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NPC想害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恶魔小丑
殷玄弋偏过头定定的看着他,突然说:“我后悔了。”
“啊?”叶迟不明所以。
殷玄弋只是摇了摇头,眼角微微带了一抹笑意,没有再开口。
叶迟思来想去也没想明白他这是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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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冲动,还是后悔之前陪着他冲动胡来,他尚未想出个所以然,无字碑裂开的那道口子里忽然刮来一点异常的细风,叶迟刚“咦”了一声,未及转头,他与殷玄弋就毫无预兆的被无字碑整个吸了进去。
良沅心中一跳,也不管周围气流仍在肆虐,跳出结界保护猛得就跳进了无字碑。紧接着,另一道影子不知从哪里奔了出来,也跟着跳了进去,恍惚竟好像是书生形象的鬼枭。
第89章无界之门(十一)
无界之门(十一)
感觉也就是一瞬,等回过神,几人都已经落到了一处浩瀚的小世界里。
也不知这与无字碑相通的是个什么地方,脚下站立处是纯白的,那白色发出的冷光把周围照得敞亮。此地放眼望去空无一物,茫茫然望不着尽头。
叶迟警惕的盯着突然出现的鬼枭,鬼枭先前被叶迟所伤,没想到他藏于浓雾中并没有即刻离开,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只是经过黑雾惊天地泣鬼神的一炸,他伤上加伤,此刻的形容狼狈至极,差不多像还剩着了一口气,又是哪里来的勇气跟进来作死?
不语就落在叶迟手边,他一把拿起不语,一运功才发现周身灵力好像被什么压制住了,所有功法尽皆无法施展。
叶迟暗暗吃了一惊,脑中念头转的飞快,他额心的第三眼却忽然一动,他灵力流转不开,玄牝无法再依附于他神识中,从他额心弹了出来,落地却成了一个身着衣的高大男子。
那男子一张笑眯眯的脸,眉眼间依稀与圣姑姑有着几分相似,叶迟看着他呆了一呆,半晌才试探着喊道:“玄牝?”
玄牝看着自己的长手长脚,笑眯眯的脸上也呆了一呆。
这地方似乎邪门的很,以他的能力,竟然无法保持住娃娃的假身。
他与叶迟大眼对小眼片刻,然后毫不在意的冲过去一头撞进了叶迟怀里,直把叶迟撞了个趔趄,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这一副身体实在太不方便,无法完成打滚这一高难度动作。他委委屈屈弯着脊背,努力把脑袋往叶迟脖子里拱,哼唧似的叫唤:“叶。”
虽然装不成小鬼,却十足装的像个智障。
叶迟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这一系列动作,哪怕确认了这家伙是玄牝无疑,还是惊了个结结实实。
这长得也太快了吧!
说好的小可爱呢!
玄牝旁若无人的在叶迟脖子里哼哼唧唧,叶迟尚在愣神,被玄牝巨大了十多倍的身体拱的脚步虚浮。下一刻,压在他身上的力量陡然被拉开,殷玄弋面色沉郁的看着手中比他高了一个多头的玄牝,松开了捏着他脊背的手。
玄牝不满的转过头,立刻凶相毕露,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维持不了体型,力量却依然在,捏死殷玄弋也不比捏死一只蚂蚁难多少。
他蠢|蠢|欲|动的就要动手,叶迟忽然小心翼翼的戳了戳他的手臂,玄牝条件反射的学着娃娃时“咿呀”叫了一声,立刻又一脸笑模样的转回脑袋:“叶。”
叶迟被他喊的手抖了一抖,他稍稍退后两步,仰头看着这个二米多的男子,直看的心思郁结,才认命的叹了口气。
他的小可爱长大了。
他失落的扶着额头唉声叹气,玄牝缩手缩脚的站在一边,像个做错事的巨婴。叶迟看他一眼,就要叹一口气,也不知道叹到第几口气上,终于有个声音忍无可忍道:“你还有完没完!”
叶迟还是很伤感,他伤感的掉转头,就见良沅在对他翻白眼,下一刻方看清他此时的样子,竟然不再是猫,而是他原本的神棍模样。
“你怎么……”
良沅简短道:“这里有‘门’,一切东西都会原形毕露。”他也不怕别人多想,说完还颇有些挑衅的看着叶迟。
叶迟飞快的看了殷玄弋一眼,恰好殷玄弋也在看他,他心里一阵心虚,勉强笑了笑,转身把良沅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道:“系统把记忆还给你了?”
良沅面无表情道:“没有系统了。”
“什么意思?”
“这个世界已经彻底脱离系统,成为了独立的个体。”
叶迟指尖莫名一颤:“那……”
良沅猛得打断他,他看起来还有些气急败坏:“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别告诉我你这是乐不思蜀了,叶迟,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
叶迟皱眉:“我的事不用你管。”
良沅一愣,接着冷笑道:“谁爱管你。”
叶迟知道自己的话伤到了良沅,但唯独在这件事上他无法妥协,他跳过这个话题,转而问道:“‘门’在哪里?为什么他们也会被吸进来?”
良沅对天一个白眼,懒得理他:“我不知道。”
叶迟就这样看着他,一直看着他,良沅终于被看毛了,他烦躁的原地踱了两步,恨声道:“你就等着后悔吧!”说完从怀里摸了个铜镜出来,手一翻让镜面朝向了下方。
脚下的冷光射|入铜镜,再由铜镜反射回去,在纯白的地面铺开成了一个合合四方的阵法图,叶迟心里一动,默念道:“四象封神阵。”
只见那阵盘缓缓从地面上揭了开来,下一刻,他们所站的地面突然垂直翻了过来,所有人都头重脚轻的往下掉去。
玄牝虽然没有想偷听,但无奈感知过人,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进了他的耳朵。
他看不到良沅的未来,也看不到他的由来,连他的□□都看不到,而他跟叶迟的对话却像是某种预示,让他第一次产生了极为不安的感觉,可他仍然不想用这双眼睛去窥探叶迟。
他看到良沅拿出那面镜子的一瞬间是想把它捏碎的,无形无质的力量已经碰到了镜子的边缘,他却又蓦的住了手。
他从来是信叶迟的。
地面颠倒的毫无预兆,玄牝运力飞身,长臂一伸搂住了叶迟,叶迟手忙脚乱的一把抓|住殷玄弋,抽空看了一眼良沅:“怎么回事?”
良沅手持铜镜漂浮在他附近与他们一同缓慢下坠,闻言道:“无字碑连通着无界山天柱的小世界,当年殷九辩在此结阵,一来封印金乌,二来让鬼域之主再无归期,我不过是打开封印罢了。”
叶迟感觉握着的殷玄弋的手细微的抖了一下,他剐了直言不讳的良沅一眼,想让他闭嘴,良沅却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偏要与他对着干。
他身形一晃已到了殷玄弋身旁,他手里的铜镜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厉害玩意,竟然把背于殷玄弋身后的九息剑给吸出了鞘。
殷玄弋与叶迟同时看向他,叶迟还没来得及阻止,良沅已经道:“知道九息为什么认你吗?这种天生带凶性的灵物,只会认一个主人,哪怕是父子血脉也是不认的,就跟赤焰金乌一样,只认老祖一个人。”
叶迟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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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出口的话,第一次对他动了真怒:“良沅你适可而止一点!”
良沅把剑扔回殷玄弋手上,他看了一眼叶迟脸上的怒容,冷笑着道:“适可而止?你也知道适可而止,那你为什么不适可而止!”
这次换叶迟气的不理他。
他们没头没尾的吵了一架,两个当事人脸红脖子粗的,另外两个围观群众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笑眯眯,好像全然没受影响。
不一会,众人才重又踩到了实处,只有鬼枭不知所踪,也不知道是不是摔死了。
玄牝犹自用着二米多的大个头装乖巧装可爱,要向叶迟求抱抱,叶迟嘴角抽|搐的搂了搂他敷衍过去,本还想摸|摸|他的脑袋,奈何够不到,还没缩回手,玄牝已经把脑袋塞进了他手里。
他还是个娃娃时有的那两根名为不高兴的小辫已没了踪影,一头黑发几乎长到了脚踝,他这一弯腰,长发落了叶迟一脚面,而他一动不动的弓着背让叶迟给顺毛。
叶迟忽然就敷衍不下去了,他抬手替玄牝拢了拢两鬓的头发,想着出去后给他剪短些,或者找个勾沉殿的仙子姐姐给他脑袋上绾朵花,反正他这一张脸像圣姑姑,生的挺美。
不过想象着一个两米多高的大姑娘站在面前,叶迟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心里一点不痛快也烟消云散了。虽然没人知道他突然笑什么,玄牝还是毫不犹豫的捧了他的臭脚,学着幼儿时期一样“咯咯”直乐,乐得所有人都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叶迟暗叹一声:“长得太快也不好,身体长了心眼不长,要成个名副其实的傻大个了。”也就他一个人会感叹巧于智的玄牝缺心眼了。
他们重新踩上的地方与之前一般无二,依然是纯白地面发出冷光,但是打眼一看,景致却不一样。
一根无头无尾的柱子顶天立地的竖在不远处,柱子周身都散着光,细看那些光点,似乎是一些漂浮着的有机质,远远看着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圣洁意味。
而与柱子离的不远,一只浑身火焰,五丈来长的金色大鸟单足立着,头颈埋于燃着火的翅膀下,安然的情态好似睡着了一般。仿佛只要他们往前,就能惊醒这只上古的凶兽。
叶迟惊呼一声:“这就是赤焰金乌?”他眉心的勾玉忽然亮起,叶迟立刻转向殷玄弋,就见他胸口另一块安息木仿佛呼应一般,也忽明忽暗起来。
叶迟想到金乌坏的不成样子的元神,也不知道他自己有没办法再回到这么庞大的身躯中。毕竟是借了他的手才致金乌重伤,叶迟有心想帮他,奈何灵力却不能流转,只好问良沅道:“他元神还能归位吗?”
良沅迈步往天柱靠近,同时道:“看到金乌周身的赤火了吗,任何东西靠近都会被烧的渣都不剩,就算那是他的本命元神。若他元神完好,那还有一搏之力,顶多是个两败俱伤。”
叶迟越听他说心越凉,按良沅所说,那金乌岂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叶迟回头,才发现殷玄弋没有跟上来,刚要喊他,就看到了他一双赤红的眼睛。
他心里忽然“咯噔”一下,就见金乌手中拢了一把赤火,一掌就拍入了胸口的安息木中,叶迟眉心的安息木巨震,他几步奔过去:“你疯了!”还没靠近就被安息木的力量震退开去,被玄牝从身后接住。
玄牝一张笑眯眯的脸看着金乌,却没有动作。
安息木的封印早就被叶迟毁了,金乌毫不力就把安息木取了下来,离体的安息木明光不定的漂浮于半空,叶迟只感觉眉心一阵钻心似的疼,他不自觉的皱眉,却有一只手轻轻放到他的额头,一股温和的力量从置于他额上的手掌心中传出,疼痛顿时消散了。
安息木离体,殷玄弋眼中的红光瞬间褪去,他甫一回神就要飞身去夺悬在空中的安息木,安息木却像有了自己的意识,躲了开来。
他又在空中停了一时片刻,接着就义无反顾的投入了金色大鸟浑身的赤火中。那一瞬间,叶迟清晰的从眉心的安息木中感受到了一种浩然天地的豁达,仿佛身死魂归,终不再遗憾。
安息木一木已毁,他眉心处的另一木低鸣一声,随之消散无形。
玄牝手掌下移,盖住了叶迟的眼睛。同时,万道霞光从他身上弥散开来,玄牝幽幽睁开了总是笑着的眼睛。
眼中金瞳熠熠,已然成型。
第90章终章
终章
玄牝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殷玄弋,轻轻一推把叶迟推入他怀中,接着他飞身而起,带着万千祥瑞,融入了灼灼燃烧的赤焰之中。下一刻,瑞光冲天而起,赤火仿佛也被这光芒照的退了色,不再红的那么灼眼,显出一种绰约的温柔来。
玄牝生而不详,有翻天覆地之能,他从未出世就被刻上灭世的烙印,连他的生身父母都惧怕他,要置他于死地。
所有人都怕他,直到他遇到了缺心眼的叶迟,让他尝到了第一口源自于这个世间的温情,不过浅尝辄止,却足以全心相待。
牵绊使命盘悄然轮转,灭世的妖邪不存,留下的或许会是一个强大而温柔的人。
赤焰退去,湮灭无形,玄牝从火焰尽头往叶迟走去,他手中托着一团火红的光团,递到叶迟眼前,也不说话,依然是笑眯眯的模样,依稀还是那个贪玩的娃娃。
叶迟伸手接住那团红光,他可以感受到里面一种与金乌十分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能量,仿佛浴火重生,洗净一身戾气,回到最初的模样。
叶迟把那团红光拢到袖子里,玄牝又弯腰伸了脑袋过来,叶迟抬手轻轻拢着他一头长发,忽然道:“若我要这世间不复存在,你待如何。”
玄牝蹭了蹭他的手,直起腰来。他依然一张笑脸,手中幻化,叶迟抱着尚未开智的它走过的一山一水,仿若走马观花般一幕幕浮现在了幻影中。他们一路吵吵闹闹,一路欢歌笑语,所有受过的苦,仿佛都在这些平凡的日子里烟消云散了。
叶迟倏忽笑了,觉得问出这种问题的自己蠢透了。
他莫名心境开阔起来,一手拉了殷玄弋,一手拉了玄牝,想要好生感慨一番,一旁看了许久热闹的良沅不冷不热道:“我看你是真不想走了,这boss看来也不想打了。”
叶迟笑意未,眼睛里融进的冷光像被焐暖了:“当然要打,我送你回家。”
良沅一愣,接连呢喃了几声:“回家……回家……该回家了……”他之前因为与叶迟意见不合活像个一点就燃的炮仗,这时候却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因为知道无论自己做什么,叶迟都不会回去了。
他深深看了叶迟一眼,当先转身,往天柱而去。
天柱之下的景象叶迟在鬼族的壁画中见过,然而亲眼所见与在壁画上惊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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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却又大不相同,叶迟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而那种怪异的感觉全部来自那个被玄锁困在天柱之上的少年。
少年周身赤|裸,黑发蜿蜒着盖了他半身,他笔直的悬于天柱之上,头垂着看不清面目。
而天柱之下,有人一路染血,拖着半残的身体不断往他爬去。叶迟仔细一看,那人竟是先前不知所踪的鬼枭。
他之前好歹也是睥睨一方的鬼王,现在却半死不活的趴在鬼域之主脚下,身体佝偻的攀着天柱,颤抖着抓|住了少年的脚踝。
叶迟皱眉:“他想干什么?”话才出口,那不知死活的少年却毫无预兆的抬起头来。他脸上白的几近透明,眼睛上蒙着一道三指宽的黑布,露在其下的嘴角忽然勾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叶迟头皮蓦的一炸,就见鬼枭忽然全身抽|搐起来,不一会就彻底不动了。他犹自抓紧了少年的脚踝,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白骨鬼手赫然已经刺进了少年纤细的身体,然而从少年几乎圣洁的身体中流出的并不是鲜血,而是一团如烟似雾的黑气。
黑气顺着鬼手蔓延而下,鬼枭整个人忽然就迅速干瘪下去,竟是跟逸虚真人一般的死法。
叶迟看着死不瞑目的鬼枭,到此时才恍然明白了他的意图,只是他的贪心最终也只让他尝到恶果罢了。长生不朽的身体,他觊觎的长生不朽,就是这幅模样吗?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那被绑在天柱上的少年遥遥往他们望来,隔着蒙于眼上的黑布,定定望住了叶迟。
他忽然开了口:“你与他是何关系?”他的声音恍惚还是少年的清亮。
他这一句无头无尾的问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懂了,叶迟往前一步,朝他行了个后辈礼,不卑不亢道:“正是家师,不过最近我有点想叛出师门。”
“哦?”少年唇角玩味的弯起一个弧度,“他还没死透吗?”
叶迟道:“我希望他死透了。”
少年道:“既是他的徒弟,你说这话这又是何意,怕我杀了你吗?你放心,我不杀你。”
叶迟道:“那不巧,我是来杀你的。”
少年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叶迟忽然觉得他可能冤枉玄牝了,他“咯咯”笑的要比这鬼域之主笑的好听多了。
少年终于止了笑:“杀我,你用什么杀我?就凭你吗?”
叶迟道:“你能自杀吗?”
少年道:“你觉得呢?”
叶迟道:“我见过以前的你,你以前跟现在不太一样。”
少年冷声道:“以前太久,我忘了。”
叶迟“哦”了一声,又回到了上一个问题:“无界山结界毁了,你不能自杀吗?”
少年道:“你这个蠢问题还要问几遍?”
叶迟道:“有人跟我说你是靠阳生阴长不朽的。”他全然一副要靠说说死少年的架势,良沅简直要目瞪口呆了。
本来他们有玄牝,玄牝专克邪煞,而鬼域之本身就是厉煞,正对玄牝胃口,一口就能解决的事情,叶迟却要说尽口水让他想办法自杀?
叶迟继续建议道:“现在阴阳秩序已经被打乱了,我觉得你可以再试一试。”
少年道:“我为什么要自杀。”
叶迟道:“我怕他杀你死的不甘心。”
少年道:“自杀我就能甘心了?”
叶迟道:“至少是你自己选的。”
少年道:“不是你替我选的?”
叶迟道:“我也是为你考虑。”
他们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旁若无人的讨论起了自杀的可执行性,也不知道鬼域之主是不是关太久关傻了,竟然与叶迟聊的颇为起劲,良沅都要给他们跪了。
叶迟又道:“如果你不想死了,我也能放你自由。”
这次少年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一会才道:“就跟之前那傻小子一样,毁了天柱?”
叶迟猜他说的应该是殷九辩,于是道:“听起来你们还有些交情,愿闻其详。”
少年却不愿多说,只是道:“他不过跟你一样,废话忒多。”
叶迟惊讶道:“我还以为他是那种埋头苦干的类型,比如天柱说毁就毁……”他恍然道,“难道天柱是你复原的?”
少年这下却不答他,而是道:“你知道他为何只独独毁了天柱吗?”
叶迟眨巴着眼睛,一脸虚心求教的样子。
少年一弯头:“因为他以为困住我的是这根柱子。”他忽然飘身从柱子上飞了下来,带着锁链叮当作响的立到了叶迟跟前。
叶迟微微张大了嘴,绕了半天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你为什么不自杀。”
少年:“……我为什么要死?”
叶迟哑口无言半晌,瞎猜道:“活的不快活?”
少年又反问:“活的不快活就要自杀?”
叶迟终于虚心求教:“那是为什么?”
少年赤脚拖着锁链走出两步:“我怕他在十八层地狱等我,我怕我大闹阎罗殿。”他侧过头一一看过所有人,“你们走吧,这地方你们本不该来。”
叶迟无辜的看向良沅:“怎么办,他不肯死。”
良沅又想翻白眼:“你有玄牝你怂什么?”
叶迟道:“‘门’到底是什么东西?他死了才会出现吗?”
良沅道:“‘门’是这个世界的平衡法则,他是破坏这个法则的人,是‘开门’的那把钥匙。”
叶迟道:“这个世界的平衡法则是什么?”
良沅道:“道法自然。”
叶迟沉默片刻,若有所思道:“我记得以前你告诉过我,我是这个世界的变换法则。”
良沅一愣:“你想干什么?”
“如果我改变了这种平衡,让他有始有终呢?”
良沅没有立刻应他,他看着叶迟欲言又止片刻,还是道:“你知道天地柱的终极是什么吗?”
叶迟望了望那高的仿佛没有尽头的天柱,豁然开朗:“是相通,或者说殊途同归。”
良沅神色复杂的看了他片刻,终于妥协道:“你看着办吧。”
叶迟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的道:“你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
良沅:“……”信他有鬼。
叶迟转向少年,一揖到底:“现任鬼王已死,这代的重阴之人心性不稳难当大任,鬼域不可一日无主,当初由你建立起的秩序已摇摇欲坠,敢问鬼王,是否归去?”
少年往他望过来,他眼睛掩在三指宽的黑布下,轻微动了动。
叶迟直直看着他:“不忘初心,方得始终。不拒本心,是谓自在。”
少年一动不动的站着看了他很久,最后转身道:“罢了。”
叶迟松了一口气,道:“告辞。”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良沅从怀中摸出那面沟通阵法的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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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光入镜,几人消失在了原地,只留少年独立于此。
少年赤脚踩在纯白一片的地面上,他心中突然生出些许厌倦,原来这么多年,终是他作茧自缚,自己不肯放过自己。
又与那个人有什么干系。
少年时光如白驹过隙,匆匆从他眼前走过,他早已记不起那人的样子,那些年少时光里的意气风发、情投意合、真心相待,都如浮光掠影,成了镜花水月。仿佛大梦一场,终于要醒了。
…………
其年,无界山封神柱毁,结界倾覆,清浊一瞬交融,天地巨震。
正当时,有霞光从山体而生,光华耀眼,照得无界山宛如人间仙境。天地柱嗡鸣,惊动四野生灵,鬼域之主一夕归位,天地柱尽皆自毁,再不存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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