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刻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绝风华
晏冷上上下下状若随意地打量了一眼,这位腿上功夫应该不错,下盘很稳,就单只看他出来的时候走的那几步,晏冷就能看出这人定是走的快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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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路数。
杨连生其实并没有把晏冷放在眼里,对晏冷也没有什么特别讨厌的感觉,当然,他没有晏冷的眼力,没觉得晏冷能和他一较高下,所以,他站在场上可是放松得紧。
晏冷心里有了计较,这第一场,爷就先委屈委屈,扮猪吃虎吧。
正寻思着,看着对面杨连生规规矩矩地扣了个内八字,手上摆了个长拳迎敌式,晏冷在心中暗笑,随即脚下就不丁不八地万分随意地站在那儿,完全一副门外汉的样子,还有点夸张地比划了两个勾拳,一副功夫迷庄稼把式的意思,看得众人嗤笑不已。
在场所有人里面,没有一个把晏冷当回事儿的,在他们心里,恐怕还祈祷着晏冷可千万别太菜,不然过了这场他们可就没有好戏看了。
从一开始,他们便错估了一件事,晏冷从来都没打算在这第一场就硬碰硬。
拼心计,那可真不是他瞧不起他们,只能说他们还很淳朴,没有他那么多的花花肠子。
杨连生手一摆,示意晏冷先手,可没想到的是,这个根本没被他当成对手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然后有样学样地对他勾了勾手,顿时一口气憋上头顶,直把脸憋得通红。
被一个新兵蛋子加门外汉当面做出这个动作,在他看来,也不吝是羞辱了。
杨连生哪里还管三七二十一,完全把之前老大交代的话抛在脑后,一记势大力沉的鞭腿就踢了出去,可谓是虎虎生风。不过晏冷嘴角还是不禁泛起了笑意,这杨连生倒是个厚道的,都被他这么“挑(调)衅(戏)”了,竟然还能留有余地。这一腿,虽然饱含怒意,劲力很大,可速度却不算快,只要是个正常人下意识地躲一下,这招就落不到要害上。
可我们的晏大少爷打定了注意要扮猪吃虎,节省力气,顺便掩人耳目,对杨连生这刻意留的情可是不怎么领的,故意做出了一副慌乱的样子,往杨连生腿上撞。
他倒是胸有成竹,可是苦了我们淳朴厚道的杨连生,一看晏冷就在他近在咫尺的脚下,整个人都慌了。
这要是劈在了侧颈上,人坐地九死一生。
这边杨连生忙着力,那边晏冷却装作一副要扑倒的样子,就在杨连生因为要力这一脚完全偏离的时候,晏冷却对杨连生“投怀送抱”。
一大只晏冷将保持金鸡独立造型的杨连生扑倒在地,即便腹部有一层结实的肌肉保护,晏冷这一肘子也让杨连生疼得半天没起来,不停地躺在地上吸着气儿。
不伤筋动骨,却丧失了战斗力。
众人的脸都有点黑,晏冷看杨连生没什么事,这才算松了一口气,正在此时,却听见一声大喊“你这是作弊!”
“啧”晏冷看了说话人一眼,是刚才猜丁壳那几个人里面的一个,“怎么?你看见我拿刀捅他了吗?”
“你!”那人显然也有些语塞。
“哦,那就是我这肘子不算拳脚。”晏冷拍了拍自己刚才磕在杨连生胃口的胳膊肘,揶揄地看向了那人。
“你、你这是……”
“杨虎,闭嘴!”大哥发话了,瞪了杨虎一眼,随即看向晏冷,“你倒是个藏得深的。”
“啧”晏冷也没说什么,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这不否认,其实就算是承认了。其实对于晏冷来说,让他扮猪吃虎甚至有些胡搅蛮缠就已经是极限了,你让他杀人放火,阴谋阳谋,他都在行,可这都是军中的汉子,他不想再把外面的那套用在这里。
“大哥,下一场我上!”杨虎可不管晏冷是不是故意的,他可是杨连生亲小叔,当着他的面把他嫡亲的侄子设计了,他这个当叔叔的自然要上场。虽然他们的辈分有点乱,明明是叔侄,可都叫人大哥。
大哥没说话,眯了眯眼,看了看晏冷,从理智上来讲,他不想让杨虎出战,因为这是他们猛虎团公认的事,杨虎没脑子。而从直觉上讲,他竟然不觉得杨虎铁定会赢,虽然荒谬,可从战场上下来的人除了靠实力和运气,最重要的就是这种直觉。
可若是不派杨虎呢?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杨虎和杨连生的关系他可是一清二楚,依杨虎的脾气,要是自己不派他去,他指不定要闹出多大的幺蛾子,可若是派他去,他却未必能玩得过晏冷。
大哥在权衡着得失,最终还是点了头,临了嘱咐了一句“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说实在的,他开始有点喜欢晏冷这小子了。脑子聪明,身手也快,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真像老子的兵,像是猛虎团的人。
“哼,小子,我可不是连生那小子,我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你要是识相,趁早认输吧,得我不住力,再打死你!“杨虎这可就是实实在在的吓唬人了,对敌人,他从不心慈手软,绝对的枪枪爆头,刀刀见红,可若是对自己人,他可没那份儿杀气。
晏冷又岂是被吓大的,他只是为了赢下两场,这才在第一场使了些手段,而这第二场,他可是打算实打实地干一场了,不然,怎么能让这些人心服口服呢。
当他说要转到猛虎团的时候,上面的人早就告诉了他猛虎团的情况,他可以卖他这个面子,可他可不能帮着晏冷度过猛虎团这一关,丑话早就说在了前头,一切还是要靠晏冷自己。
晏冷看着气势汹汹的杨虎,上身微躬,咏春探手进攻式,脚下生根,内扣八字钳阳马。
原来是练家子。
第97章认可
两人一搭上手,众人就全都惊呆在当场。
原本以为晏冷就是个花架子,没想到,他倒真是有真功夫的,马步扎的稳,就看铁桥板,晏冷迎面接了杨虎一记飞脚,稳稳立在当场,仿佛脚下生根一般。随即一式扫堂腿,逼得杨虎不得不远远跳开。
晏冷在过招之前,就已经将自己的优势劣势想得清清楚楚。
比招式,他大概略胜一筹,更重要的是对方对他先入为主的看轻;而自己的劣势,大概就是体力了。
他的体力值若是和普通人相比,自然是远胜,可若是和这些戍边的军中汉子相比,时间短自然看不出什么,若是时间一长,自己必然会落如下风。
所以,他全然不似上场时的取巧,而是步步紧逼,逼着杨虎和他以伤换伤,以攻对攻。
再没有了多少武术套路招式,只是简简单单的一记记直拳炮捶侧踹扫腿,和杨虎攻在一起,一声声沉闷的空响,令人骇然。
在场外围观的人再也没有脸上的笑意,一时间,这个站满了几百人的地方却变得悄无声息了起来。
他们都在看着被围在中间的那块小小的场地,或者说,他们在看着那个他们原本瞧不起的那个人身上。
杨虎有些急躁了,久攻不下,起码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在晏冷身上占到任何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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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刚才被晏冷一拳击在脸上的抽痛仿佛还在嘲笑着他的无能。
杨虎一咬牙,原本隐隐约约的杀气变得明显了起来,让人不禁寒毛一立,晏冷强忍着没有退一步,咬着牙和杨虎继续斗在一起。
没有杀意。
杀气和杀意是不同的,只有手上见过血的人才会有杀气,有的人隐藏得很好,而有的人则是会暴露无遗。而只有你真的想要杀死对方的时候才会有杀意,杨虎只有杀气,没有杀意。
这不是他该拼命的时候,他会在战场上和敌人搏命,可他不会在这里和兄弟动杀机。
不知不觉间,晏冷的实力已经得到了他们的认可,最起码,他们已经开始认为,晏冷有和他们处于同一个地方的实力了。
还是那句话,在军队里,谁的拳头大,谁说的话才是道理。
对于场中人来说,他们仿佛已经打了很久,可在外边的人看来,他们不过只打了短短的一刻钟,可两个人都已经险象迭出,任何一个人逃过对方设下的杀招的时候,他们都会悄悄松一口气,然后看着接二连三的连击,又把心提了起来,如此往复。
我不能输!
又一个照面过去,两个人随着闪避擦肩而过,都没有忽视对方眼中的火焰和战意,那是必胜的执念,是一个战士才有的决心和意志。
无论输赢,我都认你做兄弟了。
如果岑歌看见这样的晏冷,一定会觉得惊讶,但又会觉得合理。
和之前在家里的“切磋”不同,晏冷不再稳稳当当地打着太平拳,也不再顾虑和计算每一招每一式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宁愿以伤换伤,你打我一拳,我便是咬,也要在你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这样的晏冷,就像出了笼的猛虎,入了海的蛟龙,热血激勇,酣畅淋漓。
“再来!”
已经不知道走过了多少趟拳,他们其实都已经接近极限,他们自己犹不自知,虚晃几下之后,自己的脚步都已经开始打飘,可还是惦记着怎么在对方那张看起来不怎么顺眼的脸上留下点记号。
“大哥,叫停吧!”
“是啊,大哥,不能再打了!”场中人恨不得痛饮狂歌,可急坏了场外的人,可没有大哥发话,他们又不敢上去拉架。
他们都看出来了,这个新来的也是个真有能耐的,甭说别的,单就是这身功夫,在场的人大多数都一定不是他的对手,杨虎的功夫在他们当中不是数一数二,可也绝对是佼佼者,可晏冷却能跟他到现在都没分出个高下来,不能不说个服字。就是换上他们下场,怕是不消几分钟就得被杨虎压制在地上。
大哥面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还是那张酷酷的扑克脸,“再等等。”只是拳头已然握紧,他也怕出事,可他不能喊停,因为他们都需要这场胜负,即使,从结果上看这场胜负简直毫无意义。
千米外的一座小楼上,两个人都拿着望远镜看着这里。
“他奶奶的,荀炎在干什么?!他没看见两个人都该送医院了吗?!”二毛二顿时怒气冲天,老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师座,荀炎也是没办法,这场比赛,不能没有胜负。”二毛一放下了望远镜,语气很无奈,他也不知道,不过是塞进来一个人而已,老首长怎么亲自过来了,而且还在他这儿不走了。
“张北歌!”二毛二怒了,一把火瞬间烧到了二毛一的身上,不过生气是有些,更多的倒是担心。
“师座,您让我到这儿来,不就是为了看这小子的吗?”张北歌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样子,反而笑着看向了二毛二。
“你小子!”二毛二装不下去了,还是笑了出来,“不错,你看这小子怎么样?”
“手上功夫不错,不知道枪法怎么样,不过如果只是这个水平的话,离‘北刃’还是差点。”张北歌慢悠悠地说道,不像是长官和属下的对话,倒像是长辈和晚辈在唠家常。
二毛二老脸一红,下面想说的话接不下去了。
“不过嘛,这小子意志不错,倒像是我们‘北刃’的兵。”张北歌说完之后,瞬间跳出两米远。
果不其然,二毛二一脚踹了过去,“你还敢躲!”给老家伙都气乐了,在这片儿,敢这么跟他说话的,就只剩下张北歌了,哪里还有一点解放军纪律严明的样子。
“咳”听见二毛二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张北歌只好陪着笑,慢慢挪了过去,一边想办法转移话题。
“师座,您为什么一定要把他塞进‘北刃’来?”
“哼”二毛二瞪了张北歌一眼,不过也没瞒他,“他是我老首长的孙子,可这小子不在京城军区那块儿沃土上长,偏偏要往我西南军区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跑,非拉着我和他一起瞒着他爷爷,死活要进‘北刃’……咳……我也是被他两斤黄汤给灌晕了,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答应了,唉,现在我还愁怎么办呢。”他也是愁得慌,晏龙是他的老首长,跟他父亲没什么两样,可晏冷又明显不是要在这里镀个金,混个履历光鲜,这可叫他怎么办才好。
“师座,恕我直言,他既然已经是个战士,就要有为祖国牺牲的决心。从当兵的那天起,就该有向死而生的觉悟。他不是一个人的孙子,也可能不再是一个人的丈夫,只是一个兵。”这时的张北歌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无所畏惧,慢慢刺破了师长心里的挣扎和无奈。
外面的这场比斗也彻底进入了尾声,两人拉扯着对方滚在了地上,谁都不愿先放手,直到疲力尽地凌空击了一掌,然后都带着笑昏死过去。
“快送医务室!!!!”老大一见两人都昏了过去,直接大吼一声,一挥手,把两人送去了他们猛虎团专属的医务室。
最后还是没分出个胜负来,倒像是小流氓打架一样在地上滚得睡着了,竖着出去,横着进来,这是每一个来医务室人的真实写照。
随着晏冷在这边一躺两天,岑歌也迎来了大学开学的日子。
江州已经没有让他留下的理由了,拾行装,就这样,来到了京城。
一下火车,岑歌下意识地抬起胳膊遮住了有些刺眼的阳光,打量着这个有些陌生的城市。
高楼林立,到处都是各式各样的标语,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城市的历史和未来的蓬勃,哪怕只是站在车站门口向外看去,都能看出这个城市仿佛经历的百年战火和复兴。
岑歌从千里之外的江州来到京城,却只带了他的那个有些破旧的老式拉杆箱,和晏冷留给他的一叠纸片,一张卡,一个手机,也算是重新回到孑然一身的时候了吧,只不过,多了一些思念和盼望。
晏冷和他说过,小时候的他,是在京城大院里长大的。
岑歌拉着箱子,沿着街道,不紧不慢地走着,一点一点地打量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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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城市。
“甜酸咧豆汁诶~甜酸咧豆汁诶~麻豆腐哎~”
“来哎~热包儿得来哎~发了面的包儿要热的哎~”
“哎~艾窝窝馅儿好啊哎~桂花味儿的哎~艾窝窝馅儿好啊哎~”
出了火车站的口,两趟都是带着京味儿的味道,北京小贩独有的吆喝声,正宗豆汁特有的味儿,都在这区区的一条街上了。听着这带着满满的京味儿的声音,岑歌又不禁觉得有些熟悉,因为晏冷说话的时候,总不时地带着些京口,不似江南人的软糯绵绵。
坐了半天多的火车,岑歌低头看着已然发出哀鸣的肚子,抬头望了望天,又看了看热情洋溢的小哥儿,毅然决定,开吃!
要了一屉肉包儿,一碗豆花儿,岑歌就坐在那有些仿古的茶摊上,眼巴巴地等着自己的救命包子。
“您的肉包儿来喽~”小哥儿飞快地起出一屉热腾腾的包子,又盛出满满的一碗豆花,端给了岑歌。
啊呜。
岑歌一口把一个大大的肉包咬得没了半边脸,又一口,咬得就剩了个渣渣边,这才仔细而又满足地嚼着口中的肉包子。
果然和晏冷说得一模一样,北京的大肉包是羊肉馅的,热腾腾的,完全的满足感。
又三口两口吞下了一个肉包,然后端起碗,稀溜溜地喝了半碗豆花,简直完美。
岑歌从未发现,自己竟然对吃这样的执着,不过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岑歌再次望了望天,他怎么又突然想起晏冷了?
江州的包子是猪肉和牛肉的,比起京城的羊肉馅大肉包……他想起了晏冷像个小二一样,端着屉包子诱惑他的欠揍的样子。
岑歌甩了甩头,看了看这碗可爱的豆花,想起了江州黄老板万分美味的汤……他想起了晏冷开着车去给他买汤,又忙忙叨叨开车去接他的时候大汗淋漓的样子。
岑歌看了看自己脚下的拉杆线,一边又要了一屉包子,一边站起身,一掏兜,却摸到了晏冷给他的那叠小纸片……
好吧,晏冷,我想你了,我承认了。
你竟然早就发现了我对吃的执着,你还拿这些可爱的家伙们讨好我诱惑我,哼。
岑歌愤愤的想着,只觉得晏冷万分阴险,不过也暗暗反省自己被晏冷掐住了尾巴而不自知。
岑歌再次将大大的北京肉包塞进了嘴里,狠狠地嚼着,看得街上的大妈和小媳妇儿都纷纷侧目,太可爱了有木有。一米八五的身高,宽肩窄臀的衣架子身材,白白的皮肤,勾人的凤眼……就是吞包子都比别人帅出九条街!
幸好99年的女生们还是比较腼腆淳朴的,不然今天岑歌只怕就要被太多的桃花砸死了。
岑歌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后几十米的另一个摊子上,有一个人一直注视着他。
如果我弟弟还活着,大概也是他这个年纪了吧。
成看着岑歌有些出神,他想起了自己的幼弟。
没有七分苦,生不入行伍。
当初,正赶上国内动荡,他们家过得也苦,不过那时候人都好好的,父亲,妈妈,他们都还在。在自己是个半大小子的时候,妈妈又给自己添了个弟弟,之后,这个小家伙就像个跟屁虫一样,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乱晃。
这一晃,就是好多年过去了,可他却总也忘不了那个小家伙巴巴看着他,跟他要糖吃的样子。
那是他的亲弟弟啊。
再后来,他二十七岁,弟弟才十岁的时候,有一天,他回到家,一切都变了。
对于他来说,那一刻,无异于天塌地陷。
父亲被抓,母亲带着弟弟一起打开煤气自尽了,好好的一个家,却只剩下他了。
他用了五年时间,成了华夏的兵王,用他的力量,一点一点追查着当年的事,只是,却无从查起。
直到他的贵人相助,他才还了父亲一个清白,只是父亲早已死在了牢狱里,妈妈和弟弟永远也不能再活过来,他也依然是自己一人。
一场冤狱,让他家破人亡,他无法接受,于是,他选择了逃避,去了海外。
命运弄人,他不再是华夏的兵王,却成了鼎鼎大名的刀王银狐,今天,他又回到了这里,生活了二十七年的地方。
成的一双锋锐的眼睛掩藏在鸭舌帽下面看不出分毫,可当他捏着筷子,夹了一个北京肉包放在嘴里的时候,他几乎想要嚎啕大哭一场。
他的强悍和冷酷,却是一场命运的捉弄。
第98章两边
一天后,晏冷在猛虎团的医务室里悠悠转醒,望了望这有些掉皮的天花板,晏冷看了几秒钟,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是在猛虎团的这个事实。
“呃……”晏冷刚想起身,结果头刚刚离开枕头就掉回了床上。
不动则已,一动从头到脚都像是一块块裂开一般,尤其是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晏冷还在尽力回想着当时都发生了什么。
想起当时的自己,晏冷的嘴角不由泛起了一丝苦笑,先前还好,打到后面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是杀招频出了,可最后谁也没能奈何得了谁,况且现在想想,杨虎怕是根本不曾对他下杀手,两人才打出了这个局面。
不过,他还没有忘记昏迷之前两个人的凌空一掌,倒是条汉子,自己说不得已然欠了人家一个情。
现在醒来还是太过勉强,晏冷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两天后,晏冷正式归队,也算是正式成了猛虎团的一员。
“不错,小子,我看好你。”荀炎带着一副蛤蟆镜看着晏冷,冷硬的面容里硬生生挤出一丝笑意,说了这话,也算是他这个猛虎团老大对晏冷的正式认可了吧。
晏冷也回了荀炎一个善意的笑容,突然,晏冷感觉身后有风,回身一格,然后两个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恢复的不错啊,才两三天就能下床了。”杨虎直接给了晏冷肩膀一拳,砸得晏冷差点大笑变苦笑。
“你侄子没事了吧,那天……”说起来和杨虎成了兄弟,想起自己对杨连生的手段晏冷倒是禁不住老脸一红。
“诶!那小子皮糙肉厚的,养两天就又生龙活虎了,不用管他。”杨虎算是认可了晏冷,几天前俩人还针锋相对,今天就称兄道弟了。
还待说什么,就听见荀炎用力咳了一声,知道这是老大要发话了,刚才还都跃跃欲试和一脸兴奋的家伙们都立正站好,再没有任何声音。
这才是铁血之师该有的样子,晏冷不禁也感到一阵肃然起敬。
“讲一下!咱们猛虎团是革命老团了,历史很光荣。这儿都是自家兄弟,也没什么不好讲的,咱们猛虎团是见过了血的队伍,这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一直到今天,猛虎团共有两千七百三十三名烈士,杀敌无数,从来没出过叛徒,也没出过懦夫。说了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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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我要说的其实只有一句!”荀炎从左到右视线扫过了每一个人,“忠诚!忠于祖国!忠于人民!”
一片肃然,没有晏冷以为会出现的热血沸腾,也没有千人一同喊着口号的齐整壮阔,而是一种饱经沧桑和磨砺的肃然,是在铁血和纪律下的肃然,是将这八个字早已铭记于心的不需要喊出的肃然。
晏冷看着这样的身边的战友们,他们的脸上有的只有严肃和认真,甚至是一种对信念坚持地执拗。
这是有信仰的一些人,他们是光荣的。
而自己呢?
祖国和人民对于自己来说,真的是自己的信仰吗?
不,他和这些人不一样,他没有那么崇高的理想,保家卫国这四个字只在他的脑海中停留了几秒钟就消失不见,他知道,他的信仰从来都没有变过。
岑歌,我的信仰从来都只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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