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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文永不投降的反派女配[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容凌的小说
她抹了把眼泪,重新坐到马上,猛地一挥鞭:“驾!”
马蹄嘚嘚儿地响起,一转眼荣妃就不见了踪影。
荣青杉面色沉下来,也忙翻身上马:“我往东,你往西,一并去找她。”
容凌被这突然其来的变故搞得措手不及:“干我何事?”
荣青杉瞥了她一眼:“你若是还想要解药,就乖乖照我说的做。”
真是欺人太甚,若不是自己没有还手之力,容凌真恨不得直接将解药抢过来。
她在心头将荣青杉骂了千万遍,上马朝西而去。
只不过比起荣青杉的急切,容凌倒要悠闲得多,完全就是做做样子。
越往山林中走去,树林茂密,午后的阳光从枝叶间泄露下来,容凌转了一小圈,估摸着是时候走人了,正欲折返之际,却听见不远处响起打斗声。
刀剑碰撞的铮然之声从树林中传过来,还伴随着马匹的嘶鸣。
容凌并没有管闲事的打算,正欲离开之际,却有人冷冷清清道:“你们究竟是何人派来的?竟想要取本宫的性命。”
这声音容凌再熟悉不过,她牵着缰绳的手握紧几分。
竟然是苏栩栩,不知她为何会被人追杀。
一想到苏栩栩若是意外丧生,那这个世界自己就白白忍受这么久,容凌不得不朝她的方向而去。
围着苏栩栩的三人皆蒙面黑衣,一看就是早有预谋,正围着苏栩栩追杀。
幸好苏栩栩在府上曾跟着武术先生学习过,看起来还能撑上一会儿。
容凌拔出附带在马背上的箭囊里的长箭,并未出声,将箭搭上弦,对准其中一人。
咻地一声,长箭破空而出。
其中一人应声倒地,苏栩栩这才注意到藏在林中的容凌,她顺势又躲过一击,朝容凌问道:“你不是对本宫说你不会骑马的吗?”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个,容凌眼看自己在刺客面前暴露,索性骑马飞冲过去,朝苏栩栩伸出手:“上来。”
苏栩栩看了她一眼,一把抓住二人的手,坐到她身后。
剩下两名刺客一看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当即对视一眼:“追!”
松林间的山道还算平缓,容凌双手握紧缰绳,头也不回地向前。
苏栩栩双手攀着容凌的肩,在她耳边轻声道:“本宫倒没想到,阿凌骑术倒是如此了得。”
她口吻轻松,丝毫不像是被人追杀的样子,反倒像是在同人闲谈。
容凌如何听不出苏栩栩的嘲弄之意,只当耳边风听过,一言不发。
苏栩栩目光又落到容凌身穿的胡服上:“本宫这件骑服,阿凌穿着倒也算合适。”
她垂下眸:“唔……只不过腰身似乎应该改细些。”
容凌只觉得这些人真是一个比一个难缠,刚打算开口让苏栩栩闭嘴时,腰间冷不丁落下一只手。
胡服紧贴腰身,苏栩栩手指在腰间的游走叫人难以忽视。
“你在做什么?”容凌问。
“本宫不过是在丈量阿凌的腰围,日后好再为你定做一件合身的胡服。”
容凌回头,忍不住要将她的手拿开,正在此时,后方紧追不舍的刺客突然对准苏栩栩射出暗器。
“小心。”容凌不假思索喊出声。
苏栩栩不能死,若是她死了,自己便前功尽弃。
千钧一发之刻,容凌脑海中只有这样一个念头。
眼看着那破空而出的暗器无法躲开,她一把揽住苏栩栩的后背,用手将其挡住。
利刃破开血肉的声音欻一声响起,手臂上难以忽视的痛觉让容凌轻哼了声。
苏栩栩唇角原本浅淡的笑意瞬间凝住,她一把握住容凌的手:“本宫何时需要你来救命的?”
容凌原本就因为毒药发作虚脱过一场,眼下更是面色苍白,狠狠瞪了她一眼。
她难道以为自己想不成?
手臂受伤垂在身侧,容凌连缰绳都握不动,苏栩栩干脆环过她的腰,握紧缰绳提了下马肚子:“驾!”
马背上颠簸起来,苏栩栩呼出的热气就拂在容凌耳边,似乎有些急促和焦躁。
她被人追杀的时候不见着急,这会儿倒急起来了。
容凌捂住手上的伤口,感觉似乎有温热的血从那里流出。
不知暗器的箭镞上淬了什么药,容凌眼皮似乎有些沉重,重得快要抬不起来。
“给本宫醒醒。”苏栩栩察觉到容凌的不对劲,“你若是敢睡过去,我便再将明书那丫头叫回来伺候你。”
像是生怕容凌睡着般,苏栩栩的话头一次这么多:“你不就是想让她出宫吗?以为本宫没有看出这点小伎俩?不过是成全可怜她罢了……”
真吵。
容凌昏睡过去时,脑海中只有这样一个想法。
再次睁开眼时,眼前是马场的帐篷顶,天窗中映出一方缀满星光的黑夜。
“哎唷。”在一旁伺候的清荷声音响起,“你可算是醒了?”
容凌这才回神过来,下意识开口却是:“苏栩栩呢?”
清荷忙捂住她的嘴:“娘娘的名讳,岂是我们这些下人可以称呼的,娘娘遇害昏迷不醒,圣上震怒,现在正在连夜彻查。”





爽文永不投降的反派女配[快穿] 第121章 喂食
苏栩栩竟然昏迷不醒?
容凌下意识开口问道:“她怎样了?”
“放心,娘娘那边全是太医伺候,听说没有大碍。”清荷叹了口气,“倒是你如此大胆,偷偷闯入猎场,幸好娘娘昏迷前圣上的人刚好赶到,她特意吩咐过此事与你无关。”
容凌松了口气,才觉得疲倦重新袭来。
她手上的伤口不知何时已经被包扎好,好在那刺客的暗器上只是迷药,并没有毒,否则自己恐怕不会像眼下这般轻松。
清荷打了个哈欠:“既然你醒了,我就先去睡觉,你有什么事叫醒我便好。”
容凌也困得不行,跟着打了个哈欠,翻身朝外侧睡着。
迷迷糊糊中,容凌感觉似乎有人握住自己的手臂,撩起衣袖查看包扎好的伤口。
她睁开眼,便看见床头之人身着白衣,乌发束冠,目光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荣大人?”容凌有几分诧异,语气间不由得带上嘲弄,“是什么风把您给吹到这儿来了?”
荣青杉往日里与她针锋相对,此刻却一言不发,而是从袖中掏出瓷瓶:“这是解药。”
容凌目光中带着戒备,确认荣青杉这次没什么陷阱后,才一把将放在枕边的药瓶抓紧。
她打开瓶塞,往掌心一倒,只有一颗圆滚滚的药丸。
就这一颗?
容凌看向荣青杉的目光中再次带着鄙夷。
此人看着虽面如冠玉,人模人样,却是十足的卑鄙小气。
似是读懂她的心声,荣青杉唇角勾了下:“只要服下这颗解药,你的毒自会解开,从此不会再犯,算是我……”
她顿了下:“为了昨日的赔礼。”
她不说还好,如此一说,容凌才想起来,若不是她非要自己去找荣妃,她又何至于此。
容凌一口将解药吞下,正要痛痛快快地臭骂荣青杉一顿时,帐篷的门帘突然被掀开,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声音:“看来本宫来得不是时候,打扰到荣大人对本宫的人嘘寒问暖。”
容凌循声看去,竟然是苏栩栩。
即便她整个人逆着光看不到清楚,容凌也能感受到,受过伤之后的苏栩栩有多么虚弱,就像是强撑着一口气前来。
苏栩栩一醒过来,想见到的人便只有容凌,没想到见到的却是眼前这副画面。
女子乌发散开,躺在床上,正仰面与旁人对话。
一男一女,宫婢与朝臣,在这种帐篷中,自然是不可能有什么公事商量。
苏栩栩忍住胸口翻涌的血气,目光带着寒意看向荣青杉:“若本宫没记错,这种地方,荣大人是不应该来的?”
荣青杉却也不急,原本跪坐在床前地毯上的她理了理衣摆,站起来拱圈道:“贵妃娘娘见谅,臣不过在帐篷间不慎迷失了方向,不小心闯入其中,和阿凌姑娘问路而已。”
“那还真是有够不小心。”苏栩栩皮笑肉不笑,“荣大人可要当心,这猎场到处都是陷阱,千万别也一不小心中了招。”
她分明是在讽刺,荣青杉却跟没听出来般,甚至还毕恭毕敬道:“多谢娘娘提醒。”
苏栩栩冷哼了声,懒得再同她对峙,而是直接朝容凌的方向走过来。
荣青杉当然再待不下去,识相地走了。
容凌见她步履仍有些虚浮,显然是力不从心的模样,无意间打算起身扶她一把,却没想到苏栩栩转眼已经走到榻前,随即俯身扣住容凌的手腕,开口质问:“你与荣青杉究竟是何关系?”
她口吻强硬,容凌瞬间不耐烦地皱起眉头:“与你何干?”
真是胆子愈发大起来,苏栩栩轻哼一声,指尖却因为触到容凌肌肤的温热,自醒来后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变得踏实。
她语气缓和下来:“荣青杉此人并非善类,日后离他远些。”
这一点容凌倒是认同,她也打算此后不再与她任何交集,只是眼下的重点似乎并不是这个,容凌看着握紧自己手腕不肯放开的苏栩栩:“娘娘,你抓疼我了。”
苏栩栩动作一顿,意识到方才自己因为无法抑制的怒气而力气有些大,当即手指松开几分。
如此一来,她的动作就像是在容凌腕间轻轻摩挲,抚平自己不小心在她白皙肌肤上留下的红痕。
这细微的触觉,顺着肌肤传来,叫容凌隐隐生出几分不适,她眉心微蹙:“娘娘刚受过伤,应该好生休养才是。”
总而言之,别来烦她。
苏栩栩不知是否真的会错意,眸中多了几分暖色,分外愉悦地顺势把玩着容凌纤细的手指:“你在关心本宫?”
容凌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苏栩栩却像是没看见般,兀自解释道:“本宫受的不过是皮外伤,并无大碍。”
正说着话,清荷手里端着东西走进来,看清在床头的人后忙行礼:“参见贵妃娘娘。”
“嗯。”苏栩栩落到她手中的食盘上,“这是什么?”
“回娘娘的话,这是青菜粥,奴婢见阿凌睡了整夜,便想着给她做些清淡的吃食来填填肚子。”
“你有心了,回宫后记得领赏。”苏栩栩道,“端过来吧。”
清荷向前几步,苏栩栩起身端起食盘中的青菜粥,舀起一勺:“张嘴。”
这下不止清荷,就连容凌也瞪大眼,不愿照做:“我伤的不过是左手……”
苏栩栩没有说话,瓷勺已经凑到唇边,容凌下意识张开唇瓣,不由得轻嘶了口气:“烫!”
她皱着眉头,探出舌尖舔了舔自己被烫着的唇瓣。
从未伺候过谁的苏栩栩不大自然地轻咳了声,重新吹了吹瓷勺里的粥,再次递到容凌唇瓣。
容凌小心翼翼地用唇瓣轻触勺里的粥,确定这才温度刚刚好后,才将其吞入腹中。
她吃东西的模样分外乖觉,就像是一只初生的小羔羊,苏栩栩的眸子不觉间便柔软下来。
清荷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离开,容凌空荡荡的胃中被这碗粥填满,眼皮又开始打架。
“睡吧。”苏栩栩道,“我在这儿。”
正是因为她在,自己才睡不着,容凌心头嘟囔着,但想起先前在飞漱殿中,二人早已同床共枕过,她索性闭上眼,装作苏栩栩根本不存在。
不知不觉间,容凌当真进入梦乡。
她一大半脸都遮在被褥中,长睫像一把小扇子遮住双眸。
真是无论什么情况下都睡得着,苏栩栩不禁轻笑,伸手拂去空中的蚊虫。
草场上不比宫内干净,下人住的地方又不像主子帐篷里还有香薰,故而蚊虫不少,苏栩栩将其拂开,转眼间这些恼人的虫子又飞过来。
她不厌其烦地将虫子挥开,眼下竟是自入宫以来最轻松的时光。
直到玲珑掀开门帘而入,见到这一幕呆住了:“娘娘……”
“何事?”苏栩栩压低声音,方才脸上还浅淡的笑意瞬间化作淡漠。
“陛下派人来说您遇刺的幕后主使已经找到,让娘娘过去确认。”
“是谁?”
玲珑小心翼翼开口:“据说是……端妃。”
容凌睡得迷迷糊糊,被这声音扰醒,怔忪片刻后问道:“端妃?”
“是。”不知为何,明明大家都是奴婢,玲珑对上她时却下意识毕恭毕敬。
“你先歇息。”苏栩栩起身,“我这就去看看。”
她的语气不容置喙,容凌倒也懒得再关心,唔了声便翻身继续睡下去。
主帐之中,跪在中央前的端妃失去了往日的端庄大方,几乎是哭红了眼:“陛下,这一定是陷害,臣妾断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够了!”周文帝一拍身旁的茶桌,“端妃,亏得朕往日以为你是个懂事的,才能担得起掌管后宫的大任,却没想到你竟是如此心思狠辣。”
“刺客都已经承认,赏银也的确是从你宫里流出来的,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狡辩的?”
“圣上……”端妃膝行向前,云鬓间的朱钗跟着摇晃,“臣妾愿以性命起誓,此事绝非臣妾所为。”
苏栩栩走进帐篷中时,见到的就是这一幕,跪在地上的除了端妃外,还有先前在林中对自己行刺的黑衣人。
只不过其中一人被周文帝的人围攻时便自尽身亡,只留下这一个活口。
她微微福身:“参见陛下。”
周文帝看了她一眼:“贵妃身体欠佳,还是先坐下再说。”
“是。”苏栩栩在偏位坐下,看向和往日判若两人的端妃。
与此同时,端妃也朝她看过来,四目相对的瞬间,苏栩栩唇角勾起一个弧度,眸中的讥诮叫人难以忽视。
端妃瞪圆了眼,瞬间醒悟过来,指着苏栩栩道:“陛下,是她,是她故意陷害臣妾,想要害得臣妾在你面前失宠……”
苏栩栩重新站起来,温声道:“殿下明察,此事若真是臣妾所为,何至于让自己的贴身宫女受伤?”
“呵!一个宫女算什么。”端妃气得口不择言,“你这个贱人,为了留住皇上的心,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够了!”周文帝沉下声来,看向端妃的目光中带着失望。
“陛下,臣妾还有一事要说。”苏栩栩道。
“但讲无妨。”
“先前臣妾的宫女明书坠湖一事,便是端妃指使手下人做的,圣上若是不信,可传唤她身旁的宫人问询。”
苏栩栩话音刚落,端妃便面色死灰,无力坐倒在地。
显然,就算是不用传唤宫人,答案也昭然若揭。
似是没想到多年来自己的枕边人会是这般真面目,周文帝长叹一口气:“端妃,你真是叫朕失望至极。”
“不是的。”端妃忙摇头,“圣上您听臣妾解释,我不过是想借那丫鬟给苏妃一个教训,可昨日之事,绝非臣妾所为……”
“罢了。”周文帝已不愿再听下去,“看在你我多年的夫妻情分上,朕只是暂收回你的凤印,余下的,待你回宫后到冷宫里再好好反省。”
冷宫?
端妃哪曾想到自己会有今日,当即惊得抬起头:“陛下,你当真轻信旁人谗言不成,妾身伺候您这么多年,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然而已经没人在听她说些什么,周文帝有些厌烦地对侍卫摆摆手:“带走,记得看好端妃,莫让她再生事。”
端妃猛地被人用一方帕子堵住嘴,再也嚎不出声来。
呜咽声随着侍卫带着她离开,渐行渐远。
从始至终目睹这一切的苏栩栩面色未曾变过,好似置身事外。
良久,她才出声道:“陛下明察。”
周文帝有些疲乏地揉了揉额心,靠在椅背上:“是朕太过信任她,才会生出今日的事端,倒是委屈你了。”
“有陛下在,臣妾并不觉得委屈。”苏栩栩笑道,看向周文帝的眸底却是一片冰凉。
一场秋狩,去时还是掌管六宫的端妃,回宫时却已经被褫夺封号,成为被打入冷宫的弃妃。
天气渐凉,无人问津的冷宫中更是如此。
树倒猕猴散,往日跟在端妃身边的宫女太监们扭头就去投奔新的主子,徒留她一人在冷宫冷冷清清,整日疯疯癫也不受宫人待见。
懒得管屋子里的端妃又在嘟嘟囔囔埋怨什么,宫人只管轻扫院子里的落叶,面前却突然落下一道影子。
她抬起头,见到的便是苏栩栩,今日她穿着一身月白长裙,面带温婉笑意:“本宫是来看看端妃姐姐近日过得如何的。”
宫人大约是没想到端妃眼下落魄成这般,还会有人来看望,当即行礼:“娘娘快请进,奴婢这就去沏茶。”
“有劳了。”苏栩栩说罢,走进屋子里。
冷宫中的屋宇同样是雕梁画栋,却因经年失修而布满蜘蛛网,四处破败漏风,苏栩栩走进去,便见到坐在床上的端妃,正双手环膝,失神地念叨着什么。
“见过端妃。”苏栩栩的口气一如往日,去并没有行礼的打算。
端妃这才似是回神过来,看向她的目光像是恨不得将人撕碎:“你这个贱人!你来干什么?”
苏栩栩并不在乎她的辱骂:“本宫自然是来看看,姐姐近来过得如何。”
“呵,本宫不过是一朝不慎,中了你这贱人的阴谋诡计罢了。等我远在边疆的兄长回来,自会有人替我伸冤。”
苏栩栩轻啧了声:“看来姐姐还是不明白,自己为何会陷入今日这般境地,莫非你以为我当真有那般大的能耐,能够栽赃嫁祸到你头上不成?”
“中秋之夜,你故意伤我宫人,本宫这一招,也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
端妃自是不相信:“一派胡言!除了你还能有谁会做出这种事?”
“端妃娘娘只需细想自然会明白。”苏栩栩挑了下眉头,“只不过你不愿,也不敢想下去罢了。”
不等端妃开口,她又继续道:“行凶的刺客身手了得,却没有要本宫的命,暗器上抹的是让人昏迷的迷药而非致命的毒药,圣上的侍卫出现得如此及时,刚好抓住一个活口。”
“偏生那贼人供出的幕后主使又是姐姐你,物证的银钱是从你宫里出来的,能够在皇家猎场安插刺客,还要从你的宫中偷出银钱作为物证,姐姐当真以为,本宫会有那么大的本事?”
她这一番话说完,端妃面上已然血色尽失:“你是说……陛下才是……”
“不!”她猛地摇头,目眦欲裂地看向苏栩栩,“你休想挑拨本宫和陛下的关系,陛下和本宫这么多年的情分,他怎么可能这样对我?”
“要怪,就怪你的好哥哥手握大权,让圣上心生忌惮。”苏栩栩在屋子中央,把玩着自己的指甲,“而本宫,也不过是圣上这盘大局里的棋子罢了,姐姐又何必为难错了人?”
说完这番话,端妃就算是想装糊涂,也彻底明白过来。
她的兄长手握兵权,在边疆拥兵自重,恐怕早已生出谋逆之心。
故而圣上才会借机将自己打入冷宫,好给兄长发作的借口,到时候再来个瓮中捉鳖。
当真是君心难测,端妃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今日的无妄之灾,竟是拜枕边人所赐。
不觉间,端妃的脸上已淌满泪水:“不……不可能,景明他不会这般对我……”
景明是皇上的字,若非亲近之人根本无从得知。
苏栩栩言尽于此,冷眼看着她陷入痛苦中,只觉得甚是乏累。
她来这一趟并非出于好心,只是端妃曾故意想害明书的性命,连带着容凌也差点出事,她来,就是为了故意告诉端妃真相,好让她终生活在痛苦之中,这是对她的惩罚。
更重要的是,苏栩栩也不能完全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
眼下见端妃这般癫狂,证明自己关于遇刺是皇帝在背后指使这一猜测八九不离十。
苏栩栩的眸色愈发凝重,带着讽意兀自笑了下。
当真最是无情帝王家,周文帝素日里看着温润君子,可能够坐上这帝位,有几人是简单的?不过都是做戏罢了。
苏栩栩已经没有停留在此的必要,她转身离开时,宫人正好端着煮好的茶进屋,诧异道:“贵妃不多留一会儿吗?”
“不必了。”苏栩栩临走前留下一句话,“照顾好端妃。”
自秋狩回来后,容凌的日子要比往常好过得多,毕竟她可是为了救贵妃娘娘受的伤,偷起懒也算是光明正大。
整个飞漱院,容凌最喜欢呆的地方就是后院的小厨房。
大伙儿忙来忙去,根本没人在意她,而且灶火前又暖和,容凌自己偷偷在火堆里埋上两个红薯当做零嘴儿也没人会说什么。
一来二去,厨房里的张厨娘与她熟悉起来,二人时常闲聊些有的没的。
容凌不爱说话,却是个很好的听众,张厨娘很放心地将自己在宫里这些年听到的各种小道消息讲给她听,也不担心容凌会往外传。
至于容凌,则是心不在焉地听着,一边吹着手里红薯上的灰将皮拔干净。
她啃了一口香甜软糯的烤红薯,问张厨娘:“今日为何要做这般多的菜?”
足足平日里多了一倍。
“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张厨娘对着她挤眉弄眼,“上次新婚之夜陛下被荣妃的人叫走,这次该不会再出什么乱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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