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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斯刺客:囚徒之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深海先生
他望着暴风雨中卷起惊涛骇浪的海面,依稀想起十几年前出逃的那个夜晚。在那艘渡船上,他的幼子刚刚出世。而他却只能看上短短一瞬,连名字也未来得及为他取,便不得不放弃身为人父的责任,自从天涯相隔。
也许,他的幼子早就葬身在大海里,又或者早死在他的亲弟弟如今的沙普尔二世手里了。他的弟弟对他与沙赫尔赫多年的幕后掌权早怀恨在心,又知道他的母亲是死在自己的毒药手里,又怎会心慈手软放过自己的后代?
霍兹米尔苦笑了一下,轻叹了一口气。
只是,每每遇见碧色眼睛的少年,他心中的希望难又死灰复燃,盼望着那是神诋施恩让他在茫茫命运大海中与他的血脉重逢。
说起来,他马上要见到的那个小子,眼睛还真是像他的妻子呢……
“纳尔米德大人!你看,禁室的门,怎么打开了?”
身后亦步亦趋的小宦从越过他,指了指前方半掩着的铁门。
霍兹米尔眯起眼,谁会深夜私下到皇宫内部的禁闭室里来?
怀中一种疑惑,他加快了脚步,走到禁闭室门前。
门前的锁还好端端的,没有被撬开的痕迹。但原本该站在这儿的守卫却不知所踪。这里通常关押着犯错的宫人,接受刑罚或者自罚,并非是犯了重罪之人。
君士坦提乌斯命人那个小子关到这儿来,也不过是出于怀疑,甚至带了保护的用意,就是怕一旦查明他是真正的阿尔沙克王子,而非刺客,名誉受损,会破坏罗马与亚美尼亚之间的关系。
而有的人,却是唯恐天下不乱的……
霍兹米尔的心中一紧,打开锁,独自推门走了进去。
室内一片漆黑,空气中弥





波斯刺客:囚徒之舞 分卷阅读75
漫着一股奇异浓郁的腥香,闻上去说不出的旖旎。
他取出火折点了盏烛灯,打开尽头那间禁闭室的铁门。
接着昏暗的灯火,他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人。尚可看出呼吸起伏这使他松了口气,继而又察觉到某些不寻常之处。少年的身下垫着一件黑色衣物,头发湿透了,杂乱的遮住了脸,身上的衣服虽系着,却松松垮垮的,衣摆被撕裂了,似遭过严酷的刑罚。
没经过允许,谁敢对禁闭室里的人用私刑?
霍兹米尔将烛台拿近了些。火光耀亮少年的周身,为他布满汗液的皮肤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勾勒出发从下俊美锐利的侧颜。
他的呼吸紊乱,密似鸦羽的睫毛微微颤动,眼角有未干的泪痕,仿佛深陷在一场无法逃离的梦魇里。与他初见时隐露锋芒的天然傲气没了,此时少年蜷缩着身体,像极了一只濒死的小兽,被剥皮拆骨后,遗弃在了这儿。
他想起那双映着阳光的碧色眼眸,有如寒冬凝结的冰河,让他一眼便可断定,这小子定是极少流泪的性情。
锋利如刃,也刚极易折。
心底忽生一股莫名的怜意,霍兹米尔俯下身去,摸了摸少年凌乱的头发,拨了拨对方紧紧攥住衣襟的手,想为他察看伤势。
少年的身体蜷得极紧,仿佛是在昏迷中仍保有一丝防备。霍兹米尔小心翼翼的揭开他湿透的衣物,手便不由僵在了半空中
斑斑点点的暧昧红痕仿佛狂肆的瘟毒,从胸膛一直延至腹下,直达无力岔开的双腿之间,遮羞的亵布皱成一团,被褪到膝盖,容他一览无余的看见那柔嫩诱人的秘处。尽管已明显被人清理过,仍可看清臀沟附近斑驳的淤青与干涸的浊液,全然是一副被狠狠蹂躏过的模样,而且不止一次。
而比这景象更让他惊愕的是,少年的右边小腿上,一个半月型的伤痕。
那是一个深深的牙印。
腿注铅似的沉重发软,男人惯有的冷静矜持似在顷刻崩溃,他一下子半跪下来,将昏迷的少年一把搂入怀中,一如当年抱着啼哭不止的幼子。不曾想这抱着一丝微渺希望留下的标记,今日竟成为了一个奇迹。
垂在他肩上的头湿漉漉的,有丝丝温热的液体濡湿他的胸口。
他忽然像个刚分娩的母亲一样感到手足无措,下意识的轻轻拍打少年单薄的脊背。以这孩子的性格,要是醒了,想起自己遭了什么,该怎么好………
颤抖的抚摸少年的额头,一个念头从混乱震荡的思绪中猝然跃出。自己也能做的,也许也就只能是让他忘记今夜,少一点痛苦了吧。回忆着那本记载着沙赫尔维世代的巫术古籍上学来的咒语,他在少年耳边喃喃念出。
感到耳畔呼吸渐渐平稳,男人的脸上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
无数次,他用这些咒语算计敌人,若不是君士坦提乌斯有圣痕护体,也早该在他妙娴熟的巫术下死于非命,可头一次他施咒是出于……爱。
怎么办呢,原本打算替这小子洗脱嫌疑,放在身边,打磨成一把可以利用的刀。可千算万算,没料到会把自己的亲生骨肉算进去。
他摸了摸怀里本该用于刺青的工具,目光落到少年大腿皮肤上绽放的艳红异花,只觉得双目刺痛。他本该为它真的存在而庆幸,现在却恨不得剐了它才好。
是为了报复自己的背叛吧?
瞳孔缩了一缩,霍兹米尔想起他离开亚美尼亚的宫门,纵身投入君士坦丁怀抱的那一刻,他回头看见的王座上的人的眼神。
尽管那人的姿态宽容,他仍从那双眼睛里读到了一种屈辱的恨意。
没有什么比这种报复方式更狠毒了。
心如刀绞。霍兹米尔将怀中少年扶起来,心下一动,又缓缓将他放开来,搁到地上。碍于现在的时机,也许,将他留在这儿才是更好的选择。如果现在就将他送到君士坦提乌斯身边去,是一招没有胜算的险棋。这孩子看似聪慧,城府却太浅,更不擅惑人,和自己,全然不像啊……
胸中五味杂陈,他深吸了一口气,扬声吩咐道:“去禀报奥古斯都,叫御医过来,王子受了伤。”
这时,少年忽然在他臂间抖了一抖,发出了一声细碎的呻吟。
他忙低头察看,发现对方被衣物掩着的腹部处,似有什么异物在动。这将他吓了一跳,忙解开少年衣摆紧致平坦的小腹上,微微隆起了一道凸起,又转瞬消失,竟似女子怀孕时,有婴孩在体内动弹一般。
霍兹米尔脸色变了一变。他将手颤抖的搁在儿子的腹部上,不可置信的感到皮下异物的蠕蠕搏动。他震骇的发了一会呆,才隐约想起曾读到某本古籍上记载着古埃及生殖崇拜的邪恶秘术,能通过交合令男子受孕。
是什么人,要这样做?
“谁在这儿?”
一个幽沉慵懒的声音自寂静中飘了过来。霍兹米尔微微一惊。
月色下,铁门前映出几道人影,为首的男子一袭黑滚金边的教袍长长曳地,手里捧着一本《新约》圣经,面具下微勾的唇如淬血般艳丽。他身后跟着一位常伴君侧的年轻修士,二人似乎刚从上方的皇室教堂下来,才经过了这间囚室。
“冒犯了,尤里扬斯陛下。我逢皇帝陛下的旨意前来照看阿尔沙克王子。有人趁今夜动乱,对王子……行了不轨之事。”
“不轨之事?”狭长的眼微微眯起,青年漫不经心的询问,“谁这么胆大,竟敢碰我皇兄的人?他就在教堂里诵经,纳尔米德,你去告知他一声吧。”
“等等,这里有一股魔鬼的气息。”
被称作拉布达的修士走到铁门前,在胸前比了个十字,走了进去。尤里扬斯则矜持的立在门口,不曾踏足一步。教徒的黑衣使他显现出一种禁欲的姿态,仿佛进入这间散发着特殊气味的囚室是一种罪恶。
霍兹米尔注意到他的脖子,一根青筋暴凸着,在他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下微微搏动。他的眼白泛红,仿佛才从极度的亢奋中平静下来。
“陛下……您刚才,一直和奥古斯都在教堂吗?”
他压抑着微有波澜的呼吸,仿佛十年前向那个刚手擦尽鲜血,便淡然自若的弹起竖琴的孱弱少年发问。
而这次对方也一如从前那样,在嘴唇前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他知道他不会说出去的,多年他们彼此需要,彼此利用。
依靠尤里扬斯,他才得以与沙赫尔维的残余势力取得联络,与他的蛮族军团集结,便拥有能与他弟弟的不死军抗衡的军力。
而这一次,他付出的惨痛代价不再是他自己,而是他的亲生骨肉。
霍兹米尔的呼吸猝然一紧。
“这,这,这太可怕了!阿尔沙克王子的身体遭到了魔鬼的侵蚀,需要驱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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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发现了这个!”拉布达慌里慌张的走出来,他的手里举着一枚亮晶晶的东西。
那是一枚鹰型的饰物,背面粘着一片红色布料。
这是从一件高级将领的衣袍上撕下来的东西。
一个奇怪的猜测浮现在霍兹米尔的脑际,他怀着一种极度复杂的心情,深深看了身旁的青年一眼。
“嗒嗒”
当缓慢沉重的脚步声自台阶上响起,暴雨平静了下来。
霍兹米尔抬眼望去,见君士坦提乌斯正垂目望着拉布达交给他的东西,神情晦暗不清。他背着光,冠帽高耸、双肩下垂的身影活像一只衰老又凶恶的秃鹫。
黎明升起之时,一场名为盛宴实为审判的宴会便要开始筹备,彼时众人还不知,这便是欧亚大陆的穹顶之下,改朝换代、斗转星移的伊始。
☆、第58章【xlviii】拨云见日
迷迷糊糊间,头痛欲裂,腹部有什么异物突突弹跳,搅得我胃里翻江倒海。
一种恶心感泛上喉头,我忍不住干呕了几下,醒了过来。
一动我便发觉,手脚被布条缚住了,一块绸布披在被剥得光的身上,一个金质的十字架摆放在我的胸口。这是做什么?举行什么仪式吗?
发生了什么?
我晃了晃头,感到有些昏沉沉的,依稀想起昏迷前的事我闯进竞技场去找弗拉维兹,惊扰了典礼,因此被抓了起来,想必身份也遭到了怀疑。尽管后悔毫无意义,我仍不感到强烈的自责。
因为一己之私破坏了整个行动。太糟糕了……伊什卡德他们呢?
我紧张的观望四周,头顶有一扇色玻璃窗,大大的十字架逆着光,落下两道交织的黑色剪影。我像是那十字架上的殉难者一般被绑着,在一张床上。
这是一间封闭的房间,焚香的气味充溢在整个室内。一扇铜门在我的左侧,紧闭着,隐隐约约的,有拉丁语交谈的声音透过来。
我分辨出他们的谈论中提到了“刺客”这个词,便一边仔细聆听,一面试着解开手脚的束缚。好消息是,我的刺客罪名得到了洗脱,一个真正的刺客在企图刺杀君士坦提乌斯时被抓了个正着,被扔进了牢房里审讯。坏消息则是我在昨晚遭到了“魔鬼的侵蚀”,要被留在这儿,等待接受什么清洁仪式。
那替我顶罪的刺客会是谁?
昨晚发生了什么,难道我在昏迷中被做了什么手脚?
我努力回想着,脑海中回响起锁链撞击声与人的喘息,其余却是一片模糊。
也许有人对我施了什么刑罚……不管怎样,先离开这儿总是没错的。
咬开一只手扰人的布条,我正要侧身去解另一只手,门“咔嗒”一声被推开了。我连忙闭上眼睛,装作未醒,支起双耳听动静。
“陛下,您真的要亲自来吗?阿尔沙克王子身上附着的魔鬼也许很危险,想想在竞技场上那些被附体的异教徒……”
“这是奥古斯都的命令。我从小学会与诅咒搏斗,还有谁比我更擅长驱魔术吗?”一个并不陌生的男人笑声透过门缝飘进来。
我霎时浑身不由自主的紧绷那是尤里扬斯。
心猝然跳得极快,一种说不清的情绪紧紧攥住我的喉头,令我呼吸不畅,同时感到腹部似有一根血管似脉搏般蠕蠕搏动,十分怪异。
听见脚步声进入门内,锁被轻轻拴上的声音,我浑身都戒备而僵硬了。
衣料摩擦的细碎声响一路接近了身边。床上一沉,什么东西挨上了我的颊边,是一块湿润的海绵,轻柔的为我擦拭着脸上的汗液。
这手势熟悉得让我心悸。
脸上的海绵缓缓挪至胸膛,身上覆盖的绸布被揭开,几缕水线沿腹部淌到腿间,冰凉凉的,渗到臀缝里。
我一下子睁开眼,目光被吸进一双半眯着的幽深眸子内。他正低头端详着我,一身黑衣宛如天降的乌云,将我笼罩身躯的阴影下。腿被分得很开,隔着一层布料,他的膝盖紧贴我的大腿内侧。
“痛吗?”腰被他的手掌紧,耳畔落下一声轻问。
掌心似贴着皮肤发烫,我不明所以的盯着他,心底却袭来一种莫名的异样感。一丝骚麻之意爬下尾椎,我竟不由自主的紧了腿部肌肉,将他的腰夹紧了些。近在咫尺的呼吸声一顿,我顿时反应过来,慌忙难堪地将腿松了松却是不得不叉得更开了。
仿佛是刻意迎人。
耳根轰然遍热,我下意识抬起唯一可活动的手挥拳相向,却稳稳被他接住,握在手中细细亲吻。腰间的手在绸布底缓缓滑下,手指掠过我的脐眼。
我挣开他的手,抓起胸前十字架尖端顶住他的咽喉。一种怀疑如鲠在喉,我看着那张面具,却说不出话来。被他触碰的肚脐处轻微的一缩,将我不禁吓了一跳,难道我真被什么邪魔附体了?
“别害怕……”尤里扬斯一只手撑在我的头侧,稍稍倾身,他的呼吸潮湿,透出一股难言的暧昧,“这是昨晚的‘战果’……”
“昨晚?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撑开他靠得过近的胸膛,双腿间的缝隙却被他的腰身填得更紧密,整个下半身一阵发软。一种难以启齿的猜想窜入脑中,又立马被我打消。绝不可能……
我满腹狐疑的盯着他。面具下的笑容敛了起来。他若有所思的凝视着我,眼中闪烁着几分罕见的怒火,自语似的喃喃:“是他。”
“他你在说谁?”
他的目光微起波澜,似笑非笑:“你想见那个人。”
我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目不转睛的望着那张面具。他的神态让人难以琢磨,在我看来似是试探又像暗示。我心慌意乱,舌尖发颤,像在攀越高山,不敢一蹴而就:“弗拉维兹是不是重生了……是不是还活着?”
“你想知道他藏在哪儿?我可以告诉你……”他挨近我的耳畔。
我忙点点头,感觉自己活像只被诱食的饿猫,从未如此乖巧。一闪神,身体就被他趁机搂进臂间。耳垂近乎他抿在唇间,轻轻一吮,我就敏感打了个抖。
“想不到你这只桀骜不驯的小野猫,倒是挺痴情的。”一声轻笑钻入耳膜,扰得心神紊乱。
脸颊沾上一缕湿意,还未反应过来,一个吻就落在颊上。霎时耳根遍热,我才反应过来要躲,他的怀抱却如蛛丝般紧缚,让我脱逃不得。腰胯与他贴得严丝密合。双腿大张,我忙挣得一点空隙坐起身,他便俯身压下来,将我制在臂间。
“让我为你驱魔……顺便帮你回想一下昨晚的事,怎样?”他哄诱似的轻轻询问,鼻尖与我相触。十字架被他挑开手指抽走,搁在我的小腹上。难言的骚燥之意似涟漪他指尖扩散开,直往尾椎涌去,我的口腔内泛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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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股津液。
明明有足够力气推拒,脊骨却似被他的手软化了。他像安抚某种小兽般抚摸我的后背,这种“弗拉维兹式”的动作于我有魔力,像磁石一样吸得我动弹不得。
你的爱人,就和你近在咫尺呢。
这声音猝不及防的钻入脑中,命运之轮颤动的指针又浮于眼前,如同我的心摇摆不定。
在我彷徨之际,一个吻翩然降落在唇上,轻酌细品。
牙齿似一道锁被轻而易举的打开,他的舌头探进来囊中取物,将我的魂魄都逗引勾走。背上的手力度加重,由安抚变为掌控,顺着我弓曲的脊骨探下。
我本能的挣扎起来,腰却被他手臂牢牢锁住,一只仅能活动的手又被布条拴在床头。他仰起脖子,一个银十字架垂坠到我鼻底,被他的唇色映出妖冶的反光。有小滴的汗液落到我唇边。黑袍显得他肤色极其冷冽,体温却异乎常人的高,将我周身都染得热了。
“我只是检查你的身体……别引诱我干别的。”他低下头,舌尖肆意舔过我的下巴,腿间异物似也胀大几分。
变态!这样的变态,怎么会是………
一个声音在脑中驳斥着心中虚浮不定的猜疑,却仍未能将它浇熄。我屏住呼吸,酝酿着,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他的汗液落到我眼皮里,刺得我双目隐隐灼疼,一瞬间竟有要流泪的错觉。
“尤里扬斯………”我艰难的抖了抖嘴皮,不知是在心底默念还是真的出声了,“弗拉维兹到底在哪?”
他的嘴唇缓缓凑近我的耳畔,他的手拢住我的后颈。
一刹那,窗玻璃的光芒钻进他披拂而下的发丝缝隙里,犹如阳光穿透经年黑暗的荆棘森林。
明明觉得荒谬,我仍被巨大的慌乱与期待包裹,似长久以来困在雾障里的盲人隐约间重见光明,却不知是幻是真,只顾着仰起头去,等待。
“咚咚咚”
门被敲响了。
“陛下,您完成驱魔仪式了吗?奥都斯都来了,他想看望阿尔沙克王子。”
门口传来脚步声,我立即闭上眼睛,身上的重量瞬时离了开来。
☆、第59章【lix】破茧之蝶
“怎么了,堂弟,即使你亲自出马,阿尔沙克王子还是没有醒来吗?”
君士坦提乌斯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来。脚步声接近我的床边,缀满宝石的手指拂过我的脸颊,发出一阵细碎的响声。
“啊……真是像天使一样漂亮的小子,连圣父看了也难想要染指吧。你说,我应不应该原谅提利昂呢?”
颅内正兵荒马乱,听闻这一句,我不由惊得呆了一呆。提利昂?
“当然不能。”漫不经心的轻笑,语气全无那种蛊惑,如霜降似透着森森寒意,“他连亚美尼亚进献给您的珍宝都敢触碰,那么您的威严何在呢?记得他在晚宴上,怎样出言冒犯阿尔沙克王子吗?他那时是否顾及您的存在了?提利昂就如加卢斯一样狂妄骄纵,若坐视不理,也许他就要得寸进尺,染指您的金交椅了。”
加卢斯?狂妄骄纵?
我的心凝在喉口,大脑嗡嗡轰鸣,思维几乎就此停转。
“是吗……”君士坦提乌斯大笑了一声,“我真没想到,尤里扬斯,你能这样中肯的评价你的亲哥哥,实在让我意外。我一直以为,你为他的死而记恨我呢。毕竟你们父母双亡,他自小与你相依为命,死后还为你留下修复身体的圣药………”
“当然不,我尊敬的堂兄。加卢斯不死,我又怎能顶替他的地位呢?”
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笑话,甚至透着几丝玩味。
“很好……我的堂弟,你可真像我。我很高兴你看得透,一颗幼苗要长成参天大树,就是要砍掉所有会阻碍它生长的枝桠的。”
手指落到我胸膛,身上的绸布被掀开一角:“你可以出去了,我的堂弟,我想尝尝我可爱的供品。”
绸布被掀到腿间,一根手指狎昵的掠过我的大腿内侧,“啧…看看,真是一片诱人的风景。堂弟,刚才你看见了吗?”
我忍无可忍的睁开了眼,就在这一瞬间,一声嘶嘶细响骤然响起,只见君士坦提乌斯趔趄地退后了几步,一道黑影高窜而起,闪电般的袭上他的喉头。而一刹之后,又如被焯烫似的落到了地上,抖动了几下便蜷成了一团。
“来人,这里有魔鬼的出没!”君士坦提乌斯震骇的盯着地上惊叫,几个修士模样的人冲了进来。一个人捡起地上的蛇扔出窗外,另一个解开他胸口繁琐的金纽扣检查他的身体,我一眼看见,他那生着一层淡淡绒毛的胸膛上,赫然有一道暗红色的羽翼型刺青,一个纯金的十字架在刺青当中灼灼生辉。
那也许就是一种护身的符咒,能令他抵御邪物的攻击。假如没有这个,也许他早死在了尤里扬斯的手里。
我下意识的望了一眼君士坦提乌斯背后隐在暗处的人影,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觉得一阵阵的天旋地转。我从未想过,命运之神在对我施以生命中最残酷的惩罚之后,又会给予我这样一个不可置信的恩赐。
一时间我有些恍惚,几乎怀疑自己又在做梦,心瑟缩着,退而不前。
“阿尔沙克王子……你没事吧?”
一个声音骤然将我拽回现实。那面具离得很近,薄薄红唇微启。
那双狭长的美目凝视着我,透过深深眼底,我能窥见里面的自己。我的神色是破裂的,泫然欲泣,像是当年初遇他的那个孩子。
他的睫羽低垂,瞳仁里涌动着什么,如经年蛰伏终要破茧的蛹,振翅欲飞。
我伸出手去,触碰到他的脸颊,只想抓着他问个所以然。无数的话喷涌到喉口,又被我生生咽下肚去我看见了背后君士坦提乌斯的脸。
也许是因为有人替我顶了罪,又顾虑罗马与亚美尼亚间的关系,尤里扬斯离开房间后,君士坦提乌斯没有继续为难我。一番虚伪的嘘寒问暖之后,临走前他留下了一个令我措手不及的邀请。
今夜,在临海的皇宫里将举行一场隆重的晚宴,为我带着侯任者的头衔踏上返回亚美尼亚的旅程践行。当黎明时分,晚宴结束,便乘游船巡回泊在港口,他便要在民众前,为我施以昨夜在竞技场未能完成的加冕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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