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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NPC想害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恶魔小丑
殷玄弋心绪不平,一时没说话,过了一会才淡漠的说,“如若你以后作恶,我会亲手杀了你。”他眸色黑沉,深不见底,乌色眼珠中映着方寸之地,带着一种沉淀了很久的杀伐之气,却又异样的平静,像是被时间打磨后的决绝。
叶迟一愣,直觉出这句话似乎不只是对他说的,不过他也不怕,若无其事的笑道,“一言为定。”
殷玄弋深深看他一眼,不再说话,拖着锁链把他交给明泽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明泽还是一派温文尔雅的和气模样,只让他归了位跟别人一样继续舞剑,居然没责罚他。
叶迟心里微微诧异,但很快他就发现,他被排斥了。
也不知道明泽跟这些弟子说了什么,及至两厢对练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愿意跟他一组。平时同他一起嬉闹的几个人也都躲着他,不是不敢看他的眼睛,就是甩他一张阴阳怪气的讥讽脸,都不搭理他。
他勉强忍到晚上,还是没沉得住气,在晚间打坐的时候跟明泽动了手。古月真人亲自教出来的弟子,当然不可能只有三脚猫的功夫,轻描淡写就拿捏住了他的命门。明泽也不欲在众人面前让他太难看,及时松了手,凑过去轻声道,“天资过人确实是骄傲的资本,但在骄纵前,先衡量下自己的斤两,有没有这个资格。还有,这些弟子确实没什么天分,但在你没有能力为他们负责时,别轻易误导他们的行为。”明泽一团和气的拍了拍叶迟的肩膀,微笑着总结陈词,“我十二岁的时候就不这么干了,长不大的毛孩子。”
他看着比叶迟大不了几岁,却站在长辈的高度,微笑着看叶迟撒丫子耍了一回大刀,不轻不重的说上两句,全当是关爱问题儿童。
叶迟因为刚刚的发力还有点气喘,听完这一番老气横秋的说教,抬了眼看他,明泽却直起腰来,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在弟子间巡逻起来。叶迟深吸一口气,平静的坐了回去。
他突然有点泄气,本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却原来只唱了一出丑角。他看了眼在自己身上爬来爬去的鬼娃娃,想:“我连它都保不住。”到底还是被殷玄弋的话影响到了,不然以他的性格断不会不自量力的跟明泽动手。
不过他也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两个时辰静坐下来,足够让他把那些有的没的忧愁团巴团巴扔到角落,封条一打,又生龙活虎起来。
不知道该说他是缺心眼呢还是心思玲珑。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软磨硬泡的总算搞明白了这些跟他称兄道弟的记名弟子为什么突然间不搭理他了,原来是怪罪他隐瞒实情,第一不告诉他们他是大师兄带回来的,第二不告诉他们他的记名只是暂时的,早晚要被掌门真人做弟子飞黄腾达。叶迟嬉皮笑脸的说你们怎么跟个大姑娘似的,计较这些细枝末节。
看他犯了错还如此毫无诚意,同寝的几位弟子都让他滚蛋。叶迟偏偏不滚,死乞白赖的爬上别人的床,说要跟师兄睡一觉培养培养感情,被师兄黑着脸一脚踹了下去。
当然,要指望他听两句话就学乖那就不是叶迟了,倒也不是为了面子,他不要脸不是一天两天了,就这点不痛不痒的小事,还上不了他的心。他天生的想法多,对事的态度基本属于:你说的对那是你的事,我这样做也没错。
是以叶迟同志完全不想认识自己的错误,照样从训练场上偷溜出去撒泼,明泽又是属于那种好话不说第二遍,你要去死你去死的类型,所以两人一拍即合,你滚你的,我管你去死。
这天叶迟照样溜之大吉,他刚在风水宝地坐定,想要大展一番身手,耳中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到这边来。”这声音仿佛是对着他耳朵说的,直接传入了他脑内。
朗朗艳阳下,叶迟生生打了个激灵,感觉自己又要活见鬼。
第11章逸虚真人(一)
逸虚真人(一)
叶迟狐疑的四下里看了一番,未见一个人影,他心中颇多疑虑,口中道,“谁在那装神弄鬼,给我出来!”
然天地寂寥,唯有鸟雀“喳喳”了两声,勉强给他个安慰。
那声音响过一声却又不再响起,十分像当初小庙引诱他跟殷玄弋的情形,只是现在单单只有他一个人,以他目前的武力值,单刷副本会有点虚。
“它要不再出声我就当没听到。”叶迟刚冒出这个念头,那声音忽而又从西北方向响起,“这边。”
居然还懂得审时度势。
叶迟这次毫不迟疑,把挂在腿上的鬼娃娃拎到怀里,往西北方迈去。
无界山终年灵气充沛,植被都被滋润出多几分的鲜活,翠的翠,艳的艳,长势喜人。又有不知来处的活水穿流而过,动静结合,十分入画。
叶迟循着声音一路往西北而走,走了也不知道多远,原本只没脚背的如茵绿草渐渐扫到了他的小腿,周边树木也愈发葱茏,嶙峋山石伫立其间,仿佛置身于一处诡秘的画境。约莫小半个时辰后,叶迟到了太阳山的边界,前面再没有陆地,只余一条悬空往下的天梯隐入朦胧雾气。
无界山从不起雾,以修仙的角度来讲,雾是瘴而生,是由浊气引起的,而无界山清气环绕,是无法生瘴的,这边的雾气就显得相当可疑。
叶迟脚步刚有停顿,那声音就又响了起来,这次响的急促,十分像是催命。
作为一个又怕死又爱好作死的人,叶迟内心天人交战了一秒,作死秒胜。他当下小心翼翼的往天梯迈出一步,心里还在盘算:“要是危险我就跑,怎么说也是无界山境内,不至于有太邪门的东西。”
天梯倾斜而下几乎成了一个30度的折角,陡峭异常,又有迷雾遮眼,需要走得十分小心,以至于叶迟没察觉到怀里的鬼娃娃额心第三只眼忽然又睁了开来,不过也就一息之间,那只金红拥簇的白目就又了无痕迹的隐没下去。
从天梯往下,叶迟耳中一直听到有水流流经岩石断层,骤然而下的隆隆巨响,鼻端也闻到了水汽,却因为迷雾遮挡辨不出流水的方位。他走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脚才又踩到了陆地。
底下的雾气似乎更加浓稠起来,挥一挥手能看到雾气有如沙盘一样流动的痕迹。叶迟置身于浓雾中,连前后左右都不能分辨,只能依着声音的指示摸索着往前。又走得一刻,眼前豁





总有NPC想害我 分卷阅读18
然开朗,雾气仿佛被利刃破开,天光聚成一束穿透迷雾,把空间分割成两处截然不同的景象。
他身前是绿茵低垂的一片广阔草地,身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云遮雾绕,清气与浊气背道而驰,隔成两方天地。
叶迟举目望去,绿草如绒绒细羽,只起了浅薄的一层,绵延着往前,他看到天光的中心处有几方细长的石柱林立,石柱并不规整,被自然溶蚀出一种凹凸有致的诡异平衡。
声音到此戛然而止,不再作响。叶迟取了背后的桃木剑,握在手中谨慎的缓步靠近石林。而石林丛中,渐渐显露出了一块巨大的石碑。
石碑一丈见方,碑上无字,但碑旁却寸草不生,□□的泥土呈现出一种暗红的色泽,像吸饱了血一般。
叶迟心里无端端起了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不敢再往前靠近,而就在这时,原本偃旗息鼓的声音却突然在他耳旁炸开,“过来!”
叶迟只感觉脑中轰然作响,他的表情也随之出现了片刻的空白,像被什么东西摄去了魂魄。鬼娃娃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双眼猛然睁开,白目细长,斜飞而上,森冷的盯住了无字石碑前突然出现的人影,喉间也发出“呜呜”的声响。
叶迟恍惚间回过一点清明,他心中警铃大作脚却不由自主的往碑前的人影靠近,他眼前似乎被什么蒙住了,定睛几次都看不清人影的样貌。而就在此时,鬼娃娃突然就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啸音,叶迟脑中的混沌瞬间被冲退,他立马回过神来,聚起灵力,不作他想,一剑直插|入地。
灵力通过桃木剑贯穿大地,四周的细草以叶迟为中心,成排的往后仰去,与不知名的气流相撞,缠绕在一处,两厢砥砺一番,再又一同消散。
叶迟被自己爆出的灵力吓了一跳,他的衣带与头发被灵流带动浮动不止,好一会才平歇下来。
四周又归于悄寂,叶迟呼吸愈见清浅,眼中露出了一点凛冽寒光,他反手拔出桃木剑,剑尖垂地,缓缓看向了碑前那人。但就一眼,他却又猛得愣住了,那人周身环绕着不详的戾气,然而样貌竟是跟殷玄弋有七八分相似!
叶迟当即问道:“你是谁?”
那人嘴角似乎勾起,倨傲的撇了他一眼,竟然就直接消失了。
叶迟一愣,提了剑缓步往石碑靠近。
走了两步,他却又停了下来,心道:“这东西上来就要命,还是暂时不去招惹的好。”他刚想转身回去,身后猛得又响起声音,“你是何人,擅闯我无界山禁地!”这声响居然也裹挟了极强的真气,叶迟刚被冲击过一次的脑袋霎时又遭受一轮碾压,他只感觉太阳穴突的一跳,耳中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叶迟暮的睁大眼睛,他沉着一口气,背对着来人不动声色的抹上了鬼娃娃睁开的眼睛,这才缓缓转过脸去。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张了嘴勉力道,“我……”一个字没说完,喉咙里腥气翻滚,他只能强忍着咬住了嘴唇,不再开口,心里却大骂:“说话就好好说话,用什么灵力!”
来人雪亮的剑尖对准了他的咽喉,叶迟勉强维持住一线清明,顺着那冷光湛湛的剑芒看过去,首先看到了剑格上的太极图案,然后才是御剑之人。那人穿着一身天青色锦绣罗袍,身量颀长,头发一丝不苟的束起,正神色淡漠的注视着他。
叶迟努力看了两眼,发现他的样貌竟然跟是石碑前那人一模一样,他心下骇然,不知眼前这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咽下冲到嘴里的一股腥气,开口道,“弟子无意咳!”翻滚的血气终于压制不住,他猛得呛出一口血来,视线也随之变成猩红一片,血从七窍渗出,他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一把,身体一瞬间失力,倒在地上,终于昏了过去。
鬼娃娃跌在他胸口,小手揪着他的衣襟,口中发出一阵“呜呜”似哭泣的声音,它不安的爬到叶迟脖子附近,把脑袋埋了进去,两条小辫子软趴趴的支棱在外面,活像叶迟生了两撇长相清奇的胡子。
来人漠然的看得一会,佩剑自动归鞘,他先是无甚悲喜的看了眼无字石碑,这才走上前两步,右手虚空一托,叶迟的身体飘忽而起,鬼娃娃周身不易察觉的抖了抖,却没有动弹,似乎是怕他。那人单手接住叶迟的身体,倏忽一纵,雾气似有意识一般自动往两侧分开,待他穿梭而过后,才又渐渐围拢,恢复成原先不知底细的样子。
……
带走叶迟的不是别人,正是将将出关的无界山掌门逸虚真人。
他挟着昏迷的叶迟直接返回上清大殿,殿门口的广场上,古月、念溪、无色、元德四峰主齐聚,各峰弟子列于其身后,整肃庄重,来迎掌门出关。
他们远远的见逸虚真人过来,都先注意到了他手里的叶迟,心中难奇怪,尤其是站在侧首的殷玄弋,他虽然神色如常,手指却无意识的蜷缩了一下。
逸虚真人把不知死活的叶迟扔到广场地面,念溪真人身后的几名女弟子认出了趴在他身上的鬼娃娃,惊讶道,“那不是新来的小师弟嘛?”她们声音不大,但以在场几位的耳力,听清楚是绰绰有余。古月真人迈出一步,微笑道,“恭迎掌门师兄出关。”弟子们立刻了好奇,齐声喊道,“恭迎掌门出关。”声音震天,直冲九霄。然而叶迟就像死了一般,丝毫不闻,一动也不动。
逸虚真人审视众人一番,不露悲喜,问古月真人,“照之,门中一切可好。”
古月真人说,“一切安好。”
殷玄弋这时候走上前去,“师尊。”
见了他,逸虚真人原本清冷的神色才松动了些许,仿佛捎上了一点人情味,他对殷玄弋道,“阿初,你过来。”初是殷玄弋的小名,也就逸虚真人还会如此叫他。逸虚真人不只是他的师父,同时也是他的叔父。
他是殷玄弋父亲殷九辩前后脚出生的胞弟,所以两人才会如此相像。
殷玄弋刚及满月就没了双亲,由逸虚真人亲手抚养长大,以小就十分溺爱。他是战神殷九辩与子卿仙子结道而生的孩子,带着先天灵力出生,天资惊人,逸虚真人又是倾囊相授,是以殷玄弋年纪轻轻,修为已然深不可测,或与峰主有一战之力也未可知。
殷玄弋微微撇了一眼地上的叶迟,逸虚真人何等眼力,一边探他脉息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阿初识得此子?”殷玄弋跟他有七八分的相似,两人站在一处,更是形如父子。
殷玄弋垂了眼道,“他是弟子领上山来的,不知犯了何事?他性格顽劣,是否冒犯了师尊?”
逸虚真人回手,负手往叶迟走了一步,沉声道,“此子胆大妄为,不知用了什么门道,闯入无界山禁地,为我所获。”
众人听了这话,都微微变了脸色。





总有NPC想害我 分卷阅读19
虚真人转向殷玄弋,淡淡道,“阿初,你可清楚他的来历?”
殷玄弋愣了愣,敛目道,“弟子……不知。”
第12章逸虚真人(二)
逸虚真人(二)
叶迟刚一恢复意识就感觉头疼欲裂,仿佛他脑袋里被谁安了根弦,正有顽皮小儿伸了手随意拨着玩,疼的他忍不住抱着脑袋蜷缩了起来。
他忍过一轮漫长的疼痛,直到痛楚变得麻木,才堪堪回想起一点昏迷之前发生的片段。
他记得先是有声音叫他,接着他循着声音进入了一个古怪的地方,并在那里看到了一块无字石碑。那石碑甚是诡异,碑下殷红如血,似乎压着什么东西,后来石碑前无端端出现一个跟殷玄弋八分相像的人,还打伤了他……再来是,他质问他擅闯禁地?
脑中的疼痛忽而又拔高着跳了跳,叶迟“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恍惚觉得脖子里有点凉,囫囵着用手一摸,也摸了一手凉。他呆得片刻,支离破碎的神思这才聚拢,睁开眼垂着看了看,鬼娃娃两个软趴趴的小辫子在他下巴处晃悠,似乎感觉到他醒了,它埋在叶迟脖子里的鼻子吸了吸,呜咽了两声,终于肯将脑袋抬起来。
当初那些弟子想将它从叶迟身上剥下来的时候,它抓死了不撒手,仿佛是天生长在叶迟身上一样,最后没办法,就把它一并送来了这里。
叶迟忍过又一轮的疼痛,这才有余力去看周遭的环境,他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空旷的石室中,身下躺的并不是床,而是一块凸起的石头。
石头无棱无角,呈不规则圆形,石面尚且光滑,他躺着也不觉难受。
这地方陌生的很,也不知道是哪里,叶迟看了片刻,慢慢坐起了身。鬼娃娃大概怕压坏了自己身娇体弱的主人,小腿蹬了两下,从他胸口滑下去,扑到了他还算结实的大腿上,小巴掌拍了拍,“依依呀呀”的发出一串学语声。
它原本是个闲不住的多动症,在叶迟脖子里一动不动一天,又闷又伤心,现在急需主人哄哄它。
叶迟果然乖觉,抬手撸了撸它两根稀松的小辫子,有心想说点闲话解解闷却发现喉咙发紧,还是疼。
只能讪讪住口。
他心里疑惑丛生,这是哪?
打伤他的那人是谁?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他存了一脑袋的问题,奈何脑筋一抽一抽的疼,想不两下就要被打断思绪。他脸上的血迹已经被擦去,原本肤色就偏白,这时候白的真跟刷了层白面一般,束发的发带也不知所踪,微卷的黑发如云铺下,颜色对比分明,形象可谓十分人,可以就地扮一回白惨惨的妖魔鬼怪。
以至殷玄弋进来的时候,都被他这幅模样吓了吓。他手里端着一只白瓷的小碗,碗里是稠得发黑的不明液体,散发着一阵丧心病狂的苦味。
叶迟见了他,出了三分窍的灵魂这才安定下来,这样一想他现在至少是安全的。他有口不能言,只能巴巴的向殷玄弋伸了手,跟从电视机里想往外爬的贞子小姐不谋而合,都像要去害命。
小碗里平静的汤水微微漾出些波纹,殷玄弋神色不动的走上前,把药碗递给叶迟,“把药喝了。”
叶迟一见殷玄弋,似乎总能解锁一项名为“不分场合无理取闹”的被动技能,他现在连自己的祸福都不知道,还有心思耍无赖,气若游丝的说,“我手上没力气,你喂我喝。”声音沙哑的十分应景。
殷玄弋默默的看了他好一会,还是把药碗轻轻凑到了他嘴边。叶迟无理取闹归无理取闹,药再吓人他也还是要喝的,他现在头疼的只想撞墙,身上也确实没力气,跟刚被抽筋扒皮了一般,又酸又疼又难受。
他“咕嘟咕嘟”喝完一碗药,药的口感大概能毒死一头大象,他却脸色都没变一下,喝完了抿了抿唇,开口道,“我没死?”
殷玄弋把空碗搁到一边,不想理他这个显而易见的蠢问题,他捉了叶迟一只手腕,探了探他的脉息,发现他体内灵气四散,几乎不能察觉,是真伤的不清。
他恍惚又想起当时叶迟七窍全是血,死了一般卧在地上,他那时心中莫名的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并不想他死,而且这感觉直到现在都在他心口萦绕不去。
叶迟看他眉头微蹙,心里突的一跳,试探着道,“我是不是废了?”
殷玄弋眉目渐平,淡淡道,“没有。”他说完,手指微微用力,一股灵息顺着他的指尖缓缓流入叶迟体内,但叶迟经脉刚受过创,哪怕他这股气息再温和也受不住,当即闷哼一声,疼得哆嗦起来。殷玄弋旋即手,他略一考量,拂袍上了石台,盘腿坐于叶迟对面,神色依然清冷,简明道,“盘腿,另一只手给我。”
叶迟也察觉出了自己体内行气紊乱,他微微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殷玄弋耐心的等他想完,又说:“把手给我。”
叶迟静静的注视了他一会,最终把鬼娃娃放到一边石台上,他盘好腿,把两只手全部伸给了殷玄弋。殷玄弋虚虚搭上他脉门,为了不伤到他,灵气汇成两股细小的气流一点一点往他体内输送,先助他修复受损经脉,把四散的灵流重新聚集起来。
这个过程冗长又耗力,不一会殷玄弋额头就出了一层薄汗,叶迟察觉到了,刚要说话,殷玄弋已经淡淡道,“闭眼。”
叶迟睁着眼又看了他一会,这才闭上眼睛。他想,这下完了,这活生生的人情,以后要怎么还?
他们这一坐就坐了将近四个时辰,这里是无界山弟子犯了重过关禁闭的地方,平时不许其他弟子出入,念在叶迟重伤在身,才被允许送药。
殷玄弋从小在无界山长大,成年之前未曾下过山半步,虽天资过人,然所见所闻终究是方寸之地的纸上谈兵。无界山千年仙山,灵气渐微规矩却愈磊愈多,门中弟子向来对他恭敬不逾矩,及至他之后下山历练,遇到的人所言所行多半也谨言守礼,知道他的身份断不敢对他撒泼,至今连质疑的声音都没听过。叶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赶巧了,算是让他开了眼,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混起来理直气壮、全不要脸。
修仙之人摈七情六欲,其实也不是无病呻吟,清修久了各种感情都会淡入心里。于殷玄弋来讲,善恶只是一个念头,苍生只是一种说法,他行事讲的终究是规则而不是感情,但也是因为规则,行事才会更加黑白分明。
可是现在他忽然发觉,他心中的规则不知不觉间竟然被叶迟撼动了一分,他不知道,如鬼娃娃这样一个危险的异类,为什么他就能无条件的袒护,又全心全意的对待。
殷玄弋眸色一动,一直淡漠的脸上显出了一点迷茫。
如果他知道自己也是异类,也会如此




总有NPC想害我 分卷阅读20
待他吗?
叶迟总是跳脱在规则之外,是非、黑白、善恶、对错,全凭自己主观判断,他说他只当鬼娃娃是一把利刃,害人的不是它,而是拿着它的人,又如他承认王寡妇该死,却又会在她死后替她保全名声。
他明明是混的,却又混的这样心思玲珑。
殷玄弋嘴角不易察觉的弯了弯,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手调匀气息,突然对叶迟正色道,“你拜我做师父吧。”
叶迟将将睁开眼睛,懵了一下,“啊?”他眼带桃花总像含着□□,这时候居然懵出多几分缱绻之意,看来是天生的多情命。
殷玄弋眼角一跳,不动声色的回目光,不紧不慢道:“私闯禁地是为大过,即便无意为之,非嫡系弟子皆需被遣送下山。”
他这话说的明白,叶迟这次闯的祸非比寻常,是要被赶下山的,除非能有个够资格的人他做嫡传弟子。
这是明摆着给他开后门,叶迟觉得这人情欠的跟滚雪球一样,再这样下去非以身相许不能报。他当即道,“千万别,你我这么大一个徒弟,将来都不能为你养老送终,多不划算。”
他说出的话永远别出心裁,连拒绝的理由都骨骼清奇,一般人实在望尘莫及。
殷玄弋神色渐淡,没接话。叶迟又忍不住嬉皮笑脸,改不了犯贱:“况且你我这么一个貌美如花芳龄恰当的弟子,别人要以为你对我有非分之想怎么办,师父。”他这一声师父又是卯足了劲的撒欢腔调,黏腻的像是情话一般,殷玄弋果然冷下脸色。
他拂袍落了地,转身就欲离开。
叶迟一伸手拉住他衣摆,知道自己犯了混,补救道,“我不是不识抬举,你给我做师父绰绰有余,只是我觉得要做你徒弟多有不便,还是做师兄弟自在些。”他对殷玄弋微微一笑,自信道,“山人自有妙计,我另有办法可以不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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