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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花色奶书
何不食肉糜?
她一想到爸妈拿着他的钱买东买西,边买边酸,说什么臭老九衣冠禽兽也能挣这么多钱--
恶心到吐。
2
那天,她回来见他。果然发现,他又黑又瘦。和自己一样,老了一纪。
她告诉他,头一天想他,想得歇斯底里,忘记呼吸,差点窒息死掉。
他轻轻嗅着她的头发和衣领,抚其背,小声叹道:你还是好甜啊。
她告诉他,不出国,是因为不想跟父母开口要一分钱--不想被鄙夷他们的人养活。
所以本科毕业,就直接工作,但因为学校老师帮忙,她还念上了英国的线上研究生。
他跟她约,再熬叁年,便和她一起去。
那她们怎么办?
你是说云许和她妈妈么?
是……她战战兢兢地应道,见他眼眶渐渐泛红。
我已经和她离了……因为云许不在了……
そhな?她捂住嘴,让他抱紧自己,依靠自己。
虽说是能减轻她道德负罪感的结果,但代价实在太大了--
好像是她害了她们一样--确实是她害了她们。
他吸了吸鼻子,收拾好情绪,渐渐松开,问:
再熬叁年,我陪你住到上海去,好不好?
你是要攒钱给我买房子么?她小声问道。
你不想要么?他有些害怕--害怕她后退,害怕她在叁年里,遇到更好的归宿。
她摇了摇头--他误以为这是拒绝--为什么?惊慌地按住她肩膀。
再熬叁年,你就要瘦没了。她轻轻掐了一下他的腰肢,痒得他一退。
痒诶!他低头一笑,想起这是他碰她的时候,她说过的话,眼里不禁泛酸。
为了多待一会儿,他开车送她回去。
车上,她搜索着在上海买房的条件:
非本地人,得以家庭为单位……
哦,我听讲过,就是要结婚咯?
还是等我落户再说吧,叁年差不多了。
她放下手机,心中五味杂陈。
侧脸看窗外,眼泪快速落下。
路上,没听音乐,也没再说话。
有好多话要说,但不急这一刻。
3
她参加工作的前叁年,时间过得飞快--和上大学的头叁年完全不一样。
虽然他还是叁年没发几条朋友圈。
虽然她还是不让他看自己的空间。
但两人好像每晚都能彼此梦见。
ね、我落户了。她给他打了电话。
他正在批期末试卷,不小心把笔尖戳在袖口,点出一个大红点。
嗯……他跑出办公室,躲进楼梯间,挤出一丝兴奋:准备看房么?
等你改完试卷,放了假,再去吧。
电话那头,声音越说越小,甜腻越来越浓。
想想买房这种事,爸妈都不闻不问,浑然不知,当初还说什么能切断他们之间的来往。真是可笑。
他们用恶毒的语言践踏他和她的尊严--理解不了两人的感情,自然不可能接受两人的结合。
接受不了的,就排斥;排斥不了的,就迫害--这难道就是世俗么?难道不是么?
4
来把鞋脱了,抬脚,再高一些,好--往前伸,另一只……
他用手蒙着她的眼睛,嘴巴贴在她耳边,握着她的手,带她走过玄关。
走到卧室门口,他给她解开蒙在眼上的丝巾。
眼前的卧室,从装潢到布局,都跟游乐园宾馆里的那间和室很像。
他容她细细打量一番,再拉着她的手,慢慢参观家里的其他地方。
这是一个和风满满的家--
墙壁上大多涂着淡青淡绿,淡灰淡白的清水漆,偶尔点缀些淡蓝淡黄的海藻泥。
除了卫浴,家里都铺着浅褐色的实木地板。
即使不开地暖,也不会拔寒。木质的橱柜桌椅和床案,色调和谐。
她喜欢玄关左侧的大书房。
一扇大飘窗,可以坐在上面看书。其余叁面墙从上到下都是书柜,可以放好多书。
她喜欢玄关右侧,只有两张靠垫和一方茶几的客厅。
没有电视,没有沙发,没有多余的桌椅,只够招待两人。
她喜欢半开放的厨房。
有整整齐齐的碗盘可以摆弄,还有烤箱、洗碗机,还可以坐在桌边一览无余地观察他。
她还喜欢浴室。
有淋浴间和鸳鸯池,干湿分离的洗脸池,还有直饮水转接口,也就是说,可以用饮用水洗澡。
最后,她最喜欢的,是和阳台相连的卧室。
拉开窗帘和移门,便是半封闭的阳台。香槟色的布艺窗帘充满垂感,流苏随风轻摆。
站在十七楼的窗边,视野还算开阔,能看见近处高楼林立,远处大路朝天。
除了洗衣机、烘干机和可调高低的晾衣杆,阳台上还放着一张足够两人并排平躺的太妃椅。
这个椅子会不会太大了?都没地方养花了。
她摸了摸同样是木质的红棕色大躺椅,脸上浮现的欣喜,戳破了不满的佯装。
不会,可以买立式花架,而且……
他拉开窗,伸出头,看了看书房飘窗。平时可以把花放你书房么?
嗯,当然可以。她退回卧室,走到复古的梳妆台边。
忍不住笑出声:怎么买这么贵俗的东西?
嗯?你不喜欢么?他把手轻轻搭在她后脑勺,目光一霎抖动。云许一直想要一个的……
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急忙转身搂住他,不看看他眼睛: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直到晚上他唤她吃饭,她才敢抬起眼眉平视他。
他又瘦了好多,气色暗沉,鼻梁凹陷。
衣襟宽松显大,领口下垂,胸骨凸起。
食无言。吃完饭,他便洗了澡,进卧房休息。
而她在书房,处理学习、工作,和些其他事情。
结束后,她关掉所有灯,拉上所有帘子。
闭上眼,光脚从玄关走进卧室,一步一步地感受家的舒适惬意--这才是她想要的家。
5
轻轻掀开被角,慢慢坐下。
而他开始转身,背对她去。
他的背影,在黑夜中发出冷冷的光。
原本想从他身上汲取一点温暖的,但现在,他的冷漠有些刺痛她。
是因为他女儿的事么……她究竟怎么了?会在身边看着自己么?
她忽然想到很可怕的噩梦--小时候一个人侧睡,总会觉得有人附在背上--
狰狞的脸马上就要跳到她面前。
老师!她一下把头靠在他背上,右手扯住他的衣角,左手抓住他的左臂。
他慢慢转过身,不说话,只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她感到一滴带温度的液体滴到她鼻尖上,被他轻轻擦去。
老师,想哭就哭出来吧,不要逼自己。
她伸出左手想去摸他的脸颊,但被他挡下了。
没事,老师有点困了,打了个哈欠。
理由听起来很有道理--一放假就陪她看房买房搞装潢,一忙忙了两个月--
现在终于能歇会儿了。
她慢慢填进他胸口,又觉得自己怎么也填不满。
不禁想起一句歌词:被爱的人不用道歉。
那就是真心付出情感的人要道歉咯?
怎么感觉这么不讲道理呢?
有些问题好像很难找到答案。
但有些事情却能很快得到回复。
刚刚,她收到海外导师的祝贺:
她的博士课题被录选了,明年这时就能出国读博。
她的硕士成绩和科研成果足够优秀,可申请全奖。
所以,她要不要再离开他叁四年,去念书、见世面呢?
她只能听他平稳的心跳,却感受不到他内心,此时此刻的冷暖。
6
落在书房的手机亮了。
起夜回房的他下意识地走去,给她带到床边,怕误了明天的闹钟。
然而屏幕又亮了,显示两条来自云老师的短信--
睡了么?明天要是有空,想请你去千代保吃饭。
还有上次的事,我觉得,还可以再跟你沟通下。
好像是正常社交,好像没什么问题。
但云小印已经十分清醒,或者说十分敏感了。
最后弹出的sweet dreams, my sweets.更是拉满了他的怒值。
他正气得不知所措,伫在原地发抖。
听得她在梦中,轻轻一声呓语:ね。
怒气立刻泄去一大半,几乎无影无踪。
回到床上,他把她搂进怀里,感觉到她自然而然地往胸口钻了钻。
他再也控制不住落泪--
害怕哪天,她和女儿一样,趁他不注意,不容他准备,便离他而去。





别后 3起居室-2会客
1
第二天.八点。闹钟响。她闭着眼,伸手去摁。
然后睁开眼睛,继续枕着他的左肩。发呆。
四周全是他的味道,她哪儿也不想去。
今天周六,你不上班么?他伸出右手,轻摸她脸颊。
她在培训机构教英语,作息和他相反。
我要带的暑假班已经结束啦,从现在到九月第一个周末,都是我的暑假。
她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扣在他胸口。仰头,望着他。
他眼睛红红的,好像一夜未眠,还哭过。
喜欢这里么?他侧过脸,避开她凑上前的嘴唇。
他担心自己肠胃不好,一大清早不刷牙,嘴里味道太重。
喜欢啊,她舔了一下他的耳廓,这里就是那种,我喜欢的,可以做任何事情的,自己的家。
说完,她轻轻伏在他的胸口。
半晌,他忽然开口:
云许上小学的时候,每个周末上午,都会来我和她妈妈的卧室,在我们床上玩一会儿再起床。
她想,让他把话说出来,会好一些吧。于是接道,然后呢?
她跟你一样,从小学到高中,一直生活在我们这帮既是老师又是父辈朋友的圈子里……
不,我跟她不一样--我一路以来受到的都是爸妈朋友们病态的管束。
她坐了起来,一脸严肃,眼里有泪。
她觉得自己被冒犯到了,不吐不快:
我之所以喜欢初中语文老师,并不是因为他是我爸妈的朋友--恰恰相反,就只有他不是--
我喜欢他是因为,他把我当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而不是听话懂事不疯不玩的乖孩子。
他尊重我的独立人格和意志,不会强塞给我额外的试卷写--
也不会在我不愿意的情况下答应我爸妈给我补课……
那我呢?我是不是你讨厌的那种爸妈的朋友。嗯?
他坐起身,殷殷地望着她,右手按在她左膝上。
你当然不是,她流下泪,微微抬起他的下颌,轻吻他的喉结。
他再疼我,也没有回应过我的感情--
我送过他生日礼物,还有一堆七七八八的东西,他都只当是恶作剧,视而不见……
他可能和我一样怕……你知道么?
嗯?她疑惑地望着他,他现在也在簌簌地落泪。
他怕你和其他学生一样,流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
他哽了一下,接着说,你不是说过么,流水的学生,铁打的老师--
但老师们其实哪里是铁打的呢?人心不都是肉长的么……
她舍不得听他说下去了,便搂着他的脖子,让他靠着自己的胸脯,慢慢平躺下来。
他喉咙里的呜咽声越来越大,像压路机的车轮,碾过她的心廊。
不说你是我学生……云许呢?她是我女儿啊!
我连送她去机场都舍不得,现在倒好,一个电话打给我,告诉我人没了……让我怎么办?
他像个遭到无端霸凌和欺辱,委屈伤心到极点的孩子,趴在她身上呜呜地哭。
左手揪紧她的衣领,右手和她掌心相对。
总有一天,你还是要离开我的。
这句话虽是个平平无奇的道理,但放在不忍分离的个体身上,便会万分残忍。
2
他哭了一阵,缓了一阵,又说道。
当初为什么不愿和我领证?嗯?
反正是要等我交齐叁年社保的……
那现在呢?我们去领证好不好?上海不好领我们就回去办。
他突然变得步步紧逼。
领证有什么用?生孩子又有什么用?你和方唐有证有云许,那我算什么呢?
我们现在又算什么呢?
她很生气很生气--气他迂腐不堪,气他和其他大人一样不可理喻。
一把推开,愤然离去。
她想出去放风,但刚到玄关竟被他锁住下腰扛回卧室。
她被他的胸骨和手臂,硌得生疼。他一点也不温柔。
云小印,你要干嘛?她抓起枕头砸他,却用不上力。
他紧紧扯住她手腕,把左手按在他同样磕人的左胸上。
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是你啊!
这是他第一次朝她大声说话,震得青筋暴起,嗓音嘶哑。
但伤心、委屈、又难过的,最先是他。
说完,他换上外套,摔门而去。
留她,泪流满面,瘫倒在床边。
一旁,手机响了。
十一点。
3
喂?方便说话么?
您有事吗?
大学的云老师重复了昨晚发的前两条短信。结束时问:我来接你好不好?
嗯,那我发定位给您。
好,我车牌尾号680,银灰的宝马。
嗯,我知道。以前在学校里见过。
她换好衣服--印一朵大雏菊的灰白吊带长裙--以及保险裤。
坐在梳妆台前,化日式生活妆,遮住哭红的眼眶。
十二点,准备出门。
他回来了,拎一大包净菜。
相顾无言。
她侧过身,窄窄的玄关里,没有擦碰。
晚饭回来吃么?他站在厨房里问道,双手撑着桌面。
砰--回答他的是重重的关门声。
4
千代保。幽暗清静。包厢里,她和云老师对面而坐。
你有什么想吃或者忌口的吗?云老师低声问道。
他是天生的低音炮,以前上他的课,听到的最多评价是:什么也没听懂,但耳朵怀孕了。
如今,她忽然发觉他的声音很治愈,很好听--有这种声音的人,听起来感觉很靠谱呢。
没有,我不常来这里,不太了解诶。
这样啊,那,我就自作主张咯。他笑了。
眼角同样有皱纹,但或许是珠圆玉润的缘故吧,他看起来更柔和,更有生气。
他也点了寿喜锅和松茸汤,但不知道她喜欢抹茶制品,也不知道她想喝俏雅梅酒。
最终点的甜品是樱花大福,点的酒水是一滴入魂。
您今天……
说你就好啦,或者直接喊我思许,我们之间不必这么生硬。
他十指交互成台,托起下巴,望着她。
你今天,不忙是么?
嗯,家里有我爸妈照顾我女儿。妻子走后,我爸妈过来和我一起住……
嗯嗯,理解的。她并不想多听他说家事,只是希望说些话,好让气氛不那么死寂尴尬。
我记得,你现在应该念完那个硕士了吧。
对,马上准备去念博士。
哦,已经收到录取了?
对,她顿了顿,和您一个学校一个方向的博士呢。
要我帮你做些什么嘛?项目书或者申请奖学金……
我可能还要再准备准备。她笑着,礼貌地打断他。いただきます。
他双手合十,微微点头,眼神未从她身上移开。
5
冒昧问一句,酒过叁巡,你有soulmate了吗?
有了,我们已经同居了。
啊,所以你昨晚是不方便回我消息吗?
嗯?她打开手机,发现云老师发给她的消息,显示为已读。
她面不改色地把消息划成未读,然后把手机递到他面前:
不是的,是我没看见罢了。
果然,我还是迟了一步--方便透露一下,是同学还是同事呢?
她想了想,还是摇摇头。
不知他理解的是都不是,还是无可奉告。
你最迟,什么时候得回家呢?
我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那是我自己家。
为什么非得有人给她套上规矩和枷锁呢?她愤愤地想,脸上升起愠色。
那下午,可以去看电影吗?
嗯。
这部电影的名字,和我非常喜欢的一首歌一样--《大约在冬季》。
她抬头看看他,竟然也看到了泪光。
6
两人连坐在影院正中央的位置上。
一场电影看完,惙惙有泪声。
送她回家时,他一直放着《大约在冬季》。
她坐在副驾驶,禁不住潸然泪下--
她想老师了,先是条件反射地想起初中老师,然后久绕心间,挥之不去的,是那个高中老师。
要我送你上楼么?他见她急急忙忙地解开安全带,一副要跑的样子。
不用,谢谢您今天的款待,后会有期。她冲进电梯间。
见电梯停在叁十楼,便等不及,直接爬楼梯,一口气上到十七楼。
云思许回到车内,木木地从西装口袋里掏出小红盒。
打开。黑丝绒底,钻戒,闪闪发光。
他盯着戒指的反光看了很久。
终于放下。换挡,准备出发。
没太在意副驾驶上,有一团小小的血迹。
7
她打开门,或者说撞开门,便立刻没了力气,瘫倒在玄关上。
开门声和倒地的撞击声,一下惊醒了醉倒在厨房桌台的老师。
他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
这时对她,又哪来的怒气呢?只有心疼和不舍罢了。
把她轻轻抱到浴室,脱去衣物,再把人轻轻放进浴池。
给她调好水温,设置好水量,便去阳台,清洗衣物。
结果发现,她的内裤保险裤和裙内侧,蘸有大摊血迹。
她这是……
他慌忙唤她,用冷水轻拍双颊。但她毫无反应。
他慌了,又慌又气--气自己乱发脾气、疏忽大意。
他从收纳盒里翻找出经期安心裤,帮她穿好,又用毛巾吸干浴池里的水,担心证据流走。
裹上睡袍,带上手机钥匙身份证和证据,他抱着她冲出家门--电梯停在负二楼。
同样是走楼梯,同样在中途感到累,累到腰酸腿软,但只要不跌坐下来,都不会停。
终于,开车冲出车库。
小区门口,加塞在一辆银白宝马前。




别后 3起居室-3陪床
1
云思许瞥了一眼插队的车,发现副驾驶上的人有几分眼熟。
虽然披散着头发,脸朝内,但是--就是她啊!
刚准备喊,那车便冲出门去。
紧随其后。
到了急诊,医生问病因--他开口便说,要做下阴检察。
于是被挡在门外,等待。
不知在外面转了几圈,突然有人拍他肩膀:
请问您是许如卿……
我是她……一时间,云小印想不出,如何在外人面前介绍他的身份。你找她?
我中午和她吃了饭……
你就是那个云老师?他瞬间反应过来,但过了许久才发觉自己的话听起来有些奇怪。
你是她……
云思许想到了父亲这个称谓,但又觉得--
眼前这个男人眼里,除了火红的怒火,还有青绿的妒火。
你别管我,你把她怎么了?她怎么流血了?
云思许被揪住衣领,抵在墙上。
你冷静点,我就带她去吃了饭,看了电影……你究竟谁啊?
许如卿亲属在吗?护士从检查室走出,轻声地左右问道。
云小印慢慢松开云思许--他究竟是她的谁呢?
2
近期没有性行为,下阴也没有被强行进入的迹象--
但由于服入过量花粉和酒精,加上体质原因,所以急性过敏,阴道严重充血。
医生对云思许说道。
云小印坐在床边,轻轻搂住她,见她双颊愈发红烫。
近期没有性行为是指?云思许看了眼云小印,拉着护士,背过身去,压低嗓音问道。
她有过性行为了,但不是在一个月之内。
3
玄关上,鞋叁双。
卧室,她静静平躺在床上,清醒着,但闭着眼,一言不发。
她觉得下身有些涩痒--和五年前被拖去做完检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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