语气是十足的惋惜,眼里却是是个人就能看出的幸灾乐祸。
“是吗?”贾瑚平静的说,“这样的确是挺可惜的。”突地又笑了起来,扬起手中的一叠宣纸,道,“所以我特意请了小吏们帮我抄了这许多书呢!”
“小吏?”赵侍读脸色十分难看。
翰林院不只有翰林老爷们,还有许多默默无闻的人。这些人,官职不大,大多在九品从九品,却在每个官僚机构中都必不可少。
给皇帝献策,为皇帝写诏书,这等既需才华又能在皇帝面前露脸自然是翰林官老爷的活,可是抄写文书、归案入档,却是这些小吏在做。
赵侍读交给贾瑚的“重任”,其实是小吏的工作,不但占用了贾瑚的时间,还嘲讽他也就能做做这种事罢了。
而贾瑚本可以直接将赵侍读给的任务直接推给小吏,不过他抄了这许久的文书,为的就是看这一刻赵侍读得知真相的脸色。
哈哈哈,贾瑚心里十分爽快。
他笑意盈盈的说:“是啊,这里的小吏很好说话,我许诺了一本书一两银子,他们都争着选书目呢!”又扬了扬一张纸,诚恳的说,“姑父给我的书单,本以为要抄上一个月,没想到一天就搞定了。还要多谢赵侍读,不然,我还真没想到这个方法。”
“这样一来,也许不用三年,我在翰林院就无书可抄了!”又下了最后一剂猛药,“赵侍读难道没想过吗?哦,对了,赵侍读家里可舍不得花这个钱,想必在翰林院多呆几年,光靠自己也能抄完了!”
这下赵侍读的脸色不止是难看,更是五颜六色了!
贾瑚这番话戳中了他的两个痛点。
一是家里穷,因此赵侍读一直看不惯大少爷贾瑚;二是没门路去六部。
翰林院是清贵,“非翰林不入内阁”,可是入内阁也得先去六部,干出点实事来啊,总呆在翰林院是什么回事?顶了天也不过是正五品!
赵侍读是上上上上届的探花,一开始的起点就是编修,三年升半级,乍一看,每年考核都有升迁,也算官运亨通。可是看看和他同届的状元,人家已经是工部侍郎;再看看同届的榜眼,也是地方上的大员。更有比他小一届的探花,五年前刚升了兰台寺大夫,前年又被圣上派去扬州做巡盐御史。
咦,这个探花有点耳熟?没错,比赵侍读小一届的探花,姓林名海,字如海,正是贾瑚的姑父。
赵侍读:我不服!
同是探花,赵侍读还比林海在官场上多沉浮了三年,凭啥人家简在帝心,调回京来妥妥的三品以上,而自己熬到现在还是个正六品?更过分的是,贾瑚身为国公世子,本来啥也不用干,就有爵位从天上掉下来,还跟他们这些寒门士子抢上进的机会!
说白了,就是五个字:羡慕嫉妒恨。这五个字完美的总结了赵侍读的心理历程。
他也不想想,□□起事的时候,贾瑚、林如海的祖先在干什么,他的祖先又在干什么。先祖荣耀,福泽后代,再公平不过的事。有本事,自己也去为后代打拼,给子孙创造一个躺在祖先功德簿上享受富贵融化的机会啊!
面对贾瑚的冷嘲热讽,赵侍读的脸色堪比猪肝色,他悲愤的说:“银钱开路,权势压人,这世上还有没有公道了!”
贾瑚脸色一冷,眼光摄人,咄咄逼人的问道:“赵侍读慎言!”
赵侍读反而更来劲了,哭道:“苍天何其不公!”
翰林院其他人已经注意到这里了。大家都是斯文人,即使内心恨不得生吃其肉喝其血,面上也是一派和气,何曾有像泼妇骂街甚至嚎啕大哭的时候?
一开始大家深觉嚎啕大哭的赵侍读丢脸,丢尽了翰林院一众读书人的斯文脸面。只是随着事态的发展,大家的看法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赵侍读哭的实在凄惨,站都站不稳;反观贾瑚没事人一样坐在椅子上,甚至摆出一副看猴戏的模样,就差没架起二郎腿了。两者对比鲜明,旁观者不由对赵侍读心生同情。更兼赵侍读口中只说“欺人太甚”,联想两者的家世,众人自然偏向赵侍读。
“那是荣国公世子吧?啧啧,勋贵子弟的脾气就是大。要耍爵爷的威风,何必入我翰林院?真是玷污了翰林院清贵的名声,脏了翰林院的地界!”
☆、第72章丨丨文丨学丨城,
这一番话更是挑起了文人、勋贵之间积怨已久的矛盾,让众人的情绪达到高峰。
贾瑚眯眼看去,认出说这话的人,正是一直跟在赵侍读身后的何修纂。何修纂官职和贾瑚平级,看起来就是一副畏畏缩缩,老实好欺负的样子。赵侍读和贾瑚交锋的时候,他就干站在一旁缩着脑袋不吭声。赵侍读对此十分不满。
贾瑚却知道,这人可不是什么好鸟。
他和贾瑚平级,谁也使唤不动谁,他自然不敢找贾瑚的麻烦。可是贾瑚的两位同年,贺谦和谢鸣,可没少吃他的暗亏。原以为两位好友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受了无妄之灾,贺、谢两位却说,翰林院里其他编修也没少被他刁难,只不过程度都没他俩严重罢了。又安慰道,左右掌院学士看着呢,他也不敢胡来。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如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本分老实。
这个时候,他又跳出来做什么呢?
贾瑚心念一转,想起了一件事。
翰林院的官职是有规定的。最高是掌院学士,正五品,只设一人,通常由六部尚书兼任。下有侍读学士两人、侍讲学士两人,及侍读侍讲各两人。再往下,如修纂、编修,每三年就有一甲三人补进来,并没有人数限制。至于庶吉士,那就更多了,给庶吉士讲学、批改他们的文章,可是翰林院日常任务的一大重心。
翰林院人多,官职一直是满的,今年年初,魏侍讲被调去户部了。一个萝卜一个坑儿,下面的人都盯着呢。合着这是以为他会顶上?
仔细一想,可不是么,虽然贾瑚自来了翰林院,就没干出什么名堂来。人家资历浅么,适应期还没过。不过这又是水泥又是开中法的,在皇上心里那是挂上号了的,难保皇上不会一时兴起,问了起来,掌院学士就顺势给他升了官。
而不管此次事件真相如何,且不说其他,一个惹是生非的印象也就在上面心里种下了,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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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迁肯定没戏。
所以,这是提前打击对手?
贾瑚轻嗤,向人群中的贺谦使了个眼色,贺谦会意的点头,拉着谢鸣就跑了。
既然你尽心思想争这个位置,那我就不客气的入囊中了。
很快,掌院学士便来了。他一见这里人声鼎沸,脸先黑了三分,看也不看中间的两人,对围观的人呵斥道:“围在这里做什么?都没事干么!”方看向两人。
贾瑚早已站起身来,恭敬的向掌院学士问好。
掌院学士姓韩,名文选。
韩文选是贾瑚会试的座师,一见他这副恭谨的作态,心里又是满意了几分。
座师跟学生之间,天然就是同盟,更何况贾瑚的会元,还是韩文选亲自点的呢。
众看官也许会觉得奇怪,贾瑚在江南考童生、过乡试的时候,名次虽也名列前茅,却并不能压倒群雄。何以到了全国学子争锋的会试,水平突飞猛涨,竟独占鳌头呢?这里面自然是韩文选的功劳。
江南才子多,按韩文选的说法,一个个皆被那秦淮河畔、烟柳画船给迷了眼,写出来的文字风流是风流,可是华而不实,软绵绵的,没有筋骨。韩文选常说,读书不躬行,虽读何益。他推崇朴实、炼的文风,偏爱那些干实事、有能力的学生,贾瑚正好合了他的意。会试后贾瑚拜见座师,当场就被韩文选引为“最得意的学生”,丝毫不在乎贾瑚是国公门第,勋贵世家的子弟。
对座师如此赏识,贾瑚心中十分感激。他在这翰林院没有如敬大伯当年那样被孤立,被无视,被冷嘲热讽,绝大部分原因都在座师身上。
韩文选来了,只一眼,就把事情的概况估摸出了大半。他指了两个人,道:“你们来说说,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两人,一个是今天了银子替贾瑚抄书的小吏,另一个却是何修纂。
见状,赵侍读心中暗喜。
那小吏了贾瑚的银子,自然会替他说好话,何修纂却是自己的人。到时候再把贾瑚买小吏的证据摆出来,参他一个扰乱人心,妨碍公务之罪,谅他是国公世子,也难逃铁面掌院的法掌。
对生活在底层的吏史,谁给钱谁就是大爷。他们在翰林院里呆了许多年,自成体系,都成滚刀肉了,倒也不怕得罪上面的官老爷们。那小吏不仅语言上有所偏袒,甚至还添油加醋。
他说:“下官等着给贾大人送书,因此站在这里看完了全程。”他倒乖觉,先把自己的立场摆出来,让赵侍读失望盘算落空。韩文选也不着急问,只抬手示意他继续说。
那小吏便道:“……赵侍读也不知发什么疯,准许他嘲讽贾大人,却不许贾大人回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好像贾大人怎么了他。不过是寻常的几句口角罢了,非要说贾大人仗势欺人。”说着,他撇了撇嘴,“依我看,赵侍读才是仗着比贾大人高一级,欺负贾大人呢!”
一家之言,不足为信。又有许多人加入看热闹,韩文选深知,这是要是不说个清楚,贾瑚在翰林院可就别想混下去了。因此,他不可置否,再次寻求何修纂的回答。
出乎贾瑚意料的是,何修纂把事情说的一清二楚,不偏不倚,连带赵侍读先挑衅的话也说了出来。
赵侍读怒目而视,没想到,姓何的居然是个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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