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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花色奶书
想他当初,或许也是这样安慰他妻子的--不过现在,他属于她,好像已经足够了。
她慢慢往下坐,盯着他念道放松、放松的嘴巴看。
忽然,她感到自己碰到了一个点,一个硬硬的,小小的点。
然后,止住不动了。
她刚感到疑惑,便听得他问:可以么?
5
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可以,也没感到有什么危险,轻轻点头。
接下来,是她这辈子--对,就是这辈子,没有夸张--最复杂的一次痛感体验。
她感到自己被慢慢撑开,随着越撑撑大,便是逐级攀升的纯粹痛感--
以前用花洒自慰,即使水流再大,也不会造成的痛感。
她觉得自己受不了了,要被撕开了,但又舍不得推开他,即使他同意自己这么做。
她不自觉地闭眼蹙眉,深吸一口气,屏息。
眼前只有微微白光,耳畔夏蝉争鸣,有温泉流水声。
嗯。他伸直腿,摆正上体,右手环绕至她臀部,将她托起。
她双手环绕在他颈后,原以为他要退出去,结果--
他把她锁进怀里,让她陷在他湿软温暖的胸膛。下边一点一点慢慢钻进去。
那是一种打一巴掌给颗糖同时发生的感觉,让人分不清是疼还是甜。
疼是真的疼,她疼得直颤,下意识地收紧自己,咬住他右胸的乳头。
甜也是真的甜,甜到让她放松,让他再往里去些,进一步舒展自己。
她的夹紧和嘬唆--莫名而来的刺激,迅速把他推到兴奋的顶点。
他微微张开嘴,想大口吸进她的气息,却先吞了一口热毛巾的水汽。
他腾出一只手,轻轻揭下她头顶的方巾。或许是他已经受到足够的刺激,又或许是岁月不饶人。
他很快泄劲,而她的下半身,并没像在浴池里那般不住张缩。
只是刚才,他强塞进去,疼痛和极致紧张,使得她猛烈收紧。
现在,他还留在她身体里,但有气无力,动弹不得。他有些骑虎难下,不知所措。
只想到来来回回轻抚她的肩背臀腿,来来回回舔舐刚才得到的久违的释放和满足。
等双腿和腰肢缓过劲,他伸出手,捉住舀水的木瓢,给她轻轻浇洗。
他知道,她最怕自己不干净--像是与生俱来的洁癖--可怜又可爱的完美主义。
6
ね,结束了么。她好像昏睡一场,大梦初醒,撑起身,一口一口地轻吮他的嘴唇。
嗯。他趁机慢慢退出来,伸手去池边拿一块消毒手巾。
这绝对是干净的,是我自己特意准备的。
嗯?她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一脸疑惑地望着他。
他却误以为她生气了--气自己早就设计好作弄她。
我怕你擦洗毛巾还没干不肯来泡温泉。
他急忙解释,惶急慌忙,像头一次没带作业跟老师解释的小学生。
那你帮我擦吧。她醉眼朦胧,一脸毫不在意。
你现在,站得住么?他小心问道。
你托我一下吧。她看看四周池壁,扑棱两下腿脚。没有力气。
我先上去,等会儿抱你。他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亲她的鼻尖。
他们不舍地松开,好像分开一秒一厘米,就是永生永世的别离。





别后 1游乐园-6烟火
1
酒店前台说,坐在她和室的露台上,能看见游乐园的烟火。
于是,泡完温泉,他便抱着她小跑进屋,一是舍不得让她错过,二是舍不得让她多走一步。
刚才给她擦完身,她疼得蹲下。嘴上虽不说,但眼里有泪。
ね,我想吃抹茶冰淇淋。她躺在阳台的懒人沙发上,整个人陷在里面,胸部倚在他头上。
他看了时间--十一点,还有一小时,烟火开始。
现在么?他又陷入进退两难,不觉皱起眉头。
太晚了哦,那算了,改天吧。她拢起上衣衣领和袖口。瞬间乖巧。
嗯,明天我们去坐旋转木马,再去吃抹茶冰淇淋。
他在她面前比出剪刀手,志在必得地晃两下。
2
烟火开始了,和广告、纪录片、爱情电影里的差不多--
被灯火熏成微蓝的夜幕上,红黄蓝绿绽放,刹那的极美,转瞬即逝。
老师,生日快乐。她轻轻念道,默默滴下的泪,咸咸地流进他嘴里。
老师在这儿。想谁呢?他仰起头,用一点点的吻擦干她眼泪。
你生日什么时候?她岔开话题。双手扶在他脸上。知错就改。
我不喜欢过生日,因为……
过一次就老一岁。
你怎么知道?
他也是这么说的。
云小印背过身,有些生气--不是气她,不是气他,也不是气她想他--而是气自己。
他知道他是谁,知道他对她很重要,知道他伤她很深,以至于现在,她还会有意无意想起他。
所以,他不希望自己的一句话勾起她对他的回忆。
因为他体会过,回忆的闸门一打开,就很难关上。
他从没跟她说,她二十岁生日那天,他想她想到喝伤了神--把女儿当成她,说了许多体己话。
所以,为了避免自己再犯错,犯更大的错,他决定同意女儿出国念书--尽管也是一万个舍不得。
3
ね、你真的不要联系她们一下么。
许如卿扯了下云小印的左袖口。
你想让她们早点回来么?
他看着窗外。黑魆魆的竹林,竹叶的黑影随风摇曳。想起一首老歌《万叶千声》。
我只是担心她们的安全。她小声说着,柔柔地顺着他的头发。
指尖划过他右耳,和她左耳同样位置有一颗痣。
亲一下就去。她半推半就地被他拉到怀里。
他像个恃宠而骄的恋人,仰起头,闭上眼,把嘴唇送在空中。
4
竹林里,人影闪动。然而愈吻愈烈的二人浑然不知。
他们的耳边只有唾液的舔咂声,衣袖的摩擦声,以及体位变换时微微提高的换气声。
或许还有嘒嘒蝉鸣和沙沙风竹。但这一切,都被一个熟悉的称呼,一句冰冷的话语打断:
云印,你在做什么?
云小印猛地睁大眼睛,但没立刻起身,他怕这样推开她,给她心口留下难以磨灭的失落感。
许如卿不敢侧脸看,只觉得耳边蝉鸣全部钻进脑子里,声音越叫越大,渐渐把她吞噬了。




别后 2无人区-1规则
这件事没什么好讲的--许如卿还小--肯定是云小印负全责。
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女儿之前和其他人有过狗屁倒灶的事情了。
那我们把人带走,你们赔钱,以后禁止两个人见面。
如果破戒怎么办?现在通讯这么发达怎么防止来往?
这点不用担心,我们找人有的是办法。你们赔多少?
四十万--差不多够把她送去英国读一年研究生了。
四十四--别光留一个四,怪不吉利的。好事成双。
协议书
甲赔偿乙精神损失费:肆拾肆万人民币。赔款转账至乙母亲xx银行账户xxxx。
甲乙两家人应采取一切必要措施防止两人非公开通讯;如需见面,必须家人陪同。
若甲先破戒,须立刻同丙离婚,净身出户,放弃对丁的抚养权;丙有权曝光此事。
若乙先破戒,乙方须立刻搬离本省,叁十年内不得回乡,且不得和甲方定居同省。
甲:云小印
乙:许如卿
丙:方唐
丁:云许




别后 2无人区-2早期(上)
1
你跟她做那种事的时候不会想到云许么?她就比你自己女儿小一岁啊!
你简直猪狗不如做这种事情--亏我们以前还这么信任你把人交给你。
半年,谩骂不绝于耳,有时是妻子,有时是她的父母。渐渐地,他习惯了。
他不会在骂声降临时辩驳什么,好像这本就是他应该承受的。平静得出奇。
他不再提出和她见面--自己这次又伤到了她,而且更深,更难以愈合。
他跟妻子提出分床--女儿的卧室空着,得到同意后,他住进了女儿房间。
好像一切能波澜不惊地继续下去,好像时间会慢慢流走,填满裂纹深沟。
期末后,年终聚餐上,她高一班主任无意间提起她和她的流言往事。
他直接拍案而起,愤然离席,留众人目瞪口呆,不明所以。
他喝了酒,迷迷糊糊的,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学校办公室。
一夜北风紧。他坐在办公桌前,头痛欲裂,像是风寒,也像是宿醉。
他关了灯,黑暗中,一个人呆坐在高背椅上--双手抱头,眼神涣散。
窗外,风吹枯竹声,好像那天晚上--他心头一紧,脸上挂下两行泪。
2
他想起她被从他身上掀翻倒地,被掌掴,被咒骂--披头散发间,眼神惊恐。虚弱凌乱。
他还想起她被拉去做下阴检查、做紧急避孕--哭腔嘶哑了黑夜。直到黎明,再次相见。
她面无血色地坐在他面前,毫无生气,像个粗糙的仿真玩偶。
他想去抚慰她,但他--一直都被女儿死死抱住,动弹不得。
哗--他一把扫光桌上的作业、试卷和教参。
他以为,自己能让她免受伤害,但他大意了。
现在看来,妻女似乎早就知道了他们的事情。
苦笑一声:恐怕女儿今后会越发疏离自己吧。
脑海中,女儿的样子渐渐模糊不清,慢慢地,好像要变成她了。
而她的样子--他双手合十,捂住口鼻,深呼吸--开始回忆。
3
她个子不高,刚刚达到他腋下;皮肤很好,好到让人想起温泉水滑洗凝脂。
有点婴儿肥,不过总体很匀称;肌肉很软,软到每次亲吻,都不满足于一次。
从绵绵的手掌到小臂,再脸蛋嘴唇。当然,不必多说胸乳腰臀。
他还记得那天给她擦身体,最先擦的是头发,软到不忍心搓揉。
他越擦越慢--慢慢升腾的她的体味,像微风拂面,花香醉人。
他甚至想停下来,夸张地吮吸她的味道。而她睡意渐浓。倚倒。
然后给她擦脸--像跟她玩捉迷藏似的,轻轻遮住眼睛,再突然拿开毛巾。
いや。她微微噘起嘴,双手轻轻捧在他手肘下边。看不见你好可怕。
嗯。他在她唇上轻轻印了一下,又印了一下。明明没有分离,但还是好舍不得。
接着给擦她上半身--她的胸脯微微起伏,有些水珠落在他脸上--
他舔了舔嘴唇,把暖黄的毛巾轻轻摁在她小腹上,那里有极淡极细的体毛,沾着水,晶莹发亮。
她稍稍抿紧嘴巴,看着他,一步一步往上移,直到乳下。
她小小的乳房被轻轻托了起来,像两只松软顽皮的小仓鼠,要从两侧逃走。
见她脸上升起云一般轻薄的笑意,他不自觉地跟着微扬起嘴角:嗯?痒么?
她轻轻摇头,接过毛巾,缠在腰腹,让他搂住自己,鼻尖抵住平坦的胸口。
4
云小印深深吸了口气--她知道自己想闻她身上的味道,才强撑着精神,让他舔吮自己的胸脯。
他记得要给她擦下半身时,她跨在他的左腿上,下边的毛发细细密密地贴在身上。
他把方巾在手心铺平,从大腿内侧轻轻靠上去。
触到毛发的时候,他又抬头,望着她,轻轻问一声:嗯?
她点点头,问他,两人是何时认识的。
他记不清第一次看见她是什么时候了。
好像是在产房里,她还是一团小红肉。
听到她说被迫删掉骑旋转木马的照片。
他喉头一哽,好想立马拉她进游乐园。
毛巾贴紧下身的时候,他紧张到不敢大动手指。
只好把食指中指无名指前后微挪,轻轻按压。
她闭上眼睛,微微张口呼吸,胸口红晕微起。
5
她睁开眼睛,发觉自己臀腿僵硬,下半身毫无反应。
她拿开花洒,一手撑地,站起身,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用一块毛巾擦了擦头发和身体,糊差似的,套上睡衣。
走出浴室,爸爸问她暑假有什么时间规划。
关你什么事?许如卿毫不客气地大声问道。没你管我好得很!
她话没说完,眼泪哗哗喷涌而出--
她又想起那天,爸爸站在单元楼门口,朝被淋成落汤鸡的她大喊:
你翅膀硬了是吧?有本事背着爸妈跑东跑西?
你有什么用,长得又不好看,就这个狗屎样的成绩,以后能找到什么工作?
从今天开始,每天回来跟我汇报学了什么东西!我跟你一起学给我一起做错题集。
你有什么本事你现在?你要是讲不要老子管你能考出个好成绩,那我以后就不管你--
你以后找不到工作就给我出去要饭去。要是敢回来求老子了老子一脚踢死你……
那个时候,她希望雨水能下得特别特别大,大到把她的皮肉从骨头上冲掉。
眼泪、鼻涕和雨水,还有内心惊涛拍岸似的绝望和痛苦,都让她忘了呼吸。
她在雨中伫了片刻,往学校走去,准备溺死在荷花池里。
但爸爸突然从身后拉住她,把这样的她拖到云小印家里。
她觉得自己糟糕透顶,狼狈不堪。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
但她能感觉到他会在应答爸爸的同时,温柔地看她一眼。
在他家里,他给她自以为是的爸爸分析了数学高考题型。
而那个男人,其实并没有关注过许如卿哪怕一天的学习。
他分不清女儿选了文科理科,也分不清文理考卷的差异。
他只知道自己当初数学很好,所以她学不好就有辱门风。
最后,爸妈就像把初中的她丢给一帮当老师的朋友那样--把高叁的她丢给了云小印。
云小印对他们说,他会联系她的数学老师,以后不上大班课,而是到他的办公室补习。
临走前,他拉住她,想给她擦擦头发,但她不想弄脏他的毛巾。
当晚,十二点左右,他给她发了自己的课表,问她有没有冲突。
她回他没有冲突,并把自己的课表也发给了他,最后道了晚安。
第二天数学课,课前,她去他办公室。




别后 2无人区-2早期(下)
6
他正伏在桌上改作业。
他鼻梁很挺,头又很低,所以像用鼻子扫过纸面。旁边,玻璃杯中,茶叶上下,悠然而动。
她倚着门框,露半边脸,静静看他改作业--
竟觉得岁月静好,甚至感谢爸爸那天拉住自己,没有投水自尽。
报告。她向前一步,站在门边,穿一件画着一大只卡通狗的短袖体恤。谨小慎微。
嗯?来啦。坐我这里吧。他捧着作业站起身,把座椅让给她。
她坐在他的椅子上,感到一丝余温。
今天跟你讲解析几何吧,先讲椭圆……
她一边认真听题,一边小心地啮噬他的侧颜。
他很瘦很瘦,眼眶深陷,下颚分明,说起话来语速稍快,停顿间,喉结会明显跳动。
他的皮肤有些发暗,但很光滑,没有雀斑痘印,也没有胡茬。
他双眉平展,眼睑虽松弛垂挤呈叁角形,但眼眸里满是温柔。
挺拔的鼻梁下,有两片暗红的薄唇。至于牙齿,第一次细看时,她没忍住,笑出声:
实在是参差不齐,发黄发暗,毫无审美趣味。或许是因为长期喝茶吧,她悄悄地想。
虽说他的眉眼永远也看不够,但每当他讲题目时,她都会全力以赴地专心听讲。
第一次补习很快就结束了,那天是上午最后一节课。他问她,要不要一起吃午饭。
不好意思,我得回家……她遗憾地说道,满心沮丧:妈妈说,中午要回家休息。
他轻轻应了,站起身,背对她,手背后,横卧着手机。
已到办公室门口,她被他突然的提问拦住去路:
以后在这里午休,好么?
她回头看他,他虽面无表情,但浑身充满暖意。
她好像看见他伸开手臂,邀请她留在怀里。
7
第二天中午,他们在办公室吃了饭。
是她妈妈做的菜,玻璃饭盒装着,作为补习报酬的一部分。
两人对面而坐,低头吃饭,一语不发。
打破沉默的,是来办公室送他苹果的,他班上的课代表。
嗯?谢谢你哦,顺便帮我把你们班作业带回去好不好?
他真诚地道谢。满脸温柔,像对她一样。
是自己想多了么,爸爸的同学怎么可能喜欢上自己这样的小孩子。长得又丑,成绩又差。
她心想。
嗯?你不喜欢吃苹果么?
他站起身,把苹果拿在手里,到她身侧,也就是自己桌前,柔柔地问。
没有,我只是喜欢,削了皮再吃。她佯装镇定地回答。
以为这样,能遮掩住自己刚才在胡思乱想。
谁料闻听此言,他倏地伸手至她胸口。
瞬间,她紧张地不知所措,心跳飙升。
我开下抽屉。他转过脸,轻轻点头,嘴角泛起一圈抱歉的笑意。
他轻易地取出一把小巧的瓷质水果刀。
抽屉里,各种小杂物摆放得很整齐,很满足她的强迫症。
要帮你切成小块么?
嗯,谢谢你。她一边给他擦着桌子,一边偷偷观望他切苹果。
日光透过他前额蓬松卷曲的头发,从额头到下巴,描出一条淡淡的光边。
她好想摸一摸他的头发--那种能被光穿透的头发,一定很软,很软。
我下次带个好看的玻璃碗,今天你就将就下吧。他把切好的苹果放在她的饭盒里。
不用,就这样挺好的呀。她礼貌地笑了,准备用筷子夹苹果。
但她的筷子是圆柱体,加上刚吃完饭沾了油,所以很滑很滑,根本夹不住。
她感受得到他正在看她的目光,所以不敢抬头与他眼神交汇。
一把勺子突然出现在她视线里,还挑起一块苹果往她嘴边靠。
嗯?你是介意这是我的勺子……
不,没有。她好怕他会缩回去,下意识地伸出左手拉住。
那是他第一次喂她吃东西。
她记得很清楚--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而他也这样望着她。
两个人的眼里,好像流出两股烟云似的光,缱绻交织在一起。
8
待会儿睡我躺椅上吧。
那你呢?
我在桌上趴会儿就好。
不要,对你颈椎不好……我还是回家好了。
不要。
她被他一把按住手掌--一只开始收拾笔袋的小手。
他的温暖从掌心流进她手背,又顺着手臂滑向心脏,形成强烈而持久的触电感。
中午,大办公室应该不会有人吧。
不会,我去拉帘子,再把门锁上。
她很庆幸自己长得够小,侧过身,抵着扶手蜷在躺椅边上,不会超过一半宽度。
她想好了,要背对着他,腿往椅子外边儿伸,这样就不会在无意间踢到他了。
等到两个人都躺上去,就没有地方翻身了,所以现在要想好姿势和位置。
她闭上眼睛,假装毫不在意地睡去,安安静静地躺着,等待另半边落下。
咔哒--门被关上了。
等了好久,也没感到那半边动作。
她忽然反应过来,猛地起身,踢落他盖在腿上的棉毯。
他走了。
果然--他和她之间,终究是有芥蒂的。
是她自己过度解读了他的话语和动作。
是她自己在胡思乱想。是时候清醒点了。
睡在他的躺椅上的第一天,她入眠很快,睡得很沉。
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角流出好几股泪,也没有听到办公室的门又被打开。
9
正午的太阳穿过门缝,在灰黑的大理石地砖上射出光路。
这道光,随门缝,越变越窄。
就好像,他离她,越来越近。
原觉五月,风和日暖,他并未关紧朝阳的窗。
然而那天,一阵稍强的暖风,突然袭来,掀起窗帘--投下他和她光影。
他的嘴唇,轻轻印在她的额上。
他听她轻轻嗯了一声,以为惊醒了她,赶忙起身。
但只看见她,鼻翼翕动一下,流出两滴泪水。他乱了。
她这么靠着右边睡,容易把躺椅弄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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